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五条悟和他的熊

有点偏执的五&和小熊共感的幽灵夏

大纲已经定了 所以预警一下,后续会有一些五自伤情节,不是很开心的故事,因为有小熊的存在,没有封印

五条悟看着那个玩偶,看了又看。普通的毛绒玩偶上没有魔法也没有什么诅咒,六眼也一遍遍确认那玩具身上真的什么都没有,但是五条悟就是着迷一样的盯着了半天,盯的监控前的店员小姐都忍不住跑过来了。

对着蒙眼的一米九高个子白发疑似cos角色的男性顾客,店员小姐有点内心发毛的开口:“您好先生,如果您需要的话,今天是可以打折带走的,仅限今天的,它是最后一只了。”

“好奇怪哦小姐,为什么要给熊穿袈裟啊,而且啊,还是这种款式的袈裟?”

五条悟单手摩梭自己的下巴,灵光一闪,突然发问。

虽然对方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店员还是被吓了一下,店里暗黄的灯光斜射在对方的脸上,虽然不知道全脸如何,但光看下巴盲看骨相,也能感到那股帅哥的气质。

店员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真的是,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打工人 ,如何得知一个毫不起眼的毛绒熊的设计原理呢,虽然穿袈裟的熊的确很奇怪。

五条悟笑了笑,突然摘下眼罩,骤然露出的那双清澈的蓝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显得莫名温柔。五条悟伸手指着熊,毫无顾忌地用着美色来驱使着店员给他效力。

“那你,这位可爱的小同学,帮我拿下来,我要它了。”

“诶,好的先生,稍等,我去拿个毛巾,这孩子在这里放太久了,上面积攒了不少灰尘呢。”因为店长是一位抠搜的老人,他从未给自己的员工支付过打扫店铺和货架的工资,所以那些很久都没卖出去的玩偶的包装袋上,都是灰尘。

“没关系,我不着急的。”

五条悟笑眯眯的说,银白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店员咽下一口口水,紧张地扭头就小跑回去。女孩子对刚才的称呼有点惊讶,因为她确实是学生,不过望着玻璃镜里映射出的那副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可怜的打工人模样啊!

一边这样腹诽的女孩低着头,然后就看见了自己的胸牌,不过不是店长给的………

!好眼尖的人,店员心想。

五条悟看着那还隔着发黄领塑料袋和尚小熊,灰尘什么其实也碰不到他。无下限就在这里,没谁可以跳过他的规则来影响他。那为什么还要找店员呢,好奇怪,这只是因为五条悟还没做好把这个奇怪玩偶熊带回去的决定。

因此可以的话,再思考一下好吗。

有的丑萌的熊,紫色的玻璃眼睛和灰黑色的绒毛,还有那简化设计的五条袈裟 ,五条悟真心觉得它有点丑。纯真心,绝对不夹杂一点私人情绪。

绝对的呢,骗人的呢。

那熊很大啊,五条悟一开始还没注意到这一点,也就看着正常个子的店员费力的抱着那玩偶朝收银台走的时候,五条悟才发觉这玩意儿是不是太大了,搞不好,学校宿舍的那张单人床会放不下。

但是也无奈啊,经过这一会儿的时间,五条悟好不容易才决定要买走它的,而且现在放弃并让店员再放回去的话,听起来就很没素质呢。

刷卡结完账后,五条悟还是不能走,他看着店员小姐在柜台前忙活半天,找装熊的袋子。这熊可真的太大了,店里完全没有容量足够的袋子。五条悟有站的有点烦了,直接一手揽起店员需要双手才能端起的毛绒熊,说了句不用麻烦啦我直接抱着吧。

今天没有工作,不仅是他闲下来了,连着那位天天围着他转的倒霉辅助监督兼同校学弟伊地知也一起休息了。开着飞行模式的手机丢在了宿舍里,反正需要电话通知的任务多少也不要紧,真遇到事儿的话,高层那群老橘子一般都是直接派人来捞他的。

庞大的毛绒丑熊占了五条一只手的位置,以至于路过蛋糕店的时候,五条悟只能惋惜的放弃了一些口味的甜品,虽然术式可以帮忙,但是在公共场所还是要收敛啊,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可就完蛋了。五条想着下次让伊地知来买算了。蛋糕店里的员工似乎也是学生呢,五条悟看着女孩子的手腕上的一串彩色发绳,稍微有点走神。店员喊他第二下“客人”的时候才回神过来。

“先生是给女朋友买的吗,好可爱的熊,蛋糕也是给她的吧,看着真让人惊喜呢!”也许是蛋糕店的工作更让人舒心一点,眼前的女孩子看起来活力十足啊,很青春啊。

不过对此,五条悟只是摇摇头:“不是的,这些都是给我自己买的,我单身哦。”

女孩呆呆的愣住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五条悟就已经刷卡离开了。

今天已经快要过完了,残留的夕阳划过人行道,信号灯似乎坏了,一直停留在红灯那里。观察了一下附近,没有过车也没有行人,六眼总是可以捕捉并且分析出最准确的信息。靠着术式作弊的最强术师微微一笑,说实话他现在很想打个响指,就这样耍酷的消失在没有观察的十字路口对面。

