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的夏娃嗎?

五條悟在薨星宮地底蘇醒,睫毛凝結的血晶折射出詭譎紅光。他試圖屈伸手指,卻發現腕間纏繞著虹龍褪下的逆鱗,每片龍鱗都刻著咒靈操術的加密符文。獄門疆內壁滲出粘稠液體,帶著夏油傑特有的雪松香。

「喜歡這個新家嗎?」夏油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五條抬頭看見懸浮的咒靈「玉藻前」,九條狐尾織成吊床,夏油正斜倚其中把玩獄門疆核心。

五條扯動逆鱗鎖鏈冷笑:「偷藏男人十年的變態癖好還沒改?"」

「糾正一下,」夏油躍下狐尾床,袈裟下擺掃過五條鼻尖,「是十一年零二十三天。」

當夏油冰涼指尖觸到頸間咒紋時,五條突然劇烈顫抖。無數記憶湧入腦海:2007年雪夜交纏的呼吸、夏油叛逃前夜印在後頸的吻、封印期間每日注入咒靈的刺痛快感…

「這些年來,」夏油捏住他下頜,「悟的每個細胞都記得我。」

2007年平安夜的風裹挾初雪灌進高專宿舍,夏油傑在玄關抖落袈裟上的雪粒時,嗅到濃烈的酒氣。五條悟正癱坐在他床上,手裡攥著喝空的菊正宗酒瓶,蒼藍瞳孔蒙著水霧。

「老子的術式…」白髮少年扯開制服領口,露出泛紅的鎖骨,「能反轉原子排列的話…」他突然閃現到夏油面前,溫熱的酒氣噴在對方喉結,「是不是也能反轉這個?」

夏油後退半步,後腰撞上咒靈球收納櫃。五條指尖凝聚的蒼藍咒力正抵在他心臟位置,無下限的震顫透過衣料傳來。咒靈操使召出「雨女」,冰涼咒靈化作薄霧隔開兩人。

「用咒靈當接吻對象…」五條突然咬破舌尖,殷紅血珠滴在雨女虛影上,「傑真是差勁的大人。」

血珠墜地的瞬間,雨女發出尖嘯。夏油驚覺咒靈正在吸收六眼的血,原本溫順的咒靈突然暴走。五條卻笑得張揚,任由雨女化作的冰針刺破皮膚。

「停下!」夏油掐訣強行回收咒靈,喉間湧上咒靈反噬的腥甜。五條趁機將他壓倒在地,染血的唇貼上他耳畔:「不是要當保護弱者的咒術師嗎?」

夏油看著懸在眼前的六眼,突然意識到這是五條第一次關閉無下限。少年滾燙的淚水混著血滴落在他唇角,燙得靈魂都在戰慄。

「那就先保護我啊。」五條扯開夏油袈裟,犬齒刺入他肩頭。

黎明時分,夏油在滿地狼藉中凝視熟睡的五條。少年頸間浮現出詭異的咒紋——那是雨女暴走時,用六眼之血寫就的共生咒縛。

他輕輕撫過咒紋,發現自己的咒靈操術正在吸收無下限的殘穢。五條在夢中囈語:「要真實的…」指尖無意識釋放出「蒼」,卻溫柔地纏繞住夏油手腕。

夏油將這段咒力封入特級咒靈球,球體表面浮現出雪花結晶的紋路。當他吞下咒靈球時,嘗到了五條眼淚的咸澀,以及某種更危險的、令人戰慄的甘美。

窗外暴雪漸息,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夏油在五條眉心落下輕吻。這個未觸即分的動作,成為十年後獄門疆內無數咒紋的起點。

