*大量硝子视角,日记+病历形式,不想仔细看病历单的话可以只看加粗标红和划线部分
*讲了一个新宿大战五条悟去世后,硝子使用了五留的咒具回到2006年星浆体事件前,利用一系列手段把17杰拉出苦夏,达成双教师结局成就的故事
——————————————————————————————————
“硝子呢?感觉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了。”
“硝子是谁?”
夏油杰站在窗户边,刺目的阳光斜斜地撒进来,尘埃在空中飞舞,他透过那束光看向五条悟的眼睛,对面的人表情里的疑惑演地太逼真,夏油杰当场顿住,有些机械地上前一步,又问了一遍:“我是说,硝子啊。”
五条悟的视线透过那层薄薄的墨色镜片,将房间里打量了个遍。他本想问夏油杰什么时候背着自己认识了新的人,但当看见对方脸上毫不掩饰的错愕时,不由得在脑海里搜索起名叫“硝子”的人。这个名字仿佛带着烫意,每思索一遍,他的大脑便会产生短暂的,烧灼一般的阵痛。
但六眼并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记忆,而那短暂的痛感犹如蜻蜓点水般一闪而过,随后强烈的熟悉感便像涟漪一般层层荡开,完整的名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音节汇聚到嘴边,一切熟悉感却陡然消失。
他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于是只能迷茫地看着夏油杰,问:“硝子是谁?”
18岁,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一个血气方刚的年纪,两个年轻的特级咒术师站在一间简洁整齐的屋子里,相对无言。
夏油杰没有回答五条悟,此刻他已经惊愕到说不出任何话,他知道五条悟平素的性格,但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对自己开这种玩笑。
更何况方才对方眼中的疑惑、陌生和迷茫并不像演出来的。如果真的是五条悟演出来的,那他只能说,这个玩笑太恶劣了。
夏油杰看了五条悟一眼,随后走到书架前,指着那一排排书,示意五条悟看。
五条悟抬眼扫过去,触手可及的地方罗列着一排排整齐的医学类书籍,上层放着时下流行的漫画和几本风靡的小说。
他的目光在医学类书籍上停留了几秒,突然问:“硝子是医生吗?”
夏油杰心里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他伸出手指在书架上一摸,指腹沾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而他今天才想起来这里住的是自己另一个同期。
夏油杰搓掉了灰,在房间里搜寻起来。他们翻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衣服,又在书桌上找到了几本眼熟的教材,封面上赫然写着“家入硝子”几个字。
五条悟惊异地咦了一声,他揽住夏油杰的肩,毛茸茸的头蹭折对方的脸颊,用修剪地十分圆润干净的指甲点着那个名字,说:“字迹不是杰的,而且看着像是写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排除杰拿我开玩笑的可能。”
夏油杰觉得莫名诡异,但冥冥中觉得,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差错才导致五条悟忘记了家入硝子。
他努力思索了一下,近期也没遇上什么能影响人记忆的咒灵。但现在所有猜测都没有用,他抿着唇,拿起教材最下面压着的一个笔记本,这貌似是一本日记。
五条悟突然出声:“杰,翻看别人的日记可是不好的行为哦,而且这个叫硝子的,好像是个女孩子吧。”
夏油杰推了推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说:“这种时候你倒是注意上这些了,让开点,挡着光了。”
五条悟不屑地哼了声,干脆坐在了书桌上。
日记本封皮光滑,纸张厚实,上面的墨迹清晰明了,看上去仿佛就像昨天才书写上去一样,与书架上的积灰和屋子里浅淡的居住痕迹格格不入。
一时间两人都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撕裂感,五条悟抬头往窗外望去,正好看见平时训练的操场。单杠上还挂着夏油杰的外套,先前那股难掩的熟悉再次涌了上来,他回头时夏油杰已经翻开了日记本。
2006年2月3日
竟然真的回来了,五条悟没有骗我。
开头便是这几个字,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五条悟把墨镜推上头顶,惊异地叫起来:“她怎么知道我?还直呼大名!”
