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双性转【匕尖贽礼】Killing eve paro ~更新至第二章~

*借用了Killing eve剧版设定,军情六处夏x杀手五,双性转,总共五章
*夹杂大量鲨人描写 :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


提前声明,我的主职是法医,主要面对的客户是死人,对活人的治疗手段有限,写剧本只是兴趣,不过这一点足够帮五条大忙,她该用余生来感谢我如果她不是个白眼狼的话。

进一步声明,这个故事纯属虚构,如果你不相信也无所谓,反正一切已尘埃落定,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剧本将和其他大部分剧本一样陈列在我的书架上做充实空间的摆设,第二个副本会寄给她们在阿拉斯加的小木屋,我要祈祷五条悟不会一边喝可可奶一边翻阅它,然后非常不小心地洒上半本……我警告你,五条悟,否则我立即就把剧本改成你被伊地知意外射杀然后掉进泰晤士河。

1 Who is Satoru

忍耐。在感到饥饿的时候咽下口水。

忍耐。在寒冷的时候对手掌哈一口热气,在炎热的时候提起领口扇风。

只是徒劳的一点点微小的变化,但你需要他们,就像浮出水面的一口深吸,然后重新潜伏下去。

现在,你可以重新开始憋气,然后数一、二、三……

“夏油?”夜蛾正道点醒走神的夏油杰,她的笔代替搅拌棒泡在咖啡杯里。

“嗯?啊!”

“你看起来很疲惫,是昨天失眠了吗?”

“对不起,”她尴尬地拎出自己的钢笔,一串咖啡渍甩到她的记事本上,“说到哪了?”

夜蛾正道侧身露出身后屏幕的照片。“昨天发生的这起案件我们怀疑和前两起是同一人所为,并极有可能听命于杀手组织Culling,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三起凶杀案,三组死法各异的谋杀现场照片。昨天下午,一名议员的助理,二十九岁的白人女性,因颈部缠绕包装彩绳窒息而死,尸体被发现时口腔内挤满了奶油,颈部系上了一个蝴蝶结,据说当时在为朋友制作生日蛋糕,第一发现人也正是朋友;第二组照片的死者是一名三十五岁的男性,滑冰场的老板,死前头部遭受过钝器重击,冰面有死前挣扎的血痕,似乎是在逃离磨冰车,因为后来他的血堪比一场大型的炒酸奶铺满了冰面;而最后一组照片拍摄于两周前,死者被圣诞节彩灯上吊在杂物间……

“作案者手法残酷,有丰富的谋杀经验,在这些人死后都精心布置了现场,凶手非常游刃有余并且……看起来很享受过程。而这几位受害者都和政客有关联,所以我也建议和其他与Culling相关的案件进行对比,特别是……女性。”

夜蛾正道投来一个不解的眼神。

“她对自己作品的包装就像是一个会在冰淇淋店点草莓雪芭淋糖霜和巧克力豆的女孩。”夏油杰回视了其他人的异样目光,“只有我这么想?好吧。”

“不,夏油,你的看法很重要,我需要你做更多准确的侧写分析,只要别再把钢笔当搅拌棒。”

会议桌上一阵窸窣的轻笑。夏油杰后仰在座位上叹了一口气。

任务分配下去,家入硝子的短信准点抵达:一起吃个午饭?

她们在一家开放式三明治店见面,又点了两杯咖啡。家入硝子的脸色并不比夏油杰的好到哪里去,她常年挂着黑眼圈,罹患烟瘾,和死人相处的时间是活人的两倍,昨天的尸体也经由她手检查,因此身上总交杂着诡异的气息,只好拿香水压了又压。她也看出来了,她笑着说上次见你压力这么大的时候还是在期末备考。

“三天前,我的邻居喝醉酒狂敲我的门,还吐在了我的沙发上。”夏油杰面露苦色,灌下的意式浓缩都没能在紧皱的眉头里占有一丝纹路,那都是关于另一个女孩的。“昨天半夜,她差点把公寓烧了,就因为她想用烤箱做黄油烤苹果。”

通常,人们陷入梦境的时候会冲淡对外部的感知,一点骚响还不会把夏油杰从难得的睡眠里拉出来,她忽略了水流刷啦啦从墙与墙之间的水管流淌而去,叮叮的电器按键提示音,还有刀叉扔进水池的咚响,当一点焦味从她开了条缝的窗户溜进来的时候,她翻了个身,把脸埋到枕头里,对逼近的危险浑然不知,不知为何,梦里的她总是紧攥着某样东西,黑色水面之下,她在抗拒把它拿起的欲望。随后,一阵刺耳的警铃把她的睡意和梦谋杀得透彻。

又是谁?!夏油杰相当恼火,凌晨两点,她一个小时前才睡下,看一眼时间就焦急地计算她离残忍的工作日还剩几个小时。她气冲冲地打开门,差点撞进对门的滚滚浓烟,这怒气一下就灭了大半,然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如幽灵一般涌现,尖叫着“我的苹果着火了!”扑进她的怀里,差点一头把夏油杰撞回梦中。

她的邻居,套着白色的蕾丝睡裙,披着一头过肩的白色长发,还有过人的白色睫毛一齐冲击着她的视野。夏油杰眼冒金星,白影扑朔,没办法把对方扒下去,身段修长比她还要高的女孩竟整个盘在她的上半身,她勉强从白色的围剿中摸到路,在对方的尖叫中冲进弥漫灰烟的家,给燃烧的烤盘盖上了湿布。

女孩已经从她身上跳下来了,为了查看那颗可怜的,烧成炭一样的苹果。夏油杰把所有的窗和排风扇打开,她不仅彻底清醒,还染了一身烟味,回不到温暖的被窝里再睡一觉。

“我的黄油苹果!”新的尖叫词。“等一等!杰!”

