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高专肄业生的辛酸复读史

纯闲的无聊给自己的文配个封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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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美味了…:face_holding_back_tears:

No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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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垂眸,凝视着腿间那颗银白色的头颅。五条悟仍沉浸在那场近乎自虐的口交中,那双失焦的苍蓝瞳孔蒙着剧烈情的欲水雾。他微微张着红肿破皮的唇,无意识地舔舐着嘴角残留的浊液,喉结滚动,发出细微的、满足的吞咽声。那神情专注又迷醉。

一股混杂着心惊与酸涩感,猛地攫住了夏油杰的心脏。

是了。

就是这样。

只因为他方才情动时,流露出了那么一丝……一丝属于高专时期夏油杰才会有的亲昵和失控,这个人,这个最强的咒术师,就能立刻方寸大乱,丢弃所有骄傲和防备,心甘情愿地堕落到这步田地,在他身下展露出这副比娼妓还要淫乱放荡的模样。

杰太清楚悟为何会如此。那深埋在这具强大躯壳下的、对“过去”那份纯粹情感的饥渴与执念,扭曲成了此刻近乎自毁的索求与迎合。

他们之间,走到这一步,早已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

爱吗?

这个字眼太过苍向俗套,根本无法定义他们之间这掺杂着血仇、死别、背叛与无法割舍的、病态到极致的羁绊。

恨吗?

哪对仇人能做爱做到恨不得将对方拆吃入腹、灵魂都钉刻上自己印记的程度?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任何世俗定义都无法框定的谬误。是只能在最隐蔽的角落展开的、一场明知是错却无法停止的、持续了十年的相互凌迟与慰藉。

既然对方已经彻底沉沦,放任自己在这情欲的泥沼中下坠……那他夏油杰,又何妨将错就错,陪他一起在这深渊里共舞,直至一同焚毁?

看着五条悟那被情欲蒸得绯红的面颊和依旧痴迷望着自己性器的眼神,夏油杰猛地伸手,抓住五条悟的肩膀,用一股不容抗拒的蛮力,将这副刚刚承受了激烈侵犯、酥软无力的雪白肉体,狠狠地推倒在地板上!

“唔!”五条悟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夏油杰随即俯身压下,精准地攫获了那双泛着水光的唇瓣,深深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充满了掠夺和侵占的意味,舌头粗暴地撬开牙关,长驱直入,舔弄着敏感的上颚,与对方无处躲闪的软舌死死纠缠,堵住了所有可能溢出的、淫荡的喘息和呻吟。

“刺啦—一!”

另一只空闲的手抓住五条悟身上那件早已破烂不堪的衬衫残片,狠狠撕扯!更多的纽扣崩飞,布料彻底化为碎片,露出其下布满指痕、咬痕和精斑的胸膛与腰腹。紧接着,夏油杰握住五条悟一条修长却无力挣扎的腿,将那布满了青紫指印和黏腻液体的腿弯抬起来,强硬地压折,架在了自己宽阔的肩头!

这个姿势,让五条悟身体最隐秘的部位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那朵刚刚被狠狠疼爱过、此刻仍在微微翕张、不断往外吐着混浊白浊的嫣红肉穴,甚至能看到内里娇嫩湿润的媚肉。

夏油杰将自己那根刚从对方温热口腔退出、还沾着唾液泛着水光的狰狞性器,抵住了那湿滑泥泞的入口!

没有任何缓冲,腰肢猛地发力,狠狠地、整根没入!直抵最深处的敏感点!

“呢啊啊啊——!!!”五条悟的身体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弹起,又被夏油杰死死压住!巨大的性器蛮横地撑开刚刚经历高潮、敏感至极的内壁,直捣黄龙般的深度带来一阵近乎痛苦的、却又混合着极致满足的撑胀感!他仰起脖颈,喉间溢出变了调的、尖锐的哭喊!

夏油杰却毫不怜惜,开始了新一轮的、如同惩罚般的征伐!他掐着五条悟的腰胯,每一次撞击都又深又重,力道凶狠得像是要将身下的人对折起来,胯骨撞击着臀肉,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啪啪声响,在寂静的休息室里回荡。

“啊!哈啊……太….太深了……鸣……”五条悟意识被撞得支离破碎。他像一只被欺负狠了、只能可怜打哭嗝的母猫,浑身近乎赤裸,衣服被撕扯成破布凌乱地挂在身上,修长匀称的双腿被大大分开,无力并合,只能被迫露出自己最销魂的肉洞,任由身上的男人反复凌辱使用。

他前面的性器无人抚慰,却因为经历过太多次高潮刺激,早已敏感不堪,在一次次凶狠的顶弄中反复可怜兮兮地抬头,又因射无可射而颤抖着垂落,铃口处不断溢出稀薄的透明前列腺液,在小腹上划出淫靡的水痕。

“鸣……嗯啊……杰……慢……”五条悟泪眼模糊,湛蓝的瞳孔失神地向上翻着,露出大片眼白,嘴角无法合拢,吐着一小截嫣红的舌尖,涎水混合着泪水糊了满脸,只能发出一些无意识的、破碎的哼唧声。

在意识模糊的极致快感中,他下意识地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想要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环抱住身上这个少年的脖颈,将彼此拉得更近,寻求一丝慰藉和亲密。

然而,指尖刚刚触碰到夏油杰被汗水浸湿的绷紧的背部肌肉,五条悟就像被烫到一般,猛地蜷缩了手指,强行克制住了这个冲动。

够了。
不能再一错再错了。

五条悟混沌的大脑里,闪过一丝冰冷的清醒。这偷来的、短暂的、建立在谬误之上的欢愉,终究是镜花水月。

身上这个人,是亡魂,是幻影,是随时会再次消失的执念。

他不能……不能再放任自己沉溺下去。

他会再次将这份几乎要将他焚毁的爱与欲,如同之前那样,深深地、死死地压抑回灵魂的最底层。

他会重新戴好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努力扮演好那个“最强”,那个虽然不靠谱、但能给予所有人安全感和信心的“五条老师”。

而不是.……而不是这个能对着心爱之人肆意撒娇、索求无度,任性发小脾气的…五条悟。

“呃啊……哈啊……”

五条悟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楚,却又被更汹涌的快感浪潮瞬间淹没。夏油杰那粗硬的性器每一次凶狠的楔入,都像是要将他从内部彻底凿穿,直抵灵魂最脆弱的核心。

停下……快停下……

一个微弱而清晰的声音在五条悟混沌的脑海深处尖叫着,理智在哀鸣。

不能这样!他怎么能像现在这样,被一个本该死去的人、一个他亲手杀死的人,用这种方式侵犯、占有,甚至……可耻地享受着这灭顶的快感 !

停下啊!

他在心里无声地嘶吼,挣扎,试图凝聚起一丝咒力,试图推开身上这具年轻却充满了力量的躯体。

然而,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身体早已背叛了意志,沉沦在对方带来的、近乎残酷的快感之中。

每一寸肌肉都在欢欣鼓舞地颤抖,每一根神经都在为那粗暴的冲撞而战栗欢呼。

那紧致湿热的肉壁,非但没有排斥,反而像有自主意识般,贪婪地蠕动着、吸吮着、绞紧着那根凶悍的入侵者,仿佛要将它更深地吞吃入腹。一股股温热的淫液不受控制地涌出,润滑着激烈的交合,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啾啾”水声,混合着肉体碰撞的黏腻声响,在寂静的休息室里回荡,淫靡得令人发指。

他的内心在崩溃,又在极致的欢愉中艰难地重组。羞耻、愤怒、绝望、还有那该死的、无法抑制的快乐………种种矛盾的情绪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他胸腔里翻滚、冲撞,几乎要将他撕裂!

一切感知都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又无比真切。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夏油杰滚烫的体温,听到他粗重压抑的喘息,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水与情欲的、独属于少年的气息,更能感受到那根在他体内疯狂进出的性器是如何的灼热、坚硬、每一次摩擦都精准地碾过他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带起一阵阵让他头皮发麻、眼前发白的恐怖快感!

“哈啊……啊……”五条悟无意识地摇着头,银白的发丝被汗水浸透,凌乱地黏在潮红的脸颊和额角。他试图咬紧嘴唇阻止那羞耻的呻吟溢出,却被夏油杰一个更深更重的顶弄撞得彻底失守!

