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独献给你的歌

暂时把很早以前的存稿发出来了
想整个夏五组乐队,五是新人,夏算是老手,但不会是好结局・᷄‎・᷅
灵感来自乐队的夏天,第一章节最后引用的歌词是伍佰的白鸽

01
临近新年,大街上的人明显少了很多,酒吧也跟着冷清了许多。趁着正式营业前,酒吧的老板在吧台里面算账,面前摊着一个本子,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驻唱歌手出席的场次和他们当天带来的收益。

今年生意一般,差点都要赔本了,笔尖不停顿地顺着排成竖条的姓名划过,最终停留在一个名字上——gojo。想到这个歌手,老板就一阵头大,想起第一次见面,他真的就是个刚走出校门的孩子吧,高中读完就背着把吉他进了门。

推门进来时,老板着实被惊艳到了,男生虽然看起来明显青涩稚嫩,穿着t恤配牛仔,学生气都没褪尽,五官却已经长开了。饱满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清晰的脸部线条足以让人称他为池面了,但特别的还是他的那双眼睛,冰蓝色的瞳孔带着几分疏离和戒备,却丝毫不见畏怯、犹豫,对视时人会不自觉地陷进去,像是会讲话。

“我叫五条悟,我想在你这唱歌,可以吗?”

正值夏天,外面40多度的高温,男生冷白的面颊已被高温熏红,额头和鼻尖却只有些许汗意,看得出他努力在维持着自身体面。

“可是可以,但你得给我露两手看看是什么水平吧?还有你成年了吗?”

男生点头,从容地从吉他袋的口袋里摸出了身份证,递过来。嗯,确实成年了。

“我给你唱首我自己写的歌吧,不过还没有填词。”他随后拿出吉他,找来一个高脚凳坐下,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随意拨动,低声哼唱起来。

歌曲还没有填词,但旋律伴随着干净清朗的男声,像是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娓娓道来一种朦胧又引人沉浸其中的情绪。

也就是那一曲,把老板唱动了。虽说这个新来的男生唱歌风格不一定符合酒吧这种嘈杂喧闹的场合,但或许在一些特别场合能发挥优势。

事后,五条被正式录用了,在上岗之前,老板向他确认上台艺名,一般这种场合为了避免麻烦大家都不会用真名或者相关。

男生眼睛眨了眨,似乎听进去了老板的话,有在认真思考,最后咧嘴一笑,“就叫gojo吧。”

“啧,你这和本名有什么区别啊。”这不就是他姓的五十音嘛?

“没什么区别,名字就是个称呼而已。而且我叫这个都习惯了,别的想起来费劲。”比起起名,男生的注意全在表演的舞台器械上,这边摸摸那边瞧瞧,一脸新奇。

老板无奈扶额,五条悟这个随性又粗暴的取名倒是让他想起来高中社团认识的朋友,不过那个人似乎已经淡圈很久了,这几年一直没听到他的消息,他有时想起来甚至怀疑好友是死是活。“既然你觉得可以就用这个吧。”

等到晚上轮到新人演出时,和老板预想的一样,五条悟唱的歌偏小众,和台下的来宾没有引起很多共鸣。一晚过去好好听他唱歌的寥寥无几,偏偏他一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唱的格外投入,纵然周身全是男男女女的嬉笑打趣声,他依然不为所动,像是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练歌房,一首接着一首地吟唱。

当晚的生意当然不好,五条悟也完全理解老板之后减少他上台表演时间的安排,薪水拿的少也没见他眉毛皱起过,唯有事关他彩排练习的时间才能让他有所动容。

这天下午,时钟指向六点,五条悟又提前两个多小时就跑来了,一来就扎进了排练室里。老板真心感慨,年轻人,有这个脸不去当模特、演员真是可惜了,偏偏要死心搞音乐,明眼人都知道那样能可以更快进娱乐圈,到时候想唱什么不行。

想到这老板又觉得可惜,真心替这个认识没多久的男生可惜,gojo在音乐上固执惯了。这样既影响自己,也影响生意。

有天好不容易轮到他上了台,一些女听众看他长得清秀,便带着调戏意味地点了些腻歪的情歌听,他当场拿手机外放了下,大概听完极其平静地点评顺带拒绝,“不唱,太low”,把客人直接气走了。

老板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也不是不会唱歌,也不是长相丑陋,就是性子太直,不会拐弯。他私下建议过gojo和酒吧其他人组个乐队,在酒吧搞摇滚显然会吃香。可惜男生还是摇摇头,定定地望着他,纠正他,“乐队如果不是特定的人就没有意义了,只是一群人凑在一起彼此浪费时间而已。”

老板气笑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你小子,还挺讲究,天天蹭我这里的乐器,让你搞乐队还要特定的人。那你说说,你想和谁组乐队?”

