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
*内容长，请见谅
*原著向
*3000+
没问题就GO！
Summary：「さようなら」と言えばさようならになるそうですが？
——ジェイの日記
•
五条悟并不是一个喜欢说再见的人。
或许是因为朋友不多，玩的久的也就夏油杰一个，所以“再见”二字也就显得无足轻重。
如果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毕竟每时每刻都和杰挨在一起，所以'再见'这种令人悲伤的话也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啊！”
不过真实情况也确实如此，只要有五条悟的地方就必定有夏油杰，这已经成为了高专内公认的事实。
“简直就像连体婴儿一样。”目击者硝子一针见血。
•
夏油杰是一个习惯于说再见的人。
他总是很固执的，认为有因就有果，认为告别是一切的开始，觉得只要说了再见，就一定会再见。
介于此，他总是试图让五条悟学会说再见，但对方表示嗤之以鼻，在夏油杰再一次念叨着的时候，他冷不丁的来了句：“杰怎么婆婆妈妈的跟老妈子一样！”说完还把一勺东西塞进了夏油杰的嘴里。
夏油杰沉默了。不是因为他被说服了，而是嘴里的蛋糕实在是太甜腻了！他漫不经心地嚼着嘴里的蛋糕，一边冲五条悟眨眨眼。
没有了他的聒噪，那人似乎是清闲了许多，一勺一勺地挖着蛋糕，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哼着小曲儿。
夏油杰耐着性子等他把蛋糕吃完，等看到那人把空盒子丢进垃圾桶，他的脸上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悟，要打架吗？”
“诶？”
随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鸡犬不宁，咒力乱飞。情况一直持续到夜蛾到来，让他们俩体会到“教导”的光芒，两个特级才乖乖的顶着大包挨训。
啊，多么美好的一天。
•
夏油杰从不吝啬于只对活人说再见。
南飞的大雁，河水的奔流，撒下一地金黄的秋树，他都可以站在高专的门前，与它们告别，甚至于是无限轮回的四季。
东京因为地理因素的影响，四季不甚分明。当秋黄爬上树叶，这里的天气却依然如夏，五条悟还能吃着冰棍在门口晒太阳，因此，高专众人都没有了秋天的印象。
所以，只有当初雪漫上树枝，圣诞节的钟声从城镇中传来，他们才会感叹，四季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每当这时，夏油杰都会站在高专门前，挥挥手，望向虚无缥缈的远方。
五条悟也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会好奇的问起：“杰这次，又是在和谁道别？”
那人却没有回头：“夏天。”
五条悟也不说话了，只是吃着喜久福，同样望向微风吹起的远方。
这是二人之间，难得的片刻安宁。
•
如果做一个调查报告的话，高专众人最喜欢的季节一定是夏天。
硝子说，她喜欢夏天暖洋洋的日光；七海说，他喜欢夏天的马来西亚；灰原说，波光粼粼的海面很好看。
但如果问起五条悟，他肯定会说：“其实有杰在的话，四季都没差啦！”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夏天和杰在一起。
喜欢和他在烈日下的每一次拌嘴，喜欢为堵住他嘴而喂的每一次蛋糕，喜欢和他勾肩搭背在夏日的海风中吃着雪糕，喜欢和他在初雪落满发丝时与夏天告别。
还说，如果是杰的话肯定也会这么觉得。
其实你只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吧？
他从不回答，只是又一次在烈日下奔向拿着雪糕的杰。
或许，这早已是一个心照不宣的事实。
•
夏油杰从来没有放弃告别的习惯。
无论是微凉的夏日海边，还是树荫下的高专门口，他都会郑重地说再见，无论初见，还是离别。
五条悟不解：“明明很快就能见到小天内了，为什么杰还要告别？”
