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状态不是很好,一直写不出舒适的文笔。有抽空看了舞台剧,实在是太苦了小五崩溃大哭的那一段。我恨总是深感其受,跟着一起哭泣,今晚只想写点甜的弥补他们,也慰藉自己。
也希望今年冬天,夏五能够幸福。
灵感来源:陪安 里面的一段文字
[2009/11/7 Getting into a bunny mood. Gnite.]
冬天就这样来了其实冬天也有很多好的部分比如热的咖啡奶茶天然的不出门的借口像动物一样睡觉冬天的时候要记得拥抱张开双臂让心与心贴紧那个温度会帮助你坚持到春天到来Have fun, be silly & keep warm.
伦敦的秋天,是一场盛大而矜持的褪色。人们只知金灿灿的梧桐叶,最终沉淀为街道上湿漉漉的赭石色地毯。泰晤士河裹挟着铅灰色的云层倒影,沉默地向东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草木腐烂气息,混合着城市深处咖啡与烤面包的暖香。
在这片古典与摩登交织的画卷里,伦敦大学学院的古老回廊下,是夏油杰第一次见到五条悟,在一堂英国文学史的阶梯教室里。
秋日的阳光正以一种近乎慈悲的姿态,斜斜穿过高耸的穹顶窗,将空气中浮动的尘埃染成碎金。教授正在讲解济慈的《秋颂》,那口独特的英伦腔,低沉如大提琴。门被轻轻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逆光而来,闯入他的帘幕。
那一瞬间,夏油杰觉得济慈笔下所有关于“丰盈”与“成熟”的意象,都有了具象的载体。
来人穿着一件剪裁极佳的经典款风衣,肩线挺括,衬得他身形愈发修长。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颌和一抹略显苍白的唇色。但他那头银白色的发丝,在逆光中几乎在燃烧,像稀有雪豹毛发,闪烁着桀骜不驯的光芒。他并未因迟到而有丝毫局促,只是随意地扫视了一圈,便径直走向夏油杰旁边唯一的空位。
“抱歉,借过。”清冽的嗓音传入耳膜,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是标准的伦敦腔,却比夏油杰听过的任何英伦本地人都要动听。
夏油杰微微侧身让他进去。一股清冷的、类似雪松与铃兰混合的香气淡淡飘过鼻尖。他注意到对方撑在桌面上的手,指骨分明,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腕间露出一块低调却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
嗯…是个少爷。
对方坐下后,摘下墨镜,露出一双苍蓝色的眼眸,看向夏油杰,那双眼睛,是他从未见过的颜色,像是阿尔卑斯山脉最纯净的冰川之心,又像是万里无云的秋日晴空,深邃得几乎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盯着我干嘛,怪刘海。”夏油杰被防不胜防的哽住,确实是他的不对,一直看着别人确实不礼貌,他匆匆道歉后便把头转回黑板面。
感受到那道目光还真不看自己了,让五条悟稍微有些不爽。
一堂课,夏油杰罕见地有些心不在焉。他能用眼角余光感受到,五条悟听得并不专注,时而转笔,时而用那双惊人的眼睛望着窗外出神,但他偶尔在笔记本上写下的几个词,却精准而犀利。这是一个矛盾体,夏油杰想,包裹在现代化精英外壳下的,是一个极其自由甚至散漫的灵魂。
下课后,五条悟似乎才真正把注意力放回夏油杰身上。“日本人?”他问,用的是日语,流畅自然。
“是的。你也是?”
“嗯,Gojo Satoru。”五条悟重新戴上墨镜,隔绝了那双过于炫目的眼睛带来的压迫感。
原来他叫,悟。这个字在夏油杰心底默念着。
“你文学功底不错,刚才那个关于‘季节感’的发言,很有意思。”五条悟挑挑眉,接下话题。
原来他听到了。夏油杰笑了笑:“只是些个人感悟。你的英语很好,Geto Suguru。”
“家里逼的。”五条悟耸耸肩,语气满是随意,“从小就有语言老师围着转,烦都烦死了。不过好有意思哎,你居然也是GS~"他像是找到新大陆一般,好奇地重新打量夏油杰。"那我们走吧,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重新的咖啡馆,他们的司康饼配凝脂奶油是一绝。”不容分说的敲下安排。
这是一种不容置疑的邀请,带着他那种出身赋予的理所当然。又怕夏油杰不答应,他还补上一句:“我请客!”
