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嚮哨

嚮哨私設有,無邏輯短打

五條悟發燒了

一身冷汗的起身將體溫計塞到嘴裡,39.1,他不可能感冒,思來想去也只有結合熱了
他輕輕嘖了一聲,從房間的冷凍櫃翻出一個盒子,打開是十劑嚮導素,抽出一旁的針筒,吸取針劑,接著輕輕將針筒內的空氣推出,感受當針刺入皮膚到靜脈的瞬間,冰涼的液體從小臂滲到上臂,五條悟緩緩閉上眼睛

潮水聲三十秒後才開始在他的腦內蔓延,塔並不靠海,但40公里外的潮水聲總不偏不倚地傳進他耳裡,在這之間還有父親母親的吵架聲、學校早自習的鐘聲、列車敲響鐵路、高速上塞車的喇叭轟鳴聲,街道上一起上學的情侶在討論著放學要去哪間甜點店約會……發燒讓他腦袋嗡嗡的,本來這些聲音像蒙上一陣霧一樣,隨著嚮導素發揮作用,那些聲音才又清晰地傳到他腦海,無數個碎片和訊息傳到他的腦海,這才是S級哨兵的日常

隨後他站起身,到浴室洗漱,到房間整裝,加上剛才打的嚮導素,一個月一次,這些動作五條悟已重複了十年,今天他只有個會議要開,隨手拿起一旁的繃帶將眼睛纏上,這總算減輕一些他五感的負擔,隨後邁出房門到上層開會

還好嗎,夜蛾輕拍他的肩膀,你的臉色很差

五條悟不解繃帶將他大半張臉都纏起來,夜蛾是怎麼看出他臉色很差的,但他現在狀態確實很不好,明明施打了高純度嚮導素,體溫也降了不少,但他卻開始渾身發冷、頭痛欲裂,噁心感從腹部蔓延到胸腔……

堂堂首席哨兵還擔心我啊,真受寵若驚~先開會吧,我今天就這個行程了,他笑著擠出平常慵懶的聲音,額角的冷汗浸透繃帶流淌到下顎,最終夜蛾只是看了看他,沒多說什麼,轉身進了會議室

這次的會議主要是討論十年前洩漏情報還殺死無辜平民隨後叛逃的夏油傑,調查顯示近期出現他的蹤跡……五條悟緩過來踏進會議室時,會議已經開始了,他不緊不慢地拉開椅子,坐下閉目養神,繃帶的好處便是沒人發現他在偷懶

他知道對面坐著夏油傑,即使用特製香水掩蓋信息素,和精緻完美的喬裝,五條悟還是在進入會議室的第一時間就發現那人是夏油傑,夏油傑假裝認真的凝神聽著會議內容,手裡不忘記筆記,實則抬眼望向五條悟

五條悟覺得自己這十年來是真的進步了不少,至少在這方面他已能和夏油傑平起平坐,比如現在他用著和夏油傑相同的表情,微笑回望他,繃帶後方的藍色眼睛直直望著對面的金色雙眼,腦內無數個感知近數消失,只剩下夏油傑的眼睛、夏油傑……如墜冰窖的身體和往上翻騰的噁心混在一起,像是泡在他討厭的酒精裡一樣

五條…五條!坐在一旁的夜蛾大力地拍了拍他肩膀,五條悟才回過神來,輪到你說話了,夜蛾皺著眉看他,五條悟望著遞到自己嘴邊的話筒,夏油傑該死,這次我一定會殺死他,五條悟站起身對著話筒一陣激昂輸出,接著又說點勉勵下屬的話,將話筒遞給下一個人後大步走出會議室,留下會議室一臉不解的眾人,明明剛才話題已經從夏油傑討論到近期頻傳的小事故了,難道五條悟只憑聽到的線索就判斷出那些是夏油傑造成的嗎,真不愧是首席哨兵接班人,室內比較年輕的其他哨嚮在心中燃起崇拜之情,只有一些知情者在心中默默捏了一把冷汗,比如硝子和夜蛾,心想五條悟這次又不知道抽什麼風了

會議室裡短暫的喧鬧五條悟感知不到,因為此時的他在走廊盡頭的廁所吐了一輪又一輪,抬手擦了擦嘴角和胃酸混在一起的冷汗,五條悟剛想把早已濕透的繃帶解下,卻發現夏油傑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