尖叫进行中,她目睹夏油杰将烤盘整个拿出来,然后残忍地用冷水处决了他们。

“或许你打算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半夜两点烤苹果。”

“因为我想吃啊。”

夏油杰意识到她问了一个注定碰壁的问题,疲惫之中本是想再多责问一下,但遇上了对方无论是故作还是本就如此的无辜的眼睛,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同时也回忆起三天前她也是这么对吐了她一沙发的女孩叹气的,她问对方喝了多少醉成这样,被回答:吃了两块酒心巧克力。

“五条悟,真不知道你前二十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五条悟抱着她的枕头蹭过来,发挥她无辜蓝眼睛的醇厚功力:“杰,我能不能去你家睡一晚啊。”

现在家入硝子看见的愁容,便来源于两点的火烧苹果和余下四个小时不到的睡眠,五条悟挤占夏油杰的床,把她当人性抱枕一样环抱,最后她流落到自家的地毯上,因为沙发垫还没干透。

“听起来你惹上一个粘人的麻烦。”硝子评价。

“何止!她就像是食谱里的香蕉成分,她的存在会侵占到所有的食材。”

硝子一笑说但你听起来不像是那么的抱怨呀。

“不过接下来可有你的忙了,不到两个月就有三起案件,光文书工作就够你写的了。有确定到任何嫌疑人吗?”

“暂时还没有,我们还在比对之前的刺客人选,但在我看来很有可能不是里面的任何一个。”

“听起来你已经有些方向了。”

“她和那些无聊的刺客不太一样。喜欢在现场留下很多情绪信息,比如她肯定很讨厌那个滑冰场的老板,那个死法相当折磨,但最关键的是她拿了展示柜里最中间的奖杯进行袭击,那是被害人的一等奖证明,相当恶趣味。”

硝子吃掉最后一口三明治。“好的,我听够了,你可以去追她了。”

“这只是我的工作。”

“就像你照顾你的邻居一样吗?”

“好吧好吧,我们还是回去工作吧。”夏油杰摊手。

夏油杰和五条悟其实仅相识了一个月。月初,五条悟作为她的新邻居轰烈地搬进来,因为坏掉的热水器和爆掉的水管发出穿透墙面的尖叫。当时,夏油杰仍在梦里复盘一起谋杀,尖叫犹如一只手把她从桌上拽了起来,额头上还留有报纸的油印,她强忍怒气敲开邻居的房门,客套的笑容下是抽动的嘴角,但对方盘着一头白色长发的样子湿漉漉地出现时,她无法否认那一团怒火被突然的心动吹灭了,仿佛女孩轻轻吹灭了生日蜡烛。

她把叉在腰上的手放下来,赶紧换到了撑在门框上的姿势,刚才的愤怒化为一个友好的笑容,并说:你好,我是你的邻居,我想你可能需要一些帮助?

她马上就被女孩得救了的欣喜眼神捕获了,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一场甜蜜陷阱,甚至是自己迫不及待踩到了机关上。第一天她修好了水管,第二天又帮对方组装了床架,第三天,女孩因为报废的电磁炉来她家吃了晚饭,俨然把她当做免费管家;一个月后夏油杰早出晚归,发现女孩睡在她的房门口,仿佛她才是那个可怜的忘带钥匙的人。她只好说五条悟,你的家在对面。对方揉着眼睛却在埋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因为我有一份忙碌的工作,不像你……我现在都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女孩马上抬起亮晶晶的眼睛说我是服装设计师哦!

用你那个几乎被当做刀架的人体模型当人台吗?

对呀!

好吧。夏油杰揉着她的眉心。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现在只希望拥有一下自己的私人空间好吗,请你回家吧。

等一等,杰!

无论你需要我做什么都明天再说。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不需要。

真的,我给你做了个感谢礼物!别急着关门!

五条悟跑回家,又小跑着出来,端着一个已经歪掉的巧克力蛋糕。像一个为了哄骗人类的邀请用尽手段的吸血鬼。

真的不能让我进来吗?

三分钟,但这么晚了我不能吃的。

不要对自己这么严格!五条悟开开心心地走进她的屋子,推开她桌上小山一般的文件,还是给夏油杰切了一小块蛋糕。

这是给杰的感谢蛋糕!

蛋糕递出去后,女孩的眼睛落到她手写的笔记上。哇哦,凶杀案?!杰是警察吗?

不。

五条悟嗫嚅着嘴里的巧克力奶油。我知道了,你应该是……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承认的。

一个行事不按常理出牌,手段残忍熟练,且享受杀戮本身的凶手……你看起来很了解作案者嘛?但是凶手有和年龄不符的孩子气,推测是童年缺失所致……

夏油杰合上她的笔记本。

你应该回去了。

对不起。五条悟举起手像是投降,她是真的惹夏油杰生气了。尝一尝我送的蛋糕嘛。

我会的。夏油杰把剩下的蛋糕塞回五条悟手里,把她赶回了门外。

Sorry! 五条悟在门外喊,我明天还能再来找你吗?

夏油杰没有回复她,有时候她非常怀疑五条悟是否有交过正常的朋友,不过能有哪个正常人能长期受得了做她的babysitter呢?

