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与驱逐(狼夏x雪貂五,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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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以前。
这个国家就由冰冷锋利的铁丝网蛮横地劈开为两半。
富饶的东方,暖和的南方,文化发达的西方为一体。
贵族们生活在东方,过着酒池肉林,荒淫无度的生活。
而北方,贫瘠寒冷,地广人稀,是禁忌之地。
土地里埋着冻僵了的土豆,凛冽的寒风中并不饱满的黑麦穗子摇晃沙沙作响,花楸果在雪地中映衬得红艳艳的,被薄冰覆盖的湖面下潜藏着鱼。
夏油杰听父亲说,父辈的父辈们都是在权利斗争中失败而被发配到北方的。
他聚精会神地听着父亲讲这个国家的故事,这个故事由曾祖父,祖父,口口相传,虽然他根本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
那时还坐在父亲腿上的夏油杰,听到父亲讲起东方的故事,总是耳朵一抖一抖尾巴摇摇的,他想走上那条金碧辉煌的大道看一看,雪貂族的贵族们会乘坐着肃穆庄严的马人拉的车在大路上稳稳的前进,穿着着染成紫色的丝绸质地的华丽服装,都不会把底层兽人放在眼里。
小小的夏油杰的世界局限在贫民窟。那里一年四季地寒冷,兽人生育多,因病因天冷死去的更多,据说在野蛮时期还经常因为抢夺资源打架出人命,现在大家倒是懂得了互相扶持着生存。他从小以为自己会出去,殊不知自己长大了选择与北国之境共存亡,并未踏出去一步。 他并不是因为国家发布的严禁贫民越过铁丝网的禁令,虽然他知道不少人已经因为此事丧命了。
偷偷的出去,也未必不可以吧,他心里这么想着,和父亲这么说着,被父亲轻轻敲打了脑袋说不可以。
久而久之的,狼人夏油杰长大了。
他拥有挺立的黑色毛茸茸耳朵和生着刚毛的大尾巴,十四岁的他走在雪地里,因为雪已经过了膝盖,尾巴扫着雪地,结上一层冰霜,他时不时得抽出自己的尾巴来掸一掸,脚冻得冰凉,鞋子已经成了一个冰坨子。
好在兽人顽强的生命力不至于使他冻伤。夏油杰四处翻找着,在雪地里扒拉出些树枝来,扔进自己的背篓,背篓已经堆得高高的了。
他今年十四岁,已经能干家里的所有活儿了。捡拾柴火,打猎,种地,编织,做饭,很多很多。
他有些累了,他个子小小,背着很大一背篓的树枝,几乎要把他压垮了,更何况天还是那么冷。
夏油杰选择找了一棵树底下坐下避避风雪,至少这棵树还没有积雪过多,没有突然降下来把自己活埋的风险。
他轻轻地阖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雪沙沙落下的声音很是静谧,夏油杰讨厌着北方漫长的总是冻死不少人的冬天,然而他不得不承认,雪的声音真是天籁之音。
父亲还在家里,或许正在配置草药,父亲是这个贫民窟最有名的医生了,自己以后或许会接替他的衣钵。母亲大概在家里烹饪着自己前几天抓来的青蛙和蜥蜴,把昆虫煎得焦焦脆脆,母亲做的饭最好吃了。
他突然站了起来,把柴火放在了一边。
空气中有一种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是有陌生人闯入了。
闻上去不是狼,也不是狗不是豹,他不知道这是敌是友,于是他进入了战斗的戒备状态。
这不光是有关侵犯自己的领地,也关乎贫民窟的安全。
夏油杰掏出了别在腰间的匕首。

皑皑白雪,漫天绝望。
五条悟吐息着炽热的气息,死死抓着领口,亦步亦趋地在雪地里艰难前进。
雪貂的特性让他不怎么怕冷,然而雪牵绊住了他的脚步,更何况他现在正在发情期。
浑身燥热,呼吸困难,连腰都软了,心脏跳得砰砰快……
他很久没吃东西了,眼前有些飘渺虚无。有一丛花楸树,他扑上去死命将浆果塞进自己的嘴里,吃得牙上满是果浆。他用手捂化了一些水,喝了下去。
