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待我如初 6.14更新

×关于五的童年捏造改编有
×战后if 与原作不符的就是私设
×不伦不类的囚禁

summary:别再刺伤他。

  1. 红豆山饭,大雨,和猫

夏油杰把五条悟带走时,对外宣称的理由很令人信服,就算真的有谁察觉到什么,反正“那个人”本身的价值也几乎没有了。

即使是因为他主动付出了这些价值,而换取了多数没那么有价值的人活下来,多数人对此没有什么实感。

从前他是一种绝对,绝对的安全,是能抵御枪林弹雨的铜墙铁壁,有他在的话发生什么都没关系。

而这些安全感源自于他的强大,人们需要他的强大,但当这份强大的力量与他不再为一体,人们选择的会是什么不言而喻。

其实这是很自然而然的,实在怪不了谁,毕竟抛去那份力量,他绝对不是什么很讨喜的人,任性,我行我素,个人主义,是不少人的压力来源。

除了他那几个学生对夏油杰颇有微词,尤其是乙骨忧太,不仅不分场合的给夏油使绊,还总妄想从他嘴里套出被所有人默认的秘密。

其他人嘴巴上多问几句,都指定是清闲日子过的多了,吃太饱,想要寻点刺激,不然没有理由非去触那个霉头。

总之这种种都是他该承受的,只能是他承受的。

夏油杰低头看了眼表,还是下午,周围的路灯已经全部亮起来了。

早春的风并不很温柔,反存了更多冬的凛冽。京都的春天总是灰蒙蒙的,雨还在下,又为其添了一份冷漠。

夏油杰拢了拢大衣,绕一圈才走到停车场,他还是有些不熟悉高专布局,周围可见度愈发低了,他按了好几下车钥匙才找到不停闪车灯的白色小轿车。

他快步上前拉开车门坐进去,关上车门发动引擎的同时车底下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眉头一跳,转头看向车窗,外面的雨已经从翩翩小雨转变为磅礴大雨。

……唉。

他认命似的拉开车门,低头看到很小一只的猫,下半身被血染红了,大概是被车轮胎压了个稀巴烂。

雨打在它身上,带着血水一起往下淌着,它还在用完好的全肢奋力往前爬,它经过的地方被延伸出一条血管似的血河,夏油杰单手把猫拎起来,断了这条血脉。另一只手啪嗒啪嗒摁着手机,导航从公寓切换到附近最近的宠物医院。

夏油杰现在有些尴尬,这车子原本是五条悟的,他完全不想弄脏,车上也没什么能放这小猫的载具,他听着耳边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最终把大衣脱下囫囵团成一团在副驾驶,确保猫不会与车座有任何直接接触才把猫塞了进去。

高专本就与市区建的偏远,雨天又进一步减缓了前进的速度,而且夏油杰其实也不确定这种天气那地方还会不会营业……算了,不论怎样做在这里他早就恩至义尽了。他听着逐渐有些虚弱的猫叫,这样想着。

……实在不行,硝子是不是也可以尝试一下新领域,充当个兽医呢?

他赶到医院时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外面下着大雨,一个高大的黑发男人手里捧着一团血块,一脚踹开门还差点跌倒,怎么看怎么像美式血浆片的开头。

好在情况不算太糟,猫咪的伤势看着吓人,实际没伤到要害,但是伤筋动骨100天,手术完也最好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

医生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注意事项,夏油杰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家里的红豆快泡好了,预定时间的米饭应该也开始煮了……

“现在呢,就是做完手术住院观察,你不用时时刻刻都在,但最好还是常来看看……它还小,也要多亲近一下,以后才养的熟。这个至于什么时候出院还是看它状况,好吧?这样,你先去二楼登记一下,然后去一楼把账单结了,药不用你额外去捡,在账单里一起付……”

夏油杰连连称是,一心想着赶紧回家,登记时被问起猫的名字,他只愣了一下,轻笑几声回答,

“悟道。”

钥匙插入锁眼,只转动半圈,听到咔嗒一声,门微微开了一道小缝,被夏油杰轻轻推开,“悟。”他开口,语气无波无澜,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他把皮鞋整齐放在玄关边,大衣还挂在手上,便不紧不慢的开始找人,沙发,卧室,阳台。

阳台?夏油杰余光望去,白头发的人猫似的垫脚站在玻璃窗台前,半边身子都快要探出去,看的人心底发麻。

他快步上前把人搂进怀里,这人倒是没挣扎,或许是有些心虚,也可能是知道没必要再做无用功。

他差不多整个人湿透了,连带抱着他的夏油杰也被浸湿,他看在眼里,于是极力往前边挤,想让两人接触面积再少些,另一个人却是步步紧逼,直到他退无可退,毫不在意似的从身后紧紧抱住他,名贵的大衣就这样扔在地上,无人问津。

“……你挤到我了。”五条试探性的开口,却反倒让身后人抱得更紧了,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揉进怀里。他被这侵略性的拥抱刺激到,又不敢贸然反抗,只能微微塌下腰,背部往前倾些,给自己留出至少能呼吸的余地。

做完这一切,他开始有些骄傲自己耍的小聪明,他想其实他还是能孑然一身,不在乎他人眼光,永远独立解决所有问题的最强。

这样的话,就算被抛下也无所谓,多少次都没关系。

他小心翼翼拼凑起早就碎掉的自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人暗沉的目光,也毫无发觉主动摆出这姿势,臀部也微微翘起,紧紧贴着身后人,倒是更像把自尊捧手送人,以换取生存的艺妓。