因为略显亲昵的动作,五条悟微愣了下,身体有些抵触,但很快又回过神了,扯着嘴无所谓地笑笑,“又不是我说想和谁组就能和谁的……更何况,我想组乐队的那个人早就不唱歌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五条悟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发干沙哑的喉咙,结束午夜的工作回到出租屋里。他住出租屋不过二三十平,还是个顶楼,屋顶是用塑料布和少量砖瓦临时搭建的,这样的房子却差不多要了他一半的工资,每个月交完房租手里几乎没多少钱能剩下。但也正常,想到这里寸土寸金,能在市中心找到这样一个地方落脚他已经很知足了。

入睡前他习惯性地抱着吉他坐在床上,手下意识的轻轻拨动琴弦,尽量不吵到其他人。他住的楼类似城中村,隔音很差,隔壁打鼾的声音,楼下夫妻吵架的声音他总是听的一清二楚。

老实说他也很迷茫,选择音乐没有继续学习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高中毕业后就长成了大人,父母不再过问也不再支持自己的生活,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酒吧,老板说的组一个乐队唱摇滚显然更好,可想想他组过的乐队,无论同伴默契与否,最后都散了。

一开始他惊讶也会愤怒他们的决定,生气过后还是不甘心,尝试放低姿态来挽留,可眼见着同伴一个个走远,只剩下自己抱着吉他傻站在原地,他们临别前的话还萦绕在耳边,“五条,别任性了,梦想是不能当饭吃的,你什么时候才能醒?”

发觉自己又要陷入被抛下的低落中,五条悟摸出身上唯几个值钱物品之一的随身听,把黑色的有线耳机塞进耳蜗。随身听里没存几首歌,列表一页就能望到底。他在屏幕键盘上按下了置顶播放,舒缓又有点年代感的前奏,鼓声和钢琴声融入的恰到好处,随即一个醇厚低沉的成熟男声缓缓地吟唱,“前方啊,没有方向,身上啊,没有了衣裳,鲜血啊,渗透了翅膀,我的眼泪湿透了胸膛……”

歌曲的后半部分,反复重复着“纵然带着永远的伤口,至少我还拥有自由……”,声音不大,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怒吼,反而是那种平铺直叙的口吻,平淡如水却又异常坚定。

半梦半醒里,五条悟看见了大片大片白鸽,他扭动身子,发现自己也变成了白鸽,白色的羽翼随着扑扇翅膀的动作而徐徐飘落。他发现梦中鸽子们脚踝处都一样拖着沉重的脚环,鲜红色的眼睛却一直望向着蓝天,振翅欲飞。

随身听就这样被主人忘记不管而单曲循环到了半夜,最后因电量耗光了自动关机。在屏幕熄灭前,那个小小的窗口显示的是,白鸽——ge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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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敢看……最近吃刀子吃吐血了……但很美味:yum:

哈哈,可以看看甜的调理下:smiling_face:

期待后面的发展!!好娓娓道来的故事线看着好舒服 :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 :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

谢谢:pleading_face:我也是看到存稿觉得不写好可惜,希望能找回之前的感觉: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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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会是好的结局吧,这篇悟有一种成温稳的感觉,是因为变成大人了吗?还是希望猫能多多撒娇的 :pleading_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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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很早想好了结局才开始写故事(为了醋包饺子),但当时设想的场景就不是好结局:pleading_face::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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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今年的初雪来的格外早,五条悟可以无比清晰流畅的报出那天的日期,甚至可以精确到某一个具体的时间段。

倒不是因为他追求浪漫,善于发现生活中的美,那天晚上,厚厚的积雪配合着寒冷的大风把他的房顶压塌了。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脑袋被整个蒙住,差点没背过去,随后寒意刺骨的冷空气直接渗进来,立刻带走了身上的温度,凌晨两点,只入眠了两三个小时的人硬生生被冻醒了。

男生睁眼的时候还很懵,眼睛正对着天空,鹅毛般的大雪像不要钱地飘落,直接落到了他的鼻尖,还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五条悟稍稍觉得可惜,腹诽这要是真鹅毛该有多好,还能给自己取个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眨巴眨巴眼,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自家屋子什么时候变成敞篷的了。

直到四肢要被冻僵了,他终于清醒过来,猛然发现,自家屋顶没了。此时它们的残骸正躺在身边,和自己依偎在一起,试图抱团取暖。

不收拾好这个烂摊子也睡不了觉了,五条悟起身从床上捞出被压在下面的羽绒服,下床一件件穿上,身体还是不见热。他弯下腰,顺着床边的四个角把床单扯出来,刚好裹住正上方掉下来的碎块,打上结包好丢到了厨房里。

直到第二天早上,社交媒体上大家推开家门,纷纷开始po出银装素裹的雪景时,五条悟才打电话联系房东太太来看。

下雪降了温,房东赶来的时候包裹的严严实实,推开门一阵风袭来,刮得她打了个哆嗦。

“你屋顶呢?”

