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向,五条悟双性,内含对夏油杰的负面描写,介意勿入
夏油杰在星浆体任务后开始做起了春梦……
————
他总是要惹人疼的。
——
他很白。
他并不瘦弱,身上肌肉饱满,却不显夸张累赘,流线型的身材修长,被人握住腰身提起时,像一尾鱼。
见到他的时候,是总在被人用各种姿势折腾着的。有时双腿大开,腿间的人抬着他的腿弯,被他淫水浇得紫红的阴茎在中间的多水的穴里吞没又滑出,有时则趴在床上,柔软的被褥在他身边浮起,他腰间握出青紫的印,凶狠而又迅速地向身后的阴茎撞去,激出他舒爽的轻喘与颤抖。他颤起来是极美的,性爱时的汗水跟着如玉般莹润的肌肤轻轻晃,反射微弱的灯光,把他衬得像刻意打磨后的星钻。
他的手指握了又松,脚尖绷紧又翘起,锁骨窝起浅浅的湾,额头蓄起硕大的汗珠,自鬓角一路滑到下颚线,打在布料上晕开深色的痕。婉转而酣畅的叹慰自他唇间飘出,听上去极尽欢愉,那双饱满的滑腻的唇却无人采摘。它们应当被吻得鲜红欲滴才是。
他是欲望里浮游的人鱼,是最迷人的仿佛依靠性爱而生的精灵,他每一寸每一尺似乎都在诱人轻抚舔吻,若有若无的引诱令人在不觉间陷入他的迷人陷阱。
他长相应当也是极美的,但每当要去探究之际,便恍恍惚醒来,只剩下一身的汗水和小腹下翘挺的欲望。
夏油杰感到头痛欲裂。
——
在星浆体任务之后,这个古怪的似乎应当被称为春梦的东西就不时侵入夏油杰的生活。
夏油杰正值发育期,接受过良好性教育的好学生并不会感到天崩地裂,但难免是他也感到莫名。这个春梦并非他与谁翻云覆雨,却是他站在一边看一个不知名的人沉浸于性欲,并且还是个作为承受方双性人,与夏油杰几乎完全没有共同点。更何况这个梦似乎有点不讲道理,有时连着一个月都不见踪影,有时则连一小时不到的午休都要趁机给夏油杰带去困扰。早晨醒来多在宿舍,也可以用晨勃的生理反应敷衍过去,但短暂的午休总是让夏油杰手忙脚乱,要在其他两位同期的眼皮子底下赶紧处理好问题。
或许是太疲惫了,夏油杰有时候猜想。
五条悟彻底掌握六眼之后单人任务水涨船高,忙起来几乎连着几个星期难见踪影,似乎提前迈入社畜生活。而夏油杰被不断的思绪困扰,连家入硝子都忍不住出言关照,看来状态实在糟糕。
可他有什么办法呢。
虽然这个奇怪的梦的确带来不少困扰,但却让他脑海里总是盘旋着的天内理子的五条悟的那些人的惨白色情景淡去不少。家入硝子则直言感觉夏油杰从有心理问题变成了像是纵欲过度。
夏油杰打着哈哈说青春期男生都这样吧?硝子忍耐一下吧至少不是有着啤酒肚的中年大叔。家入硝子则做出一脸恶臭的表情,说真是恶心的人类雄性。
说到男性他又不免想到不知在哪里执行任务的五条悟,毕竟这一届也就他们三个人,两男一女,怎么绕也绕不远。或许等五条悟回来情况会好一点吧?至少有旁人在,兴许那个春梦不会如此张扬。
事实证明五条悟对治疗春梦并没有什么特别功效甚至有点雪上加霜。五条悟回来那天他们陪他一块调试无下限,拿无害的橡皮和锐利的铅笔,然后看着铅笔被阻隔在外,五条悟向他们讲解原理。他们散场后五条悟悄悄问夏油杰,怎么看上去好像瘦了,凉面吃多了?夏油杰不知道怎么开口,无论是天内理子还是那个春梦他都没法光明正大地摊开,只好摇摇头说苦夏而已。
总而言之夏油杰躺在床上闭上眼,入睡过后再一次遇到那个梦。这一回那个人的膝弯被架去肩上,被肏得又深又凶,逼得他哀哀地叫唤,被单攥成一团,很可怜的模样,但动作也没有任何放轻。
夏油杰的视角缓缓打量起他来,飞溅的淫水,发红的乳果,一直向上,却发现这一回他越过对方修长的静脉爆起的脖颈没有受到阻止,抬眼却直直对上一双熟悉到骨髓里的蓝眼睛。
柔软的白发被汗水丝丝缕缕地黏在脸上,那双苍蓝的眼睛含情,盈满了泪,涣散失神。在又被狠狠深入花心后,喉咙里闷闷地压抑着哭喘,两滴泪悄无声息地溢出眼眶,滑入发间。
那分明就是五条悟。
夏油杰猛地起身。身下的阴茎硬得发疼,大脑却惊得麻木。
为什么……五条,悟?