被一连串话语接收不及的夏油杰有些愣住,本该拒绝的,他习惯与人保持距离,可对上五条悟那张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那家咖啡馆隐藏在小巷深处,有着低矮的木制天花板和温暖的壁炉。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渐渐沉落的夕阳和开始亮起的街灯。两人正儿八经的交谈从文学开始,蔓延到哲学、电影、音乐,甚至对东京和伦敦不同城市气质的比较。
夏油杰发现,五条悟并非他最初印象中那种被宠坏的纨绔子弟。他聪明得惊人,思维跳跃,观点往往尖锐而独特,带着一种未经世故打磨的、纯粹的傲慢。而五条悟也在偷偷观察着,这个留着黑色半长发,额前有一缕奇特刘海的同龄人,有着远超其年龄的沉稳和洞察力。他的笑容温和,眼神却像深潭,藏着不易察觉的疏离和……某种吸引人的深度。
一见钟情?或许。他指尖摩挲着杯口,暖热的草莓牛奶散发出甜腻的香气。
五条悟突然觉得更像是在茫茫人海中,终于找到了频率契合的另一个存在。像两颗遥远的行星,在引力的作用下,不由自主地开始靠近。
从那以后,夏油杰和五条悟的生活轨迹开始大面积重叠。
他们一起泡图书馆,夏油杰埋头于厚重的文学理论书籍,五条悟则可能在一旁翻看最新的科幻小说,或者干脆戴着耳机打游戏,但偶尔抬头,就能对上彼此的目光。他们一起在泰晤士河畔牵着手散步,看鸽子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盘旋,听街头艺人演奏忧郁的爵士乐。他们也会在周末,由五条悟这个“伪本地通”带着,去探索那些旅游指南上找不到的古董店、独立画廊和隐藏酒吧。
五条悟的世界,对夏油杰来说是崭新而略带冲击的。他第一次受邀去五条在肯辛顿的顶层公寓时,被那极简主义风格中透出的奢华震慑了片刻。整面的落地窗外,是绝赞海德公园的无敌景观和伦敦标志性的天际线。但与此相对的,是五条悟房间里随意丢着的限量版游戏手柄、吃了一半的高级巧克力和散落各处的时尚杂志。
“我家在伦敦有点小产业,”五条悟当时是这么轻描淡写地解释的,“老头子非要我过来熟悉环境,顺便拿个文凭。”扮演一个执跨少爷,说的那是一个轻松且不负责任,他不想因为身份给夏油杰带来多虑的负担。
当然,夏油杰后来才知道,那个“小产业”是横跨金融、地产和零售业的庞大商业帝国。但五条悟似乎对此并无太大兴趣,他更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偶尔提及家族企业,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
与五条悟的耀眼夺目不同,夏油杰则来自一个普通的日本中产家庭,靠着优异的成绩和奖学金才能支撑在伦敦的求学。他冷静、自律,目标明确,独特的吸引力在于内在的坚韧和思想的厚度,像一块温润而坚定的玉石。
他们的相处模式,在同期或者共友们看来,近乎是五条悟在主导。他任性、挑剔,对食物、环境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而夏油杰总是纵容地笑着,熟练地帮他挑出沙拉里的不爱吃的菜,或者在他抱怨天气太冷时,自然地脱下自己的围巾给他系上。被共友们同情夏油杰像是五条悟任劳任怨的贴身执事二十四小时围着转。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真正的主心,往往掌握在看似温和的夏油杰手中。五条悟那颗自由不羁的心,只有在夏油杰身边才会奇异地安定下来。他会因为夏油杰一句温和的劝阻而放弃一些过于冒险的念头,也会在他专注看书时,安静地在一旁不打扰,只是看着对方沉静的侧脸。
他觉得夏油杰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他一次又一次为之着迷。
早在初遇起,一种微妙的情愫在每一次对视、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间滋生、蔓延。
那是一个十一月初的傍晚,距离冬令时还有一周。天气已经冷得彻骨,呵出的气都凝成白雾。幸运的是没有下雪,他们刚从国家美术馆出来,沿着查令十字街慢慢走着。街边的店铺早早亮起了温暖的灯光,橱窗里开始陈列圣诞节的装饰。
“杰,”五条悟突然开口,“下周日,冬令时了。”
“嗯,”夏油杰应道,双手插在柔软保暖的大衣口袋里,“时间要往回拨一小时,或许你可以多睡一会儿。”他知道五条悟总是因为事物过多需要处理,歇息的时间总是比他少。
“只是多睡一小时吗?”五条悟停下脚步,站在一家古董钟表店的橱窗前。橱窗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古老钟表,指针在静默中指向不同的时刻,仿佛封印着流逝的时间。玻璃橱窗映出他俩模糊的身影,以及五条悟那双在暮色中依然清亮的蓝眼睛。
他转过头,看向夏油杰,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不经意的认真:“时间凭空多出来一小时,你不觉得,这很像一个礼物吗?一个……可以被赋予特殊意义的礼物。”
夏油杰的心微微一动,他看着五条悟被街灯柔光勾勒的侧脸轮廓,那长长的白色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你想赋予它什么意义?”
