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约4.5k字
*原作向,苦夏杰x高专悟
*内含施虐倾向性爱环节,请自行避雷
*有车,HE
*可能存在自我理解的ooc
祓除、吸收,不断重複。
祓除、吸收,无人知晓的,咒灵的味道。
彷彿将擦过呕吐物的抹布完整吞下肚。
祓除、吸收。
……
每天睁开眼睛看见天花板那块经久的汙渍时,夏油杰总觉得自己的灵魂也一併染上髒秽。
窗外晴空万里,而他风僝雨僽。
他在逐渐滋长的恶念中找到了原始的自我,那个褪去善意的、执迷不悟的;暴虐的、残忍的、无可救药的夏油杰。
不知何时会失控,因此惶惶不可终日。
然而他像是决心把层层剥落的自己藏进壳鞘里,使人难以窥破,所以当五条悟给了他赤诚的关心时,他下意识地云淡风轻。
「杰,你真的没事吗?」
「悟,都说了只是苦夏罢了。」
他想去赌五条悟对他的深信不疑能使谎言瞒天过海,所以他卑劣地逃避到底、负隅顽抗。
却像是欲盖弥彰。
「好吧,有什麽烦恼要告诉我喔。」
「毕竟我们是挚友嘛!」
「好,会告诉悟的。」
才怪。
他太混浊了,他不想玷汙那片澄澈的天空。
……
在夏油杰顶着厚重黑眼圈说了第三遍的「我没事」之后,五条悟藏匿在墨镜底下的蓝眼睛略微暗了神,彷彿狩猎者窥伺猎物般直勾勾地望向夏油杰。
从过长的头发到乌青的眼眶,再到明显削瘦的脊骨——他用这世上最精密的测量仪器,他尊贵的六眼,仔仔细细地描摹过一遍。
怎麽可能没事。
夏油杰的不堪在六眼面前无所遁形,他却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揭穿。
他不想伤害夏油杰,他只想要夏油杰快乐起来。然而他与他之间如同被不可侵犯的无下限彻底隔绝,他第一次发现夏油杰离他好远。
他很寂寞。
他相信夏油杰也是。
他们遥遥相望,彼此都找不到出口。
……
夏油杰在一次单人任务里受了伤,咒术师出任务负伤并不少见,但那是特级术师夏油杰,不应该在一级咒灵手下见血。
辅助监督悄悄告诉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夏油杰似乎在任务中屡次恍神,所以才意外被伤。
医务室内,刚接受反转术式治疗的夏油杰正沉沉入睡,五条悟悄无声息地坐在他身边,看着挚友线条凌厉的侧脸和苍白无力的面容,一股难以割裂的窒息感将他淹没。
什麽时候开始变得陌生又遥远的?
什麽时候开始再也看不见夏油杰露出笑容的?
他蹲在病榻前,解除无下限,双手紧握夏油杰冰凉的左手,然后把温热的脸贴了上去。
还是一样宽厚而令人安心的手,会温柔地揉乱他的头发、轻拍他的背脊,会在寒冬里安静地反握他的掌心,牵着他的手走在无人的夜色里。
然而这一切都像是一场虚妄的梦。
夏油杰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离他那麽近了。
……
那天下了一场暴雨,夏油杰被困在喜久水庵店门外,手里还拎着一袋喜久福。
他只是突然意识到,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给五条悟带甜点了。
以前忘记给五条悟带伴手礼的时候,五条悟都会闹脾气,抱着夏油杰的棉被把自己裹成一团棉被精,然后探出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对夏油杰吐舌头。
说夏油杰根本不在意他、根本没把他当挚友,还会无限上纲地控诉夏油杰根本就不爱他。
夏油杰只会含糊其辞地说「怎麽会呢」。
看上去是在说「怎麽会不在意他、怎麽会没把他当挚友」,但其实是、其实没有戳破的是——
怎麽会不爱他。
直到恍惚的今日,一个阴云密布的午后,当他路过喜久水庵并在橱窗前看见自己憔悴的身影时,他突然发现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没有那个会搂着他的肩、要他陪他买一大袋喜久福回宿舍一起吃的男同学。
原来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五条悟竟已不会对他撒泼打滚、刁蛮骄纵。他为时已晚地注意到——自己好像太久没有爱他了。
……
