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深深处 by lemonadecokeice

双教师有私设

涉谷后大部分存活if

夏油杰第一人称

今年两校商量交流会的时候你没来,御三家家主的座位除了加茂外其他两个都空着。我作为京都校的教师代表坐在高层之间听烂橘子们逼逼叨叨,实际上一句话都没听进去。直到某个老头来问我说夏油没意见吧?我点头嗯了两声敷衍之外。事后我才发现夜蛾正拿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哪怕他的眼睛被那副墨镜挡在后面。

烂橘子的地盘上不知道点的什么香,像是佛香但混合着他们身上的腐朽气味很难描述,怪不得以前你每次从那儿出来都要抱怨臭。早几年做诅咒师的时候我也点香,但双胞胎不喜欢太重的香烛味,于是每次宣讲我就只用小块的瓣香。现在偶尔也点,用来祛除猴子们令人恶心的味道,没人规定做高专老师不能讨厌猴子。

你认真的?夜蛾出来后点了根烟。啊?我去见高层会披上之前的五条袈裟,是威胁还是讽刺我自己也不知道,总之看到烂橘子们生气又不能拿我怎么样的憋屈表情会觉得很开心。你根本没听他们说什么吧。夜蛾叹了口气,上头说这次的交流会老师也要参加。我哇哦一声以示尊敬,向夜蛾伸手讨要一根香烟。

当然没有成功并且获得了一个暴栗。我摸摸额前几乎快要痊愈的伤疤说参加就参加嘛,以前又不是没参加过。以前你们是同校的,是团伙作案,现在你们是对家,属于帮派火拼。嘿,我说,夜蛾校长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话的。近墨者黑吧可能。一根香烟燃尽,我和他在石阶的最后一层上告别,最后想起来问双胞胎的近况,夜蛾校长说她俩很好,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我点点头说那就好。但你居然不把她们放在自己眼前教?夜蛾说,她俩跟着悟快把学校拆了。

我没回答,京都校和东京还是不一样。家族原因血统入校的学生占大多数,小崽子们被养在封建大家族里十几年,也不是个个都像你,总有一两个小封建余孽需要被狠狠敲打。再加上双胞胎从以前起就对你很好奇,放在你身边是最好的结果。咒术界双生子就是诅咒这种话,我相信你肯定不屑一顾。

回到京都正巧碰上出任务回来的歌姬,她朝我点点头,伴手礼放你桌上了夏油。谢谢前辈。我说。快要入夏,咒术师们也要忙碌起来,因为之前涉谷发生的事,今年诅咒比往年要多点,真是脆弱的猴子。伴手礼是仙台的喜久福,毛豆生奶油味。我打算去东京的时候带给你。

今年入学的一年级也有三个人,很巧的是御三家旁支的小辈。一个小炸毛,一个小狐狸,另外一个也是白发蓝眼但他眼睛没你好看,虹膜比较深,是暗蓝色。在校门口接人的时候我感叹你家基因真是强大。开门进教室的时候三个人都安安分分地在自习,好了,崽子们,老师有事要说。我的教师制服和高专时期的校服比较像,和学生们讲完交流会后还准备带他们去实践任务,走之前我让咒灵去帮我拿放在办公室冰箱里的喜久福。

从京都到东京坐新干线要2小时18分,其实用虹龙很快就能飞过去但我还要带着三个小朋友。还好新干线这个时候猴子不太多,挑了个靠窗的位置看外面流淌的蓝天时我想起你。高专的时候我们也总是坐新干线到处跑,主要是你想坐,你说起小时候连活动范围都被限制,最多就到东京的CBD逛,连地铁都没怎么坐过。我说那你可真可怜,小少爷。新干线上不能动手,你的墨镜挎在鼻梁下面一点,就只能拿那双举世无双的眼睛瞪我,像炸毛的猫。

实践任务和东京校撞在一起,我和学生们达到目的地时你刚要放帐。双胞胎首先看到我,笑嘻嘻地叫我夏油大人。我摸摸两个人的脑袋说,不对,得叫夏油老师。把五个小朋友都送进帐内我和你在外面站定,我把伴手礼递给你,你没有摘眼罩,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过。毛豆生奶油的?我记得你今天只去了上面。你打开袋子瞧了眼,又转头过来看我。歌姬前辈带给我的,借花献佛咯。我点一根红万。

你打开包装袋开始吃,奶油沾到嘴角又伸舌头舔掉,我有点想吻你,但不知道你会不会拒绝。你少抽点儿吧,别还没到四十岁就得肺癌。你边吃边劝我,却没像以前那样过来抢。最后一口。我说。烟还剩下四分之一,我深吸一口后把烟头熄灭在掌心,片刻后燎出泡来。你终于摘了眼罩来看我,嘴里的喜久福还没咽下,关了无下限抬起我的手查看。

