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是弯五是直。
有一些关于性少数、性取向的没品吐槽，基于自己的观察和角色理解写了。某种无咒力大学生if，请不要太带脑子观看，是一晚上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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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硝子拿了瓶酒来。大学生都没钱，五条悟和夏油杰坐在loft一楼地毯上，正在玩马里奥赛车。
“不是一提啤酒？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黑发的青年说。
“今晚要开张？”白毛男说得则更为直接，硝子把拖鞋一甩踹了他一脚。五条在屏幕上的蓝色赛车错过加速带撞到墙上，“你不是上周刚……”
“去去去。”硝子从包里拿出佐酒的一盒奶酪腌黄瓜，一起放到小厨房下面更小的冰箱里，一边打发男同学。
大学嘛，自然要花天酒地，享受人生。经历高中的打压，他们坚信人都有黑暗的日子，不过现在已经逃出来，前路都是光明坦途。
五条悟是东京本地土著，但是大学前一直在家中的高级公寓住着，课外活动排得满满的，家里不允许他有除了继承人以外的身份。蛰伏十几年，他开了自己的小金库，滋溜一下就逃出来。提前剧透，他大学专业没选金融或经管。
夏油杰初来乍到考到东京上学，是跟五条悟打游戏认识的朋友，目前父母并不知道他正在跟富家公子哥合租。本来他是租了自己的房子，但离学校车程三小时，两人一合计就让他退租直接搬过来了，房租五条悟出三分之二。
家入跟五条读同一个高中，虽然学理科，平时基本见不上面。她住在学校提供的价格高昂的学生宿舍中，夏油猜测她的家境也不赖——毕竟能供医学生出来，肯定不简单。
三人厮混已有一年，夏油总是想办法通过外出聚餐或者节日送个莫名其妙的礼物来表示对五条悟承担多半房租的感谢。但久而久之，他意识到这家伙真的会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他于是也假装不放在心上——弄假成真嘛，估计很快就忘了。
交的两个朋友都是万恶的中产，夏油对此不知作何感想。至少个人层面上他认为：这二位尽管行事乖张，但都是很好的人。况且硝子有自己的社交圈，二人顶多算挂在外围，他还是跟悟玩得多。
最近有件小事在他们的朋友圈子里小小地爆炸了一下：硝子干上新兼职了，夜场酒吧。
她说是调酒师学徒，但在二人微服私访的时候，看见她在和人接吻。是个女的。
回来第二天硝子酒醒，主动给夏油发消息：你们昨晚在的吧。
夏油回：起哄的声音可大了。
硝子说：我正在跟那个人搞暧昧，别说出去。
夏油说：这个你放心。
尽管现在大家都主张性向自由人人平等了，但这两个人都是处男…在没有商量好的时候，他们就不约而同地向硝子打探消息。两个人都不怎么喝酒，没了酒精的遮掩，沉稳如她也难免有些生涩：
“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还以为你们会发现呢，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对男性都没兴趣吧……”
果然很尴尬。夏油杰识时务地不再追问，连五条悟也闭了嘴。
合租的时候他俩一人一个卧室，但楼上空调时常不给力，冬天最冷的时候和夏天最热的时候——通常也就是刚开学的时候，两个人会挤一个卧室。
那天就是仲夏。兴许太闲了，晚上五条悟忍不住伸开胳膊戳了一把睡地上的杰：“诶。关于硝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别说。”
“我还什么都没说来着…？”
“这种事只要一说出来，就一定会给谁造成伤害……这是硝子自己的事，我们尊重就好了。”
“哪怕不让她知道也会吗？呸，装什么臭德行。你平时跟我八卦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悟，听着。本来就不该肆意评判——”
