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战后天堂小夏养病猫故事一则
关于狸花猫这个称呼 是由于决战时五的脸上都是伤痕像那种经常出去打架的狸花猫一样而得来的
严重ooc致歉+低质预警+abo要素有+没有逻辑纯属自己想看
雪松A夏×白玫瑰A五
低质作品低质作品低质作品低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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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天堂设定(请阅读完后看正文!)
天堂就是没有诅咒咒灵和死亡(伤痛会有)的世界,设施设备地区之类的和现实世界一样,可以在天堂自由生活或者投胎开始新的人生。死去的人在天堂是看不到现实世界的。现实世界的人同样看不到天堂死去的人。
死亡以后会带着死亡前受的伤来到天堂,伤口会自动愈合,可使用药物加快愈合,愈合时间由伤势轻重决定,伤口恢复到一定程度时会高烧一段时间,结束时间和伤口愈合时间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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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学长,药我带过来了!”灰原推开门,悄悄探头进去:“请问放在哪里?”
“辛苦灰原了,交给我吧。”夏油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一点,他还没醒。”
“五条前辈好能睡。”灰原放低声音,关上门进来:“看来真的很累。”
“毕竟是最强咒术师啊。”夏油杰无奈的笑笑:“夜蛾校长刚刚送了饭团过来,要吃一个吗?”
“诶——夜蛾校长还会做这个?”
“不知道,也可能是那我们当实验品。”
“没关系,心意收到了!”灰原开心的接过饭团,又想起来五条悟还在休息,动作小了不少。
夏油杰给灰原倒了一杯茶后开始给药品分类,又想起什么,转头问灰原:“七海没回来吗?”
“嗯?七海在那边上药,一会儿应该就回来。”
“自己上药?”
“对啊,说真的,七海依赖我一下会怎么样了啦,每次我去帮他,他都说「我自己来就好」之类的,自己上药多困难!”
“七海的性格灰原一定很清楚吧,口是心非的人。”
“不如说是傲娇吧?不过这样很可爱就是了。”灰原笑嘻嘻道:“话说五条前辈在夏油学长面前也很傲娇。”
“是,就像个小孩子。”夏油杰给还在睡觉的五条悟量了量体温,确定正常后才松了口气:“像小孩子一样让人费心。”
“那夏油学长就像妈妈桑一样。”
“不要把我说的这么年老。”夏油杰敲了一下灰原的脑袋,灰原吃痛摸摸头,不过还是笑着的。
“只是,五条前辈受的伤太严重了。像小孩子也没关系吧?”
的确,五条悟受伤很严重。
次元斩击不仅是对身体的切割,还会扭曲打乱人体内部的量子排列,造成永久性创伤,想要真正治疗好是挺困难的。
况且这种斩击造成的伤口,五条悟全身有43处。正常人可能一击就会身体溃烂而亡,五条悟虽并非普通人,但也终究是人类。
一个月前五条悟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们所在的公寓,干净洁白的客厅里出现了一个浑身是血半死不活的人。
“……嗯?”五条悟对此还有些疑惑,以为是自己死之前的走马灯导致自己看见了夏油杰和灰原等人。
“话说,这是,走马灯?”五条悟捏着下巴思考,丝毫没注意众人震惊的目光。
“……悟?”
“……五条前辈?”
“啊,杰,灰原,好久不见。”五条悟经过思考以后断定这是走马灯,自己应该离死不远了。不过身体的伤口还在作痛,次元斩击的影响难道这么大吗。
五条悟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一步给出了警告,不是慢慢感觉没有力气,而是突然的脱力,好在夏油杰反应快,连忙扶住站不稳的自己:“灰原,快去拿止血药和绷带。”
“…哦、哦好!我马上!七海!”灰原和七海有些错愕的离开客厅,夜蛾也紧随其后。
“…杰?咳咳…你为什么能…碰到我?”虽然很累,但是五条悟不忘提出疑问:“这不是…走马灯?”
——哦,自己大概已经死了。
“这是…天堂之类的地方?”
“…嗯,稍后和你解释。不要说话了,留着力气。”夏油杰把人抱到沙发上,大片大片的血从他的腰部溢出来,染红了沙发,可怕至极。
“…为什么会这样?悟?”夏油杰找出了房间的应急药品,站在沙发前俯身,慌乱的给人止血。五条悟看见几年未见的爱人如此焦急也慌了起来:“诶?啊,我没事的!一点也不痛的!”
五条悟没说谎,真的是不疼。或者说是疼的麻木了,总之身体现在是没力气罢了。
“你的腰…”止血的夏油杰手顿住了,五条悟的腰部,不,可以说是只有一些看不清的微小肌肉组织拼命连接起来的上下体,轻轻触碰就会断开。
…断开了。
悟的腰断开了。
“啊,那里是…”五条悟不知道怎么开口,不过说什么夏油杰都听不进去就是了。
为什么本该长命百岁的人落得如此悲惨的结局。
不应该是这样的,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但是现在,坐在这里的,遍体鳞伤的,痛苦的,就是他。
铺天盖地的荒谬感像潮水一样深深淹没了自己。
是自己做的那些事,间接害死了他吗?