他有些发抖,冷意攀上四肢百骸,他的手下意识想要贴近身边唯一的热源,仅仅碰到一瞬,便惊恐着收回。

他很不耐寒,从小到大如出一辙,很小很小的时候,他还没有拥有无下限,家里也许有意无意,给他的总是一条薄薄的浴衣,房间也少有保暖设施。

直到他的10岁生日。

家里大摆宴席,往来的都是有钱有权的大家族,那也是六眼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

宴会上,他只是端坐在那里,与众人对视,却莫名被看出些恐怖来,那双眼睛的确是漂亮的,但在更多人眼里这是最无所谓的一点。场内安静了一瞬,像是卡了bug,这一瞬过后,所有人又如同被摁下开关键,重新开始按照固定程序运行。

他只是端坐在那里,却好像比在场所有人都高的高。他不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他眼睛承载的不再只是家里老头子的几乎狂热的期望,还有一些更沉更沉的东西,已经悄无声息压上孩童并不宽厚的肩膀。

他只是端坐在那里,觉得好冷,他在发抖,手指关节发白,深紫的网状青斑爬上他的手掌,全部藏匿于宽大的蓝色蜻蜓浴衣袖口下。

忽然的他被拽了起来,是坐在他旁边的现任家主,他垂着头,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悟……?”

五条悟顿了一瞬,才不情不愿抬眼。

面前的女人肤若凝脂,和他一般雪白的发丝柔顺乖巧的披在肩头,面上挂着明艳的笑,半蹲下来看他。旁边的男人说不上矮,只是有些过瘦了,身上的西装不怎么合身。

他其实也是笑着的,只是五条悟觉得这个笑和女人的笑不是同一种笑,反而模样和那天的宾客有些许相似,却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感情压制了,倒不会显得令人反感。

“悟……是悟吧?”女人的手抓住五条悟的手,指尖跃动,在他的手心一笔一画写“悟”。

五条悟闷闷的嗯了一声,便想要抽回手,女人却像是没感受到他的意图似的,把他的手包裹在自己温暖的手心。

那些老头子也这样抓过他的手,但他们的手总是冷冰冰的,也很粗糙,像一颗颗冬天的树,投射下的阴影几乎把五条悟困住了。

你以后会很强,比我们都强,很可能会是最强。

女人却半字不提他的眼睛,或者他之后肯定会怎样颇有作为,她只是絮絮叨叨念着,悟……我们来之前,练了好多遍……悟呀?和你说哦,井下君常常写错成“觉”呢……

井下君大概就是旁边的男人了,男人有些错愕,可能没想到女人要在这时揭他的短,却又不知从何反驳,只能灰溜溜挠了挠头,也学着女人蹲下身,却才发觉五条悟一只手被家主拽着,一只手又被女人拉着,哪还有自己的份,他的手有些尴尬的停在半空,最后落在五条悟的肩上,轻轻摩挲着。

五条悟出生那年,日本正式进入平成年,消费税法上线,日本经济迎来了有史以来的最高峰,各项经济指标达到了空前的高水平,一切都越来越好。然而自古以来盛极必衰,物极必反,在这之后便是失落的十年,泡沫经济破裂,一片萧条。

五条悟好像那个闪亮亮的黄金年代留给世界最后的遗物,他降临在五条家,于是原本逐渐没落的腐朽家族出幽升高,一举站在御三家的最高点。

老头子们虽在咒术上对五条悟严苛过头,其他方面却是实实在在宠溺着他,2000年,日本民众的手机普及率达50%,虽然五条悟说不上非常感兴趣,家里还是第一时间给他安置了最新款的彩屏手机。

可能五条悟的降生或多或少给这个家族带来了新的活力,五条悟记得哪个正值不惑之年的家庭教师这样和他讲,

不论是术师,还是普通人,时代的步伐,我们都要跟上才行。

五条悟又听女人讲了很多,她说真是想不到,你长的更像我,嗯……耳朵吧?耳朵更像井下君,哎呀,终究是我更胜一筹呀……

她说五条悟很可爱,他的神情很像她从前养的小兔子,怎么样,怎么看都可爱……如果能永远看着,看着可爱的小孩长成可爱的大人,绝对绝对是很可爱的一件事……

女人说完这句话,拽着他的手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道力量气硬生生把他从女人身边拉开,五条悟早在之前就察觉他被握的越来越紧,却又莫名的,不想因为这个,打破被这个女人轻轻拉着手讲家常话的局面。

女人明明是被强硬打断,脸上却丝毫没有一点错愕,只是一瞬间,她的黑眸中闪过一些即使做好准备迎来结局,却还是舍不得美好这样从指缝中溜走的落寞和遗憾。

五条家主欲把他拉至身后,五条悟却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他的手,抬头望向刚刚站起身的女人,开口到

“……手机。”见女人有些不明所以,他有些难堪,却还是坚定到“手机,互相加上”他撇过脸“可以随时打电话……”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被比刚才更粗暴的力道甩开,差一些摔倒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即使他本身就是这场宴席的焦点。

“五条悟……!”警告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他被压回座位上,他看到家主的脸上浮现着一种担心,一种很严重的担心,不是担心他或者说他本身,更像抓着蜻蜓的孩子,看着蜻蜓挣扎,忍不住担心哪天会眼睁睁看着手心的蜻蜓飞出高耸的城墙外,自己却无能为力。

那人顿了顿,咳嗽两声重新转回身面对那两人。“那么,以此往后,悟只为我五条家子伺,与你二位世世代代便是了断亲缘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传遍整个佛堂,他看起来像是操之过急,忘了避着谁,又好像原本就不只是说给这两个人听的。他看向周围,果不其然,所有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接着,加茂家主第一个上前,朝他敬酒,然后是禅院家,狗卷家,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

