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耶这篇爽死了,没点进来前都不知道有这么爽。过去发生什么啊好着急!!
好一个不小心,哼,夏油杰大坏蛋,一定是你撩人不自知,悟咪早已经深陷其中了吧,但是你一点也不宣之于口,年少心性大离你而去也不来找人家,只敢偷偷追寻,太坏了
三
放学后的校园变得安静下来,夕阳将晚霞染成红色,夏油杰拿起手机拍下自己被阳光拉长的影子,还有天边的云朵。他选了最喜欢的两张按下发送键,听见身后脚步,去买饮料的五条悟爬上了天台。
五条悟跑得气喘吁吁,额头渗出了汗。他脸色不太好看,不光是累的,更是因为打赌输了要去跑腿而不开心。
夏油杰双手举起手机,镜头锁定那张漂亮的脸,把五条悟圈禁在他的屏幕之中,他少有地萌生出一种特别想要记录下来的心情。
就像记录其他日常一样,那占据夏油杰时间最多的五条悟,没理由不被拍在相片中。
“给,你要的咖啡。”五条悟把一罐饮料扔给夏油杰,打断了他想要按下拍照的手,说,“傍晚喝这种东西,我诅咒你今夜失眠。”
夏油杰稳稳接好,放下手机。照片的事情不急,反正他们生活在在一起,有的是记录的机会和时间。
他拉开拉环,淡淡地笑着说:“我正好想多看看星星,借你吉言。”
听他这样说,五条悟又不高兴。警告夏油杰,要是真的看星星一定要叫上他,不许一个人偷偷起床。为此还特地抢过夏油杰的咖啡喝了一口,被苦得皱眉头还往下咽。
虽然也不是没看过星星是什么样,但就是不想被拉下。不想这世界上出现:只有夏油杰看见,而他五条悟没看见的一片星空。
他怎么总有这么多生气的理由?夏油杰表情有些无奈,不得不答应下来。五条悟的眼眉这才舒展开,眼中的蓝色变得晴朗。
不过也很好哄,像个喜怒无常,总是希望你再多关心她一点的小女朋友。
很可爱……
在理智反应过来前,情感就已经先萌生。
夏油杰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令他怔了下,真是的,可爱不该是用来形容好朋友的词语吧,更何况悟还是男生。
两个人坐在天台上吹着晚风和饮料,五条悟这次多带回来一根棒冰,从中间掰开一人一半。大的留给自己,小的那头给夏油杰。
他把包装纸扔到垃圾桶,随口问:“刚才是在给妈妈发消息吗?”
“嗯。”夏油杰应了一声。
五条悟望着远方的云说:“真好啊。”
夏油杰谨慎地观察过五条悟的表情,确认他没有心情不好,这才把棒冰放到嘴里。他很少在五条悟面前和妈妈聊天打电话,都是抽空才会发消息聊几句。
对于五条悟特殊的家庭情况,夏油杰比他还要更敏感。
五条悟和他妈妈不太熟,爸爸更是没怎么见过,一家三口陌生得比不上在大街上随便认识的人。对于来自家人的爱,五条悟没有经历过,所以看见别人的家庭幸福,也不会生出什么羡慕的感觉。
看见一家相亲相爱,互相等着一起过马路的场景。五条悟顶多会说几句例如:分开走更快吧,万一有辆车冲过来那不是一杆清台了。
他好像生下来就属于独自与生活搏斗的那一类人,就算独处也永远不会孤独。
即便如此,夏油杰还是小心翼翼维护,他觉得有可能会引起五条悟心理波动的边界。
“今天也在我家住?”夏油杰问,五条悟已经一个多月没回他应该住的那栋房子里了,他有些为他担忧。
那些人把五条悟看作未来家主,就算是长辈也不敢管他。家里下人还要靠猜测五条悟墨镜下的眼色来行事。五条悟不在家,反而对双方都好。
“根本不愿意看见那群人,一天到晚麻烦得很。”五条悟吸着棒冰,想到要回去,露出疲惫的表情。蓝幽幽的眼睛聚焦在夏油杰身上,好像比起自己的感受,他更在意夏油杰的看法,“你想让我回去吗?”
“你回去我就一个人了,没办法继续玩魂斗罗。”
其实夏油杰也不是那么爱玩那个游戏,只是没办法坦率地直接说不想让五条悟回去。他们两个都是孤零零的,能在一个家里相互作伴更好。
“那我就继续睡你的床了,等他们再来抓我我再回去吧。”五条悟轻松地笑起来。
两个人坐在天台上看天色,还不想回家,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打算拖到更晚些直接去吃晚饭。
聊了几句,夏油杰想起正事,拿出社团表问五条悟:“你想好报什么社团了没有?”
“没有,我哪个都不想选。”五条悟靠在栏杆扶手上,嘴里叼着融化到半截的棒冰。他收获了不少邀请,但对所有社团都兴致缺缺,直接一口气回绝,都不记得自己拒绝过什么,“你呢?有什么打算么?”
“选一个我们两个都会去的社团吧。”
五条悟点头:“我们当然要一起。”
“运动类?还是偏向轻松的吧。”
五条悟讨厌运动,特别是那种和很多同性处在一个密闭空间,弄到一身汗的活动,总感觉很gay:“最好聚在一起只是吃零食打电动看漫画的社团……有这种社团嘛?。”
夏油杰看着手里的纸张,遗憾地摇摇头:“听说有过,但是今年正好被解散了不少,目前看上去没有适合我们的。”
“这个摄影部怎么样?我记得你挺喜欢拍照的,这种社团也就是随便应付吧,应该会很水。”
“嗯……我不是很愿意把自己拍的照片拿给别人看。”夏油杰显得有些犹豫,实际是不太愿意听见爱好被好友这样评价。很快另一个社团吸引了他的注意,“合唱部怎么样?悟你唱歌很不错。”
作为五条悟最好的朋友,夏油杰当然听过他少有的,认真唱歌的时候。不过唱得好在合唱里反而会被淹没,倒是可惜了他那好嗓音。
五条悟凑过来,借着夏油杰手里的社团名单看了一圈,手臂靠在死党肩膀上问:“你说,不报社团也可以吧。”
“好像必须要找到合适理由,像有什么身体疾病之类的。”夏油杰一个人撑着两具身体的重量,对五条悟的近距离接触早就习以为常。
“听起来很好找借口啊,那我们说没有时间参加社团吧。”
“你要用什么借口?”
“嗯……”五条悟眼睛转了一圈,“组乐队?”
“组乐队?”夏油杰重复,眼中流露出些许不确信。
五条悟双眼被这个想法所点亮,猛地跳起来,本来这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午后,他的反应就像是突然撞上了日后的目标,他举起双手大声喊出:“组乐队!”
他的想法太突然,五条悟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异想天开。夏油杰嘴上答应着好好好,实际最开始没当回事以为悟只是三分钟热度,这股劲儿很快就会过去。
不过每一次,他都愿意陪五条悟玩到兴尽为止。
国中的时候他们学过吉他,当初也是五条悟的一时兴起,说弹吉他很酷。
当初夏油杰练习用的吉他是爸爸过去的旧吉他。一般家庭都会这样,练习的时候可以先用旧一点的看有没有兴趣,如果真的喜欢再买新的。
五条悟打开琴包就是全新的,白色的面板和五条悟的发色很是相配,一看就很贵。就算这把吉他只有被摸这一次的机会,只要是经过五条悟的手,就算发挥了全部的价值。
他练了一会儿就放下吉他,跑到夏油杰面前嚷着说手指疼得受不了,不想学了。
那个时候五条悟还格外依赖夏油杰,别的孩子要人哄去找妈妈,他去找他的朋友。
他苦着脸,左手伸给夏油杰看。那只手以显出未来骨节分明,纤细修长的趋势,一看就是知道是男孩子的手。却因为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粗活而十分细嫩,吉他的硬弦在手指上硌出深深的红印。
据说音乐的起源来自于人类对神灵的祈求,那学会音乐的过程也像一场对上天的交易,你要先付出足够多的时间精力,才能得到驾驭乐器的能力。
想要学会吉他就必须经历磨出茧子的过程,按弦的左手会不断的起泡,掉皮,甚至流血,最后才能换来硬硬的,可以牢牢控制住手中乐器,发出任意音色的茧。
夏油杰很珍惜地捧着他的手腕,想到要驯服乐器五条悟要疼上许久,替好友觉得不划算,他问:“要不就算了。”
“不要嘛。”五条悟反而抓住夏油杰的手臂,用让人难以拒绝的表情看着他,“你想想看,我们学会了弹吉他,在文化祭大展身手。所有人激动地喊着我们名字的场面,不觉得很好玩吗?”