“杰?”
温热的液体滴在冰冷的身体上,五条悟诧异的抬头,看见了一生都忘不掉的场景。
夏油杰,在哭。
他黑金色的瞳孔里盛满了痛苦和自责,水雾封锁住这层情绪,极力不让这些情绪奔涌出来,不过以失败告终。
“…我真的没事…不要…”五条悟着急的安慰人,话还没说完,夏油杰以及轻的力气环住了自己的双臂。
“…对不起,悟。对不起。”
“不是杰的错,不要道歉,不要哭了…”五条悟想回抱住他,但失血过多的自己用不上力气,只能用言语进行安慰:“…我不疼的,真的。我很开心,终于见到你了。”
“…真的很开心,我好久没见过你了。”
好久好久,没见过你了。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灰原他们一会儿就来。”意识到现在失态不是时候的夏油杰随意用手背蹭了下眼眶,开始帮五条悟缠绷带应急。
五条悟本来就很累,眼皮沉重的随时都能睡着,不过他害怕睡着以后醒过来夏油杰就消失了。
意识消散前,他依稀记得自己用尽全身力气握住夏油杰的右手,之后就睡着了。
据夏油杰所说,自己睡着后握住他的右手。在灰原七海回来以后,他又抱着自己去了他的房间,三人处理了大半天才将五条悟的伤口全部止血包扎好,期间五条悟的手一直握着夏油杰,夏油杰也没松开过,就这样保持到五条悟醒过来。
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六眼此刻和瞎了一样没区别,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借屋内夜灯昏暗的星点光照看清东西。
“醒了?”夏油杰察觉到握住的手轻微的移动了一下:“感觉还好吗?”
“你还没睡?”五条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奈何腰部实在是疼的直不起来,还没动一下就被迫躺回去,连带着被夏油杰按回去。
“别乱动,一会儿伤口又冒血了。”夏油杰又给他拉了拉被子:“渴吗?”
“…我睡了多久?”五条悟没回答渴不渴,因为沙哑的嗓音已经暴露了,夏油杰拿起水杯,托着他的头,一点一点的将温水倒入他口中。水温刚刚好,应该是精心调温过后的。
“大概两天。”夏油杰放下水杯:“现在刚凌晨一点,再睡一会儿。”
“…你不睡?”五条悟狐疑的问,夏油杰沉默片刻:“我睡过了。”
“…你真的很不会撒谎。”五条悟无语的捏捏夏油杰的右手:“你去睡觉。”
“…我去睡觉你怎么办?”夏油杰被逗笑了:“你现在靠自己坐起来都困难。”
“…碍你睡觉什么事。”
“在这里睡我只能睡沙发。”
“那你睡我床上。”
五条悟现在躺的床很大,躺下三个成年人都足够,夏油杰想找借口离开或者不睡都不可能。
“悟,别闹了。好好休息。”
“我没闹,我梦里都是你,睡得一点也不好。你一直在躲我,包括现在也是。”
五条悟翻身,六眼虽然看不见,但凭借对夏油杰的了解,他一定在床右边坐着。
“六眼看不见还想着盯我?”
“就算没六眼我也一样盯着你,因为你老是想着离开我。”五条悟慢吞吞的向后缓慢移动,给人留下一个足够大的空间:“喏。”
他感觉到对方好像轻轻的笑了,随后被子被掀开,一股凉意进入,接着是一双温暖的手拉住自己,把自己拥进怀里。
“现在行了?”
“早干什么去了。”五条悟哼哼唧唧的说着,乱蓬蓬的白色发丝扫的人下巴痒痒,夏油杰干脆用下巴压住他的头发。
“多大的人了,还要人抱着睡。”
“一切以伤员的健康为重。”
“抱着你能帮你恢复健康?”
“最起码我能睡个好觉。毕竟某个胆小鬼除了我刚来那会儿主动点,现在就知道躲我。”
“怎么躲你,我不是好好陪在你身边吗。”
“我要是不拉着你,你现在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一下,你力气小的还没兔子大,能拉住我?”
“…反正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的在我身边,不能走…话说你为什么要躲我?”
“…没什么。我不走,睡你的。”
夏油杰轻轻拍着五条悟的背,本来没多少困意的五条悟意外的被他拍着拍着快睡着了。他还是害怕夏油杰这个混蛋丢下自己跑掉,死死的抓住这人的衣角以后安心的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是安稳,中间夏油杰起来过几次喂自己喝水,之后就老老实实的陪自己。直到第二天五条悟自然醒。
“…唔,几点?”
“刚八点,这次休息的好吗?”夏油杰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撩拨起五条悟额前的碎发,小心的避开那些伤口。
“还算可以。”五条悟眯眯眼睛,六眼还没怎么适应屋内明亮的光线:“你几点醒的?”
