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夏x狐五+狐夏x人类五】狐悦(2022年夏油杰生贺)(更新至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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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夏双飞两只五,有双五百合贴贴注意避雷,是百合贴贴不是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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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之一·结绳—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那个稻荷神社的传闻,会不会成真呀?

——什么传闻?

——就是说,去稻荷神社许愿的传闻,你能碰到的稻荷神大人不止一个哦?

人言可畏,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五条悟叹了口气,夜色下他也懒得收起耳朵和尾巴,莹白的毛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漂亮,连带着一双湛蓝的眼眸也活像是注满了狐族特有的魅意,他挑起眼角,慢悠悠地走到了神社的鸟居下,仰着脑袋吹了个口哨:“我说,能不能别来抢生意了?信不信我打烂你的丑面具。”

原本安安静静的神社周遭突然飞起了一群叽叽喳喳的冬鸟,被打扰到睡眠的小毛球们呼啦啦地拍着翅膀飞走,空无一物的鸟居横梁上蓦地多了一团黑影,黑影晃了几下,从头顶亮出一对漆黑的耳朵,接着是一张黑色的、描了金线的狐假面,来人伸手取下了自己的面具,友好地冲着稻荷神社的主人打招呼:“呀,悟。”

白色的稻荷神看对方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啧了一声,轻巧地跳起,落在了对方身边,伸了尖尖的爪子熟门熟路地往对方怀里掏,果不其然掏出来一个包装得完好的纸袋,他凑过去嗅了嗅,皱眉,又嗅了嗅,这回快把漂亮的眉毛拧成一团冬季干枯了的菟丝子。

“今天没有奶油大福,有鲷鱼烧,吃吗?”夏油杰笑了,他伸手试图捏一捏对方鼓起来的脸颊,被稻荷神大人轻巧地躲过。

五条悟毫不客气地拆开了袋子,一口咬碎了软软的、温热的甜品鱼的脑袋。

“你到底抢了我几桩生意?”舔干净嘴角的红豆馅,白色的稻荷神瞥过来,干净的竖瞳冰冰冷冷,夏油杰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回答错了,他绝对会一爪子上来把自己仅剩的三条尾巴扯下两条半。

“没算过,不过好歹现在还没出事不是么?”黑色的狐狸无奈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他们的愿望又没那么坚定,就算是因果律也不会反噬到他们自己的。”

“好吧好吧,我信你,杰。”白色的九尾狐烦躁地晃着尾巴,他盯着对方的脸,重重地重复道,“我信你。”

有信仰的地方就会滋生精怪,有精怪的地方就会有化生,人有愿望,亦有欲望。

五条悟就是从【愿望】中诞生的存在,作为镇守一方的稻荷神,他的达成心愿的能力过于强大,这也导致了类似“在这个稻荷神社许愿就能实现愿望”的、对五条悟本人的枷锁将他束缚在此。自诞生起,白色的稻荷神就一直居住在这里,无法离开,也无心离开。

然后,仿佛是为了平衡一般,从【欲望】中诞生了和五条悟相似又相反的存在——以扭曲的方式实现心愿、招致灾祸与反噬的黑色的狐妖,夏油杰。

最初的相识,五条悟记得很清楚。

冬去春来的季节,小小的白毛团子站在神社的鸟居下,周遭来往的人类看不到他,新晋的稻荷神刚刚撒完一波驱鬼的豆子,兴趣缺缺地伸手戳着束缚住自己的无形的因果结界,正准备回到神社里接受供奉,雪白的耳朵尖忽然一动,他捕捉到了自山的另一边传来的、大批的飞鸟凄厉的叫声。

是什么……是什么?五条悟疑惑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平稳跳动着的心脏居然生出了些刺痛的感觉,他头一次生出了离开这里、离开一小会儿的想法,小小的九尾狐甚至忘记了隐藏自己的尾巴,他抬起手,惊讶地发现稻荷神社周围的无形结界居然裂开了一丝缝隙。

只要沿着这里出去……只要从这里出去,是不是就能看到从未看到过的风景了?

小小的掌心按在了那道裂隙,五条悟的瞳孔竖成了针尖,锐利的爪子扯开了禁锢着的因果,他艰难地沿着缝隙钻了出去,接着愣住了。

原来,在神社外的夕阳,是这么漂亮的颜色啊。

打碎了的金红色琉璃被暖的日光熔化,沿着云彩蜿蜒坠落,深青色的天幕被风吹开,立春前一天的树叉摇摇摆摆划着圈,飞过的群鸟落下的影子融进了树冠,而山的另一边,已经罩上了深紫的夕色。

节分日,有恶鬼出没,真的吗。

五条悟捂住了越发搏动的心口,噌地一声跳起来,宽大的衣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急迫地跃进那一汪危险的、暖和的阴影,在一处空地里见到了刚刚化生的黑色小狐狸。

小狐狸还没能正确地化为人形,他跌跌绊绊地试图用两条后腿站起身,还没两秒,就被自己身后拖着的尾巴绊倒在地。

白色的小狐狸立刻冲上前,准准地拽住了对方黑色的狐狸尾巴,被拽疼的小朋友叫了一声,看清了来人,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慢慢地冲着五条悟伸出了前爪。

毛茸茸的、尖尖的爪子渐渐变成了人类的手指,漆黑的皮毛化作了和五条悟相似的狩衣,新生的黑狐摇摇摆摆地站起来,一双暗金的眼睛眨了眨。他身后的尾巴有着一点白色的尖儿,小狐狸指了指五条悟头顶雪白的狐狸耳朵,又轻轻摇了摇自己的尾巴,开心地笑了。

……什么嘛,难怪人类说狐狸精就会迷惑人。五条悟双手捂住自己的狐狸耳朵压在头皮上,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我……我是、夏油杰。”黑色的小狐狸尚未完全适应这般形态,他结结巴巴地说着自己的名字,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新生的小狐狸一脑袋砸进五条悟的怀里,把两只小动物一起带倒在地上,名唤夏油杰的黑狐委屈地抬起头,小脸一瘪,他愣是忍住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小声道,“对不起……”

“没、没关系!我可是五条悟!是最强的!”一大团尾巴被压痛的小白狐龇牙咧嘴地摆摆手,他后知后觉地念了一遍夏油杰的名字,忽然反身把对方扑倒,一双透蓝的眼睛闪闪发光,“杰,是叫杰对吗!我们两个很配耶!”

“唔嗯……很配?”盯着对方的眼睛,夏油杰愣愣地重复着他的话,因果循环间,他也跟着对方,念出了白狐的名字,“悟,悟?”

“嗯!杰!”三个音节此起彼伏地交叠,两只小狐狸牵着彼此的手晃来晃去,不愿松开。

五条悟头一次在神社外等到天黑也没回去,他很久没有变回过狐狸的形态,冬春交替的夜晚,夏油杰担心自己的同类——他确实把五条悟当成了自己的同类——会觉得冷,干脆顺着不怎么足的力量退行成黑狐的模样,低下头轻轻地蹭着五条悟的裤腿。

“杰,你这个样子就是你本来的样子吧。”五条悟干脆蹲了下来,他看周围也没什么能保暖的东西,嘿呦一声抱起了黑狐狸,刚走了两步就气喘吁吁地把夏油杰丢在了地上,“好重哦!”

“……对不起。”还好脸颊上的绒毛让对方看不到自己在脸红,夏油杰局促地坐在地上,轻轻地晃着尾巴。

五条悟揉了揉眼睛,权衡之下也变成了一只白色的毛团子,一大团白尾巴轻轻地蹭着黑狐的鼻吻,示意他跟上来。

刚才……应该没有看错?

五条悟确信,初见时这只黑狐只有一条尾巴,而刚才,那根尾巴晃出的并不是影子。

杰会不会也长出来很多的尾巴呢?白狐在带路的途中走神地想。山中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九尾狐狸了,一下出现两只,其中一只甚至是节分日诞生,这算是吉兆、还是凶险呢?

夏油杰跟着五条悟回到稻荷神社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节分日撒在鸟居周围的豆子被附近的飞鸟吃掉了不少,五条悟松开夏油杰的手开心地往屋里走,却一头撞在了结界上。

“啊啊搞什么!怎么回来还得来一次啊!”白色的狐狸团子气哼哼地抱着脑袋,伸着脚丫用力踹了两脚看不到的结界泄愤。

黑团子跟在白团子后面,他歪着脑袋想了想,伸手牵着白团子,伸了小手向前,一小步一小步地迈。

原本格挡着的结界居然在夏油杰的碰触下融化,五条悟惊喜地睁大眼睛,嚷嚷着太好了不愧是杰你肯定是我的福对吧今天应该怎么说来着哦对是福进来福进来!

然而那个时候,对这种知识一知半解的小狐狸并不知道,在福进来之前,需要将鬼驱除才行。

不然,进来的究竟是鬼还是福,哪怕因果律也无法给出答案。

两只小团子一同住在了稻荷神社,狐狸们挤在一起舒舒服服地睡在软软的床榻上。第二日便是立春,得益于新添的伙伴,五条悟只觉得自己从未像昨夜那样睡眠香甜,一夜无梦。白团子醒来的时候,黑团子已经不见了,五条悟循着夏油杰残留的力量流向在正厅找到了他。

一脸严肃的小团子正认真地读着被投入功德箱里的、被他实质化了的愿望,他伸了小手一寸一寸地抚摸,被抚摸过的愿望燃起了小小的黑色火焰,在火焰中噼啪地迸出金色的光,接着愿望变成了一个球,小狐狸看了看,居然是啊呜一口将它吞了下去。

五条悟大惊失色地冲过去试图把自己的狐狸爪爪伸进对方的喉咙:“杰那个不可以吃啊!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没事……我、咳!没关系!”夏油杰赶忙矮身躲过了对方的无敌狐狐拳,双手攥住了五条悟的狐狸爪爪,低下头拿鼻梁蹭了蹭软乎乎的肉垫,“我是在帮悟的忙,来这里的人都在向稻荷神祈愿嘛。”

“……嗯,哦,这样啊。”五条悟有些害羞地收起爪爪,太着急了他甚至忘了化形完全,变成人形的手指,白团子也凑到了许愿的地方,伸手一抓,抓出一个实质化了的愿望,“因为我没有把这个吞下去……真的能吞吗,我帮这个人实现愿望的话这个愿望就烧掉了!”

“唔,也许是我们的方式不一样吧。”人类的愿望,味道千奇百怪,夏油杰一上午吞了五个黑色的球,只有一个能勉强入口,剩下的要么辛辣要么恶臭,小狐狸吞得都要吐了。

五条悟看夏油杰坐在了地上一副期待的模样,忍不住挺起小胸脯,从指尖燃起青蓝色的火焰爆开,覆盖在了手中的愿望,那个愿望闪烁了几下,轰地一声炸出一个红色的烟火,接着消失了。

“呜呃……我真没想到‘让前男友回来’的愿望居然这么坚定。”很少碰到能将自己的蓝色火焰炸开、甚至炸成红色的愿望,小狐狸吐了吐舌头。

“因为,人类就是很奇怪嘛。”对此,坐在地上的黑色团子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只团子立刻分工明确了起来——贪睡的白狐狸醒过来之前,由勤恳的黑狐狸站岗,能帮助处理愿望就处理一些,然后将主要的工作交给白狐狸。

白狐狸喜欢甜食,黑狐狸就在傍晚的时候拉着白狐狸翘班,去人类的贩售小摊买他喜欢的喜久福、羊羹、豆沙馅儿和菓子打包满当当的一大包背在身上,再趁着夜色溜回神社。

原本应当就是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初夏,夏油杰照常起床,给还在赖床的白狐狸准备好点心,往前厅走的时候听到了比起往常更加闹哄哄的动静。

他竖起耳朵眯着眼睛,蓬松的尾巴毛炸开,一点一点地靠近闹腾得有些诡异的前厅。

大概是一对夫妻,带着自己的女儿在大声地哭诉,哭诉这稻荷神社有妖邪,是妖邪害了自己的女儿。

夏油杰眼皮一跳。

他连忙跑到了前厅,看到了被父母夹在中间的女孩,女孩安安静静地不说话,夏油杰却觉得,她是在笑着的。

看上去十五岁左右的女孩晃了晃脑袋,突然看向了夏油杰的方向,然后张口,无声地说了几个音节。

夏油杰想起来了,这是他在春分那天吞下的第一个苦得不像话的愿望——女孩子祈愿,父母不要把自己嫁给有权有势的中年男人,她还不想结婚生子。

从女孩子的父母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夏油杰理清楚了来龙去脉。女孩子许愿之后,在学校里不间断地有男生向他提出交往的请求,无一例外地全部被父母察觉,父母生气地要女孩子退学回家嫁给老家的一户商人,然后女孩子不同意,上学途中走神闯了红灯,好巧不巧地碾碎了她的小腿骨。

愿望实现了,女孩子不用结婚生子了。

夏油杰呼吸急促地扭头就跑,身后漆黑的尾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分开了叉,等冲回了五条悟睡觉的房间,还未等夏油杰开口,白色的毛团子突然暴起,速度极快地将夏油杰按倒在地。

“……悟?”小狐狸吓得一动不敢动,他愣愣地盯着对方竖起的瞳孔,不由得咽了口唾液,又唤了一声,“悟,你还好吗?”