但是不可以啊,没用的熊,齁甜的蛋糕,这些都是一种拖累,手完全没有空闲。不过这不影响五条悟自娱自乐,反正吟唱和结印于他也并非硬性条件。

空荡荡的宿舍一如既往的安静,死寂,时隔半月的归来让五条悟都觉得陌生。

何妨呢,终归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已。

五条悟把熊摆在靠墙的床里头,刚刚好,虽然很占地方,但是丑萌的家伙还是给他留了放枕头的地方。

玩偶身上的袈裟有点发皱 ,毕竟是被世界忘记很久了的家伙。

五条悟锤了两下熊的脑袋,“嘿嘿”的傻笑,那手感不赖,解压出气,喜欢极了

其实宿舍也不温暖,有些年代的房间没有暖气,像其他在校人员,不论是校长还是硝子,他们都有自己的家,正常情况下的夜晚才不在留在这里。五条悟也不是没有其他住处,只是这个从高中时期就开始的居住的地方,总是可以睡的更舒心。

一个人习惯了,习惯了这样的夜晚,手机状态栏里飞行模式也被取消,如果现在来个工作五条悟也会乐意,因为他不太想入睡。是工作狂吗,也许吧,五条悟不是很讨厌这个。

那是睡眠抗拒人士吗?不知道诶,就算不是那样,日程表里一条三小时的睡眠又能解决什么,不如全盘依靠着万能的反转术式吧。

然而并没有任务意外降临,手机安静的出奇,抱着熊,白发教师已经换上睡衣,坐在床上捏着玩偶毛茸茸有弹力的脸,小蛋糕已经吃完了,盒子都被丢在了垃圾桶里。

电视里播放着没什么笑点的搞笑节目,现在冰箱和厨房都是空荡荡的,毕竟有“虫”的话,吃饭早就没必要了,实在想要缓解进食的欲望的话,喜久福就好,芝士蛋糕也可以,布丁也是能接受的,超标甜度自然会麻痹味蕾和心情的 。

习惯性的不吃饭不休息,毕竟那些都是奢侈的事物,依恋过头的话会对身边人造成困扰的。因此日常活得像个神明一样清心寡欲,如果让身边的朋友知道了这种不健康的生活方式,肯定是得挨骂。

即使是硝子,也拒绝把一切都压在反转术式上。可是啊,可是五条悟也的确每把一切术式上,他从来都是压着自己。

那样感受才能更清晰呢。

不想躺下,那样真没安全感,不知为何,总觉得一个人的被窝是如此冰冷,明明甜品已经提供了身体对热量的需求,为什么还是那么冷?

五条悟抱着熊,他真的好讨厌啊,为什么这熊,也要那么像。

如此的相像。如此的过分。

“你知道吗,丑丑的熊君,你和他真的很像哦……”

太像了,已经开始让人讨厌了。

五条悟靠着墙边,双手抱紧那毛茸茸的玩具,脸也贴的紧紧的,那上面并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安心却也蔓延开来,体温一点点储存在温柔的触感里,让人感到温暖和愉悦。

迷迷糊糊的,五条悟就这样闭上了眼睛。他不怕寂寞,只是不喜欢而已,全盘接受寂寞的自己多的是无可奈何。一个人的未来已经注定,而曾经那份让他依恋了三年的温度已经被自己亲手送葬在去年的平安夜里。

不要哭不要怕,就是说,作为最强的他,怎么可以软弱。

困意遮住了六眼,无下限依旧自动开启着。房间里的灯也没有关,不过调节在最低的亮度和暖光,起码不刺眼。

在五条悟看不见的面前,无可奈何的“恶魔”捂着胸口的靠坐在一边,实话说,他无意去看漂亮的陌生男人的睡颜 ,但是很不明白的,他感到了心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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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天堂里住着的是天使,那来自于地狱的他就是“恶魔”吧。其实夏油杰也不明白这些,他对此的理解还停留在一些关于童话故事的记忆里。可能小时候没朋友吧,不时看的那些儿童绘本的记忆与画面反而被保留了。

简单来说,夏油杰也不太懂他存在的意义,他在地狱工作,上班,勤勤恳恳的恶魔如同社畜劳累了这么久,才获得了这个机会。也就是最后一个磨练。

人世。

也就是地狱打工人来人间的最后一场考试,不是一个职位,而是作为一个考试的名称词。很奇怪吧,夏油杰也觉得奇怪,但是就是这样。

寄托在一只奇怪的小熊上,和熊共感,老老实实的呆到一定的时间,就可以去“天堂”了。听说是很幸福的地方,不用再如此劳累了。

总得有个目标,哪怕是住在地狱里的家伙,也跑不掉这个。

作为一只玩偶熊的日常很枯燥,身体能离开熊的范围不大,也就是眼前的几个平方。离开的太远的话,会有消失的感觉,那种感觉不疼也不痛,但是会很难受,一点一点的朝着灵魂蔓延开来,意识如同风吹过的云那样,再也拼凑不回来了。

轮班的店员每天来回在狭窄的廊道走三遍,店长是一个白头发老头,偶尔才来视察一下。经常可以听见年轻店员自言自语的抱怨。放学的时候有学生来买礼物,节假日的人最多,但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人看这只熊。