两人聊得不欢而散。
夏油气呼呼地转过身去，晚上空调运行的声音无比单调。
……到底为什么严词拒绝谈论这件事？迟钝的悟不知道，但自己心里清楚。其实在陪朋友看kpop视频的时候，他也会对里面的帅哥有点兴趣吧…不是追星那种喜欢。另外看欧美电影的时候、看时尚杂志、甚至在街上看到服装品牌广告……越是回避这份心思，就越是拦不住。他现在都在考虑跟悟适当保持距离了……当然，当然，不是他喜欢悟的意思？！同性恋也不会见个同性就喜欢吧！
不过平心而论，悟是个闪闪发光的、非常值得喜欢的人……他用被子蒙住头。
大夏天的，汗水把发梢都黏在脊背上。三个人里两个都是同性恋的几率有多大啊，怎么这种事都能让他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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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知趣”地把夏凉被从悟的房间搬走，年轻人都来去如风，五条悟没有过问。
感觉有点寂寞。不过他在暗中跟硝子做了个约定，这周五他们会邀请学弟来轰趴，尽量把大家都放倒。如果能顺利进行，硝子就会带夏油去最近的gay bar……他想见识一下，平时碍于总是跟悟黏在一起，完全没机会。
硝子真好，总是懂那么多……
他发呆的时候，坐在一张桌子上的五条悟疯狂敲打电脑，感觉已经写出去五千字了。
幸亏他看不见五条悟的电脑屏幕，他正在疯狂地摸鱼。网上刷到关于同性结婚的信息，忍不住进去看，接着相关内容又给他推了论坛，女同烦恼相谈主页，还有女明星花边新闻……是因为硝子才会对这些感兴趣，他可心知肚明呢。平时一句“人人平等”就能带过，要面对现实的时候远没有嘴上说的这么简单。
又是一个周五。计划顺利进行，硝子拿出她这周提回家的酒——那是神秘的暧昧对象给她的——热情“招待”学弟。灰原还没吃上一口下酒菜就脚底抹油跑了，他不想喝醉；老实的七海没办法拒绝，很快就东倒西歪……五条悟是滴酒不沾没错，但是他今晚很安分，早早就溜了要上楼睡觉。
安顿好躺倒的七海，硝子敲敲桌子。假装醉倒的夏油杰立马支愣起来，连脸都没红。
嚯哟……也是个酒豪潜力股，兴许能培养培养。硝子忍俊不禁。出门的时候夏油问她跟暧昧对象发展得如何，她撇撇嘴：“吹了。”
“这么快？”
“不是快慢的问题……她只是来玩玩，早就有家了。”
夏油杰似乎没听懂，但也没追问。“哦，哦……那你还好吗？有伤心吗？”
“哈哈哈怎么会。”
又想抽烟。硝子感到胃里一沉。也不想想，她们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是情场老手呢？其实她第一次去那个酒吧的时候心脏狂跳，但探索性向这种事么，根本不足为外人道啊。
夏油也只是说想去看看，没提到自己其实是深柜的事实。那是相当迷幻的一夜。gay bar不是他想的那样灯红酒绿，里面的人都在乱摸……呸呸呸，乱想什么呢！这是歧视！实际上气氛很好，甚至很柔和……想跳舞的就去跳，他一直在坐席，有硝子陪伴。
这种感觉很新奇。
他解开头发，像是什么仪式一般。很奇妙的氛围，就好像在夏日滑进晒暖了的泳池，没必要为自己的存在解释什么。是啊，择偶范围都放宽了，那可不是更宽容……他有些发晕了。
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硝子只把他送到楼下，吹来的风也足够让他假装自己很清醒。只知道上了楼，开门立马就见到悟——只穿着一条内裤。
“啊。”夏油杰说。
“啊。”五条悟大大方方地、赤条条地站着。
“你在干什么…？”
“起来尿尿啊。你干什么？”
“别尿歪了……”
“哈？！你才会干这种事吧，这么不讲卫生！杰！夏油杰！”
我操，悟彻底怒了。身边确实没人干这种恶心事，只是夏油杰脑子一晕，什么担心的事情都涌上来。幸好五条悟拉住他衣领的时候闻到酒气，松了手：“你喝多了？”
“跟硝子去了二次会……”
“好吧。”一拳打在棉花上，五条悟松手，好心地把他带到沙发跟前…突然感觉衣角被拉住了。