“嗯啊——!”一声甜腻而高亢的惊喘脱口而出,带着浓浓的哭腔和无法掩饰的愉悦。

夏油杰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凶悍!他像是不知疲倦的打桩机器,腰部发力,每一次都几乎将性器完全退出那翕张红肿的穴口,让微凉的空气短暂地侵入那湿热紧致的角道,随即又以更大的力道、更狠的速度,整根没入!直揭花心!

“啪!啪!啪!”

囊袋沉重地撞击着五条悟挺翘饱满的臀肉,发出响亮而色情的拍击声。那白皙的臀瓣早已被撞得一片绯红。

夏油杰的双手如同铁钳,死死地掐着五条悟窄细柔韧的腰侧,指尖深深陷入皮肉之中,留下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淤痕。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这截柔韧的腰肢生生折断,好让自己进得更深,占有得更彻底!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咬上五条悟那随着撞击微微颤动的喉结!

“鸣……!”五条悟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轻微的刺痛奇异地混合在巨大的快感中,刺激得他后穴又是一阵疯狂的收缩绞紧!

“啧….…”夏油杰满足地咂舌,感受着那致命吸吮感的同时,腰胯的动作愈发凶狠狂野!他像是要将这十年错过的、失去的、压抑的所有,都通过这场性事,狠狠地、毫无保留地灌注进身下这具身体里!

“啊!啊哈!不行了……杰……太……太快了……鸣……”五条悟的哭吟声越来越破碎,越来越甜腻。

他的意识早已模糊,身体完全遵循着本能,贪婪地迎合着那凶暴的侵犯。腰肢不自觉地微微抬起,试图吞入更多,内壁湿滑蠕动着,死死缠咬着那根让他欲仙欲死的巨物,仿佛要将它永远留在自己身体里。

他能感觉到自己前面那根无人抚慰的性器又一次可怜地抬起头,铃口不断溢出稀薄的透明液体,在小腹上划出淫靡的水痕。高潮的感觉再次迅速累积,逼近临界点!

夏油杰也感觉到了身下人内壁那不同寻常的、近乎痉挛般的剧烈收缩和滚烫的温度。他知道五条悟快要到了。而他自己的极限也即将到来。

他猛地将五条悟的双腿折得更开,几乎对折到胸前,露出那被蹂躏得艳红不堪、微微肿起的穴口。然后,他掐紧那截窄腰,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和力量都灌注到腰胯,开始了最后一段近乎残暴的、短促而急速的疯狂顶弄!

“呃啊!啊哈!不……不要了……真的……要坏了……呜哇--!!!”

五条悟的哭喊声骤然拔高,又猛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猛地绷紧到了极限,每一寸肌肉都僵硬地痉挛着!前端那根性器剧烈地跳动了几下,竟然再一次被活活干得射出了一股稀薄透明的液体!

几乎在同一时间,夏油杰发出一声低沉而满足的嘶吼!

他死死抵着五条悟身体的最深处,将那滚烫的的白浊,一股股地、毫无保留地、深深地灌注进那仍在剧烈痉挛收缩的柔软深处!

“哈啊……哈啊……”

剧烈的喘息声再次成为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夏油杰大半个体重还压在五条悟身上,感受着身下躯体细微的、无意识的抽搐,以及内壁那依旧贪婪吮吸着他的、一下下收缩的余韵。那极致的释放感带来的空虚与满足交织,让他暂时停止了思考。

五条悟则彻底瘫软在地板上,瞳孔涣散,失去了所有神采。只有微微张合的、红肿的唇瓣和胸膛剧烈的起伏,泪水无声地从他眼角滑落,没入汗湿的发际。

精液混合着淫水,从两人依旧相连的、泥泞不堪的结合处缓缓溢出,顺着五条悟微微颤抖的大腿根滑落,在地板上积起一小滩暧昧的水渍。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气、汗水味以及情事过后特有的淫靡气息。

许久,夏油杰才缓缓退出。

那粗硬的性器脱离时,带出更多混浊的白浊,顺着五条悟红肿外翻的穴口流淌下来,画面淫乱不堪。

夏油杰低头,看着身下这副被他彻底蹂躏过的、布满指痕、咬痕和精斑的雪向肉体,看着对方那失神的表情。

他伸出手,用指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流连,拂过五条悟汗湿的额角,将那黏在脸上的银向发丝拨开。

五条悟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涣散的瞳孔微微转动,似乎想要聚焦,却最终又无力地涣散开去。他极其轻微地、如同叹息般,吐出一个破碎的气音:

“……杰……”

No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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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只剩下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久久无法平息。

没有温存,没有爱语,甚至没有多余的眼神交流。方才那场酣畅淋漓的性事,仿佛耗尽了他们之间所有可能存在的、温情脉脉的假象。

他们只是依偎着——如果这还能被称为依偎——更像是两具力竭后不得不相互支撑的躯壳,凭借着对方身体的温热,平复着过于激烈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

方才被他狠狠贯入、内射的地方,那朵艳丽红肿的肉穴,此刻正微微张合着,像是被玩坏了合不拢一般,艰难地、一股一股地吐出混合着两人体液的浓稠白浊。那景象淫靡得令人心惊,却也刺眼地提醒着他刚才的失控和粗暴。

一股莫名的、连夏油杰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担忧悄然滋生。射得太深了……会不会……弄疼他?或者……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他沉默地伸出手指,轻轻撑开那柔软湿润、依旧微微痉挛的穴口,试图帮助那些过于深入的液体排出。

“呢……!”五条悟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过于亲昵的触碰惊吓到。

他下意识地并拢了一下双腿,但那动作虚弱无力,更像是无意识的痉挛。迟疑仅仅持续了一瞬,那双修长却此刻酸软不堪的腿便彻底向两边瘫软下去以方便对方动作。

然而,他用一只胳膊死死地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切,就能假装此刻正在他腿间为他做着这种清理工作的人不存在。

·完了完了完了!!巨大的懊恼和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几乎要将五条悟淹没。

我怎么就没把控住?!怎么就……就把他给睡了呢?!还是用后面!?被干得又哭又叫还说什么生宝宝……五条悟你完了!你的形象!全没了!!

前几天躲他跟躲瘟疫似的就是怕这个!怕一靠近就失控!怕重蹈覆辙!结果呢?!结果还是没忍住!这算什么?

他简直想穿越回之前掐死那个主动挺起胸膛、还说什么“喜欢吗”的自己!

杰会怎么想我???这个念头让他更加恐慌。他刚知道十年后是被我亲手杀的…….…转头就被我这个‘凶手’给睡了……还是以这种.……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是个饥渴到连‘尸体’都不放过的变态???

解释?怎么解释?说‘对不起杰,虽然我杀了你,但我其实暗恋你十年了所以一时没忍住’?还是说‘这只是成年人间普通的生理需求互助’?哪一种都显得无比苍白可笑。

冷战那十年里倒是也约过………但那次跟这次能一样吗?!!这次完全就是……就是……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次混乱的性事。

算了……毁灭吧。五条悟自暴自弃地想。解释不清了。让他自己消化吧………杰的话.……他那么聪明,虽然路于走歪了,应该能理解的……吧?

他试图用过去冷战期间两人也曾有过的不算愉快的“约炮”经历来安慰自己。

总之……先蒙混过去!只要我假装无事发生,那就无事发生!典型的五条式逃避心理开始占据上风。

思绪乱成一团麻,最终得出了一个极其鸵鸟的结论。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因为刚才过度使用而残留的沙哑和甜腻感。他动了动那条还算有点力气的腿,没什么气势地、轻轻地踢了一下还在“认真工作”的夏油杰的小腿。

“呢…咳咳…”甫一开口,那沙哑得离谱、饱含情欲余韵的声音就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他赶紧用力咳了两声,试图让声音恢复正常,却显得更加欲盖弥彰。他扭捏了一下,强装出一副趾高气昂的腔调,试图找回一点“五条老师”的尊严:

“喂………别弄了。留在里面就行,我用反转术式处理一下就好。”他顿了顿,语气更加理直气壮,试图将对方的注意力从穴口处淫靡的景象上转移开,“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衣服全被你撕成破布了!去柜子里给我拿件新的来!快点!”