夏油杰感慨这试炼未必太简单了。

寂寞的日子随着撕掉的日历一点一点流逝,大概还要多久呢。夏油杰发现自己越来越轻飘飘的,是不是马上就可以飞上天堂了呢。

不知道过去,也没有未来,方向是朝着天空,时间对于记忆只有地狱的人来说,意义几乎没有。

直到被带回家。也就是那样,不出意外的就是出意外了。被和奇怪熊一样奇怪的白发男人带回来怎么看都很寒酸的房子。

跟冷清,和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合着热牛奶的主人一样。熊被放在沙发的另一边,夏油杰坐在熊的旁边,看着那个家伙。

洗澡,做饭,然后睡觉,很简单的过程。夏油杰坐在客厅里,目睹着那人有条有序的进行着以上 ,毕竟他哪里也去不了。

由于无所事事,夏油杰就又开始发呆了。

人世到地狱只是一条河的距离,夏油杰有一艘那样摇摇晃晃的船。在河岸的一边,是那些腥臭味儿的灵魂,尸体一样的沉重,实感的重量,还脏兮兮的,而把那些丢进麻袋,就是夏油杰的生活。虽然是灵魂,但也是人的模样,夏油杰连着一起厌恶。

其实那一点也不麻烦,就是一趟趟往返于人世和地狱的固定循环。将应该带来地狱的沉重灵魂放进麻袋,然后坐上摇摇晃晃的船,慢慢地飘回去。劳累是一种实感,夏油杰时常对此感到厌烦。

很讨厌啊,麻袋里的那些恶臭的味道,夏油杰总是要捂着脸。可是工作就是工作,嫌弃也没办法,完全没办法逃掉这些与“猴子”味道碰撞的。自己的灵魂同样沉重,如果跳下船就会彻底消失的,岸边的告示牌上是如此警告。

不过等到去了天堂就好了吧,坐在船上的时候就总是在这样想,天堂不该有猴子了吧。即使是灵魂,夏油杰在地狱的时候可飘不起来,也就随着试炼的进行,他愈发的感到轻松。

然而当他来到这个人的家的时候,那种轻松的感觉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那股沉重让他非常地想要留下。那种与他目标所背驰的情绪深深的压着他的思考。

这是为什么啊。是以前认识的人吗,可他一点也不记得了。哪怕被紧紧的抱住,那份随着玩偶而共感的温度,让夏油杰不由的靠近了那个人。那种感觉,常温里腐烂的水果,暖暖的酸涩,很悲伤。

大概到六七点的时候,还未躺下的人就又醒了,明明看起来还是很疲惫,毕竟是那样不舒服的睡姿,但眼睛却整的大大的,里面是血丝。他收拾的很快,夏油杰就在一边看着。

已死之人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那只熊了。临出门了,白发男人又折返回来,狠狠的揍了熊的脑袋,由于共感而捂着脑袋哀嚎的夏油杰感慨着这无妄之灾。

其实性格一点也不温柔吧,夏油杰吐槽。

五条悟离开后,夏油杰开始更为肆意的观察着这个房子。如果没有被观察到的话,夏油杰其实是可以带着熊一起移动的。之前都是在店里,这种行为肯定会造成店员的困扰,所以夏油杰没做过,再一个他也着没那个理由。

抱着袈裟小熊的幽灵开始自来熟地逛了起来,他猜那个可爱白毛男人应该一时半会是不回来了。

冰箱是空荡荡,厨房很干净,卫生间很干净,整个房子都整洁像个样板间。书架上的书是装饰品,崭新极了。垃圾桶里的垃圾也被带走了,唯一的生活痕迹大概是枕头旁边的面包屑,很少,夏油杰蹲在床边才能看见它们。

他是工作狂吗,夏油杰想。

死了后就来到地狱,生前起码也是一个罪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罪,但肯定很糟糕的。夏油杰不太想思考生前的那些,能被他选择的就是他所需要的前进,所以没必要悔恨。反正地狱里的那点活除开折磨了他的身心外,也没什么。

甚至都没有眼前这个冰冷的房间来的让人难受。

夏油杰翻着抽屉里的材料,还有一些照片,照片上的自己,那个白毛,还有一个眼角带着泪痣的女孩,上面的他们都穿着校服 。有一张夏油杰也觉得是拍得最好看的照片被完好的放进了相框,相框的背面写着他们的名字。

“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

“悟……”一点也不意外看见自己名字的夏油杰把物品们原封不动的放回去,没关系的,他只剩下了灵魂,只是幽灵,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幽灵没有大脑吧,夏油杰敲敲自己的头,依旧是什么也没记起来。他抱着熊走了又走,原地打转似的。虽然心情还是那样的沉重,但是就感受到的身体的重量来说,他应该很快就可以飞走了 。

那最近就留在这里吧,夏油杰想。之前一直呆在店里是因为觉得即使出来了也就那样,安静的货架怎么想都会比括噪的猿猴世界要美好。而现在这个地方,夏油杰坐在床边,看着破窗折射进来的阳光,幽灵并没有五感,但是夏油杰依旧觉得天气真好啊。