2008年梅雨季的潮濕浸透高專醫療室,家入硝子咬著戒煙糖,凝視檢測報告上的異常數據。五條悟頸間咒紋已蔓延至鎖骨,在「蒼」發動時會閃爍虹色磷光。

「最近有那裡痛嗎?」她將X光片插上燈箱。夏油推開醫療室的門,袈裟帶著山雨欲來的土腥氣。五條正把玩著桌子上擺放的模型,聞言轉頭笑:「沒有啊~」

硝子突然擒住五條手腕,反轉術式的綠光下,腹部浮現出人類胚胎的外型:「這是你的孩子嗎夏油?五條在吸收你的咒力孕育他,令他完全成為一個咒胎。」

星漿體護送任務前夜,夏油在禁閉室找到五條。少年蜷縮在咒力抑制器的磁場中,頸間晶石已長成逆鱗狀外骨骼。雨女咒靈懸浮在角落,正用狐尾拭去他額間冷汗。

「你早就知道。」五條的聲音因疼痛而嘶啞,「那天晚上…是故意讓我懷上孩子。」

夏油撫過晶石表面,感受著其中與自己咒力共鳴的脈動:「天內理子死後,這孩子能代替星漿體維持天元結界。」

五條瞳孔驟縮。他突然暴起扯住夏油衣領,晶石刺破掌心:「你他媽當老子是代孕?!」

咒靈婚契在此刻觸發,劇痛讓五條跪倒在地。夏油在喘息中咬破五條指尖:「是讓你成為新世界的夏娃。」

護送任務第七日,五條在薨星宮結界內嘔出血。天內理子驚恐地看著那攤被紫色咒力包圍的血,夏油卻微笑著看著它:「這一次,沒有人會犧牲!」

當伏黑甚爾的咒具刺穿五條胸膛時,胎兒突然爆發出虹色屏障。天逆鉾在離天內理子心臟三釐米處凝滯,夏油趁機用游雲貫穿殺手咽喉。

「你看,」夏油沾血的手指撫過五條再生中的傷口,「我們正在孕育比六眼更偉大的存在。」

五條在劇痛中看清夏油眼底的瘋狂——那不是保護弱者的執著,而是創造新世界的饕餮慾望。咒靈婚契在此刻深入骨髓,成為比無下限更牢固的枷鎖。

2008年盛夏,天內理子蜷縮在禁閉室的單向玻璃後,脖頸戴著監測咒胎波動的項圈。五條悟隔著玻璃用「蒼」在牆面刻出跳格子圖案,第六個方格總是扭曲成漩渦狀——那是咒胎吸收過多咒力的副作用。

「小鬼,」五條將草莓大福貼在玻璃上,「今天的內餡是虹龍骨髓哦~」

天內顫抖著觸碰玻璃,突然尖叫後退。五條在倒影中看見自己虹膜裂變成復眼結構,每個晶狀體都映出夏油傑微笑的臉。

醫療室內,硝子用特製鑷子從五條眼角膜夾出咒靈幼蟲。半透明的蠕蟲在培養皿中扭動,吐出無下限術式的絲線。

「第七隻。」硝子將幼蟲封入液氮罐,「它們在改造你的視覺神經。」

五條撫摸著眼眶新生的外骨骼:「這不是很好嗎?現在連傑洗澡時用哪個牌子的沐浴露都能看清。」

夏油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是雪松精油。"他手中的咒靈球正與罐中幼蟲共鳴,「悟的眼睛…正在進化成更適合產子的形態。」

當夜,五條在虹龍巢穴找到夏油。咒力構築的子宮腔內懸浮著多枚咒胎,每顆都纏繞著從他體內提取的無下限絲線。

「這是用老子的細胞克隆的?」五條戳破最近那顆咒胎,爆出的虹色黏液在空中凝結成星圖。

夏油握住他沾滿黏液的手:「是天元結界的星座坐標。當108顆咒胎成熟時…」

五條突然發動「赫」,卻被咒胎們構建的復合結界反彈。夏油從背後環住他顫抖的身軀:「別怕,你會成為新世界的母體。」

在無數咒胎的注視下,五條頸間咒紋首次綻放出曼陀羅花般的形態——那是咒靈婚契完全融合的徵兆。

2018年萬聖節的血月下,五條悟在獄門疆內聽見咒胎的啼哭。那些被夏油藏匿十年的孩子們正在蘇醒,108具克隆體同時發出共鳴,震得逆鱗鎖鏈叮噹作響。

「該餵食了。」夏油割開手腕,血珠懸浮成銀河狀。五條突然暴起咬住他動脈,六眼因咒力過載迸發藍光:「你把他們…做成了活體結界?」

夏油任由鮮血浸透白髮,指尖描摹著五條腰腹間新生的咒紋。那些曼陀羅花紋如今已蔓延成東京地鐵線路圖,每個站點都對應著克隆體的位置。

「是孩子們在保護你。」他掀開袈裟露出同樣紋路,「當澀谷站亮起時…」

五條突然劇烈乾嘔,吐出的不是胃液而是咒胎殘骸。那些半透明組織迅速增殖,在獄門疆內壁形成微型薨星宮模型。夏油痴迷地撫摸建築頂端:「看,這是你子宮的完美復刻。」

玉藻前的狐尾突然刺入五條後頸,將記憶畫面投射在黏液牆壁——2009年平安夜,夏油在叛逃前剖開五條腹部取出的雙生咒胎,正在新宿某處吸收著人類的負面情緒。

「十一年前你問我是不是變態。」夏油舔掉五條睫毛上的血晶,「現在該誇我是天才才對。」

澀谷站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克隆體們的哭喊突然變成歡笑。五條悟在劇痛中看見自己的無下限術式正通過咒紋網絡,源源不斷輸送給所有複製體。