白狐狸这才如梦方醒地松开,他挠了挠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打了个呵欠,抱怨道:“杰,尾巴变了应该提前告诉我嘛,我以为是变成杰的妖怪呢。”

尾巴?

夏油杰回头,这才发现原本是一根蓬松的尾巴,在自己慌慌张张跑过来的时候居然裂开来,数一数,居然和五条悟一样,是九根。

“悟,对不起。”夏油杰的耳朵一动,听到了那一家三口离开的动静——可能是女孩子说了什么,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的父母选择继续彼此折磨。“我搞砸了。”

“没有的事啦!”听完夏油杰的叙述,五条悟冷静道,一张小脸严肃的模样让他看上去并不像个孩童,“没有的事,不是杰的错。因为确实是她的愿望。如果杰觉得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们去拜访一下天元大人吧。”

“天元大人?”夏油杰第一次听五条悟提到这个名字。

“天元大人,会告诉你一切的。虽然他人很麻烦,但不是坏人哦。”五条悟牵着夏油杰的手,这回他没有像以往一样带着对方用脚走路,而是跺了跺脚,冲夏油杰笑了一下,原地起飞,飘飘忽忽的白团子站在鸟居上大喊,“杰!既然也是九条尾巴,就跟上我吧!”

“我会跟上你的!”好胜心被激起的黑团子站在地上,仰头看着他的小狐狸,三五番尝试,居然也是让他摸到了方法,和五条悟一起站在了通红的鸟居横梁上面。

“好啊!那,为了证明,就让天元大人给我们做个见证吧!”白狐狸轻轻地晃着身后一大团毛茸茸,笑得格外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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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之二·劫时-

据说,天元大人掌管着这一整片地区的结界;据说,天元大人从未离开过,也从未真正地出现过。

五条悟带着夏油杰来到森林间的一处隐秘的山洞,还未等他开口,温和的、安静的声音仿佛从脑子里直接钻出来一样,将两只小狐狸钉在原地。

[早上好,可爱的孩子们。]那个声音仿佛有什么魔力,再躁动的心跳都会在他的声音下安静下来。

“对不起,贸然打扰。”夏油杰率先开口,毕竟有求于人的是他,他不想让五条悟为难。

[哈哈,没有关系哦,虽说我年纪大了,该知道的事我还是知道的。]天元的尾音似乎带了点笑意,让本来紧张得尾巴僵直的黑团子逐渐放松了下来。

从天元的解释中,夏油杰逐渐明白了自诞生以来一直暧昧不清的、却因为悟的存在而被自己刻意忽视的东西。

他和五条悟算同类吗?算。只不过,与纯粹心愿诞生的五条悟不同,从人类的扭曲欲望中诞生的存在,注定会由这份扭曲反噬给人类,若是意念不怎么坚定的愿望还好,欲望和愿望的边境模糊,不会造成太大的偏差。

然而若是一定要完成的、坚决要实现的、必须要达成的心愿,经夏油杰之手,一定会被偏差扭曲。

[不过这并不是你的错,孩子。]解释完后,天元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诞生的理由,并不是判别错误的原因,选择才是。]

“那我不想要杰这么难过,怎么办?”五条悟攥着夏油杰的手心,认真问道,“杰现在很难过的样子,我不想要他难过。”

[这个我以为会很简单?]天元的语气都轻快了不少,若是能看到他的脸,想必是笑着的吧,[你亲一亲他,他就会开心了。]

吧唧。

还未等夏油杰红着脸拒绝,五条悟的嘴唇就贴在了他的脸上。

[哈哈,年轻真好。]天元这回是真的笑出了声,[希望你们不会因为选择而彼此遗憾。]

“那天元大人能给我们两个绑定吗?”得了甜头的白团子跃跃欲试地伸出了手,甚至还试图把脸红得冒气的黑团子也拽在一起。

[许愿吧,你们本就是因为心愿而诞生的。]天元的声音越发遥远,恍惚间,夏油杰和五条悟觉得有什么人轻轻地摸了摸他们的头顶,[等你们长大了,如果还有这个想法,你们自己会知道怎么做的。]

“所以,杰开心一点嘛。”看黑团子依旧红着脸颊,白团子突然生出了点逗弄的心思,他故作严肃地拍了拍手,然后绕到夏油杰身后拽住了他的尾巴尖尖轻轻晃了晃,“许愿许愿,我要夏油杰一直陪着我开开心心!”

“悟……!哪有自己许愿的啊!”赶忙把自己的尾巴从对方手里抽出来,夏油杰连狐狸耳朵尖都要冒热气,他双手捂脸原地起飞,逃一样往稻荷神社里去了。

“杰你等等——你不拉着我我进不去神社啦——!刚刚天元大人说了我们两个要融合——!”

“天元大人才没说过——!”

[也不是不行。]

“你看!天元大人有说过!……等,天元大人?!”

[哈哈。]

当晚,五条悟头一次在夏油杰上床之后,才磨磨蹭蹭地抬着小短腿蹭到黑团子身边。以往能抱着的大尾巴一下子多了不少,五条悟有点可惜没办法从背后抱着夏油杰的尾巴睡觉,一边又庆幸这下可以面对面手拉着手睡觉了。

“你怎么现在还在笑啊?”黑团子眼看着白团子眯起眼睛,头顶的耳朵都轻轻颤着,他叹了口气,分出一根尾巴塞进了对方的手心,“我们睡觉吧,你再笑我就变回去不跟你睡了!”

“杰好绝情哦明明今天跟人家在天元大人面前绑定了呜呜呜!”白团子立刻把黑色的尾巴蒙在眼睛上假哭,眼看着夏油杰的尾巴毛砰地炸开,赶紧见好就收。

两只毛团子就这样在稻荷神社里慢慢成长,化生的时间观念不强,而成长的契机也因为是愿望的契合体,所以反而并不像什么野生的精灵窜得飞快。

夏油杰还见过一面那个他第一个吞下愿望的女孩子,彼时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眼底挂着疲惫的青色,却也是伸手用力摇了摇挂在前厅的铃铛,双手合十说,谢谢稻荷神大人,我没有再能结婚,无法结婚,我以为她(夏油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女孩子没有说错)当真会如她所说,我不结婚就一直爱我,结果她却成了逃跑的那个。

人类的愿望、欲望,究竟在怎样的一个分界线呢。

夏油杰还未想通,便因为这愿望、欲望,发生了一件意外。

他记得五条悟说过自己的诞生日是大雪节气,每年的这个时候夏油杰都会早早地起床,留下被窝里睡得香甜的白狐狸,拿着稻荷神社里的供奉急匆匆地往人类的居住地赶——五条悟喜欢吃甜食,这天夏油杰总会费心费力地为他觅来他心仪的甜点投喂给尚未清醒的白狐狸,再自己去处理留在稻荷神社的心愿。

他吞食的第一个心愿,居然是泛着诡异的酸甜味道。

人类的欲望太过庞杂,夏油杰不懂也不怎么想懂,然而化生的狐狸总归是狐狸,懵懵懂懂间,一些如同见面时就扎根着的嫩芽早就在刻意的掩藏下密密麻麻地攀附在了命轨之上。

那个心愿,是不伦的恋情埋下的欲望,姐姐想趁着弟弟还未见过广袤的世界,摘下弟弟的禁果。

因果律会怎么样平衡这份感情,夏油杰也不在意,他像往常一样,处理完今日五条悟未起床收到的工作,再在日上三竿的时候唤醒睡得死沉的白狐,和他一起在神社里工作,或者趁着他的生日翘班,手牵着手去人类聚居的地方玩耍。

抽长的身形从小团子变成了风度翩翩的少年,夏油杰暗中懊恼过为什么就算是化生也是有身高差距。两个人睡着的床榻从小小软软的一个逐渐加宽加长,五条悟甚至一时兴起拿了不少供奉买来据说很好睡的人类的床,结果两个人睡了一次,果断把这张过于柔软的床改造成了卧塌,二人还是选择从小到大一点一点变化却始终在那里的木质床。

本该是唤醒五条悟,和他一起吃点心,祝他生日快乐,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玩的。

阴暗粘稠的果实从命轨的藤蔓上落下爆开,香甜发腻的汁水飞溅,灼穿了细密地缠绕着的、理智的网。

夏油杰疑惑地晃着脑袋,只觉得耳朵都耷拉了下来,他喘着气往两个人的卧房走,脑子里一团浆糊,被吞下的愿望奇异的味道还残留在舌尖,黑狐伸出手用力地拿尖指甲掐在自己的手心,摆出一副像往常一样的笑。

然后,完美的面具崩碎了。

五条悟在夏油杰进来的时候,刚好褪去了全部的衣服,赤条条地跪坐在床榻,头顶的耳朵几乎贴在了头皮,蓬乱的尾巴也掩盖不住他抽长后漂亮的身体曲线,毛绒覆盖下,两点粉嫩的乳尖正羞怯地发着抖。

“杰……?”白狐闻到了黑狐的味道,醉酒一样笑了起来,“杰……你现在闻起来、好香,能……能过来抱抱我吗?”

他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夏油杰有点理解了天元所说的话。

诞生的缘由从来都不是错误,选择才是。

“比你喜欢的甜点还香?”夏油杰一边脱下由灵力织就的衣服,一边往五条悟的面前走。

“杰好过分哦,这个话还要我先说出口吗?”白狐故作委屈地眨眨眼,头顶的耳朵却竖了起来,身后毛茸茸的尾巴团散开,露出了掩藏在身下的、秘密的快乐源泉。粉嫩的肉柱半勃着轻轻晃动,分量看上去不小,却因着浅淡的颜色显得格外可爱,九根尾巴蓬松地垂在身后,五条悟抬眼,眼角挑起的狐媚勾人又纯真。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想的?”本以为是独属于自己一人的阴暗的藤蔓与蛛网,却未曾想早就叫对方的眼睛看了个通透,夏油杰有些泄气,又有些好奇,他还留了下身的裤子,只露出了逐渐厚实的胸膛和锻炼得当的臂肌一步一步往五条悟身边走去,满溢的甘酸居然越发甜腻。

是啊,如果说人类的欲望是来源于单方面的渴求,那他们两个这样,应当算是两情相悦。

“嘿嘿……大概是比杰察觉到还要早的时候喔!”五条悟冲着夏油杰张开双臂眯起双眼,被情欲蒸红的眼角媚得可爱,“反正我这么厉害,杰肯定会喜欢我啦。”

“败给你了。”夏油杰单膝跪在对方的身侧,那绺桀骜不驯的刘海此时乖乖地垂下,挠得五条悟的脸颊微微发痒,黑色的狐狸笑了笑,喉咙间的甜腻亟待一个发泄的空间。

他低下头,轻轻地咬住了对方微张的嘴唇,缠绵地厮磨后,夏油杰舔了一下对方坠着汗的鼻尖,轻声道:“我喜欢你,悟。”

“杰……”五条悟搂住了夏油杰的脖子,狐族的本能让他的脑袋也不清醒起来,心甘情愿地陷入彼此的沼泽,缚上名字,“杰,我能把你当作礼物,对吧?”