那两人被挤到一边,倒也不气恼,却还是显得有些无措。一会儿女人又好像想到什么,拉着男人悄悄挪步到五条悟座位后,轻而易举把他抱进怀里,她手里还拿着五条悟刚刚提到的手机,此时被高高举起对着他们三人。她几乎是贴着五条悟的耳朵,温热的吐息打在皮肤上,她说着,比从前每一声都温柔,

至少,留一张照片吧。

那夜之后,五条悟发起了高烧,开始没人太在意,固然不是家里不看重,但五条悟左右不过刚刚年满十岁,是名副其实的孩子,这个年龄段的小儿发烧本身便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加上生日宴来往人群复杂密集,也许还有些累着了。

于是一切的一切都让事情显得很平常。老人们只是请了医生到家里,给开几方药,再让个耐心好的哄他吃药打针。

让五条家的人真正开始慌张的,是原本降下来的体温,一夜之间又飙升至40度,彼时五条悟已经病了有五六天,他们开始尝试请业内的人来看,却又不敢大张旗鼓,生怕这事被传出去。

有人说这是诅咒,有人说是那天谁如何如何惹怒了佛祖,到最后所有人都没再抱希望,也没人在乎原因,人们都在焦头烂额该怎么把消息瞒的更久,或者那双眼睛还能否有最后的价值,以至于更多人没时间去关注五条悟本身。

他就是在这时候醒来了。

五条悟睁开眼的瞬间,无数的信息蜂拥而至,他能看到的很远很多,他只觉得头疼,还很饿,越过坐在床边睡得正香的家仆,有些重心不稳地走出房门,正好对上一双双不可置信的眼神,然后不知是谁起的头,一群以稳重自诩的老头子又哭又笑,家主甚至冲上前想要抱他,却只摸到一层薄薄的屏障。

夏油杰从浴室里出来,怀里抱着刚刚洗完澡,身上干干爽爽,暖洋洋的小猫。他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尽,靠在夏油怀里迷迷糊糊的打着盹。夏油把猫放在沙发上,自己转身走向厨房,很自然的穿上围裙。

他终究还是没在阳台对五条做什么,在雨中,他握上他的手,手心的温度冰的吓人,冻得夏油杰心里也好像淋到了雨。

他从锅里拿出清水泡满两个小时的红豆倒进碗里,从架子上拿出糖粉洒入,一手扶好碗,一手抓着筷子以翻炒式将红豆和糖粉搅拌均匀,最后用银质小勺好好把红豆铺在盛好的米饭上。

五条悟的身体状况无论怎样变化,始终坚持甜党的建设事业,奈何大战过后他的身体大不如前,想要长时间高强度摄入糖分完全是在挑战他的生命线。夏油杰只好变着法做些符合他胃口又更适合病人的饭菜,短短两个月五条悟的身体虽然没有因此变化,他的厨艺倒是能和外面的资深大厨对几手了。

夏油杰端着碗放到沙发面前的矮桌上,转头看向陷在沙发里那人。五条悟双眼紧闭,正抱着枕头,被褥被他夹进双腿间,时不时轻轻蹭几下。夏油杰看着好笑,凑上去抱他摸上他的脸,他吐息温热,嘴里挤出几声嘤咛便没有了后续反应,俨然是睡熟了。

夏油杰把人从被子里薅出来,“悟……先吃饭,好吗?嗯?”五条悟不为所动,只管往他身上蹭,哼哼唧唧着抗议。

他清醒时是绝对不可能这样撒娇的,换做从前也许不同,现在他的确是个合格的大人了,至少第一个学会的,便是藏起这最柔软的一面。

夏油杰倒也不急,撸猫一样掀开五条悟手感柔顺的刘海,单手捧着他的脸不停落下亲吻,另一只手也不闲着,轻轻给五条悟揉着腰。

见这样五条悟也没有要醒的意思,他也开始说些清醒时不会说的糊涂话。

“悟……悟?真的很可爱哦?悟?我是曾经抛弃过你,推开过你,现在又把你关在这里的大坏蛋。你的学生们也不喜欢我……怎么能擅自露出这么可爱的样子呢……?”

夏油杰顿了一瞬,他又怎么不知道五条悟只是难得睡得好,潜意识里压根不知道自己抱着的人是谁,用可爱嗓音撒娇着拒绝的又是谁,不过本能的想好好睡一觉……

……如此罢了。

罢了?

可是,可是……也可能不只是如此吧?怎么能就这样说定了呢??说到底,这种事也只有悟自己知道吧?既然这样子做了,也说明悟还是信任着我的吧?

夏油杰猛的摇了摇脑袋

信任?

“……悟……”他把人往自己腿上搂,双手抓着猫往上掂了掂,看着人柔和的睡颜轻轻道。“不可以的。”

不可以信任他,不可以信任他不会再离开,不可以信任他不会再次伤害他。悟不能再被抛下,不能再难过了。

短暂停留的人,就像路边的长椅,可以是旅人的漫漫归途中,休憩一夜的好去处,长夜过后,他的小旅人要迎着朝阳向前走,佛了身后一路苦痛,不回头。

夏油杰轻笑出声,把人打横抱起朝主卧的方向走去。他们一起陷进柔软的被榻间,他感受着怀里人的体温缓缓合上眼。

最后一夜,便容许他糊涂的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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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好甜啊救命啊猫猫好,养猫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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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爱看,感谢大大赐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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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喜欢!