他多久没好好看看这阳光了呢 。

自我陶醉的幽灵把头塞进毛茸茸的熊上,被五条悟抱过的熊,似乎也沾染上了对方的气息。残留的味道并不明显,但是那股甜照样是直透心底。

少有的愉悦攻击着幽灵不存在的心脏。砰砰作响 ,不禁的笑起来了。

“悟……”夏油杰念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就算是提前下班,也超级累的,所以少有的把皮鞋踢飞,光着脚的就直愣愣地倒在床上。手一伸,就是软软的毛绒熊 ,五条悟把熊拽过来 ,脑袋压着熊的肚子,发热发胀的六眼终于因为反转术式的补充而开始缓解。

忙碌的夏天,忙碌的工作,即使最强的无敌六眼大人,也会感到不适感。除开工作 ,还有新接到的学生,连带着宿傩的手指的相关任务,需要对付的腐烂臭橘子 ……好多的事情都积攒成了乌压压的云 ,日复一日的漂浮在五条悟的头顶,没事还浇点水。

反转术式可以治愈肉体的损伤,可以更新大脑,但是对于精神上的疲惫 ,却是罕见的无能为力。虽然心理强大,但是即使是五条悟,也会觉得好讨厌啊。负面情绪这种东西,一旦诞生了,就没办法无理由的消失 ,是转移还是发泄,必须得做出选择。

六眼也是,被过多分配于无下限和治疗以及维护身体的反转术式经常无力于缓解六眼的疲惫。因为仅仅是眼睛疲惫的话 ,也不致命,平常没事眯眯眼,勉强还能忍着。

高处不胜寒,盯着他的人太多 ,好的坏的互相掺杂着,没空去理。隔绝的危险的无下限也拒绝着所有不必要的交际,有这个的时间的话,睡觉不好吗。

就算是自称是短时休眠者,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吗,如果可以一口气睡二十四小时的话……算了。

五条悟把头抬起来,盯着熊。

其实才十分钟不到,但是眼睛已经舒服多了,五条悟翻个身,把熊举起来,无声的笑着。

夏油杰依旧坐在一边,被抱着很舒服,被举起来怪怪的,但是看着五条的笑颜,也算舒服的。

“我好累啊……”五条悟突然开始说。

[那就去休息啊]夏油杰忍不住地说。

“孩子们都很棒,大家都在努力的工作,我要是经常休息的话,会对他们造成困扰的……”

[可是休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过劳是会死人的]

“硝子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七海海看起来好暴躁的。”

[不认识,pass]

“小惠姐姐的事情也要调查,虽然目前没什么头绪……”

[……]

“诅咒之王的事情也要研究,虽然说我是最强啦,但是优等生也是要做功课对不对啊?”

[嗯?]

“你以前就说,天才也不能全依靠天赋的,努力也很重要……”

“可是努力好累……我也不太想当天才什么的。”

“可是我是最强,真的很没办法啊……”

“为什么你不会说话啊?”

“为什么大家啊,大家啊,保护大家好累……”

“不想,不想,不想啊……”

熊被放到了一边,五条悟衣服也没有换,就那样睡着了,眼角红红的,但他也没哭。

夏油杰一开始还没有自觉的接话,可是对方也听不见。他不知道这个人嘴里的“你”是谁,真的只是熊吗,听起来不像。

他的手并不热,冰冰的,可现在是夏天吧,室内也没有开空调。

说着别人有黑眼圈,其实他也自己也有呢。

夏油杰摸着对方的脸,嘴里喃喃着什么。他有点喜欢对方了,他是诚实的恶魔,可以直面着自己的欲望,反正,反正对方也不知道。

这样的陪伴有意义吗,夏油杰不知道。他早就死了,脑子也空了,可就算如此,他也好心疼 ,好心疼 ,好喜欢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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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好好,有一种很温暖的痛苦感:yum::yum::kissing_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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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的期待后续:sob:我现在要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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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带着那种无法被剥夺的权利,夏油杰自娱自乐的程度越来越过分了。不过介于另一外当事人也不会知道,所以就没什么了。幽灵真好啊,干什么都可以,虽然什么都没有意义。

轻飘飘,轻飘飘,夏油杰稍微没注意,身体就会浮空了。一开始当然不是这样,夏油杰也知道,离他去天堂的时刻,越来越近了。明明已经期待很久了,可是每当夜晚到临,幽灵就会盯着那人疲惫的睡颜,感受着通过熊传来的温度,他呆在五条悟的背面,伸出手,抱着对方,他知道对方没有感觉,他知道自己其实也只是抓了个空,可是他还是这么干。

好喜欢,好想留在这里。可是他不晓得该怎么做。来到这里之前,那岸边的告示牌只给了夏油杰两个小提示。无论是哪一个,都没有告诉他该如何留下来。

呆在店铺的时候,并没有那种感觉,和五条悟待久了,他大概知道那种心情了。

很寂寞啊,狭小的空间,微弱的光和黑暗的交替,总是一个人。夏油杰不怕也不讨厌那种心情,只是当五条悟回来后,他就会嫌弃了。

要是早点带他回家的话,他就能多享受一会儿这些温暖了。那太幸福了 ,幸福到幽灵开始忍不住的埋怨那给他带来幸福的人。真是混蛋的想法呢。

可是意外总在发生,一成不变这种情况好像很难出现在夏油杰的生活里。

意外总是因为五条悟。

为什么,你要干什么。

悟……

幽灵坐在楼顶的一边的水泥平台上,袈裟和长发随着风晃动。今天的天气一如既往的好,二十七度的适宜阳光和夏日里最舒适的细风都在这里,可是他却忧虑和疑惑的看着前方。

这是一栋废弃的高楼,夏油杰不知道这是哪里,看起来,这里已经不在日本了。五条悟带着熊来到了这里,在这样一个平和祥宁的休沐日里。夏油杰是跟着熊一起来的,有时候在外面待累了,他就会呆在熊里,和毛茸的玩偶合为一体。

