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p,祖师偷情
*此人不会写还硬要写
在卧室的阳台上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时,五条悟仅仅怔了片刻,随即若无其事地拿了换洗的衣物,径自走进浴室。
沐浴后霜白的头发因绷带的拆解而垂落额前,五条悟走到床头柜前拿出新的缠上,脸侧忽然掀起一阵轻风,一只手抚过他遮住眼睛的绷带,又游移着往后攥住了他的手腕。
属于夏油杰的气息笼罩过来,那人站在他身后,亲昵地越过他的肩,偏过头说道:“悟是从什么时候换掉墨镜的?”
五条悟懒得同他叙旧,一把拍开他的手:“你大半夜闯进高专,就是为了说些无聊的废话?”
夏油杰顺势后退一步,倒也不恼,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会希望我这样做。”
“希望你过来找死?很抱歉,现在不是我的工作时间。”
夏油杰仍是笑着,灯光半折在他狭长的眼眸中,透出几分晦暗的妖冶,“悟并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吧,”他缓缓上前,朝五条悟伸出手,“如果我现在要上你,你会杀了我吗?”
夏油杰微微眯起眼,出手的动作快得只见残影,下一秒,五条悟被他按倒在床上,两只手腕别在耳侧,雪白的肌肤上似乎还淌着水汽。他看不见五条悟的眼睛,却知道五条悟能看见他的,就像对方明明看起来受制于自己,可是只要他想,动动手指就能够湮灭这里的一切。
他会鲜血长流,但他的一切都将解脱,夏油杰想。
可是五条悟没有,他只是静静的,抿着唇,近乎刻骨的了解却让夏油杰知道他正处于发作的边缘。
他们的少年时代翻篇了,意思是即使五条悟现在往他脸上打一拳,他紧随着还手,术式的光芒和夏油杰的咒灵横冲直撞把楼层击碎,也不会再有夜蛾雄浑威严的声音追得他们上蹿下跳,更不会有两份笔迹近乎一致的检讨、象征和好的汽水——透明的气泡沿着瓶口喷涌而出,笑声和着蝉鸣回荡在高专的小道里。
夏天结束了,他们还剩什么?夏油杰俯下身去,用嘴唇去触碰五条悟的嘴唇——那是他们从前不曾有的,以后也不会有。他们之间结束了,可是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生命还在延续、身体还在交缠,夏油杰褪去他的浴袍,瘦长的手指蛇一样游走在他身上的每一处。
“悟嘴上不饶人,身体却很诚实呢。”抛开身体立竿见影的反应不提,五条悟的不抵抗就是最好的证明。冰凉黏腻的液体包裹手指,沿着尾骨挤进五条悟的后穴,夏油杰架起他的腿,目光半敛。五条悟皮肤很白,仿佛经年不化的雪,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很明显地泛起红,此刻正咬着唇,紧致的肌肉绷紧,胸膛剧烈收缩,像是极力压抑着难耐。
夏油杰的头发垂落下来,在晃动的间隙中隐约遮掩着视线。他的动作说不上狠厉,却也和温柔不沾边,只略解了裤头便掏出里边已然高高挺立的性器,代替手指重新插进了穴口,一点点深入。
五条悟攀住夏油杰的肩头,偏开脸,努力把喘息闷在喉咙,夏油杰跪压在他身上,钳着他腰腹的手指收紧,将人提起来抵在床头,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避无可避地缩近,呼吸亲吻着呼吸。
体位的变换让他的下体将夏油杰的性器吃得更深,那根粗壮滚烫的玩意毫无道理地搅动着他柔软的内里,五条悟忍无可忍地凑上前,一口咬住夏油杰汗津津的侧颈。
夏油杰轻轻“嘶”了一声,并没有制止的打算,五条悟咬得毫不留情,齿间很快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在他总算松口之际,夏油杰一把扣住他的后脑,错开几分,更加强势地吻住他的唇。
那是一个近乎赤诚却不像亲吻的吻,夏油杰从对方口中尝到了自己的血味,那感觉很奇妙,就像他把自己交给了五条悟,对方又把他还了回来。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轻飘飘的,明明被操的人不是他,他却快要死去。
然而下一秒,五条悟回吻了他,这次没有用力,只有牙齿在他的舌头上轻轻厮磨,他也如愿以偿地挤进对方的口腔,尝到了五条悟的舌尖——软嫩,湿润,又温热,让人忍不住留恋。
夏油杰略一后退,唇瓣牵连出银丝,朝他低低笑了一声。他没有刻意去解五条悟裹在眼睛上的绷带,那白色的条带却在不间断的动作中凌乱地散开,露出那双略微失焦的、潋滟的蓝眸和羽毛般扑棱闪烁的睫毛。
五条悟的确有些看不清他,裸眼聚不上焦,六眼带来的认知也逐渐被性爱模糊。硕大的阴茎在他甬道里抽插,暧昧而淫乱的水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弓着身子,在肉体的碰撞间起伏,一次次被抬起,又一次次淹没。
他如同一位溺水之人,脑袋一阵一阵的晕眩,只徒劳地攀着夏油杰,将对方的顶撞照单全收。要做点什么,得做点什么,他想要大口大口地喘息,却只是张口狠狠咬住自己的小臂。
五条悟越是咬紧了自己不愿发出一声呻吟,夏油杰就越是用着劲掰开他被操得发软的手臂,凑到他耳边,声音低哑又缱绻:“…为什么要忍着,悟明明叫得很好听,不是吗?”