他想象了下人群此起彼伏喊着夏油杰、五条悟的场景,不知怎得感觉有些恶心,像一群乱叫的观赏猴。
“好玩在?”夏油杰做出疑惑的表情,不能理解五条悟的脑回路。
五条悟没喊多久疼就不喊了,他的手指长出茧子,而且越弹越好。
上天并不是完全公平的,两个人一起上课,同一个老师教。练习同样长的时间,最后在同一时刻停下来去打游戏,然而五条悟学得就是要快很多。
面对一大堆让人难以分辨的音符,五条悟听过一次就记住,声音在他眼中就像一群把名字写在脸上的人,好分辨到没难度。
教他们的老师露出惊喜的表情,说五条悟有绝对音感。
五条悟问那是什么,很厉害吗?想到他本来就飘得很,是个不可一世的家伙。老师意识到不能继续夸下去,板起脸说你还差的很,再来一遍练习曲,不许弹错。
夏油杰坐在一边拨弄琴弦,心情微妙。听见老师说绝对音感四个字时的语气,只觉得扎耳朵。再看身边的五条悟,就像看见贝多芬莫扎特,年轻版,还是活的。
老师课后单独嘱咐他不要灰心,不要和五条悟比,你学习的速度比普通学生要快很多。绝对音感这种天赋是很稀有,不过普通人练习一年两年也能掌握。
夏油杰其实并不需要安慰。五条悟是天才这件事,朝夕相处的他比老师更先意识到。
他只是有点……有点……唉,这种感觉很难说。
不算完全的嫉妒,有点为五条悟高兴,有自己被同伴甩在身后的担忧,总之心里有点难受。不过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后来五条悟把吉他扔在一边,慢慢忘了,跟夏油杰说文化祭我们说漫才吧。
等真正到了文化祭的那一天,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五条悟临时起意,两人从学校逃走了。
骑着单车两个小时去往乡下,两辆脚踏车穿过田地,停在湖边。燕子从两人头顶略过,飞向更遥远的地方。
他们在湖边钓鱼直到夜色已深,带的食物吃完了,就点起篝火,将一天的收获烤熟。没有什么调料的烤鱼味道一般,不算多美味,不过胜在新鲜和好玩。
鱼群被火光吸引,聚集在湖边,聚集在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脚下。离开之前他们将火把一个个扔进湖里,比谁的火光丢得更远,只听呲啦一声,光就熄灭了。最后在月光的照射下,心情轻快地踏上回家的路。
五条悟踩着车向坡下冲,风吹得他发丝凌乱。夏油杰在后面追上来,叫他控制速度,不要冲那么快。关心却得到了五条悟的揶揄:好学生夏油杰,你不也跟上来了嘛?
不过他们没打嘴仗,因为五条悟说:夏油杰,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那时他们谁都没有把这当作一句玩笑话。
既然要组乐队,总得找到合适的人来。一个乐队压缩到极限,必要的是吉他贝斯和鼓,也就是说乐队至少要三个人才行。学过吉他后转贝斯也很轻松,夏油杰表示自己可以弹贝斯,他们至少还要找一个会打鼓的队友。
第二天在学校里,五条悟一下课就拉着夏油杰往外走,说找到了鼓手。夏油杰还没来得及问,就看见短发女孩一个人蹲在无人的角落,偷偷点烟抽。
他对这个女生有点印象,她有在做自己的账号,夏油杰曾经在手机上刷到过她打鼓的视频,点击率和转发量还不少。
“家入硝子。”五条悟打开窗户,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你居然抽烟诶?”
女孩被吓了一跳,但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冷静。她手特别快,变魔术一样将烟藏得无踪无影,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违反校规校纪,被抓到肯定要写检讨,最麻烦的程度可能是升级到找家长,硝子可不愿意这点小事被人捅出去。
她瞥了两人一眼,问:“有证据么?”
不是太熟,不过这个学校没人不知道夏油杰和五条悟,只要有他们两个出现的地方,就会有麻烦。
五条悟说:“你身上还有烟味呢。”
她含了薄荷糖,拿出香水对着自己按两下,本来就不重的烟味被盖得严严实实,已经不能算作证据了。
“真是的,还想以此来要挟你加入我们的乐队呢。”五条悟手撑在窗台上,从窗户翻了下去,落在地上的声音像猫一样轻盈,“加入我们的乐队吧,我们缺一个鼓手。”
明明再走两步就是出口,五条悟非要花哨地从窗户跳出去,等他站稳,夏油杰已经从门后走出,两人重新站在一起,黑白无常一样堵住女生的去路。
硝子看着他们,像面对两个敲诈犯一样警惕。
她身高比两人矮许多,可是气势很强,不见得被他们压一头。或许是薄荷糖的缘故,她说出的话也让人感觉凉凉的:“不要,我不喜欢被人挑选。”
夏油杰深谙与人的交往之道,五条悟刚才的出场方式估计不太受欢迎,邀请说得也像是命令,肯定会激起人的抵触情绪:“不,抱歉悟没有说明白,不是我们挑选你,而是你选择要不要和我们组队。”
似乎见夏油杰是个能愉快交流的人选,硝子觉得可以谈谈,态度放缓了些,问:“有什么好处?”
“能和两个大帅哥组队诶,想想我们三个一起站在舞台上,不觉得很拉风么?”五条悟说,拉下墨镜冲硝子眨眼睛,显然对自己的美貌很是自信。
可惜这招面对其他女孩或许很有效果,但对硝子无效。
硝子不喜欢自大的人,觉得有点烦了,她说:“我要考虑考虑。”
硝子的考虑考虑是不打算考虑,以为两个人能懂点脸色。结果夏油杰和五条悟像是两个阴魂不散的男鬼一样在她身后,最开始的推诿之词反而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五条悟总在追着她问考虑得如何,站在硝子班级门口喊她的名字,声音大到整个班级都产生好奇,有时硝子真的巴不得把自己的拳头塞他嘴里。
某天体育课两个班级很偶然碰在一起,夏油杰来找硝子的时候,她还特地往他身后看了眼,才意识到原来他和五条悟根本没在一个班。
夏油杰先是为最近的打扰道了歉,又说如果硝子没有想法的话,直接拒绝就好了,他会和五条悟说清楚。
两个人虽然在聊天,但离得很远,中间隔着跳远用的沙坑。五条悟向来没什么距离感,如果他在的话,三个人看起来能近一点。
硝子问他:“你其实对组乐队兴致不高吧,为什么跟着五条悟闹呢。”
“虽然这么问很奇怪,硝子,你最讨厌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的?”
“哈?”硝子发出不太礼貌的声音,面露警惕。
根据她的经验,一般男生在和你聊人生的时候都是别有目的。更别提夏油杰这家伙,看起来就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我不清楚你会怎么想,不过对于悟来说,他最讨厌的人生绝对是无聊。”提到五条悟,夏油杰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为了不让他觉得无聊,我觉得什么都可以试一试。”
这不是并没有回答么?硝子啧了一声,对这两人的关系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懂了,死男同。
“说起来悟写了个曲子,我帮他填了词,你要不要听听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夏油杰把曲子发到硝子手机。按下播放键,吉他清越的音色伴随着五条悟哼唱流淌出来,像炎炎夏日跳进山间奔腾的一条小溪,干净又清爽。
五条悟认真唱歌时给人的感觉,和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不同。硝子在听到他开口的第一句就知道了,这人没可能不火。他的嗓音可以成为撑起整个乐队的存在。
硝子放下手机,问:“什么时候排练?”