感谢阅读,猫和主人都是很好的人,他们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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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好好!读起来感觉到了夏对五的珍视若宝,但是温暖的相处也带一些淡淡的忧伤,感觉五不习惯没有最强责任的生活,夏也没那么想活仅仅因为五而绊在了人间勉强活着,他不确定是否会离开怕又一次伤害五,还有感觉教主脾气变温和了会救野外的小猫,不知道是不是对五像猫的爱屋及乌?希望他们会获得真正的幸福……:disappointed_relieved::disappointed_relieved::disappointed_relieved::pray: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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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骂一下烂橘子,再感叹一下小情侣尊是纯爱的没边了,最后是大人我想要看后续(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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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长评!很荣幸这篇文章被这样细细研读,也很高兴我想向读者传达的一些东西被读者从字里行间读出来。
小猫的部分一是小猫受伤夏油也有部分责任,他是被夏油杰的车子碾到的。爱屋及乌我觉得也有,或者说是对某个人某件事物温柔爱惜久了,对这个人所存在的世界,与这个人一同存在的世界万物都不免带上一些慈悲。
他们会幸福的,他们只是需要一个过程,因为当忍受某些痛苦形成习惯,一时间的抽离,在本能的感到幸福的同时,也让人更加惶恐——更巨大的苦难是否就要降临了?时间和爱意会替人们自己磨平这些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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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评论!夏五酱就是这样一款本质纯爱的小情侣哦呵呵……后续会尽快腿出来,因为是连载可能需要持续更新一段时间o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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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战后……好爱……老师写得太好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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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美味……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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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喜欢!战后好文明:smirk_cat::smirk_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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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喜欢!我会尽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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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是被饿醒的。

他浑身上下泛着细细密密的酥麻,撑起身子来仔细回想着。噢,昨天晚上他自己睡着了,所以没有吃晚饭……他的手轻轻搭上自己的胃部,很合时宜的,他听到从里传来咕咚咕咚的响声。

他轻轻爬下床,从床尾随便扯了件外套就踩着拖鞋啪嗒啪嗒朝门口去。他的手刚刚搭上门把手就顿了顿,犹豫不决,最后微微侧身把耳朵贴上门板,好一会儿发觉外边没什么动静,才下定决心将门拉开一小条缝隙,探了个脑袋出来左右盼望,确认没有夏油杰的身影才安心。

餐桌上摆着他前几天在line连发几条动态称“想吃到哭的红豆山饭”,和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粥,简直是碳水地狱。

虽然是自己说过想要吃的东西,可思及此处他还是有些不爽,又看到旁边整整齐齐还有饭前饭后要吃的药,更是烦的不行,感受到胃中传来的饥饿感才作罢。

他余光瞟到沙发,记忆里在睡梦中闻到的香味此时再度袭来,又隐隐约约记起半梦半醒间,一道声音说着吃饭什么的……

靠。

他决定不要再回忆下去了。

五条悟嘴巴里嚼着红豆,盯着白色的天花板,自从被夏油杰接来这后,他就常常这样发着呆。刚开始他还尝试在工作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包括但不限于替夏油杰写含个人风格极高的报告,一般不超过20个字,或者是抽象却莫名传神的小涂鸦……

………当时夏油杰是不是真拿去用了来着?

五条悟哼了一声,抽了张纸拿起笔就开始即兴创作。“灵感来了怎么也挡不住呢……”

这是一个超级巨无敌帅且完美的猫咪骑士讨伐大怪兽的故事,大怪兽是盐系的帅气大怪兽,虽然和猫咪骑士完全不能比,却不得不承认他有那么一点点踩在猫咪骑士的审美点上。

有一天,超级巨无敌帅且完美的猫咪骑士在破破烂烂的学校里巡查领地(这是骑士的职责),结交了一个有一点点让他喜欢的咪咪眼骑士,只有一点点。

不过和眯眯眼在一起的时候就值得被夸赞“不只是一点点开心了!”即使眯眯眼总是说一些猫咪骑士没法理解也没法认同的话,还要因为这个和猫咪骑士打架……

但他也会给猫咪骑士带好吃的甜滋滋,会和猫咪骑士打游戏,会关心猫咪骑士累不累,痛不痛,会抱着猫咪骑士说,没关系,有我在。

接下来的笔触和画风都带上了一些奇怪的烦躁感。

猫咪骑士终究是骑士,猫咪骑士因为一次受伤,变成了更强的骑士,(变成了更强的骑士之前,也是最强骑士!比最强更强的只有之后的最强!)是最厉害最完美的骑士,他要穿梭大街小巷,拯救所有需要他拯救的人。

然而命运戏猫,在猫咪骑士最忙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他刚刚拯救完弱小的人类,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到破烂学校的时候,眯眯眼骑士不见了,他只找到了讨厌的盐系大怪兽,大怪兽杀了好多人,大怪兽不会给他带甜滋滋,不会和他玩游戏,不会关心他,也绝对不会把他抱在怀里,说有我在。

猫咪骑士很生气,还有一点点难过,据猫咪骑士所言则是“我没法拯救不想被拯救的怪兽。”

……嗯嗯好了结束这里。总之大怪兽罪无可恕罪不容诛罪大恶极罪魁祸首,猫咪骑士从此踏上了光荣的讨伐大怪兽的道路……(未完待续)

五条悟随手把笔扔下,觉着他的大作怎么看怎么满意……说不定他真的有些天赋呢?他咔嚓咔嚓一张张拍下来,踌躇小半会儿才打开许久没用的社交平台上传了。

这个账号还是他20出头那会儿注册的,闲来无事,他躺在沙发上翻看着。

那时虽然也忙,还是能得了空做些工作外的事,刚刚开始新鲜感也足,除了一堆转发的图文,还有他上传的零星几张图片。13年上传的一棵榕树苗,一个运动相机。再往下翻到09年,最底下的一张小图有些模糊,看不清内容,他一挑眉,点进图片转了半天圈才显示在屏幕上。

一个……山村村口?