“悟……如果是你的愿望的话,我们……可以吗?”夏油杰亮出了一点点尖牙,学着五条悟以往吃甜食那样,照着他的嘴唇一点一点地啃咬,淡色的唇不多时就覆盖上了暧昧的红,他急迫地想证明,又怯于抓住想要抓住的东西,一只手撑在了对方的耳侧,尖尖的爪子伸出,他攥紧拳头,尖锐的爪子划破皮肤,再抚上五条悟的脸颊时,几道血痕染得纯白的狐狸活像是媚化了的妖精。

“可以哦……”因为不但是五条悟自己的愿望。杰,你察觉不到,那就由我来说吧。

从那天开始,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夏油杰说不清,五条悟不去想,他们似乎还是照常过着在稻荷神社的生活。

只不过,夏油杰总是会在不小心吞噬掉甘酸味道的愿望后,拼命压抑如同海底暗潮一样安静地汹涌着的情感。

从欲望诞生的黑狐,回归欲望之前,能否保持现下的一切呢。

他和五条悟依旧是伙伴、是搭档、是同居的恋人、是仅此一对的最强,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理应是这样的。

稻荷神社的灵验传说逐渐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类,甚至远在都市的年轻人都戴着琳琅的首饰,虔诚地在鸟居下参拜,两只狐狸也从原本摸鱼躺平的生活变成了矜矜业业按时上班,积压着的愿望让稻荷神不止一次抱怨尾巴毛要掉秃了,然而还是臭着脸用苍色的火点燃那些或大或小的心愿,人的心愿与流淌的时间让这片沉寂许久的土地也变得热闹了起来。

理应是这样的。

夏油杰安静地吞下各种味道的心愿,在试图和五条悟讨要一个亲吻时,才注意到五条悟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一同出现在前厅一起工作了。

叹了口气,将最后一个积攒的愿望吞下,翻涌的海腥味和粘稠的血味让黑狐耷拉着耳朵,他迷迷糊糊地蹭到床上,熟练地抱住了蜷成一团的稻荷神。

然后被梦魇淹没。

夏油杰做了一个梦——偏僻的、远离都市的山村,村民坚信献上从出生就怪异的一对孩童,山神会庇佑他们一整年的平静,而自己和悟就是那两个被献祭的孩童,小小的他抱着小小的悟,悟已经昏迷了,只有他保持清醒,眼睁睁地看着一大群人将关着他们的笼子,盖上厚重的布,将笼子用铁链拴住,投入深海。

夏油杰冒着冷汗醒了过来,天光微亮,五条悟还蜷在自己的怀里呼呼大睡,一切仿佛只是一个梦境而已。

他试图闭上眼睛,也明白自己睡不着了,干脆起身,想一想今天怎么应付——对,应付——可能会有的,非常多的愿望。

——天鼓有音,似雷非雷。

什么?

——无道心故而不得往生。

……谁?

夏油杰警惕地竖起耳朵,他想了想,果断起飞,沿着窗户窜了出去。

“哟!你好!”鸟居横梁上,一位金发的女人大大咧咧地冲着他打招呼,些微的晨光下,他看到了女人背后收拢着的、巨大的翅膀,还有挂在她胸口的、明显的面具。

“天狗拜访,意欲何为?”夏油杰的尾巴炸开蓬松的毛球,他暗中亮出尖爪,若是贴面博弈,他应当是占优的。

“哈哈哈,别那么紧张嘛!我只是来代天元大人说个话的!哦对,我叫九十九由基,也用不着天狗天狗地叫我。”女人从横梁跳下,举起双手示意她并没有拿什么天狗扇,“天元大人说,你的选择可能会导向不一样的未来,让我告诉你一声。”

“天元大人为什么不自己来说?”夏油杰眯着眼睛,竖瞳紧紧地盯着对方的动作。

“这个嘛……他也没让我说。”九十九耸了耸肩膀,笑道,“话我带到了,具体什么样我又不是什么西方的预言家,看不来看不来的!”

“多谢。”夏油杰直觉这个人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要在五条悟醒过来前应付她。

“对了,应该还有一只,他去哪里了?”天狗左顾右盼,试图走到神社里参观参观,被夏油杰拦下来了。

他挂上一副温和而疏离的笑,坚定地下了逐客令:“悟太累了,还没起床,下次吧。”

“年轻人,节制一点对身体更好。”九十九冲着夏油杰比了个毫不正经的飞吻,笑道,“哦对了,告诉你,应当是你做的吧。有许愿希望村子里男人更多一些的那个愿望,村子里突发了奇怪的瘟疫,女人死了将近半数,那个村子的村长似乎要将两个能与我们沟通的女孩子献祭给水神,你要不要去看看?”

夏油杰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选择,选择是谁,选择边才不算错?

五条悟头一次在醒过来的时候没有摸到夏油杰的尾巴毛,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艰难地拢着自己的尾巴团,打着呵欠拉长了声音喊:“杰——”

无人应答。

就当是他腻了出门买荞麦面吃去了吧,五条悟晃晃悠悠地往前厅走,惊讶地发现今日居然没有愿望。

“虽说不用干活我很高兴,杰要是全都吞掉的话,回来奖励你一个爱的亲亲吧。”大狐狸摇着尾巴,乐滋滋地自言自语。

傍晚时分,夏油杰终于回来了,还未来得及打招呼,五条悟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他一个瞬移窜到了夏油杰的背后,一把抓住了那一团毛色暗沉的尾巴:“解释一下,杰!”

“……没什么,悟。”夏油杰将怀里抱着的两个女孩子放在地上,女孩子似乎很怕直直冲过来的五条悟,急得要往夏油杰的尾巴里躲。“我只是,用尾巴帮了这两个小家伙的忙而已。”

源自扭曲欲望的黑狐,和稚子最纯粹的、扭曲的心愿碰撞,他用尾巴替女孩子们许愿,能得到的后果他不在乎。

罅隙自暗处丛生,愿望与欲望被利用,夏油杰想得很简单,既然这样,那就算做了不一样的选择,结果也不会改变。

人类的寿命不比化生,两个女孩子在夏油杰和五条悟的照顾下不知不觉长成了漂亮的大人,也是尊重她们两个的意愿,稻荷神社的狐狸们并没有送走他们,直到女孩子们依依不舍地自行离去。

第一次选择,结果不会改变的话,那么,选择就不会出错。

夏油杰这么想着。

第二次的选择,是他收到了一个从化生以来收到的,最奇怪、最执着的愿望。

【希望天元能获得自由】。

他把这个愿望拿给五条悟,五条悟却说,杰你这是在干什么这个愿望根本什么都没有啊。

没有愿望……为什么,难道只有自己看得到?

天元大人的话究竟是什么含义,如果是选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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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之三·竭陨—

夏油杰失踪了。

五条悟最开始以为是普通的外出,在等了整整一天都不见人影的情况下,他气哼哼地跺着脚,借着夏油杰残留在自己身体上的力量在结界口撕开一道裂缝跑了出去。

“混账怪刘海,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赶快回来,要不我们回不去稻荷神社的!”九尾狐的尾巴烦躁地抽断了一根古木,惊得四周的鸟兽四散而逃,五条悟找不到夏油杰,也找不到天元,他深吸了一口气,脚尖一点,蹦到了云层中。

在哪里……在哪里……追溯力量这种细致的灵力使用对五条悟来说得心应手,然而夏油杰留下的力量少得可怜,不如说过于少了,想到各种可能性,五条悟的手指延伸出了尖尖的爪子,他屏息凝神,突然照着地上的一道细小的河流劈了下去。

从天际降落的爪痕立刻将小小的水流截断,在距离河流不远的位置出现了奇怪的力量波动,稻荷神立刻冲了过去,在一片扭曲了的空间,发现了仅剩下三根尾巴的夏油杰。

“……是谁做的。”五条悟捏紧了拳头,爪尖插进皮肉渗出了血。

“悟……?”夏油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他只觉得溺水的钝感依旧没有消退,口鼻中还萦绕着腥臭的味道。黑狐艰难地站起身,没走两步,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然后他察觉到尾巴的重量变了。

看样子,这个选择会如何,真的不知道呢……不过,如果……

黑狐使劲摇了摇头,冲着白狐伸出手:“不好意思啊,悟,我站不起来,能拉我一下吗?”

五条悟重重地哼了一声,将对方拉起来稳在了自己的肩膀。“解释一下。”

“哈……这可有点难说呢,说了的话,悟会讨厌我的。”夏油杰苦笑了一下,犹豫几秒,将原本想搂住对方后腰的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你要是不说我才会讨厌你。”五条悟哼了一声,作势要将夏油杰摔在地上,看他居然毫无悔意,居然还是笑着的,气哼哼地亮出尖牙咬了一口对方的耳朵,尖锐的犬齿隔着毛发蹭破了皮肤,将那里咬出些血来。

“那麻烦了,我觉得悟一定会讨厌我的。我在实现鬼的愿望。”夏油杰叹了口气,忽然觉得,既然是由欲望诞生的自己,那么就算是任性一些,也是可以的吧。

他用仅剩的三根尾巴轻轻地勾着五条悟身后一大团雪白,暧昧地贴蹭纠缠,接着尾巴尖儿颤动,在毛茸茸的尾巴堆里轻轻抽插了两下。

“……你这是性骚扰哦。”五条悟转过身,将那三条尾巴扒拉出来。

“如果悟不愿意的话……”果然还是不行吗?夏油杰悻悻地垂着尾巴和耳朵,“抱歉,我果然还是……”

“我们做吧。”五条悟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一双竖瞳盯过来,让夏油杰生出了几分自己是被捕猎者注视的猎物的错觉,“既然是杰想这么做,那我们做吧。”

“……好。”如果这算是一次祈愿,或者一次道别,那就把这一次的选择交给最强的五条悟吧。

夏油杰的话只说了一半,他的确有在实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恶鬼留给他的愿望,也因此搭上了自己的五根尾巴,然而既然牵扯到天元,还是连五条悟都看不到愿望的情况下,若是再久一些,不知道会不会生出变故。

最坏的结局是什么,或许天元就再也回不来了,然后……五条悟会接替。

夏油杰看着蒙在被子里的白狐狸,低下头,长发扫在了对方露出来的耳朵尖,他轻轻地用嘴唇碰了碰对方的耳尖:“悟,若是要恨我,便恨我吧。”

黑狐莫名其妙的离开,导致稻荷神也无法自由地出入自他诞生起就禁锢着他的这一座神社,五条悟生气,五条悟没话说,五条悟只能在夏油杰回到这里的时候压着他打劫。

杰在做什么危险的事。直觉告诉他可以不用去管。然而的天狗又一次拜访,也让五条悟下定了决心。

“你是说,天元大人曾经的……嗯,关系密切的人要杀掉他?可是他不是概念吗?”五条悟单手扶着下巴思索,“要想抹除概念,很困难吧,到底多大仇啊他们两个。”

“我倒觉得不是仇哦,能和天元大人关系密切,应该是我们都不知道的别的故事。”九十九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你刚刚诞生的时候天元大人就说你将会成为新的神明,然而你的感情过于纯粹,身为由心愿诞生的存在,就算想要摈弃感情,可能会出现反效果。”

那如果不是摈弃,而是寄存呢?再贪婪一点,如果不是摈弃,是合一呢?

五条悟捏紧了拳头,他是最强的,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做得到。

与此同时,夏油杰吞下的那份古老化生凝成的愿望,正逐渐地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偏移。

让概念自由,是什么?以自身的扭曲能力,应当是……对,杀死概念。

如何杀死概念?杀死所有知晓概念的存在。既然如此,在因果律计算完成之前,先杀死起始,就能避免一系列问题。

夏油杰做出的选择,便是杀死自己。

黑色的狐狸回到了自己曾经诞生的地方,他叹了口气,慢慢地坐下来,由着无形的绳索沿着脖颈勒紧,胳膊逐渐无法动弹,恍惚间,似乎有疯狂的声音在大笑着说这才是应当存在的世界本来的模样。

“只剩下三条尾巴了啊……”五条悟对自己说出的、信任和爱意的话,夏油杰有点遗憾,没有时间再次陪他验证执行了。“只剩三条尾巴,所以,我——”

身后的尾巴突然绷紧,夏油杰笑了一声,右手掌心燃起了黑色的火焰,接着那火焰泛着漂亮的金光,沿着他的身体一路轰燃。

周围的风声、隐约的狂叫、甚至衣物被火焰吞没的声音都隐去,黑狐久违地生出了疲惫后放松下来的舒适感,他慢慢地闭上眼睛,突然想到了他和悟之间的第一个亲吻。

天元大人,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说出那句开玩笑一样的话呢?已经不想知晓了。

视野漆黑下来,世界漆黑下来,夏油杰的眼皮越发沉重,连带着意识也模糊了不少,他有点遗憾地想,应该提前给五条悟准备很多很多的、能塞满仓库的甜食。

“杰……可恶,杰——!不许睡!”这可不是你说不许睡我就不睡的啊,悟又在任性了。

夏油杰艰难地睁开双眼,抬起手,冲着直奔过来的五条悟笑得温柔。

等一切结束,等一切回归正轨吧。

再见了,悟。

飞奔而来的稻荷神竖着一双银蓝色的兽瞳,九根尾巴如同苍色的火焰一般在天空中炸开了漂亮的、纯白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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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之四·节分—

夏油杰没想到的是,自己孤注一掷的一切,居然能被五条悟全须全尾地收拢回来。

该说不愧是最强的九尾狐吗?甚至连神社的结界都重塑了。究竟自己昏迷的这些时间里,五条悟做了多少疯狂的事呢?