可是那人似乎也不解，只是微微沉思：“或许是为了完成某种心里的仪式？”
其实他也不知道，只是心里有种恐惧在无限放大，迫使他尽快完成告别。
可是到了真正离别的时候，嘴里的再见却再也没能说出口，鲜血溅落双眼，糊住了嘴，眼前只有猩红一片。
一切镜头在慢速回放，声音的戛然而止，肉体与地面的碰撞声，凝固在嘴角的笑容，以及一个生命的悄然流逝。
那个笑容无限放大，几乎笼罩了他，黑暗、恐惧逼着他后退，血腥味凝固在四周，无路可逃。
后面的事他几乎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的阳光怎么那么的暗，夏日的风何时这么的凉，一旁的悟怎么如此沉默。
清铃声从远处响起，是时候和夏天说再见了。
•
夏油杰从来没有和五条悟说过“再见”，一次也没有。
有人可能会说：“他们本就天天黏在一起，根本没有必要啊。”
或许这句话以前是对的，可是直到二人都成为特级，需要分开做任务时，他们也一次都没有说过“再见”。
他们有的，只是高专门前树荫下的，两个分道而驰的背影，直到走进烈日的虚幻。
可能是害怕离别，可能是不想让关系变得疏远，但是，他们总是在沉默。
他从未对他说过再见，直到新宿他们决裂，也一次没有。
他清晰记得那天，夏日的午后，与每个他们笑着走进甜品店的时候都一样，可他什么也听不见，只看到悟的嘴一张一合，感觉到自己笑着应付了什么，估计又是大义之类，便潇洒转身，走进人群的浪潮。
他记得夏日的街道晃得刺眼，记得他们都默契的没有说再见。
或许是永远不想再见，或许是知道一定会再见。
高专的盛夏，好像已经很远了，早就说过再见了吧。
•
在回去高专收拾夏油杰的东西时，五条悟翻到了他的日记。
里面记满了他的琐事，包括任务情况、天气情况以及哪家的喜久福最好吃。
五条悟的事占据了大部分，从口味喜好到日常习惯，全部详细在内，他看着这日记，感觉杰第一次让自己了解自己。
日记的最后一页很怪，没有时间，没有天气，看着像是临时写上去的小句子：
“听说说了'再见'就一定会再见？”
五条悟并没有摸清楚这条无厘头的话，只是想痛骂这个不负责任的混蛋，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只是缓缓地将日记合上，放进内衣的口袋。
他挥挥手，告别了这个他曾经留宿过打游戏的地方，似乎还留有杰的气息。过段时间就会散了吧，他想。
这是他第一次学会说“再见”，在杰离开的第一天。
•
十年时间很快，他们度过了无数个没有彼此的夏天。
喜久福推出了很多新口味，但五条悟还是最喜欢毛豆生奶油味的，因为杰曾给他买过，不过是睹物思人。
再见总是匆匆，只剩下对立的两面。
诅咒女王的抢夺来势汹汹，他们几乎没有会面，等到夏油杰被纯爱大炮击中，他才能在废墟中找到断臂的杰。
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时间留下了沧桑，他的眼里没了对生的渴望，只剩一片苦笑。
他们沉默着，没有人开口说话，只剩零星的风在回荡。
等到夏油杰嘶哑着说出：“到最后了，不说些诅咒的话吗？”他依旧沉默着。
他知道杰的痛苦，知道杰希望自己来杀他，这是他第一次，不敢直面杰的愿望。
这是他这辈子用过的最轻的“苍”，他转过头，不敢看殷红的血。
等到血早已凝固，他才望过去，看见杰始终安静祥和的微笑，正永远挂在嘴边。
他出于私心为杰扎好了头发，给他换上高专的教师服，想起两人曾在烈日中许下一起当老师的承诺，不禁扬起了苦笑。这也算是完成诺言了吧？他想。
他拍拍身站起来，任由声音散落在风中：“这次是你忘了说再见哦，杰。”
•
五条悟沉默着向前走去，此时天色完全暗下来了，如抹不开的墨。平安夜的钟声从远处传来，人们在欢庆着团圆。
天空淅淅沥沥的飘下了今年的初雪，糊住了眼——这当然不是泪。或许是这几日的天气太过晴朗，所以当雪花飘落鼻尖，寒风吹进衣领的时候，五条悟才真正意识到——冬天来了。
他转过身，再一次看向被风雪笼罩的尽头，一切的声音都被掩盖，只有远处的风铃声若有若无的响起。
“我们的夏天结束了啊……再见了，杰。”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