五条悟眨了眨眼,脑内风暴不止,确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张照片的来历,和自己上传这张照片的用意了。

这样想来,倒是发觉有关那段日子记忆,都越来越让人觉得不真实,甚至明明有印象,或者说知道这个时间点,应该发生了点什么,却没有办法想起具体的事件了。

“啊呀……”

这下有意思了。

  1. 日记,清汤挂面、和蓝眼睛。

夏油杰现在很尴尬。

猫突然变得很粘人怎么办?

很平常的一天,他很平常的下了班,很平常的回到家后。首先是被勾起的小拇指,然后是温热的,于他的手而言,更小,更细腻的掌心,最后他们站在玄关处,举着双手十字相扣。

夏油杰甚至还卡着脱一半的袜子在脚心,他又不能踩在价格高昂的皮鞋上,最后以一种非常诡异的,金鸡独立的姿势和五条悟僵持着。

“……恕我直言,悟。这个……呃仪式?有什么深意吗?”

夏油杰求知若渴
……
夏油杰呆若木鸡
……
夏油杰放弃挣扎
……

“那个……悟,先别盯着我了行不行?至少让我先把袜子脱了……”

话音未落,他面色一变,脚踝处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他慌慌忙忙低头,才发现五条悟没有穿鞋袜,光溜溜的白皙的脚就这样搭上他的脚踝,顺着一直往下,脚趾勾起他的袜子边缘,硬生生给袜子撇开了去,恰好落在皮鞋口。

夏油杰跌跌撞撞穿上一只拖鞋,和面无表情的五条悟对视时,还在试图完成单脚脱鞋的挑战,鞋子居然就真的这样被他蹭掉了。夏油杰刚呼出一口气,接着就被五条悟用与刚刚同样的方式又脱了袜子。

老天。

他不知道五条悟抽什么风,但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是知道的。他强行摁下心里燃起的小火苗,不再贪恋五条悟手心的触感与温度,轻轻拍了拍五条悟的脑袋。“好了,我刚回来,连手都没洗……”

夏油杰没走两步又回头,他顿了一下,才有气无力道,

“……还有,把鞋穿上。”

夏油杰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他终于明白五条悟身体最不好的那段时期为什么烦他了,身后跟个摄像头谁不害怕?

……其实也没那么害怕。

夏油杰正在切葱,虽然他背后没有长眼睛,也没有能看到背后的眼睛,却感觉到五条的视线短暂移开了,注意力也被分走,当然,他绝对没有觉得不爽,也绝对没有想占有五条悟的注视和在意。他只是觉得反常又反常,猫腻中还有猫腻。

只是这样而已。

毕竟从他进门开始,这只猫好像就打定了主意要紧紧跟着他寸步不离。

就连他准备解手时五条悟还是定定的立在一边。让夏油杰推了老半天才把这尊大佛请到厕所门外,吓的夏油杰原本是准备洗澡的,匆匆忙忙的就跑了出来。这下还要担心五条跟的这样近,他今天虽然没怎么出汗,但也说不准身上会不会有什么异味……

“杰。”

夏油杰加老抽的手一抖,勺子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他蹲下身去捡,一盒抽纸就被递到他脑袋边。

“我说,悟啊?到底是发生什么了吗?”夏油杰顺手把脏纸巾扔进垃圾桶,边洗勺子边这样问着。

什么?什么啦?听不清噢……?

五条悟象征性的眨了眨眼睛,夏油杰没有得到答复,却莫名的被可爱到了,如果不是他的手湿哒哒的,还拿着一根勺子,他很想捧着五条悟的脸亲几口。

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会被吓到吧?毕竟确实很唐突,圆圆的一双猫眼睁大了,愣愣的看他,嘴唇被亲的红肿,水润润的,微微都起,倒像是欲壑难填,还在贪心索要下一个亲吻……

等等

等等等等等等,这不对……就算他们在大雨里抱抱,拉手,他本人甚至对湿身的挚友产生了一些非分之想。一起洗澡,在挚友睡着的时候对他上下其手,都还能划到正常范围内,如果真的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喜欢,放在他们身上,即使过程会比想象中的还要艳丽美好,最终只会结出比杏花果还苦的果。

不是已经尝过了吗?那样的味道啊……?是他给予五条悟的。

夏油杰搅着锅里的面条出神,理所应当的被锅边烫了手臂。

“啊……”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探出一只手越过他拧上了火,又抓着他的手臂硬生生给两人翻了个面对面。

夏油杰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粉嫩小舌从那张嘴巴里怯生生地,悄悄露出尖来,接着湿漉漉的,温热的触感从手臂处传来——

“悟!?”夏油杰尚且缓过劲儿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赶紧扯着人的头发把人拽起来。却看见五条悟愣愣的仰视他。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眼里写满了疑惑,连舌尖也忘了收回去。

啊…啊啊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夏油杰把人拽进怀里,抱着转了个圈抵在灶台边上,一瞬间两个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略显急促的呼吸。

夏油杰更进一步,一边用宽大的身躯禁锢着人不让人逃,一边微微俯身,几乎是贴着人的耳朵讲话“哼……怎么,躲什么?不闹了?悟?” 语毕,还往人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

五条悟本来在偷偷看夏油杰说话时起伏的胸膛,还试图伸手去戳,一下子被激到浑身颤栗着,终于开了金口。

“……就算是你把我关在这里,这里也算我家吧……嗯等等…别碰,腰……啊啊……嗯?!我难道就快要,连这点行动自由都没有了吗?”