你有病吧。你的指腹摸过我掌心的燎泡又轻轻按了下,有点痒又有点痛,我这才看清了你苍蓝色的眼眸里的情绪。悟。我喊你,你回答说怎么了却没有抬头望我。我说,悟,你看看我。我很想你。这句无论是在新宿在涉谷还是此时此刻我都没说出口,但也确实是我的心里话。你叫我看我就看啊,我偏不。你终于有了点从前在我面前的样子,又欠又骄傲,快三十的人了,语气却还是像小孩子。

等双胞胎和我三个学生从帐里出来,我手上的燎泡也被你处理好,你控制着咒力帮我挑开,挤出里面的积液然后又涂上了药。我问你怎么不试试用反转术式帮我治疗?你回答说,怕你爱上我为你治疗的感觉。言外之意是你知道我复活之后就恋痛,以前你一向是有话直说的类型,原来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悄悄长大了。

崽子们都完好无损,我答应交流会之后会带五个小的一起在东京玩,两个小姑娘硬拖着你必须跟着去,一人挽着一个你的胳膊,你居然没用无下限隔开。我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合拍。美美子缠着你给个答复,你被闹得没法子只好答应下来。耶,五条老师万岁!小姑娘跳得三尺高,我才想起和你说上头想老师们也参加交流会。

我没意见。你耸耸肩,不过杰你啊,不怕被两边二三年级的追着打吗?涉谷之后高专有一段时间属于停课状态,复课后所有学生都留了一级,所以虎杖他们还在和二年级的课程苦战。我入职时额前的疤痕还很明显,即使有人和学生们说了我已经不是那个讨人厌的脑子,但在他们的印象里我依旧是那个发动了百鬼夜行的诅咒师,十恶不赦,该下地狱的那种。你那时又还在生我的气,因此我的教学生涯并不如做盘星教祖时来得顺利。

有什么关系,不是还有你嘛。我也耸肩。说的也是,你准备好被我揍趴下吧,杰!你扬言威胁,带着双胞胎率先上了辅助监督的车。我挥挥手和你告别,差点忘记了我的三个学生。

五条家的那个小崽子也喜欢吃甜,所以每次任务顺利完成后我都会犒劳他们。竹下路的可丽饼还是一样的味道,我们顺着一路走居然来到了涉谷。这里依旧繁华,只有几处地方还在施工,告诉人们之前的那场劫难不是梦中的景象。夏油老师,当时到底是怎样的场景,您能和我们说说吗?开口的是小禅院,祖传的爱凑热闹。我被涩谷人来人往的猴子味熏得头疼,用咒灵提溜着三个小朋友找了家旅馆check in,就用来作为交流会的住处。

当时的情况啊。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虽然那时我尚且像只断头蜻蜓没太多意识,但夺回身体后这几年的记忆也随之清晰,羂索这老王八蛋拿我的身体干了许多丧尽天良的事儿,其中最让我火大的就是它拿狱门疆封印了你。你那时候脸颊上还带着一抹血,在看到我的身体之后的那个表情也震撼到了我,我在某个夜晚的梦里重新见到你那副模样,说实在我都不太敢认你,上一次不敢还是发生在十几年前的薨星宫,但你和那时候也很不一样。

没有游刃有余,甚至惊慌失措和失神都表现在你的脸上,下一秒你就被那些恶心的柱子包裹,我终于发挥了点余热向你证明你去年杀的那个确实是我。我当时以为我的职责就到此了,没想到后来我恢复意识的时间越来越长,羂索的咒力似乎越来越弱,终于有天我能够完全压制它,把你从狱门疆里放了出来。

嗨,悟。我说完这句话后你就冲上来打我,一拳朝脸,没加咒力,纯粹肉碰肉,疼死了。真伤心啊,悟,这么不欢迎我吗?我抚住你的后颈揉揉,你很快冷静下来,杰?你又凑到我肩膀上闻闻,像确认领地的小动物。你醒了。你整张脸都埋在我肩上,说话的声音隔着布料传过来嘟嘟囔囔的。嗯,谢谢悟把我叫醒。我享受着那片刻的温存,搂着你的腰说,但还没结束,悟,你还得去救你的学生呢。

那杰呢?你吸了吸鼻子问。我得和我脑子里的家伙好好谈谈心。你看起来很不放心,我理解,毕竟我是大逆不道的诅咒师,万一和羂索达成什么邪恶交易就不好了。你乱想,我明明很相信你的。你重新戴好我没见过的眼罩,从漂亮小猫变为成熟的豹子。是是,我知道的。我当然知道,毕竟我们是挚友。

之后就是你们听说的那样,我试了下用狱门疆封印自己,然后剥掉了羂索的意识和咒力。三个小崽子围在我面前听得津津有味,好,故事时间结束,好好休息迎接交流会吧,崽子们。我把他们三个送出房间。