“呐,你知道吗,硝子又在骂我了。”

“反转术式并不是万能的魔法,硝子总是这样说的……虽然我当然,我当然知道,我研究这么久了,要真的万能的,我现在就去弄死宿傩那个好了……”

“头疼的很啊,我知道这样不对。”

“如果被大家知道的话,肯定又要挨骂了,所以不能被知道啊……”

“不过有你陪着我啊,不算寂寞了……”

“为什么要一起……是惩罚,对你的……”

[什么?]

“也是对我的……”

[等等…!]

“对不起,我就是这样……”

“也许这样可以舒服一点…”

[悟!]

坐在摇摇坠的栏杆上,那里垂直于地面大概有几十米吧,五条悟就那样坐在那里,举着熊,自言自语着。

夏油杰在一边陪着他,也是陪着自己,反正来都来了。

然后五条悟就跳了。

哈?跳了?

什么跳了。

悟。

[……]

夏油杰完全没反应过来。

这不对吧,掉下去会死人吧,他说着什么“反转术式”是可以治愈吧,可是不对啊,那也会疼啊……疯掉了吗,找死还是什么……夏油杰直接跑过来,站在边缘看着下面,他还没看清……身体就传来疼痛。

他和玩偶共感,但是小熊毕竟是毛绒,能承受到多大的疼痛呢。完全无视那无关紧要的感觉,那所谓灵魂裂开的痛感,夏油杰想都没想,也直接跟着跳了下去。

玩偶落在了疯子的手边。灵魂没有重量,因此落下的也就更快。

幽灵颤颤巍巍地上前,可能是因为疼痛 ,也可能是因为不可置信,他看着眼前的人,白色的头发渗出液体,粘上沙砾和尘土,嘴角,眼下,都渗出了鲜艳的血。但是五条在笑,弓着腰,蜷缩着身子,像婴儿躲在子宫里那样,他那样抱着自己,那样笑着。

其实夏油杰已经来晚了,无下限只要保护着大脑就好,所以最开始摔下来的时候,骨头和肉啊,血啊都混合在了一起,制服是深色的, 所以血显的不是很明显。

因为很痛很痛啊,哪怕五条悟的理智在抗拒,反转术式还是优先把那些致命的地方治疗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五条悟就开始有意识的压制反转的运行。他觉得能站起来就行,拿起地上的小熊,一瘸一拐的朝前走,衣服上渗出的血留在了地上,幽灵这才能看见那可怖的出血量。

“我话一直都很多,硝子说我挺烦人的,我也这样觉得咳——”

“我呢,知道咳——咳咳……这样不对,可是很舒服啊,这种感觉,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找到那时候的感觉,那种真正的放空……虽然也只有那会儿就是。”

“很有病对吧,硝子说再让她发现的话,就告诉夜蛾老师,可是夜蛾老师也也管不住我啊……”

“不过还是不让他们知道最好了……”

“担心我干嘛啊……”

“我可是最强。”

五条悟找到一处背阳的阴凉处,安稳地靠墙坐好,口袋里的墨镜提前上了无下限的保护,所以安好无损。眼镜带上,裂开的骨头和皮肤基本都已经愈合了,内脏的要慢一点,所以说话的时候喉咙还是有点刺痛的,喉咙里有血,呛人。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但是带着不必要的东西,是第一次。五条悟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神经,为什么非要带上熊。作为毛绒玩具,熊当然摔不出什么问题,但是粘上泥巴还是有点麻烦,五条悟拍掉绒毛上的灰,轻轻的拍,但是拍不干净。

回去洗洗好了。

压力不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所以只能转移,不然这会让他很困扰,会造成持续的低沉情绪,那样的话,会影响身边的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伊地知肯定投诉他的,算了吧。

夏油杰站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五条悟身上的血沾到娃娃身上,他可以感受那个温度,那份让人厌恶和心疼的黏腻。

这不对, 这一点也不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夏油杰捂着头的蹲在一边。蹲了一会儿,他躲会娃娃里 ,被五条悟抱着的熊的眼睛 ,是离五条悟最近的地方。

困了也不好好睡觉,不好好吃饭……他就是这样的人,做着违反自身利益的事情,夏油杰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理由要这样做,他只是觉得这很过分 ,他讨厌五条悟了,他讨厌这样对待自己的五条悟。

通过熊的眼睛,他看见了五条悟那糊满了血也掩盖不住的疲劳,那双空蓝眼睛里的无力……夏油杰想抱抱对方,可是无论多少次,他的手也只会穿过去。

他什么也做不到。

他看着五条悟这样笑,而他却想哭。

五条悟回了家,他第一件事就罕见的拿宿舍的座机拨通了自己辅助监督的电话,说今天不管有什么事,四小时后一起发他邮箱就好。

夏油杰听着那边的男人“嗯嗯”的回应。

“五条老师,其实今天您本来……”