“七点左右。”
“你一直这样…没动?”
夏油杰收起拨弄五条悟头发的手,伸进被窝里抓住罪魁祸首——死死握住夏油杰衣角的那只爪子,举到五条悟面前晃晃:“你干的。”
“…哦。”五条悟这才大发慈悲的松开,身体依旧没力气,伤口隐隐作痛。溃烂的皮肤处敷上了夜蛾带来的新研发出的药品。而余下的体内被破坏的量子排列只能靠咒力修补,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能自己起来吗?”夏油杰已经坐起身穿好衣服,五条悟尝试动用全身力气完成抬起上半身这个艰巨的任务,结果自然是失败。
“噗。”
夏油杰没忍住笑了,五条悟像只海獭一样一会儿抬腰一会儿又滑溜下去,最后索性摆烂放弃思考:“…笑屁,抱老子起来。”
“口气不小。”夏油杰听话的把人抱起来,想着这大少爷估计连衣服也不想穿,又帮人把衣服套上,动作很轻,生怕碰到他的伤口。本来就肉少的身体缠满绷带,将身体两侧的肌肉弧线完美的勾勒出来。
“你好会伺候人。”
“也就伺候你一个人了。”夏油杰略带报复意味的胡乱揉了他的头发一把,手感相当好。引发大少爷的抗议:“啧,别揉了。不然一会儿我怎么弄回来。”
“我弄。”夏油杰边说着,边用梳子给人顺毛:“悟的头发本来就是乱蓬蓬的啊。”
“不要为自己的不正当行为找理由。”五条悟捏了夏油杰的腰一下,力道也不大,深知自己现在还是伤员的大少爷决定安分一点,等完全恢复好了再揍夏油杰。
“不过,我现在是死了?”
“…算是吧,现实世界的你已经死了。这里是天堂。”
“难怪,我说走马灯也不能在这种地方走嘛…杰在这里生活多久了?”
“大概四五年。”
“你的胳膊是怎么修好的?还痛吗?”
“在这里伤口会自动愈合修补,胳膊是一点一点长出来的。痛倒不至于,偶尔会有些酸——胳膊完全长出来用了差不多两年。”
“还好当时用「苍」解决你的时候压缩到最小了,要不然…”
五条悟不想说下去了,头往身后的夏油杰身上一靠。把「苍」压缩到最小解决他,一是怕疼到他,即使他本身就是重伤。二是,想给他留一个全尸。
不过后来这个举动害死了很多人就是了。
“怎么了?”夏油杰看着人突然泄气一样蔫儿下去,以为是碰到伤口了:“碰到你的伤口了?”
“…不是。你知道吗,我没有给你的尸体火化。”
“…为什么?”
“…算睹物思人。”五条悟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后来这个举动害死了很多人。”
“当时应该直接把你轰的渣都不剩…但是我不想。你已经很疼了,我不想让你…算了。”
五条悟不打算说下去,夏油杰把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你说,我想听。或者你不说也没关系。”
“…那你好好听着,五条家家主的故事可不是谁都能听的。”
“嗯。”
他向夏油杰讲述了百鬼夜行后的所有事,不管大事小事都拉出来说了一遍,只是最后新宿决战的时候他简略的一笔带过:“最后被宿傩杀死了,就来这儿见到你了。”
“怎么样,故事精彩吗?”
“家主开心的部分精彩,家主不开心的部分不精彩。”夏油杰配合着人闹腾,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涩。五条悟只是轻描淡写的把被封印的时候和决战时候的伤痛简略的概述出来,他就能感受到他无尽的孤独和痛苦。
但是,现在他就在自己身前,如此真实的存在在这里。
可能,死亡对五条悟来说,也是一种好结局吧。
现在,他需要做的只有幸福的生活在这儿。
“家主开心的部分啊…”五条悟眨巴眨巴眼,费力的双手拉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家主开心的部分还没讲到呢。”
“比如?”
“比如和某个胆小鬼一起在宿舍打游戏,一起吃甜品,一起去玩什么的,都没讲到。”
“…敢问胆小鬼贵姓?”夏油杰挑挑眉,轻而易举的把人从床上抱起来,五条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双臂死死圈住夏油杰的脖子:“…干嘛?报复我?”
“家主大人该去吃饭了,现在已经九点了。”夏油杰抱着人去洗手间,把人放在洗手池的台子上,不紧不慢的给人洗漱。
“胆小鬼贵姓…姓夏油,名杰。”五条悟享受着人的伺候:“这个胆小鬼伺候人的本事还是挺大的。”
正在给他擦脸的夏油杰手顿住,喉间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嗤笑:“哪种方面的伺候?”
