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水相萍

性爱是不可避免。

五条悟原本是坐在某处,吃着伊地知赶时间挤出来的冰激凌,可是立马就碰上了某个不想再见的人。夏油杰对他笑,对他打招呼,对他说“好久不见”。可无论如何也不能惹五条悟开心,于是五条悟起身要走。

夏油杰伸手将他拦下,十分直白地告诉五条悟自己想他了。五条悟于是就停下来,洁白的绷带掩盖不住他眼中的诧异和审视,甚至于他思索了两秒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直到夏油杰做出了行动。一只粗糙但足够温热的手贴上自己冰冷的脸颊,嘴角扯动说出:“你还是没变”时,笑了出来。

你也没变。

五条悟这样想。还是乖乖的跟着他去了酒店。道路两旁种着树,有些秃,他们的脚下踩着火红艳丽的树叶,彼此垂下眼,不约而同的意识原来已经深秋了。

夏油杰的手指是在这时候缠上五条悟的。他想抽手,就被抓得更紧,十根手指都缠绕住了双方才罢休。五条悟有点害羞,他的皮肤被冻的更白上了几分,十分显眼。害怕被发现,他就向一旁别过脸,到了酒店门口他才醒悟原来夏油杰一直没有注意。

他们还牵着手,夏油杰感受到五条悟手心出汗,却没说什么。

办好房间,五条悟是被夏油杰拉上楼的。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五条悟突然打起退堂鼓来,他现在一点想叙旧的心情也没有。胯下是软的,后穴干涩,面上也毫无一点想法,他现在只想去吃伊地知买回来的小蛋糕。

“悟,抱我。”夏油杰已经开始脱衣服,上身一览。五条悟听话照做,他现在有点进退两难。和眼前的人拥抱在一起,夏油杰趁机扯掉了他的绷带,没有下意识的远离,五条悟的眼睛反而在他的脸上和胸口的伤疤处游走,然后将自己埋到了颈窝处,轻轻地蹭了蹭他。

五条悟突然不舍得离开了。

先开始亲的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路唇角撕扯进卧室。途中扒着那套纯黑的教师服制,五条悟就只剩下褪到膝盖的裤子和里面黑色的内衬,夏油杰也有些急。一把搂着五条悟的臀部将他抱起,在床边顺势让他直接躺在了一堆白色的柔软中,扒下了他的裤子,私密处就这样半遮半掩。五条悟在喘气,他的面上终于被染出色情,澄澈的蓝眼睛开始朦胧,忽然的,他觉得有些冷。

夏油杰感受着手掌下冰凉的皮肤,放咒灵去打开暖气,五条悟才没有感冒的危险。 他们不多又纠缠在一起,夏油杰去揉五条悟的胸脯,总觉得又变大了一点,屁股颇有弹性,心中莫名想着五条悟应该是又去锻炼了,至少自己叛逃后对方没有在忽视体能训练,这是值得夸赞的进步。

后面的小穴开始重新学习吞吐,夏油杰的手指在里面开拓,捅的肠液连着大腿那块细嫩的皮肉也给沾湿了。他轻轻拍拍五条悟丰腴圆翘的小屁股,示意对方再把腿敞开一点,五条悟先把自己的屁股又送到他手里,再张开腿,淫水糊了夏油杰一手。

差不多的时候,他开始磨蹭着要进去,龟头贴在后穴的热度烫的五条悟有些瑟缩,却还是轻轻吸允。

捅进去的时候,五条悟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无法忍受的痛,咬碎一口银牙也没办法忍耐,额头上又开始冒起汗珠,夏油杰也痛的倒吸一口冷气,竭力分出一点精神去安抚身下人,却没有好转的迹象,不得已先退了出去。说来,也是分开这么久后第一次性爱。

五条悟扭过身子,嘴抿成一条缝,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夏油杰倒是又抚上他的脸颊,轻轻地将被冷汗沾湿的发丝撩到一边:“你真漂亮,悟。”

