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尽头的你(番外)

这个是上一篇文的类似番外捏,换成了悟的视角。是鸽子零号写的,请配合食用,细细阅读。承蒙厚爱。

ActionⅠ
我是这个沙漠唯一的“井”,在这片沙漠的人不知何时总是寻着我。

我一直相信那只是再正常的一天不过,那个小子狼狈地穿进我的世界,不对,人道主义地说应该是我狼狈地闯入他的世界,像有着魔法一般的注定。

风与沙拍打着我,我站在山洞口,他就那样望着我,我是神,他是人,关于他为什么出现在那,我曾想了无数个答案。

我的记忆总是绵长又短暂的,所以我问了那小子许多问题,人类的近况,他们的世界,包括他的愿望,显然这是神该问的。他似乎在思索,但最后又摇摇头。人说不出愿望的时候,要么是快死了,要么是想死了。我就问着他是不是在寻死,他也没否定,说应该,大概这些迷惑人的字眼,我不喜欢。我明白人有多么复杂的,我就有应该有多么不理解他们。啧,怎么我也开始用起这种字眼了。

但那小子也承认,人是复杂的,我就问他,他也是吗。他没说话,开始夸我的头发漂亮,是拉长的银白色,边笑边比划着说像他妈妈小时候洗过长长的白色窗帘挂在阁楼的栏杆,随风慢慢地飘着。我觉得这小子有病,拿窗帘比喻我的头发,他不会以为我不知道窗帘是什么。

忘了提,那小子叫夏油杰。那个生着火的夜晚,我挤到他的身边入睡,他问我是火生的不够旺,太冷了吗。我没否定,钻进被子点点头,他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睡了。好吧,神是不怕冷的,我承认理由拙劣但他给了我台阶。要非要我说一个理由,可能就是因为他还夸了我的眼睛很漂亮吧。按照他的话就是像反映到湖面的星星一样,蓝的发光。我想说他傻,因为湖面是透明的,也不是蓝色的。我想他是未曾见过的,湖面,大海,广袤的森林或是一望无尽的花海。我见过吗,似乎有又似乎没有,我躺在他的身旁,轻触着他的手背,感受着属于人的温度,似乎又不需要什么答案。

第二天醒来,外面的风沙早已褪去,我发现夏油杰不见了。一种莫名的慌乱从脚底爬上我的头顶,我坐立不安,看着已经烧空的碳火,昨晚触碰到的温度似乎也随之消散。我刚要冲出洞口,便与夏油杰撞了个满怀。我问他到了哪里去,他说他只是出去找食物,他摸着摔的酸痛的鼻子,再看着完好无事的我,我看得出来他有点怄火。可是我只有他腰间那么高,他就那么瞪着我,我也就悻悻地装作自己没干什么。

看得出来小夏油很生气,这一路上他的刘海像海带一样,随着他的步子一甩一甩。我忍不住笑。他似乎发现了,就问我在笑什么,我说了,然后他追着我打。他追不到,就说我们神不讲理欺负人。我没否认,毕竟我是神。我找了个和夏油等高的土坡,爬了上去,居高临下地问他有没有看过沙漠下雨。他很错愕,但又很快变成了嘲讽的神色。他回答说他看过,我问他在哪里看过,他说在梦里。我问他,他想看沙漠下雨吗,他说他不知道。

“沙漠真的会下雨,夏油杰你没有愿望吗?”我这样问他。
“沙漠不会下雨,我的愿望你实现不了。”杰就在下面那样抬头望着我。

他问我是否知道世界尽头有一口井。我回答他说不知道。他沉默了,就那样抬着头久久地望着我,过了一会抬起手示意要扶我下去。要知道沉默是一种不好的信号,所以我没拒绝他,顺着他的手滑了下去。握住他手的那一刻,我又感受到了来自人源于温度的温暖。我分不清,我是在感受着夏油杰,还是单纯地感受着人的温度。