夏油杰倒向自己的床上,前一秒还在对五条悟的冒犯和毫无愧疚的道歉冒火,想到也许是出于人际关系的生疏,她还是生出了一些同情,看到桌上被切得乱七八糟的蛋糕,决定还是尝一下。

………蛋糕甜得像倒了一斤的糖。

她马上对自己的同情感到懊悔。

太阳完全沉进地平线,夜幕如浓厚的枫糖浆灌入了城市,带来困意与噤声的咒语,夏油杰因为过于的劳累而昏沉在梦境里,打出些许的鼾声。一墙之隔的另一边,阳台的窗帘不断舞动,始终没能等到住客拉住它的手。夜晚有自己的种族,被放逐的白色幽灵从湿漉漉的石砖缝中出现,她静悄悄地穿行过街道,进入转角的楼梯间,用轻快而隐秘的步伐,仿佛是沉迷追逐猎物的薮猫。

她轻声数着,一、二、三,一、二、三,再来一次循环。

那正是舞步的节奏。

白色鹅羽和红色水钻装饰了她的面具,让她看起来像是受伤的天鹅,亦或是刚进完食的捕食者。那个男人没有理由拒绝她,当牵着她的手跳舞时也全被那双蓝色的眼睛吸引了,完全没有察觉到另一只搭在肩上的手——和手套下冒出的针尖。

正好是一个下腰的动作,近到能让她看清那个瞬间里对方放大的瞳孔,毕竟她正强行掰下男人的脖子,好吧所有的液体都注射进去。

女孩数着:一、二、三,一、二、三,再来一次循环。

然后恰好地把男人带给下一个舞伴,只是那个女人要迎接的是一具七窍流血的濒死之人。

而她可以像来时那样轻巧地离开,即便有一些微小的血珠沾染到身上,也会和那些小小的水钻融为一体,仿佛本就如此。

等到第二天,她的邻居又要早出晚归,夜里入梦昏沉,忘记锁上阳台的门,而她更似出走的家猫,熟门熟路,不发出一点声响,只耍弄桌上的物品——她会轻声阅读那些手记,那些分析与点评,对她而言这当然是一种赞美,但从未有人站在除了恐惧之外的角度评价她。

“仅针对议员佩德罗一案的分析;和前几个案件不同,此案中她的手法颇显优雅,精准又利落,就像瞄准了猎物的优秀捕食者,只需刹那的出击就能得手……就像是特意展示给别人看的,以证明她确实是个一流的刺客……同时,她有种故意炫耀的成分,仿佛一只把猎物串在树枝上的伯劳……”

她描过那一行行手记,轻声阅读。偶尔,她秉承杀手的特性,隐秘地伫在对方的床头,抚摸她的发尾,开始期待她们下一次的交流……

等夏油杰半夜惊醒,只看见被风吹得簌簌的帘布,你知道的,有些猫不止没有声响,甚至连脚印也不会留下,偶尔的毛发也是一场曾来过的错觉。

离第一个案件发生过去一月有余,刺客的人选仍未敲定,勘破无门,工作却成倍增加。在短短几周里他们还同步对比了类似案件,但稍加调查,看见那些死法各异的尸体和过于整洁的现场,夏油杰就明白那绝不是她。这天她又一次走访技术部门,把希冀放在短短几秒的监控录像上,试图摸清那副面具下的真容。

“我已经尽力将视频优化处理了,但是显然都被她刻意避开了正脸。”

七海建人敲打键盘,他的杯子里咖啡永不断供,衬衫永远是熨帖过的,还提醒灰原雄不要对着键盘吃东西。

“就好像刺客们都有自己的秘密通道似的。”这是灰原雄,没有人理解他为什么来技术部门,他更适合跑外勤。

“她当然不可能不暴露自己的脸,只是她一定非常善于伪装自己,单从监控画面上很难认出她罢了。”夏油杰紧盯着画面,努力想把只占据几格像素的眼睛刻印在脑内,她感到有些熟悉,但最终还是没能在脑内引发联想,只好放弃。

“不要着急,一旦有新的发现七海一定会最先通知你的。”灰原替七海说出了安慰她的话,并且遭到了后者的沉默抗议。

夏油杰点点头。“谢谢你们,可以的话把这段录像发给我吧,或许我还能找到些什么。”

她刚从房间出来,便又撞上了夜蛾,一对上眼神,她只好歉意地摇了摇头。

“好吧,”夜蛾递给她一沓资料,“但或许你可以看看这几个人中有没有符合的人选,都是符合你说的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女性刺客。”

夏油杰快速扫过档案册。

“外号为黑喉的拉丁裔女性?”她怀疑地看了无奈的夜蛾一眼。

“肯定不是她,她太火辣,会更喜欢用枪作案,越快捷越好……卡捷琳娜?俄罗斯人,嗯……优先怀疑对象,但她看起来过于冷酷,是纯粹把暗杀当工作的那类人,所以,不。嗯哼,印度人?直接排除,我刚看了录像,极大概率还是白人,或者……”

“或者?这已经是欧洲范围内所有符合标准的刺客了。如果这些都不是,那说明她是个新来的,或者她非常善于隐藏自己。”夜蛾和她走到线索板面前,代表杀手的位置仍是空白。32“所以那些人——那些在暗处的委托者,派她来这里解决他们讨厌的人,因为知道她绝对不会暴露自己。”

“我是想说,如果你找不到方向也没关系,我知道你自从毕业后一直急于追求真相,但是我不想让你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调查上。”

“这对我来说不是白费的,夜蛾。每一次的调查都让我觉得我能离她更近一点,但每次都还差一点,就好像我是追逐乌龟的阿基里斯。”

“但Culling不会等着我们从一个杀手追查到他们,除她以外,还有更多的杀手逍遥法外。当然,我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前提是,如果你能掌握到那个杀手的线索的话。”