这人在他身上的动作越来越大胆,他推又推不开,退又退不了,只能咬牙切齿的打嘴炮,被夏油杰揉他后腰的力道吓得闭了嘴。

他的手无处安放,只能搭在身后的台边,又被掐着腰间的软肉一下子脱力滑落,霹雳框榔弄掉了一堆锅碗瓢盆,索幸其中不包括装着夏油杰刚拌好的调料的那只碗。

这几声倒是终于叫夏油杰回过了神来,他重重叹出一口气,松开被欺负过头的人,捋顺了五条悟被弄乱的头发。

五条悟还有些晕乎乎的,等他反应过来,夏油杰已经在往拌好的调料里加开水了。

他挠挠脑袋凑上前去,看着夏油杰捞出煮好的挂面,装在大碗里过了一次冷水,这才几筷子夹到盛着汤汁的碗里,最后撒上刚才就备好的葱花,满满当当一碗面条还冒着热气,看上去卖相十足。

“杰,如果之前,你不去当诅咒师,或者之前的之前你不来当咒术师,去当大厨说不定大有前途哦?”

五条悟嗦着面也堵不住嘴巴,夏油杰对于他今天突然的态度转变已然接受良好,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这人在说什么听不懂好想亲,但他当然不会说,也不会亲五条悟,他只是闷闷的敷衍几句,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愣了半晌,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只是一些不自量力的坏想法而已。

在义正言辞拒绝了五条悟要跟进他房间的想法后,夏油杰一头闷进枕头里,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忽然有些心痒,早知道刚才就不那么狠心了。

只是一起睡觉而已吧,可以在人睡着的时候抱着一起睡,为什么人醒来的时候就不可以呢?

其实完全可以吧?只是一起睡觉而已,只是床上多了个人而已,只是怀里多了某个人的体温而已,就算之后要离开,也不会因为从两个人睡觉变成一个人睡觉而舍不得,被迫变成一个人睡觉的人,也不会因此受伤。

不会的。

所以现在他的怀里多了一个人,他决定放放水,不去想一个人睡觉很害怕这种理由到底有多蹩脚,话说也可能是真的吧?而且就算是假的,那不是最好了吗?悟感到害怕是他的失职吧。

所以好好安抚害怕的人,或者说需要害怕的人,都是应该的。

猫没安分多久又开始得寸进尺,趴在他身上总是有意无意的蹭过他的胯下,嘴上功夫也没停。“杰……杰?好舒服哦,这样子……嗯……!杰呀?突然好想吃甜品哦,一定要是比现在这样还甜的甜品哦?明天……啊……蹭到了……那里……哼哼…我带你去,京都我吃过最好吃的甜品店,好不好?”

夏油杰故作无奈的放纵着五条悟的动作,听见最后一句话才知道原来在这等他呢,他没有立刻回答,一只手把人摁在身上,撸猫似的摸着人的后背,直到五条悟有些困意了才开口。

“悟昨天在阳台上干什么?”他若无其事的把玩五条悟的耳垂,轻轻摩挲着,忽然捏住又松开。

五条悟顿了一瞬便接上“当然是想淋雨了!那可是今年第一场春雨哦?”五条悟语气自然,神态放松,让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那么事实当然是很不对了。

鬼知道五条悟看着自己的无下限忽隐忽现着是什么心情,他没想到自己能恢复的那么快,也没想到恢复过程这么好笑,水果刀落下又被弹开,啪嗒一声落到桌面上。

他在阳台上哼着歌,雨点落在他身上,一会又被透明的屏障弹开,目前他发现这东西暂时(大概率)无法控制,并且极不稳定。他眨眨眼,嘈杂的雨声盖住了开关门的声响,直到他被抱进怀里才猛地反应过来。

偏偏,偏偏这个时候……?

他倒是难得的运气好,从他被从背后抱住那一刻起,无下限就再也没有展开过了。

也许吧。

五条悟还是在夏油杰的怀里,还是展不开无下限,但这次是在温暖舒适的床榻上……感觉好奇怪哦,心脏砰砰的跳,脸上也烫烫的,好奇怪哦。

啊,啊啊……完全,不讨厌这种感觉……

如果无下限一直展不开,是不是能永远,永远留住这种感觉呢?

不行哦,不可以哦?心底传来另一道声音,与想要留住这种感觉的感觉相比,它更坚定,更不可否认。

当然不是在说,因为拥有无下限的他很厉害,所以只要重新拥有了,他就要因为拥有无下限而去履行义务,从始至终都不是因为这个东西。

而且他不认同,把责任强加在任何人身上,这东西和强者一定要保护弱者的理论一样,是暴力的,应该被反抗的。他承受的都是他愿意承受的,为了某些事情,才选择承受的。就算有的时候,因为这些必须牺牲掉什么,必须付出什么,必须获得一些难过,

没关系。

只是还有一些事情要做,一些重要的人需要他的声音还没停止,只是比起喜欢这种感觉的感觉,更害怕失去这种感觉的感觉,所以可以回味,不能试图获得,就像手心里的水,迟早会从指缝里流干。

不可以。

可现在不想被知道,在逐渐变得强大,变得不需要被保护,变得不需要被关在房子里,偶尔亲亲抱抱的感受,和付诸的行动又算什么呢?

这样的行动不是同样不可取吗?