——
夏油杰相当庆幸夏天仍未远去,五条悟的任务依旧源源不断,他不至于在五条悟面前显出狼狈的模样。
自从那晚之后,他梦中那张神秘的脸永远地变成了五条悟。于是春梦的性质猛然变化,从他目击别人的活春宫变成了目击挚友的性生活,只是五条悟究竟是不是双性人这件事还有待商榷,而且五条悟真的会在下位吗。他反思了一下自己但结果完全失败,他对五条悟的确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或许只是因为太熟悉于是用上了他的脸。
说实话,他真的不太想看五条悟的私生活。
每次与五条悟见面就不适宜地回忆起他满脸情欲的模样,还什么都没说夏油杰先面红耳赤,找借口跑路,留下一脸疑惑的五条悟。
总之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五条悟虽然不会过于干涉朋友的个人生活,但是情况严重了他还是会询问。夏油杰没法解释却也没法解决。
他叹口气,再一次陷入的充满肉欲的梦乡。
这一回五条悟被抱在别人的怀里操,洁白的臀肉从托着他的指缝中鼓出。他的腿弯挂在对方的臂弯,双臂环住对方的脖颈,没有任何的着力点,无助地被侵犯。在穴中被吞吐的阴茎哪怕只有一点点出现的根部都可见体积庞大,被它好生伺候着的人痴痴地仰起脖颈,上面赫然被咬出几个齿痕。
忽然间五条悟浑身绷紧,小腹放松又缩紧,双腿如白蟒般环紧了对方的腰,夏油杰便知道他要高潮了。这么多次梦境来夏油杰熟悉五条悟的反应,也见过绝顶极乐时的五条悟眉眼都泛开一种明亮的幸福。
他夹着对方的阴茎潮吹,嘴里又哭又叫,对方还变本加厉地去掐他的阴蒂,弄得飞溅的扯出晶亮淫丝的一塌糊涂的交合处又淋上一摊热液。五条悟彻底瘫软下来,身下还一抽一抽地挤着粘液。那根凶器却依旧不可怜他。对方把他往上托了托,再一次捅进最深处,五条悟已没了力气,只是像引颈受戮的无辜之人,刀刃抵在眼前,颤了又颤,却不再申冤。
他们的性爱总是极端而香艳,与现实中五条悟的干净利落的白色,梦里的五条悟则是半透明的淫秽与粉红色的性。几乎少见温柔小意的时候。过量的快感几乎变成痛苦,本来梦境到此时应当像往常一样结束,但这一次继续进行。夏油杰看见五条悟在高潮时依旧被操干以至于痛苦得微微蹙眉,却未有任何抗拒地任人索取,反而勉强地露出似乎仍然快乐的笑容。
为什么不让他停下?
如果五条悟出言,是没有人能强迫他的,也不会有人能狠得下心来这样对待漂亮的床伴的。
夏油杰没有干预这个梦境的权力,他一向只被固定在原地不得动弹,冲着眼前的床上运动干瞪眼,也没有办法问两个交合中的人一个为何如此狠心,一个为何缄口不言。
对方终于在五条悟体内射精。受孕的错觉让五条悟下意识要找个可以搂抱依靠的对象。他们从不戴套,任由精液灌注入五条悟艳红的穴里而后滑出,而在内射过后五条悟总会喜欢找些东西抱着,被子,枕头,或者床单。这一回他被抱着,就想要揽住对方宽阔的肩膀,埋进这个近在咫尺的怀抱中。
对方却把他推开了。
在梦境结束的前一刻,夏油杰看见五条悟脸上出现他从未见过的,似乎有点委屈,又像是接受尘埃落定,在说其实没有关系,在安慰自己的神情。
——
夏油杰选择去找家入硝子。
这件事他宁愿和女同学说也难以对五条悟起齿。他刚开了个头,交代了一下自己最近在做春梦但是已经有点困扰日常生活了——
家入硝子则问他你怎么不找五条说。夏油杰回答这件事他解决不了。家入硝子眉头一皱坦言道:五条悟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就更不想知道了。夏油杰叹口气说别耍贫了硝子,这真的很要命。
夏油杰在说出五条悟在梦里被操的时候感到自己的耳朵发烫,家入硝子认真听着,忽然问他:你在这个梦里一直是旁观者,对吗?