他还是决定冒雨回学校。
儘管自己在滂沱的雨里迷失了方向,发丝与衣衫都狼狈不堪,鞋尖也溅上汙泥浊水,但他还是把那袋喜久福抱在怀里,不希望纸袋被雨淋湿。
他想要给五条悟的东西乾乾淨淨、不染尘灰。
……
「杰?」
五条悟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浑身湿透、衣着汙秽的夏油杰。他很错愕,快速抓了一叠乾淨衣物后便把人推进浴室,「先洗热水澡!」
「……啊,嗯。我房间热水器坏了,还没修。」夏油杰木讷地解释道,五条悟闻言却轻轻蹙起了眉。
他其实不需要解释的。
五条悟曾经有一段时间大摇大摆地在夏油杰的房间来去自如,用他的浴室、用他的拖鞋和牙膏,还会穿他的衣服。
五条悟能有对夏油杰任性的底气,夏油杰同样也能有。
「你怀里是什麽?」五条悟问。
「买给你的。」夏油杰回答。
五条悟接过那袋几乎没怎麽被淋湿的喜久福,抬眸看着夏油杰转身关上浴室门的背影,突然很想掉眼泪。
他颤抖着打开纸袋,里头是他最爱的毛豆泥鲜奶油口味。
他仔仔细细地拆开包装,咬了一口。
窗外骤雨瓢泼,浴室内响起淅沥的水流声,五条悟隔着一扇门站在夏油杰面前,眼里的天空在不知不觉间蒙上一层雾气。
好甜。
……
夏油杰走出浴室时,发现窗外雨停了,夜幕悄然降临,房间里的主灯没有打开,只留有床边的那盏小夜灯。
五条悟缩在床上,墨镜扔在桌上那堆凌乱的喜久福包装纸间,他侧过头,蓝色的眼睛倒映着微弱的灯光。
「悟?」
「杰为什麽突然给我买喜久福呢?」
夏油杰一时语塞,犹疑后回答道:「路过所以心血来潮罢了。」
五条悟敷衍地颔首,歪着脑袋用那双能洞悉万物的眼楮直视着夏油杰:「杰,你真的没事吗?」
不知道重複了第几次。
然而这次夏油杰却说不出话来。
五条悟显然也没打算等到回复,便把人强硬地往床上一拉,一瞬间天旋地转,夏油杰被压制在下,五条悟则是居高临下地跨坐在他身上——
三两下就褪去了上衣,露出如雕塑般体态饱满、肌肉扭转起伏的姣好躯体,在月光下犹如委身于尘世的神祇,仅凭一眼睥睨就足以让人动弹不得。
「悟……」
「闭嘴。」
下一秒,五条悟揪紧夏油杰的衣领,俯身吻上他苍白的唇瓣。如饥似渴,像是要将人拆吃入腹,笨拙又强势地叼着夏油杰的双唇,不容置疑、不容反抗,同时又紧紧地把臀肉抵在对方的下腹之上。在拥吻和亲密的磨蹭间,夏油杰的思绪一度停摆,唯独感知到唇上的温度和下身的热烫,这让他迫切想逃离,却又被五条悟的双腿夹得更紧。
「杰,你硬了。」五条悟贴着夏油杰的耳畔,话音沙哑而夹杂些许的喘息,明亮的眼神和勾起的嘴角带有挑衅的意味。
「悟,下去……」夏油杰脸色潮红,想推开五条悟却不敢碰触他赤裸的胸膛。五条悟见状又愈发变本加厉。
「我不要。」他放任自己与夏油杰贴得更紧,伸手就要拉开夏油杰的棉裤。
夏油杰猛然反应激烈地拍开五条悟的手。
五条悟白皙的手背和手腕很快就变得通红,细皮嫩肉的小少爷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过。夏油杰当下就想道歉,无论如何他都没想过自己会伤害到五条悟,但看着五条悟脸上浮现的、那称得上是欣喜的笑容,他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下去。我要你抱我。」五条悟眸光中满是对夏油杰的勾引,「就现在。」
不知道是什麽触动了夏油杰紧绷的那根理智线,或许是五条悟的笑容;或许是正中下怀的挑衅;又或许只是单纯太久没用触碰到这个人了。他腰肢发力,把人粗暴地按在床上,接着铺天盖地的吻朝五条悟袭来,从耳垂到嘴角,再到作势挺高、任君採撷的胸乳——
用犬齿叼着,不重不轻地啃咬,五条悟发出难耐的呻吟,嘲讽道:「就这样吗?」
就这样可不能满足我。他没有说出口。
从跨上这张床的那一刻起,夏油杰静如止水的内心被一点点挑起波澜。他再次俯身狠咬其中一朵红樱,直到牙齿在柔软的乳肉上留下渗血的印记。五条悟抽搐着身子,久违的痛感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所有神经细胞也都快活地叫嚣着。
「杰,痛快吗?」五条悟温和地问,「你很久没有这样朝什麽东西宣洩了吧?」
「我就在这里,杰。」五条悟伸手捧着夏油杰的脸,用指腹轻轻摩挲,「你倒是对我勇敢一点啊。」