距离自己遇到袭击已经过去两天了。五条悟今年十四岁,是东方某位领主的子嗣,更是御三家中五条家的独生子。
五条家的男人,十四岁就要出去走南闯北接受历练的。祖父给他派了一队护卫和拉车的马人,让他离开东方去别的地方转转,他就一路走向了禁忌之地的北方。
或许是因为雪貂被激发的本性,他出于好奇心要去欣赏北国附近的风光,手下对他言听计从,一行人便去了。没想到在边境的不远处,他们遇上了刺客。
拉车的马人们倒在地上,穿着马具的脚抽搐着,旁边是一摊热气腾腾的内脏,血染红了冻住的地面。护卫也一个个被捅瞎了眼睛抹断了脖子,五条悟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拔腿就跑。他跑得很快,身后追兵的追杀声渐渐荡然无存。
但他也不敢回头,也不知如何回家。他身上没有带着食物和水,只有一些在北方没有什么流通作用的破金币和一把短刀。他躲进被雷劈开的树洞里躲过了刺客的搜查。
就在这时,十四岁的五条悟好巧不巧地进入了发情期。
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吸引着他,他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雪越下越密,风越来越大,几乎要把他吹得飞起来。
是边境,他到达了边境。漫无边际的铁丝网将东南西方和北方毫不留情地隔了开来。
是一个洞,铁丝网上有一个洞。正好能钻一个人进去。
恍惚中,身后又传来了追兵的喊声,五条悟慌不择路了,钻过了铁丝网上的洞,来到了新的世界。
他咀嚼着花楸果,喝着冰水,一路走着,直到在苍茫的白雪里看到一个矮矮的人影。
是年龄和自己相仿的黑狼人,长着大大的黑色耳朵,低低地摇晃着黑色的僵硬尾巴,对自己龇出了犬齿。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黑狼,只觉得他的暗金色眼睛真不错,但他左边垂下来的刘海真的很奇怪。

那个雪貂人带着不可一世的神色,哪怕落单了还是那么傲慢,他雪白的头发就像是用北方无穷无尽的白雪堆积而成的,长长的睫毛像是霜针,蓝眼睛像是少有的好天气里才能看到的蓝天。
这张好看的脸,但是配上如此狂妄的神色,夏油杰不会放过这位入侵者的。他压低了身段,嘴里发出了低吼,原本以为能吓退这位不识趣的入侵者。
五条悟涉世未深,况且作为贵族从未在他人面前碰过壁,这下子反倒被一个贫民威胁了。他也不甘示弱地发出了嘶声。
随着夏油杰的一声高吼,他对着高自己一头的五条悟扑了上来,撞了他个满怀,手里抓着的匕首也抵在了五条悟的脖子上。
没有谁更快一步,因为五条悟也抽出了短刀对着夏油杰的位置砍了过去,被夏油杰闪身一躲。他转而用刀柄对着夏油杰的侧肋敲击过去,换来了对面的闷哼。
与此同时剧烈的疼痛也从右脸袭来,他愣住了一秒,夏油杰冲着他的脸来了一拳,几乎要把他的脖子打偏。
五条悟索性借助惯性,朝着夏油杰一个飞扑将他压在身下,高高举起了短刀对准夏油杰的胸口。却没想到夏油杰一个挺身,直接用手里的匕首格挡开了他手中的短刀,短刀飞了出去。
五条悟简直恼羞成怒,咬住了夏油杰的手腕不放,夏油杰痛得哼了一声,大概是被咬住了筋脉,手一麻也松开了匕首。
现在就是两个人的肉搏了,五条悟和夏油杰扭打成一团,五条悟撕咬着夏油杰的狼耳,一撮撮毛被撕扯了下来,夏油杰把双手抬高到五条悟脖子的位置狠狠地掐下去,想让他窒息。
随着五条悟的一声惨叫,他最终被夏油杰按倒在了雪地里。冰冷的雪包裹着侧脸,雪水呛进了他的鼻子和嘴里,他连连咳嗽。
“松手,你这个庶民!”他死不悔改地抬头大骂。
夏油杰这才注意到五条悟一身精美的衣服,是丝绸的,白色的上衣有紫色的绣花纹路,显然是一位贵族。
“去死吧。”说罢,夏油杰给了他一手刀打在五条悟的后颈,把他打晕了过去。

自己为什么要摊上这种事情,夏油杰一边背着沉甸甸的柴火,一边拖着五条悟昏迷的身体在雪地里前进。
家,温暖的家就在前方了。希望此前这只雪貂不要醒来。
父亲等着自己,母亲等着自己,自己要怎么介绍这个麻烦呢?