“哎呀闭嘴好嘛,按我说的做就对了,别逼我扇你嘻嘻……”五条悟直接打断了对面,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

因为受伤引起了发烧 ,脏兮兮的脸发着不自然的潮红,像喝醉一样。五条悟没在意,反转术式在一点点发动,他要享受这最后的过程。

浴缸里放满了水,五条悟想了想,把熊一起放进了浴缸里。黄色的橡皮鸭子浮在一头,五条悟抱着熊,脸上贴着眼罩,迷迷糊糊的躺在另一头。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夏油杰的大脑 ,连着水,连着娃娃,就好像他们都去贴在一起。

你当然认识我,你会觉得我是什么变态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心里的样子。你不知道我的感情,就像我不知道那份关于我们的记忆一样。这公平吗,我觉得不公平。

夏油杰又伸出手,他知道摸不到,但是水温传递来的那份,他可以作为廉价的代替品。假装他已经碰到了对方。

[我觉得我们以前关系肯定特别好,虽然悟放的是三个人的照片,我也会那样觉得……我才不管呢]

[可能我欠你的,所以惩罚我只能这样爱你]

[你说,我以前活着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爱你啊]

[那我肯定也蠢的要死,不然为什么你的房间里我们两个人的照片……毕竟就算这样,我也好喜欢你…]

[啊,我肯定是欠你的,但是我也还不上了]

[哈哈,真对不起啊,我可能就是这样的人渣吧]

湿漉漉,沉重,乏力,但是好舒服,好暖和,就这样吧。五条悟闭着眼,暖光灯和暖风运行着,真的是,非常非常舒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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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破大防了…

这里好细腻的描写,小眼睛是靠灵魂留恋着猫猫啊,好喜欢第二段话。

看完第3章整个人都:scream_cat:了,猫猫有那么严重的自毁倾向,可是还是很温柔地克制着不愿意带给身边的人压力,明明自己已经被压坏了。他不会哭出来,所以没人注意到也没人会哄着给他糖吃,孩子好委屈:face_holding_back_tears:

但是小眼睛看到了听到了感觉到了也心疼起来了,你不在的时候猫猫很勇敢也很疼。他知道了,接下来就要想办法治愈这样的破布玩偶猫了吧:sob:

老师这篇好细腻好伤感,后续发展是双向治愈吗?:sob:有熊仔在所以没有封印,最后是he走向吧?

我有在lof上看到一张夏五图是285躺在巨大的破损玩偶熊上。狠狠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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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土下座)谢谢长评!会写两个end的,然后猫猫不是自毁,只是转移压力的方法(虽然行为差不多),因为完全没办法了,不能给大家添乱和造成困扰啊……但是说不难受不疼也是假的 ,是可怜小咪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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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在这里住下了…

这篇文写得太好了好温柔细腻

4

五条悟的生活很很丰富,花样百出的咒灵袚除,总是在给出问题的腐烂高层,时刻需要注意的学生和弱者……真是丰富多彩的日常。

遮挡物下的双眼惺忪疲惫,所以得随身放着特制的眼罩和墨镜,那样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免压力值。虽然五条悟一直在突破自己的极限,但终归是人的六眼之子的确不能万事全靠自己。

对于自伤这种行为,知晓内幕的人,目前也就是作为同级生的家入硝子。原因也很简单,几年前把自己玩脱的五条悟因为失血过多,对咒力的掌控已经失控到了连无下限都不能顺利运行。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是没来得及换下的衣服还在滴着血,来的时候,还弄脏了校医务室的地步。

硝子那天骂他骂的很难听,那些陌生又肮脏的词汇让大脑发晕两眼发黑五条悟不知所措,站都站不稳的特级术师被女医一个巴掌推到了铁架床上。硝子给他进行了反转术式的治疗,但不管用,最后只能挂着血袋坐那里输血。出了名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女医生那天晚上坐在办公椅上抽了好多烟,熏的一边休息的五条悟想投诉了。

不是答应好戒烟吗?

硝子冷笑,不屑一顾地说那就告状呗。你告我也告,互相伤害好了。大不了一起挨夜蛾校长的正义铁拳。

硝子说啊,反转术式不是万能魔法,有些东西,治不了的。

五条悟小鸡啄米的点点头,说自己知道。

“你多久没休息了……”

“好久吧,这个季度有点忙。”

“你个疯子。”

“彼此彼此,话说,硝子最近也很忙吧……因为啊,有些地区,我没来得及呢…”

“……”

总是这样,那天他们没这么聊天,输完血后,家入硝子甩给了五条悟两根巧克力,嘴上说着反正也没人要那齁甜还蛀牙的零食。五条悟咧着大嘴,笑着说谢谢
啊。

那次过后,虽然类似的行为还在继续,但是五条悟不会找硝子了。

那时候的硝子好可怕,五条悟想。

此后,不论再怎么样,他也不会麻烦任何人,让别人担心的话,最强的名头可能难保了哦。

如此想着,五条悟拧干了熊胳膊上的水,再稍微用一下术式,转移一下表面的水分,基本就可以晾晒了。虽然家里也有烘干机,但是插电什么的好麻烦,还得术式好啊,随搓随用。

被拧的有点疼的夏油杰捏着胳膊站在一旁,无奈的笑。五条悟已经收拾好了,辅助监督的车就停在楼下。今天是休息日,是连续出差和加班后少有的全日休息,但是五条悟还是选择在最后的时间里,完成一下工作。