男生坐在床边,怀里依旧抱着吉他,手上动作停了下,朝厨房那边努努嘴,“里面呢。”

房东到处看,终于在小冰箱侧边看到了一个淡蓝色的布包裹,打开一看,屋顶确实全在这了。

好在房东阿姨人还算好的,她先是确认了下房客有没有受伤,房子屋顶都没了铁定是住不了人,她和五条悟商量着退了一半房租作为补偿,五条悟收拾好不太多的行李,背着行李、拉着行李箱走了。

离开出租屋的五条悟没出去,人生地不熟,只能打电话跟酒吧老板,轻描淡写地把这段神奇的经历带过,结果就是他付房租,顺带用一些工资抵扣,换来住进了酒吧的仓库里。

在满是灰尘和杂物的房间打扫卫生时,他还挺高兴,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心想离酒吧更近,想练歌的时候不要太方便,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虽然有这次睡觉被冷醒的不愉快经历,五条悟依旧没有讨厌雪,他是从南方来的孩子,几年来都见不到一次,对下雪的新鲜感完全没有消减。

离家快一年,他最富有地方的大概就是没心没肺的心态又过于乐观的性格了。

北漂的第一个新年,五条悟没有回家,他没钱,也不想。恰好酒吧的老板举办了跨年聚会,不管是新老宾客还是驻唱歌手都可以参加,来庆祝节日。这晚酒水一律免单,人们在台下随着音乐的律动晃着身子跳舞,在酒精的熏制下甩掉包袱享受其中。

五条悟也很开心,旁边同事都醉了。他一杯没喝,却也染上了一身香槟味,自顾自地闭着眼沉浸式地一首接着一首的唱着歌,唱累了就去玩座椅旁的变奏器。

时钟指向午夜,晚会接近尾声,喝得还有点意识的人稀稀落落的推门离开,大部分人就挤在吧台卡座里将就睡一夜。

怕客人就这么睡着凉了,老板把暖气调高了几度就上楼休息了。暖风机“呼呼”地吹,五条悟年轻气壮的,热出了一身汗,眼见台下都躺尸了,他索性长臂一伸把黏在胸口的t恤脱了,露出精壮紧实的上身。

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酒吧里很闷,连带着脑袋昏昏的,唱歌不得劲。脸颊发烫泛红,男生就这么光者上身,臂弯搭着件外套就出门了。

一出门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到了——和上次不同,雪已经窸窸窣窣下了一夜,将目光所及之处全部覆盖。六瓣的雪花飘落,落在光裸白皙的身上,冰凉的触感瞬间化成了晶莹水珠滑落。五条悟像是也感觉不到冷,直愣愣地望着飘雪的天空,想着雪花到底从哪来的,又忍不住弯起嘴角伸手去接,衣服掉地上了也不知道,激动欣喜的像个孩子,或者傻子。

夏油杰从隔壁的便利店走出来,推开门就看到了这幅怪诞十足的场景,他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嘴里的呼吸吐到空中便化为白气,在黑夜的点衬格外显眼。

今天可是接近零下五度。可对面的白发男生似乎感受不到寒冷,也不在乎自己在他人眼里会是什么样子,任雪白的雪花降落在他同样雪色的头发上,雪色的长长睫毛上,伴随着均匀的呼吸和温热的体温融化至不见。

男人眨了眨眼,似乎在确认眼前是不是真的,会不会眼前人也会向这干净洁白的大雪一样消散在这个夜里。脑袋里冷不丁曾在书里看到的那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意识到自己的联想过于矫情,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自嘲地轻笑摆头,或许真的是年纪大了,能想到的话都变酸了。

不过,无论有多么匪夷所思,他无法否认,面前的景色就是很美,和明早起床后白茫茫的雪景一样纯粹的美。他不想上前去打扰过问,那样就会无形中破坏这份美感,男人总是偏爱事物的自然发生。可他也不想忘记今夜的所有思绪,波澜不惊的心好像能感应到一丝起伏,于是临走前他从口袋掏出了手机,悄悄拍了下来,再无声地离开,积雪将地上的脚印重新覆盖,仿佛他这个过客从没来过。

感谢这场雪,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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