他转回头看着橱窗里一个精致的老怀表,表盖上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不知道,”他低闷着声音,“只是觉得,和一个特定的人一起度过那多出来的一小时,应该会……很浪漫。”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安静。街道上的车流声、人声都仿佛被隔绝开来。
剩下夏油杰清晰地听到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他看着五条悟映在玻璃上的、有些模糊却无比认真的表情,一种强烈的情感涌上心头。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出温热掌心,轻轻握住了五条悟垂在身侧、有些冰凉的手。
五条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没有挣脱,他的手指微微一动,然后反过来更用力地回握住了夏油杰的手。两人像极了初出茅庐的胆小鬼,不敢看对方,只是透过橱窗的倒影,注视着彼此交握的双手,和那双无法移开的目光。
“那就一起过吧。”夏油杰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那多出来的一小时,想和悟一起过。”
天空是一种沉静的绀青色,稀疏的星子点缀其间。气温又降了几度,干燥的冷空气吸入肺腑,带着凛冽的清醒。
夏油杰站在五条悟公寓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伦敦的夜景。万家灯火如散落的星辰,蜿蜒的泰晤士河像一条深色的缎带,伦敦眼摩天轮闪烁着蓝色的光晕,一切都在一种有序的静谧中等待着时间的变更。
五条悟刚刚沐浴完,穿着柔软的丝质睡袍,银白的发丝还带着湿气,松散地搭在额前,让他平日里张扬的气质柔和了许多。他端来两杯热红酒,浓郁的肉桂和橙皮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还有半个小时。”五条悟将温热的红酒递给夏油杰,指尖在交接时不经意地触碰,带着沐浴后的温热。
“嗯。”夏油杰接过酒杯,醇厚的酒液温暖着掌心,并没有喝下。
他们并肩站在窗前,一时无话。但气氛并不尴尬,反而充满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期待和淡淡的紧张。
客厅里只开了几盏壁灯,光线昏黄而暧昧。沙发柔软宽大,旁边的小几上,两人的手机并排放着,屏幕都亮着,显示着相同的时间——01:30。再过半个小时,时间将从英国夏令时的凌晨1点59分,直接跳回格林威治标准时间的凌晨1点。
这不是两个人第一次度过冬令时,可这次不一样,
因为陪伴我的人是你。
“我小时候,”五条悟忽然开口,靠在夏油杰温热的怀里,打破了沉默,“总觉得时间很讨厌。规矩太多,几点起床,几点上课,几点必须回家……像无形的笼子。”他抿了一口热红酒,苍蓝色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像蒙了一层雾的宝石,“后来觉得,如果能控制时间就好了。想让快乐的时刻暂停,无聊的时刻快进。”他挥舞着手臂比划着,热气在玻璃上留下白雾,又消失。
夏油杰揽住他的手臂紧了些,侧头看向怀里的人,眼神带着些许怜惜问道,“现在呢?”