今晚熬夜一下,明天好给孩子们上上体术课,的确好久没上了啊。五条悟揉揉眼睛,伸个懒腰,就出门了。

夏油杰揣着手,站在阳台上,看着五条悟上车离开。看着夕阳穿进这已经开始逐渐空凉的客厅。

因为太无聊了,夏油杰开始偷看五条悟放在抽屉里的那些文件。很多,看起来很麻烦,但是该签字和标注的地方都有,还有笔记本,上面有条有序的写着一些跳跃的安排。

没有数字的日程表格,只是说了哪些事要干,但是通通没有准确的日期。

单这样看,这个人真的很无趣。夏油杰扶着头,笑笑。他有点得寸进尺了,他开始想着可以跟上五条悟了。

可是不行啊,他必须留在这里,不要出任何意外,不然凭着已知的五条悟的性格,肯定得连熊带他的一起丢出去了。

不要 ,不要那样啊,幽灵捏着自己的衣领。最后的时间里,他要珍惜。

快了,已经快了。

日常还是在继续,熊和夏油杰是初春被带回来的,现在已经入秋了。

五条悟还是不自觉的做着那些事情,因为疼痛阈值的上升,方法也变得过激。夏油杰没有办法,他只能在一边看着。看着自言自语的五条悟,看着无力的自己。

有时候他也想,如果拿自己的消失来换阻止五条悟一次自伤,会不会很值得。但是潜意识里,他又觉得不值得。

因为他深知五条悟不会亲手杀掉自己。于五条悟而言,那些过程会让他“舒服”,夏油杰能懂,所以更加心痛。

他为什么偏偏就懂呢,为什么他就能理解呢。他没办法缓解五条悟那病态的认知,因为五条悟总是会比他更了解自己。

因为是五条悟啊,即使是面对着自己,面对着不会说话的熊也要说谎的家伙

谎言总是脱口而出,是进化后得来的赖以生存和逃避的特殊天赋。五条悟喜欢那只熊,他似乎把熊当作了什么,夏油杰也许知道吧。

那只熊穿着和他差不多扮相的衣服。但是只差一点,只要五条悟喊出他的名字,他才能确信。

可是五条悟就是,从未喊出过啊。

“你啊……”五条悟总是这样看着熊说。

真的会是我吗?夏油杰思考。

夏油杰在等着五条悟回家,如果等累了就缩回熊里,五条悟回来后就会抱着熊 ,气味啊温度啊,只有感受到了,夏油杰就会出来。

入秋到深秋,夏油杰看着阳台上落下的泛黄枯叶,他发现五条悟最近有忙起来了。

不怎么回家 。回来了也不会洗澡,不会吃东西,往胃里放下蟲子……即使他困得不行了,也只会趴在文件上眯个半小时。夏油杰依旧是旁观着一切,他感觉好冷,五条悟已经一个周没抱过熊了。

屋里不开暖气,制服看起来也不保暖,即使是在这里,无下限也运行着。本来就白皙的皮肤也开始掉皮,嘴唇上还有血口子,难到反转术式不能治愈它们吗。

夏油杰开始焦虑起来 ,因为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来。身体越来越不能控制,不留神的他就会飘出毛绒的陪伴熊。他知道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可是他不想啊。

在五条悟没回来的第十天,夏油杰受不了了。有陌生的人敲开了五条悟宿舍的门,带着猴子是臭味,夏油杰抓着熊身上的衣服,一脸嫌恶地盯着对方。来者不善,他看着那陌生的猴子翻动着五条悟的住处,但是一无所获。

在厌弃中,心底的那股不安感持续上升。

五条悟出差是很正常的情况,但是如果是长期出差,五条悟会带着熊的,因为在车上可以抱着浅睡一会儿,伊地知也不会说什么的。熊对于五条悟,比枕头啊毛毯啊都要来的舒心。只是带出门的时候,五条悟会扒掉熊身上的袈裟。

那时候夏油杰还感慨,得亏这方面他和熊没有同步,不然让他这只还带有点廉耻感的幽灵如何是好。

忽闪的场景突然出现在眼前……还有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声音。

不对 ,夏油杰站在阳台上,禁不住的蹲下身。

完全不知道那是哪里。但是觉得自己应该过去,很难受,无法被捕捉和记忆的事物出现在眼前,怎么搞得, 幽灵也得头疼吗?

他也没有大脑啊!

然后,夏油杰好像看见五条悟了。

!!