“什么哪种方面的——”
五条悟意识到这点已经来不及了,耳根慢慢红透,年轻时血气方刚的性爱故事慢慢从脑中浮现。他气愤的锤了夏油杰一拳,不过没什么威慑力,还被夏油杰握住了。
“大早上说这些…”五条悟瞪了夏油杰一眼,牙酸的想要不要放信息素出来烦一下夏油杰。又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的信息素对他影响很小,更生气了。干脆在夏油杰抱自己出去的时候偷偷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嘶。”
也不是痛,只是那里太敏感,夏油杰低头看向怀中坏笑的人:“这种方面的伺候。”
念在这人身体现在还不太好,夏油杰决定再忍忍。毕竟抑制剂度过易感期实在是难受。虽然两人都是alpha,但是五条悟的信息素和腺体意外的和omega相似,夏油杰怀疑过五条悟是被改造成alpha的omega,后来五条悟解释说是五条家遗传病,自己当然是优质alpha,闻到alpha的信息素有时候也会难受,不过很少,腺体被咬的时候也只是一会儿的排斥,后来就好一点了。
所以两人第一次做的时候,夏油杰就咬了他的腺体,alpha的本能想让他标记五条悟,但是后知后觉五条悟也是alpha,于是他松开了腺体。
五条悟被身体排斥信息素的感觉搞得头晕眼花,再加上还在性爱中,所以可以说五条悟当时直接晕过去了。
后来在性爱中夏油杰就微微收敛点,除了易感期实在忍不了会咬一下五条悟的腺体,当然五条悟也会在易感期咬自己的。
两人对对方的信息素已经没那么排斥了,也是一种奇迹。
抱着五条悟出来的时候,灰原和七海正好在客厅,两人齐刷刷的抬头,七海立刻扭过头,灰原激动的跟五条悟打招呼:“五条前辈!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嚯,灰原很有活力嘛。我感觉还好啊。”五条悟示意夏油杰放自己下来,夏油杰照做,去准备早餐:“灰原和七海吃过早餐了吗?”
“还没,刚刚灰原和我去买药了。”七海起身朝这边走过来,帮夏油杰准备早餐:“他睡了这么久还这么有活力。”
“也就嘴上有点活力了。”夏油杰笑着摇摇头,听着五条悟和灰原在那儿打闹,不忘扭头叮嘱他们:“小心悟的伤口。”
“抱歉!我忘记五条前辈现在还是伤员…”灰原立刻停手,不过五条悟没有,他当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欺负别人。灰原只能被欺负到早餐准备好。
“——为什么你们能喝冰的。”五条悟看着热蜂蜜牛奶不满道。
“因为你现在是伤员,一切以伤员的健康为重。”夏油杰拿出昨天五条悟噎他的话反击,被五条悟锤了一下。五条悟老实的吃着松饼,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甜的总能让人开心起来。
“话说夜蛾校长做饭团的时候为什么要放海鲜片进入…不该放木鱼花吗?”灰原疑惑的问,五条悟坏笑道:“可能是什么新型咒骸。”
“?!!!”灰原震惊的看着手中的饭团,喝咖啡的七海看不下去了,提醒道:“…这里没有咒骸。”
“是哦。”灰原后知后觉自己被五条悟耍了:“五条前辈到现在为止已经耍了我三次!”
“怎么能这样说嘛,还不是太久没见到灰原的问题。”五条悟摆出无辜脸:“前辈我可是很想念你。”
单纯的灰原又感动起来。但是看着五条悟身上的伤,实在担心的他询问五条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五条悟把松饼咽下去,思考了一会儿,把复杂的故事简单概述了一遍。
“…总之被诅咒之王杀掉了,然后就到这里遇见你们。”五条悟把牛奶喝掉,抬眸看见灰原要哭不哭的表情:“…呀,灰原,前辈我还没si…我还好好的。”
“…五条前辈…呜呜…真是太伟大了…太辛苦了…”灰原真的快哭了,七海习惯的将抽纸拿给他:“我说你到底要哭多少次。”
“嘛,灰原真是…上次我来的时候哭,七海来的时候也哭,这次也不例外啊。”夏油杰没忍住笑了出来:“下次硝子来了,不能哭,不然她会揍你的。”
“…前辈们和七海太辛苦了…”灰原擦擦鼻涕:“真的辛苦你们了。”
“诶,照顾喜欢哭的人可是更辛苦的,所以不哭了哦。”五条悟摸摸灰原的头:“我们都在。”
灰原擦掉眼泪,看着眼前熟悉的同伴,突然感觉自己的等待也是值得的。虽然他更想大家长命百岁,但是大家在天堂也能继续陪你过下去,也不错。
生锈的青春齿轮再次转动起来,伴随着伤痛和眼泪,开启了新一轮的故事。
他们将会在这里一起等待百岁的硝子到来。
“大家,欢迎回来!”
他笑着说出这句话。
“——嘶。”五条悟皱起眉,正在给腰部涂药的夏油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疑惑:“疼?”
“不是,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
“乙骨使用的我的身体的话…我算不算半个复活人?”
“…什么?谁使用你的身体?”