说这句话没有原因,也没有结果。因为在五条悟反应过来、用那双眼睛错愕地看他之前,夏油杰的另一只手就圈住了他的下体。撩他发丝的动作也顺着他的侧脸滑至下颚,逼五条悟就这样将脸展示给他看。

也许十年间夏油杰想着五条悟自慰过,上下撸动的频率,有刺激的力道……五条悟自他叛逃后,再没有任何的性爱体验,这种快感…早就忘到南极去了。

“啊……哈嗯…杰、放手啊…啊啊嗯……”五条悟叫床功力不输当年,情色满欲又足够韧长,听得出他很开心。他被迫和夏油杰那双狭长的眼睛对视,深邃的、坚定的、从未改变过的那双绛紫色就这样盯着自己,看着他的媚态,看着他的脆弱,看着他的欢愉……想着自己曾经嘲笑他眼睛小,问他是不是看不清自己…原来,自己也从未看清他。

那些时光,那些流转,那些绵长……五条悟似乎是连织起那会儿的一针一线都回忆起来了:关于他们是如何在仲夏夜喝的烂醉、是如何磕磕巴巴地说出喜欢、是如何精心策划地给学弟举办一团糟的入学仪式、是如何在灌木丛后面跟踪偷偷吸烟的硝子,甚至是如何在火花下第一次牵起对方的手……

他突然好想哭。

快感来的剧烈,五条悟忍受不住顶胯,像一条脱水的鱼,他粗喘地越来越快,想起了爱的感觉和飘飘欲仙,后穴不知不觉地开始一股一股的吹出水,微微收缩。

夏油杰在这时又叫他,叫他悟……悟、五条悟……笑着说的,五条悟看见了,他眉眼间的舒缓,和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温柔的眼神,五条悟便又觉得太热了,似乎有点呼吸不畅。

这一次,是夏油杰先吻他的。闭着眼睛,手至他的脖颈,细细的用指腹抚他的喉结,又钻入他后脑的头发。发茬短短的,软软的,夏油杰爱不释手,按着加深了这个吻。

五条悟在唔唔地用鼻音哼,像是终于想起来自己也有一双手一样,下伸去抓住夏油杰的手臂,没有制止。他眨眨眼睛,视线模糊起来,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哭了。在窒息的快感中,五条悟射在了夏油杰腹肌上,滴滴答答地也流了他一身。夏油杰对他耳语:“你真可爱……悟。”他便又不争气的吹出水来。

他的手指还有些颤抖,触到夏油杰那些伤疤上,有些痒。顺着疤痕,五条悟环抱住夏油杰,轻轻地说:“杰…进来…。”

夏油杰便不再等待,挣脱了怀抱。就这手指上的精液,进入他的后穴,手指缓慢地来回抽插,挤压着五条悟脆弱的前列腺,它像个坏掉的水龙头,水流个不停。五条悟的呻吟也一声盖过一声,夏油杰听的耳热,狠狠揉捏他的屁股,一朵朵红花绽在上面,诱人的紧。

五条悟小幅度地摇屁股,或者说是摆腰。夏油杰便架着他那两条修长的腿,比刚开始更急更躁地捅了进去,像个要破处的毛头小子。内里的温热好好的包裹住他的阴茎,穴口瑟缩的软肉吸的他头皮发麻,而五条悟将头侧向一边,蓝色眼神涣散,喃喃着喜欢的词汇。

他有些脱力了。夏油杰便搂着他坐在自己怀里,让他软绵绵的双手搭在自己肩上。他下身挺动,深陷温柔乡无法自拔,后穴吸得紧,像是舍不得他离开一分一刻。

“嗯哈…喜欢……”

五条悟小声地告诉他,晃动中亲在了他的额头上,以后便不再松手了,将他的头埋在自己薄薄的胸乳里。

下身随着抽插被填满、又空虚,他便开始说胡话,要求夏油杰拍他屁股,说他屁股现在好痒。夏油杰心里苛责五条悟的淫荡,手却不受控制地一下又一下打在他屁股上。清脆的声音传入五条悟的耳中,他羞红了脸,却依旧婉转地说床话。污言秽语在他口中蹦出,脑袋懵懂地觉得自己此刻不再是那个咒术界的最强了,而是那个只属于夏油杰的五条悟,作为他的爱人。