夜蛾严肃的神色缓和下来。“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夏油,你总有机会爬到更上面。”

她看向那唯一的空白。“再让我最后试一次。”夏油杰坚持道。“我有预感,她还会再次作案的,这一次我一定能抓住点什么。”

五条悟停在冰淇淋的柜台前,她扒在玻璃上,像第一次抉择自己要哪个口味的小女孩,然后她说:

我每一个都想要。

那整整十四个冰淇淋球,一座五彩斑斓的雪山,按她的要求撒上了糖针碎片,淋上巧克力酱,她会把每一个都尝一遍,然后就突然看上了隔壁新出的草莓芝士奶昔,又把它们全部丢下了。

之后她可能会去买漂亮的裙装,挑一双可以与之搭配的鞋子,她会把身上的一切都换下来直接穿走,把原来的衣服丢掉,让她的快乐和新鲜感可以短暂维持上三分钟。

通常这个时候伊地知就会打电话来,她就会骂他休息日禁止谈工作,毁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对不起对不起。伊地知是个谦卑懦弱的好人,所以才能留下来当五条悟的线人,如果五条悟不允许,他连从后视镜看她的胆子都没有。一个懦弱的,没有能力反抗的老实人,可怜地夹在她和总部之间,被迫在高空上表演走钢丝。

伊地知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把自己的视线都缩在后方,他比五条悟还矮上一点,当他战战兢兢地递出信封的时候,看起来简直想把自己钉进地里。

看见他这幅样子,五条悟会更加不爽,她说,我又不会吃了你。说完,她马上又换上一副可爱的表情,撒娇地说:伊地知——能不能再帮我请一周的假?

不,不行。伊地知的声音都在发抖了,对不起,他说。他看起来缩得更小了。

有时候五条悟会有点生气,为什么对方看起来比她还要难过,那些悲伤本该属于她吧?

伊地知接着说,这是你在伦敦的最后一个任务,他们希望你今晚就能动手……

这个时候,五条悟就会瘪着嘴把奶昔塞到伊地知手里走了,一边走还要一边说,你让我太失望了伊地知,我那么那么信任你……你连给我请假都不敢说!

当然,她是故意的,她还是会垂头丧气地接下任务,伊地知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看起来那么难过,所以她更生气了。

当夏油杰踩着魔法失效的十二点前回来时,她发现五条悟正倒在她的门前,头深深地垂在胸前,白色长发笼罩着她像朦胧的头纱。她把女孩拨向左边,女孩就倒向左边,她拨回右边,女孩就跌向右侧。

“五条悟。”夏油杰戳她易痒的腰侧。“你如果喝醉了,就回自己的家睡觉。”

“我忘带钥匙了……”她嘟嘟囔囔的。“所以我在装死呢……”

“那也请你不要倒在别人家门口。”

“我不要嘛……”五条悟伸出双手,“我要杰把我抱回家。”

她听到很深的叹气声,自己却很得意,听到头顶上夏油杰转动钥匙的声音,又无奈地俯下身拉她起来,问她:

“为什么你闻起来像是吃多了酒心巧克力?”

“我把一盒都吃掉了……还把朗姆酒加进了冰淇淋里。”

“那会让你不舒服的。”

“那又怎么样,”五条悟任性地喊,“我就是想把所有东西都吃掉……”

“好吧,好吧。是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夏油杰正在给她倒水,她感到疲惫和暴躁,但是她看见五条悟,还是把它们都按到水面之下。

“嗯……”五条悟把自己的嘴泡在水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我不知道。”

“大多数时候,我都没有任何感觉,有些时候,我只是想把一切都毁掉……”

“但是你经常来找我,五条悟,我想你其实是需要一个朋友。”

“我们是朋友吗?”

“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做朋友。虽然我好像完全不了解你……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设计的作品,也不清楚你是从哪来的,五条……”她按住她的手,“我告诉过你,不可以翻我的笔记本。”

“为什么?”五条悟盯着她,她开始怀疑对方是否真的醉了,她又有一种预感,她的回答即是抉择。

“你知道的,那些都是我需要保密的工作。”

“只是一份工作吗?”

为什么她看起来有些失落?

“那不只是一份工作,还是一次机会。”

“为了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五条。”

“好吧。”女孩从她的沙发上站起来,她看起来还有些摇摇晃晃的。“我听你的话,我回家了,再见,夏油杰。”

她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她刚刚一定说错了什么,但是当她再次打开门的时候,没能捕捉到任何白色的影子。

算了,她想,明天我会再向她道歉。

男人摘下口罩,脱下工作服,他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和下一个人换班。他用毛巾擦走脸上的汗水,再抬起头,从镜子里看见身后的人。

操!他吓了一跳。你是来换班的?

对方点点头,蓝色的眼睛盯着他。

没见过你,新来的?

她再次点点头。

好吧,我带你熟悉一下。男人有点无奈,他边走边抱怨,弗兰克都不提前告诉他,害得他还得加个班。

他给对方指,这边是冷库,那边是加工的机床,货会从冷库运出来,人工进行切割后再去分装……

要启动传输链,需要先按下这个闸……

他转过头,却发现人不见了。

嘿!你去哪了?你叫什么……

邦!

男人倒在地上,被她抬起两只脚拽进冷库。

当他醒来时,他在一阵目眩中感到头疼欲裂,地板离他有一米高,而脚却到挂在钩子上,他感到湿凉和冰冷,因为血正不断从后脑的伤口中渗出。

他说,求求你……我还有家庭,我已经不再做那些事了,放过我吧……

他看到她,站在启动闸的旁边,已经握紧了把手。

不、不!求求你,别这样!