“啊,忘记告诉你了。”五条悟吐吐舌头:“我们的战术,如果我死了,就由乙骨操纵我的身体进行战斗,原理就和占据你身体的那名诅咒师一样。”
“不算。”夏油杰听的牙疼,但是为了这个世界也只能作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现在应该不会在这里。”
“…啊,你别生气嘛。”五条悟戳戳夏油杰比咒灵玉还黑的脸:“为了咒术师,这点牺牲不算什么。不就是被当成怪物了嘛。”
“说的倒是轻巧,”夏油杰涂好腰部的药,转向脸部的伤口:“咒术界失去一个最强,已经不是一点牺牲了。”
“别这样说啊,我的学生们都很优秀。”五条悟得意的说道,冰凉的药品被涂再脸部十几处可怕的伤口上:“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哪有。”夏油杰细心的涂着:“像只狸花猫一样。”
“哈?好土的猫,怎么能跟我相提并论。”
“经常打架的狸花猫脸上就会有和你一样伤口。”
“猫可承受不了次元斩击。”
夏油杰涂药的手顿了顿:“疼吗?”
“嗯?不疼啊。”
“我不是说现在——是你战斗的时候。”
疼吗。
好久没人问过这个问题了。
好像除了夏油杰之外,就没人在意这件事了。没人在意最强是不是会痛,没人在意最强是不是会受伤。
被次元斩击击中的部分会像火灼烧一样的发疼,接着是剧烈的扭曲人体,疼的人窒息。但是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反转术式简陋的修补了一下就继续进攻。
学生不会过问,因为自己在他们面前说过自己是最强没什么能伤害到自己。
那群烂橘子更不会了,他们根本没把自己当做人类来看。
好像,只有夏油杰会问。
“啊,当然不疼,这点小伤根本不在话…”
一种不可思议的情绪感染了声音。
委屈。
像是被其他小孩欺负过后,看见自己家的大人,忍不住冲上去大哭求安慰的感觉。
“…根本不…”
哽咽的喉间阻止这句话完整的出来,鼻子酸涩的难受,眼泪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很疼吧。”夏油杰心疼的蹭着那些伤口:“…真是,委屈你了。”
“算了…是有一点疼…”五条悟飞快的抬起头眨眼,试图把那股酸涩劲儿压下去,通红的眼尾灼痛了夏油杰的心脏。
“…这里没其他人,只有我,可以哭出来。”夏油杰轻轻抱住他,他自觉的把头埋进熟悉的颈窝,雪松味包裹注自己,温柔的想让人哭。
房间安静下来,只有五条悟小声抽泣的声音,颈肩一片湿热,夏油杰并不在意,只是在庆幸五条悟终于哭出来了。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可能不想哭。
他无法分担这些痛苦与委屈的化合物,只能通过拥抱来抚慰爱人千疮百孔的身体。
他放出了些信息素,让人安心下来。五条悟还在抖动的身体逐渐平静了下来,安静的闷在夏油杰怀里吧嗒吧嗒掉眼泪。
“…”
过了一会儿,五条悟微微动了一下,双手抱住夏油杰的腰:“…怎么哭也这么累。”
夏油杰宠溺的笑笑:“因为身体也需要发泄啊,哭累了就休息会儿。”
“…我想吃喜久福。”
“等你好了就去买。”
“…我想去冲绳玩。”
“等你的伤不疼就去,和理子灰原他们一起。”
“那我要等多久。”
“不知道,可能要好久好久。”
“那你陪我等,你不可以走。”
“好,我不走。”
他们交换了一个带着无限温柔的吻。对方温热的下唇贴在自己的下唇上,他轻轻用舌头舔了一下,换来对方更加激烈的反击。
一吻结束,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散开。
“怎么悟的吻技一点长进也没有啊。”
“…少管我。”
“恐怕不行。”夏油杰眨眨眼,抱着五条悟去了卧室:“该休息了。”
“好吧。”五条悟乖乖的靠在人怀里,享受着久违的温柔。
而这样的温柔,他还能享受好几十年。
TBC.
碍于身体原因,五条悟感觉自己真的很像半身不遂的老年人,需要雇保姆养活自己的那种。
“拜那群烂橘子所赐——现在他们的最强工具人成了废人。”五条悟羞耻的捂住脸,行动受限的他上厕所都困难,只能让夏油杰从后方撑住自己:“你别看我。”
“…不看,你自己解决。”夏油杰闭上眼,尴尬的咳嗽两声。五条悟更想死了,咬牙切齿的拧了一下夏油杰的胳膊:“不然呢?你帮我解决?”
这话说出来甚是奇怪,夏油杰的脸色也红了点,五条悟后知后觉自己说的话不太对劲,立刻闭嘴,上厕所。
“…好了吗?”