神是不需要扶的,我得还给他一份谢礼。我在掌心开出一朵白蓝色小花,揪下来送给他。人总是贪心的,但小夏油不贪心,所以我只需要送他一朵就够了。他小心翼翼地拿着花,问我它还可以活多久后又向我道谢,我回答他沙漠里不会下雨也没有泥土,得看它自己,能坚持多久。他似乎早就猜到,也悻悻地搭上我的肩膀,说着天黑了该回山洞睡觉了。

我随着杰回到了山洞,同他一个床褥睡着,我们背靠背入睡,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第二天我发现杰死了。他似乎是把自己埋在了沙坑里,埋着他的沙坑上面立着那朵快要枯萎的蓝白色花。我猜他是想用他自己充当花的养分。这是最好的解释。可是小夏油,就连神都无能为力的事,你区区人类怎么做到。

我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平静,神是冷血的吗。我想似乎是这样,所以我才会去感受他的温度,曾温存过的那么一点来自这具尸体的温度。我好像有点后悔昨晚为什么没有抓着他的手再一次问着他的愿望,那个神也无法完成的愿望。

我想我该走了,走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俯下身子,拿起那朵花,让它重新绽放,枯暗的花瓣又一次重新回复它曾经的光彩。几乎是刹那间,一种熟悉又陌生的记忆涌入了进来,我看到笑的灿烂的小夏油。

啊,原来这次,它也成了你的愿望。我捻着小花,四周开始消散,那朵花也是,变成风与沙,消散了。

小夏油,待会见。又一次的重逢,我又能实现你多少愿望,你似乎很贪心,我又能否把你带走。人真复杂。夏油杰,你也是。

我们再一次相遇,在那个山洞。那天风沙还是很大,但我始终看着他。

Action Ⅱ
“夏油杰,我的名字。”

名字不错,以后就叫你小夏油了。我仰着头看着他,他似乎有些无奈,骂完了我几句后又妥协了下来。他肯定是小夏油,我都不知道活了几千岁了,叫你个小字不过分。

他坐在那里烤肉,吃了几口又丢到火堆里,烧得旺的火苗滋滋作响。我问他为什么不吃了,他没说话。他不会饿死吗,为什么不吃。人真复杂,我懒得猜。所以我告诉小夏油,别让我猜他在想什么,我是神,猜不到。他骂了我几句后又答应我。小夏油真是怪。

晚上我靠在他的身旁睡着,不知道暖烘烘的是小夏油还是那团烧了肉的火堆。那天晚上我睡的很舒服,舒服到我忘记问小夏油的愿望是什么。反正他会告诉我,他答应我不用猜。

第二天我和小夏油启程,我问他要去哪,他说她要去找一口井,是世界尽头的井。我问他为什么要找,他告诉我那是他的愿望。我错愕着,他的愿望是找一口井?可是沙漠里怎么会有井。我问他是否还有其他愿望,他说有好多好多,我再次追问,他却不告诉我,说我自然会知道。可是就连我也找不到那口井,我又怎么实现你的其他愿望。

小夏油似乎是说出自己愿望之后轻松了下来,他在沙漠里肆意地奔跑着,不停止的,我也跟着他跑。很快他就被太阳的灼热“目光”搞的败下阵来。他躺在一处阴凉,扭过头来,看着大气都没喘一下的我,骂了几句。他骂我没人性,是花瓶。啊,我确实没人性,毕竟我是神,但是我可不是花瓶。我向他叫嚣着,说着一路和我同行,他幸运至极。