“现在?杰你明知故问!”五条悟微微勾起唇角,笑吟吟的眼睛里只有夏油杰一个人。
“现在觉得,如果能和某个人一起,把某一段平凡的时间变得不平凡,或许比控制时间更有意思。”
他的话语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夏油杰的心尖。夏油杰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坚定且温柔地迎了上去,“比如,现在?”他们总是那么的契合,只需要一个眼神,一句话,一次提点瞬间明白对方所有。
“比如,现在!”五条悟笑着重复这句话。无比自信,他永远知道,背后的夏油杰一定懂他。
两个人磨磨蹭蹭回到沙发坐下,距离很近膝盖几乎相抵。夏油杰能闻到五条悟身上淡淡的、属于自己的雪松沐浴露的味道——不知从何时起,五条悟公寓的浴室里,开始常备他习惯用的那一款。烙上属于自己的的气息,让他的心底泛起一丝隐秘的甜。
时间在静谧中流淌。他们偶尔交谈几句,心照不宣的找其他话题,像是关于白天看的那部荒诞派戏剧,或者关于教授布置的难缠论文,更多的时候,只是安静地坐着,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和空气中逐渐升腾的温度。
夏油杰的目光,始终无法从五条悟身上移开。看着他因为热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他说话时微微开合的、色泽浅淡的唇,看着他偶尔因为笑意而弯起的、惊人的眼睛。这个人生来就该是被仰望的,是星辰,是月光,是世间一切璀璨的集合。而此刻,这颗星辰,正安然地坐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散发着只为他一人才有的、温和的光晕。
一种强烈的、想要靠近、想要拥有的冲动,在夏油杰心中涌动。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五条悟面前,总是显得不堪一击。
01:55。
五条悟拿起自己的手机,又示意夏油杰也拿起他的。“快要到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两人并肩窝在柔软的沙发里,肩膀相靠亲密感受着身侧之人的体温。又心照不宣的低头看着各自的手机屏幕。数字在规律地跳动,每一秒都像敲击在彼此心上。
01:58。
01:59。
01:00—— 屏幕上的时间,在这一刻,诡异地跳回了
01:00
冬令时,是赠予他们的第一份礼物。
属于他们爱恋的一小时将悄然开启。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窗外的伦敦,依旧灯火通明,似乎无人察觉这时间法则的微小变动。但对于窗内的两个人来说,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被重置,进入了一个独属于他们的空间里。
“杰,”五条悟微微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眸看向夏油杰,苍蓝色里闪烁着某种下定决心的光芒,像极了星河般,纯粹而直接,“在这一小时里,我想做点特别的事。”
“什么?”夏油杰轻声问道,带着无限的包容,他心爱的人总是有许许多多奇思妙想的点子。
五条悟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倾身向前,宽松的睡袍随着幅度滑落。逐渐的他们亲密距离极速缩短,近到夏油杰能数清他颤动的白色睫毛,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能听见自己突突突的心跳声。
一个轻柔如羽翼松软的吻,落在了夏油杰的薄唇上。
初次特有的青涩和试探,带着不容错认的、炽热的情感。那双蓝眸近在咫尺仿佛在无声地说夏油杰你接稳了。(接吻了)
他尝到了热红酒里芬香的橘子,甜蜜的苹果,还有一些肉桂的气息。男孩的瞳孔微微放大,是的,巨大的、汹涌的柔情淹没了他。夏油杰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揽住五条悟的后颈,带他靠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一个迟来的、确认的吻。
从秋日教室里的初遇,到咖啡馆里的畅谈;从河畔的并肩漫步,到公寓里的无声陪伴……他们掰着手指数着。一切悸动与渴望,都在这个时间重叠的奇妙时刻,在偷走的一个小时里得到了最彻底、最虔诚的宣泄。
它起初是轻柔的碰触,如同蝴蝶停驻花瓣。很快,便转为更深入的探索与纠缠。五条悟的回应生涩却热烈,他顺从地启开齿关,任由夏油杰带领着他,沉溺在这片突然掀起的惊涛骇浪之中。他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夏油杰胸前单薄的衣料,指节泛白。
空气中弥漫着热红酒的芬芳,混合着两人身上清冽的气息,酿成一种令人迷醉的氛围。窗外的城市之光成为遥远的背景,时间仿佛真的在这一刻为他们驻足。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稍稍分开。彼此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五条悟的脸颊绯红,眼波流转,那双向来清澈冰冷的蓝眸,此刻氤氲着水汽,像雨后的湖泊,动人得不可思议。他微微喘息着,看着近在咫尺的夏油杰,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撒娇般的抱怨:“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对不对?”