夏油杰点点头,说没错。家入硝子则抽口烟,问他,那和五条悟上床的是谁?
夏油杰脱口而出道我不知道,下意识回忆起那个梦。在梦里那个人换成五条悟的脸之后依旧很难回忆去有关他的情景,但夏油杰意外地发现他能够很轻松地记起梦境的其他细节,类似于操他的人胸口前残留的伤疤——
那个人分明就是他自己。
家入硝子看见夏油杰骤然变幻的神色就知道有蹊跷。夏油杰告诉她这个发现之后两个人都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还是家入硝子打破了沉默,她说,夏油杰,你发现了吗,在这个梦境里你一直在被引导着只关注五条悟,却几乎完全没有留意到你应该更加熟悉的你自己的身体。这可能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青春期梦境。或许是有人在刻意地搅乱你的心神,我无法下定论,这个只能靠你自己了。
夏油杰满脑子盘旋着自己居然是那个没有情趣的床伴的糟糕发现,终于躺上床时浑浑噩噩地睡昏过去。
这一次是色情片里最常见的传教士体位,夏油杰的视角却变成了第一视角,虽然他仍然无法做出任何动作,更像是附身其上的幽灵。他双手掌住五条悟的腿根,在其间进出的性器更加直观,五条悟腿间的风景则一览无余。藏在阴茎下的花穴小而粉嫩,却被粗大的丑陋的性器顶弄得被迫绽开,不断地吐出花液。
这一场性爱将近尾声。夏油杰的身体用力握紧五条悟的腰,快速地抽插,搅出一片泥泞,而后高潮射精。
第一人称视角还附带有共感,往常总是在一旁观看的夏油杰被射精的快感冲得晕乎乎的,腰眼一阵阵的酥麻上涌,几乎醉死在高热的温柔乡。不知道梦境里的自己为什么能够保持那样冷漠的态度。
凑近了俯视着看,五条悟就更加的艳丽。他的挚友,咒术界已然公认的最强,一向跳脱任性的五条悟,此时瘫软在他的身下,仍沉浸在快感的余韵中,柔软又易折,身上披散了几束他的黑色长发,眼里泛着柔和的光,那双饱满水润的嘴唇似乎在等待着他。察觉到夏油杰的目光,那双半眯着的眼眸忽闪,与他视线相对。
那双蓝眼眸里期待而又温顺地注视着他,好像在说,来吻我。
来爱我。
夏油杰不由自主地捧起他的脸,郑重地说,我爱你,而后吻住那双唇。
五条悟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又立即因为亲吻而闭起。他浸没在这个吻里,好像一切都要交付出去。
在夏油杰惊讶地发现他居然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之前,他被赶出了梦境。
夏油杰揉了揉太阳穴,回想起五条悟的惊讶。他难道没有接过吻么,明明已经熟练于性爱了。
等等——
这意味着,夏油杰,或者说,梦境里的夏油杰,几乎不曾吻过那样柔软的嘴唇。
——
夏油杰终于被五条悟逮住了。
因为长期的被最好且唯一的挚友冷落,五条悟忍无可忍终于闹腾起来了。
夏油杰扯了几个理由搪塞,最终只是让五条悟拉低了些他的墨镜,露出一双剔透的眼睛,说,夏油杰,你他妈的真当我六眼白长的?
好吧,我认输。夏油杰举双手投降,随即自暴自弃地向老友交代听上去便像是不怀好意的梦境。五条悟听完来龙去脉,愣了愣,说,为什么是我在下面。
夏油杰松一口气之余又想拍脑门,他就不应该指望这个白毛脑袋跟着正常人的思路走。于是他也很糟糕的回复,因为那个梦里你长了个逼。
这下五条悟的脸色立即就不对劲了,他忽然严厉地问,我下面长了个女人的东西?