黑色的狐妖艰难地从柔软的床榻上坐起身,他试着化出了自己的狐形,三条尾巴居然还都完好无损,然而力量的流向却变了。

原本扭曲愿望、实现欲望的流向,变得趋近于五条悟的流向——温暖、干燥、柔软,带着冬日阳光的纯白气息。

咔哒一声,纸门被打开了,一个与五条悟有十分相像的少年冷着脸走了进来。夏油杰不由得竖起瞳孔亮出尖爪,甚至尾巴都炸成了蓬松而危险的一团,他疑惑地动着耳朵,不动声色地做出一个预备攻击的姿势——眼前这个明明是人类,为什么带着悟的气息。

“杰。”少年从进门以后,冰封一样的表情仿佛跌入了温泉,肉眼可见地融化开来,他快跑几步,一把抱住了夏油杰的尾巴,仰着脑袋眼圈发红,“杰,是杰对吧!”

“……悟?”夏油杰迟疑地伸出手,放在了少年的发顶——那里本该是一对雪白的、耳尖带了点纯黑绒毛的狐狸耳朵,如今却只有柔软的发丝,少年眯起眼睛用力地蹭着他的手心,若不是知道对方本质是白狐,夏油都会怀疑怀里的少年是不是物种变了。

“是不是觉得很惊讶?”纯白的少年放开了怀里僵直的尾巴,转而钻进了夏油杰的怀抱,“其实很简单哦,我是——”

砰地一声,门被打开又立刻合拢,门外的九十九由基打着哈哈道歉,还没等屋里的人反应过来,直接遁走。

夏油杰叹了口气,正准备把怀里的少年抱起来和自己一起塞进被子,却见少年直直地盯着天狗离去的方向一副困惑的模样。

“怎么了?”黑狐以为怀里的少年许久未见冒冒失失的天狗,有些怀念,却不曾想他只是仰起头,一双天空蓝的眸子干干净净,毫无伪装的痕迹问他:“那是谁?”

“……悟,你告诉我,这附近你还认识谁?”黑狐蹙眉思索,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

“?”五条悟歪着脑袋,仿佛对方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他伸手按在了黑狐皱起的眉心,吐息间带着糖果的甘甜,而说出口的话却让夏油杰心下一沉,“这附近除了我们,还有谁啊?”

和悟相似的力量流向、和悟相同的人类少年、仅仅与自己相融合的交集,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夏油杰垂下脑袋苦笑,连脑袋顶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啊啊……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你的选择么,悟。”

“怎么了,杰?”五条悟举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对方垂下来的耳朵尖尖,“我是五条悟,很简单对吧,我是五条悟哦。”

“……嗯。”夏油杰张开双臂,紧紧地扣住了怀里的少年,声音干涩得像老旧的风箱,“悟,是悟。”

新年伊始,前来稻荷神社祈福的人只增不减,夏油杰兴趣缺缺地在神社里面晃着尾巴,而五条悟却对此很新奇,他甚至还学着前来祈福的人那样,将自己的零花钱投进了祈愿箱,接着双手拍了拍,还煞有介事地摇了摇挂着铃铛的绳索。

“你许了什么愿?”夏油杰一直等到天际擦黑,这才走到五条悟面前,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发顶——少年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动作,每次都让夏油杰怀疑是不是多摸几下,对方就会呼噜噜地喵一声出来。

“唔,是希望杰能开心的愿望哦!”五条悟笑嘻嘻地蹭进黑狐的怀里,格外满足地眯起眼睛,“反正杰是要实现愿望的,那我这个愿望就当是给你加业绩还让你开心,一举两得!”

“……这样啊,谢谢你,悟。”夏油杰叹了口气,齿根泛酸,他牵着对方的手往屋内走,却被少年拽住了手心。

一双亮亮的蓝色眼睛里揉进了夕阳的暖光,少年突然凑近的脸让夏油杰想起了他们两个最开始的那次碰触一般的、意外一样的亲吻。

嘴唇上是柔软湿润的触感,五条悟并没有如对方预料一般送上一个柔软的吻,而是伸出小小的舌尖,在夏油杰的唇峰轻轻一点。

“进屋啦,杰。”少年似乎也在迷惑自己的所作所为,但他只是愣了几秒,便故作镇定地转过头,给夏油杰留了一个后脑勺,还有泛着粉红的耳尖。

你是他吗?你,确实是五条悟没错,但是,你是他吗?

夏油杰在跟在少年的身后,拇指轻轻地擦过对方碰触过的位置,一双暗金的眼睛晦暗不明。

自那天起,夏油杰开始有意无意地避着五条悟的亲近,然而少年又怎么会满足于一点点些微的碰触,几日下来,缺乏夏油能量的五条悟终于等到了黑狐睡觉的时候,五条悟猫猫祟祟地溜进夏油的卧室,踮着脚尖一直走到侧身着的夏油杰身边,屏住呼吸慢慢地躺下来,然后伸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了藏在被子里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杰……?”他轻声地唤着对方的名字,看夏油杰呼吸悠长毫无反应,这才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狐狸尾巴开心地睡了过去。

夏油杰表情复杂地睁开双眼。

他以为以自己记忆中的五条悟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这么溜进来绝不只是抱着尾巴睡觉这么简单。

然而似乎丢掉了某些东西的、自称是五条悟的少年,还真就只抱着尾巴睡觉了。

“悟。”夏油杰叹了口气,如水的月色照在了狐妖搭在被子外的手心,他徒劳地捏了捏手指,低声问着不知道谁的意见,“悟……我该、怎么办啊……”

新年结束后,原本热闹的稻荷神社慢慢地冷清了下来,好在收到的供奉足够这间神社运营大半年,等夏日的烟火祭,又是补充的时候,再加上平时偶尔会有听闻稻荷神实现愿望的传闻来参拜的信徒,倒也不算难过。

夏油杰接应稻荷神社的第一个月,并不知晓这些东西的具体流程,只是以往听九尾狐抱怨过一年忙两次尾巴毛都要失去光泽了我要辞职。

现在想来,什么辞职不辞职的,都是气话撒娇吧。

神社周遭被夏油杰撒下的豆子这会儿已经有叽叽喳喳的小鸟儿过来蹭饭了。

这是夏油杰出来撒豆子驱邪的第一个节分日,往年都是五条悟矜矜业业地捧着豆子到处乱撒——夏油杰有理由怀疑那只大白狐狸只是单纯地想玩——撒完了再笑嘻嘻地冲着身为狐妖的自己砸一把豆子装模作样喊恶鬼退散要么恶鬼来替我干活我要辞职。

“你这家伙,的就辞职了啊。”夏油杰拢着袖子倚在鸟居边,苦涩地笑了笑。

“谁辞职了?”清亮的、撒娇一样的声音蓦地想起,黑狐的三根尾巴齐齐僵住,他错愕地抬头,撞进了一片柔软的、温柔又霸道的湛蓝——九尾狐从鸟居上一跃而下,飞进了夏油杰的怀抱,他喘着气贴在了对方的侧颈,冰凉的白狐面具硌在了黑狐的胸口,稻荷神五条悟竖着耳朵,亮出尖牙一口咬住了对方狐耳下方扣着的黑曜石耳钉,力道大得几乎见血,“五条悟大人还能再996一百年呢!”

“996就算了吧。”夏油杰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打颤,他抱紧了怀里冒着寒气的白狐,迫不及待地往屋里走,“知道你辛苦,那能不能让我们彼此都快乐一些?”

“什么快乐?”屋里的少年正好探出半个身子,将缠得死紧的两只笨狐狸的模样印在眼底,整个人僵住。

夏油杰也跟着僵住了,他愣愣地看着自己抱着的稻荷神,又跟缺了发条的木偶一样艰难地转过脑袋,看着同样眼神空洞的白发少年。

“噗哈哈哈哈哈!杰,说话算话哦,我们彼此都要快乐一些!”唯一得到快乐的稻荷神笑得差点背过气,他一手挂着夏油杰的脖子,一边推着人类少年的后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一进门,白发少年立刻窜得老远,几乎整个人贴在了窗户上,他警惕地盯着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就差大喊一声你不要靠近我了。

“安心,安心,没有问题。”五条看少年有些过于应激,只能站在门口,他随意地摆着手示意对方放松,自己取下了怀里的白狐面具丢向少年,笑道,“好啦,五条悟大人懒得解释,自己看会更快一些哦!”

少年将信将疑地拿起狐面,求助一样看了一眼状况外的夏油杰。

“悟?”被夹在中间的黑狐顿时觉得尾巴毛要秃。他向左看,稻荷神大人老神在在;向右看,白发少年紧张兮兮,夏油杰看了几个来回,决定还是先照顾一下看起来年少的人类,便走到他面前,解释道,“你不要害怕,只是能看到你的过去而已,我会一直握着你的手。”

“我、我才不害怕呢!只是不适应!”源自身体的本能依赖让悟紧紧地揪着夏油杰递过来的尾巴尖,少年深吸一口气,仰起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看得稻荷神又一次不给面子地笑出声。

夏油杰果断在少年呛声之前,将面具覆在了他的脸上。

须臾间,狐面跌落,少年一双湛蓝的眸子坠下一串透明的眼泪,接着整个人都瘫坐在床榻,活像被抽干了灵魂。

夏油杰也只能跟着坐在地上,他将少年扶稳了靠在自己的肩膀,又看着五条,张了张口又放弃地闭上嘴。

这家伙,要是不想说的话,估计怎么问都没用。

稻荷神显然是笑够了,他蹦跳着蹭到二人面前,舒舒服服地找了个位置靠在了夏油杰的另一边肩膀,解释了他的所作所为。

夏油杰猜对了一半,五条悟确实用了天元曾经提到的方式,在濒临崩碎时抽出了自己的力量,强行中断了必然发生的自身崩毁。

然而强大的九尾狐,就算是力量的一部分,也不是普通的精怪能驾驭的。

五条悟抽出的力量,是对他人的希望、失望、祈愿。这份力量在离开五条悟后,并没有寄生在其他生物上,而是凭着最热烈、最纯粹的感情,凝聚出了夏油杰看到的、与五条悟样貌相同的少年。

“可惜哦,这孩子一见到你就长歪,只记得最热烈最纯粹的自己是源自对你的心意,啧啧啧,夏油杰,罪孽深重。”稻荷神装作毫不在意地吐露着自己的心声,他晃着有些虚化了的九条尾巴,虚张声势道,“你可别得意啊,杰,我还没说我允许你也对他做那种事呢!”

“那种事是哪种事?”夏油杰明知故问——试问还有什么是比在自我纠结的时候到底谁是谁该不该认为谁是谁的时候,事件本人承认他所看到的存在都属于他更开心呢。这个节分,总算是过成了自己生日的样子,能开心地、什么都不去思考地顺从快乐的样子。

“变态!老狐狸!怪刘海!薅秃你尾巴算了!”稻荷神张牙舞爪。

“是……那种事,对吗,杰?”恢复意识的人类少年眼角还挂着一串泪珠,他刚刚以第一人称经历了一遍稻荷神经历过的事,迫切地需要一些实质的东西来证明这些酸甜的、甘美的、不曾后悔的过去是稻荷神、也是他自己。

悟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夏油杰的侧脸,突然明白了自己第一次触碰时,本能想做的、却被当时浅薄的意识压制住的事。

少年双手捧在了黑狐的脸颊,顿了两秒,重重地吻上了对方因为错愕而微张的嘴唇。

啊啊,确实是这个……当初这个身体在叫嚣着的,不是碰触那么简单的事。

他捧着男人的脸,拇指下意识的摩挲,禁闭着的双睫轻轻颤动落下一小片可口的阴影,悟急急地亲了几下就伸了自己的舌,迫不及待地插进了夏油的口中,生涩地引着对方的舌尖纠缠。理论的半熟不熟与完全青涩的身体让本该纯熟的亲吻磕磕绊绊,夏油杰自己的呼吸未变,反倒是悟自己亲了个气喘吁吁,少年用力勾了一下对方的牙关,这才结束了这个伤敌五十自损八百的、气势汹汹的亲吻。

少年还未来得及邀功,就看坐在一边的大狐狸笑出声,五条拿腔拿调地勾起了夏油杰的下巴,挑起眼角挂上了媚意瞥了一眼还没喘过气的悟,开口的话语确是软软地吹进了夏油杰耸立的狐狸耳朵:“看好了臭小鬼,这样才叫接吻。”

自唇角的试探开始,如同小动物挨挨蹭蹭的打招呼一般的碰触逐渐带上了动物的本能,白色的大狐狸渐渐地调整位置坐在了夏油杰的大腿上,双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身后的尾巴轻轻地晃动不停,竖直的耳朵也趴在了头顶,像是友好的打招呼一样,五条张口照着黑色大狐狸的嘴唇一小口一小口地啃,艳红的舌翻出一点又收回嘴里,把夏油杰的嘴唇舔咬得湿漉漉之后,白狐狸蹭了蹭对方的鼻尖,用两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杰……你是不是该插进来了啊?”