“比如,我幸运在哪里呢?”小夏油带着几分不屑。
“幸运的是你会看到许多奇迹。”我回答他。

我挥了下手,本娇娇挂在天上的烈阳被几片云挡住,大雨很快就向我们袭来。不对,应该是向他。雨水碰不到我,我就这样看着小夏油傻愣在雨中,他愣了好久好久,直到雨把他的头发打散,紧贴着他的脸颊,包括他那撮滑稽的刘海,也被我召来的雨水打湿。他三两小步向我跑来,他想说什么,但雨太大我听不见,就隔绝了外面的雨,留着一层薄薄的“保护罩”。他骂我神防水还有读心术。我就把他扑倒在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却抚着我的脸,虔诚地感谢我。他说他在这个地方生根发芽,从未见过如此瓢泼的大雨。

我不知道是因为他被雨水打湿了脸,还是雨水打进了他的眼睛,我感觉他快要哭了。我试图安慰他,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他用他那双快要哭出来的双眼,凝视着我的双眼,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他却不说,我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我说过我猜不到的。

外面的雨一直下,我听到小夏油的心跳很快,他抱着我,我似乎感受得到他,但他应该是感受不到我的,神没有心跳。

过了良久,小夏油告诉我,他大概是不想去找那口井了。我问他是这场雨浇灭了他的愿望之火吗,他回答不是。那就是那口井不重要咯,他也否定掉。那到底是什么,他又让我在猜了。但是小夏油的怀抱很温暖,如果他可以一直这么抱着我,我想我愿意让沙漠下一辈子的雨。
会不会太自私,我愿意但小夏油却不一定。小夏油的愿望还没有实现。他似乎是有许多愿望的。我想我曾经被侍奉时那热闹的集市和人群,他是否曾见过。带他去看吧,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呼喊着。可是如今的集市还如曾经那般繁华吗,我不知道,小夏油应该也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去呢。

我思索着该怎么实现他的愿望,该怎么。他是想要一口井吗,世界尽头的井,但世界尽头究竟是哪。

我变了一口井在外面,任由雨水充灌着它。我想如果沙漠都可以下雨,算不算一种世界尽头,如果我把一切在这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像是突如其来爆发的洪水,我抱着头,祈求它来的慢些。
那些失而复得的记忆,映出来的是杰曾经一张张痛苦的脸。每一次看着他的死去,而安静无比的我,我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原来是我“杀掉”了杰,是沙漠中唯一的井杀掉了他。但又可是为什么我们还会一次次相遇,一次次的。我不想再继续想下去,我的身体似乎也变得麻痹,也同记忆中的那样,无比的平静。

“杰,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尽头的井。你信吗?”我紧紧地凝视着他。
他却并没有回答,只是说着别逗趣了。正当我要泄气,准备继续睡觉。杰又捧起我的脸,摩挲着我的眼廓。
“但是啊,悟的这双眼睛,宝蓝色的眼睛,我总觉得在梦中曾见过很多次。”
确实是见过很多次。
我没有说话,亲吻了他的嘴角,与他相拥着入睡。
可是第二天醒来,我的怀里是冰冷的。
杰死了,他坠死在井口。

我想我是在无能的吼叫。
别逗了,夏油杰怎么可能又死了?怎么可能。
夏油杰,夏油杰,夏油杰。
我拿什么留住你?拿我这双让你忘不掉的眼睛吗?
我似乎停止了怒吼,安静了下来,转身向井里跳去。井里是小夏油安静又冰冷的身体,我紧紧地抱住他,可惜我也没有温度,暖不起他的身体。
夏油杰,夏油杰,你就再睁开一次眼睛,看看我。

我闭上眼睛,身边的事物都变成沙。一沙一世界,要经历多少次,你才会和我走。漫天的黄沙在空中飞舞,我知道我该走了。你也该走了。

ACTION Ⅲ
这里风沙似乎有点大,我的耳朵被吹的隆隆作响。我的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好像有什么东西指引着我来到那个山洞。
沙子把我缚在眼睛上的白纱吹的凌乱,而我似乎看到有个身影在不远处等着我。

到这里暂时结束:end: 我也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继续写他们的幸福line 夏五人永远自觉吞刀(嗯嗯)感谢你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