夏油杰有点乱了阵脚,说是啊,千真万确。
五条悟大概是有点咬牙切齿地说,杰,我真他妈的长了个逼。但你绝对不会是能够知道这件事的人。
还没等夏油杰成功消化这段话的意思,五条悟再次抛出一个惊人结论,你这个梦境,或许根本不是梦。
好在五条悟似乎并不太在意自己可能成为了朋友的意淫对象这件事,又怀抱着好奇心询问了一些细节,发现夏油杰也并没能再多知道一些,话题就迅速滑向了小樽芝士蛋糕和仙台毛豆味喜久福。
自从那天之后,夏油杰却发现自己连着几个月未再遇到那个梦了。这简直救夏油杰于水火之中,冬天的到来意味着和五条悟更多的相处时间,再做那个春梦将会给他和五条悟的正常相处带来极大的困扰。
——
夏油杰再陷入梦境的时候,是接近秋末。
刚进入梦境他便立即意识到这并非新的情景,而是之前那个以一个吻仓促结束的爱意宣誓的后续。五条悟骑在他身上,双手抵住他的小腹,将自己撑起又坐下。那双眼睛里燃起滚烫的火,一路烧,从他的手臂一路焚烧,热量钻进他的小腹,又一路烧进心里,烧得滚烫。性器被高热的穴一遍一遍的吃进嘴里,水液舔满了茎身,而五条悟注视着他,一遍又一遍欣喜又畅快地轻喘着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五条悟要俯身来吻他。红润的唇瓣吐露出呻吟和爱语要来吻他,要情人掌住他的后脑,撑起身来接这个吻的。
夏油杰才发现自己并无控制权。巨大的不安在他的心中升起,他努力想要去拥抱这个全心爱着他的人,身体只如顽固的石头僵死在原地。而五条悟却如一只热情的弱智布偶一样毫不犹豫地往他怀里钻,丝毫不考虑对方早已不打算回应。
就在这时,他的身体抬起手来,虎口捏住对方的下巴,不容许对方再靠近一步。五条悟本来就小的脸被掐得嘟起,那双唇色泽在光下更显明亮。他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被不轻不重地扇了脸颊,脸偏到一旁,白皙的肌肤上浮出红印,但还不至于肿起。
微张的准备获得一个吻的嘴唇与响亮的巴掌声滞留在空气中,似乎被永远地冻结,那双眼睛里闪过失落、失望、惊恐、疑惑与说不清道不明的破碎。他久久地愣在那里,被这一巴掌从温暖的虚幻中赶出,像一只被迫记起自己从被娇生惯养地宠爱,到被抛弃、流浪、被关入领养店的铁笼的过去与真实,从被人服侍到被无数人经过,而后忽视,最后渴望着乞求着不知名的陌生人施舍一个温柔的抚摸,带他走,给他一个小小的不冰冷的家。却没想到对方不过一时兴起或者礼貌性地抚弄他柔软的名贵的皮毛,并无任何要给他依靠的善心。
他狠狠地撞上铁栏。
那一巴掌把什么都打碎了。
夏油杰如坠落深渊一般确认着自己身下稳固的床褥,气候仍然寒凉,他整个人却滚烫。夏油杰跌跌撞撞地爬下床,感到庞大的滚烫的鼓胀的东西填满了他的胃,要从他嗓子眼里溢出。他的心脏不管不顾地撞击着胸膛,以至于那里几乎生疼一片。
他打开吹龙头,往自己脸上猛地泼了几瓢冰水,才让自己勉勉强强平静下来些许。半夜里寂静的卫生间只有夏油杰急促的呼吸与水流亘古不变的流淌的声音,无尽的痛苦与悔恨在狭小的空间里膨胀。夏油杰看向镜子里自己的脸,细小的水流顺着五官起伏流下,几缕黑发丝弯弯曲曲地黏在脸颊边。他记起梦境里五条悟眼睛里映出的更加成熟更加硬朗但并没有太多变化的素未谋面的那个自己,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第一次感到自己陌生起来。
他抬起手,压了压眼角,眼球边细小的血丝被翻开。
那个人怎么狠得下心来?
——
杰——!
穿着厚羽绒的五条悟像一只巨大北极熊一样扑过来,直接把夏油杰带进雪地里,两个人压出一个巨大的坑。
冬天很冷,但好就好在没有咒灵,低温好像把一切都封锁进安宁与平静里。家入硝子看着在雪坑里旋转搏斗的两个男高专生,凉飕飕地刮过来一句:终于准备要搞在一起了?