什、什么插进来?进度这么快的吗?围观的少年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明明三个人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甚至衣服还整齐地穿在身上,悟还是紧张地揪紧了衣领。

“悟。”夏油杰笑了笑,轻轻地蹭着他的额头,“不要欺负小孩。”

“杰是大恶鬼对吧,明明自己说不要欺负小孩……”五条腻呼呼地跟着对方挨挨蹭蹭,身后摇摆的白团子顺从地垂在身边,夏油杰的尾巴也跟着晃了晃,三条漆黑的尾巴活物一样拱进了稻荷神的尾巴堆,一大坨白里挤进几根黑乎乎的小朋友,看起来可笑又可爱,“杰自己才是,想欺负小孩的?”

“杰……”悟伸手抓住了夏油杰的袖摆,一双蓝眼睛畜了一点点闪闪发光的泪花,“不要欺负我,好不好嘛……”

“如果是杰这么对你,那他就是欺负你。”大狐狸越过老神在在看戏的夏油杰,伸出了一点尖尖的指甲,犬齿也亮了出来笑得不怀好意,“不过是我,所以这不叫欺负,这叫疼爱哦。”

说完,五条突然发力将悟紧紧地压在床上,九条尾巴伸出两条按住了对方试图踢过来的脚踝,野兽的爪子撕开了少年松垮的衣服,露出了对方急促起伏的白嫩胸膛,白狐狸甚至得意洋洋地轻轻摆着剩下的尾巴,隐约露出的臀部曲线惹得看戏的夏油杰喉咙发干。

“你……你松开我!杰……杰,你管管他呀!”少年扑腾着试图摆脱大狐狸的作弄,却因着这挨挨蹭蹭让两个人的胸膛贴在一起磨了起来,不似少年略显单薄的身板,成年人的胸乳放松状态下鼓出明显的弧度,五条并未除去自己的上衣,而是就着这个姿势,一边刻意地喘,一边轻轻地咬着身下的少年通红的耳垂。

“嗯……也许确实该管一管我的悟。”夏油杰起身,就着大狐狸压在少年身上的姿势贴在了大狐狸的后背,状似无意地轻轻耸着胯,毛茸茸的尾巴被蹭得躲来躲去,他伸手抚摸着五条几乎趴在头皮上的狐狸耳朵,笑道,“悟,可以吗?”

“真是新奇,你居然会提前问我,是在小孩面前维持绅士吗,老狐狸?”五条一边蹭着身下少年的胸膛,一边抬高了屁股,被毛茸茸的尾巴覆盖着的地方堆叠着的布料被夏油杰慢条斯理地剥下,躺在最下层的悟不由得夹紧双腿偏过视线,轻轻咬住了嘴唇。

什么嘛,明明脱的是那个人的衣服,盯着我看做什么啦……

耳边响起了与自己九分相似的声音在轻笑,大狐狸将两瓣柔软弹滑的臀肉送进夏油杰的手心,将脸颊贴在了身下少年发烫的脸蛋上,语调黏糊得像是坠了一整个春夏收集起来的蜜糖:“先告诉你哦,杰才不是绅士,他是大变态。”

“你这么说,我不做点大变态该做的事岂不是吃亏了。”夏油杰也跟着笑了笑,他越过熟透了的大狐狸,将一个吻轻柔地落在了最底层的少年湿漉漉的嘴角,“悟,可以的吧?”

到底在问谁嘛……少年声如蚊蚋地嗯了一声,而大狐狸却伸了自己的尾巴,缠绵地蹭着夏油杰露出来的脚踝,眼中的媚意直勾勾地勾着对方的眼神,他伸出舌,由下往上舔过了自己颜色诱人的唇。

“悟还小,要不要让悟老师开个小课堂教教你?”坏狐狸意有所指地拍了拍白狐狸的屁股,惹得对方不满地瞪过来,然后一脸无辜道,“是你说的,我上是欺负,你来是疼爱。”

“怪刘海变态……混蛋老狐狸……”五条骂骂咧咧地从悟身上起来,装腔作势地拢了拢仅剩下的上衣,堪堪盖住了两朵艳红的果实,他转了个身,将夏油杰推倒在墙角,一手搂着一脸茫然的少年按在自己身边坐好,一边伸出野兽的利爪,嗤地一声撕开了夏油杰的裤子。

“好的好的,这里是五条老师的教学时间!”大狐狸拍了拍手,身后的一大团尾巴摇成一朵可爱的绒花,他装模作样地伸手点了点不存在的点名簿,挑起眼角笑得媚意十足,“悟君在吗?”

“……在!五条老师!”少年被激起了莫名其妙的好胜心,他直直地盯着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跃跃欲试地舔了舔嘴唇。

“今天的教具就是,锵锵!黑色的怪刘海大变态老狐狸!”五条伸了爪子尖尖,轻轻地照着掩盖在碎裂的布条下半勃的大家伙挠了挠,果不其然让夏油杰不由自主地绷直身体,连带着三条尾巴也僵直着竖在身后,大狐狸乐滋滋地用尖尖的指甲照着对方的弱点虚虚地画着圈,他玩了一会儿,忽然抓住了认真观摩着的少年白嫩的指节,直直地照着那满满当当的一兜按了上去。

夏油杰和悟一起喘了一声。

“不会吧不会吧,杰这么快就缴械啦?这可不行,教学还没开始呢!”大狐狸偏头看了一眼脸红得要滴血的少年,头顶的耳朵竖得笔直,他低下头眯起眼睛,高挺的鼻梁照着那团分量不少的软肉拱了拱。雄性的气味又热又燥,五条只是拱了两下,就觉得喉咙发热,舌下不自觉地泌出唾液,他抬眼看了一眼夏油杰,慢慢地伸了舌,在他裸露的腿根舔了舔,语音含糊道,“杰……明明不用穿衣服,快脱掉脱掉……”

“我是担心悟受不了。”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紧张得连腿根都夹起来不自觉地磨蹭着的少年,夏油杰将大手按在了自己的衣领,一簇细小的黑色火焰自衣襟燃起,如同活物一般扑簌簌地滚落,安静地燃烧着的火焰一直烧到了被大狐狸玩得鼓起的位置,夏油杰撩了一下搭在胸口的长发露出饱满的胸肌,然后偏头冲着眼睛放光的少年笑了笑,“嗯,担心悟受不了。”

“啧啧啧,说大话可是要吃亏的,二打一还能输?”大狐狸搂住了少年的肩膀,在他的耳边吹气,“我们两个一起上,就不信不把这只老狐狸打得尾巴掉毛。”

“尾巴掉不掉毛我不知道啊,不过……”夏油杰当着二人的面敞开了腿,蛰伏在浓密丛林中的大家伙弓着身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他的指腹抹过凑过来的大狐狸的嘴唇,又轻轻地捏了捏少年红得滴血的耳朵,“也许可以让悟掉进地狱哦。”

“真的吗,坏狐狸放狠话我好怕怕耶!”大狐狸摆着尾巴棒读一句,接着让出半边位置,对着同样摩拳擦掌的少年挤了挤眼睛,“我们先把大恶鬼打败吧!就像这样!”

原本纤长有力的手指变成了动物爪子的模样,覆盖着白色的绒毛的爪尖底下是粉红色的可爱肉垫,五条一爪子按在了夏油杰下身的肉柱,得意一笑,软弹的肉垫蹭过硕大茎柱的根部,白色的绒毛陷进漆黑的毛丛,看起来格外情色。

悟不甘示弱地凑上前,也学着五条的模样拿细长的手指握住了这根东西的上半段,两只毛茸茸的白色动物挤在一起张牙舞爪地对付着眼前恶鬼的狼牙棒,将狰狞的大家伙推来挤去,硬是把竖起来的大棍子打得直挺挺地指着两只毛茸茸的鼻尖。

大狐狸竖起了瞳孔,他无意识地露出了尖牙,粉红色的肉垫粘上了腥浓的前液被他自己舔了个干净,五条老师好歹记得自己还在扮演悟同学的老师,他舔完了自己的肉垫,继续对着那根直直地杵着的肉柱解释:“告诉你,杰最受不了这样,对悟君来说有点难,不过呢!悟君肯定能很快学会的!”

他偏过头枕在了夏油杰的大腿上,得到了对方一个盖在头顶的抚摸,然后大狐狸伸出一点点舌尖,故意给对面的少年露出了一点视角,将柔软的舌尖伸进了微微开合的通红马眼轻轻搅动起来。

“咕……好浓,杰为我守身如玉我好开心……”白狐狸的原则就是嘴上绝不吃亏,各种意义上。他尖尖的耳朵几乎贴在了头顶,兽类的本能让他翘起的屁股也一下一下地摇晃不停,一边的少年却不知这并不是教学内容,将这也跟着一并学了去——悟犹豫了一下,将脸颊贴近夏油杰饱满的卵囊,抽着鼻翼嗅了嗅,不比五条对化生的敏感,悟只觉得那里的气味不重,却又热又粗糙,仿佛一把小刷子挠过鼻腔,只是这么嗅了几下,就让眼角热热地溢出些眼泪,少年抬高了臀部,没有毛茸茸的尾巴遮挡,圆润的弧度在夏油杰看过来的时候局促地摆了摆,又乖乖地停住。

“唉……要知道悟这么想,我就该早点出手的。”夏油杰故作苦恼地叹气,抬手抚过五条的脸颊,又将拇指摁进了悟的嘴唇,让那小舌头无措地推了出来,这才舔了舔指腹,又惹得少年红了耳尖,“早点出手,就不用悟老师费心教学咯?”

“咬死你!”未等悟有什么表示,大狐狸先炸了毛,他作势张大嘴亮出尖牙就要将夏油杰的东西一口咬断,真挨着了又乖乖收拢了牙齿,只拿湿润的嘴唇包裹住轻轻地嘬;急着证明自己的少年也低下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不住地往夏油杰跟前瞟,他无师自通地伸了舌一点一点地勾勒粗壮的根部浮起的青筋,伸手垫弄着存货量满仓的囊袋,急促的呼吸吹得漆黑的毛发飘来飘去,悟吞咽着掺杂着黑狐狸气味的唾液,奇异的瘙痒从腰眼蔓延,连跪姿都难以维持。

夏油杰垂眼看着胯间的两只纯白的毛茸茸,一会儿摸摸这只一会儿逗逗那只,大狐狸的尾巴已经摇出一朵花,小孩子吃得满脸通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杰。”大狐狸抬眼看着沉迷眼前美景的夏油,得意地笑出声,“尾巴摇得好像狗狗哦!就这么喜欢悟们吗?”

“嗯,喜欢哦。”黑狐狸的三条尾巴晃个不停,经历了一圈乱七八糟的事,如今这样,也不会再隐瞒自己的感情了,夏油杰低声地笑,一手一边地揉捏两只白色毛茸茸的脸颊,“是一劫那么久的喜欢。”

将边长两千公里的城里塞满罂粟籽,每百年取出一粒,直至城中空无一物。风不会吹,雨不会落,雷不会降,雪不会融。

少年尚未理解这份沉得能压垮灵魂的感情,大狐狸已经难耐地夹紧双腿,轻喘着哼了出来。

“杰……狐狸精、太狡猾了……”他突然将一边的少年往前一送,叫那根粗长的茎柱啪地一声打在了对方的脸上。未等悟跟他跳脚,五条整个人压在了少年的后背,喘着气磨蹭起来,“悟君,老师教你的都学会了吗,接下来是考试哦!努力让杰射出来!”