“悟……”
“有屁快放。”
“生气了吗？”
见鬼，这家伙喝大了以后是池面牛郎模式？五条悟烦躁地挠挠头，“我没……啧，你二次会了关我什么事啊！”
“哦…”夏油收回手，确实不关他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悟走：“今晚可以一起睡吗？”
“可以可以，你自己把被子搬过来吧。”
没有搬过来。夏油杰一番努力过后，终于左脚绊右脚躺在了二人卧室之间的走廊里。
……幸好，五条悟睡眠浅。他一直看着呢。现在他正架着夏油的腋窝，像是拖尸体那样把他往卧室拽——等进屋他也没力气了，妈的醉鬼真沉。都是好兄弟，他干脆就爬进夏油杰的地铺。学期第一个大作业赶得他累的不行，凑合凑合睡吧。
天不遂人愿，夏油杰居然一把搂上来。
你知道你抱的是谁吗。五条悟啧一声，“起开起开。不认识我啦，杰？我是悟——五条——悟——”
“我知道你是悟……”夏油迷迷糊糊地说。
“那就别搞硝子那一套行吗。”
酒一下醒了大半。
黑暗里，夏油睁大眼睛。悟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了？那他说的意思是……不喜欢跟自己接触？
另一边，大少爷满腹牢骚地睡去。
今夜，三个人之中有三个人觉得自己被另外两人背叛了。
3
所谓醉鬼，只要不喝到断片都还会有记忆。
一上午上课都心神不宁，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夏油杰已经下载回来租房软件，在寻找下家了。可惜这段时间他没攒下多少钱，怕是还得搬回郊区……他揉揉眉心。
不过，兴许也是咎由自取吧。
不该发生的事情就别让它开始好了。既然悟对自己、对硝子都是这个态度，那么就尽快……
手中一空，他的手机被夺走。
是白毛男同学：“你要换地方住？发生什么了？”
悟就是有这种坏毛病……他拿回手机，“别闹。”
“这不是闹不闹的问题吧。我都负担大部分房租了，对杰来说还是吃力吗？”
“就是因为悟负担大部分房租——”我跟你们都不一样，没那么多试错的空间——
“我都说了我不介意，你非得钻牛角尖吗？”这下算是踩着少爷的尾巴了，他最讨厌这种做作推辞的行为，物质，真是物质，像他家里人。
“我心意已定，不要拦了。”
哪怕吵架，夏油杰还是没把昨晚那件事摆上台面说。性取向的事情怎么上得了台面呢……一直以来他接受的教育都是如此，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而且如果不快点动手，他有所预感，他可能就想要一直在悟身边了。
五条悟像是被重击，他呆呆地放下手，坐回自己的坐垫上。
“……但是我喜欢跟杰在一起啊。从刚上高中，就是这样。”
“所以悟的意思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
“我当然要跟杰在一起了？！我哪句话说不想了啊！”
“那你昨天晚上……”
“我说什么了吗？”
……果然不记得了。不经意吐露的话语最见人心，夏油杰苦笑，游戏可以再打，聚会也可以再约，但两颗心的距离到此为止，他们无法更接近了。
两个月后。
期中周刚结束，硝子在三人小群里发布了聚会地址，是一家酒吧。
“不用带酒来，大家就聊聊天，我认识老板，他那儿后厨能做饭。”
夏油杰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私信了她。
“我在谷歌地图查了……”
“那不是家彩虹酒吧吗”
“新宿哪家不是这样？你能找到一个都难”。她迅速回复。
“我倒是没关系，悟OK吗”
“谁说不OK的？虽说我们是gay吧但也不排斥直人啦”。
好吧。看来硝子不知道，夏油杰也没有当告密者的意思。倒是悟，既然能赴约，就说明他最近的观念开放些了……？
算了算了，揉揉脸打消无谓的执念，他放下手机——也不能再视奸挚友的小号了。
当晚夏油杰再次来到地方，看这个地址眼熟，真见鬼。这不就是硝子那家伙之前带自己来的bar吗？只是现在周中，没那么多人。