夏油將獄門疆核心塞入他口中:「歡迎參加我們的婚禮,新娘先生。」

2023年,澀谷地下,獄門疆核心

五條悟的喉嚨被獄門疆核心堵住,虹膜因咒力過載而裂變,六眼視野里,108個克隆體的生命信號如星火般閃爍。夏油傑的手指仍停留在他的頸間,咒紋如活物般蠕動,將無下限術式分解、重組,再輸送給每一個克隆體。

「悟,你感覺到了嗎?」夏油的聲音低沈而愉悅,指尖輕輕划過五條因疼痛而繃緊的下頜,「孩子們在成長,他們需要你的力量。」

五條猛地咬碎口中的獄門疆核心,碎片划破口腔,鮮血混著咒力在齒間爆開。他扯動逆鱗鎖鏈,虹龍符文驟然亮起,整座薨星宮地底開始震顫。

「傑,你搞錯了一件事。」他咧嘴笑了,血絲順著唇角滑落,「老子可不是什麼‘新娘’——」

「老子是來殺你的。」

——「虛式·茈」的藍光在獄門疆內炸開。

2018年,新宿某處

伏黑惠站在廢棄大樓頂層,手中的咒具「十種影法術」正劇烈震顫。他盯著遠處升起的虹色屏障,瞳孔驟縮。

「那是……五條老師的咒力?」

虎杖悠仁猛地抬頭,宿儺的咒紋在他臉上浮現,猩紅的眼瞳死死盯著天空:「不,不對——」

「那是‘容器’的共鳴。」

獄門疆內,時間扭曲點

夏油傑的右臂在「茈」的衝擊下灰飛煙滅,但他卻低低笑了起來。袈裟被咒力撕碎,露出遍布全身的咒紋——那些紋路不再是曼陀羅,而是108個微型「獄門疆」的刻印。

「真遺憾,悟。」他抬起僅剩的左臂,指尖輕觸五條的眉心,「你殺不死我,因為——」

「我就是你。」

五條悟的六眼驟然收縮,記憶如潮水般倒灌——

2007年雪夜,夏油傑吞下的那顆咒靈球,根本不是「雨女」的殘穢。

那是五條悟的「無下限」被反轉後的產物。

「你早就是我的咒靈了,悟。」夏油的聲音溫柔得近乎殘忍,「從你第一次關閉無下限,讓我觸碰你的那一刻起。」

108具克隆體的六眼同時鎖定天空,無下限術式的絲線交織成網,將整個澀谷籠罩在蒼藍色的光幕中。天元的結界如玻璃般碎裂,碎片墜落的瞬間,所有咒術師的術式——全部失效。

“怎麼回事……我的咒力……”禪院真希的咒具突然變得沈重,她踉蹌一步,抬頭望向天空,“五條老師的氣息……為什麼到處都是?!”

虎杖悠仁的拳頭砸向地面,卻連最微弱的咒力波動都感受不到。宿儺在他體內狂笑:“哈!終於開始了——‘六眼’的盛宴!”

——而此刻,獄門疆內的五條悟,正被夏油傑的咒紋徹底侵蝕。

“你把我……變成了咒靈?”五條悟的聲音低沈,六眼因過度解析而滲出血絲。

夏油傑的指尖仍抵在他的眉心,嘴角的笑意溫柔而瘋狂:“不,悟,你早就是了。”

“從2007年那個雪夜開始,你的‘無下限’就在我的咒靈操術里生根發芽。”

“你以為那是‘雨女’的暴走?不,那是我在改寫你的術式。”

“你以為那些克隆體是‘孩子’?不,他們是你的‘分身’。”

“你以為獄門疆困住的是你?不,它困住的——是‘六眼’本身。”