夏油杰耳朵立即红了,五条悟则瑕疵必报一个低空扫堂腿把家入硝子一块带倒在地,大喊着老子明天就让杰做我们三个多人运动的梦!让这位试图独善其身的女同期不得不加入战斗,尖叫着回应道不许污染我的耳朵!!
他们三个人都知道了夏油杰这个古怪的梦,并且进行过一点讨论。但在秋末那一次之后它就像咒灵一样长久地不再出现,也没法进一步研究夏油杰的脑子或者是鸡巴究竟抽了什么疯。只是五条悟在听到自己被扇了一巴掌之后立即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吃夏油杰。他大叫,妈的!
没扇回去?
没有。
真的?
真的。
不可能啊啊啊!!!五条悟那时候狂躁地挠头,就你也敢给老子扇巴掌?给你操逼了还敢给我脸色?!
夏油杰说你他妈的别乱代入角色这不是角色扮演!我又不是故意的!呸,根本不是我干的!
但无论是家入硝子还是五条悟,都没法对梦境里两人的古怪氛围做出解释。按家入硝子的话来说,先不管你们两个怎么搞上的,说实在的,我完全没有办法想象五条忍气吞声给你受委屈。这明明就是GV里拿身体挽回前男友的烂俗故事。好吧,其实五条在下面我就觉得很惊人了,如果不是另有隐情我会夸你胆子不小的,夏油。
五条悟则奇怪地认真起来,分析了一下自己到底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献身于夏油杰。是爱情吗?不对吧,五条大人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倒贴的人。更何况要是真的爱上了现在不就应该搞在一起吗?那肉体当筹码?有什么东西还要六眼献身?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好消息是除了肢体接触以外,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五条悟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个事,依旧跟夏油杰勾肩搭背哥俩好,弄得夏油杰心力憔悴,努力地除去梦境的影响。
时间流逝,冬天很快过去,那个荒唐又令人有点困惑的梦境便随之被夏油杰抛在脑后。
但这也意味着春天到来。咒灵还没活跃,衣服倒是一件件先减下去。五条悟成天用无下限在外面闪来闪去,半是练习半是炫耀地进行瞬移,见夏油杰来到操场,他直接杀到夏油杰身边,一胳膊揽上去,冲着夏油杰嘻嘻哈哈道,怎么样,要不要试试一块瞬移?
天气还没有很热,但五条悟的运动量大,冒了一身汗水,整个人热乎乎的。他这么一搭脏了夏油杰的衣服不要紧,反正夏油杰出来就是要进行训练。但要紧的是……
五条悟的六眼毕竟不是白长的。他和夏油杰一块往下面看去。
五条悟眼睛咕噜一转,冲他挑眉,而后露出一个十分十分狡猾的笑容。他非常刻意地把身子也靠上来,凑到夏油杰的耳边说,“真敏感啊,杰。”
他的手也不老实,压在夏油杰的小腹处,一下一下轻轻摁揉着,而后又拿手指在上面划着圈,泛起钻心的痒意。夏油杰难耐地吞咽口水,绷紧了小腹。
五条悟汗湿而滚烫的手臂让他瞬间回忆起梦境里五条悟搂着他的后颈,沉浸于性的美丽模样。滚烫的穴里销魂的热度在他的身上忽然复活,夏油杰感到他的阴茎硬得几乎发疼。他捏紧了拳头,告诉自己五条悟这个该死的家伙就是喜欢逗弄别人,在他坦白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被五条悟捏住把柄嘲笑的准备。
五条悟得寸进尺地抬手,捏了捏夏油杰的耳垂,那里现在一片通红,他本身耳垂宽厚,更是如欲滴的血。
“哎呀,好烫诶。”
这次他见好就收,猛地撤开一步,说,“待会自由训练完去硝子那里吃午饭,她说她弄了寿喜锅。”而后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练习无下限的精度操控去了。
夏油杰知道五条悟没说出口的那句得意洋洋的话:
最好在去硝子那里之前解决掉哦?
——
他去帮灰原雄收敛尸体。
七海建人坐在一边,肉眼可见的颓唐自他身体溢出。夏油杰不禁开始想,自己那个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看着天内理子的尸体,看见五条悟……满身是血的五条悟。他记得那个时候他被吓了一跳,其实他以为五条悟已经死了,那个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要一个人抗住接下来一切的准备了,但是五条悟没有死,反而成了最终抗下一切的那一个。
悟已经接手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想到这里,他宽慰道。却不想学弟接下来的话伸出了狰狞的利爪——
那全部都交给那个人不就好了吗?