夏油杰的动作顿住了。

他看着对方那副明明羞窘得要死却还要强撑出嚣张模样,听着那沙哑又故作镇定的声音,心里莫名地软了一下,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顺从地停下了清理的动作,将抽出的还带着湿滑黏液的手指,故意地抹在了五条悟光洁的大腿内侧。

“!”五条悟的身体又是一颤,大腿肌肉瞬间绷紧,却硬是咬着牙没吭声,只是把脸埋得更深。

夏油杰起身,走到墙边的衣柜前,打开。里面挂着几件同款的教师制服和白衬衫,还有几件休闲装。

他随手拿了一件向衬衫和一条看起来尺寸合适的裤子,转身,将它们丢在了依旧摊在地上、试图用胳膊挡住全世界的五条悟身上。

衣物落下,盖住了五条悟部分赤裸的、布满痕迹的身体。夏油杰不再看他,走到门边,弯腰捡起自己散落一地的衣物。他的裤于胯间有着明显深色的水渍和已经干涸发白的浊痕,穿出去显然极不合适。他皱了皱眉,只好将身上那件校服外套脱下,系在腰间,勉强挡住了尴尬。

穿戴整齐后,夏油杰背对着五条悟站定。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荒诞至极的事后场面。空气再次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间或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因为牵动酸软身体而漏出的细微抽气声。过了一会儿,声音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试图起身却屡次失败的细微动静。

五条悟尝试了几次,发现腰软得不像话,腿更是使不上劲,那种熟悉的、被彻底疼爱过的酸软感……陌生又遥远,自从他杀了杰……之后,他就再未曾体验过。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烦躁涌上心头。他最终放弃挣扎,带着点委屈地朝着那个背对着他站得笔直像根木头桩子的背影喊了一声:“喂!杰!愣着干嘛!过来扶我一下啊!没看到我站不起来了吗?!”语气蛮横,却掩盖不住底气的不足。

夏油杰被他的叫声唤回神,转过身。看到五条悟还坐在地上,衣衫半敞,扣于还没扣好,银白的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脸上带着情事后的潮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眼神幽怨地瞪着他。

那样子……活像一只被rua过头、现在耍脾气要求售后服务的漂亮布偶猫。

夏油杰抿了抿唇,压下心底那丝异样的情绪,走上前伸出手,用力地将五条悟从地板上拽了起来。五条悟借着他的力道站稳,却因为腿软,几乎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夏油杰身上。

两人姿势别扭地搀扶着,正准备挪动脚步离开这个充满了情欲气息的混乱现场时,夏油杰的目光扫过五条悟的脖颈和脸颊,突然停下了动作。

“你就准备这样出去?”夏油杰的声音有些干涩。

“啊?”五条悟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夏油杰沉默地抬手指了指他的领口。那件匆忙套上的白衬衫领口微敞,根本遮不住其下锁骨和胸膛上斑斑点点的、新鲜出炉的嫣红吻痕和咬痕。再往上,他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眼尾还泛着情欲的红晕,嘴唇更是红肿得不像话,甚至还破了一点皮。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刚才经历了怎样一番“激烈战况”。

五条悟顺着他的手指低头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过来,脸颊不受控制地又腾起一股热气。他有些恼羞成怒地“啧”了一声

下一秒,他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夏油杰的手腕。

“麻烦死了!”他抱怨了一句,不等夏油杰反应,咒力波动瞬间笼罩了两人!

空间再次扭曲!

短暂的眩晕失重感过后,两人已经离开了那间弥漫着情欲气息的休息室,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客厅里。

客厅很宽敞,装修是现代简洁风格,但因为缺乏生活气息而显得格外冷清。家具很少,款式简单,上面甚至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唯一显得有点“人气”的是客厅的玻璃茶几,上面散乱地扔着几个吃空了的喜久福包装袋和一瓶喝了一半的饮料。

五条悟一脱离瞬移状态,就脱力般地松开了夏油杰的手,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把自己重重摔进了看起来唯一干净的沙发里,深深地陷了进去。他瘫在沙发上,闭着眼,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困倦,含糊不清地嘟囔:“我困了,要睡觉……你自己看着办吧……”

夏油杰站稳身形,快速打量了一下这个陌生的环境。公寓?悟的私人住所?他怎么会带自己来这里?而不是高专?

“不用先洗澡吗?”夏油杰看着瘫在沙发上、一副打算就此睡到天荒地老模样的五条悟,忍不住提醒道。两人身上都还残留着欢爱后的黏腻。

五条悟闻言,猛地睁开眼,苍蓝的瞳孔带着被打扰的不爽和一丝看白痴的眼神瞪向夏油杰,语气非常冲:“哇!拜托你认清楚自己的情况好不好?!”

他试图坐直身体,增加气势,却因为腰酸又软了回去,只好继续瘫着说,“你现在这算是被我在家里拘禁看管!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想睡觉就睡觉!我想不洗澡就不洗澡!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吗?!”

说完,他像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也不等夏油杰回应,重新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背对着夏油杰,摆明了拒绝交流。

夏油杰看着他这副孩子气耍无赖的模样,一时语塞。拘禁看管?有把“囚犯”带回自己老巢睡觉的看守吗?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扫过乱糟糟的茶几,认命般地走过去,将那些空掉的甜品包装袋和塑料瓶收拾起来,扔进角落的垃圾桶,然后又去厨房找了抹布,简单地擦了擦茶几上的浮灰。

就在这时,背对着他的五条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猛地坐起身,虽然因为腰酸动作有些卡壳,头也不回地、脚步有些虚浮地快步走向客厅连接着的浴室方向,嘴里还硬邦邦地丢下一句:“不准乱跑!”

很快,浴室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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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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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冰冷的灯光从天花板上倾泻而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光洁却蒙尘的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人居住的清冷气息,混合着五条悟洗澡时残留的、极其微弱的湿润水汽和沐浴露的淡香。

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在他心头蔓延开来,酸涩,茫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抽痛。

如果不是今天和二年级那场冲突,如果不是被夜蛾撞破……悟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躲下去?像躲避一场不愿醒来的噩梦,或像避开一道不愿触碰的陈旧伤疤??将他这个本该早已消散的“错误”,彻底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而今晚发生的一切……彻底脱轨了。从那个充斥着血腥与咒灵残秽的桥洞,到吞噬又依偎的疯狂性事。一切都失控了。他们两个都失控了。

他不明白。

悟……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一个被他亲手抹杀的存在,对一个走上歧路、与他信念背道而驰的叛逃者,为什么还会流露出那样的……情感?是留恋吗?留恋那短短三年、早已被血污和决裂染得面目全非的高专时光?还是以一个“前男友”的身份,对这段扭曲关系残存的、病态的眷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夏油杰自己嗤笑着否定了。

怎么可能。

五条悟是谁?他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神子,是任性妄为、强大到足以支撑起整个咒术界的“最强”。他的意志从不被任何人或事束缚。他怎么会……怎么可能会被一个早已被他亲手斩断的过去、一个名为“夏油杰”的亡魂困住?

绝无可能。

可如果这个假设不成立,那今晚这荒唐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那近乎自毁般的迎合,那纵容他一切粗暴占有的呜咽,那高潮时失神吐露的、破碎又淫乱的告白……这一切,又算什么?

无解。

那一丝可能的,卑微的希冀,他不敢赌。

夏油杰的思维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他的目光再次扫过这间客厅。太空了,太冷了。

除了最基本的家具,几乎看不到任何属于“生活”的痕迹。没有装饰画,没有绿植,没有散落的书籍或杂志,甚至连地毯都没有。光滑的地板反射着冰冷的光,墙壁苍向得刺眼。只有茶几上那几个被自己刚刚收拾掉的甜品空袋,证明这里偶尔还有人踏足。这里太空了,空得让人心慌,空得就像他此刻骤然被掏空的心脏。

这十几年……悟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像一个临时落脚点,一个仅供睡眠的功能性空间,而不是一个“家”。他甚至没有花一点心思去布置它,经营它。

联想到自己在高专“捉悟猫”屡屡失败的日常,除了对方刻意回避的因素,似乎也印证了另一个事实——悟真的很忙。忙到脚不沾地,忙到连吃饭都可能只是用高糖分的甜品匆匆果腹,忙到……可能连一个整觉都睡不好,只能在任务的间隙,像刚才那样,疲惫地陷进沙发里蜷缩一会儿?一股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涩感,像藤蔓的尖刺,悄然扎进心底。

就在他思绪纷乱如麻,心口也跟着这空荡的客厅一起变得落寞寂寥时,浴室的方向传来了动静。

“啪嗒”一声,浴室门被有些粗暴地推开,氤氲的热气率先涌出,随后,五条悟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他浑身只松松垮垮地裹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带子随意地在腰间系了一下,露出大片线条优美的锁骨和胸膛——上面那些新鲜的、暧昧的红痕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目。湿漉漉的银白色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和颈侧,发梢还在不断滴着水珠,顺着锁骨的凹陷滑落,隐入浴袍微敞的领口深处。