五条悟的身子在雪地里直接拖出一条雪沟,他哼哼唧唧地快要醒来了。
于是夏油杰提起了他,对着自己家里一推。
不出所料,父亲在制药,母亲在做晚饭,天已经黑了下来,只有炉子里的火光和桌上的油灯点亮了昏暗的屋子。
“我抓到了一个入侵者。”比五条悟矮了一头的夏油杰从背后押着五条悟的双手,都被五条悟遮住了。
夏油先生,一只灰狼,扶着眼镜左右打量着脸上有淤青,漂亮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的五条悟,若有所思。
“你落难了?”
五条悟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一些,眼前便是三只陌生的狼人,一股火气油然而生。
“我没有,我是出来冒险的!”他嘴硬到,别过了头去,气鼓鼓的样子。
“但是小雪貂你好像迷了路。这两天会降下大雪,回去的路怕是要封住了,要不要在我们这里落脚两天?”灰狼柔声劝导到。
夏油杰不意外心地善良的父亲会这样决定,他一直教育自己不要憎恶贵族,大家最开始是一样的地位一样的出身,是一些别有用心的恶人导致了下人和贫民如此的处境,光光是仇恨的话,永远不会使得恩怨有结果的。
只不过他有些尴尬,毕竟刚才自己差点杀了五条悟,五条悟也差点杀了他。
“是你不该乱入侵我们的领地的……”夏油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交谈被夏油夫人打断了,她正端出了今天的晚餐,“杰没有告诉妈妈要带客人回家呢,得准备四个人的饭了。”
五条悟刚想梗着脖子说不必了我不吃,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真是太丢脸了,他差点委屈地叫出来,先是遇到追杀,后是莫名其妙被人打一顿,最后还流落到对方的破房子里。
“该怎么称呼你?”
“悟。”五条悟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姓氏,祖父说过出门在外不要给五条家丢人现眼,他虽然不准备听从祖父的话,却真的觉得自己现在配不上五条家的名誉。
“我们家姓夏油。”
桌上放着土豆和苹果浆果,没有一道肉菜。但是五条悟此时此刻也不能挑三拣四了,他抓起一颗还滚烫的土豆就咬了起来,填饱着空虚的胃袋,甚至烫掉了口腔里的一层皮也不知道痛。
接着是吃苹果。被冻过的苹果和自己在家里吃到的不一样,格外的甜,五条悟不顾形象地津津有味地吮吸着苹果的果汁,感觉味蕾都舒展开了。
夏油杰看他饿成这样,将自己的那份浆果分给了五条悟。
“你真是个好人。”五条悟大快朵颐。
“那你刚才还打我。”
“对不起。”
“是我不对,真的是对于狼人来说领地真的很重要。”
五条悟吃完了苹果和浆果,这些天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他感觉到了无比的疲惫。破旧的小房子虽然没有东方暖和,但也说得上能抵御寒冷,他此刻犯上了一些困意。
夏油先生先是体察到了这一点,劝五条悟去睡觉。然而小小的屋子只有两间房间。
“杰,不介意和悟睡一张床吧?”