五條悟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的記憶被篡改了。

“歡迎回來,我的‘特級咒靈’。”

夏油傑的咒紋徹底覆蓋五條悟的全身,獄門疆的內壁開始溶解,化作粘稠的咒力洪流,湧入五條悟的體內。

天空裂開一道漆黑的縫隙,一隻巨大的、由無數六眼組成的“手”從裂縫中伸出,緩緩抓向地面。

“那……那是什麼?!”釘崎野薔薇的聲音顫抖。

伏黑惠的十種影法術徹底失控,式神們哀嚎著消散。他死死盯著那只“手”,喉嚨發緊:“那是……‘六眼’的集合體。”

——五條悟的“本體”,正在降臨。

夏油傑站在高處,袈裟翻飛,嘴角的笑意瘋狂而滿足。

“現在,新世界要開始了。”

五條悟的六眼被咒紋徹底覆蓋,視野里只剩下夏油傑的臉。他的身體在溶解,咒力被獄門疆吸收,化作108具克隆體的養分。

“傑……”他的聲音嘶啞,像是從深淵里擠出來的,“你到底……想要什麼?”

夏油傑的手指輕輕撫過他的臉頰,像是在觸碰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我想要一個‘沒有咒靈’的世界。”

五條悟笑了,血從嘴角溢出。

“哈……你瘋了?沒有咒靈,咒術師也會消失。”

“是啊。”夏油傑的眼底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所以,我要讓‘咒力’本身——成為歷史。”

五條悟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終於明白了。

夏油傑要的不是“消滅咒靈”,而是——“消滅咒力”本身。

他要讓108具六眼克隆體成為“咒力黑洞”,吞噬整個世界的咒力,讓咒術師、咒靈、詛咒……全部消失。

“你……想抹殺整個咒術界?”五條悟的聲音低沈,帶著不可置信。

“不。”夏油傑微笑,“我只是想創造一個‘普通人’的世界。”

“——就像你曾經說過的那樣。”

五條悟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那是2006年,他們還是高專學生時,五條悟曾隨口說過:“如果世界上沒有咒靈,我們是不是就能像普通人一樣活著?”

夏油傑記得。

他一直記得。

天空中的“六眼之手”緩緩合攏,整個澀谷的咒力開始被抽離。咒術師們跪倒在地,體內的咒力如潮水般流失。

虎杖悠仁掙扎著抬頭,宿儺的咒紋在他臉上瘋狂閃爍。

“餵……宿儺!這是怎麼回事?!”

宿儺的笑聲在他腦海裡回蕩:“哈!夏油傑那傢伙……居然想當‘神’?”

伏黑惠的十種影法術徹底崩潰,他咬牙看向天空:“五條老師……被吞噬了?”

——而就在此時,獄門疆的核心,傳來一聲輕笑。

五條悟的六眼突然亮起,咒紋被硬生生撕裂。

“傑。”他的聲音冷靜得可怕,“你忘了一件事。”

夏油傑的瞳孔微縮。

“——‘無下限’的本質,是‘無限’。”

五條悟的手指猛地刺入自己的胸口,鮮血噴濺而出。

“既然你要吞噬‘咒力’……”

“那我就讓‘咒力’——無限增殖。”

——“虛式·「茈」——反轉輸出。”

整個獄門疆炸裂,108具克隆體同時發出尖銳的哀鳴。夏油傑的咒紋被反向侵蝕,他的身體開始崩解。

“悟……你……”

五條悟的六眼徹底燃燒,蒼藍色的咒力如洪流般席捲整個澀谷。

“傑,你錯了。”

“我們從來都不是‘神’。”

“——我們只是‘人類’。”

夏油傑的嘴角緩緩揚起,最後的笑容里,帶著釋然。

“果然……還是贏不了你啊。”

他的身體化作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而天空中的“六眼之手”,也隨之崩潰。

澀谷的廢墟上,咒力重新回歸。

五條悟站在高處,六眼凝視著初升的太陽。

他的身後,虎杖悠仁、伏黑惠、釘崎野薔薇……所有還活著的咒術師,都沈默地看著他。

“結束了?”虎杖問。

五條悟沒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手,輕輕觸碰頸間殘留的咒紋。

——那裡,還留著夏油傑最後的溫度。

(全文完)

作者有話說:因為我一直都不太喜歡BE的文,所以之後會為這個設定再寫一篇文,結局一定會是HE的,所以可以期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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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