他一边用一块毛巾胡乱地擦着头发,一边张大嘴巴,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甚至挤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整个人透着一种洗去疲惫后、却又被倦意再次席卷的慵懒和……柔软。

他耷拉着眼皮,迷迷糊糊地朝着客厅中央走来,拖鞋发出“吧唧吧唧”的湿濡声响。看到站在客厅中间、仿佛在思考人生的夏油杰,以及那焕然一新的茶几和明显被擦拭过的地面时,他像是有点意外,含糊地“哇”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刚洗完澡的鼻音。

然后,他非常自然且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推了推挡在他前进路线上的夏油杰的肩膀,力道不大,更像是一种带着点抱怨意味的驱赶。

“挡路了.……好狗不挡道懂不懂.…”他嘟囔着,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困意。经直越过夏油杰,像一只认准了窝的猫,目标明确地扑向了客厅里那张看起来最舒服的沙发——

正是他刚才瘫倒过的那张。

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垫里,他发出一声满足的、极其轻微的叹息。随即,他将擦头发的那块毛巾随手拽下来,胡乱地盖在了自己的脸上,遮挡住了大部分光线,也遮住了他的表情。

一只手臂从毛巾下伸出来,对着空气,或者说,是对着夏油杰的方向,有气无力地挥了挥。

那意思很明显——没你事了,可以退下了。

夏油杰:“……”

他刚才那些沉重又复杂的思绪,瞬间被五条悟这一连串孩子气的、理所当然的举动打得七零八落,哭笑不得。他看着那个把自己瘫成一张猫饼、用浴巾蒙着脸假装隐形的家伙,最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认命般地走向了浴室。

快速冲了个澡,洗去一身黏腻和疲惫,夏油杰换上挂在浴室门后、似乎是五条悟备用的另一件浴袍,尺寸意外地合身,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夜声。夏油杰的目光投向沙发——五条悟竟然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未动,连盖在脸上的浴巾都没有滑落。

睡着了?

夏油杰放轻脚步走过去,俯身,小心翼翼地掀开浴巾的一角。

五条悟果然睡着了。

只是……他的头发还是湿的。就这样睡着,明天肯定会头疼。

夏油杰心里那点莫名的“保姆”心态又冒了出来。他纳闷,明明有卧室有床,为什么非要挤在这不算宽敞的沙发上睡?是习惯使然,还是……纯粹懒得动弹?

心底那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操心。这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弯下腰。动作极其轻柔地掀开盖在五条悟脸上的毛巾,露出下面那张因为熟睡而显得毫无防备的脸。湿漉的银白色睫毛安静地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平日里总是上扬着、吐出气人或甜腻话语的嘴唇微微张着,呼吸平稳。

夏油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一只穿过他的膝弯,另一只揽住他的背脊,用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姿势,试图将人从沙发里抱起来。

五条悟的身体比他想象中要轻一些,但也或许是咒术师体脂率低的缘故,抱在怀里并不费力,只是那触手可及的、透过薄薄浴袍传来的温热和柔软,让夏油杰的心跳漏了一拍。

似乎是察觉到了移动,五条悟在睡梦中极其不安地蹙了蹙眉,喉咙里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像是要醒来。

夏油杰立刻僵住不动,屏住了呼吸。

五条悟在睡梦中似乎被惊扰,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鼻音,眉头微微蹙起,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下一秒,当他的鼻尖无意识地蹭到夏油杰浴袍前襟、嗅闻到那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息时,那点细微的挣扎立刻就消失了。他甚至像只找到热源的猫,额头在夏油杰的臂弯里依赖地、小幅度的蹭了蹭,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那蹙起的眉头便缓缓舒展开来,再次陷入了深沉的睡眠,甚至无意识地将脸颊更贴近了夏油杰的胸膛,便再次沉沉睡去,呼吸变得更加平稳。

夏油杰的身体因他这个无意识的依赖动作而微微僵住,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酸麻的涟漪。他稳了稳心神,抱着怀里这毫无防备的人,脚步平稳地将人抱进了卧室,小心翼翼地放在那张看起来就很宽敞柔软,但看上去很少临幸的大床上,拉过被子,将他仔细盖好。

做完这一切,夏油杰站在床边,看着五条悟恬静的睡颜,犹豫了片刻。头发还是湿的……他最终还是掀开被子另一侧,自己也躺了上去。

床垫因为他的重量而微微下陷。五条悟在睡梦中似乎有所察觉,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面向夏油杰这边,但并没有醒来。

夏油杰侧过身,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他伸出手,指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用毛巾,而是极其轻柔地、用指腹穿插进那湿润的银白发丝间。发质好得惊人,如同最上等的丝绸,冰凉而顺滑,带着潮湿的水汽和淡淡的洗发水清香。

他耐心地、一下下地梳理着,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头发干得更快一些,动作小心得生怕吵醒了对方。

五条悟似乎很享受这种触碰,即使在睡梦中,唇角也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一种奇异的宁静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喧嚣、血腥、背叛、仇恨……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隔绝在了这间卧室之外。只剩下彼此平稳的呼吸声,和指尖穿过发丝的细微摩擦声。

夏油杰看着对方毫无防备的睡颜,感受着指尖冰凉的湿意,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心疼、茫然的复杂情绪,如同潮水般缓缓将他淹没。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梳理着,直到自己的眼皮也开始沉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一两个小时,也许更久——

一阵刺耳又急促的手机铃声,骤然划破了卧室里静谧的氛围!

“唔……”怀里的五条悟不安地扭动了一下,眉头紧紧皱起,似乎被这噪音惊扰,但又困得睁不开眼,下意识地往夏油杰温暖的怀抱深处钻去,试图躲避。

夏油杰的睡眠很浅,几乎在铃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猛地睁开了眼睛!浓郁的起床气和被打扰的不悦瞬间席卷了他,尤其是在看到五条悟那疲惫不堪、连熟睡都被惊扰的模样时。

他沉着脸,动作却尽可能地放轻,小心翼翼地抽出被五条悟枕着的手臂,翻身下床,赤着脚快步走出卧室,循着声音来源在客厅沙发缝隙里找到了那部正在疯狂震动、屏幕闪烁个不停的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标注是“辅助监督-伊地知”。

夏油杰皱紧眉头,看了一眼卧室方向,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却没有立刻说话。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伊地知洁高焦急万分、甚至因为过度紧张而有些语无伦次的声音:“五、五条先生!非常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但是、但是这边情况紧急!在、在杉并区三丁目附近的老旧公寓楼里,发现了强烈的咒力残留!初步判定至少是二级、不、可能是准一级咒灵!已经、已经有好几位居民失踪了!窗的人无法准确判断……那边现在只有您距离最近!拜托了!请您务必……”

他的声音颠三倒四,充满了恐慌和恳求,将任务地点和咒灵等级说得模糊不清,但核心意思很明确——希望五条悟立刻前去解决。

杉并区三丁目?夏油杰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东京的地图。距离这里?如果使用瞬移的话,确实算得上“最近”。但对于其他咒术师来说,绝不是一个可以轻松快速支援的地点。

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紧闭的房门。

不能让悟去。 这个念头清晰地出现在夏油杰的脑海里。他太累了。而且……今晚的失控,自己也有责任。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至于这个任务……

夏油杰对着电话那头还在结结巴巴汇报、急得快要哭出来的伊地知,压低声音,用一种冰冷的语气简短回道:“知道了。会处理。”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他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夏油杰没有丝毫犹豫。他走到客厅空旷处,指尖咒力流转,一个造型奇特、拥有宽阔背脊和飞行能力的咒灵被悄然召唤出来,无声地悬浮在离地半米的高度。

夏油杰利落地跨坐上去。他根本不在乎会不会有猴子抬头看到夜空中飞过的诡异身影——看到了又如何?与他何干?