至少在分离来临之前,他们还有一次说出爱的机会。

秋雨来的迟,夏油杰没有摸索出香烟,索性就吃着从五条悟口袋里摸出来的薄荷糖,静静地看着雨的绵绵。五条悟还在一旁睡,皱着眉似乎在做噩梦,呓语着杰、喜欢什么的。夏油杰觉得他怕不是在说喜欢自己,之后又呵呵地自嘲出声。

夏油杰用手指描摹他脸的轮廓,最后在他的眼部周围按了按,肉眼可见地五条悟放松了下来,却依旧小声说着喜欢这个词。

手指还在缓缓按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声音轰鸣,仿佛除此之外万籁俱寂。夏油杰便想到了天内理子和教众,手指一顿,戳到了五条悟的眼睛,睡猫就不满地鼻哼出声。看着那天真无暇的睡颜,夏油杰心软了下来,想,这可真是一场及时雨。

五条悟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色已近黄昏。床的另一边空无一人,只残留些余温。五条悟知道他刚走不远,想着若是现在冲出去追,或许还能再做点什么。

可是,能做什么呢?

所以,他就这样抱着被子在床榻上坐了许久,把脸埋进被子里小憩。等到夕阳终于闪烁出金黄,透过窗户给他镀上金边,五条悟才开始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走出卧室,他瞟见了餐桌上的小蛋糕和一张浅粉色的便利贴,知道是夏油杰的手笔,他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走进了。原本漂亮的蛋糕有些塌陷,依稀看得出是草莓味,那张小纸条被五条悟捻在手指间,上面写到“冰箱里有冰激凌”就没了后话。

五条悟便略过餐桌,去打开了冰柜。里面果不其然也有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喜欢两个字。五条悟将它从冰激凌上撕下来,攥成了一团废纸,毫不留情的连带着刚才那张一起扔进垃圾桶。

“…这种事要亲自说啊……笨蛋…”

五条悟从口中挤出来这几个字,犹豫来犹豫去,还是带走了那些甜食。

他一个人悠悠地走在来时的秋道上,嘴角沾着冰激凌化的水渍,看不出心情。他的脚下踏过一个又一个水洼,觉得冷,想着是又下雨的原因。他柔软的发丝被重新竖起,眼睛被重新遮挡住,他还是那个五条悟。

不远处,伊地知向他跑来,气喘吁吁,另外揣带着包装精致的袋子。一来到五条悟身边,就开始询问一通,然后新任务、高层什么的吧啦吧啦。五条悟挠了挠头,自觉没有听下去地必要,就迈开长腿大步向前,伊地知则跟在他身后。

一阵秋风吹过,五条悟大概是真的冷的不行了,对着公共垃圾桶看了两三秒蛋糕和冰激凌,二选其一,他却一口吃掉了剩下的冰激凌,将已经不成样子的蛋糕搂在怀里,然后招呼身后伊地知,任性地决定推迟高层会议,说什么他要去拯救蛋糕之神了,就如何如何怎样怎样地不去了。

“那也不行吧……!五条先生…!”

“不去就是不去,我要回高专了。蛋糕化了我可是会狠狠教训你的哦?”

这个蛋糕有这么重要吗???!!!

伊地知在心里疯狂吐槽。五条悟似乎是看出他的心里话,飞在天上笑嘻嘻地对他说:确实很重要哦。

伊地知背后发凉,感觉自己颤抖。

“那么……再见了~?不要想我哦——”

伊地知再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广袤的天空就只剩下五条悟的声音在飘荡,他人早就不见踪影。

end.

1 个赞

祖师痛痛的。。:sob:喜欢这种事亲口说啊

放不下就是放不下,蛋糕不行,冰淇淋不行,喜欢的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