“…嗯。”五条悟闭上眼,心里重复了无数遍骂宿傩和那群烂橘子的话,让夏油杰帮自己穿上裤子。
“悟好小。”夏油杰故意道,不出意外的被五条悟揍了两下。
“滚开啊。”五条悟忍不了了:“你等着——我身体恢复好了以后你就完蛋了。”
“是吗。那我现在是不是要多得寸进尺点?”夏油杰把他放在洗手台上,提了一半的裤子松松垮垮的滑落至膝盖处,露出带有伤疤的大腿。
“等下,别在这里——”五条悟开口拒绝,夏油杰愣了一下,噗嗤笑出来:“干嘛?你以为真要做?”
意识到被刷的大少爷恼羞成怒:“我这不是顾及你易感期了吗?和你的抑制剂过一辈子去吧。”
“抑制剂用太多了,难受。”夏油杰双手撑在五条悟腿两侧,抬头看他:“就咬一下。”
“…喏,杰快点弄完。”五条悟闭眼歪头,把细长的脖子交给夏油杰。夏油杰嗅着熟悉的白玫瑰味,轻轻舔舐着腺体的周围,就像打针前要涂酒精一样。
腺体那里实在是敏感,五条悟忍不住喘气,夏油杰知道现在人不经挑逗,咬住他的腺体注入信息素。
久违的信息素进入感有些令人不适,五条悟微微抬起头,下巴连着脖间形成一条好看的弧线,微微发红的脸颊映入夏油杰的眸中。过了一会儿,夏油杰缓缓松开,腺体周围通红一片,还带有一圈牙印。
五条悟的眼睛已经蒙了一层水雾,随时都会掉下来的那种。他像刚才一样飞快的把水汽眨下去,装作无事发生。
“腺体排斥吗?”夏油杰担心的问,五条悟别过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特别特别排斥,我的腺体不欢迎你的气味进去。”
听出来大少爷再说气话的夏油杰没有生气,心情反而还很好:“不欢迎?那我多进去几次就是——”
五条悟恶狠狠的用手心堵住夏油杰的嘴巴:“不会说话就请你把自己的嘴关上。”夏油杰挑挑眉,用舌头舔了下五条悟的手心,五条悟松开也不是,捂住也不是,只能怒目圆睁的靠着夏油杰:“你——你就算定我拿你没办法是吧。”
“我可没这么想,谁知道悟过了这么多年还这么纯情。”夏油杰拿开人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在调情这方面,你多少也要有点长进吧?”
“你以为高专老师兼五条家家主有空去学习这些吗?难道你盘星教教主天天不务正业去撩妹吗?”五条悟牙痒痒的说道:“背着我在外边和谁练习?”
“你的照片。”夏油杰慢悠悠的吐出这几个字,成功的让五条家主闭了嘴。他们从洗手间出来,夏油杰把他放回床上,又去泡了两杯茶。
“两条腿不听命令了怎么办。”五条悟尝试让腿能灵活的动起来,上半身没办法动就算了,结果现在连下半身动起来也特别费劲。
“你执着于动起来这件事干什么。”夏油杰把加了好几块方糖还冒热气红茶放在床头柜上,端起另一杯没有放糖的轻抿了一口。
“方便早日报复你刚刚的一切行为。”努力了半天的五条悟终于成功——把左腿从被窝里伸出来,夏油杰瞥了一眼,差点笑的红茶撒出来:“…别乱动了,像只海獭。”
“我在你眼里就是动物吗?一会儿狸花猫一会儿海獭的。”五条悟累了,干脆躺在床上摆烂:“我也要喝。”
夏油杰再他背后垫了几个枕头,让他靠在床头,把加糖的红茶端过去:“胳膊能动吗?”
“——嘶,不太能。”胳膊处传来的酸疼感让五条悟顿感无力和绝望:“…那很坏了,你要喂我喝红茶。”
“是吗?那很好了。”夏油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一把小汤匙,随意搅动几下红茶,喂给五条悟。
香醇的红茶带有恰到好处的甜味,混杂着些许奶香味。
“比之前泡的有进步好多。”五条悟不忘发表评论:“看来天堂能学的东西不少嘛。”
“我之前泡的很糟糕?”
“当然,又苦又涩的。”
“那是因为我没加方糖和牛奶。”
“…我好心好意夸你,你就这样拆台?”
“先贬低在夸奖还是算了吧。”
“那你还真难伺候。”五条悟抱臂道,夏油杰勾勾嘴角,把用过的茶具放在客桌上:“也没见你伺候过我。”
“你想要哪种伺候?术式顺转还是术式反转?或者虚式也可以。”五条悟阴阳怪气着:“领域展开也可以选择。”
“等你好了再说吧。”夏油杰拉上窗帘,习惯性的坐在床的右侧:“现在,休息。”
五条悟只是盯着他没说话。
“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那你看着我?”
“你果然又忘了。”五条悟撇撇嘴,夏油杰才想起来今天凌晨五条悟睡着前说了一句:
“以后都要这样陪我睡觉。”
“…哦。”
他又像今天凌晨一样抱住五条悟入睡,五条悟钻进他的怀里:“这还差不多。”
“还有哪里不满意?”夏油杰问,五条悟费力的动动胳膊,把手移出来,撩起夏油杰的一缕头发玩着:“不满意的?那还有很多。”
“比如?”