夏油杰没有管五条悟的大呼小叫,默默挪地离声源远了一些,皱着眉说:“我都说了,硝子是我们的同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记不得了。”
他的视线落在“回来”两个字上,于是继续往下看。
2006年2月4日
还以为高专一直都是那副样子,但现在看起来还是十多年前的学校更新一点,虽然也没新到哪里去。
可能和我每天都在这里和别人打交道有关吧,除了药品和仪器摆放的位置不同,医务室这十二年间倒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说呢,看着那两个人渣未成年时的面孔,竟然有些怀念呢。
既然有这种能重回过去的咒具,五条悟那家伙为什么不自己用,藏藏掖掖那么多年,最后上直到要上战场了,要留遗嘱了才告诉我,把烂摊子都扔给我来处理,混蛋。
日记的第一页上有几滴明显的水渍,晕开了最后那行笔迹。水渍干掉的痕迹太过明显,五条悟伸手摸上去,那一块比别的地方很粗糙多,他捻起那页,纸张僵直,挺立着和五条悟对视。
“哭了?但是她写的都是些什么?”
夏油杰拍开五条悟的手,于是纸张又沉沉地掉落,发出哗哗的响声。他示意五条悟噤声,翻到了下一页。
2006年2月6日
我尝试过给他们说十年后的光景,也尝试过透露我们之后的命运,尤其是对夏油杰。但回溯时间本来就已经够荒谬了,上天给了我改变一切的机会,却不让我说出真相。
我什么都传递不了,无论是说话,写在纸上,还是行为表达。每当我尝试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的时候,周围就像静止了一样,直到我放弃透露,一切才会恢复正常。
但是这个咒具貌似可以记录,现在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它会是一个笔记本的模样了。
夏油杰皱着眉,他重新打量起这个日记本,上面的确没有任何咒力流动的迹象,但按硝子的记录来看,这却是一件能打破时空的咒具。
“我好像听家里那几个干瘪的老橘子说过,如果是能打破规则存在类的咒具,咒力流动往往是极其细微的,很难被察觉到。这个日记本真的是一件能回溯时光的咒具的话,按道理来讲,它的能量已经在带持有者回溯的时候用完了。”
说完五条悟拍了拍自己的胸,“硝子……好奇怪的感觉,我好像,真的认识硝子。”
“但为什么记不得硝子的是你?”夏油杰问,他又打开日记,看向第一篇日记那句“五条悟没有骗我”。
“这种性质的咒具往往只会保留在御三家手中吧。如果是你给的硝子,那你算是关键人物,难怪记不得。”
“咦,可是,只是看这一点内容,你就相信硝子真的是从十二年后穿越回来的吗?杰对特异事件的接受程度还挺高。”五条悟抱臂坐在书桌上,显然对一切还是保持着怀疑态度。
“不然怎么解释?总不可能是我记忆出错。”夏油杰往后翻了一页,“悟还是认真看下去吧。”
2006年2月7日
我去见了七海和灰原。
灰原还是那么活泼,这时候的七海还没成为靠谱的大人,每天被恶劣的五条学长烦恼的样子真是有趣。
灰原给我点了烟,这么近的距离,我看了灰原很久。印象中的灰原一直都是这副青涩的模样,如果这次成功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见他长成大人的样子。
为什么用“如果”,因为我可不是五条悟那种把“一定会成功的”挂在嘴边的家伙。
日记并不是每天都写,下一篇的日期已经到了一周后。
2006年2月16日
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护卫星浆体的任务应该快来了吧。一直不懂,为什么要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两个16岁的少年,在16岁这个狗屎一般的年纪里接这种任务,能活下来已经算不错了。
福祸相因,五条悟会成长为名副其实的最强,这是这个任务带来的,仅有的好处了。
但某种意义上讲这也不完全是好事,如果五条悟不是“最强”,那他本可以过地更轻松一点,夏油杰呢?他还会走吗?