“唉……?突然这么说我也——呜!”悟只来得及喊出半句,就被夏油杰掐着脸颊,将李子大小的、腥膻的龟头送进他的嘴里。

这是什么……?好奇怪……刚刚只是舔了几下,为什么身体发软……

夏油杰顾及少年是初次,只是让他含着蕈头浅浅地动着腰。狐狸的阴茎粗长,为了提高雌性受孕的几率,在射精前会膨开阴茎骨,强行锁住伴侣让伴侣吞精。夏油杰的茎柱压着少年软嫩的舌面,溢出的腺液被他不由自主地吞下,自食管燃起哑火,烧进胃里,也烧进了心脏。

“啊,悟君不知道吧,五条老师再教你个小知识!”伏在少年身后的白狐狸呻吟一声,一只手绕到了下身暗自流水的肉口,噗嗤一声捅进一根手指,他一边喘一边照着悟的后背蹭,熟练地扩张着自己的肉穴,少年被对方的动作顶得不停耸动,连带着戳在嘴里的茎柱也一下一下地蹭着口腔里细腻高热的粘膜,悟晕乎乎地只觉得脑子被搅成一团黏糊糊的云,在两个大人、或者说两只大狐狸的夹击下酝酿着甘美而激烈的暴风雨。

随着五条急切地扩张,熟软的肉洞饥渴地泌出了暖热的汁水,沿着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了悟的腰窝,白狐狸轻轻地叫了两声,委屈地抬眼看着还在欺负着小孩嘴巴的夏油杰,喘道:“杰……帮帮我嘛……就一下、就一下下就好……”

夏油杰了然,他抚摸着大狐狸贴在头皮的耳根,揉了几下,接着沿着他的脖颈摸下去,五条迫不及待地直起身子,只留下少年费力地吞吃着坏狐狸胯间那一根昂扬的大家伙,大手抚摸过脊背,流连在后腰,指腹碾过滑腻的臀肉。

五条兴奋地绷直身体,在自己后处抽插的手指也忍不住加快了不少,噗嗤噗嗤的水声听得悟面红耳赤,只能将精神放在吞下口中的大家伙上。

“杰……杰、我要……嗯!求你……”迷乱的白狐狸连尾巴都搅成一团,他绷着脚趾,亮蓝色的眼睛里几乎溢出了粉色的桃心,夏油杰低笑了一声,将捏着对方屁股的手松开。

啪!

这一声吓了悟一跳,他一动,硕大的蕈头毫不客气地冲进了娇软的喉口,几乎将那里顶得充血;五条长长地叫了一声,活像是溺了水的幼崽,又像是发情了的雌兽,急促抽搐着的肉穴猛地缩紧,一道清透的水珠直直地喷了出来淋在了悟的后背,滴滴答答地沿着他的臀缝往下淌。

“五条老师小课堂……”刚刚经历过一次高潮的大白狐狸连句尾都带着棉花糖的味道,他重新趴在了少年的后背,将他背上自己喷出的淫汁抹开,照着少年紧缩的肛口暧昧地画着圈,“稻荷神也是狐妖的一种,狐妖的体液能让人类发情……变成只想做爱的小傻瓜哦……”

干涩的肉洞吃到了暖热的狐水,如同立春时碰到了第一缕阳光的湖冰,轻轻颤动了几下便温柔地融化开来。悟下腹抽搐,一直未被照顾的茎柱居然可怜兮兮地吐出一团水,少年茫然地吐出了口中粗长的性器,雪白的睫毛眨了眨,忽地觉得热。

立春的前一天,应当是这么热的吗?

大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手指插进了少年怯怯地松开一点的小口,细嫩的粘膜经不住揉搓,没几下就乖乖地敞开任凭着对方捏圆搓扁,悟有些怕地握着手里一跳一跳的肉柱,他抬眼看着夏油杰越发深沉的眼睛,后知后觉自己吞下的不仅仅是五条潮喷了的淫汁。

“杰……”再开口,少年的嗓音又哑又媚,居然和白狐狸不相上下,他生涩地低下头用舌尖刮了刮冒出前液的铃口,小声求救,“我、我要变成小傻瓜了吗?杰……”

“乖孩子。”由稻荷神最纯粹的感情诞生出的少年本能地信着自己的原初给予,夏油杰兴致勃勃地掐住了对方的下颌,让他乖乖地张着嘴巴。喉咙深处的粘膜已经被撞出了嫩红的颜色,夏油杰也知道自己的资本,他双手抱着悟,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伸了尾巴暧昧地蹭着他的腿根和后腰。

“杰好过分哦,是不是要欺负小孩啦?”五条笑嘻嘻地拿过夏油杰的一边手臂,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上面——他早就想这么试一次了,然而以往两个人都受本能驱使没空玩什么花样,这回多了个小朋友,大狐狸的玩法也就更多了一些。

骑乘对初学者来说难度不低,然而悟却立刻领会了对方的意思,他心惊胆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悄悄比了一下长度,毅然决然地抬起屁股,将吃了五条骚汁变得又软又渴的小嘴挨在了搏动的茎柱,颤抖着坐了下去。

好粗……真的好粗……!哪怕是受了狐妖的影响,绷直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嚼下凶器的感觉也过于直接,悟几乎跪不住身子,他紧紧搂在夏油杰的脖子上,像一只挂着的纯白小鸟,下身又涨又热,心脏蹦跳不止,他迷迷糊糊地看到了夏油杰坠在狐耳上的耳钉,勾了舌轻轻地舔。

五条骑在了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笑着看悟脸色发白地吞咽着那根大家伙,毫不在意地煽风点火:“悟君做得不错,就是比我差了点,我当初可是一口就吃掉了!”

“我、我也能……一口、吃……”被挑拨的少年立刻直起腰就试图往下坐,夏油只来得及喊一声悟,本就腿软的少年直接坐在了那根凶器上,单薄的下腹被顶起明显的弧度,他无声地张着嘴,眼白上翻,抽搐的大腿根紧紧地架住了夏油的身体,自翘起的颜色干净的茎柱缓缓地淌出了颜色浅淡的精液。

“唉——?悟君居然这样就能高潮……嗯!不愧是、不愧是我……”骑着夏油杰手臂的大狐狸变着方向蹭着小麦色的皮肤,将那里蹭得满是狐狸的骚水,他嘴角挂着迷离的笑,伸了尾巴拍了拍对方颤抖着的胸口,“醒来啦,这只是开始哦!”

“悟。”夏油杰看少年半天没回过神,一直没怎么动作的腰胯突然重重一挺,激得少年叫了一声,整个人都软在了他的身上,坏狐狸咬着眼前白嫩的皮肤,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斑驳的吻痕,尖牙刮擦过悟的锁骨,他单手扶住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故意说着荤话,“让我艹穿你的穴,嗯?”

被唤道的少年打了个颤,小穴猛地缩紧,他可怜兮兮地搂住了坏狐狸的肩膀,小声道:“不要……艹穿了、杰就不艹我了……不要……”

“那我可以许愿,让悟君再长出来一个小穴哦!”大狐狸乐得火上浇油,他骑着夏油杰的手臂骑得开心,嘴上越发没有把门的,扯的内容也越发离谱,“我可是最强的稻荷神,什么愿望都能实现!或者让悟君长出来个女孩子的小逼怎么样?”

夏油叹了口气,转过头重重地吻住了那张越说越偏的嘴,他吸了五条的舌头轻轻咬了一口,低声道:“那还是悟你来长女人的逼,我们可以生几只小狐狸。”

“也不是不可以哦……”五条痴痴地笑了一下,单手抚摸着自己的下腹,“那杰可要温柔一些……那么大,子宫被你捅穿了怎么办呀……”

“不行、不行……”悟扯住了夏油杰的尾巴,他实在是骑不动,只能换了个不那么雅观的姿势蹲坐在坏狐狸的阴茎上费力地套着那根粗壮的肉柱,失了半截理智的少年喃喃道,“杰、现在没有捅子宫……不给你插子宫……嗯!”

“好好,不插子宫。”夏油杰看少年动得辛苦,抱歉地摸了摸五条还在冒着汁水的肉穴,然后抽出湿淋淋的手臂,将少年的双腿折叠,起身一下子撬开了对方柔软隐秘的温柔乡。

“杰,就会骗人。”五条也不怎么着急,他笑着侧躺在悟的身边,拿起他的一只手,舌尖轻轻地划着他的掌心,眼睛却一直看着努力耕耘的夏油杰,他这时候也没闲着,毛茸茸的尾巴这里蹭蹭那里蹭蹭,很快将上面的绒毛蹭得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大狐狸躺着缓了一会儿,咂咂嘴只觉得没有玩够,又换了个地方,拿冒水的馋穴骑上了夏油杰的一条尾巴。漆黑的一条尾巴被夹在雪白的双腿间,五条叫得肆意,悟被插得舒服,两只白色的毛茸茸此起彼伏叫得像发情了的母兽。

“悟……会有点痛,抱歉。”夏油杰咬着牙在软嫩的肉洞里做最后的冲刺,悟一开始并没有听懂对方的话,然而埋在身体里的肉柱却发生了一些变化——自本就夸张的蕈头膨开了坚硬的东西,犬类射精前的阴茎骨堵在了娇嫩的粘膜,被填得满满的内壁稍微动一动就会牵扯到最快乐的一点,悟仰起头,脖颈几乎绷成一条直线,记忆里的性事和第一次的身体矛盾不已,脑海中记得的、身体感受到的快感叠加,他只来得及唤了一声“杰”,就在肉壁被灌精的快感与满足中短暂地昏迷了过去。

“所以说嘛,杰就是欺负小孩的大恶鬼,应该拿豆子把你砸出去。”五条看了一眼两个人连接的位置,也明白夏油杰的阴茎骨让他无法一时半会儿脱开,他看少年失去了意识,干脆直起身,直接坐在了夏油杰的鼻梁上,从刚刚开始一直漏水的肉穴碰在了坏狐狸的嘴唇,五条哼哼地笑了两声,装模作样道,“鬼出去,福进来~”

“那我算鬼还是算福?”夏油杰吞了两口滴进嘴里的暖汁,笑着亮出尖牙,轻轻咬了一下五条鼓起的会阴,惹得大狐狸轻轻地叫了一声。

“这个嘛……杰算是偷腥猫狐狸精!”大狐狸抖了个机灵,双手握着夏油杰的耳朵一顿揉搓,又忍不住笑了,“杰,你能诞生,我很开心哦。”

“……谢谢你,悟。”夏油杰动了动尾巴,轻轻地缠在了对方赤裸的脚踝。

“五条悟大人这么……嗯!伟大又能干,杰感谢我是很正常的!”大白狐狸的尾巴轻轻晃了晃,他偏过头瞥了一眼有醒过来趋势的少年,转了个身压了上去。

悟从迷惘中醒过来,看到的就是五条挤着自己的胸乳,照着他胸口的红豆磨蹭的模样。

他本能地后退,然而被两只大狐狸压了个结实,根本动弹不得。

五条正用后穴贪婪地吞吃着粗壮的肉柱,叫得又软又媚,他看悟醒了,一边喘一边说:“五条老师的课堂要继续啦,悟君,加油哦!”

加什么油啊……!对人类少年好一点!

悟默默地吐槽了一句,瞪了一下沉浸在情欲中的大狐狸。

“唉——?悟君敢瞪我!杰狗狗,弄他!”五条故作委屈地喊了一声,身体向前,身后抽插的肉柱啵地一声抽离,堵不住的暖汁滴滴答答地滴了下来。

夏油杰握着自己的肉柱拍了两下软弹的臀肉,无奈地叹道:“我什么时候变成狗狗了,刚才不还是偷腥猫吗?”

“因为是稻荷神大人的愿望!”五条理直气壮地抬起后腰,然后分开了悟尚未恢复的软穴。

淋着汁水的犬科阴茎毫无阻拦地插进了刚刚被内射过一次的稚穴,噗嗤一声挤出一大滩腥脓的精水。

房间里此起彼伏的淫声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悟哭着摇头控诉已经吃不下了,红肿的肉穴被蹭破了皮,稍微一碰就又痛又痒,五条任性地和悟抱着躺在一起,两朵肉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惨状,从闭紧的肉嘴里淌出一点点浓白又沿着臀缝流下,大狐狸甩着尾巴耍赖,要罪魁祸首舔干净才行。

“不是你们自己要吃的吗,悟。”夏油杰捏了捏眉心,将披在肩上的长发挽起。

“……杰。”五条可怜巴巴地露着一双蓝汪汪的眼睛,他攥着自己的一根大尾巴挡住了半边脸,小声抱怨,“好色……又勾引我……”

“因为是狐狸精……好会勾引人的……”悟并拢了双腿,将惨兮兮的肉嘴藏了起来,没有尾巴可用,他只能拿双手捂着脸颊,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愣是显出几分无辜。

夏油杰吸气,呼气,吸气,然后伸手一捞,干脆地将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白色毛茸茸叠在了一起:“没关系,我会负责的,毕竟是节分带着大棒子的恶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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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之五·诘告—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稻荷神社里呀,有新的稻荷神哦!

 

——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据说有能应验的稻荷神,与节分的恶鬼搏斗过!

 

——还有呢?还有呢?