五条悟猛的睁眼,他还是在夏油杰的怀里,他抬头,看见夏油杰用一种,就算是六眼也看不懂的眼神看他,在和他对视的一刹那被藏了起来,反倒像是他的错觉一样。

夏油掌住他的后颈“……悟,明天,带你出去兜兜风吧”

“……欸?”

五条悟很不满意,十分非常超级,不满意。

他窝在副驾驶上拨弄脚腕上的镣铐,锁链延伸至看不见的地方,哗啦哗啦的响。“你说带我出来,还要给我带这东西?”五条悟语气不善,气急败坏地瞪了夏油杰一眼。

夏油杰充耳不闻“系好安全带。”

“还要什么安全带,你干脆把我五花大绑在座位上得了……”即使是在春天,晒了一个上午又紧闭门窗的车里还是有些闷热,五条悟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还会晕车,还是晕自己的车,一时间有些坐立难安,之前怎么没觉得这车设计这么不合理呢?

“这不是绑着吗?”

他揉着酸胀的后颈,夏油杰车技算不错,他还是觉得有些颠簸,正难受着,听见夏油杰这话,心底一股委屈感油然而生,也懒得和夏油继续对线了。

车子停靠的一瞬间,五条悟如释重负,连忙想开门却被锁链狠狠拽了一下。

“等我一会,最多十分钟。”夏油杰从另一边下了车,临走时还不忘揉乱他的头发。

五条悟尽量靠边坐着呼吸新鲜空气,他探出脑袋往后看,瞟到无限接近视野盲区的地方,有一座体积不小的建筑。

好眼熟。

脚上的锁链被拉伸到极致,他撑着车椅边缘极力想探出多一节身子,突然哗啦一声,脚上的拉扯感消失,失去了唯一的阻力,他扑通扑通摔了个底朝天。

“呜……”他靠着车子,捂着脑袋爬起来,好不容易整理好摔散的思绪,他微微睁开眼,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居然 居然是这里……怎么会,怎么会?为什么?

盘星教。

捆着他的锁链已经断开了,他不自觉的朝着盘星教的方向去,大门,走廊,左边的通道通向会议室,右边的朝向大堂,夏油当初是不是就站在这个演讲台上编织着教徒们的梦呢?

盘星教内部布局不算复杂,却面积大,走廊又多,五条悟哗啦哗啦的拖着锁链盲目走着,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找到什么。

五条悟拉开面前一道樟子门,里边是正正方方的日式庭院,不算太大,只有角落盘着一颗老榕树,倒不会显得拥挤,春意盎然,整个院子颇为赏心悦目。连带着五条悟心情也平缓了些。

这四面的出入口,除了老榕树斜对面那的一扇门扉,其余无一例外都通向大堂。五条悟推拉半天也没能打开。

“真是的蠢死了……”

又不是多么重要的地方……本来也只是在瞎溜达吧,白费力气……五条悟烦躁地往门上踢了一脚,正打算离开,却撇见了旁边支起来一半的窗子。

“好痛……!”五条悟从窗口翻进来,原本想耍个帅单脚踩着窗户旁的书桌直接跳下,却踩到一片湿湿滑滑的东西,一下没站稳往前扑倒了。

五条悟默默给这个地方又记上一笔账,他已经在这个地方摔两次跤了。

“……哼。”这房间不大,又没有灯,仅有的光从窗户透进来,大部分都撒在桌面上。五条悟虽然暂时没了六眼还是能勉强认出这是个卧室,屋顶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漏水,估计就是刚才让他摔跤的罪魁祸首。

房间灰尘已经有些大了,有陈旧的生活痕迹,还是不难看出曾经的整洁。一圈看下来,全部倒扣在茶几上的茶杯,叠好的被子,一柜子的五条袈裟倒还算干净,下面叠放着几张常服却被浸湿了一点。

衣柜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五条悟转身去玩书桌的抽屉,木质抽屉被推推拉拉好半天,终于是不堪重负的卡住。

一堆表格,文件,一些狂热信徒的信,一些控诉他的信,甚至还有求爱的?!都不太被重视似的随便压在底下,五条悟原本有点不爽,看到这才轻哼一声把信件啪的扔在椅子上。

“眼光真差。”

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出来,只剩下最后一个压在底下的横线本,套着小学生才爱用的塑料白猫书皮。

前几页大多是一些无聊的草稿和支出记录,翻到后面倒是有一些内容。

12.7 晴天雪
我们三个人出去疯玩了一天,灰原原本也想一起来,被七海拦住了。
(锋利修长的字迹)人渣,是你们俩在疯。

当然是我和硝子买单,
(旁边略显凌乱的字迹)娃娃机的币是老子买的!!:(

和悟单独去了居酒屋,老板没敢给他上酒。他偷偷抿了一口我的果酒,现在还在睡,真卑鄙,就这样逃过了夜蛾的铁拳!
(锋利修长的字迹)卑鄙的酒鬼。

(潦草的字迹)你俩有意见????