那年夏天,一支乐队横空出世。吉他、贝司和鼓演奏出最基本的伴奏,衬托出主唱干干净净的声音,像夏日冰镇后的柠檬气泡水。
这支乐队收获了三个人意料之外的许多关注,它最后会成为一部分人青涩时代的回忆,淹没在历史的泥流里,被人慢慢忘记。
然而两年之后,整个世界都会知道那位主唱的名字。
五条悟——
四
在入睡前夏油杰帮五条悟刷牙,用湿毛巾擦脸,再涂一点护肤水。像是这样零星的小事情,因为手铐的存在悟都没办法做到,只能乖乖躺着让夏油杰帮忙,这对后者来说是种极大的满足。
夏油杰问悟要不要上厕所,五条悟翻白眼瞪他,即使是这番模样也很可爱,像娇嗔呢。
五条悟动嘴唇,说的总是:过家家游戏要玩到什么时候?控制欲这么强去当小学老师吧,能伺候上很多个孩子呢。这一类难听的话。每次夏油杰都会认真分辨他的唇语,判断出不是在向他表达需求后选择性的无视,或者胡说几句敷衍过去。
“明天还要给你拍照,睡吧,晚安。”他离开前贴心地为五条悟掖好被角,悟像一条难以控制的鱼,抬脚把被子踹了。不盖就不盖吧,还在床上就行,空调开着,说不定悟晚上会冷。
夏油杰把自己的房间留给了五条悟,去睡客房。在关灯前,那双蓝色的眼睛始终牢牢地盯着他。
不是不想怀念过去,跟五条悟躺在同一张床上,主要是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夏油杰估计自己半夜会有生命危险。他看不懂一些影视作品中的情节,诸如男主挖了女主器官,最后还敢和女主在同一张床上睡觉,胆子真够大的,到底有几条命可以挥霍啊。
不知道五条悟睡得好不好,两个人在房间中很安静地度过了一晚。
心头一桩念想达成,夏油杰难得睡了个好觉。
这一晚他没有做梦。
夏油杰有时会梦见五条悟,频率不算太高。梦里总是很快乐,他跟五条悟满世界乱跑,去夏油杰现实中去过的那些地方。
醒来后意识到那个人早已不在身边,快乐就会化为怅然若失。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分开的两个人,最后还是失去了对方的音信。弄得人一大早上心情就不太好。
他想起在五条悟离开后,硝子曾经问过他:你们亲密得像是睡过,怎么会没在一起呢?
双方都太过了解彼此,看见眼神都猜到对方想说什么,寻常人以为暧昧的距离在两人之间是日常,让人怎么告白呢?
他们生活的小城镇虽然没有乡村那样闭塞,风气相对偏向保守,两个男性可以以好朋友的身份在这里平静生活一辈子,却不能以其他身份在此安身,让人怎么告白呢?
除他这个朋友之外,五条悟表现得不愿意沾染任何亲密关系。那年文化祭,悟的父母从东京要来看他,他拉着夏油杰逃了,跑到乡下去垂钓。面对这样的悟,让人怎么告白呢?
不是夏油杰缺乏勇气,他的心事就像从枝头剪下来的花蕾,刚刚萌生,含苞待放,可是没有可以依存的根系,因此并不会迎来那个能够绽放的未来。
在硝子面前,夏油杰相当嘴硬,一口咬定他对五条悟没有私心,他们只是朋友。这样的话招来硝子的冷笑,他骗不了她,不过谎话说多倒也能骗骗自己。
不然还能怎样,清楚地知道有那么一丝他们是心意相通的可能,只需一个契机就会发生转化,是自己没有抓住。想到这种可能,只会徒增痛苦罢了。
夏油杰从床上坐起来,黑发挡在脸前,衬得他阴沉到像个患了偏执狂的精神病人。想到隔壁自己的床上躺着的人是谁,他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他这么一笑,看着更吓人,不用化妆就可以直接进恐怖电影扮演杀人狂。
所以,悟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啊。
他整理好自己,扎好头发,推门看五条悟。
一进门,夏油杰就挑了挑眉头。
昨晚,或者是今早。总之在某个夏油杰睡熟了的时间段里,五条悟在尝试逃脱这件事上做出了很大的努力。
夏油杰的床太结实了,五条悟解不开手铐,就尝试毁掉床架子。结果带着整张床移动出几十厘米,不管是手铐还是床都毫发无伤。
然后他又想到可以用他的腿勾一些工具来帮忙,努力挪动把自己放到床下,柜子最下面一层让他用脚趾打开了,可惜里面装的东西也没什么能用上。这个时候五条悟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想找其他工具够不到,想回到床上又拗不过去,就这样尴尬地卡住了。
手铐绷到最紧,将手腕勒出瘀血。五条悟上身在床上,腰卡在床角,屁股悬空双腿落地,就像被卡住爪子无法逃脱的猫,如果不被主人发现,就要挂在这里饿死了。他还失声,甚至没办法喵喵叫。
看见五条悟那双生气的眼睛,夏油杰扭过头,在门外笑够了才进来。假装正经地问五条悟:“你这样不难受么?”
五条悟想狠狠踹他,腿刚一抬,却被夏油杰捞住小腿弯,抱着放回了床上。五条悟再怎么瘦弱也身高超过一米九,更何况他并不瘦弱,被夏油杰抱小女孩一样轻松地抬起来,没睡好的脑袋有些懵。
“都磨破皮了。”夏油杰摸着五条悟的手腕,有些心疼。他的动作让后者感觉到一阵不适,夏油杰吹了下那处伤口,“不疼吗?”
放开我。五条悟说。
“我去给你拿药涂一下,你不要乱动。”夏油杰说着,拿来纱布为五条悟包扎好。
好像夏油杰是尽职尽责的医生,五条悟是应该穿上拘束衣的狂躁病人,实际上真正病了的另有其人,身份完全是奇怪的颠倒。
包扎好伤口,服侍过五条悟洗漱后,夏油杰给他端来了早饭。或许是昨晚的尴尬姿势让他很疲惫,五条悟也没怎么折腾,乖乖张嘴,吃下夏油杰在盘子里切成块,依次递到他嘴边的食物。夏油杰担心他会腰痛,早饭后又把五条悟平放在床上,给他按了按腰。
还挺舒服的,五条悟没有抵触。他睡得不好,夏油杰这么一弄,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反倒有些困了。
有这样的耐心和手艺,去找个副业当护工都能年入百万了吧?干嘛把力气用在折腾自己的竹马上面。
五条悟抬起身,用眼神示意夏油杰,把昨天放在门口的纸和笔拿来,夏油杰扮演好仆人的角色乖乖呈上。
前者把写好的纸叠成飞镖,飞进夏油杰手里,原来他能扔得准。后者打开纸张,看见一行相较以前稍微工整些的字迹。
我知道你只是有话对我说,不管什么我都会认真听,不用费这么大力气。
夏油杰将那张纸条藏在手心,对着五条悟期待的眼神说:“你的字进步了,悟。”
蓝色眼瞳中的光芒黯淡下去,五条悟有点不高兴。
那表情就好像,你家猫明知道你理解他是什么意思,却偏偏不满足他想法的不高兴。
夏油杰从一旁的衣柜中拿出一套衣服,另起了话题:“你还记得这套衣服吗?”
五条悟分辨了一下,觉得有些眼熟。
那是一套很正常的服装,正常到不像是该出现在夏油杰手里。有设计感的浅色上衣搭配牛仔裤,很有朝气和活力,像个阳光开朗的大学生。设计很经典,就算过了十年,以今天的眼光来看仍然符合潮流。
不是夏油杰会穿的风格,看起来是为他准备的。五条悟觉得有点无聊,还以为按照夏油杰现在这种精神状态,会直接让他穿女装或者情趣内衣的。
“你第一张专辑的封面图就是这一身。”夏油杰说,他拿着的这套衣服并不是所谓的五条悟同款,而是真正曾贴合过五条悟的肌肤,“我特地把它收了过来。”
说得倒是很轻巧,花的时间经历和金钱是一点不提。那个时候五条悟刚开始崭露头角,还没有多少人关注,天知道他穿过的这么一套衣服得有多难找。
想错了,这套衣服不正常,夏油杰仍然是个变态。
“接下来要给你换衣服了,你要乖一点。”夏油杰用诱哄的语气说着,单膝跪在五条悟床上,欺身过来解五条悟睡衣的纽扣。
五条悟警惕地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期待,或许两种情绪本来就是相似的。
即使面对五条悟光洁的裸体,夏油杰也没什么表情变化,解开纽扣后打开了悟左手的手铐,睡衣袖子拽下来,另一件衣服袖子套上。除了防着五条悟突然乱动之外,他做起来没什么负担,像给 bjd 娃娃换衣服。
五条悟很不喜欢被人帮着换衣服,从小就不喜欢被一群人围着服侍,有自理能力了和服都是自己穿。就算做当红歌星,需要在歌曲的间隙紧急换造型,化妆师造型师顶多帮他弄头发和脸,衣服也是他自己换。
其实他也无法接受要他人允许才能排泄,他也不喜欢被人一口一口喂着吃饭。面对夏油杰,一切常理和底线好像都被突破了,五条悟心里很懊恼。
他用能动的那只手推夏油杰,想甩掉被强制套上的,自己根本不想穿的衣服,来制止夏油杰的行为。
夏油杰叹了口气,手上动作停下,无奈地看着他:“不是叫你乖一点了吗?”