 

——据说呀,据说哪怕一劫的时光,稻荷神社也会一直在这里庇护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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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之外·洁花——

三个人,准确地说,是两只狐狸一个人的组合居然很安定也镇守住了这一处小小的神社。

对此,身为稻荷神的五条表示,人类没有镇守作用可以忽略不计,被不服气的少年狠狠薅了一把尾巴毛。

在神社周围的樱花树开花的时候,九十九由基还来蹭过景喝过酒,不胜酒力的两只白毛一个抱着蜜瓜气泡水一个抱着水蜜桃汁吨吨吨,不知道哪个想给哪个使坏,往对方的饮料里加了从夏油杰的杯子里倒出来的清酒,后果就是两只白毛直接扑街,夏油不得不一手一个稳住了往怀里揽,省得某一只突然暴起或者突然开始闯祸。

“这叫什么来着,左拥右抱?”天狗嘎嘎地笑着摇了摇扇子,开得繁盛的樱花有几瓣飘落下来坠进了夏油杰的酒杯,她看夏油杰没什么大反应,甚至只是拍了拍两只醉鬼的后背,无趣地吐了吐舌,“好啦,既然他俩都这样了,那现在告诉你也行。”

“是什么事?”夏油杰的尾巴动了动,他伸手一挥,封住了两只醉鬼的听觉,端正地坐好,“如果我没猜错,是天元大人的事,对吗?”

“也对也不对?”九十九放下手里的扇子,喝了一口清酒,细长的手指直直地指着夏油杰的面庞,“毕竟你确实是有过试图实现那个家伙的愿望嘛。”

“……对。”当初的自己,原本打算就是用吞下那份扭曲的愿望,再拖着寄托愿望的家伙同归于尽,结果被九尾稻荷神救了。夏油杰苦笑了一下,“如果能以那个机会让悟不用牺牲什么就解决问题,我觉得是最优解。现在想想,我真的死掉了,悟会难过的吧。”

“所以说啊,你有时候真的很低看你自己唉,夏油君。”天狗咂嘴,闷头干了一杯酒,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枕着黑色尾巴睡成一团的两只白毛,“特别是在对他人的内心地位判定上。”

“可能因为,是悟带我来到这里的吧。”夏油杰轻轻地晃了晃尾巴尖,将落在二人发间的樱瓣扫落,“我以为悟可以没有我。”

“这哪像是能没有你的样子啊……”天狗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重重地咳了好几声才擦了擦嘴,认真道,“回到那个话题,天元大人现在的存在感比当初弱了很多。这意味着什么,夏油你知道吗?”

“谁知道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夏油杰悠然地摆着尾巴尖,轻轻地笑,“本来神明的存在就会随着时间减弱,也许再过个几百年,就不会被需要了。”

“不是哦。”九十九摇了摇食指,看面前的黑狐狸僵住了笑容疑惑地歪着脑袋,不由得得意了一下——这可是很难骗的狐狸!让狐狸吃惊这种事多难得!“天元大人的存在感变弱,并不是天元大人变弱,也许是你实现了那个家伙的一部分愿望导致的结果呢,可以啊,狐妖君。”

至于天元的存在感减弱是因为混进了一些其他的、带着混沌与执念的属于“非神”的概念,九十九察觉到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神明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两只白团子一直睡到了半下午才醒过来,彼时天狗已经喝完了一整瓶大吟酿,正优哉游哉地扇着扇子,看他俩醒了,笑着冲他俩打了个招呼:“哟,忘了问了,你们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悟愣了半天,而五条早有准备,他噌地站起身,绕着坐在旁边的夏油杰转了一圈,故作轻佻地用手指挑起对方的下巴,嘿嘿一笑:“喜欢的类型当然是刘海奇怪胸围很大很会勾引的狐狸精啦!”

“我很会勾引?”夏油杰哭笑不得。

“你要不会,小悟怎么会对你死心塌地嘛!遭了,五条大人大危机!如果狐狸精也喜欢年轻的我要和他白日宣淫夜夜笙歌那年老色衰的我会不会被甩了啊嘤嘤嘤!”白狐狸假哭着倒在了夏油杰的怀里,晾在一边的悟红了耳朵尖,他愤愤地扯了一把五条摇来摇去的尾巴,率先跑走了。

“哦呼。”五条吹了个口哨,笑道,“真不经逗。”

“悟。”夏油杰也站起身,用尾巴卷住了对方的一条尾巴尖,“还有外人在呢。”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天狗:那我走?

春季的时间又短又黏,即使是化生已经没有了动物那种躁动的繁殖欲望,夏油杰仍然被时不时趁着午夜清晨偷吃的大狐狸搅了清梦。好在大狐狸自己也迷糊,吃两口解了馋就安静睡觉了,夏油杰也就没当回事——不过是被当成自助餐里那个限定甜品而已,而且小的这只睡觉很安稳,也就随他去了。

至于事情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夏油杰一脸懵。

他像是往常一样,给睡得昏天黑地的两只白团子留了字条,去人类的商铺扫荡甜品,路上碰到了曾经收养的两个女孩子——现在应该说是两位精神不错的中年女性,没有结婚的她们在打理一间贩卖杂物的店铺,看到夏油杰路过,两位女性高兴得不行,夏油杰和她们寒暄了一阵,回到神社的时间也就稍微晚了一些。

他一进神社就闻到了一股甜香——像是第一次他们做爱的时候,五条悟身上的味道。狐妖立刻竖起了瞳孔,连犬牙也伸了出来,夏油杰努力稳住了呼吸,放轻了脚步,向着香味最重的地方走去。

果不其然是他们的卧房。

隔着门,漆黑的狐狸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一些粘稠的、甘暖而暧昧的动静。他听到两只毛茸茸似乎在互相磨蹭,有相似的声音拉长了尾音不停地喘,还在轻声地唤着他的名字。

“杰……怎么还不回来嘛,好饿、想要……”

“五条老师小课堂……嗯!如果、被杰插进来,可以夹一下……会、让杰插得更用力……”

“好热、好湿……呜呜不行……”

“嗯啊!杰、杰……!想被杰……弄得乱七八糟,讨厌……不要蹭我、痒……”

“杰……去哪里了、小穴好多水……呜呜,堵不住……”

夏油杰咽了口口水,悄悄地将门推开一条缝。

视野里,白发少年正叠在白色的大狐狸身上,四条白得发光的腿纠缠在一起,毛茸茸的尾巴尖颤个不停,狐狸的视野很好地捕捉到了随着二人的耸动一蜷一蜷的淡粉色脚趾,甜得发腻的香气毫不客气地往夏油杰的鼻子里钻,黑狐狸只觉得气血翻涌,一部分冲到了头顶一部分直冲下身,他一用力,打开门的同时喊出了纠缠着的两个人相同的名字:“悟!”

少年几乎是立刻哀鸣了一声整个人软了下来瘫在一边,大腿根不停地抽搐,而大白狐狸似乎反应迟钝了不少,夏油杰注意到他本能地伸出尾巴盖在了下身,手指本来想跟着伸进两腿间,又硬生生被他忍住,转而攥紧了床单。

夏油杰放下了手中的甜品袋子,这种时候他反而不急了,干脆慢悠悠地一边走一边脱掉衣服,宽松的休闲装落在地上,三根尾巴也悠哉悠哉地摆来摆去,夏油杰嗅到了两只白毛身上都有甜香的味道,而颤个不停的五条身上的味道尤其明显。

他故意没有先去看大白狐狸的情况,转而爬上床,伸手强硬地掰开了少年可怜兮兮地并在一起的双腿。那里湿答答地滴着水,色泽可爱的肉柱似乎刚刚才高潮过一次,从翕张的小孔颤抖着吐出一小团白浊沿着肉柱滑落,夏油杰笑了笑,低头亲昵地咬住了少年通红的耳尖:“怎么,趁我不在,小悟在做坏事?”

“不是、杰……不是我……”莫名被误会了的悟红着眼圈,双手抵在了夏油杰的胸口,偏着脑袋任凭坏心眼的黑狐狸照着自己的耳廓一下一下地啄,屈起小腿无措地蹭着对方的胯骨,“不是我……是、是他要做坏事嘛……”

五条的体力总归比人类的少年好一些,他转过身来蹭到夏油杰的身边,用纯白的尾巴尖照着对方的下腹轻轻地挠,拖长了声音撒娇:“杰果然还是更喜欢年轻的——不喜欢我那我走——”

“说什么呢,悟,现在是悟不让我走才对吧?”意有所指地示意了纠缠在一起的黑白色尾巴,夏油杰笑意加深,他将怀里几乎缩成一团的少年耐心地捋平,又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边,一手揉捏着少年软弹的屁股,一手掐着大狐狸鼓胀的奶尖,低声道,“解释一下,怎么突然发情了?”

“和我、和我没关系……!”悟并拢双腿失神地蹭着床单,被夏油杰轻轻抽了一下屁股,少年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尾音甜腻地嚷,“是……是他要我做的!”

“那么,这边的悟,有什么要说的吗?”夏油杰从善如流地换了个方向,他看大狐狸一直用尾巴遮着下身,那里却一直传来甘甜的、浓稠的气息,多半是这只大狐狸闲的搞事情搞到自己身上了。

“呜呜,这就是所谓的过河拆桥吧,明明悟君还脸红同意了要给最喜欢的杰一个惊喜呢!”五条假哭着往夏油杰的身上蹭,而眼角飘起的情欲的红显然不是骗人的,他用尖牙轻轻地啃着夏油杰竖起的狐耳,而趴在一边的少年逐渐不满足于简单的触碰,大着胆子学着大狐狸曾经的做法,抓起了夏油杰的一只手,笨手笨脚地骑了上去。

在两只白团子你一言我一语颠三倒四的撒娇中,夏油杰明白了。

是五条提出的建议,让悟给自己许愿,而稻荷神大人负责实现少年的愿望。

愿望是当初第一次他们三人行的时候,稻荷神大人的提议——如果能变成女性,是不是就能吞下子种,孕育生命了?

然而少年的本质是由稻荷神最纯粹的感情凝聚出的核,这份藉由“自己”许下的愿望,结果就是两只白团子几乎同步发情,饥渴地渴求伴侣的精液,而夏油杰恰好不在,就变成了大狐狸和少年由自慰变成了贴在一起,一边想着夏油杰一边互相抚慰。

“杰、是他的错嘛!”少年口齿不清地骑着夏油杰的手掌,从后穴漏出的汁液沿着对方的指缝流下,悟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贪嘴的馋穴刚刚就没吃到什么东西,一碰到夏油杰的指腹,便欢欣地要吞,却被恶劣的黑狐狸屈起指节,在渴馋的穴上弹了一下,激得那里瑟缩着吐出一团暖水淋在了那根刚刚欺负过自己的手指上。

“是谁的错又有……什么关系……”大狐狸依旧挡着自己的下身,他看悟骑在夏油杰的手心,索性整个人也压在了少年的后背,叫那口馋穴轻易地吞下了夏油杰伸过来的手指,“刚才是谁要蹭我的胸,还说不够舒服想要杰揉一揉啊?”

“那是……那是因为、因为你的愿望根本就不对嘛!”不像五条那样胸前的弧度柔软又明显,少年稍显单薄了一些的胸膛两粒奶豆都比成年人的小上一圈,他愤愤地瞪了一眼身后软绵湿烂的大狐狸,正准备说什么,被对方捂住了嘴,只能用力往下坐,让夏油杰的手指进到了更深的地方。

好舒服……好热……

从五条用紫色的火焰爆开了愿望后就燃起的燥热而可怕的欲念,在碰触到了欲望根源的时候,居然如同被封进了蜂蜜中一般,变得粘稠而甘甜。

少年的嘴角挂着恍惚的笑,他垂下脑袋,将伸进来的手指好好地吸住,再学着刚刚大狐狸告诉自己的,生涩地缩着肉嘴,轻轻地夹了一下夏油杰伸进来的指节。

“杰……是这样做对吗?要、要夸奖我哦?”悟小声地讨着欢,将对方的手指当作难得的美味,用软绵绵的小嘴一口一口地嚼。

坏狐狸轻轻地摇着尾巴,将埋在对方穴里的手指抽出,等少年不满地哼哼着要坐下来,又换成了三根手指齐根没入,熟练地勾着脆弱而敏感的湿肉,叹息一样地笑:“Good boy,悟。”

“杰在说你是好狗狗哦?悟同学,是好狗狗……嘿嘿……”大狐狸煽风点火,他将下巴靠在了悟的肩窝,一双眼睛满溢着爱意看着夏油杰,轻轻地舔了舔自己越发干渴的嘴唇,难耐的并拢双腿——还未到时候,既然是自己要这么做,那么必须要等到合适的时间,让这只坏狐狸吓一跳才行。

“我、我才不是……狗……唔啊啊!”少年正要和大狐狸拌嘴,却被夏油杰勾起手指,重重地碾过了他的弱点,悟仰着头,连眼神都失了焦,吐出一点粉色的舌尖被恶劣的成年人用手指送上高潮,尚未完全习惯高潮的身体打着颤软在了夏油杰的身上,软穴傻乎乎地夹着不动了的手指,似乎在奇怪为什么没有能更让自己舒服的狐精灌进来。