那全部都交给那个人不就好了。
夏油杰打了个冷战。无穷无尽的疲惫忽然自脊椎涌起,他全是涌起一股冷意。什么啊。
他回到宿舍,直直地摊进床里,几乎一闭眼就疲惫得陷入梦乡。
时隔许久不见的春梦却在这个时候再找上他。他一入梦境,并不处在性爱中。眼前的情景则如杀人犯堂而皇之地告诉他事情已经结束。
五条悟的双手拉过头顶,被紧紧束缚住无法动弹。双腿被掰成M字,花穴大大敞开,里面汩汩地流出精液,同样被粗糙的麻绳固定住,绑得很紧。他的眼睛被黑色的眼罩遮住,而嘴里塞满了布团,下颚被扩到好像要脱臼的程度。
他被玩得很脏很乱,身上满是鞭痕齿痕与青紫的掐痕,腿间则淋满了精液与尿液,肉则是充血的红色。他的大腿根下意识地轻颤,像是什么被过度使用的廉价的妓女婊子甚至是精盆。
只是看着,夏油杰都觉得疼得不行。
夏油杰慌忙上前给他解开束缚,越解便越是心惊胆跳。麻绳过于粗糙,在五条悟白净的皮肤上勒出一道道青紫的淤伤,甚至可以看见暗红色的血丝掺杂其间。他想要去帮忙揉开那些淤血,又想要尽快把所有的束缚都解开。五条悟被捆住的时间应该不短,哪怕解开了绳子他的姿势仍然保持在那种过度拉伸的状态。肌肉应该有点僵硬了,得慢慢缓过来。
夏油杰则去翻房间里的毛巾和药。没由来的,房间里的布局他心中明了。他轻轻避开惨不忍睹的大腿肌肤,找了还算完好的地方温柔的扶住,小心翼翼地擦拭那些肮脏的体液。他呼吸都放轻起来,生怕再一次伤到饱受摧残的阴部。哪怕是这样,五条悟身下的花穴还是因为碰到了疼处而收缩几下。喉咙里溢出几声含糊的哀鸣。
擦拭完外面他又谨慎地开始导出五条悟体内的精尿,接着便是给身上的伤一处处上药。在这样细心的照顾下五条悟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快速而短促的呼吸表现出他此刻并不平静。
那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他怎么可以如此,如此残忍。他怎能将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人当一件卑贱的物品去使用!
夏油杰掀开五条悟的眼罩,看见那双眼睛无神地目视前方,不知焦点落在何处。夏油杰看得心疼,下意识安慰起他来。每次五条悟出任务受伤,心情暴躁,夏油杰就只好软下嗓子哄他,说没事的悟,有我在呢。在这种迁就下,五条悟也不会怎样发难。但是这句话已经很久不再说了,在五条悟学会全天运转无下限和反转术式之后。
五条悟为什么不使用反转术式?
他捧起五条悟的脸,直直地看进五条悟的眼睛。哪怕离得那么近,对方的眼睛却像一对无机的玻璃珠一般。夏油杰去舔吻五条悟柔软细密的羽睫,一遍遍说着,没事了,没事了,悟。五条悟却毫无反应。他的形象在五条悟的眼瞳中扭曲放大,浮在光滑的表面上。那双囊括天地的双眼,此时什么也没装下。不知是沉浸在过量快感与痛苦里的失神,还是其他的什么——
他猛地抬起头,眼前正是未曾露面的另一个自己。比他更加结实,线条更硬,但带着一种令人不适不喜的狡诈与疯狂。他正是凶手。
那人十分轻佻而不屑的笑着,面对夏油杰的恼火,他显然漫不经心甚至蔑视。他的头发比夏油杰长很多,披散下来泛起一股野蛮与狂乱的意味。夏油杰打量着他,却咬牙切齿地发现除了更加成熟的线条和气质,自己和他竟然并无太多不同。
大人向前几步,逼到夏油杰身前,那种居高临下的轻蔑便更加明显。夏油杰压抑着怒火,沉声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大人一听这几乎是指控的询问,却更像是听见一个幽默笑话,立即笑出声来。我知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哈哈,真是好笑。
——你!一向脾气温良的好学生被自己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根本想象不到未来的自己会是这样一副模样。
“你不就是想问为什么我要这样对悟,对吧?”夏油杰警惕地看着这个捉摸不透的家伙,面色没有任何松动。
大人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笑说,“别这么严肃嘛。反正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抱那么大敌意也没有用哦?”