停下这场闹剧吧,停下,别用这些事情掩饰了,我知道你想对我干什么。
五条悟动动嘴唇,不确定夏油杰是否看见他的话。
“等我一下。”或许是起到效果,夏油杰起身离开,将裸着上身的五条悟扔在床上。
他很快回来,手里拿一条叠起来的白色毛巾,用力地捂住五条悟的口鼻。五条悟屏住呼吸剧烈挣扎起来,想躲开夏油杰手中的毛巾,然而对方却牢牢压住他,不让他逃。五条悟稍一松懈,乙醚药水的味道钻进鼻腔,令他头脑发晕。
他用力去扳夏油杰的手,然而力道已经随着药效发作开始衰弱。五条悟头脑发晕,不甘地狠狠瞪他,用眼神质问身上的人,你竟敢这样对待我。
夏油杰对五条悟笑笑,一边牢牢捂住五条悟,控制他呼吸进肺里的空气,一边抚摸着他的头,用温柔的声音说:“抱歉,一会儿就好。”
五条悟再醒过来,发现自己正维持着坐姿,瘫在一张放在户外的椅子上。他能听见有鸟在叫,风吹树叶发出河水奔流一般的巨响,椅子托着他的背,有光照在眼皮上。然而眼皮却很沉重,重得难以抬起来。
“你醒了吗?悟?”五条悟听见熟悉的声音,那家伙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在关注着他,五条悟根本不想理会,因为听见了讨厌的快门声响。
他费力睁开眼睛,想看见自己正身处何地。白色的睫毛颤抖着,露出藏在下面宝藏似的蓝眼珠,他恢复了视线,瞳孔对上镜头。快门声就像一群扑腾翅膀的飞蛾,爬满他整颗心脏。
夏油杰又拍了很多照片,记录下了五条悟每一个表情,从迷茫到困惑最后到厌恶。转变得如此行云流水,就像一首华丽的乐章。
五条悟察觉自己没被手铐铐着,他移动视线,看见右手手腕上缠了更厚的纱布,感知因为药物的原因变得很钝,痛感也是。
没有东西束缚着他,这是难得的机会。
五条悟马上就要抬起屁股走人,告诉夏油杰不陪他继续玩这场变态游戏了,然后临走再一脚踹烂那部讨厌的相机。
但前提是他要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像是喝到烂醉,身体笨重,难以控制四肢,只剩大脑还能思考。
夏油杰放下相机,扶住五条悟的双肩:“不要动,现在药效还没过,当心跌倒。”
这一切该怪谁呢?五条悟盯着夏油杰,蓝色的眼睛在日光下本该无比澄澈,此时却因幽怨而显得暗淡。
夏油杰重新捧起相机。
或许过去可以,五条悟现在的眼神无法打动捧着相机的夏油杰。不管是他的愤怒不甘还是尴尬,都会变成夏油杰所观赏的一部分,就像看客品鉴蒙娜丽莎。上升到艺术的层面,就看不到眼前这个人了。
虽然是野外,但只要对附近的地点有些了解,就能避免碰上熟悉的人。
拍完照片,夏油杰抱起五条悟带他回车上。他不能逗留太久,五条悟身上的药效过了就糟了。四周无人,野鸽子从两人头上飞过,扇动翅膀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
五条悟头靠在夏油杰肩膀,他半合着眼睛,似睡非睡。没有挣扎,因为力气没完全恢复的情况下难以操控自己的身体,挣脱了也是砸在地上再被人捡起来而已。
夏油杰用膝盖顶开后车门,抱着五条悟一起坐了进去。调整姿势,让五条悟坐在他的大腿上,手臂搂住悟的腰。车里的空间有限,能让两个人的距离刚刚好。
朋友一般不会用这种过于亲昵的坐姿,在情人关系中倒是常见。
他贴在五条悟耳边问:“让我这样抱你一会儿好不好?”
夏油杰当然没指望五条悟的回答,失声的人是无法说出no的,摇头的动作是因为悟头很晕。既然悟不拒绝他,那就是同意了。
现在的悟就像大号的人形玩偶,任人摆弄,不过也只有夏油杰能摆弄。夏油杰对此非常满意,按着五条悟的头靠在自己肩膀。
接着为弥补十年未曾有过的肢体接触似的,夏油杰的手从那在阳光下会发光的发丝开始,向下抚摸,摸过悟的耳廓和侧脸,然后是脖颈。他像是品鉴人形玩偶一样,不带过多情绪地抚摸着五条悟。
他感觉到指腹触碰过的喉结动了下,五条悟似乎感觉到痒,脖子扭过来,脸在他肩膀埋得更深。
“你还可以再依赖我一点,好孩子。”夏油杰轻抚着五条悟后背,说。
五条悟没有完全贴在夏油杰身上,他贴近对方脖颈,像仔细嗅闻同类气味的野兽,因自己的虚弱而表现出依赖的状态。
然而并非如此,短暂的停留只是为了瞄准夏油杰暴露在外的脖颈,他张开嘴,用自己的牙齿给夏油杰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嘶——”夏油杰受痛却在笑,五条悟咬破他的皮肤,血顺着他的脖颈流到锁骨。他没有挣脱,只是牵起五条悟的手,好好地握住。
悟带来的伤口只会让夏油杰心满意足,这算什么痛。
他想起过去,在悟离开后以为自己能忘记。不去提也不去想,反正谁离了谁不是活。他以为自己不会想起五条悟了,结果过马路,夏油杰的手习惯性向旁边一抓,握了个空。
身体的条件反射要先于人的意识,那种感觉就像你随手扣掉不疼的血痂,以为不疼了就是愈合。结果鲜红色像颜料一样顺着皮肤往下流,粘着皮肤蔓延开铁锈味道。侵占你的五感向你证明你错了,你只是习惯它的存在,才显得没那么疼了。
夏油杰以一种痴迷的态度感受着五条悟带给他的痛苦,揽着他的肩膀满意地夸赞到:“好孩子。”
尝到血腥味后五条悟放开了嘴,药劲儿散掉一些,他渐渐恢复些力气。至少足够让五条悟抬起头,咬伤总是吐出令他不快声音的嘴唇。
五条悟咬了夏油杰,夏油杰却反过来亲他,轻柔地贴在他嘴唇上,留下一个带着血的印记。
令夏油杰意外的,五条悟并没有躲,他绝对有躲开的力气,但就是留在那里任由夏油杰亲了他一下。
这样的纵容只会招致更多的吻,五条悟不会不清楚。夏油杰挑起对方下巴,与那柔软的嘴唇厮磨了一会儿,亲了又亲,确认五条悟没有丝毫躲闪的想法后。他的行为不再局限于小心试探,这个吻终于像是一个正常的亲吻,带着挑逗和欲望,逐渐变得色情。
五条悟由着他亲,不躲开也不回应。他尝起来像一块布丁,柔软细腻,又甜又滑。夏油杰嘴唇上的伤口让这个吻变得不那么美好,两人口中满是鲜血的铁锈味。
贴在五条悟身上抚摸的那只手也变了味道,触碰的方式由暧昧逐渐变得下流,只为撩拨情欲。夏油杰的脖颈还在流着血,可他顾不上那么多,只觉得浑身血液在沸腾。他的感情实在压抑太久太久,早在十年前他就想这样放肆了。
悟没有说谎,他知道自己想对他干什么,他没拒绝,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
难道命运当真眷顾了他,令他们心意相通。
悟也喜欢我么?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夏油杰就觉得无法克制。哪怕还在外面,还在车里,想要现在就用躯体的相融来验证难以言说的感情。
他抱紧怀里的五条悟,视线相撞,天蓝色的眼睛冷冷的,倒映着夏油杰,双眼中浮动着令人心碎的同情。
悟只是可怜他罢了。察觉到那双眼睛中的情绪,夏油杰一瞬间便冷静下来,他深呼吸,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他要对被自己下药迷晕的悟干什么,这不就和强奸一样?真是太糟糕了。
非法拘禁是一重罪、滥用药物是一重罪,反正有朝一日都要进监狱,其实也不在乎多犯下一重。但夏油杰就是有精神洁癖,如果没有感情就不想做爱,即使没可能也依然追求心意相通。
“抱歉,吓到你了吧,我……”夏油杰的血液渐渐冷下来,感觉无颜继续面对悟,也说不出解释的话。于是干脆要去开车门,至少他们不能再维持这么近的距离呆下去了。
在夏油杰碰到按键之前,五条悟伸手阻拦了他。
天啊…太美味了…夏油好变态好阴沉好喜欢,一把子期待后续
啊啊啊……男鬼小夏,曾经温情的男同学经过十年发酵腌制变成阴湿男了![]()
好阴湿,美味……
昨天看见一个病娇类型讨论贴下的评论,感觉好对应这种感觉(致歉):
“我觉得日式病娇,深入一下就像重男重女。因为太爱对方了,所以无法忍受拒绝,渴求被主动且真心的爱上。
不想带有任何的强迫和侵犯意味,如果迈出这一步的话,那就代表自己是不被爱的,一个毫无性魅力的家伙,只能用最龌龊的手段来留下对方。
注定不被真心爱着的家伙。强行发生关系后的思考,身体已经亲密无间了,心却越来越远,到底该怎么办?”