你用太多嚮導素了,夏油傑皺眉望著他,這都是多虧了誰,五條悟想用殘忍的笑反駁,但他現在已無力說話

當夏油傑的吻堵住他想將一切嘔出並撕裂的嘴時,五條悟才發現原來他這十年來還是沒長進,他和夏油傑依舊差得很遠,時光彷彿又回到夏油傑離開塔的那天,他低低的笑出聲

夏油傑又靠了進來,隔間的門失去支撐撞上門框,發出沈悶的聲響,五條悟任由他將自己的身體從馬桶挪到抵在隔間牆上,夏油傑想解開他那早已濕透的繃帶,被五條悟擋住了,他不想讓夏油傑看到自己現在的眼睛

綿長的吻分開後兩人都靜靜地喘息著,五條悟從吻裡獲得闊別已久的信息素緩解體內翻騰的不適感,而夏油傑只嚐到五條悟嘴裡的嘔吐物味,但又跟咒靈球噁心的抹布味不同,雖然不噁心但比咒靈球更苦澀更加令人難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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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味道雖然不噁心但比咒靈球更苦澀更加令人難以承受⋯⋯

好點了嗎?夏油傑低聲問道,手還維持著托著五條悟後背的姿勢,想將自己的額頭抵上五條悟的,好為他測量體溫

不好。五條悟別過頭,再高純度的嚮導素都比不過夏油傑,他是明白的,而自己在不久後會殺了夏油傑,他也是明白的

他吸了吸鼻子,親手扯下濕透的繃帶,正對夏油傑的眼睛,沒有哭,可當藍色的眼眸對著夏油傑,夏油傑卻哭了,眼淚從上方落到五條悟臉上,像五條悟哭了一樣

這樣就好,夏油傑想,抬手撫上五條悟的臉,擦掉他臉上自己的淚水,五條悟不解的看著夏油傑,那雙眼睛其實並非訓練期時的夏油傑形容得那麼美麗動人,只是能看透和接受無數個訊息,來自人們仇恨、善良,無數個願望和失望堆砌起來的眼睛而已。

像是要補償什麼一般,夏油傑接著做下去,他們在隔間裡繼續肉體連結和精神連結,五條悟的精神體是亞成年的雪豹,站在荒蕪一物的雪地裡,而夏油傑的是成年黑狼,體型並沒有相差多少,同在雪地,精神體彼此靠近,用彼此都蓬鬆的絨毛遮蔽彼此的眼睛。

約莫一小時後,五條悟在夏油傑懷裡沉沉睡去,夏油傑抱起他時,發現眼前這位S級哨兵的身體比他想像中輕,雖然精實的肌肉線條更加鮮明,但重量似乎比十年前還輕,夏油傑隨著信息素找到五條悟現在的房間,發現那裡就跟他的精神領域一樣荒蕪,想著替五條悟換身較舒適的睡衣而不是緊繃還沾有嘔吐物和其他液體的工裝,打開衣櫃卻發現能稱得上睡衣的只有十年前他們出沿海任務時買回來的紀念T恤,還嶄新如初

也只有這件了,來不及思考五條悟隔天醒來的反應,夏油傑解開他的衣扣和皮帶,忽然發現,他的下腹顯眼的疤痕,瞬間,夏油傑無法思考,他太知道那個疤痕代表什麼了,畢竟他自己的大腿內側也有,除了哨兵素和嚮導素外,哨兵和嚮導在缺乏連結的狀況下,最終只能用極端的痛苦解決,把自己關在禁閉室十天,用鈍刀……夏油傑可以忍受,但疤痕出現在五條悟身上卻令人莫名覺得荒謬,過去夏油傑認識的五條悟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而現在夏油傑做什麼都來不及了,他只能把突起的疤痕烙印在心底,再把換好衣服的五條悟放到床上,房間也只有這張床顯得舒適、柔軟一些,像是在西伯利亞冰原上一處柔軟的雪地。

五條悟醒來後發現自己身上穿著十年前買的「沖縄すき」的T恤,一臉懵逼,懷疑自己夢遊了……

(沒想到還能打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