咒灵无声地穿透公寓的墙壁,载着他融入了沉沉的夜色,朝着伊地知提供的地址方向疾驰而去。

夜风凛冽,吹拂着他的发丝和浴袍的衣摆。下方的城市灯火璀璨,却透着一股冰冷的疏离感。

很快,他便抵达了那片散发着微弱咒力残留的老旧公寓区。咒灵缓缓降落在一栋看起来最为破旧的公寓楼天台上。夏油杰跳下咒灵背脊,感知力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

片刻后,他精准地锁定了咒力源头——隐藏在地下室堆积杂物中的一个破旧娃娃。那上面依附的咒力……微弱得可怜,顶多算个三级咒物,甚至连形成完整咒灵都勉强。

夏油杰的眉头死死地拧了起来。就这?需要动用五条悟?他几乎要气笑了。那群所谓的“窗”和辅助监督,都是废物吗?这种级别的咒物,随便派个三级咒术师都能轻松祓除!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甚至没有动用任何术式,只是随意地一抓——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娃娃便如同被无形的手攫住,瞬间飞到了他的掌心。微弱的挣扎和哀嚎尚未发出,便被强大的咒力强行压缩、凝聚,最终化为一颗浑浊的、散发着微弱负面能量波动的咒灵球,安静地躺在他的手中。

看着掌心这颗微不足道的咒灵球,夏油杰心头的疑惑和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越烧越旺。这不合理。这种任务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五条悟的任务列表里!

然而,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糟糕的预感——

他手中,那部属于五条悟的手机,屏幕再次突兀地亮了起来!

不是电话,是连续不断、如同催命符一般的任务通知短信!一条接着一条,争先恐后地疯狂涌入手机信箱,提示音密集得几乎连成一片!

【新任务提醒:江户川区临海码头集装箱区发现不明咒力波动,等级预估一级,多名工人昏迷,请求支援!】

【紧急任务:新宿歌舞伎町二丁目娱乐会所疑似特级咒胎孵化!窗损失惨重!速至!】

【高专指令:奥多摩町山林出现强烈结界反应,疑似未知咒灵领域展开,立即前往调查!】

【速报:埼玉县所泽市……】

一条条信息,来自不同的辅助监督,不同的区域,不同的紧急程度,却都在这一刻,如同早已埋伏好的炸弹,被同时引爆!目标只有一个——五条悟!

夏油杰站在空旷的天台上,夜风吹动他浴袍的衣摆,猎猎作响。他握着那部还在不断震动、屏幕被一条条催命符般的信息点亮的手机,看着下方沉睡的城市,又仿佛透过这座城市,看到了那张隐藏在幕后、不断将沉重任务压到那个人身上的、无形的巨网。

他的脸色,在手机屏幕明明灭灭的光线下,变得无比阴沉冰冷。

原来……这就是悟的“日常”吗?

不是躲着他。 而是根本……无暇他顾。

那些他曾经疑惑的、关于五条悟为何总是行色匆匆、为何总是不见踪影、为何连饭都顾不上吃、为何疲惫到在沙发上就能瞬间睡去的疑问,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残酷而清晰的答案。

一股冰冷的掺杂着滔天怒意和某种尖锐心疼的情绪,如同荆棘般狠狠缠绕住了夏油杰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让他窒息。

手中那部属于五条悟的手机屏幕依旧在疯狂闪烁,一条接一条的任务通知如同永无止境的潮水,争先恐后地涌入,每一声提示音都像尖锐的嘲讽,狠狠刮擦着他的神经。

猴子的死活?

夏油杰的唇角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彻骨的讥诮与厌弃。

真是可笑至极。那些愚昧、肮脏、如同蛆虫般繁殖的非术师的性命,何时需要他来操心?他恨不得这些源源不断的求救信号背后所代表的、这座城市里所有的“猴子”,都在下一刻彻底消失,化为滋养咒灵的养料。

但是……

他的目光扫过屏幕上那密密麻麻、来自东京乃至周边各个区域、等级不一却都标着“紧急”字样的任务清单。

这么多?

一股荒谬感夹杂着怒火涌上心头。现在的咒术界是彻底死光了吗?还是说,所有的问题,所有的危机,都理所当然地指望着那一个人去解决?指望着五条悟像一块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的万能砖,去填补这因高层无能而千疮百孔的堤坝?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特级咒术师……如今还剩下几个?九十九由基行踪成谜,几乎从不插手咒术界事务。乙骨忧太……似乎在国外。而他自己……夏油杰,早已被定性为穷凶极恶的诅咒师,并且“死”在了五条悟手里。

所以,就只剩下……

悟。

那个五条悟。那个本该是最不受约束、最不可能被驱使的存在。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甘心被如此驱策?像一头被无数缰绳拉扯、不得片刻喘息的工作机器?

一个清晰的答案浮现在夏油杰眼前,因为他是“最强”。也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还会“听话”的特级。高层那些烂橘子无法掌控九十九,无法完全信任乙骨,更无法驱使一个已死的诅咒师。于是,所有的压力,所有的重担,便理所当然地、变本加厉地,全部压在了那个唯一还能被“使用”的、名为五条悟的“武器”身上。

一个好脾气又任劳任怨听从调遣的傻猫。

这个形容让夏油杰的心脏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涩的抽痛。

他的悟,怎么可能和“好脾气”、“任劳任怨”这种词语沾边?

这背后,该是怎样的妥协、无奈,或是……有着必须如此坚持下去的、他所不知道的理由?

杰强行压下心底翻涌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暴戾与毁灭欲。

他知道,这看似荒唐的任务分配背后,必然牵扯着咒术界高层错综复杂的权力倾轧和阴暗算计,有太多他无法触及的门路和关窍。

悟选择承受这一切,必定有他的理由和坚持。也许是为了保护什么,也许是在下一盘更大的棋,也许……只是别无选择。

以前的他,缺席了。在他叛逃后,在他“死”后,悟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被这些肮脏的枷锁和沉重的负担层层缠绕,不得自由。

而如今,他阴差阳错地回来了。以一个亡魂的身份,一个不该存在的影子。

那么……

一些悟不方便做的事情,一些会脏了“最强”之手的事情,就由他这个早已被世界遗忘、毫无顾忌的“已死之人”来做吧。

帮他收拾一下这糟心的烂摊子。

就当是……偿还一点点,他那份迟来的…缺席。

夏油杰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决绝。他不再犹豫,将手机塞回浴袍口袋。双手抬起,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

霎时间,以他为中心,阴冷粘稠的咒力如同沸腾的墨潮般汹涌而出!天台上的温度骤然降低,空气中弥漫开无数负面情绪的嘶嚎与低语!

一个、两个、十个、几十个……形态各异、大小不一、散发着不详气息的咒灵被他从“库存”中源源不断地召唤出来!它们如同从地狱之门爬出的恶鬼,扭曲着,蠕动着,汇聚在夏油杰身后,无声地等待着指令。这些咒灵等级不一,从蝇头到准一级皆有,是他这些年积累下的“兵力”的一部分。

“去。”

夏油杰甚至没有仔细去看那些任务的具体地点和内容,只是凭借着咒灵操使与咒灵之间那无形的连接,将屏幕上那些任务坐标和大致信息,一股脑地分派给了眼前这群扭曲的造物!

能凭咒灵本身一己之力拔除的,就直接拔除。 不能解决的……他再去一趟究竟。

他不在乎过程,不在乎手段,更不在乎那些“猴子”是否会因为咒灵的出现而受到二次惊吓甚至伤亡——与他何干?他只要结果,只要这些烦人的、不断叫嚣的任务提示音彻底消失!

得到指令的咒灵们发出无声的咆哮,化作一道道漆黑的暗影,如同离弦之箭,朝着东京乃至更远区域的各个方向分散疾驰而去,迅速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天台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夏油杰闭上眼,站在原地。他的感知如同一张无限延伸的巨大蛛网,通过那无数条与咒灵相连的无形丝线,清晰地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反馈。

杀戮。 吞噬。 祓除。

属于咒灵本能的行径,通过咒力连接,清晰地映射在他的脑海。

他能“看”到那些低级的咒灵或被咒物如何在他的“军队”面前不堪一击,被轻易撕碎、吞噬。

反馈回来的信息大多简单直接——目标清除。

然而,这种高效的“清理”并未持续太久。

突然!

夏油杰的眉头猛地拧紧!

好几条连接着等级较高咒灵的丝线,几乎是同一时间,传来了剧烈的波动,随即——骤然断裂!

像是被无形的利刃瞬间斩断!连一丝挣扎和多余的信息都未能传回!

紧接着,更多派往不同方向的咒灵连接开始接二连三地、以惊人的速度断裂、消失!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精准地、高效地捕杀着他派出去的咒灵!

夏油杰猛地睁开眼。

不对劲!

这绝不仅仅是任务本身的问题!有什么东西……或者说,有什么人,在暗中清除他的咒灵!在他刚刚派它们出去执行任务的瞬间!