太美味了……看到他们过往那些耀眼的、肆意张扬的青春,就觉得变成这样真的好可惜……明明可以有一场甜蜜的恋爱,结果直接变成了过激play(?)。其实两个人都是爱意深重者啊,过了十年爱意还是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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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下游节变成了这样 男鬼好啊 ![]()
太美味了,学生时代和十年后重逢的插叙让我一边欣喜他们过去的故事又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杰以为悟抛下了他而悟却无声控告是杰先离开的。好扎实的文字功底,好好看好好看!
哇真的好喜欢啊,这一段看的我心竟然是揪着的,一边觉得油杰是否过分了点,居然这么对待悟,但是另一边又想这也是悟纵容之下才变成的吧,好喜欢
期待后续!
可恶的油杰,又想再一次抛下悟呜呜呜,当初你就是这样撩拨了悟然后又抛下的,现下又是,你真的一点都不敢袒露自己内心吗!
五
夏油杰坐在被炉桌前扒橘子,家中很是安静,只能听见风卷着雪从屋外吹过。他闲着无聊,便以清理掉橘子上白色丝络来打发时间。桌上手机传来震动声音,拿过来一看,是硝子的消息:“我们的账号10万粉了,要不要发个视频庆祝一下?”
因为硝子相对来说有更多的经验,所以乐队账号一直是她在运营,实打实出了不少力。
夏油杰看向五条悟常坐的位置,那里空空荡荡。悟总是吵闹,此时此刻他的声音不在这里,好像少了他一个就少了许多。
他拿起手机回消息说:“等过完年吧,昨天悟被他家里人抓了回去,这段时间大概率出不来。”
“家门都不让出?怎么,他是不能见人的大小姐?”
夏油杰笑笑,能想象到硝子说这话的语气和翻白眼的表情。她看着是个文静的姑娘,实际上相当叛逆,对陈腐的老规矩根本不愿理睬。
对五条悟家里,夏油杰也根本插不上任何话,只能无奈地回硝子消息:“要求可多了呢。”
硝子又问什么时间五条悟才能出来?乐队可离不了他。
话是在理,其实他们三个缺了谁都不行,不过作为主唱的五条悟是他们乐队最为特殊的存在。只要听过他们的歌,就一定会记得他独特的音色。
听着却让夏油杰觉得不是味道,总觉得给悟肩膀上增加了许多不必要的责任。
他和硝子约好年后见面,这段时间就放松一下,找找灵感写写歌,之后再聚就录新作。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中断了夏油杰打字的动作,他竖起耳朵,确认是自己家门传来的声音。抬头张望,眼中有些期待。
啊,回来的是妈妈和爸爸。
他起身,接过家长手里刚买回来的食材,用轻快的语气同妈妈交谈。夏油杰心里觉得好笑,他明知道悟在家里出不来,刚才还和硝子说这件事,怎么这会儿自己反倒忘了。
新的一年又要来了。
在厨房帮忙的时候,夏油杰忍不住想起五条悟。不知道悟在家里怎么样,有没有跟人吵架呢?
如果知道五条悟当晚——哦不,第二天凌晨——就会给他打电话,夏油杰应该会后悔惦念他。
五条悟很讨厌在自己家睡,或者说,他很讨厌一个人睡。
哪怕夏油杰的床宽度只有一米二,完完全全的单人床。以两人青春期窜个子后的身形已经几乎躺不下,只能贴在一起或者侧着睡觉。夏油妈妈说过她和叔叔不在的话,悟可以去睡他们的大床,不过五条悟就是喜欢跟夏油杰挤在一块。
也不知道夏油杰是什么灵丹妙药,还是他家里有点犯风水,五条悟在自家会总做噩梦。虽然也不是天天做噩梦,但总能时不时梦见不好的事情。
像时不时飞到天上去俯瞰大地,全身悬空在几千米以上的高空这种梦都算正常。他还会梦见自己跟奇怪的东西战斗,他手一指,就有绚丽的光炮放出来,完全违背物理学定律。
凌晨时分,五条悟从噩梦中缓缓醒来,四周寂静无声,恐惧感还残留在他身体里。
他不敢动,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给紧急联系人打电话,等了漫长的几声之后,电话终于接通。
五条悟裹紧被子小声对电话那头说:“夏油杰,我梦见连环杀人犯在一个小村子里,无差别杀了一百多个人。我本来想打电话报警,但信号一直不通,梦里那家伙还注意到我了,我好害怕。”
“你打电话之前要不要看下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被吵醒的夏油杰在电话那头露出痛苦的表情,声音传出来,吓了本就是惊弓之鸟的五条悟一跳。
藏在被子底下嘴巴嘟了起来,五条悟暂时忘了梦中的恐惧感,反而开始为夏油杰竟然凶他这件事生气:“我做噩梦了嘛……”
“谁都会做噩梦,但是大家都会闭上眼睛去睡觉,而不是半夜给朋友打骚扰电话。”
“我怎么睡得着啊,你来陪我!”也是被夏油杰惯得太久,五条悟脾气还是那么坏,理直气壮地提出无理的要求。
“滚啊,就算现在真有杀人犯出现,我也会劝他快点对你下手。快去睡觉!”
电话在那头挂断了。五条悟喂喂两声,确认夏油杰真的不理他,把手机重新塞回枕头底下,心里想着下次看见他一定要狠狠踹他。
好家伙,长本事了,竟然敢挂自己的电话。都分别了两天,难道夏油杰就一点都不想他吗?
他心里抱怨了夏油杰几句,但是想到刚才做的噩梦还是害怕。生怕要是现在睡着了,那个杀人狂会在梦里蹲他,只能蜷缩在被子下面熬着等天亮。他在心里末年被子里的世界绝对安全,外面都是危险的。
五条悟维持着静止的姿势静静躺了十多分钟,枕头下突然传来歌唱的声音。他又被吓了一跳,想起午夜凶铃惊声尖叫一类的恐怖电影,灵异事件或者杀人之前都是要打电话预告的。
不会真的有杀人狂来现实世界杀他吧?