她拉下闸门。在轰隆作响的机床运行的声音中聆听惨叫。监控摄像头就在她的右上角,闪着红点。

夏油杰是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她匆忙地赶去现场,正巧撞见他们从冷库中搬出零碎的尸体。

她第一次见到在那个人手下被破坏得几乎无法辨认的尸体,仿佛那只是一条金枪鱼。去头,切掉鳍与尾,血液流失,在零下三十度中速冻,再进行分装。

那可以说是一种报复,来自于她不明白的不满或是愤怒。灰原赶来现场,他紧急调出录像,他说他们看起来没有吵架,也不认识对方。

“但是她看起来很生气,可以说她是把不满都发泄在这个人身上了。”

夏油杰看着灰原倒带录像,从最血腥的画面倒带回去,倒带到杀手站在启动闸旁,往摄像头看的那一刻。

“停。”

灰原按下暂停键,也像是把她的血液和心跳都暂停了。

即便有口罩遮挡,那些无名的怒气和确信的恐惧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朝她倾泻而来,让她瞬间失声。

她……夏油杰重新吸上气。我知道她是谁。

她是我的邻居。

“她非常白皙,头发也是一种缺少色素的雪白,而眼睛则像是天空延伸一般的蓝。”

“她有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比我还稍微高一些,体脂率很低,头很小巧,不做杀手,也肯定很适合做模特,因为她也非常漂亮。当她盯着你的时候像一只薮猫在观察猎物,但笑起来又有孩童的稚气。她喜怒无常,上一秒还喜欢的东西下一秒就被她丢掉。”

“她叫什么名字?”

“五条悟。”

夜蛾等夏油杰从审讯室出来,对她说一切都准备好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需要你先过去确认,没问题吧?

“当然。”夏油杰点头。

她感到呼吸迟缓,沉重,艰难地进入到她的肺里,引起一阵细小的抽动。她眼中的一切正在被放慢,像有人一点点转动走马灯,那条只需三分钟就能登上的楼梯被无限拉长,但同时,职业上的责任感,那些正义的道德正在催促她快点,要不然五条悟就像鸟一样飞走了;而另一半徘徊的情感,正在自责和难以置信的漩涡中纠缠。我真的要这么做吗?我必须要这么做。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她一直隐藏得很好。昨晚的她看起来很难过。但你必须完成你的使命。在打开那扇门后,我应该对她说什么……

“悟?”她敲敲门。“悟?”

“嘿,我想对昨晚的事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和你拉开关系的,如果你还想和我做朋友,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所以……”

“你可以把门打开吗?”

一片寂静,她转动把手,轻易地进来了,曾经被她扑灭的烤箱还在那里,被水淹过的墙纸还留有水痕,但除了一些杂物,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特警从她的身后鱼贯而入,在空落落的衣柜和厕所翻找。

有一封信。一个特警把它递了过来,上面写着给夏油杰。

信封是枯玫瑰的粉色,没有署名和信戳,似是早已预料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只等待她亲自打开来,拿出那一片小小的伯劳邮票和只有一行字的信。

I will be waiting for you.

10 个赞

啊啊啊啊好好吃啊,就悟这也太反差了

好好吃: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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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好吃:face_holding_back_tears:爽得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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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伊甸园

忍耐。遏制你的冲动,克制你的愤怒,黑暗的呼唤如天然的重力让你倾斜,但不可沉没进去,起码,现在不可以。

水浸泡了她的半身,从黑暗的水面中她看见自己的影子,浮现的气泡又将此搅碎了,她知道那是下方的黑暗正传唤她的名字。


她敲响门,得到应允后便进来。

“一个名叫卡尔的人给您送的花和礼物,夫人。”

“把东西放在这里吧。”

“卡尔先生特意嘱咐我,他希望您能戴上这份礼物。”棕发的女人友善地微笑着,打开了盒子。

对方看见项链便笑了,那几颗钻石在化妆镜灯的反射下熠熠生辉。

“那麻烦你帮我戴上吧。”

“当然。”女人的手穿过她的两侧,又在后颈重聚。她俯下身和镜中的女人对视,“您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这条项链的人。”

然后,她的双手突然绞紧了项链,将女人摔到地上,打翻鲜花与礼盒,这个女人就像一条被打捞上来的鱼一样挣扎,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气音,徒劳地试图拉开项链的束缚,另一只手在她的身上乱抓,但只是劈断了自己的美甲。

音响播放的歌曲进入高潮部分,女人的动作慢下来,她已不再能看清眼前的事物。棕色头发的女人看向那双失神的双眼,她能感受到脉搏的放缓,死亡的镰刀在地上拖来的震动,与此同时,她的呼吸正在加快,心跳已跃入兴奋的阈值,她会在这个阶段沉迷上几秒,就为观看女人瞳孔放大的那一刻,最后再是死亡的余温。

她解开项链重新缠到自己的手腕上,余温正一点点消融在皮肤上,但足以让她闪回到午夜时另一个女人的体温。

这于五条悟来说全然是陌生的情感。谋杀的兴奋与冲动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她回到车内,伊地知早已等候多时,他只在女孩上车时悄悄观察一眼,若是归时神采奕然,必是轻松得手,若是不满地抱怨,那必是太过无聊,若是失败……不,她还未失手过。但此刻的五条悟倚在后座,她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任务不顺利吗?”伊地知不忍发问。

“不。”五条悟摇头,“和以往一样顺利。”

“我帮你申请了假期,五条小姐,也许你想先休息一下。”

五条悟若有所思,假期这个词并没有让她高兴。桥车停下来等红灯,她盯着电线杆上的两只鸽子,一前一后地飞离。

“如果我有个更好的主意呢。”五条悟扒在驾驶座的靠背上说。

“什么?”