夏油杰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手指怜爱地摩挲着五条悟后颈细腻的皮肤,那里因为他的触碰而微微发烫。“你呢?难道不是吗,悟?”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叫出他的名字,带着无限的亲昵和宠溺。
五条悟没有回答,只是把发烫的脸颊埋进夏油杰的颈窝,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宿的猫。夏油杰收紧手臂,将他更紧密地拥入怀中。他能感觉到怀中身体微微的颤抖,以及那同样剧烈的心跳,与他自己的共鸣着。
“悟,”夏油杰在他耳边低语,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庆幸因为冬令时,让我们拥有了二十五个小时。”
“嗯。”五条悟在他颈间闷闷地应了一声。
“所以,”夏油杰微微松开他,捧起他的脸,强迫五条悟看向自己。他的目光深邃如同夜海,里面翻涌着足以将五条悟淹没溺死,“我对你的爱,在今天,也比平常多了一个小时。”
这是来自夏油杰的表白。
五条悟愣住了,他看着夏油杰无比认真的黑眸,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仿佛自己就是他整个世界的中心。一种巨大的、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像暖流一样席卷全身,冲垮了所有故作镇定的伪装。他的眼眶微微发热,苍蓝色的眼眸像是蓄满了星光的海。
“狡猾……”他低声嘟囔,声音带着哽咽,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压抑不住的嘴角形成一个无比灿烂、真实的笑靥,“真的,这种话……也太犯规了,杰。”
夏油杰也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柔至极的笑容。他再次吻上五条悟的唇,这一次,更加温柔,也更加笃定。
属于冬令时的第一场雪落下,细密的雪籽先是敲打着窗玻璃,发出沙沙的轻响,渐渐转为柔软的、鹅毛般的雪片,在夜幕中无声地飘落,覆盖了窗棂,模糊了城市的灯火。
五条悟的舌尖带着红酒的甘醇,有些笨拙却热情地探索着,挑战着夏油杰本就岌岌可危的自制力。
夏油杰低哼一声,不再犹豫,伸手扣住五条悟的后脑,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是强势的,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如同潮水般席卷了五条悟所有的感官。唇舌交缠间,是情感的宣泄,也是欲望的宣誓。
唱片机上的指针还在不紧不慢地划着圈,慵懒的爵士乐成了此刻最贴切的背景音。落地灯的光线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射在墙上,暧昧地晃动着。
不知何时,夏油杰的手已经探入了五条悟本就因胡乱姿态而散开睡袍的下摆,抚上他腰侧光滑而紧致的肌肤,在夏油杰掌心下迅速升温。五条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微的、如同叹息般的呜咽,却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更紧地贴向了夏油杰。
“去卧室……”夏油杰在换气的间隙,抵着他的额头,气息不稳地低语。
五条悟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氤氲着水汽的蓝眸看了他一眼,然后主动站起身,拉住了夏油杰的手。他的手指有些凉,但掌心是滚烫的。
主卧室的光线更加昏暗,只有床头一盏小灯散发着朦胧的光晕。巨大的落地窗外,雪依旧无声地下着,将世界渲染成一片纯净的白,仿佛是为了掩盖室内即将升腾的热度。
夏油杰轻轻将五条悟放在柔软的大床上,银白的发丝在深色的床单上铺散开来,像一捧落在午夜的天山之雪。他俯身强壮的双臂撑在五条悟身侧,深深地凝视着他。五条悟也回望着他,苍蓝的眼眸里没有了平日的骄纵和疏离,只剩下全然的信任和一丝因为未知而产生的、动人的脆弱。
“悟,”夏油杰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情动时特有的磁性,“可以吗?”