是巧合?是针对任务地点的防御机制?还是……冲着他来的?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原本只是想替悟清理掉这些烦人的琐事,却没想到,似乎意外捅了一个马蜂窝,触碰到了某些隐藏在任务背后的、更深层的东西。

看来,有些地方,他必须亲自去“看一看”了。

夏油杰的身影无声地融入夜色,朝着最近一个咒灵连接突然断裂的方向,疾驰而去。

No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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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的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降落在任务地点——一处位于东京湾偏僻角落的废弃仓库区。

咸湿的海风裹挟着铁锈和腐烂物的气味扑面而来,空气中残留的咒力波动异常混乱,其中夹杂着他刚刚派出的那只准一级咒灵彻底消散前的最后一丝哀鸣。

他的感知如同精准的雷达,瞬间锁定了仓库深处几个急促的心跳和压抑的咒力流动。不是咒灵,是人类咒术师。但他们的咒力气息……十分古怪,带着一种刻意调整过的不适感。

夏油杰收敛了所有气息,悄无声息地靠近。透过破损的窗户,他看清了仓库内的情形。

五名身着统一深色作战服、脸上戴着特制护目镜的咒术师,正呈战术队形警戒着。他们脚下,是夏油杰那只被撕成碎片、正在缓缓消散的咒灵残骸。而他们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已经解决的“目标”上,反而紧张地探查着四周,仿佛在等待什么。

夏油杰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他们的装备和站位。那些护目镜……似乎能干扰视觉类咒术的锁定?他们身上缠绕的咒力波动也极为特殊,像是经过特殊调谐,带着一种高频的震颤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扰乱周围咒力的稳定运行,尤其是对需要精密操控的术式……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划过夏油杰的脑海。

无下限术式。

悟的“无下限”的核心在于“无限”的概念以及精密的咒力操控,通过缜密的计算力在自身周围构筑出无法被触及的防御和近乎瞬移的速度。

而这些人的咒力波动……就像是专门为了干扰这种精密计算和操控而存在的!像是一群拿着音叉试图干扰精密仪器的野蛮人!

虽然以悟的绝对实力,这种程度的干扰或许就像蚊蝇叮咬般可笑,根本无法构成实质威胁,但……

夏油杰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而充满讥诮的弧度。

高层那些烂橘子…… 他在心底发出无声的唾弃。真是连遮羞布都不要了。

竟然将这种明显是针对五条悟能力弱点而专门培养、或者说装备起来的“暗杀小队”,巧妙地混入普通的紧急任务中,试图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进行试探甚至……暗算?

是因为悟最近做了什么触怒了他们根本利益的事情,还是说,这只是高层持续不断的、令人作呕的打压和削权的一环?

就在夏油杰心中杀意渐起之时,仓库内,那个似乎是队长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警惕地看向夏油杰藏身的方向,厉声喝道:“谁在那里?!”

夏油杰索性不再隐藏。他缓缓从阴影中踱步而出,身上宽松的浴袍在咸湿的海风中拂动,与这废弃仓库的肃杀氛围格格不入。

他脸上挂着那副惯有的、温和却毫无温度的微笑,目光平静地扫过场内五人。

当那五名咒术师看清来人的脸时,如同被集体施了定身咒,瞬间僵在原地!

为首的那个队长,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脸上血色尽褪,如同白日见了活鬼!他指着夏油杰,手指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声音尖锐到破音,失控地大喊出声:

“夏……夏油杰?!不可能!你怎么会……你没死?!是五条悟!是五条悟故意包庇你!他和你这个诅咒师同流合污!!!” 他几乎是语无伦次,一边嘶吼着,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去按动耳侧一个微型通讯装置,显然是想将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立刻传递出去!

“啧。” 夏油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吵死了,苍蝇。

他甚至没有结印,只是随意地抬起了右手,对着那个还在试图发送讯息、大喊大叫的队长,虚空轻轻一握。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血肉骨骼被瞬间挤压爆裂的闷响骤然响起!

那名队长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整个人就像一只被无形巨手捏住的昆虫,在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内,从头部到脚踝,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至极的力量猛地压缩、碾碎!鲜血和破碎的内脏骨骼呈放射状爆开,溅射在旁边的集装箱和地面上,也星星点点地溅在了夏油杰的浴袍下摆和脸颊上。

温热的、带着腥气的液体沾湿了皮肤。夏油杰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那双狭长的凤眼里,闪烁着一种近乎愉悦的、残忍的光芒。

他抬起眼,看向仓库内剩下四个已经彻底吓傻、面无人色、连呼吸都几乎停滞的队员,脸上重新漾开那副人畜无害的、温和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此刻在满地血腥的映衬下,显得无比邪异和恐怖。

“嗯?” 他歪了歪头,声音轻柔得像是在讨论今晚的月色,“你们刚才说……我和五条悟‘同流合污’?”

他向前迈了一步,脚下踩过黏腻的血泊,发出轻微的声响。

“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了……” 夏油杰的笑容加深,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杀意,“那我是不是……更不应该放过你们了?总得把‘同伙’的罪名坐实才行,你们说对吧?”

话音未落,一股沉重如山的、令人窒息的重力领域瞬间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笼罩了剩余的四名咒术师!空气仿佛都变成了粘稠的铅块,墙壁和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那四人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即将碎裂的哀鸣,眼球暴突,血管在皮肤下疯狂跳动,如同被扔进深海承受着万丈水压!他们像被钉在地上的虫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降临!

夏油杰微笑着,欣赏着他们绝望扭曲的表情,正准备彻底将这几只知晓了不该知晓的秘密的“苍蝇”碾成肉泥——

“喂喂喂~什么同流合污啊?”

一个慵懒又带着点不满的、熟悉的声音,如同不合时宜的背景音,突兀地在仓库门口响了起来。

“谁会和你这种麻烦精同流合污?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杰。”

No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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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周身那令人窒息的重力领域猛地一滞,如同被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仓库内那四个濒死的咒术师得以片刻喘息,如同离水的鱼般剧烈地抽搐咳嗽起来,却依旧被那残余的恐怖压力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仓库门口。

五条悟依旧懒洋洋地倚着门框,姿态闲适得像是来海边度假,而不是站在一片血腥的杀戮现场。只是那身教师制服穿得一丝不苟,高领严谨地贴合着修长的脖颈,完美遮住了其下可能存在的任何暧昧痕迹。

剪裁合体的布料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优越身形,尤其是那劲瘦的腰肢和挺翘的臀线,被恰到好处地包裹着,透出一种禁欲又性感的张力。

黑色的眼罩依旧严实地覆盖着双眼,只露出下半张脸——线条流畅的下颌,挺直的鼻梁,以及那双……此刻正因为说话而一张一合、泛着柔软水光的唇瓣。

夏油杰的视线几乎是瞬间就被那双唇捕获
了。

一股燥热猛地窜上小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夏油杰几乎是狼狈地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在心底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秒,强行将注意力拉回眼前诡异的局面。

五条悟似乎完金没察觉到他瞬间的失态,他依旧用那种慵懒又带着点鼻音的腔调抱怨着,听起来像是刚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充满了不满和撒娇的意味——如果忽略他此刻身处的地点和他话语的内容的话。

“擅自偷跑我的手机,还擅自帮我做任务……”五条悟歪了歪头,银白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语气里带着夸张的抱怨,尾音拖得长长的,黏糊糊地缠绕过来,“现在还想擅自替我‘灭口’?杰,你是不是有点太‘热心’了?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哦~”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仓库内凝重的空气。那熟稔的亲昵语气,让夏油杰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泛起一阵酸麻的异样感。

夏油杰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他没有收回重力领域,只是将其维持在一个将碎未碎的临界点。他微微眯起眼,目光重新聚焦在五条悟那被眼罩遮住大半、却依旧精致得过分的脸上。

“困扰?”夏油杰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他强行压下的沙哑,“我倒是觉得,悟你才比较让人‘困扰’。深更半夜,任务清单长得能当地毯铺,连这种……”

他顿了顿,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地上那滩刺目的血红和旁边四个瑟瑟发抖的“暗杀者”,“……明显是针对你而来的,都需要亲自处理。我只是看不过眼,想帮你清理一下垃圾而已。”

他刻意用了“垃圾”这个词,轻蔑之意毫不掩饰,试图用攻击性来掩盖自己方才那瞬间不合时宜的心猿意马。

“哇哦~”五条悟发出一个夸张的惊叹音,仿佛真的被感动到了,甚至还极其自然地、仿佛无意般地向前走了半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杰这么关心我啊?真是让人感动~”但他随即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玩味,“不过呢,‘垃圾’,还是交给我来处理比较好。毕竟……”