“没问题。”
睡在了床上,五条悟才意识到,贫民的被子比不上贵族的暖和。
里面填充的是干草和草籽,虽然沉甸甸的,但说不上绵软和保暖,和贵族用家禽羽毛填充的被子大相径庭。
你要是和我抢被子,我就把你踢下去。夏油杰嘟囔着这么说到,进入了梦乡。

五条悟困了想要睡了,但他难以入眠。
他的浑身烧得厉害,呼吸也变得困难,他抓着自己的领口费尽地将它打开了一些。湿漉漉的汗水顺着鬓角流下,他口中忍不住发出呜咽,却因为怕叫醒了熟睡的夏油杰而不得不用手捂住嘴压抑着。
不知不觉的,他感觉自己裤子里的东西立了起来,戳着丝绸布料,隐隐约约造成了一小块的水斑。他用手隔着裤子拢住头部的位置,一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他试着转着圈揣摩着龟头。
然而这对于发情只是隔靴搔痒,五条悟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沉重起来,尾巴也抖得更加厉害了,他知道这不是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展现的事情,便多拉了一些夏油杰的被子来遮掩自己。
他在被窝里摩擦着那根阴茎骨硬硬的性器,愈演愈烈,愈演愈烈,就在五条悟差点要攀上顶点的时候,夏油杰抢回去了他的被子。
并且真的来了一脚,将五条悟从床上踢了下去。
沦落到这个地步,竟然一个贫民都能踹自己,五条悟悒悒不乐地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身上的灰,重新爬上床。
不盖被子就不盖被子,他还不稀罕咧。

这个晚上五条悟被发情的燥热和没盖被子的寒冷折腾得没睡好,早上起来无精打采地看着午餐的餐桌,叹了口气。
和贵族不同,穷人们只吃午餐和晚餐,甚至这次桌上依然没有肉吃,有一碟煎酥脆的昆虫。
五条悟叹了口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夏油夫人似乎意识到了家境的困顿,带着一些歉意笑着和五条悟说,想吃鱼的话过一会儿杰带你去打猎吧。
五条悟嚼着苹果,觉得冻过的苹果真的是天下最好吃的苹果了。他好奇心满满地把手伸向了煎昆虫,手却又停下了。
按照贵族的宗教信仰,是不吃爬行动物两栖动物和昆虫的,他们认为那是下等人的表现。
然而这里唯一存在的贵族就是自己,一个贵族撑死,两个贵族饿死,为什么不吃?
“喂,悟,你再不下手我就要吃这个煎蝗虫了。”不似夏油先生和夫人是慈爱的长辈,夏油杰和他同龄,自然不和他客气,先下手捏了一只蝗虫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五条悟终于有勇气下手了,他抓起一只蝗虫,在眼前左右端详。真有意思,有这么多的腿的生物,居然也能拿来吃,他小心翼翼地将蝗虫放在了自己的舌头上。
刚是入口,那种特殊的香味就吸引他不住地嚼了起来,昆虫特有的油脂风味在嘴里爆开。或许这是本能的驱使,雪貂本身就是吃昆虫的,只是为了维护他们贵族的身份而一直不能下手。
五条悟吃得停不下来,夏油杰无奈地说着给我留点却也还是看着他吃。
五条悟甚至最后还吮吸了下手指,夏油夫人看着甚为欣慰。
夏油先生从房间里先出了两把鱼竿,递给两个孩子。
“想要吃肉就得靠自己努力,今天杰带悟去钓鱼吧。”
五条悟从来没数过自己从小到大吃了多少鱼,但那都是下人端上来的,他对鱼的认知只有鱼是活在水里的,没想到今天自己就要去钓鱼了。
不知为什么的,他心里有些心动。