[悟]

伸出手,捞空。五条悟并不在这里。夏油杰发觉自己应该过去,如果不过去的话,他会后悔死的。不对,他已经死了。那么,不能到达的话,他绝对会后悔的,绝对的。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知道五条悟的具体方位,但是轻飘飘的身体似乎正在被吸引着。一共两股引力,一个是来自天空的解脱的方向……另一个,另一个是五条悟的方向。

绝对不出错。夏油杰捂着脸,露出的眼睛死死的直视着前方那已经降下的黑色夜幕。这是没有星星的秋天。

从放在床头的和尚小熊开始,火焰开始燃起,朝着周围蔓延。

夏油杰站在门口,抱歉的挥挥手,像是告别。

开始起飞哦,好像已经有实感了哎。刺人的风扎着皮肤,微微发烫的眼睛,怒目的眼球爆出血丝,但是都无法暂停那加速不止的身影。

脑子里好像再被灌入什么东西,可夏油杰没兴趣去看清了,他只觉得要来不及了 。

快一点,求求你,他在心底恳求的,一如他那时站在五条悟身边那样。

那些血液,那些伤口,那些笑容。

不要再来了好吗。

[马上就到,你的背后]

夏油杰呢喃地说出自己也不理解的话语。

风声穿耳而过,地铁负五楼,夏油杰远远的就看见了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如果忽略那碍眼的缝合线和丑陋的笑容的话。

五条悟似乎没看见那个家伙,所以夏油杰只能更大声喊出口来提醒——

[悟——]

“诶……”因为疏漏于无下限运行的五条悟甚至没空去擦掉已经有点遮视线的污血,他下意识的望向了声音的源头。

什么也没有啊。

但是等等,谁的……谁的咒力!

[悟——小心!]

又是那个声音。

“开什么玩笑……”五条悟嘴角的扭曲的伸出手,那咒灵的头颅咕噜咕噜的滚到别处 。

已经意识到意外发生的千年诅咒师眉头一皱,完全弄不清现状的ta只顾着要立刻逃跑。

但是,这次ta可来不及了。

即使脑内压不断增大,即使心跳速度已经接近爆炸,领域依旧没范围的展开了,直接扩展到了诅咒师的前方……

“不准走,谁也,不准走——”

刚才还看着夏油杰方向的五条悟漠然扭头,咒术师大喊着,由六眼而出,直勾勾的眼神锁死在了诅咒师的位置。

“狱门疆……封印……居然,居然还可以克服无限,居然可以做到如此,你到底是谁啊丑八怪?”

“啊,看起来很不甘心,不过没关系,你没下次了。”

泪腺没有感觉,积攒在下眼睑的刺眼血液顺势留下,最强咒术师已经不再去在意,扶一下脑袋。

五条悟他暂停了所有的思考 ,领域里绝对无敌的术师掀开了诅咒师的头颅 ,揪出了那让人想要呕吐的白色脑花,无限发动,已经没有机会的,咒力的碾压将那发白的脑子碾成了液状,滴落在领域内,被蒸腾成气态直至消失。

结束了……五条悟再一次的,看向那声音发出的方向,空无一物。

那声音太熟悉了,那穿过三年青春十年纠葛熟悉感,狠狠地让五条悟被迫的清醒过来。

他总是那样,如果有什么危险,他就会那样喊他的名字,让他小心。

虽然两人都是最强,但是站在背后的怪刘海挚友依旧会在时刻帮他盯着周围。六眼也会有纰漏吧,不小心受伤了的话,会很麻烦啊,但是如果是他们,那就是百分百胜利。

大笑吧。

五条悟跪坐在原地,六眼已经获悉了全部的情报,但是他找不到那声音。

是虚幻还是真实,应该是真实吧,五条悟不想撒谎了。他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想起夏油杰,所以是真的吧。

是你来救我了啊,五条悟想,如果没有背后的声音,想必他已经被封印了。

“杰……”这次 ,五条悟轻轻地喊到。

[对不起啊……]夏油杰抱着五条悟,但是他已经看不见自己的左手了。

[不过是悟的话,都没关系吧,会原谅我吧]

[看起来赶上了呢,真开心]

[这样可以算还清了吗,可是你在哭]

[对不起]

[对不起啊]

[真的对不起啊,又让你哭了]

夏油杰感到了自己的消失,衣服开始透明化,身体也开始碎开,身体的碎片掉到地上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去天堂什么的,无所谓吧,要是天堂也是一堆猴子的话,岂不是完蛋。

唯一可惜的是,这样的他,大概没有转世了。

[这是唯一遗憾的事情,不能再见什么的,真的很遗憾了]

[但是想了想,不见也许最好,也许对你比较好]

[我什么也做不到,又让悟哭了]

[再见啊,悟]

[再见啊]

即使已经没有了双臂,夏油杰还是做出来拥抱和微笑。

啊啊。五条悟听不见那声音的。

[真的对不起啊]

但是幽灵还是在重复的自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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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没了 ,灵魂解放的前提就是破坏载体,载体就是小熊。所以小五回去的话,什么也没有了,被夏夏烧干净了(真是各种意义上的纵火犯啊)。至于夏的记忆,唔,记不记得都会去找五的,方向很明确是因为灵魂和肉体的关联(反正我是这样想的)。五没看见夏,五是听到声音后下意识警惕,即刻锁定的羂。会抽空写个he的,就,亡夫还魂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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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结束会让人意难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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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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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uished:啊…!
我以为会更长一些,还会发生一点点由于怀疑而试探产生的笨拙的互动什么的…忽然就fin了,就好比饥渴地张大嘴朝天空接雨结果天晴了…!
但是老师说过会有两个fin,所以又充满了期待:kissing_closed_eyes:

燥候he​:sob::sob::sob:

小眼睛死鬼何日还魂?魂兮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