我当然知道烂橘子们让你我参加交流会的目的是试探。你被封印后有一段时间和我一样上了通缉榜,直到你出来那明晃晃的共犯身份还挂了一会儿。等到一切都平息你和我一起去见了他们,其实说是威胁也不过分,毕竟六眼神子的名号是这群人喊出来的,摆在那里也不是闹着玩儿。总之计较涉谷事变的功过,最后给了我一张赦免通知并强制要求我得在高专做老师。

最后一条大概是悟加的。我坐在高专的那条石阶上,硝子在我旁边。她又开始了她的戒烟大计,除开她和我再见时赏了我一巴掌之外,硝子是个很好的烟友。把大概去了。她含着戒烟糖,眼下的乌青比高专时期还要明显,不然你还想做什么,完成你的大业吗?我笑了笑说,没有,想通了,不干了。硝子瞟了我一眼说,额头的伤疤不打算让我治吗?我摇头,留着吧,它会慢慢好的。

我确实有想利用这个让你快点原谅我的想法,但你是五条悟,如果真的按常理出牌就不是你了,所以你一脚把我踹到京都,连见个面的机会都少了许多。但身为特级,上头的任务还是接连不断,并没有因为是老师就减少一点。

我们分别的那十年你也是这样过的吧,一边要留心学生,一边把咒术界的责任扛在身上。我有的时候也和猴子们会有一样的想法,像你这样强大的人,就应该承担更多。毕竟那句话怎么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过一想到伏黑甚尔十年前在我面前说他杀了你,虽然没见到你的尸体,但我总是做梦梦到你的死相。苍蓝色的眼瞳毫无神采,血污糊了满脸,没有生气。这世上已经没有人能杀死你,我当然知道,可我依旧控制不住地每一次都在梦中惊醒。

交流会如期而至,你没戴眼罩换了高专时期的圆片墨镜,混在学生堆里完全不像个老师。哦,那是五条老师的亲戚吗?虎杖指着我这边的小五条问你,你点点头说,是哦,是我爷爷最小的弟弟家的小孙子。我看小崽子神采奕奕,知道他从小就听着你的威名长大,对这个家主表哥崇拜得不行。放开打吧,别手下留情。我摸摸小五条的脑袋像在撸猫,很快就感受到另一只猫略带幽怨的眼神。

猫就是这样,即使还在生气也不许主人有别的同类,口是心非第一物种。我说,悟,可别在学生面前输给我丢脸啊。你哈了一声,墨镜背后的眼睛都瞪大了,你在说什么鬼话,杰?你才是吧,可别输了让菜菜子和美美子安慰你哦。

学生们率先进入森林,我和你慢悠悠地走在后面。我们很久没有像这样并肩走在一起,自从离开高专后我想都没想过有一天居然还能回来,我以为那年的平安夜会是解脱,没想过我还会有未来。说好了,我可不用术式和你打。你推了推眼镜开口,顺手祓除了路过的一只小咒灵,才不会让那群烂橘子如愿。好啊,那就像以前一样,拼体术吧。我说。

你一招一式都带着十年前的影子,冲着背,冲着腿,避开要害却力道十足。我挡开你的踢腿往后退了几步,你的墨镜被甩掉,露出那双眼睛来,带着狡黠和少年气。我无端记起初遇,这个人也太干净了点,像个小神仙,那时的我想。但你确确实实是人,会痛会累,任务完成得太容易会骄傲地笑,太难时又会抱怨上头的烂橘子只吃饭不做事,会和我在自动贩卖机前争最后一瓶冰可乐,也会在那个苦夏关心我为什么瘦了。

我下一招扯掉了你的外套,风吹开你的衬衫露出里面的皮肤,那条伤疤在翩跹的衣角之下隐隐若现。我问你怎么不用反转术式治好。你反问说你不是也没让硝子碰吗?你的手指摸摸额头。我说,那不一样。你撇撇嘴说,哪里不一样了。

你的疤也差点让我失去你了。你凑过来贴着我的耳朵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身上,当然我的一脚也踢断了你几根骨头。像这样一直打下去是没法儿分出胜负的,我俩只是在各自泄愤而已。

最后你和我都累了一起靠着树休息,你擦了擦鼻血说,那群崽子正躲在那棵树后面看我们呢。我笑笑说,那是肯定的,谁不想看特级老师打架。你朝那边放了一发苍把树轰倒,菜菜子的声音传过来,五条老师太过分了!我们只是看看而已嘛!

再不抓紧时间东京校就要赢了哦。我放了一只咒灵和另外三个京都崽子说。夏油老师也狡猾!听上去菜菜子拉着美美子走了。左边的肩头突然一沉,我转头看见你靠着我闭目养神。我拍了拍你的头发说,辛苦了,悟。

嗯,你点点头说,杰,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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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像抹茶蛋糕一样不腻但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