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客人

搬一下21年写的文
这篇是养女们视角的
那会还没有漫画完结 所以文章写的有些需要捕虫【致歉】

妈妈说,怎么会生了你两这样的怪物!

自打我懂事的时候,菜菜子和我就被关在了废弃柴房的木笼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是正常人的生活。还是我们生来如此。

直到那个穿着白色衬衫黑发男人的出现。他看着我们,眼神里透露出来是我读得懂的震惊和,以及我读不懂的悲哀。就算如此,却还温和的微笑着跟妈妈他们谈论着。菜菜子抱紧我护在身后,我看见了那团小小的黑雾,我轻声问菜菜子,她说她确实看见了。

大家又走了,潮湿的废弃柴房又恢复冷清。

我抱着菜菜子,菜菜子也抱着我。我们是双子,我们是“怪物”。

也许今晚和往常不一样,窗外传出像是人的惨叫和哀求。我很害怕,菜菜子也很害怕,可她把我抱的更紧,蜷缩在角落里。我们祈祷着,也不知道祈祷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双腿变得麻木,外面的吵闹声也停止了。夜,很空旷。寂静的让人畏惧。柴房破旧的门再次响起,不知道为什么,我有无数次希望会是那个男人。

于是他进来了,还有浓郁的血味,透过微亮的月光,我看见洁白的衬衫上沾上了许多鲜红的血,好像不是他的,因为他看起来很强。

他打开了笼门,蹲下身子与将我和菜菜子平视。他告诉我,别怕,他在。他很高,那是我第一次离地面那么的远。我和菜菜子被他抱在温暖的怀里。

菜菜子哭了,哭得很凶,我看着满脸泪痕的她,伸手胡乱地想把泪水擦走,但是怎么也擦不完,渐渐地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男人说他姓夏油,名杰。

他站着镜子前,手里握着木梳,黑长的直发被分成两段,他把上发扎成丸子状,很松。剩下的长发静静躺在肩上。

做成了这一切之后,他蹲下身,从宽大的婆娑里伸出手,抚摸着我和菜菜子的头,柔声问道,愿不愿意跟着他?

他说,因为我们现在是自由的,全身自由。他遵循我们的意见。

这是我们自由的选择,菜菜子。我回头望去,和我双子的她。

“夏油大人,”菜菜子喊出了那句话,她回望我,我也看向她,“我们愿意跟随您!”

“好,那从今天起,美美子和菜菜子就是我的养女了。”他微笑的样子印在我们脑海里。

那绝不是戏言,我很开心,紧紧扯着衣角的手终于可以松开了。因为他很强,强大气场却又很温柔,让人安心。

从那天以后,夏油大人教我们什么是正常人的生活,他教得很认真,对我们很严格。我们也学的很认真,尽管有些时候会闹出笑话。其实我还很害怕,梦见以前的村子还是会被吓醒。于是我敲响了夏油大人的门。

门开了,好像也是总开着。夏油大人很温柔,他没有责怪我打扰到他的休息,但我知道这样做很失礼。有些委屈,哭了,就那样直直面对着夏油大人。他安慰我,让我抬头看天空。他指着天上的明星,温和的说起那个人,美美子,你看。

那一刻星空是最闪烁的,将是我这一辈都无法忘记,夏油大人提起的那个大人。

有时候,我会抱着碰一碰运气的心态,独自一人走到屋顶的天台。那里会坐着一个人,会招呼我过去,会给我讲起他们的往事,或者偶尔撞见他点着了香烟,又会掐灭,就静静的看着天空上的星星。

夏油大人想见他嘛?菜菜子问道。夏油大人没有回答我,只是轻轻抚摸着我和菜菜子的头发。

菜菜子说,她要尽全力帮助夏油大人建立一个没有猴子的世界。

那时候我们在一家富人的后院,是猴子,也是夏油大人的信徒。明明夏油大人那么讨厌猴子,为什么还要去帮他们“治病”。我没能想明白,学着摆出一副和善亲近的表情,菜菜子却想直接表达所有,我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不要给夏油大人添麻烦。美美子,好吧。

他说过咒灵的味道,像是吞咽处理过呕吐物的抹布。每次咽下,难受的只是自己,我觉得夏油大人好笨,明明可以…

春天的阳光特别温暖,照得暖烘烘的。大家都聚到了天台上。夏油大人在看书,菜菜子梳理着他黑长的直发,我轻轻背靠藤椅,抱着娃娃坐在地上,看着花盆里的新芽出神。

“五条悟是什么人?很强吧?”

“嗯。”

“是我曾经的挚友,不过吵架后掰了。”

明亮的阳光刺入眼球,我睁开双眼,望着夏油大人眼里的回忆,耳边清晰听见他那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夏油大人,真笨。

我遇见了那个叫五条悟的男人,夏油大人亲昵的称他为悟。他身上的气场强大的让人畏惧,像是刀片划破肌肤。我不动神色的捏住手里的玩偶。

菜菜子大声嘟嚷着要去吃可丽饼,夏油大人回头笑了笑,像是跟每天都会见面的老友那样与五条悟告别。夏油大人真笨,我抱紧了娃娃,那个男人的视线,就算隔着绑带,我感觉那道视线很灼热,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我们吃上了甜甜的可丽饼,夏油大人在旁边的面馆吃上了荞麦面。吃的似乎很开心,因为我和菜菜子在吃可丽饼的时候也是那样的笑容。

夏油大人说,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很强,我们点点头。他又说,所以我们也要变强才行。

菜菜子,我们要变强。美美子,我们一起!