五条悟的脸颊红得惊人,他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逞强的话,最终却只是抬起手臂,环住了夏油杰的脖颈,用一个主动的、带着轻微颤抖的吻作为回答。
夏油杰你知道的。
男人的眼神彻底暗沉下来,里面翻滚着压抑已久的、名为渴望的巨浪。他不再迟疑,低头重新吻上那两片柔软的唇,剥夺着氧气,同时手指灵活地脱下了五条悟碍事的睡袍。
衣物如同花瓣般层层剥落,露出其下年轻而美丽的躯体。皮肤是冷调的白,在昏黄光线下泛着如玉般的光泽,骨骼匀称,肌肉线条流畅而优美。夏油杰的呼吸一滞,目光带着近乎虔诚的欣赏,细细描摹着身下的景象。
他的吻如同雨点般落下,从敏感的耳垂,到修长的脖颈,再到形状漂亮的锁骨……每一次触碰,都引起五条悟身体一阵细微的战栗。陌生的快感如同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声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呻吟。他从未被人如此细致地触碰和亲吻过,这种感觉既陌生又令人沉迷。
“杰……嗯……”他无意识地呼唤着夏油杰的名字,声音带着甜腻的鼻音,像撒娇,又像哀求。
夏油杰的耐心好得惊人,他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极尽温柔地开拓着、取悦着。他的手掌抚过胸前微微颤立的蓓蕾,引得五条悟一阵急促的吸气。他的唇舌在平坦的小腹流连,感受到那紧绷的肌肉因为他的触碰而微微痉挛。
当最后的屏障也被褪去,当最隐秘的部位暴露在微凉的空气和夏油杰灼热的视线下时,五条悟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一种混合着羞耻和巨大期待的情绪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地想合拢双腿,却被夏油杰温柔而坚定地阻止了。
“别怕,悟。”夏油杰吻了吻他的眼皮,感受到那长长的白色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看着我。”
他的声音总是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五条悟睁开眼,对上夏油杰深邃的黑眸,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欲望,但更多的是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深情和珍惜,这眼神奇异地安抚了他的紧张。
充分的准备和润滑带着一丝凉意,但夏油杰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梦境。即使如此,在最初进入的瞬间,难以避免的撕裂感和饱胀感还是让五条悟痛哼出声,额角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攀在夏油杰背上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肤。
“痛……”他哑声撒娇道,眼眶也瞬间红了,蒙上了一层生理性的水汽。
夏油杰立刻停了下来,强忍着几乎要爆发的冲动,低头一遍遍地亲吻他的眼角、脸颊和嘴唇,声音沙哑地安抚:“很快就不痛了……放松,悟,痛就喊出来……”
他耐心的等待和温柔的抚慰渐渐起了作用。那阵尖锐的疼痛慢慢褪去,转化为一种奇异的、被填满的快感。五条悟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他开始尝试着去适应,去感受夏油杰的存在。
察觉到他的变化,夏油杰才开始极其缓慢地动作起来。每一次性器推进和退出都小心翼翼,紧致的小穴谄媚的吸允着。他紧密地关注着五条悟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随时调整着自己的节奏和力度。
渐渐地,不适感被一种陌生的、逐渐累积的快感所取代。那感觉从两人紧密结合处滋生,如同涟漪般扩散至全身。五条悟的呻吟不再是因为疼痛,而是变成了难以抑制的、带着愉悦的喘息。他开始生涩地回应,腰肢不自觉地微微摆动,试图追寻更深的接触和更强烈的刺激。
“杰……慢一点……嗯啊……”他语无伦次,声音支离破碎,那双苍蓝色的眼眸涣散着,蒙着浓厚的情欲水光,美丽得惊心动魄。
夏油杰被他这无意识的媚态彻底点燃,理智的弦终于崩断。他低下头吻落在五条悟扬起的脖颈上,顺着一路往上吻,吞没他所有的呜咽和呻吟,动作也随之加快、加深。床垫发出有节奏的、压抑的声响,混合着两人粗重的喘息和唇齿交缠的水声,在静谧的雪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快感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一波强过一波,冲击着五条悟所有的感官防线。他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迷失的小船,只能紧紧攀附着身上的夏油杰,随着他的节奏在情欲的海洋里沉浮。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燃烧着。
在到达顶点的瞬间,五条悟猛地仰起头,脖颈拉出一条优美而脆弱的弧线,发出一声高亢的、带着哭腔的尖叫。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绷紧了夹在夏油杰两侧的大腿,小穴肉壁里一阵阵紧缩,如同最温暖最丝绒的束缚,将夏油杰也一同拖向了极致的高潮。