像是野兽得到生吞活剥眼前猎物的许可,夏油杰鲁莽地把五条悟的外裤褪下,妄想已久的神子就在他面前赤身裸体、不加遮掩。五条悟读出夏油杰隐秘的渴望,他有的是耐心指引对方将自己吃乾抹淨,于是他抬起纤长的腿,暧昧地踩在夏油杰发硬的性器上,同时歪着脑袋用唇语说着:「操哭我吧,杰。」
像是点燃战火的一点星子,夏油杰就着尖端泌出的精液,就这麽粗暴地挤进五条悟未经人事的闭塞花穴之中。几乎是靠着蛮力开拓的,五条悟痛得紧咬下唇,后穴和红唇都渗出血来。
夏油杰矛盾地一边怜惜五条悟的伤痛,一边又沉浸在终得释放的快感中不可自拔,他耐着性子不去卖力抽插,骨子里的温柔使他出声想哄人,可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刺激——他低头查看两人交合的地方,看见五条悟正在用被撑得肿胀的肉环吞吐夏油杰硕大的阴茎,逼迫他埋得更深、更紧密。
抬眸对上五条悟冒着冷汗、却又从容自若的笑容时,他又看见五条悟在用唇型告诉他:「还不够,远远不够,你得把我弄死在这张床上才算合格。」
自掘坟墓。
夏油杰不管不顾,双手死死箍住五条悟的腰腹,力道之大足以在肌肤上留下大片瘀青。他猛烈地挺腰,肉刃像是要把人贯穿,逼得五条悟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再也没有惜香怜玉,夏油杰体内的暴虐因子彻底被五条悟激发,他如打桩机一样朝着五条悟体内的一处软肉猛烈顶弄,鲜血与体液在操弄的过程中混杂在一块,从肉缝间溢了出来。
五条悟被操得直掉眼泪,却又明显爽得射出一片泥泞,把自己的小腹都弄髒了。夏油杰天赋异禀,巨物在内射了一次之后竟然还能很快地重新挺硬,就着更多精液的润滑又操得更深,把腔道的每一处皱褶都抚平、都蹂躏得红肿渗血。
五条悟肆无忌惮地娇喘、浪叫,身子柔软湿滑、眼神迷离失焦,却还是口无遮拦地要夏油杰加倍折磨他。
——最好让我死在这张床上。
五条悟仰起脖子,勾着夏油杰的手,将他的右手挪到自己喉结的位置。他明明眼眶都是泪,眼尾也殷红得让人心疼,却还是露出一副从容赴死的表情,要夏油杰动手杀掉他。
「我不能——」
「我有反转术式,别怕。」五条悟眨掉泪水,「我死不了,你也别想就这样活着。」
「你得杀掉我一次,你才能活过今晚。」
是被下了蛊吗?夏油杰混乱地想。
他动手了,手臂暴起可怕的青筋,手指死死掐住五条悟天鹅般的颈脖,然后加重力道、收束指节,惊人的手劲直接将人掐得脸色发白、浑身脱力。
五条悟满脸都是生理性泪花,唾液也流到枕头上,手臂攥着被单不停抽搐,身体也止不住地发抖。
他感到晕眩,五脏六腑都发出无声的、尖锐的哀鸣,体感时间被无限拉长,窒息感好似没有尽头。
他没有用反转术式逃避痛苦,而是前所未有地感受到濒死的快感。明明是受人制约、连命都交付在对方手中,他却没有一丝不安,只有脑海中空白的、无上的欢愉。
是慾火焚身,也是醉生梦死。
几乎在窒息边缘的瞬间,夏油杰松开了手,吸入氧气的刹那五条悟也缴了械,肉穴的缩缠使得夏油杰很快就跟着释放。
月光透过窗,将筋疲力尽的两人包裹起来,夏油杰凝视着五条悟伤痕累累的躯体,像一尊残破的石膏像,倒卧在床榻上支离破碎、苍白无力。那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亲手杀了五条悟。
他躺倒在五条悟身旁,把人抱紧,抵着他的颈窝痛哭失声。理不清是什麽将他束缚,他只觉自己一直被困在漫长的晦暗的苦夏,一路踽踽独行,泥足深陷。
然而终在油尽灯枯之前,死而后生。
是五条悟给了他救赎,拉着他的手,要他与他一起重生。
「杰怎麽这麽爱哭啊……」五条悟艰难地侧过身子,反手把人抱在怀里,声音发哑却满是宠溺和无奈,「好吧好吧,你儘管哭,我不会笑你的。」
「你想哭就抱着我哭,想笑就笑给我看。」
「想抱怨该死的人生就说给我听,想发洩情绪就冲着我来。」
「勇敢一点,夏油杰。」五条悟弯起嘴角,像是在安抚一个担惊受怕的孩子似的,轻拍他哭到颤慄的背脊,轻声细语:「我们可是最强的啊。」
勇敢一点,我那麽爱你。
迷路了也没关係,我会带你回家。
就算死在今夕,度过黑夜,我们就能在明朝重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