夏油杰一边说着,一边坏心眼地朝五条悟的敏感点捣进——毕竟他了解这具身体。于是他满意地听到五条悟抑制不住的低吟和呜咽,这个人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却默许了他的接近,不反抗侵犯,又克制着维持冷淡。
自从少年时代落幕后,两个人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相处模式,五条悟故作冷淡,夏油杰故作亲密,一切伪装出来的表象无不掩盖在他们回不去曾经之上。面前这个人,夏油杰想,他曾经的挚友,现在的敌人,当代最强咒术师,无论贴上多少标签,当下的事实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五条悟正被他按着操弄,两个站在对立面的人正挤在一张床上耳鬓厮磨。
夏油杰眼尾发红,忽然伸手掐住五条悟的脖颈——细长的、柔若凝脂的脖颈,此刻正毫无防备地、赤裸裸地暴露在他面前,好像只需一个用力便足以将其拧断。
被人抵住要害,五条悟却低低笑了起来,也许是出于信任,也许他的认知里压根不存在“恐惧”这种情绪。炽热的肠道吸纳着对方粗壮的性物,铺天盖地的窒息在肉体的交缠间汇集成密密麻麻的快感,浸透四肢百骸。难以按捺的咳嗽和喘息随着笑声一齐溢出喉咙,五条悟半睁的眼眸雾气弥漫,笑成了一弯朦胧的月牙。
那是他今晚第一次笑,也是一道不含任何意味的笑——至少夏油杰暂时没品读出来。他定定地看着五条悟的眼睛,片刻后掐在他脖颈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转而搂住他的后背,夏油杰凑上前——那就像一个拥抱,是只有在他们还是少年的时候才会做的,亲昵的举动。
“咳咳咳咳……哈……杰。”咳嗽是出自生理需要,五条悟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血色从脖颈渐渐漫至脸颊,染成了一片红晕,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近似醉态的迷离神色,隐隐发冷的指尖颤抖着往前探去,环住夏油杰的肩颈。他们拥抱的时候一定是他最接近死亡的时候,插在体内的性器利刃般翻搅着肠肉和心脏,似乎这不是做爱而是一场相互杀戮,心脏一瓣瓣被剖开,又一瓣瓣被填满,杀人者同时也在被杀,这是他们都知晓的道理。
死亡是寂静,但是他们之间不会存在这种寂静——至少暂时不会。
从过去到现在,一定有什么萦绕在两个人生命的轨迹中,在数不清的日升月落中不断发酵、膨胀,将彼此点燃,灼烧着身体,乃至灵魂。而此刻,这场欢爱还在继续,夏油杰把他往下一扯,手指铁钳一般锁住他的腰肢,不断地撞击他,填满他,燃尽他。
五条悟半趴在他身上,手腕虚抵着他紧实的胸肌,起起落落的身体好似层层叠叠的浪花,呻吟细碎得宛若钻石碎片,在不知名的地方仍闪烁着熠熠的光辉,吸引他找寻,又再一次、无数次将其碾碎。
像是被海水包裹着,周遭都是咸腥的味道,两个人翻来覆去不知做了多少回,混沌的白浊射得到处都是。眼泪、汗水,和体液,他的,五条悟的,混合在一起,好像他们本就不分彼此,他们的肉体和情愫互相痴缠,明明相隔那么远,却又那么近。
……
……
夏油杰靠坐在窗边,穿在身上的袈裟比来时凌乱几分。屋内,五条悟裹着干净的浴袍躺在软沙发上闭目养神,两个咒灵动作很轻地清理着床上的狼藉。
等到周遭渐渐没了动静,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抵上了五条悟的侧脸,他几乎在刹那间睁开了眼。
夏油杰站在他身前,垂眸看着他,指骨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额角,他一言不发,动作却无比亲昵。
又过了几秒,夏油杰收回手,转身离去,听见五条悟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咒灵不要了?”
“送你了。”他半回过头,眼角略弯,语气里透着几许稀松的笑意,近乎拢成了淡淡的宠溺。
“谁稀罕。“五条悟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
愈发浓郁的夜色里隐约露出一点月亮的痕迹,再无任何言语,咒灵连同夏油杰的身影在寂静中消失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