五条悟掀开枕头,眯着眼睛偷偷看了一下,才发现是夏油杰打来的。
电话那头是对方气喘吁吁的声音,估计是骑脚踏车来的,显然赶过来花了些体力。
夏油杰没好气地说:“给我开门,你点的一份连环杀人狂送货上门了。”
五条悟笑起来,也不管被子外是不是危险区域了。翻身下床,光着脚就往外面跑,叫人给夏油杰开门,折腾一番两人才见到面。
为了不让五条悟再去想什么离谱的噩梦,夏油杰有意不和他关于噩梦的事情。他说过来单纯是为了掐死五条悟,再也不会有人睡到一半就被一个无厘头的电话打断。正好,五条悟也要找夏油杰算账。房门一关,然后两个人相互扭打起来。
大半夜这样一闹,不管是夏油杰还是五条悟谁都别想睡了,等到筋疲力尽后两个人暂时偃旗息鼓,约好择日再战,然后再一起躺倒在五条悟的床上。
“刚才进门的时候,你家里人非常凶恶的看着我,好像在责怪我把你带坏了一样。”
那眼神好像他不是来找五条悟,而是翻入五条家大小姐闺房前来偷情。夏油杰脚一踏入五条悟的房间,就会有仆人摔杯为号,一拥而上给他绑了灌水泥沉进东京湾里。
“他们什么都想管一管,连我组乐队的事情都要插嘴。那些人奈何不了我,就只能恨一恨你了,你应该不介意吧?”
夏油杰倒是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五条悟把他当成好朋友,谁管他的家人怎么想呢。他觉得有趣,随口问了句:“我在你家人眼中是什么形象?”
“不良少年。”
“会打架斗殴那种?”
五条悟见他在意,故意添油加醋地描述:“不止,还会酗酒抽烟滥交,最后年纪轻轻不是进警局就是挂掉。”
这说的是哪个世界的夏油杰?实在是太过离谱,五条悟说完,想象那种特别重金属摇滚的夏油杰,忍不住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看来他是完全忘记噩梦了。夏油杰心想,伸手关掉五条悟床头灯说睡觉。
五条悟的床很大,两个人平躺在上面,能够尽情舒展肢体而不会互相打架,在关灯后他们又小声聊了一会儿天。夏油杰说了昨天硝子发的消息,问悟有没有灵感,如果有的话,用最近无法见面的时间写首新的歌吧。
灵感这东西,对其他人而言就像海里捞针,需要费尽心力地寻找,熬到头都秃了都未必有什么成果。
对五条悟来说,他的灵感本身就是海,他是永远走在沙滩边上的人,随时随地就能舀起一瓢。你要一首?一百首一千首,给点时间他都能写得出来,还个个都好。
五条悟说绝对没问题,这就不用杰担心了。
夏油杰深深地看他一眼,对五条悟的说法不予置否,而后转过了头。
也不知道最后聊到哪里,在清晨的阳光从天边出现之前,他们都睡着了。
明明都已经从噩梦的感觉中脱离,和杰聊过之后心里不再有什么害怕,也暂时忘记了梦里的事情。
但是在踏入梦境中之后,五条悟还是见到了夺走一百多条人命的杀人凶手。
他没有逃走,双脚钉在原地一般站着。眼睁睁看对方走过来,为什么没有逃走?
从始至终他都没看见对方长什么模样,就算见到过正脸也像笼着一层黑雾。五条悟在梦中以为自己会被杀,那只结实的手臂从身后按住了他,他跌倒下去,地板变成了床榻。
五条悟被压在床上,看不见自己身后是谁。上身规规矩矩穿着校服,下身却一丝不挂,一双手钳住他的腰,接着便有东西闯了进来,填满了他。
梦境始终是梦境,与现实完全不符,梦为五条悟省略去不够舒适的痛感,余下的只有极致的快乐。
他听见自己嘴巴里发出一连串令人脸红的声音,想要忍住,却根本不能控制。五条悟撑起身体想向前爬,试图去摆脱这种过度的快乐,双手在床单上划出浅浅的印子。却依然是徒劳无功,被箍在腰上的那双手用力拽了回来,一口气顶入最深处。
“停、停下……”五条悟听见自己在说,伸手试图向着身后推拒。然而这场性事的主导权却不在他的手中,而是牢牢掌握在身后操他的人手里。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捉住,握着手腕按压在床上。
对方胸膛贴在五条悟的后背上,身躯像是在烧,烈火烹油,烧得情欲愈发高涨。
逃又逃不脱,甩又甩不掉,五条悟只能趴在床上,随着身后人的顶弄无力地摇。他紧紧攥着床单,觉得极为羞耻,简直像是被强奸。然而他的叫声却很兴奋,一点也听不出不情愿的味道,他放肆地浪叫,叫到身后的人不得不来捂住他的嘴才能不惹来其他人的投诉。
他被人捂着嘴巴,压抑着声音,达到高潮的时刻脑子里像是有无数的烟花炸开。最后五条悟分辨不出梦境还是现实,只能感觉到爽,只记得自己非常舒服。
五条悟再醒过来的时候,夏油杰已先一步离开。他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醒来的时候还泛着迷糊。睁开眼睛心脏还在怦怦跳。
噩梦做成了春梦,实在刺激。
他察觉到不对,睡裤里面被体液打湿,滑又黏腻的,五条悟摇晃着起床换了新内裤,把旧的内裤连通身上的一套睡衣全都丢进洗衣机里洗了。还好夏油杰不在,他不用对这种奇怪的行为多做什么解释。
临到新年这个时节,也不能一直呆在别人家里不走,还是要和自己家里人团聚的。夏油杰走的时候都没和他说一声,只写了张自己走了的字条。悟倒回床上翻滚了两圈,感觉很不高兴。
做过了那两个梦之后,五条悟认为自己现在需要一点安慰。关于那个噩梦夏油杰问都没问他一句,对于后面的春梦悟想说点什么,夏油杰人又不在,实在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他完全清醒过来后觉得很奇怪,说不出是自己奇怪还是梦奇怪,人们都说梦会反应人的潜意识。五条悟不可一世地活了十几年,在梦里竟然会是被男人压在身下的那一个。这个事实让他恼羞成怒,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品一品那个梦中的细节,陌生的情欲在五条悟正在成长的身体里一阵激荡,脸不由得红了。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能让好朋友知道,哪怕是他的挚友也很难说出口。
五条悟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性取向这回事,也没考虑过会喜欢什么样的类型,男生还是女生。一般来说应该先有个大概的想法,再做那种暧昧的梦吧?难道说是反过来的吗?
他想了半天摸不出头绪,从来没在意过性别和恋爱的事情,五条悟决定给夏油杰发消息问问。
“你会趁我睡着之后,在我身边手冲嘛?”
夏油杰很快回复,这家伙说不定一直在等他的消息:“睡眠不足对人的影响是多方面的,你看你,已经开始乱说胡话。”
“我很好奇,平时也没有看见你手冲过,都是找什么时间解决的。”
“聊这种敏感的话题腰让对方同意才行,你单方面乱问算是性骚扰。”
“切,又在绕圈子。”
见夏油杰一直打太极推开话题,五条悟又不好意思直说自己梦见了什么,只能把不满的情绪全都发泄在对方的消息上,回他说:“喂喂喂,那这些生理知识,除了你我还能去问谁啊?”