12.30
已经11:40了,我们在宿舍,大雪封路,灰原提议左右回不了家,一起过年吃个饭多热闹。
(潦草的字迹)平常在食堂还没聚够吗?=_=

夜蛾家离得近,早早就回去了,(现在可以说整个学校都是我们的了)
(潦草的字迹)当上校长之后完全是飘了啊~抛下学生不管不顾的就回家过年了
悟说的对。

(即使纸张已经有些发黄,还是能看出几处不小心溅上的油渍。
寿喜锅已经煮好了,奇迹的是宿舍楼没有停电。现在是11:58。
(方方正正的字迹) 新年快乐!!!!!!!:)

2006年1月1日 新年快乐。

2006年12月7日 悟在出任务。

2007年1月1日 今年真热 晴天 悟还在出任务 我们几个都回家过年了 新年快乐。

(往后翻有几页被撕下的痕迹)

2013年12月7日 雨 匿名给他寄了他最讨厌的硬奶油蛋糕。:)

2013年1月1日 小雪 新年快乐。

2014年12月7日 雨夹雪 他好像在北海道。

2014年1月1日 阴 新年快乐。

2015年12月7日 晴天 应该早就能去酒吧了,不用去犄角旮旯的居酒屋。

2015年1月1日 新年快乐。

2016年12月7日 忙。

2016年1月1日 新年快乐。

2017年12月7日 雪 抱歉。

…………

五条悟眨眨眼睛,可能是在黑暗的环境里看久了,他总觉得眼睛又酸又胀,日记本被随手放到一旁,他看着窗外对角的老树发愣。

好讨厌哦,讨厌热空气,讨厌12月7日,讨厌硬奶油蛋糕。

硬奶油蛋糕?

五条悟直起身子又去翻日记本。

2013年。

怎么会才想起来呢,怎么会看到这本日记才想起来?他记得游戏币,记得居酒屋,记得寿喜锅,却记不住硬奶油蛋糕。

应该是从08年开始,直到现在,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很多人很多事情如果没有被刻意提及,就好像被淡化了一样,原本安心存放在记忆深处的一切正在一点一点被蚕食。

尤其是,和夏油杰相关的。

“真伤脑筋啊……”

偏偏这时六眼又开始作怪,山村,树苗,蛋糕,夏天,12月7日……一切的一切在他脑袋里转啊转,却没有一个真正的,能让他抓住的,哪怕一个小小的支点。

不喜欢,不要这样,不想想了。

我不想溺亡在炎热的季节了。

五条悟再睁开眼时,他已经在副驾驶上了。

冷气比刚才开的要足,甚至有些过分凉了,他的头是靠在窗上的,窗外景色飞驰,玻璃映出他和身后开车那位的倒影。

眼珠转了又转,他又不敢动,试图靠意念理解现在车上是怎么个氛围,他好对症下药。车子依旧很平稳,倒影上夏油面色温和,和平常那副又假又爱装的人渣样没区别。

“差不多行了,悟,你装睡技术超差啊。”

我靠。

五条悟疲惫的大脑大概由衷不想思考解决方案,盯着重复流动的街景入了神,被夏油突然这么一喊,魂都要飞出来,整个人猛颤了一下。

他听着夏油努力抑制的嗤笑声,瞬间脸上有点把持不住,却还是理不直气也壮地道“怎么样啊……醒来还要和你报备吗?杰是老妈子吗?”

显然夏油懒得和他计较“就算是妈妈,别人的房间也不能乱翻,我以为悟大小姐知道这种道理?”他意味深长地加重大小姐这三个字眼,果不其然引的猫咪应激,也不管到底是谁先犯错,放下一切顾虑开始哈气。

“哈!?搞清楚,你现在还是个刚刚被收编的通缉犯吧?干了那么多坏事情,被翻房间,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明明是连小猫都不如的人?!”

很合时宜的,后座传来一声发音酷似“对”的音节,像在捧哏似的和五条一唱一和。

“而且杰也不是别人啊?!到底有什么问题……”

等等。

哪来的对??

五条悟猛地回头上下扫视,一没有情妇二没有男宠,最后视线落到最底下,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猫。

五条悟默默给夏油加了一颗心,算你识趣哦,只是一只猫。

可能这就是同类吧,五条对于车上莫名出现一只猫的接受度,显然比车上突然出现夏油杰的小三,不对,情人的接受度更高,甚至完全不介意。

这猫应该刚断奶没多久,当然,没断奶时应该也没吃上多少,不然也不会瘦成这个样子。他一伸手就把猫抓进怀里撸,猫也喜欢他,小小一只乖乖趴在他的大腿上。

五条悟把他举起来,忽然就愣住了。

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蓝色,噢,好吧!蓝色。

五条悟把它放下来嘟嘟囔囔的摸着它,又说它可爱又说其实还有一个更可爱的在这里哦?蓝眼睛很漂亮对吧,但猫猫终究是猫猫,眼睛不会有人类大哦?大眼睛更可爱哦?

最后忍无可忍的夏油说:“那你可能是它妈妈吧。”

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一是这话的确无厘头二是半晌的沉默让他有点尴尬。

五条悟不经意似的幽幽道“老子可没有丈夫,也不想有丈夫,男人都是人渣,喜欢不负责任地跑路。”这人说的振振有词,丝毫没察觉这话也算把自己半个骂了进去。

“……不过嘛……”五条悟轻笑一声接着“老子就算有可爱的孩子,也完全不需要丈夫,所以他应该和我姓。”

夏油杰笑眯眯的没应答,猫是很笨的生物,在某些方面却很机灵,还容易误打误撞,其实也算是很可爱的一点吧。

在宠物医院门口,夏油停的地方原本是不能停靠车的,但只是把猫咪送回医院的话,临时停靠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结果当然是变成有关系了,夏油杰和五条悟争论了半天,最后以“无论是渣男还是前夫还是通缉犯,都是要对孩子负责。”之类的话胜出,奖品是一张违规停靠的罚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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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我完全是论坛苦手。。。

期待后续,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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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喜欢

这太好吃了!!已经开始期待标签内容了:yum:

1 个赞

感谢喜欢,我也好想快点写到。。!

好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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