“你之后竟然走了?!走哪里去了?好啊杰,你竟然是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五条悟突然跳下来,一旁的椅子被他一脚踢翻,他龇牙咧嘴地攥住了夏油杰的衣领,眼睛里像是要喷火。
某些人嘴上说着不信这本日记里的内容,但事实证明他已经完全相信了。
五条悟攥地太紧,夏油杰有些呼吸不畅,于是他扭了扭头,让五条悟先放开自己。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星浆体”三个字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带来一股无法忽视的疲惫和茫然。
这个任务早就结束了,记忆中他和悟九死一生。
夏油杰想回忆更多细节,但奇怪的是,他只记住了事件的起因和结局,更多的细节无论无何也想不起来。
五条悟同样也是。
按理来说,能让他们九死一生的任务应该记得很清楚才对,一时间怪异感笼罩了两人。
2006年2月22日
我试了试反转术式,水平竟然和我回来之前一样。
2006年2月23日
被安排和他们俩一起出任务了,果然是人渣,这个任务体验感极差。
我真是脑子有病才会用五条悟那个咒具。
2006年2月25日
又是任务,我怎么不记得这个时候我和他们一起出过这么多次任务。又没什么需要我出场的地方,不明白为什么要安排我过来……好吧,其实要救治那些被五条悟狂轰滥炸后受伤的人。
看着夏油杰关心普通人安危的样子,我竟然觉得很陌生。
……
这些都是一些对日常任务的抱怨,夏油杰大致看了一眼,然后往后翻。
2006年4月2日
看夜蛾这几天忙前忙后的样子,那个任务应该快来了吧。
2006年4月5日
我去提醒了五条悟,让他就算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也不要放松警惕。他当时正在喝汽水,听我说完后竟然笑到喷了出来,问我什么时候变得和夏油杰一样爱操心了。
再关心他我就是狗屎。
2006年4月11日
夜蛾找他俩了,确实是星浆体任务。
我申请一起前往,但夜蛾说这次任务凶险,拒绝了我的请求。
我问夜蛾,明明还有比他们更成熟的人选,为什么偏偏是他们。当时夜蛾正在摆弄他那些咒骸,他头也不抬地回答,说这是天元大人的意思。
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夏油杰,他笑着和我打招呼,这时候他的笑完全发自内心,看着倒是比叛逃后天天端着的虚伪假笑顺眼多了。
我问他紧不紧张,毕竟这个任务听上去就很艰巨。他笑得和五条悟一样欠揍,语气也和五条悟一样嚣张,他说让我拭目以待,他们一定会胜利的。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2006年4月13日
出发前的晚上我专门去找了他们,我说一定不要掉以轻心,就算带着人回了高专境内也不要松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五条悟半挂在夏油杰身上,说我怎么变了,还让我和夏油杰比一比谁才是操心大王。夏油杰又开始教育五条悟,让对方感谢我的关心,说我此番完全是好意,相当于在祝他们“武运昌隆”。
神经病,谁在祝福你们,我完全是在警告。
2006年4月14日
昨晚睡眠很差,不知道他们俩有没有见到天内理子。
我向夜蛾打听了九十九由基,我问他,她到底在干些什么,夜蛾说他也不知道。
想给夏油杰打个电话,但又怕影响到他们。
2006年4月17日
七海和灰原也很忙,最近到医务室疗伤的咒术师也多了起来。
咒术师没有轻松的。
趁着七海和灰原来疗伤,我尽量用了最平和的语气告诉他们,不管是什么任务,一定要警惕偷袭,一定要小心,打不过就跑。
七海沉默着缠绷带,灰原露出标志性的笑,给我说夏油前辈和五条前辈之前有给他吐槽过,说硝子学姐最近变得好爱叮嘱,原来真的是这样。
说完七海就打了一下他的头,灰原不解,七海穿好外套,对我说记住了。
果然还是七海靠谱。
2006年4月20日
工作,无穷无尽的工作。这几天我已经解剖了不下三具咒术师的遗体。如果我不是来自十一年后,对于一个17岁的少女来讲这也太残酷了。
之前虎杖有问过我,说我面对那么多咒术师的尸体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我当时说,没有,已经习惯了。