“不是狗,还发出刚才那种声音,悟君肯定是狗狗啦!”看少年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神,五条晃了晃尾巴,在夏油杰看向自己的时候终于松开了一直捂住双腿间的手。

那里本该是颜色可口的肉柱迫不及待地翘起的模样,现在却变成了平坦的一片雪色的皮肤,原本就稀疏的毛发不知是不是因为愿望的偏差,彻底消失不见,一条肉缝在白狐狸的双腿间裂开,嫩得如同初春刚刚探出小芽的樱花。

五条的耳朵贴在了头皮,他看夏油杰看过来的眼神深沉又危险,那条可爱的、软嫩的肉缝羞怯地翕动,落下几滴透明而香暖的狐水。

“杰……”大狐狸那么大一只,却将原本尺寸可观的男性阴茎变成了小小的、仿佛用手指就能戳破的女性性器官,他将尾巴尖扫着夏油杰的手臂,眼角挑起,活脱脱一副媚狐的模样。

然而夏油杰却抓着他紧张得蜷起的脚趾,在他的脚心捏了几下,让本来就软下来的白狐变得被抽掉骨头一般躺在床上,一大团白绒绒的尾巴有些硌,五条想换成适合狐狸交配的背后位,大狐狸却将自己漆黑的尾巴伸到了对方的胯间,接着双手发力,将他摆成了双腿大开的姿势。

糟了……怎么这样……这不就是更加……

五条抬眼,看夏油杰笼罩在自己的身上,还沾着悟的淫汁的手危险地抚摸着自己的尾巴根,将那里弄得湿漉漉,暗沉的琥珀色几乎燃起了哑火,一寸一寸地舔过自己的皮肤,往新生的器官游走。

这不就是更加……要被……

“悟,告诉我,你们有碰过这里吗?”夏油杰的瞳孔竖起,危险地靠过来,他亮出尖牙咬在了五条颤抖的耳尖,温和的语气却让大狐狸本能地觉得危险、和兴奋。烫热的肉柱擦着自己的大腿,几乎要将那里蹭破一般耸动,李子大小的深紫蕈头马上就要挨在了可口的、湿热的嫩瓣。

要被……要被强奸了……

“没有、没有……”五条从喉咙里挤出可怜兮兮的撒娇一样的叫声,他主动掰着那两瓣透粉的肉唇,将柔软的、湿漉漉的嫩地全部展示给自己的伴侣,“是杰的……这里、是杰的……没有碰,我们都、都没有碰……”

“这样啊……真是好孩子。”夏油杰猜到了可能的情况,却没想到自己可爱的大狐狸在这种事情上也可爱过头了,他几乎克制不住原始的冲动要强行占有那处新生的纯洁之地,将那里全部涂上腥浓的狐精,兴奋的黑狐狸连耳朵都竖得笔直,他盯着五条泛起潮红的脸颊,伸出指腹按了按尚未被开拓过的肉洞,又用力按住了对方本能地想要合拢的双腿。

颤抖的肉缝溢出来了更多的热液,连带藏在嫩皮里的肉蔻都羞怯地探出一点粉色的尖儿,情欲的香味烧得五条整只狐狸都透出了可口的红。

夏油杰一改缓慢推进的想法,他深沉地笑了笑,危险的兽瞳直直地盯着五条的脸,伸了舌头舔过了大白狐狸通红的脸颊:“可惜好孩子会被坏人欺负,是悟说过的对不对?那么……”

他握住自己勃动的阴茎,草草地撸动几下,将硕大的蕈头挨在了小巧的肉缝,安抚地磨蹭着探头探脑的阴蒂。

然后在五条舒服得连大腿都在打颤的时候,粗暴地捅进了那一处小得几乎含不住手指的肉洞。

膜瓣被男人的性器野蛮地撕裂,肉蔻可怜兮兮地缩进充血的包皮,娇小的阴道痉挛着用力缩紧试图将暴力的阴茎挤出去,然而习惯了性爱的身体却被这一捅直接捅到了脑子一般擅自高潮,尖锐的疼痛和被填满的满足让五条的尾巴疯狂地摆动,夏油杰被夹得生疼,他低下头,看着被撑开到极限的肉环溢出了血,做出一副恶人的模样掐住了大狐狸失神的脸蛋低笑:“纯洁的好孩子被邪恶的大妖怪强奸破处,被中出再怀上大妖怪的野种,连肚子膨胀起来还要被迫撅着屁股当泄欲工具,变成离了大妖怪的阴茎就会死掉的玩具……这个剧本悟喜欢吗?”

大狐狸的耳朵几乎贴在了头发上,他瑟缩着用尾巴尖讨好地勾着夏油杰的手腕,被填满的痛楚和被侵犯的满足矛盾又快乐,他不由自主地随着夏油杰暗示一样的话语脑补出那一出荒诞淫乱的画面——身为男人的自己腹部被不存在的胎儿撑得隆起,习惯了性爱的女性阴穴谄媚地吸着插进来的硕大肉茎,甚至连生产的时候都是欢愉大于痛苦……这一切都是自己甘之如饴、也是对方的心甘情愿——畸形的自己被撑开成伴侣的形状,五条哽咽了一声,句尾却是带着笑:“喜欢……是杰、所以……都喜欢……”

“你啊……”夏油杰爱怜地抚摸着身下颤抖着的人滚烫的脸颊,轻柔地吻去他眼角溢出的泪。

由欲望诞生的黑狐,若是失了控制,会真的遵从于欲望也说不定?

那不如就趁着白狐稻荷神的愿望,失控一次。

夏油杰拽着稻荷神的两条长腿,几乎将可怜的白狐整个人对折,他将对方的脚踝扣在了自己的肩窝,放肆地享受着被处开苞的女穴紧致而湿润的嘬吸——比起男性的后穴,稻荷神生出的这处女穴短得咽不下一整根粗壮的阴茎,稍微地用力,就能让粗壮的肉茎钉穿了可怜的穴,照着还未降下的子宫口粗暴地捅。

犬科的阴茎肆意地将这处新生的器官改造成自己的形状,尚未膨胀开的冠根照着敏感的肉道抽插,翘起的龟头轻易地碾平了肉褶,淅淅沥沥的暖汁淌了出来,随着夏油杰的抽插逐渐粗暴,肉体拍打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从身体深处烧起了欲火,五条张着嘴痴笑,他甚至自己伸手将被撑得平整的阴户分开,按着可怜的小红豆照着对方的肉柱蹭。

“悟……变成小母狐狸精,还是小母狗了?”夏油杰越操越狠,原本吃下去只有三分之二的肉茎随着激烈的交合越发地捅到更深,五条被对方的动作颠簸得几乎只有肩膀受力,一大团尾巴兴奋地摇来摇去,他失神地搂住了给予自己快乐的黑狐狸,亮出尖牙和舌头,眼白上翻,而下腹越发地搔痒难耐,急迫地想要更加粗暴、更加蛮力的对待。

“变成……变成杰的、小母狐狸精、小母狗……”发情了的子宫尝到了男人的味道,迫不及待地降下,从破处到湿软成熟妇的模样,也只需要自己所爱的人一个请求、一个笃定的陈述句一般的疑问,和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吻。夏油杰低下头,重重地吻上了稻荷神开合着的嘴唇,将舌头也伸进去将一处甘甜的湿地搅得又热又暖,他伸手下去按在了对方柔嫩的、凸起的阴蒂,粗壮的肉茎插得越来越快,叫那处交合的位置溢出了淡色的血迹和更多的狐水。

“悟……子宫给我插,好不好?”兴奋的黑狐每一下抽插都让怀里的白狐身体窜出去一截再被掐着腰重重地按在自己的胯上,溢出的狐水越来越多,淅淅沥沥地打湿了二人的下腹和稻荷神的尾根,甚至有一些流进了抽搐着的后洞,将那里也溶成一片温暖的肉泉。阴囊拍打在细嫩的肉唇,被粗暴对待的肉缝肿胀成可口的、凸起的花苞,五条还没反应过来夏油杰说了什么,身体一阵急促地抽搐,尾巴绷紧,从被调教得熟软的阴穴吹出一大股腥热香暖的狐水。

擅自高潮了……五条翻着眼白软成一滩,视野炸开绚烂的烟花,连脑子似乎都随着炸开,飘飘忽忽地飞在天上,他听到了夏油杰的问话,虚虚地捂住了自己的下腹,哑声回应道:“好……子宫给、杰……插……嗯!都给杰……”

膨开的阴茎骨撑大了被蹂躏得红肿的肉穴,死死地卡住了娇嫩的黏膜,五条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就听到耳边夏油杰低喘着亲吻的声音,接着浓厚的精液沿着娇小的子宫口一股一股地浇灌,小小的、本不该出现的器官变成了狐精专用的肉套,腥浓的热液激得白狐狸又喷了一股,然后随着精液灌进子宫,轻轻动一下就哗哗地闷响。

好多……

五条捂着被灌满的下腹,如同护着他们假想中的刚刚诞生的生命,他伸手下去,摸到了被泡成乱七八糟的尾巴根,满足地照着夏油杰的侧颈吸了一口。

“杰、真的好变态哦……”大白狐狸哼哼唧唧地揉着自己被抻得发疼的韧带,他们两个的下身由于夏油杰的阴茎结锁死,暂时动不了,五条看了一眼躺在一边眼睫轻颤的少年,黏糊糊地冲着夏油杰撒娇,“悟要给杰生小狐狸嘛!再来一次!”

“不疼了?不疼就行。”夏油杰仔细检查了一圈对方的女穴,除了破处漏出的新血,穴口并没有撕裂——也许这也是愿望的一环?他轻轻地摸了摸对方染了浅淡血色的尾根,不着痕迹地将漆黑的尾巴伸到了装睡的少年尚未并拢的双腿间。

“杰……!”少年几乎是立刻夹紧了腿,也随着夹紧了那根作乱的狐狸尾巴,黑狐的尾巴毛看起来蓬松柔软,摸上去确是硬的,夏油杰动着尾巴在少年的腿间作乱,粗硬的毛发将对方细嫩的腿根扎得通红,也惹得少年满脸通红。

他不想承认,这触感和在被插入的时候,阴毛扎在嫩穴附近的触感过于相似,只是这么夹着夏油杰的尾巴,少年就想要了。

刚才、是手指……现在吃不到正品,那么……那么,尾巴是不是也……

悟生涩地用双手拢住了夏油杰的尾巴,骑了上去,白皙的大腿根并拢,让粗长的一根尾巴来回抽插,不多时就将那处的皮毛氤上了亮晶晶的水渍。

少年骑着黑狐狸的尾巴一点一点地往前蹭,微张着嘴唇讨要一个和稻荷神一样的、有爱意和欲望的亲吻。

“不行哦。”五条乐滋滋地出声打断,他搂着夏油杰的脖子,指着两个人交合的位置,笑道,“杰已经长在里面啦!可怜的悟君吃不到吃不到!”

少年重重地哼了一声,却是骑着夏油杰的尾巴埋头下去,在对方露出的卵囊上用力吸了一口:“我验货了!杰还有很多!”

“啊……很多……”仿佛触发了什么开关,五条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刚刚褪下红色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他饱含春情地瞪了一眼夏油杰,扯着一脸不明所以的少年搂到自己怀里,“坏狗狗!不许有很多!”

“我又成坏狗狗了?”夏油杰失笑,他看到大狐狸的反应,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毕竟,在五条悟的观念里,坏狗狗会到处撒尿标记。

都被叫坏狗狗了,再坏一点也没关系吧?

黑狐狸的尾巴晃了晃,咧开嘴笑得不怀好意。

春天了,被狐狸精勾引克制不住本能,这也是正常的啊。

很快,屋里又传出了夹杂着欢愉和痛苦的叫声——夏油杰从五条的女穴里拔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借口要上厕所,握着勃动的阴茎将抱在一起的两只白毛的下体浇了个透。

滚烫腥臊的尿液弄脏了白狐狸的尾巴,也弄脏了少年柔软的阴毛,两只垮着同样的小动物批脸,却是乖乖地伸着舌头,给解决完生理问题的坏狐狸舔屌。腥热的液体被争先恐后地舔干净,接着是两只小动物气哼哼地压住了坏狐狸,一个骑胯一个骑脸,非要教训一下这只乱撒尿标记的坏狐狸才行。

啊,不能叫乱标记。

“这是仅限春天的喜欢方式哦。”吃干净了两只小动物淌出的淫汁,坏狐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然后将两只一左一右地搂紧了扣在自己的胸口。

屋外,夜晚的花悄悄地开得茂盛。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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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吃了我升天……:volcano::p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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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杰两悟我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