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选项之外 ✟ *༙· 。.

1

“杰,你在看哪里呢?”

两腿张开跨坐在夏油杰胯上的毫无疑问是他的那位银白色头发的挚友。

怎么回事?
明明早就入秋了,空气却还又潮又热,夸张得让人觉得张开口就能饮到空气中的水分,汗水已经浸湿了白色的短袖,金色的钟表秒针一格格转动的声音格外刺耳,看向他的五条悟的眼眸比海还蓝,比夜空还要深邃。
而就是这样的一位挚友,他向夏油俯下身,水灵的眼睛一眨一眨,银白的眼睫毛也跟着扑闪扑闪的。夏油杰的目光始终不敢移到自己身下那处。太热了,太胀了。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夏油推不开五条悟,难道真要把明明同是男人却让人觉得肌肤柔嫩得透明的他,切开咬碎再一口咽下肚子里?

突然间,闹钟的噪音不知从哪里不识趣地突然响起,就好像是从五脏六腑,从骨骼的间隙里钻出来的一样。
夏油杰抬起眼皮,余光里瞄到了床头柜上墨蓝色的闹钟,大概刚过五点左右。
即便早明白了眼前的景象是在做梦,他也三番四次地努力回到那个梦里,甜蜜的甜蜜的梦里。

——但显而易见比早上五点的闹钟醒的更早的还有隔壁的他。正当夏油努力续上梦里的剧情,刚感觉到插入的那一瞬间……梦里的另一位主角招呼都没有半声就直接推门而入。
夏油杰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五条悟的脸比自己还要红,好像真被夏油做过那种事一样,气喘吁吁的模样用热锅上的蚂蚁形容再贴切不过。不过那时那刻对夏油来说当下更重要的事,就是掩住被子盖住的只穿了短裤的下半身。

“怎…怎么了?”
夏油杰努力把语调调整正常,但是依旧难以掩饰。视线的方向也不是五条悟,只是他所在方向背后的墙。
“糟…糕……糟糕了啊杰!”
“你倒快说是什么事嘛……”夏油捏了捏自己的眉间。
五条悟深吸了一口气。

“我突然能在现实世界里看到文字游戏的选项了!”

夏油杰也分不清五条脸上的潮红到底是紧张还是兴奋了。
“文字游戏?”
夏油不明白这是突然搞的哪出,干涩得像几个人合力要把沙发塞进通风管道般的新剧情展开。难道只是恶作剧?

“就是对话为主的剧情游戏,不同的选项会解锁不同的剧情分支。比如我今天刚起床就看到空气里莫名浮动着两条选项,问我是否口渴要喝水。”

“……你真不是在开玩笑吗?”
"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这次的咒灵有趣!"五条悟的手指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据说还可以存档,不过存档格数数量有限……这样一来,不就是说相当于我把平行时空我的多重可能全经历了一遍!”

是"我们"的多重可能才对吧?夏油杰心想。
“对啊对啊!是我们的多重可能!”
糟糕,好像是早起稀里糊涂的脑子不小心把心声说出来了。

“我和杰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呢……”
"未来一定是特别美好的吧。"夏油杰笑着说。
“是啊,哪有什么不好的原因嘛。”

说着说着,五条悟突然呆呆地愣在了原地。这种事还真少见,简直想让人拍照留个念。
“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五条悟只是盯着夏油杰的脸的方向,如同夏油杰刚刚为了回避五条的视线也只是看着他背后的墙一样。
五条的目光分明是停滞在夏油脸的正前方,好像那前面有什么东西挡住了。

“你…现在你的脸上也有文字游戏的选项了。但是给的选项都怪怪的。”五条悟说,“第一个选项是问你为什么要用被子一直掩着腿,第二个是直接扯开被子…啊,说起来是这样啊,从我进屋开始杰就一直那样坐在床上了…难道是里面什么都没穿?”

五条用右手掩着脸嘻嘻笑起来,故意把目光放在夏油杰赤裸着着的上半身,放在他的锁骨、胸前、脖颈上游走着,盯得夏油觉得心烦意乱、身上都痒痒的的。他刚想说你干嘛——没想到五条还真选了两个荒唐选项的其中一个。

“都是男生,没穿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这么说着,用手一把掀开了夏油的被子。
然后五条悟傻眼了,沉默了。

比五条悟脸更红的是用右手掩着面,还从指缝间观察五条悟表情的夏油。
“…看够了没。”
夏油杰闷闷地说。
然后就听到五条悟猖狂的笑声,源于被夏油顶起还被什么液体濡湿的短裤,他指着夏油的那个区域,然后说:

“你这不是……做春梦了嘛!”