“谁叫你不认真听生理课。”夏油杰回复完,附带上一个很大的文件。五条悟点开,发现是生理知识类丛书的压缩包。
他才懒得啃那些有着专门名词,写得让人念不清楚的书籍呢。五条悟对此不领情,扔下手机在床上又滚了好几圈,直到家里人来叫他要参加法事快些更换衣服,他也没想明白,梦里的那个人为什么一点都看不清脸呢。
新年,夏油杰跟着家长到神社里参拜祈福,迈过鸟居沿着台阶一路向上,又见到了五条悟。小镇就这么一丁点地方,相互之间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别提这种经常会有人聚集的场合,想不撞见都难。
五条悟站在神社前,被他的家人团团围住。他个子高,身上是名贵的,绣着蜻蜓纹样的白色羽织,裹在他身上更显身量秀气。站在人群中很是出挑,像是沙子堆里的一颗明珠。人群围着他,倒是弄出了一种众星捧月的气势。
趁着没被人发现,夏油杰眼神放肆地来回上下打量那个背影。恨不得自己也成为一只蜻蜓,只为贴近那处细腰。
实在是好漂亮。
神社前的人太多了,当五条悟出现的时候,人们的目的就不再只是祈福敬神,而把更多目光落在他身上。好像神就应该是长成这样,白衣白发,相貌出尘。
和好朋友都在一个地方碰见了,不打声招呼说不过去。其实也没什么好说,不见面的时候,他们每天都互相发消息打电话,已经亲密到超过普通好朋友的关系了,没必要非得见这一面。夏油杰绕着人群走到五条悟侧面,人群包围着五条悟,他走不过去,就等待着对方从人群中发现自己。
他把这当作弹珠游戏,奖励是五条悟的视线。能得到自然好,得不到也无所谓,至少好玩。
夏油杰双手抱臂随意地站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短暂地怔了怔。他还是第一次从五条悟那张脸上看见了毫无表情,冷漠近乎到冷酷,陌生得让夏油杰几乎认不清楚。
怪不得有人会说,夏油杰,你竟然能和五条悟相处成好朋友,真厉害。不在夏油杰面前的五条悟完全是另一种感觉,像是高耸入云的雪山一样只可仰望,不可亲近。他也会胡闹会做很多有趣的事,能和别人嘻嘻哈哈地相处,但那些人都不曾走进他的心里,五条悟只会说:夏油杰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那双蓝色的眼瞳对着前面发了会儿呆,终于察觉到什么,目光落在一旁的夏油杰身上,瞬间融化成一池蓝盈盈的水。五条悟偏过头,冲他眨了下眼睛。
人群横在中间阻隔着,两人用眼神交流,默契得像是心意相通,周围繁杂的声音变成点缀的背景,世界融汇在他们相交的视线中。
我喜欢他。
夏油杰想。
我完蛋了。
六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近在咫尺的脸,视线绕着因自己血液滋养而泛红的嘴唇转了一圈,最终落到那双因光线暗淡化为深蓝的眼中,视线相交。
注视令气氛变得暧昧,夏油杰感受到了压力。他看着五条悟的眼睛,感觉自己正被对方的视线层层剖析,直到露出心脏来才算结束。他想要打破这种僵局,再次试探去寻找车门按钮。五条悟却按住他的手,不肯让他开门逃走。
五条悟没办法调整坐姿,便将手搭在夏油杰肩膀上,示意他将自己抱得更稳。夏油杰会了意,也放弃了去开车门,双手转而搂住五条悟的腰。
“悟还想再这样抱一下吗?”夏油杰仰望着他问,现在五条悟坐在他腿上,位置相对更高。
在夏油杰将五条悟的索取解读局限为拥抱的时候,五条悟的动作已先一步越过了红线。他闭上眼睛给出自己的回答,轻盈的吻先是落在夏油杰额头,而后是眼眉鼻尖。他亲吻着他,又去解开夏油杰身上的纽扣。
五条悟的手没办法做出太灵活的事情,解纽扣的动作像是轻轻拉扯对方的衣服。笨拙的姿势,夏油杰却会了意,悟想要他继续做下去。
夏油杰欲望尚未平息,被五条悟这番举动弄得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身体先一步诚实地展露出自己的贪婪。
在他人生短暂的二十七年里,夏油杰活得都很清心寡欲,出家人都未必有他守戒,好像早已脱离了世俗的欲望。实际上他对自己的欲望清楚得很,他讨厌快餐式恋爱,讨厌没有爱情的肉体关系,但要让他去爱上除了五条悟之外的谁他又做不到。夏油杰把自己活成一个黑影,偷偷窥探天上的月亮。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两情相悦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春药。
夏油杰等得太久了,悟给出回应时,他既想现在就用行动告诉对方,自己到底有多喜欢他,又生怕这一切只是他的误读。
“我想抱你,就在这里。”夏油杰呼吸沉重起来,抚摸着五条悟的背,这次他把手从衣摆下伸了进去,紧贴着五条悟光滑的肌肤。手掌贴在五条悟的后背与腰线轻抚,给足了关于欲望的暗示,“这种事情可以吗?”
五条悟嘴边扯出一个近乎看不见的笑,引着夏油杰不敢越雷池的手来前面摸他的胸。他都这么主动了,对方竟然还在征求意见,他又不能说话,非要问得那么清楚?
处男。
五条悟动动嘴唇,用挑衅的表情评价夏油杰的行为说。
上床之前呢非要聊聊人生诗词歌赋作为前戏似的,只有处男才会这么麻烦,五条悟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用在这个上面。他有力气的话早就压倒夏油杰再骑上去了,哪里还轮得到他问这样让人生气的话。
刚才的气氛不是很好么?夏油杰啊夏油杰,要做就快点脱衣服,犹犹豫豫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如果五条悟的目的是为了激怒他的话,那他的确做到了。夏油杰眯起眼睛,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嘲笑他是处男,难道说悟已经有了相关的经验,既然如此,他很需要亲自上阵检验一番。
他把五条悟的上衣往上推,堆在脖颈处,露出全部的胸膛。上衣的布料柔软宽松,如果要脱掉也不会很难,这样卷着像一道扣住他双手与脑袋的枷锁。
悟的皮肤很白,像是凝固的脂肪或者是牛奶。粉嫩的乳首因此变得惹眼,好像雪地落下一片樱花瓣。悟就坐在他腿上,高度很方便他舔,夏油杰迫不及待地将其含住,用舌尖去剐蹭乳珠顶部,反复吮吸。手也没有闲着,不断捏弄悟另一边的的乳首。
听说乳首要经过反复调教才会变得越来越敏感,夏油杰一边爱抚悟的身体,一边去看他的脸色。
最初五条悟像个旁观者,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夏油杰在他身上尝试的这一切,但随着夏油杰的手不断在他身上游走,蓝色的眼瞳中渐渐染上情欲的颜色。在夏油杰的手解开他的腰带探入到内裤中时,五条悟终于无法置身事外。
五条悟侧过脸去,用手臂带起衣服挡住自己的脸,似乎不肯承认自己已被拉入到欲望的深渊,将要与夏油杰一同沦陷。
“不要挡住自己的脸,悟。”夏油杰将五条悟最敏感脆弱的地方握在手里缓缓撸动,俯下身亲吻他的手背,“我想看你的表情。”
五条悟放下手臂,转而搂住夏油杰的肩膀,由着对方的手在他裤子下隐藏的区域内肆意摸索。
夏油杰帮五条悟褪去裤子,让悟打开双腿面对着自己坐在他的腿上。悟的大腿肉很明显,非常性感。他留恋地摸过去,从圆润的膝盖一直摸到大腿根。虎口卡在大腿根部,拇指隔着内裤骚扰藏在下面的沉睡性器,抵在那处反复按揉刮蹭。触感很轻,带来的成果却很明显。
手指绕道后面,打着圈按揉,往五条悟的后穴里钻。夏油杰本想让悟先适应一下,可是那里柔软的肉欢快地包裹了他,几乎没有多费什么力气就探进去一根指节。他沿着肠壁反复摸索,观察悟的反应,终于在按到一处凸起时感知到悟身体传来的一阵战栗。
那处隐秘的穴口早已经历过开发,搅一搅就咕叽咕叽地响。夏油杰插进去两根手指,贴着悟的敏感点擦过去,内里的肉拼命收缩,恨不得将夏油杰的手指全部吃进去。
根本不需要再多的润滑和扩张,五条悟的身体已经完全向他敞开,就像淋上巧克力酱和糖浆的松饼,只等他来享用。
夏油杰将悟完全勃起的性器握在手里,上下动作。悟攀着他的肩膀,轻轻地喘气,整个身体的重量几乎都依靠在他身上。在药物的作用下悟实在太乖了,身体的反应也很可爱,可是只有药物的作用吗?
悟的反应根本不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性爱的人该有的反应,在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后,夏油杰发现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游刃有余。他加快手指扩张时进出的速度,前后一同刺激,逼五条悟射出精液来。
他有什么资格吃醋?过去他们只是朋友,分别的十年中从未有过联络,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悟可能交往过男朋友,他有什么资格吃醋?