他微微站直了身体,虽然依旧倚着门框,但周身那股慵懒的气息瞬间变得有些不同。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威压开始弥漫开来,并不尖锐,却如同深海般沉重,悄无声息地中和、甚至开始覆盖夏油杰所散发出的重力领域。

这个动作让他挺拔的身形更加展露无遗,制服包裹下的胸膛线条隐约可见。

“…随便插手别人的工作,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五条悟的声音依旧带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透过黑色的眼罩,视线牢牢锁定了夏油杰,“而且,谁告诉你……我需要帮忙
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绝对的、毋庸置疑的自信。他甚至抬起手,极其自然地用手指卷了卷自己额前一丝不听话的银白发梢,这个小动作让他看起来有种漫不经心的魅惑。

夏油杰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释放的重力领域正在被一种更强大、更根本的力量无声地瓦解、吸纳。

这就是“无限”………即使被针对,即使被干扰,其本质的强大依旧远超常人想象。

而五条悟此刻这种目中无人、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混合着他身上那种该死的、无意识的吸引力,让夏油杰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两人之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地上那四个咒术师粗重恐惧的喘息声。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试图从那块纯黑的眼罩下分辨出他真实的情绪。

“所以?”夏油杰最终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微抬起下巴,“悟是打算亲自处理这些……‘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的垃圾?”他的目光扫过那四个幸存者,视线却不自觉地又滑过五条悟随着说话而微微滚动的喉结。

“嗯哼~”五条悟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他从门框上起身,双手依旧插在口袋里,迈着悠闲的步子,踏过满地狼藉,朝着那四个瘫倒在地的咒术师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落在沾血的地面上,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那四个咒术师看到他的靠近,眼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却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五条悟在他们面前停下,微微弯下腰,黑色的眼罩似乎在“端详”着他们。

这个弯腰的动作,无意间使得制服裤子更加贴合地包裹住他挺翘的臀部和修长的大腿线条。

“真是难看啊……”他咂了咂舌,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就这点本事,也学别人玩暗杀?你们背后那些老家伙,是越来越抠门了,连像样的打手都雇不起了吗?”

他的话如同鞭子,抽打在那四人早已崩溃的神经上。

然后,五条悟直起身,似乎有些无聊地摆
了摆手。

“行了,滚吧。”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让那四个咒术师如蒙大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油杰的眉头瞬间拧紧:“悟?!”

五条悟像是没听到他的不满,甚至还好心地、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的腿,催促道:“快点滚啊,还想留下来让我请你们吃夜宵吗?”

他说话时,嘴角自然上扬的弧度,在夏油杰眼中充满了挑衅和……该死的诱惑。

那四人这才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挣扎起来,互相搀扶着以最快的速度、跟踉跄跄地冲向仓库门口,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中。仓库里,只剩下夏油杰和五条悟,以及那具冰冷破碎的尸体。

夏油杰周身的重力领域彻底消散。他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地看着五条悟。

“放他们走?”夏油杰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让他们回去告诉那些烂橘子,我夏油杰还活着,并且和你五条悟在一起?你是嫌自己的麻烦还不够多?还是觉得的‘有趣’?”

他刻意强调了“在一起”三个字,带着讽刺。

五条悟终于转过身,正面朝向夏油杰。他抬手,用食指轻轻勾下了一点脸上的黑色眼罩,露出了那双苍蓝如浩渺天空的六眼。

那双眼睛,此刻没有了平日里的笑意,而是沉淀着一种深沉的、复杂的、夏油杰从未见过的疲惫和.……平静。

“不然呢?”五条悟反问道,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千钧重压,“把他们全杀了?然后呢?”

他朝着夏油杰走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夏油杰能清晰地看到他眼睫上极细微的颤动,能感受到他呼吸间温热的气息。

“杀了他们,就等于直接告诉那些老东西,你回来了,并且我在帮你掩盖。”五条悟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夏油杰的所有伪装,直刺他内心深处,“他们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过来,用尽一切手段试探、逼迫,直到彻底搞清楚状况。到时候,你觉得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地待在‘高专’吗?”

他又逼近一步,几乎与夏油杰脚尖相抵。身上的气息再次将夏油杰严密地笼罩起来。

“放他们回去,反而能制造混乱。”五条
悟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一个死而复生的特级诅咒师?一个可能包庇叛徒的‘最强’?这消息太惊悚,太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他们会怀疑,会内讧,会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验证真伪,去争论对策……这反而能给我们争取时间。”

他的分析冷静得近乎残忍,完全是从最功利、最有效的角度出发。但那双苍蓝的六眼,却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油杰,像是在无声地传递着某种更复杂的讯息。

夏油杰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五条悟说得有道理。直接灭口是最爽快的方式,但后患无穷。而这种看似纵虎归山的做法,反而可能将水搅浑。

只是……“我们”?悟用了“我们”这个词。

夏油杰抬起眼,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苍蓝六眼。那里面映出了他自己的倒影。

“争取时间?”夏油杰重复道,语气放缓了些,却依旧带着探究,“你想做什么?”

五条悟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夏油杰,目光从他染血的浴袍下摆,滑到他脸颊上已经干涸的血点。

忽然,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轻轻碰了碰夏油杰脸颊上那点凝固的血渍。

夏油杰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呼吸微微一滞,却没有躲开。那冰凉的指尖触感,像一小簇电流,窜过他的皮肤。

“首先……”五条悟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带着一丝沙哑,“把你这一身脏兮兮的血迹弄干净。”他的指尖轻轻揩过那点血渍。

“然后……”他顿了顿,苍蓝的六眼微微眯起,里面流转着一种危险又迷人的光芒,嘴角重新勾起那抹夏油杰熟悉的、玩世不恭的弧度。

他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如同分享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温热的气息几乎要拂过夏油杰的耳廓。

"陪我找点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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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说的‘找乐子’,”夏油杰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奈。

夏油杰穿着一身五条悟不知从哪个衣柜角落翻出来的、略显宽大的休闲服,显然是五条悟自己的款式,脸色有些臭地被对方强拽着手腕,拖进了一家看起来就价格不菲、装修精致的甜品店。

“就是陪你来这种地方?”他打量着店里充满少女心的蕾丝窗帘暖色调的墙壁和空气中过分甜腻的香气,感觉与周围格格不入。

“当然~”五条悟答得理所当然,他摘掉了那碍事的眼罩,苍蓝色的六眼在墨镜的反光下熠熠生辉。他熟门熟路地找了个靠窗的明亮位置,几乎是将夏油杰“扔”进了对面的沙发座,自己则像只回到领地的猫,舒展身体坐了下来,拿起菜单就开始疯狂输出。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啊,新出的限定款也要!草莓巴菲来两份!芒果慕斯看起来也不错……唔,熔岩巧克力蛋糕是必点的!啊,还有……”

服务员小姑娘看着这位长相惊为天人、点单风格却如同蝗虫过境的帅哥,脸微微泛红,手下记录的速度几乎跟不上他报菜名的速度。

夏油杰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一大早被糖分熏得头疼。他只要了一杯最简单的黑咖啡。

很快,五条悟面前的桌子就被各式各样色彩缤纷、造型精巧的甜品占据了。堆叠的盘子几乎要遮住他半个身子。而他本人已经拿起银叉,毫不客气地对一个铺满了新鲜草莓和奶油的松饼发起了进攻。

夏油杰抱着他那杯温热的黑咖啡,无语地看着对面。五条悟吃得极其专注,腮帮子被食物塞得鼓鼓囊囊,像只储存过冬粮草的仓鼠,速度快却不显粗鲁。

银色的发丝随着他咀嚼的动作微微晃动,长而密的白色睫毛垂下,遮住了部分苍蓝的眼眸,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不少,甚至透出几分稚气的可爱。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精致的侧脸和微微鼓起的脸颊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嘴角不小心沾上了一点白色的奶油渍。

看着对方这副毫无防备、沉浸在甜食世界里的模样,夏油杰原本心底关于高层、关于暗杀的阴霾,竟奇异地被冲淡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熟悉的无奈和……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

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带着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如同老妈子般的碎碎念开口:“一大清早,空腹吃这么多甜腻又冰凉的东西,对肠胃不好。”他的声音不高,混在店里轻柔的背景音乐里,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五条悟正舀起一大勺冰淇淋准备送入口中,闻言动作顿了顿,抬起眼,那双六眼隔着堆成小山的甜品看向夏油杰,里面带着点无辜和疑惑,仿佛在说“你在说什么傻话”。