鳟鱼生活在冰封的湖泊里。
五条悟目不转睛地看着夏油杰折腾,觉得他真是个大人。
夏油杰拿了一块大石头砰砰砰地敲击着,专注得狼耳狼尾都在颤抖,不一会儿就把湖面敲出了个洞。
五条悟看他在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了些东西,穿在了钩子上。
“这是什么东西,扭来扭去的好恶心。”
“这个叫蚯蚓,是钓鱼的饵料,鱼很爱吃这个。悟小声一点,不要把鱼吓跑了。”
还好大雪过了,没有接着再下雪。虽然之后还会下吧。
五条悟目不转盯地盘腿坐在洞边,眼睛紧盯着水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面出现了一丝波澜,随后,线沉了下去。
“上钩了,杰,快拎!”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夏油杰拼命的开始拉扯鱼竿,将线提了起来。
一条鳟鱼跃出水面,掉在了冰面上,尾巴啪嗒啪嗒地拍打着被砸出来的冰块。
夏油杰用匕首对着他的腹部插了一刀,娴熟地取出了鱼的内脏,鱼没了动静。
五条悟叫着我也试试,战战兢兢地将蚯蚓穿上了鱼钩,他还不太习惯蚯蚓的手感。他将鱼钩放了下去。
这次倒是很快,没有多久就有倒霉的鱼上了钩,五条悟拼命地扯线,将鱼甩出了水面。
只见这只是一条非常小的鱼,甚至叫不出品种,五条悟有些垂头丧气,耳朵和尾巴都压低了。
“悟不要难过,我们现在就把它吃掉,不用带回家就好。”说完,夏油杰将它的内脏掏干净了,从中间开始一分为二地切开成两份,把鱼鳞刨了干净。
“这是我钓到的鱼。”
“分我吃一半不行么,小气鬼。”
两个人闹哄哄地从冰面走上了岸。
只见夏油杰从附近捡来了一些树枝,他将两根Y型的树枝插进了地里,在下面积压了一些别的树枝。
同时他用一根很细的树枝将两片鱼肉穿了过去,架在了烧烤架上。
他最后拿起了一根树枝,用刀将它削出了很多刨花,看上去就像是花束一样。夏油杰掏出了打火石,唰唰地摩擦了两下,火花蹦到了木屑上,点燃了火。
和五条悟贵族的家不一样,贵族的家里都是有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的。
五条悟在火堆前暖烘烘地烤着火,看着夏油杰认真烤鱼,时不时翻转树枝不至于将它们烤焦的样子,觉得十分的迷人。
虽说年纪轻轻出来走南闯北历练的自己很棒,但他在这个贫民窟的独当一面的少年身上看到了特殊的魅力。
“烤好了,吃吧。”夏油杰将一片鱼递给他。
五条悟吃了一口,对于几天没吃上肉的他来说,好吃得简直要掉眼泪了。

五条悟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吸引着越过了铁丝网的。
可能是因为自己发情了吧,但是自己进入了贫民窟后,那股味道就消失了。
今天晚上吃完饭,夏油先生给夏油杰上了草药课,告诉他如何用两种药草制作跌打损伤膏药。夏油杰学得非常认真,用鹅毛笔在劣质的纸张上做着笔记。
五条悟这才意识到,夏油先生既然是灰狼,那夏油杰黑色的头发是遗传了母亲。
学完了这一课,夏油医生说自己要去看一个病人,说五条悟和夏油杰也能跟来。
“是什么样的病人呢?”
“和我们差不多大,是雪貂人,女孩子。”
贫民窟有雪貂,这就是真正当年落难的贵族了。五条悟准备一并前往看看。
走在贫民窟的街道上。
“嗨,夏油哥。”一只眼睛闪闪发亮的垂耳黑狗和他们打招呼。
“灰原,七海呢?和你们介绍个人。”
花豹从后面走出来,“什么事,贫民窟来新人了么?”