“比如你什么事都不和我说,自己去追寻什么大义正道之类的东西。还有老想着搞破坏,给我增加工作量,害得我连限定草莓大福都没买到…”
“你的两个女儿也真是的,你离开那会儿一直在哭,我安慰了好长时间才把人安慰好,还赔进去了几盒蛋糕…我也很需要人安慰好不好工作量那么大…”
五条悟絮絮叨叨的嘟囔了一会儿睡着了,夏油杰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他玩弄自己发丝的手抓起来放回被窝里。
虽然第三天五条悟的伤口基本都开始愈合了,但是他还是担心被次元斩击影响过后的身体不能完全恢复好。
心脏处又泛起阵阵酸疼,难以想象刚在狱门疆里孤独数日的人出来以后便是决战。况且,如果狱门疆真如传闻中所言——一年是现实的一天呢。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在狱门疆里可能度过了十几年,或者几十年,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骷髅堆里活着。
而他被封印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刚大量消耗过咒力的他筋疲力尽,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见了早已被偷换的自己笑着的脸。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选择大义,亦或者没有离开悟,那么现在的悟应该会很幸福吧?一定会长命百岁吧?
可惜一切都因为自己的死而走向了崩坏的道路。
他轻轻的捧起爱人熟睡的脸颊,额头相抵,似乎想要把那些痛苦的回忆收复殆尽,让他变回那个天真张扬的少年。
变回最幸福的他。
现在的悟幸福吗?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五条悟的灵魂受了很严重的伤,要好久好久才能修复。
就像养一只奄奄一息的狸花猫一样。为了守护自己所爱的一切拼命的狸花猫最后奄奄一息的回到了自己身旁。
还好,悟回到了自己身旁。
他想起那天刚见到重伤的五条悟抱住失态的自己,艰难的用手背蹭掉自己的眼泪。
「杰,不要哭。你看,我回来了。」
「我回到你的身边了。」
「不是杰的错,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杰不要自责,一定一定不要。」
「我很想你,每天都是,每天都在想笑起来的你是什么样子,现在我终于想起来了。」
「我好开心…终于见到你了…」
他告诉自己不要自责,他告诉自己不要痛苦,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他选择听从五条悟的话。
自责和痛苦是对过去的他们的不负责,现在要做的,是好好照顾他,好好陪伴在他身边。
好好的,永远的,爱着他。
“我也很开心见到你,悟。”
“…很开心,很开心。”
希望这次你的梦里,也有我。
很不幸的是五条悟在一周后就发了高烧,也就是现在。
今天早上夏油杰是被热醒的,他疑惑的睁开眼,想着现在是春中为什么会这么热,然后看见了已经烧的不成样子的五条悟。
五条悟被他的动静吵醒了,同样睁开眼,用沙哑含糊的嗓子断断续续道:“…嗯?杰…”
“你发烧了,别乱动。”夏油杰把被子给人掖好,自己下床去找退烧药。灰原已经醒了,看见他慌张的样子担心的问:“夏油学长?怎么了?”
“悟发烧了,灰原还记得退烧药在哪里吗?”
“诶诶?!现在发烧?不是刚两周吗?家里没有退烧药了!我去买!”灰原匆忙的套了件外套开门出去,夏油杰还是去医药箱里找了找,结果是一无所获。
五条悟的情况太不对了,他们三个都是一两个月之后才发起高烧,现在这人不到两周就开始,实在是奇怪。
“悟,悟?”夏油杰倒好热水,放在床头柜上,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烫的他下意识缩回,五条悟此刻感觉全身都快要爆炸了,还带着一肚子的起床气,整个人都是不好的。
“、…嘛啊…干什么…”五条悟费力的哼唧着,被夏油杰抬起后脑勺喂了点热水,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杰…好像发烧了…”
“我知道,灰原已经去买药了,再等等就好。”他握住五条悟的手:“没事,我在。”
“…嗯…”他强撑着回应了一句,过了一会儿又睡着了。灰原也买好了药,两人忙前忙后,总算是把五条悟这个大病号安顿好了。
看着熟睡的爱人,夏油杰的心这才放下来点。没办法,五条悟的伤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最严重的,很难让人在他身上安下心。
“五条前辈真是,辛苦了啊。”灰原又一次感叹道:“这种不可逆转的伤势,要多久才会好?”
“可能一辈子也无法痊愈。”夏油杰垂眸:“扭曲次元的攻击,是我们都没有接受过的。不过依悟的状态来看…确实很难完全恢复。”
“…这样吗…”灰原也有些沮丧,不过还是很快振作起来:“五条前辈是最强,一定会痊愈的。而且还有夏油学长的照顾,一定可以的!”