其实是骗他的,这个天真的男孩,有些问题不能问地太直白。说实话,一开始我会很难过,但咒术师不能有过多的负面情绪,我只能尽力治好活下来的那些人。
夏油杰走后五条悟喜欢来医务室找我说话,我看着他把墨镜换成了绷带,然后换成了眼罩。他露出眼睛的时候不多,最后一次完整地看见他的眼睛,是在他和两面宿傩战斗的时候。他有时候会说我冷漠,也许吧,但我也是个咒术师,是医生,见证的死亡和离别并不比他少,或者说,被迫见证,甚至处理了更多熟人的尸体。
2006年4月30日
医务室听着小,实际上大地离谱。我每天连轴转,教我反转术式使用的老师也在这边,她说我最近成长很快,以后医务室就交给我了。
2006年5月15日
今天我给五条打电话,问他任务进行地怎么样了,他给我说冲绳很好玩。
2006年5月16日
给夏油打了电话,虽然这人比五条悟好不了多少,说错了,应该是两人一样坏。我问他任务进行地怎样了,五条悟的无下限是不是还开着,他倒是好好回答了所有问题,让我不要担心,他们很快就能回去,到时候介绍天内理子和我认识。
他的语气很自信,我嘱咐他小心为上,让他替我向五条悟转达一句话:回来时就算进入高专结界内也不要掉以轻心。
夏油杰似乎觉得我话多,他这个正论君竟然难得地打断我,让我不要过度操心。
敢情只喜欢自己给别人输出正论,不喜欢别人给他讲道理,人渣。
说实话我是十分乐于见证伏黑甚尔给他们上一课的,但代价太大,牺牲太大,希望他们能有防备一点,至少在我提醒这么多次后能警惕一点偷袭。
还是祝他们武运昌隆,万事顺意。
2006年 5月24 日
任务失败了
人渣,人渣,我的话肯定也没有转达吧,自信过头的小毛孩。
2006年5月30日
一切都是他们处理的,我有去看过。两个人都萎萎的。
我当时还没脱白大褂,衣服上沾着解剖别的咒术师时溅上的血,五条悟看了我一眼,在我抽烟时难得地没有躲开。
他问我,他和夏油杰不是最强吗,为什么任务还会失败。
我把烟灭了,说因为你遇上了天与咒缚,因为你掉以轻心。
五条悟只是抬头望着天,说可是他和夏油杰是最强的。
我起身,我那位十分自信的同期竟难得露出了迷茫的样子,这放在夏油杰叛逃后可不多见。今天的阳光很好,我看了眼晴朗的天,说没关系,没关系,至少你学会反转术式。
2006年6月1日
今天是儿童节,不管什么节日五条悟都喜欢缠着夏油杰陪他过,今年也不例外。
但夏油杰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我观察过,从天内理子死亡开始,他就保持着这种状态。五条悟没有察觉到,以前的我也没有察觉到,我们都太放心他了。仔细想来,恐怕从那个叫理子的少女死后,他就已经开始思考咒术师的未来了吧。
从我回来开始,我就在想究竟要怎样才能改变一切。
我既不能说,也不能插手,那我回来干什么,再见证一遍所有悲剧吗?
夏油杰很快就在五条悟的打扰下脱离了自己的思绪,两个人又开始闹哄哄的,他们站在远处让我跟上去,我只好赶紧抽完手上这支烟。
往后的都是一些对日常的记录,夏油杰翻了几页,或许是之后没什么特别的事,硝子的日记寥寥无几。
憋了太久,五条悟忍不住问道:“杰,你能记起来星浆体那个任务的细节吗?我一点印象都没了。”
夏油杰摇头,“记不清了,从日记看,星浆体事件应该很重要,但为什么我们对这件事的印象都不是很深,是咒具的效果吗?”
五条悟说也许吧,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杰,硝子提到你以后会叛逃……”
他的话没有说完,夏油杰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对五条悟笑了笑,“不会的,至少现在不会了。”
或许是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五条悟十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他伸手往后翻了几页,说:“可恶啊硝子,虽说我现在还记不起你,但我生日那天你竟然都不写日记。”
夏油杰有些头疼,“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吧。”
2007年7月21日
灰原重伤了。
我就知道七海一定会听进去的,他们出任务前我特意去拜访了他,看起来很有效,至少灰原避免了死亡,我会尽力让他恢复的。
七海伤地比上一次还要严重,但没关系,至少都活下来了,不是吗?