夏油大人说他要去抢夺那只特级的咒灵。拉鲁同意,真奈美同意,米基尔同意,家人们也同意。我们也同意,于是他去了。

那年冬天来到特别晚,今天是平安夜,也是夏油大人的百鬼夜行。

我和菜菜子很高兴,因为今天夏油大人会带来一个没有猴子的世界。他很开心的出门,想必也会很愉快的按响门铃,然后跟我们分享喜悦。餐桌上,摆满了一道道我和菜菜子精心准备的晚餐。

门铃响了,我抱着娃娃快步前去,旋转扭动冰冷的门把。“夏…”

不对!

“你是谁?!”

我惊恐地退后,想要用力关上那扇门。那高大的男人一手将门按全在墙上,屋内的灯光照在了他憔悴的脸上,白色的碎发遮不住他哭红的双眼。

我好像,看见了什么不愿猜测的真相。想逃避,转身就走,可是眼睛却定住在他有些干裂的唇上,声音从那发出,刺进心脏。

“夏油杰,死了,我杀的。”

一句话,我听的很清晰,很冷,很冰。像玻璃的艺术制品般,悄然碎裂。

我后退,再后退,抵在了那面墙上,有些泛黄的纸条随着我的跌坐一并脱落。

男人神情很冷漠,仿佛只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自顾自地走到餐桌上,准确拉开夏油大人的椅子坐下。

我慢慢爬起身,面无表情的走近菜菜子,她从厨房里出来,怀里还抱着装满了橘子汁的玻璃瓶,笑着问我是不是夏油大人回来了。

我不能动弹,似是花尽了大半辈子的力气重复出那句。

玻璃碎了,果汁撒了,外面下雪了。

来了一位夏油大人的客人。

“夏油大人死了,我的养父死了,你杀了他。”

屋子里坐了三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菜菜子,一个是夏油大人的挚友。每个人的眼睛都好红好红,呼吸像是快要折断。

“我和他打赌了,”五条悟先开的口,“不管谁先死了,另一个都要保证,在他的坟墓上跳一只舞。”

他很快的说完了,站起身就往外面走。

于是我们跟上。

谁也没问,谁也没说,我握着那把黑色的伞默默跟在他身后。雪很大,伞下站着菜菜子和我。

穿过热闹的街道,喧哗的集市,崎岖的山道。鞋上沾满了雪花,腿冷到发抖,可是大家依旧走得很快。

那是一块极好的墓地,很新很新。上面刻了“夏油杰”三个字,“享年二十六”。

他说话了,问我他是不是很自私,在他的墓碑上刻了“未亡人 五条悟”,又问我夏油大人会不会生气。

我冷眼看向他,他却笑笑丝毫不介意,蓝色的眼睛里是我读不懂的悲哀。转过身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拂去落在墓碑上的雪花。

直到雪越下越大,再也拂不完了,他才堪堪起身。

雪压在伞上,伞终于不堪承受纷纷落下,发出声响,好像是蓄谋已久的计划。五条悟回头看了我和菜菜子一眼,雪花不会在他身上停留,很奇怪,却又很可悲。

菜菜子伸出早已冻得通红的指尖,想接住一片雪花,接不住的,因为它消散了。

在跳舞,站在坟墓前,有点滑稽,却又无比的神圣,卖力的出演着他的独角戏。

菜菜子紧紧依偎着我,黑伞下小小的空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村里。

她轻声说,永远不会原谅五条悟,但觉得这样也行。因为五条悟是夏油大人的唯一挚友。

唯一的,挚友。

好笨啊,夏油大人。

舞结束了,雪也停了。五条悟朝我们走来,问要不要去吃可丽饼。

我点头看着他,心知肚明那家店早就关门了。他看着墓碑,心知肚明那家店怎么可能还营业。

那场雪下的真大,许多店铺都紧关着门了。

于是我们去了那家依旧营业的面馆,点了三碗荞麦面,要了三杯清茶。

那是我吃过最苦涩的荞麦面了,好像也很咸。

老板很是奇怪的看着我们,五条悟朝他扔了几张纸币后,他再也没看过来。

他开口问向今晚的第四个问题,可不可以在夏油大人的房间里待着。

我们默许了。

我看着他走进那个房间,轻轻关上了那道木门。

关门前,他笑眯眯的在我和菜菜子手心上放了俩颗夏油大人经常随身携带的糖。剥开,放进嘴里,嚼烂,咽下。

*在坟墓上跳舞是选自一部电影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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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而精,神作!最相爱的恋人,变成客人,最平常的参观房间,都需要询问。夏油大人真的很笨呢

谢谢宝品读评论~₍˄·͈༝·͈˄*₎◞ ̑̑
客人是对于养女而言捏~夏五两位始终是爱人身份 这是肯定的(如果变成客人那可太伤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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