他突然靠近夏油,和夏油杰四目相对的虹膜的颜色水蓝水蓝的。
可是在下一刻,五条悟突然撤回了身子,目光又飘到夏油脸前的一段距离去。
他又在做着什么选项。然后和用往日不同的语气读出那个选项,夏油杰百分百确认,他是照着念的。

“…梦到和哪个漂亮小姐姐做什么羞羞的事啦?”

空气凝固了,这原本应该是句打趣的话才对。
三秒后,房门干脆被离去的五条咚地一声关上了。只留小声念着“以为我每天都和谁混在一起了”的夏油杰,和还停在门口耳朵依旧很灵敏的五条悟。

两分钟前,夏油杰的脸上浮现了那样两个选项,前者是“梦到和哪个漂亮小姐姐”。
后者是“不会梦到我了吧(笑)”。

更令人烦躁不安的是,秋日被薄汗里的肌肤,浮动着的喉结,他手腕上青色的血管…还有胯下。问起来一定不愿承认,但五条悟当下最关心的事竟然是挚友希望看到的春梦里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问起来一定不愿意承认,夏油杰看到五条掀起被子后脸红红的那副模样,竟又想起梦里朝他大方地张开着那长长的没有一丝赘肉的双腿的五条悟,没忍住在对方走之后又自己解决了一次。
根本没什么比现实世界干燥的空气中五条悟那双蓝得湿漉漉的眼睛更让夏油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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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周末也好工作日也罢,闹钟总是比不过五条悟的起床速度,便像个执着的笨蛋一样一直鸣叫着,直到五条从浴室里出来三秒走到它面前将其关掉。

每天早上大概五点的时候,发生在闹钟秒针分针时针三兄弟的生活里的事便是如此。不过要是让分针再往回转几周,五条悟也并不是光做了洗澡那一件事。秒针和分针都看见他在床边做的几十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了。
一般人能有早起锻炼的习惯一定会被当成美德,放在五条身上的情况则会不一样,他只是大方又再平静不过地拦住夜蛾正道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赞扬:失眠然后醒了没事做,可不算什么计划。

要说还是秒针眼力好,很快就发现了"那一天"里主人与往日间的不同。
按平时来说,五条简单运动后从走到桌前到拿起矿泉水瓶喝水这个动作平均只需要六秒左右,那一天里,却足足用了快一分钟。

然后秒针,分针就连时针都明白了,五条悟看的不是矿泉水瓶,而像是在看瓶子前的什么画面。

“这是什么?”
果然,它们几个听到闹钟的小主人这样说了。

"…喝水还是不喝水?"他小心地读着选项。

正常来说,就算知道自己的生活可能受什么更强大的力量支配控制,也不至于像五条这样在意逻辑的蛛丝马迹细微到一瓶矿泉水。
因为五条清楚什么是蝴蝶效应且相信,他就是能跳脱到觉得三年后他的性命与今天喝不喝这瓶水密切相关。一些表象上完全没有任何联系的事情在逻辑深层次以及物理学上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是早上五点零五分的时候,五条的那瓶水就那样留在夏油杰床上了。
或许他想,就不选——秒针就是这么推测的。

时针说:主人真笨,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别人手上。
秒针说:笨的是你了!这样才等于把掌握权拿回自己手里。
分针说:好绕啊,但我好像听懂了……把选项交给其他人,相当于这个选项回到游戏开始前的状态,相当于随机?
秒针说:正是这样!
分针说:算了吧,全是逻辑,你们真的没有一点情调。
秒针说:那你怎么说?
分针说:我还真不信是不小心丢了的,主人分明在说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即便是一瓶水的暗示。

咚的一声,宿舍的门关上了。穿着白色短袖的五条悟磨磨蹭蹭地爬回床上,整个头躲进被子里,半天才从被子与床单的细缝冒出无声的呐喊——像透明的泡泡一样,越飘越高,最后碎在看不见的高空里了。

“糟糕……”他说,“太紧张,手滑了。”

普鲁士蓝小闹钟的主人终于从被子里探出了头,脸红红的。幸亏姓夏油的那位现在没和他在同一个房间了,不然五条可危险啦。
明明那么强的五条悟,随便一撩腰就软了,心就化了,腿也走不动了,再看看这哪是害羞的小脸蛋,分明是甜甜糯糯的烤红薯嘛。