“他们应该没有不允许我找个搭档吧?”

“五条小姐……你是想……”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不,那样太冒险了……!”

“我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她有和我相似的部分……我知道她也想……”

“五条小姐……”

“我需要一个机会。给我挑一个任务对象吧,我知道他们长长的候选名单上总有适合的。”

伊地知深深地叹气。

“你确定吗?”

“我相信她。”五条悟说。

她重新感受到了某种兴奋,那是拉人一同坠落的愉悦。

连轴转了一个多月后,夏油杰重新去进行了拳击训练,有时候她打得太入迷,直到九十九喊她停下来她才发现自己浑身颤抖。你应该休息一下了,九十九说,她见过太多通过这种方式发泄的人,但往往这个时候夏油杰状态极佳,或者说太好了。她的颤抖是因为兴奋,那些以往被遏制的冲动在这时才能被释放,只是沙袋看不见她眼里的灼热,如果换一个活人,一定会像被锁定了一样脊背发麻,那样的热度仅在少数人的某种时刻才蒸发出来。

训练后,夏油杰会将自己沉进放满水的浴缸中,水是温凉的,让她适当地保持清醒,她会闭上眼睛彻底地深深地埋下去,让水淹没鼻腔和头顶,短暂地让自己从现实中脱身。不在水中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感到无法呼吸,可能是那些拥挤的人群吧,她会这样想,然后在黑暗的温水中屏息,意识却同水流一起流淌。

在那片黑暗里,五条悟的脸逐渐浮现,像从黑暗的角落逐渐走进烛光,朦胧的灰白轮廓清晰起来,勿忘我的浅蓝汇聚成一双眼睛,回以她的凝望,嚅动着嘴唇,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夏油杰睁开眼睛,她猛得从水中坐起身,她潜得太久了,心脏跳得急促。悬在头顶的灯闪了两下,像幽灵来访过的信号。

她打开手机,来回刷新消息和邮件,但夜蛾让她务必休息几天,所有人都没来打扰她,新的房客也还未入住她的隔壁,以往让她平静的寂静此时竟觉得心烦意乱。

无法从中获得安宁的夏油杰还是起了身,快速换上了休闲的衣服后便出了门。当晚她和硝子约在酒吧见面。

硝子会稍来迟一些,和她坐在靠近的角落的位置,身上会带着些烟味,在与她见面前一定先站在门口抽了一根烟。夏油杰心事重重,她的手指不断摩擦着杯子,谈话往往会在第一口酒后开启,于是硝子在她喝下第一口酒后就预料般地回答:你只是戒断反应,你会好起来的……哦,不,我不会赞同你执意找她然后让她再次毁了你的生活。

“她没有”。

“你的事业。”

“这算是我自己的过失。”

“你的人生。”

“还没有这么严重吧?”

“不好说。”硝子挑起眉毛。我和歌姬打了个赌,她赌你会因此失去一切。

“你不这么看?”

“我赌你们都会走火入魔。”

“怎么输的都是我?”

硝子哈哈一笑把酒吞肚: “因为我知道你的倔脾气,你才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还是那句话,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不支持你去追逐危险,但是恐怕没有什么拦得住你,或是她。”

在与硝子道别后,夏油杰打开聊天框,打出一行文字。

她告诉夜蛾正道:我不会退出的。如果有她的消息请立即通知我。

夜幕倒扣在玻璃构筑的穹顶上,水底的照明灯反射波荡的睡眠,偌大的水池里只有一个男人在游泳,四周空旷得来回反弹他游动的声音,也让他专注于这一件事上,短暂浮潜下去,摆动身体,再重新探出头。视线中的地面一起一伏的,他重新扎进水里,从这头游到那头,再从水中钻出,大口喘息着,一双腿突然出现在眼前,再向上看,他看见了一个白发蓝瞳的女人。

男人明显吃了一惊,但被女人的手迅速地按进了水里,让他呛了好几口水,蹬到墙壁上才挣脱出来。

他急忙向远处游去,但他精疲力竭,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继续游上二十分钟。

不。他朝女人摇头。不应该是我!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她笑了,像拿着剧毒之箭的丘比特。说我眼神不好,找错了人。她围着泳池边不紧不慢地走着。单是看着你在水池里游我就能想出十种折磨你的方法,你要不要选一个喜欢的?被食人鱼吃掉怎么样?

男人扑腾到边缘,他吃力地从爬起来,刚从水中抬起的身体沉重而疲惫,地面又湿滑得使不上力,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他扭头看到了微笑着的女人,这大概是他这辈子能见过的最美丽也是最可怕的景象了,他几乎是爬着逃离了泳馆。

顾不上仅有一条泳裤的窘迫,男人直接冲向出口,那死神般的影子拉长到墙上,紧咬着他,似乎马上就会将他拖到深渊中去。

五条悟看着他屁滚尿流地离开,拆开一根从前台顺走的棒棒糖,把糖从左边拨到右边腮帮,对电话那头的伊地知说鱼已经被赶过去了,下一步交给你啦。说完她马上就会挂断,不留给伊地知任何回旋的余地。

接下来她会做她最擅长的事情,戴上金色的假发,红色的方圆镜框,套上柔软的毛线外套,把自己换装成完全不同的人,然后她就会自然地漫步在街头,像一只真正的猫,玩弄猎物而不是直接杀死他,并把利爪都收在肉垫之中。她也像猫一样窥视着,她知道夏油杰晚上最常去的那家中餐店,因为那家开得最晚,并恰好有荞麦面卖。她会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背对着门口,她听到夏油杰一如既往地点了荞麦面,加了一份山药泥,而她会起身从对方身边经过,她换了香水,又被金发遮住了脸,自然没有引起对方一点点怀疑。她走到前台,小声跟服务员交谈,留下现金便离开了。自始至终,夏油杰的眼神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但是没有关系,她能感受到从水中扩散过来的涟漪。

等夏油杰准备结账的时候,那个人会告诉她前一个女人替她付过账,自称是她的朋友。

“她长什么样?”