涨大的性器此刻抵在深处射出一股股浓精,持续了许久,将五条悟的小腹灌满,微微隆起。他趴伏在爱人的身上,此时此刻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世界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只剩下彼此心脏如同擂鼓般的狂跳,和灵魂深处满足的喟叹。
余韵未消,五条悟脱力地瘫软在床铺里,浑身像是被拆解重组过一般,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夏油杰小心翻过他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还埋入穴内的性器也跟着转了一圈惹得怀里人直干性高潮一番。
两人都在剧烈地喘息着,汗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五条悟把滚烫的脸颊埋在夏油杰的颈窝,像只寻求庇护的幼兽。夏油杰能感觉到他身体细微的、满足后的轻颤,以及他心脏与自己同步的、渐渐平缓的跳动。
窗外,雪依旧在下,无声地覆盖着这个世界。室内,情欲的热度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温存的宁静。
夏油杰拉过柔软的羽绒被,盖住两人赤裸的身体。他低下头,轻轻吻去五条悟眼角的湿意,那里混合着生理性的泪水和极致的欢愉留下的痕迹。
“还好吗?”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浓浓的关切。
五条悟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算是回答。他没有抬头,但环在夏油杰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吸吮着性器的肉壁也轻收缩了几口,出不去的浓精被堵在里面温存着。
无需更多言语,身体的结合最终完成了灵魂的最后一块拼图。在这个初雪的夜晚,他们彻底拥有了彼此,从身体到心灵,再无隔阂。
在时间悄然回溯的这一小时里,在伦敦沉睡的静谧夜色中,他们交换了彼此的心意,也确定了彼此的存在。
我私心偷来你的一小时,像是上天给予我最佳的礼物。
但这并非时间的馈赠,而是我心意的证明。
冬日的伦敦,似乎也因为这份感情,变得不再那么阴冷难熬。
五条悟趴在夏油杰的胸膛上,银白的发丝被汗水濡湿,黏在光洁的额角。他累极了,苍蓝色的眼眸半阖着,像餍足的猫儿,浑身散发着一种被彻底疼爱过的靡丽光泽。夏油杰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他汗湿的后发,动作轻柔,带着无尽的怜爱。
“杰……”五条悟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慵懒。
“嗯?”
“下次……不准那么久……”他嘟囔着,语气里却没有多少真正的抱怨,更像是一种撒娇。
夏油杰低笑出声,胸腔传来平稳的震动。他侧过身,将五条悟更紧地拥入怀中,吻了吻他汗湿的肩头。“嗯,那下次我注意。”语气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哪怕他知道五条悟是在嘴硬,也觉得可爱至极。不说刚才的过程中,是谁用带着哭腔的声音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是谁用尽全力地迎合他,又是谁在高潮时,用那双迷蒙的泪眼痴痴地望着他,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夏油杰心知肚明。
这个人在他面前,是全然坦诚的,交付了所有的骄傲和脆弱。
被他拥抱着这具温热的身躯,感受着彼此同步的心跳,觉得人生从未如此圆满。五条悟心想,外面的风雪、家族的期望、未来的不确定性,去他的。这一刻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夏油杰这个人,是他的了。
后记:
或许是在某一个春日的傍晚上,他们并排坐在五条悟东京公寓的阳台上,看着远处富士山清晰的轮廓在夕阳下染上金边。
“杰,你还记得冬令时那天吗?”五条悟忽然问,他戴着墨镜,看不清眼神,但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当然记得。”夏油杰依旧目光温柔地回望着。那是他们关系的起点,是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挚爱告白时刻。
“杰,那时候你说,偷走我的一小时,来爱我。”五条悟转过头,即使隔着墨镜,夏油杰也能感受到那专注的视线,“现在呢?没有冬令时了,你的爱是不是就少了?”
夏油杰闻言,不禁轻笑了起来,胸腔传来闷响。他伸手轻轻摘掉五条悟的墨镜,直视那双他永远看不厌的苍蓝色眼睛。
“悟,那只是一个比喻。”他轻声说,指尖抚上他的脸颊,“我是偷走‘一小时’的罪犯,私心是告诉我的爱人,即使在时间本身都出现错位和重复的日子里。悟,我对你的爱,也依然是恒定且满溢的,甚至能填补时间的缝隙。”
“所以,无论有没有冬令时,无论过去多少年,”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誓言般给予五条悟承诺,“我对你的爱,总量恒定,永不磨损。每一天,都比时间的流逝,更多一分,更深一寸。”
五条悟静静地听着,随后他终于是忍不住笑了。那笑容比春日的夕阳更加耀眼,迫不及待凑过去。在绯红天幕的见证下,吻住了夏油杰。
“谁批准只有你一个人说,我也是”他在唇齿交缠间,低声回应。
那年的冬令时只是命运给予的一个契机,一个浪漫的借口。
请允许我偷走你的一小时吧。我将永远爱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