“我和你没有关系!”谁要和这个恶劣的家伙是同一个人?“至少我不会这样子对待悟——”
“哈,你居然还在可怜他吗?好好审视一下自己吧,明明就在心里抱有着‘全部交给他不就好了’的想法吧?明明就是在嫉妒他吧?他可是六眼,咒术界的最强——哪里需要你的怜悯。”
不,不是这样的。夏油杰想要反驳。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的阴暗处被这样子拎出来,让他无可辩驳。
“这个家伙啊,要是不想被这样对待的话,我早就死掉了哦?他其实什么都可以做得到,只是没有这样选而已。”
大人拎起五条悟的下巴,毫不怜惜地左右脸颊都轻轻扇了几下,说,“你看,多脆弱。几秒钟,足够他将身上的痕迹全部抹掉,然后活蹦乱跳地起身,把我们全部都泯灭在尘埃里。”
五条悟像死去的过于生动的冰冷的滑腻的洁白的大理石残部一般,被大人冷漠而粗暴的掌控在手里,他此时此刻似乎不再存于这个时空,双眼无神地飘在某处。紧接着,他被狠狠地摔回床里,依旧没有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愤怒,以至于大脑已经无法识别,夏油杰发现自己忽然冷静得有点吓人。
“你真是傲慢。”
大人的脸色僵住,夏油杰便继续说,“明明就是你们自己蒙蔽自己而已。你们都知道他同样是个人,却因为自己的卑鄙与自私把责任全部都扣在他的头上——反过来还说是他的问题,如果不是他太强了……对吗?”
对方面上的得意终于消失不见,他的脸色严肃起来,但并没有失态,“这句话,你还是留着对该说的人说吧。”
“什么——”
忽然间,许久失去声息的五条悟响动起来。两人之间的对峙立即停止,注意力都转向床上的人。他的嗓子应该也是被使用透彻的,声音沙哑,音节断成残骸。他一个字一个音节地挤出了一句沙哑得不成型的话,我……恨……你。
我恨你。
五条悟原先就冷,白色与蓝色组合出渺远的高耸的雪山般的冷肃。他的颜色随着一个个字一点点褪去,身上那些肮脏的红的黄的浊白的一同开始掉色,失去温度,褪成一片惨白色。这样的万物凋零的死色,夏油杰上一次见还是在那个地方,他怀里死去的女孩,他胸膛里死去的心脏,他四周围绕着的掌声,他那双生杀予夺的双眸。灯光打下来,五条悟那个时候是连影子好像都是没有的,像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幽灵。
嘶哑的声音在停顿间拖出黏连的穴肉,是绞刑架上铡刀拉起时扯出的血线。他又重复一遍,说得小声而轻快,更像是耳语,但没由来让人觉得坚定不可阻挡,快刀斩乱麻般剩下一片清净。
夏油杰眼前自得得令人生厌的成年人第一次惊慌失措,他猛地转向五条悟的方向,以一种不必要的郑重走向他,仿佛在那一刻世间的一切与他而言都不再重要,又或者说床上那片被污脏的白色分量超过了一切。他的眼睛里流出夏油杰此时此刻还未熟悉的懊恼,一点心痛,一些垂死的爱,还有大片的哀求悲切与无可奈何的残忍。夏油杰在此时忽然明白了自己和这人的确为一体。我的悲伤便是他的悲伤,我的悔恨便是他的悔恨,我的愤怒便是他的愤怒,他的残酷将来也将是我的残酷。
他手忙脚乱,似乎是想俯身去堵住那双唇,堵住那几乎搅烂他心脏的刀片,最后却选择伸出手去捂五条悟的嘴,只是手指都颤得不听使唤。最后他终于捂住那句刺人的话,即便他们心知肚明这些话语早已融入沉默之中。成年人似乎变回了一个毛头小孩,没胆量地倾身,只敢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宏大的命运缩进这最无意义的吻里,厚重的无形或者有形的屏障张狂地得意地尖叫大笑。
这样卑微的示弱,那人却再没有理会了。
夏油杰坐起身,窗外雨如掌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