一眼就能看见在彩色灯光下映照的白毛。刚认识那会儿五条悟说他这是家族遗传，不影响寿命也不影响健康，纯酷炫——哎哟，一看到这个人万般心绪就涌上来：他们真的认识很久了。既然决定友谊还要继续，那就正常点，别怪模怪样的，他提醒自己。哪怕知道悟跟自己“不是一路人”他也会无底线地包容，陷入爱情的人就这样……小少爷向他歪头致意：“最近忙？好久不见你上游戏了。”
……他苦涩地笑笑，上来就要了一杯威士忌酸。
然后是边车，然后特调，再用龙舌兰纯饮当小零食，最后威士忌加冰——不够，不够啊，今晚似乎格外欲壑难填。哎呦，一不小心又头脑晕乎乎的。
硝子提议去做饭，他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趔趄，大家才注意到这位长发耳钉的帅哥居然闷不做声喝醉了。五条悟不满地咕哝：都说了别像硝子那样当酒鬼……
等一下，像硝子那样。像硝子那样……？
难道悟其实说的是这个意思？
“？”当事人正一脸疑惑看着他。
很晚了，酒吧的彩色射灯都灭了，音乐也停了。
“悟…你原来不讨厌这些。”他轻声说。
“我当然讨厌你喝酒啊！说实话也讨厌硝子这样……唉，但是拦不住，没一个人听话的。唉。”他故作深沉地摇头。
“我要搬回来。”
“啊？”
4
虽然没有口头保证，但搬回他们的小二层楼之后夏油真的不再喝酒了，不仅如此，还天天都和悟一起上号。尽管他每次都打得心不在焉。
接着很快到大三。
接着硝子的暧昧对象换了三任，但恋爱经历还为零。每次说起自己的感情硝子都犯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不担心他们两个的事。好吧，你们学医的真是铁石心肠。
很快他们就要毕业了。
很快身边同学都开始甩卖家电，各奔东西的氛围日益浓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夏油和五条两个人谁都没提退租的事。硝子不再去酒吧了，她说要在日常生活中屎里淘金。男同学们表示祝福。
很快就到毕业典礼当天。
他们不是一个系，午饭过后，夏油杰有些惊讶地看到站在教学楼门口的五条悟。这儿是人文楼，五条悟个学工科的，怎么跑这里来了？校区之间可是隔着几条街啊！……
接着他发现悟手里有一大捧花。等男同学气喘吁吁过来，他打趣：“暗恋你的女生送的？真羡慕啊，五条学长。”
“别说你没有。你就是……不感兴趣罢了，呼，哈……”他两只手往前一伸，“这个是给你的啦，给你的。”
学士服下摆随风而动，虽然帽子早不知道扔哪去了。夏油杰愣愣地接过来，花束中间突兀地坠着一个小东西，是……一把钥匙。
“我找了新的住处……”到底在害羞什么？悟神色奇怪地移开目光：“只有一层楼，这样就不用爬楼梯了。啊，当然卧室还是两个，房租怎么付之类的，可以再商……”
“你自己找的？”
“……最近没有什么节日啦！想着杰也送过我很多礼物，所以……”
你真的知道这有多暧昧吗？
夏油杰终于忍不了这位直又不怎么直的朋友，冒着丢掉一生挚友的风险，他眼睛一闭，大着胆子说：“悟，我突然很想吻你。”
“那就快来。”
“……什么？”
“我不知道……就是很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啦！”
紧接着五条悟拿起那碍事的花束放在臂弯，夏油杰伸手把他拉过来。
就这样，两个穿着学士服的少年在街边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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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能纯爱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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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纯情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