2007年7月22日
这是我做过最难的一次手术,不过好在灰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现在全身插满了管子躺在病床上,万幸。
夏油来看他了。他给我说,灰原在临行前特意问过他,要带什么口味的伴手礼,没想到再次回来竟然是这副样子。
他甚至在看见灰原伤势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能抢救回来吗。
夏油的脸色看上去没比七海好多少,他问,若不是我在七海带着灰原回来的那一刻刚好在医务室,那灰原是不是就救不回来了,这还真是一场咒术师的死里逃生。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又做出一副冷静的样子。我说,夏油,你不要想太多,这次任务比较凶险,但我不是把人救回来了吗。
夏油杰对我笑了笑,也不知道星浆体事件影响了他多久,他的眼下已经显露出淡淡的青黑。
我知道夏油杰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他的正义感和使命感对得起“咒术师”这个职业。但心思过于细腻并不是什么好事,他所承受的比普通咒术师还要多。
就算救回了灰原,夏油杰还是无可避免地开始思考咒术师存在的意义。
现在我开始担心九十九由基的到来。
2007年7月26日
夏油的脸色越来越差,意料之中的,他的睡眠也越来越差。五条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最强,当初形影不离的搭档组合被迫拆散,他们开始单独执行任务。
我问夏油,怎么最近看上去状态不太好。我得到了和十一年前一样的回答,因为苦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蝉正在树冠上声嘶力竭地叫,树荫投在他脸上,显得他的黑眼圈浅淡了一些。
我没有拆穿他,只是叮嘱他要是睡眠有问题可以来找我。
夏油点头,转而问起灰原如何了。
由于伤地太重,灰原几乎不能继续执行难度高一点的任务,如果非要继续当咒术师的话,也只能处理一些低级的诅咒了。
所以灰原选择以后留校担任理论课老师,退出一线。
夏油听到这里的时候笑了笑,说知道了。
但我感觉他的状态更不对了。
2007年7月30日
不能再任由夏油杰发展下去,不然我用咒具回来没有任何意义,必须得做些什么了。
夏油杰思考最多的无非咒术师,咒术界和普通人。思想方面的问题,还是得有个人来引导。九十九由基会引导夏油杰走向独木桥,五条悟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更别说去引导夏油杰。
有时候我在想,夜蛾不是我们的老师吗,这时候他不应该发光发热一下,承担起老师的引导作用吗?
但夜蛾并不知道夏油杰的情况,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释清楚的。
还是靠自己吧。
2007年7月31日
我去找了夏油杰,让他明天来医务室找我,他本想拒绝我,但我说,我是不会处理因为睡眠不足而在任务中猝死的同期的尸体的。
“如果你不来,我就让五条悟把你捆过来。”
夏油杰肉眼可见地犹豫了一下,在听见“五条悟”三个字后同意了。
我看着夏油杰脖子下淡红的抓痕,问他这些痕迹是什么。他眼神躲闪,说夏天蚊虫叮咬多,这是自己挠的。
2007年8月1日(后附病历单)
夏油杰来了诊室,我让他陈述自己最近的情况,他只说自己有些失眠。
我问为什么失眠,他又用最近任务多、苦夏这种借口搪塞我。
于是我点了根烟,告诉夏油杰别敷衍我。
夏油杰不答,只是伸手指了指我手上的烟,问他能不能来一根。
我给他点了一支烟,问,和没有继续和五条悟搭档做任务,有什么感受吗。他笑而不语,半晌才说,“有时候会很想悟。”
接着谈到了咒灵,他一边吸烟一边说,夏天来了,咒灵也多了起来,他的咒灵玉储备增加了不少。
我记得五条悟在杀了夏油杰的那天晚上找过我,他说尸体就不用麻烦我了,他自己来处理。走之前他背对着我,告诉我其实咒灵玉的味道并不好。
但现在夏油杰轻描淡写地说“储备增加”,若不是我提前知道所有真相,几乎就要被他故作轻松的口吻骗过去了。
于是我说,杰,别骗我了,我知道咒灵玉味道并不好,现在我需要给你开个专项检查。
夏油杰说好。
当然,最后的检查结果并不好。
拿到病历单的时候他不解地问我怎么擅自给他加上了“焦虑”,还有为什么非要五条悟随诊。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眼底压下了太多情绪。
“我是医生,有自己的判断。杰,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看病的时候不能有所隐瞒。”
我只能这样回复。
翻到这页时有纸张掉落,夏油杰捡起来,是一张病历单。
“我有印象,确实找过硝子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