“灰原和七海也在照顾悟,”他笑笑:“很谢谢你们。”
“没事的!五条前辈也没少照顾过我们嘛。之前在高专经常把简单的任务留给我们,还会买甜品分给我们…”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天,灰原被七海叫走帮忙上药。五条悟幽幽转醒,翻了个身,睁开一只眼:“…杰。”
“嗯?要喝水吗?”夏油杰的手又放在他的额头上,温度还是很高,不过没那么烫了。
“…灰原呢?”
“去帮七海上药了,怎么了?”
“…没事。”
其实是他做梦梦到了那年苦夏,那个没有灰原的夏天。
“…没事的,有我在呢。”他安抚性的摸了摸五条悟的头发:“做噩梦了?”
“…嗯,我梦见你和灰原都走了。”
“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我和灰原好好的在这里,放心。”
“…你要是敢丢下我一个人跑的话,”他缓缓移动手臂圈住夏油杰的腰:“我绝对饶不了你。”
“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是你先把我当小孩的,行吗。”
“我可没有。”
“去你的吧。”五条悟坐起来,头还是晕晕的,夏油杰干脆坐在床边上,把肩膀给人靠着:“五条家主,生病就安分一点。”
“轮不到你管教家主的事情。”五条悟心安理得的把出了一身汗的身体贴在夏油杰身上:“你身上好凉。”
“那不满足了你把我当降温器的愿望。”
“这是杰的荣幸,别人连见我一面都求之不得,而你是天天从早见到晚。”
“别人没见过的面我也见过。”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你脸红什么?”
“…闭嘴吧。”
“我说,别人没见过的,撒娇的悟,委屈的悟,可爱的悟,我都见过。”
他顿了顿,又补充:“…那种时候的你只能我一个人看见。”
“…当个教主怎么比之前还…教主难道不该是无世俗的欲望吗?”
“悟又不是我的世俗。”
他低头咬住人温热的外耳廓:“悟是我的世界。”
我需要的世界。
“…你也是。”五条悟憋了半天吐出三个字,浑身热的难受:“…不要在别人高烧的时候突然表白,我快热死了。”
总之过了好几周,五条悟烧也退了,也能下地偶尔活动一下了,不用完全依靠他人。但最近他总是郁郁寡欢的,因为夏油杰。
就在他高烧那一周的晚上,被热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身边没有夏油杰,顿时清醒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时,他听见了夏油杰的声音。
“高烧以后,伤口愈合速度就会加快吧?”
好像是在打电话,五条悟听不清对面在说什么,好像回答了个嗯。
“没什么,只是问问,悟最近状况不错。”
哪里不错了,热死了。五条悟暗暗不满意。
“我明天去校长你那边拿新公寓的钥匙。”
嗯?新公寓?要搬家了吗?是七海觉得自己和杰天天腻歪太烦了吗?五条悟疑惑。
“不用,一把就够。悟不和我一起。”
…什么?
我不和他住在一起。
“…校长应该也记得吧,说好的。悟恢复好以后,我离开这里。”
“…很抱歉我还没有继续和他待在一起的准备。”
滚烫的体温仿佛在此刻降至最低点,一个月以来的美好好像都是假的,夏油杰大概是早就下定决心离开他了。他清楚知道五条悟宁愿自己狼狈的骑着轮椅自己生活也不愿意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照顾,五条悟的所有生活习惯和小毛病都是他高专三年内亲手养出来的,自然要由他来照顾。
他不知道夏油杰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留在自己身边,即使夏油杰这一个月以来表现的和之前没区别,只是更加沉稳和冷淡,五条悟还是敏锐的察觉到那些萌发的异样。
夏油杰看自己的眼神里总是复杂的,像混合口味的水果冰棒让人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在偶尔亲昵的动作之后夏油杰会自动远离自己一会儿,可能是去抽烟,也可能是去洗手间洗脸,让五条悟看不懂的行为。
你在嫌弃我吗?五条悟这样问到,夏油杰立刻反驳,怎么会嫌弃你,五条悟不甘心的继续发问,那你为什么抽烟,抽烟不好,不能抽了。夏油杰就会听话的灭烟,从阳台回来坐在床边,心不在焉的走神。
你好奇怪,杰,两周之前你还不是这样的。
五条悟扣住夏油杰的手,令他回过神。夏油杰沉默,并没有回答。五条悟皱眉,不爽,说有什么不能和我说吗?好歹是你的伴侣吧。夏油杰听见伴侣两个字愣了一下,又摇摇头,叹气,说不是这样的,悟。
那是什么?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世界吗?这和说我是你的伴侣有什么差别?
五条悟固执的想要夏油杰回答,可是夏油杰就不,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用略微悲伤和复杂的眼神静静注视他。
你别这样看我,说话。五条悟这下真有点生气了,夏油杰揉揉太阳穴,无奈的说这两个东西不是一个意思,悟理解错了。
那你解释一下。五条悟抱臂道,夏油杰揉揉他的脑袋,说过几天就会告诉他。
现在过了几天,五条悟得到了答案。
答案就是夏油杰要离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