夏油杰避开他的视线,继续低声嘟囔,像是在找更合理的理由:“……再加上你昨晚……”话一出口,他猛地顿住了。昨晚……那些疯狂的纠缠炽热的体温、失控的喘息……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让他的耳根微微发热。

他迅速改口,语气变得有些生硬:“……睡那么迟,就算有反转术式,也不是这么折腾的。”

他说着责备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截然相反——他极其自然地将摆在自己面前、一口未动的那份抹茶千层蛋糕,往五条悟那边推近了一点。做完这个动作,他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微微一僵。

五条悟将他的小动作和瞬间的僵硬尽收眼底,苍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流光。

他立刻放下勺子,伸出那只骨节分明、漂亮得不像话的手,毫不客气地将那份抹茶蛋糕拉到自己面前。

他嘴里还塞着没咽下去的草莓松饼,腮帮子鼓鼓的,就迫不及待地抬起头,对着夏油杰含糊不清地“哇呜哇呜”反驳起来,像只被抢了食护崽的猫:

“唔唔……你还好意思说!是谁!是谁抢着帮我把一早上的任务全做完了?!还差点坏了我的好事!!现在陪我吃个甜品怎么了?!”他费力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声音清晰了不少,带着理直气壮的控诉,甚至翻起了旧账,“是谁当年说‘要一直陪我吃遍所有甜品’的?!结果呢?!那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自己跑了!现在让你补上!有意见吗?!”

他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挖了一大勺抹茶蛋糕塞进嘴里,仿佛吃的是某个负心汉的肉,苍蓝色的眼睛却亮晶晶地瞪着夏油杰,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嘴角又不小心蹭上了一点绿色的抹茶奶油。

夏油杰被他这一连串夹枪带棒、又翻旧账又胡搅蛮缠的指控弄得哑口无言,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想反驳,但看着对方那副“我很有理我超委屈”的表情,以及吃得像只花猫似的脸,所有辩驳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最终,他所有无奈的情绪只化作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他下意识地抽出一张桌上的纸巾,倾身过去,动作带着一种熟稔和自然,轻轻擦向五条悟沾着奶油的嘴角。

指尖隔着柔软的纸巾,触碰到对方温热柔软的皮肤。五条悟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抬起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夏油杰。那双苍蓝的六眼里,清晰的倒映出夏油杰此刻的模样——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嫌弃,动作却轻柔专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悄然回溯。仿佛他们还是高专时那对最强的搭档,一个任性妄为,一个嘴上嫌弃却总会无奈地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纵容着对方所有孩子气的喜好。

五条悟没有动,也没有像平时那样出言调侃,只是安静地任由夏油杰帮他擦掉嘴角的污渍。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小片扇形的阴影,让他此刻的神情显得格外温顺,甚至透出一种不设防的、全然的依赖感。

擦干净后,夏油杰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了手,坐回自己的位置,掩饰性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却发现里面的咖啡早已凉透,只剩下满口苦涩。

五条悟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尖,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很快又压下。他重新拿起叉子,继续埋头对付眼前堆成小山的甜品,吃得更加津津有味,偶尔发出满足的细微叹息,像一只被顺毛捋舒服了的巨型猫咪,全身心都散发着放松和愉悦的气息。

夏油杰沉默地看着,看着对方毫不掩饰的吃相,看着那偶尔因为吃到特别喜欢的东西而微微眯起的、如同宝石般的苍蓝眼睛,看着那卸下了所有“最强”光环和教师伪装后、带着点孩子气的满足模样。

他再次叹了口气,这一次,叹息里多了些认命般的味道。他将那杯冷掉的咖啡推到一边,重新招来服务员。

“麻烦再给他上一份……嗯,就那个芒果慕斯吧。”夏油杰指着菜单,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五条悟从甜品山里抬起头,嘴角还沾着新的奶油渍,眼睛却瞬间亮得像星星。

“杰最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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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瓜老师我爱你 :sparkling_heart: :heart:更新了,今晚准备躺床上再美滋滋的看嘿嘿,好喜欢,好涩,不管什么时候悟还是最依赖杰了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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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哭了呜呜呜,夏杰你就宠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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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竟然更了这么多…两个宝宝快点谈恋爱吧…呜呜呜好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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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好萌:y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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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真的太萌了。。两人都有点别扭 你们快好好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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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宝宝:heart::heart:悟你别太爱了!

小鱼卷就算这段关系已经那么扭曲了,也还是要宠的!!

哈哈,结局想写be来着(被打

谢谢宝宝:heartpulse:

不准闹别扭!!(按头

哦不…(伤心:broken_heart:

啊!?这么甜居然会be吗(轻轻碎掉.jpg)
还以为照这个走向,夏五能复合,夏可以找到除了杀光猴子以外的路…(轻轻倒下.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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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是我目前看到最固执,也最像原作夏五分道扬镳时脑子轴得要命的夏…明明还默默爱着彼此,却谁也不愿意妥协自身的立场 :smiling_face_with_tear:
原本的教祖夏,因为不知道五的过劳而没有产生动摇 :face_holding_back_tears:
可这个刚与五决裂,精神状态还很年轻的穿越夏,知道了五在自己离开后的艰难不易,见到对方在成为“最强”后一刻也不能停歇的疲惫。他动摇了…他开始心疼现在的五 :pleading_face:

这份爱能让夏五走上彼此都能幸福的道路吗? :face_holding_back_tears: :face_holding_back_t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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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不要啊

哦!!谢谢宝宝的长评~因为小鱼卷是穿越过来的呀,他是要回到自己的时间线上去哒肯定素要和五师分开的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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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是不会动摇他的选择的,与其说是动摇不如说杰是通过这次穿越让他看到了一些更本质的东西,即便如此杰并不会因为看到终点就改变方向,他知道仅凭一己之力,或许无法真正“拯救”所有人。这个咒术界早已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但他无法坐视不理,无法像某些人一样麻木地适应这个扭曲的体系,更无法接受让悟在未来独自面对这一切,即使悟强大到不需要他的保护,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他存在的意义之一。

所以,他会坚持下去。不是天真地相信一定能成功,而是出于一种绝对信念。这是一种混合了极端理想主义认为只有通过这种极端方式才能实现价值的复杂情感。他认为悟是特殊的,是值得他用一切去守护的“珍宝”,但他守护的方式,却是选择一条可能最终会伤害到悟的道路——因为他相信,那条路的尽头,或许有一个对悟(以及所有咒术师)而言“更好”的世界,哪怕悟本人永远不会理解,甚至会憎恨他。

这种矛盾的、充满悲剧色彩的坚持,正是夏油杰人格魅力的核心。他并非不懂变通,而是他的思辨能力让他得出了一个常人无法接受、他却深信不疑的结论。他的温柔(对同伴、对悟)与他的残暴(对非术师、对阻碍者)一体两面,他的自毁与他的宏大理想相互交织。

这次意外的穿越,反而会让他继续走下去,带着这份提前知晓的悲怆,更加义无反顾地,走向那个既定的、充满业火的终点。因为他坚信,哪怕只能照亮一寸黑暗,哪怕最终被黑暗吞噬,这也是他夏油杰,必须完成的使命。

对他而言,这早已不是选择,而是命运。而他会亲手拥抱这份命运,直至毁灭。

在这条变革的路上杰并不是一个人,悟也一直用他自己的方式做着改变,他的方式,就是培养新一代,从根本上撼动咒术界的腐朽根基。这是一种与杰的“清除”截然相反的、“培育”的道路,这条变革路上,悟永远都是杰的共犯他们从来都没有分离.……是唯一的同行者。

悟或许不懂杰内心那些阴暗的思辨,不懂他对这个世界的彻底失望,但悟从未真正离开过。无论是高专的杰,还是走向歧路的杰,悟会一直等着他。等着他做出选择,等着他走向终点,或者……等着把他从深渊里拉回来。但他的这份纵容和放手,本身就是一种等待的姿态,悟相信杰能去追逐寻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结局如果he反而少了点错位感, 我想的结局是两人依然会在不同的阵营做出改变,无关私情但杰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人,有一种我知道你在,我们一直并肩的感觉…

不过宝别难过(摸摸)窝也舍不得让他们虐:cry:会让他们确认心意,努力往oe的方向去写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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