“金发,蓝色眼睛,非常的高,但也很瘦……”

夏油杰没听完就会追到街上去,但只找到怅然若失的自己。

这是一种问好,夏油杰知道,她回来一定有其原因,后来夜蛾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件事。

夜蛾正道传给她简讯:在档案室见。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等夏油杰穿越一排排书架,走到最后的放映室,她敲了两下门,然后转动把手,看到夜蛾正在专心扎他的熊猫毛毡,每到他心烦意乱时,他就会开始做这些毛茸茸的东西,所有人都无法将柔软的棉织物和他刚毅的外表联想起来,更不知道他每年都去孤儿院送一大堆自己做的安抚玩具。

“你有消息了?从哪来的?”

“我有一个可靠的线人,他联系上了这次的受害目标,一个叫伊森的法国人。好消息是,他还活着。”

“五条悟的目标?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暂时不清楚。但从他的描述上来看,确实是五条。他想用Culling的情报交换我们的庇护。”

“你想要派我去保护他?”

“他说我不能相信局里任何一个人,这只能是一场秘密行动,我想不到第二个比你更可靠的人。”

夏油杰点头。“他现在在哪里,我先将他安置到安全屋。”

“之后他会打电话告诉你的。以及……夏油。”

已经准备推门离开的夏油杰转过头。

“你还记得我们最终的目的吧?是追查组织Culling,而不是五条悟。”

她眨了下眼睛。

“当然。”

一个穿着冲锋衣的男人在街头步履匆匆,他拉高拉链,戴上帽子,努力把自己藏进外套,但又东张西望的,生怕有谁突然从某个方向冲过来给他一刀。三秒后我会在街头左转,男人对着耳机说道。又走了一段时间,一辆黑色的车悄悄跟了上来,降下车窗。

“伊森!”夏油杰喊出男人的名字。

他瞥了一眼。“一个女人?”

“对,没错,是现在你唯一能信赖的人。你可以叫我夏油(Geto)。”

男人只好上了车。“你对五条了解多少?”

“我分析过她前几个月在伦敦犯下的所有案件,并且还和她短暂地当过一个多月的邻居,所以……嗯,我想还算是熟悉的。”

“邻居?”

“对,字面上的意思,那是个意外。”夏油杰看了一眼对方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有些尴尬。“你对Culling了解多少?”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行,但想抵达最近的安全屋至少还要开上半个小时,所以你起码得告诉我点东西,不然我们在附近绕点路吧。”

伊森开始试图打开车门。

“天啊,我又不会在车上就拔下你的指甲逼你说出一切,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关于五条的消息。”

他舔了下嘴唇。“我只是知道她为Culling工作,是目前最被看好且最活跃的杀手。关于她从哪里来……她似乎是个从日本来的孤儿。”

“然后?”

“那就是我对她知道的所有消息了……”

“就这些?”

“他们会盯上我又不是因为我查到了五条悟的身份背景,是因为……”

“说真的如果你憋不出点有用的我更愿意现在就把你从车上踹下去。”

“好吧,好吧……我为Culling的其中一位管理工作,调查、跟踪,我什么都会干,情报就是你的筹码,我当然也收集了一些她的……直到我被她发现了。”

“什么?”

“筹码,如果直接说出来就会变得廉价。”

“不,我不是在追问你,”夏油杰神色凝重,“后面那辆白车跟在我们后面很久了,我已经在这里绕了整整两圈。”

“你没有告诉别人吧?”

“当然没……操。”

“你知道谁是内鬼了?”

“只是一个猜测,或许一开始我就已经暴露了。”

夏油杰连打方向盘,从路口忽然急转过去。

黑车的突然加速抢先一步拐入下一个路口,并将白车暂时被大货车阻断了路。夏油杰趁此机会开远。

“你甩掉他了吗?”

“我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干这种事。”她不停地看后视镜。“我们得临时换一个安全屋。”

黑车开离熙攘的市区,身边的车越来越少,最后她开过遍是树丛的区域,在某一户房前停下来,天色欲晚,乌云遮住了唯一的光源。

“快点,伊森。”她催促男人,在男人进入后才跟在他身后关上了门。“我要把车开到其他地方,你暂时先待在这里,我会安排警卫人员来保障你的安全的,好吗?”

“不不不,夏油,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夏油杰把枪交到他的手上。“只需要几分钟,保护好你自己好吗,枪会用吧?”

话音刚落,夏油杰听见外面突然的声响。

“待在屋里,把门锁好。”夏油杰掏出另一支枪,她谨慎地推开外门,枪口与视线在门前扫视一圈,再绕到另一侧,发现车的后盖正大开着。

由于夜色浓重,看不清更多,她只好举着枪小心地上前查看,一个快速转身,却发现后车厢什么也没有,在这时,她才感到警铃大作,急忙跑回去。

“伊森!”她疯狂敲着门。“她来到这里了!你听到了吗?”