过了不知多久,那瓶被忽略忘在夏油杰床上,滚到床边的矿泉水,终于被想起来,可是终究是手掌触温,指尖摩挲,拧开盖子却被又盖上了。
因为夏油杰一定要反复地看,反复的琢磨着,好像那不仅仅是一瓶水,是生活的甜与咸交织的舞曲,是五条悟在阳光下白得透明的睫毛,是在人群里他怎么也不敢回头看的那一眼却早已在背后有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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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萌的比喻:heart::heart::heart::heart:

(๑⃙⃘´༥`๑⃙⃘) 𐂐yumyum

真的太萌了写得家产像两块小饼干一样脆咔咔又像软糖一样糯糯的,总之竟然跳舞能看到那种选项那么下节已经无处遁逃了!速速放下矜持束手就擒吧母呵呵呵,感谢大人的炒制!特别期待接下来的情节发展!我将捧着手在彩虹糖机面前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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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那一天早晨的宿舍门不知道为什么格外重,门把手也不是把手,而是烧红了的铁棍,夏油杰的手指只轻轻触碰了一下,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起来了。
正当这时,宿舍门突然被打开了——除了五条悟想也不会有其他人……等等!?今天在五条身后,竟然出现了第二个身影,那棕色的短发,和五条悟相比起来小巧的身形,来者正是是家入硝子。

“硝子你今天怎么一起跟来了?”三人一齐走在路上,夏油杰如此问道。往常都是五条一个人来叫夏油同路去教室上课的。
“我不知道啊。”
……硝子很爽朗地笑着说,完全没打算解释的样子。

五条悟走在两人身前安静得很,也不见有什么解释或者反应。如果是一般人或许会以为他是有什么无名火吧——可夏油杰绝对不会,他太熟悉好友一举一动下的深意,他只会默不作声地看着五条即便背对着自己,像小猫脖子一样那片柔软肌肤烧得火红。
然后在心里偷笑,又不知道怎么办好,这么不加掩饰送到嘴旁边的小点心,就算是夏油杰也很难视而不见然后一直拒绝下去。

三人很快就走到了教室,而夜蛾正道看到三人整齐出现的画面,硬是从门口注视三人入座眼睛都没眨一下。
原本他也不想说的。

“你们三个如果平时上课都是现在这种状态就好了。”他的视线在空气中飘啊飘,终于落在坐得板直的五条悟身上。
夏油侧头看看五条,五条就迅速把视线移走,把头垂下。

……什么嘛。
这样举止的五条悟,竟然让夏油觉得不爽起来。
这就不仅仅是害羞,难道不还要加上躲着夏油的意思了吗?第一节课的前十分钟是这样,前半小时是这样……连前三节课都是这样。下课不找他说话了,笑的时候也不会朝夏油的方向看了。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只要满足了那一个条件,五条悟就能轻松让今天的事完全成立。
除了他今早和夏油杰提起的“选项”不可能会有其他情况,而五条悟一定是选了类似和他关系疏远的选项。究竟是不是这样,只能问问当事人了。

五条悟没想到被自己刻意疏远三节课的好友,几乎快两百分钟的沉默居然会被这么打破。

面前是脸上写满不爽的夏油杰,背后是教室一片空白的墙,中间则是五条悟和夏油的右臂了。

“你干嘛呀。”
五条悟故作没事人一样笑嘻嘻地说道。

五条的左脸和夏油紧贴墙上的右手只挨着不到五厘米,他真想直接把脸贴上那只手…那样的话,夏油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会脸红吗?会有更多五条悟自己没看过的表情吗……会对他做更多坏事吗?

“……”夏油缓缓张口,半天没说半个字,“这又是那文字游戏的咒灵搞出的选项吗?”
“哎呀,原来你发现了。”五条悟笑着说,“看你这么生气,这么轻易就上钩…我还以为没有露馅呢。”

眼前的夏油杰突然垂下眼睛,又移开目光,而当他将目光移回再抬起,被他那坚定目光看中的目标则有些打怵了。
又于下一秒像是泄火一样地吻了过去,不像接吻,像捕食猎物般要把那软软的嘴唇吃掉,好像排练了几十遍,好像梦到过几十次一样。触感竟和夏油通过观察想象的一致,就连五条悟突然被自己吻后露出的那副样子都一模一样。

“我早就上钩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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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好有意思!写作风格好对我胃口www好喜欢!

早就!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