夏油杰单手解开自己的腰带,他早已硬得发疼。草草沾了悟刚刚射出的精液做润滑,托着悟的大腿将他的身体稍微抬起,性器对准了那处幽密的孔洞轻轻戳弄。五条悟乖顺地揽着他的肩膀,眼神迷离。
即便手指早已撤离,那里还不断地翕合,夏油杰扶着自己的性器向那柔软的肉洞里塞,缓缓纳入了一个头部。没有经历过完全地扩张还是有些吃力,五条悟仰着头,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外,夏油杰亲他左右两边脖颈,在上面落下红色的吻痕。
像吊死的天鹅,却发不出哀鸣,只能发出很轻的喘息声。
夏油杰双手握着五条悟的侧腰试探几番,缓慢但不容拒绝地直插到底,彻底侵犯五条悟的身体。
即便五条悟并非完全没有性体验,想要吃下夏油杰的尺寸也实在吃力。他身体紧绷着,像是拧紧的弦,夏油杰抚着他的脊背作为安慰,但并未起到什么真正的效果。
在夏油杰彻底顶进到最底的时候,悟在痛苦与快感的交织下露出了难以忍受的表情,夏油杰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肯定是被悟的指甲抓伤了。他扯掉悟身上碍事的衣服,与他肌肤相贴,就算嫉妒的情绪占据了上风,这样纯粹的接触仍能够让夏油杰感到好受。
他可以由着自己的心意尽情动作,或快或慢。悟安静地承受了这一切,不管是裸露的胸乳还是挺翘起的性器都随着夏油杰的顶弄摇晃,在取悦着他。悟乖得像生产出来的性爱机器人,唯一的用途便是张开腿承受夏油杰的欲望。
车内的空气变得灼热,两人加快了呼吸的频率和节奏,索取有限的氧气。两张脸贴合的很近,时不时会互相碰触到鼻尖。悟双腿大开坐在夏油杰性器上,头上是棚顶,空间实在是太狭窄了,逃也没办法逃,想往后退后背还会碰触到前排座椅。
五条悟根本无法分心,吃下夏油杰的性器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也不知道他吃什么长成这样,简直恐怖,比五条悟买的最大号玩具还要粗。
他自然也没察觉到夏油杰重新摸起了那个该死的相机,等到悟发现时,相机镜头已经对准了他。他睁大眼睛,挣扎着伸手过来试图挡住。夏油杰却握住他的手腕,将人拉近了,近距离拍下五条悟的大特写。泛红的脸颊在镜头下像诱人的苹果,照片只截到悟光裸的肩部,引人无限遐想。
悟这样色情的模样很少见的,为什么不拍下来?不拍下来说不定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只拍一张怎么够,还没照到悟的身体。夏油杰单手拿着相机,对准两人连接的部位按下快门。
因为悟的紧张后穴收缩,包裹着夏油杰的甬道夹得更紧,令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夏油杰制住悟来抢相机的手,向深处又是一顶,问他:“讨厌被拍照吗?悟?”
“要是悟在车里和男人做爱的照片流出去,会有很多粉丝心碎吧?到时候就没有人会再喜欢悟了。”他一边说,一边将悟的双腿分得更开,以便将自己埋向更深处。五条悟瞪着他,眼神很有气势,一点都没有身处弱势的感觉,好像在说敢那样做你就死定了。
夏油杰做出思考的表情,嘴角上扬,露出近乎残忍的笑意:“或许也不错,至少不会有人和我抢夺悟了。”
你不会那样做的。
五条悟看穿了夏油杰,一个会将他自己都没注意过的专辑和海报好好收藏的家伙,哪里会舍得把这些照片发到互联网上去。
他倒也不至于因为一两句调情的话就恼羞成怒,出于报复五条悟还是咬住了夏油杰的嘴唇。刚要用力,想到刚才将夏油杰嘴唇咬出了血,竟有些舍不得。他不过犹豫一瞬,夏油杰借势将舌头探了进来,闯进他的口腔,搅动着他的来回纠缠,格外缠绵,像交织在一起的两条蛇。
“可惜我根本舍不得让别人看见这样的悟。”夏油杰叹了口气,他会把相机连同照片一起好好保存,顶多深夜的时候翻出来欣赏吧。
五条悟还想把那相机抢过来,夏油杰却先一步将相机塞进口袋,翻身把五条悟压倒在后排座椅,将那双腿架到肩上,从上往下专心致志地操他。这个动作方便夏油杰借力挺腰,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道要比先前更凶猛,每没入一次都会听见淫乱的水声,越干悟的穴越润,湿哒哒的泛滥成灾。
在有限的空间内身体被折叠到最大的程度,也就是五条悟身体柔软韧性好。他被完全压制,也忘了相机的事,那双蓝色的眼睛变得迷离,含着一层水雾,一副像要落泪的迷茫模样。半张着嘴,能看见吞咽口水时舌尖藏在里面轻微颤动。
夏油杰俯身轻啄悟的眼皮,然后去亲吻那张急于换气的嘴唇,问他:“舒服吗?”
五条悟张着嘴,发不出叫床的声音,喘息声和意识一同被夏油杰撞得粉碎,眼睛向上翻着。他早就无法回答了,根本无法听见夏油杰在说什么。等到夏油杰停下,悟才意识到刚才那是一个问题,胡乱地点头算作回答。他想要撑起身体自己往夏油杰的性器上撞过去,但不管是手腕还是腰肢哪里都没有力气,想要获得更多的快感只能露出期盼的眼神,完全依赖夏油杰。
好色啊,夏油杰痴迷地看着眼前的悟,他喜欢看五条悟几乎失去意识的模样,向他索求的表情。最重要的是,一切快乐都是他带给悟的。
即使这样激烈的性爱也让人觉得不够满足,阴暗的想法在夏油杰脑中无限制滋生。
想把五条悟永远关起来,锁在只有他能打开的笼子里,让他只能穿自己提供的衣服,吃自己做出来的食物。如果对方想要性爱,那也只能和他做。
从现在起,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满足悟了。
车内的空气逐渐变得又闷又热,两个人都出了不少汗,可是谁也没有心思分神抬手去按开空调,还好天窗开了一丝缝隙,让两人不至于缺氧晕倒。
体温升高加速了五条悟的新陈代谢,他的头已经不再因为药物发晕,转而被情欲所填满。他给出了更多回应,更用力地啃咬夏油杰肩膀,在对方身上落下更多牙印,咬破表层皮肤后再用柔软的舌贴上去轻轻舔过,原本的伤害行为也变成了暧昧的调情。
那天他们接了一个又一个吻,身体的亲密无间会让两个人对彼此敞开心扉么?夏油杰不知道,他只是愈发焦躁,感觉就算和悟做上几百次,他们的心也不会更靠近一丝一毫。
如果夏油杰有一点经验的话,会记得不要内射。如果他很有经验的话,会在内射后把五条悟的内裤团一下,堵到被灌满洞中以防外溢。可是他是个刚得到性体验的新手,关心有余经验不足,贴心地帮已经晕过去的悟穿好了裤子,将他安放在前排座椅中。
他帮五条悟系好安全带,面对着昏睡的人安静的脸,小心地拨弄了下被额前汗水润湿的白色碎发。
不管是药物,还是一场激烈的性爱都足以让人感到疲惫,更何况五条悟昨晚睡得还不好,不睡着才怪。
一想到在他之前悟已经有过性爱的体验,夏油杰就嫉妒得要疯掉。
五条悟没醒,醒着也不会知道夏油杰在想这件事,他没能及时纠正。这个误会就像个死结一样绊在夏油杰心里,始终过不去,花费心思对一个并不存在的竞争对手嫉妒了好久。
车开到楼下停车场,夏油杰把五条悟从副驾抱出来,才发现车坐垫有些湿了,悟的裤子下面一样晕开了深色。
之前他射进去的东西太多,五条悟又维持着坐姿,精液自然而然流了下来。
如果不是在地下停车场,怕会有来往的人看见五条悟的身体,夏油杰现在就很想扒掉这条碍事的裤子,掰开悟的后穴,看一看身体里面到底成了多么糟糕的模样。
五条悟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双手是空的,没有被铐住,只剩下手腕上白色绷带证明他曾经被手铐擦伤过。
他对此感到还算满意,以为是夏油杰终于开窍,翻身想要换个姿势,左脚却传来沉甸甸的感觉。五条悟一看,脚腕上多了锁链,连在床下,碍眼得像条黑色的蛇一样。
就好像在说:我爱你,但你只能留在这里。
好香啊,每天都在蹲老师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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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晕了…这个小夏开始暗搓搓嫉妒空气然后占有欲更强了黑化度一点也没变少!!!
好好吃
荤素搭配特别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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