打不开反锁的前门,她绕到后院,发现被打开的落地窗,顿觉不妙,提前向夜蛾正道汇报。她知道,五条悟就在这里。也许下一个拐角,也许是下一扇门后。

正拿着枪,或是刀,或是任何能够杀死人的东西,等待着她来发现。

那扇虚掩的门和摇晃的灯光是陷阱吗?但是她一定能在门后发现些什么,内脏横飞的尸体、五条悟得逞的微笑,她的失败?

败给谁?

门向她敞开,而她看到的是捂着腿吓得发抖的伊森。

而身后则是五条悟的声音:“放下枪,杰。”

她扔下枪的同时,降低身体,转身去抱住了五条悟,走火的枪朝天花板射了好几发。她将五条悟撞到墙上,对方也立即进行了反击,几下膝击差点让她吐出来,一松懈就让五条悟脱了身,然后在她准备扑上来的时刻靠墙壁反踢她一脚,手枪重新对准了夏油杰的脑袋。

“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杰。”

夏油杰第一次和这个时刻的五条悟对峙,她从那圆而大的杏眼里直视了冷静的决意,灼热的杀意,还有一丝她尚未明白的兴奋。

她被逼回房间里,五条悟从容地坐在他们面前,她手上拿着的是夏油杰之前给伊森的枪。

“你很喜欢你的工作吗,杰。”她问了一个更像是在奶酪拼盘的下午茶时光才会出现的询问。

“算是,起码不是讨厌。”

“真的?我就不喜欢我的工作。”

“你不喜欢?”

“嗯……刚开始我觉得还挺有意思,但是现在就让人觉得有点无聊了,但是我又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你不想要再杀人了吗?”

五条悟看向她。

“你在期待我回答‘不’吗?那你呢,杰,你想不想呢,哪怕是那么一点点。”

夏油杰片刻的犹豫足以让五条悟扬起嘴角。

“我换一种问法。你应该跟我一起走,杰。”

“去哪?”

“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任何我想去的地方。我们一起的话,一定能……”

伊森还倒在地上痛苦地哼哼,但他只要试图挪动一点,即刻得到枪口的注视。

“安静点。”

五条悟重新看向她,渴望竟从眼里一点点流出,那些向往似乎交织成了手,向夏油杰伸来,手心朝上,亟待她来牵住。

“和我一起走吧。”

但是,夏油杰摇了摇头。

“我不能这么做,悟。”

她看到五条悟眼里的期待变成了难以置信,失望和愤怒,还有被拒绝的伤心。

“你不想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我想,但是……”

“那就杀了他。”

五条悟蓝眼灼灼。“告诉我你真的想与我离开,那就杀了他。否则,我也会杀了你。”

她把那把枪交到夏油杰的手里。

“杀了他,或是我,做出你的选择,杰。”

她看向在地上蠕动求救的男人,和这个卸下所有防备的杀手。

“没有这么难,夏油杰,你以为这个男人是全然的无辜吗?如果我告诉你,他每个周末都会去酒吧在女性的酒里放药呢?”

“可如果我现在杀了他,那我就无法得知Culling背后的人了。”

“我不在意那些人究竟是谁。”

那双蓝眼仿佛要盯穿她。

“我数到一,杰,你知道我没有那么多耐心。五、四……把你的枪口抬起来。”

她抬起枪,这把枪正第一次在她手里颤抖,而她此时根本无法辨清这种颤抖来自恐惧还是兴奋。地上,邪恶的一角正为道德哀悼,乞求怜悯与解脱;身侧,引诱如黑夜明灯,如水中气泡,但无论声音来自何处,都将归入同一层阴影下。

五条悟仍在倒数。“……三…不要让我等太久嘛。二……”

伊森,这个原本还躺在地上哀嚎的男人,突然从地板上弹起来,想必那用掉了他最后一点肾上腺素产生的力气和勇气,他的手里是一把弹簧刀,明晃晃地,刺向这难得的时刻,一个杀手手上没有多余的武器的时刻。

“砰!”

一声枪响提前结束了他的冲刺,弹簧刀从他的手中滑落,指向有些恍惚的夏油杰。

而她拿着那把枪,枪管还留着余温,枪口还飘着灰白的硝烟,射出的方向正漫出血液。

我做了什么?

事实就在你的脚下。

我怎么会做出这件事。

你心知肚明。

她转过头,看见惊讶但欣喜的五条悟,对方抱紧了她,紧到她几乎要窒息,五条悟大笑道:我就知道,杰——

她拉住夏油杰的手,向屋外跑去,从未见过她如此开心的时刻,第一次成功地和她烤出完美苹果派的时候她都没有笑得如此张扬,这可能真的是目前为止她最幸福的时刻……

夏油杰放开了手。

“杰?”

伊地知的车缓缓地停在了不远处,等待着她们。

夏油杰看清楚了,黑暗的潮水,反射着蓝白的碎光,从中映照出她自己和五条悟的脸。

但不是现在。

“我不能和你走,悟。”

“但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你选择了我。”

“这就是原因。”

“我不明白。”

夏油杰的眼神柔和下来。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悟。”她转过身。

“不……你不能走,”五条悟举起枪,她激动起来,“你再敢走一步试试,夏油杰!”

夏油杰并没有回头,她只是顿了一下,又继续向前。

“夏油杰!你信不信我真的会开枪……!我真的会!”

枪因她用力到发抖,但食指始终未扣下去。夏油杰的背影在她眼中逐渐变得模糊,透过水雾的一切都在抖动着。

伊地知跑过来想把她拽走,远处,红红蓝蓝的灯光正在靠近。

“为什么……”五条悟轻声自语,“你明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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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怎么吃个杀手pa也能吃到原著刀子(哭哭)

好爽啊,你们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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