“是个贵族呢。出来探险迷路了的那种。”
“贵族?”七海挑了挑眉,“把他送回去吧,会惹事上身的。”
“这两天雪那么大都封山了,铁丝网那边也被雪盖住了,你们真的忍心让他这样流浪么?”夏油杰说。
“是啊。”灰原附和。
他们都看见了走在夏油先生背后的五条悟,七海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没有再开口。
五条悟环顾着贫民窟的房子。
比起这些,作为医生家的夏油家简直是豪华。都又低又矮,基本上是木头盖的,看上去很陈旧,甚至有几户是茅草屋,在寒冷的风中似乎在颤抖。门口精瘦的兽人们,无论男女老少,都用一种奇怪而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冒犯。
夏油先生提着灯走在前面,四个孩子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病人的家。
简直家徒四壁,是雪貂母亲开的门。虽然都是雪貂,但因为她身上那种长年累月浸泡在疲惫和痛苦中的气质,五条悟感觉不到什么彼此之间的相似。
“让我看看米莎吧。”夏油先生说。
于是五条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雪貂女孩。她的耳朵是棕色的,尾巴藏在被子里看不出颜色,肤色很白,唇色却是青紫的。
夏油先生将手搭在米莎手腕的脉搏上,过了一阵子,摇了摇头。
“可能坚持不了几天了,只能祈祷奇迹的出现。”
听到这里,雪貂母亲痛哭出声,跪在那里抱住了她的孩子。
“如果有贵族的医疗水平,说不定还能再活几年,但是,这是我的极限了……”
五条悟看着濒死的雪貂女孩,那股若有若无的气味散了。
只见夏油杰温柔地拍着雪貂母亲不住颤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雪貂母亲忍不住转身抱住夏油杰哭得更大声了,夏油杰柔声安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父亲会尽力救她。
夏油杰虽然见面就攻击了自己,但他比谁都成熟谁都温柔。
五条悟觉得他的发情似乎好了一些,虽然面前就是和自己同类的雪貂,但他的眼里只有夏油杰了。

34 个赞

可是发情期的热潮如影随形,折磨着雪貂。
五条悟此时此刻正蜷缩在并不那么保暖的被窝里,低声呻吟着。他高高挺立的性器戳着自己的腹部,热津津的,湿热的前端又在裤子上出现了一小片水渍,散发着咸咸的气息。
他难受地捂住了嘴,忍不住扭来扭去,悄悄地把裤子脱了下去一些露出了阴茎。雪貂的那根有着硬挺的阴茎骨,戳在掌心硬梆梆的,他来回搓动着斗志高昂的阳具,想要让它快些平复下去。
夏油杰在一旁睡得没有很熟,他提心吊胆地,怕他突然醒来。如果夏油杰惊醒抓住自己的手,问自己在干什么,自己会爽么,他精神恍惚地想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了,嘴里也渐渐无法控制地出声。
夏油杰呜咽了两声,揉揉眼睛,悠然醒了过来。
“你的身上怎么那么烫,是不是发烧了?”他睡得迷迷糊糊,第一下摸在了五条悟的屁股上,吓得对自慰还不是那么娴熟的五条悟当场射了出来,还好用手心好好地接住了没弄在被子上。他从身后越过来,伸手摸了摸五条悟的额头。
“好烫啊,去找父亲看看吧。”
五条悟委屈得想要哭,却只能含泪点点头。夏油杰太好了,却也太笨了吧。

“父亲,悟好像发烧了。”
夏油杰从睡梦中叫醒灰狼,夏油先生连忙戴上眼镜起身,从房间里走出来。
“悟还有哪里不舒服么,有没有头晕或者想吐,或者肚子难受?”他将手搭在五条悟的手腕上,攫取着脉搏。
五条悟摇摇头,除了心跳特别快之外,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油先生笑了,背过身去,对夏油杰小声说到,“不用担心,悟是发情了。”
“发情?”
“就是为了交配求偶做好生理上的准备了,换言之,就是到了能做爸爸的年龄了。杰可能会晚一些,但也快到这个岁数了,以后也会面对发情期。”
“发情么,他作为贵族要和贫民窟的雪貂在一起么?”
“我会给他准备一些平复发情的药,他或许能好一点。贵族和贫民不会有好结果的。”夏油先生笑着,却说着残忍的不得了的现实。
五条悟似乎知道了他俩在议论自己发情的事情,在一旁显得闷闷不乐,夏油杰拿好夏油先生调配好的草药,递给五条悟。
“把它喝掉。”
五条悟闻了闻味道,露出了嫌恶的神色,“好苦,我不要喝。”
“不喝你会一直浑身热腾腾的很痛苦。”夏油杰抬了一把杯子,半强迫着他都喝下去。
居然被这个贫民给逼迫了,五条悟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感觉性欲真的平复了很多,头脑少有地清醒了起来。
“好了,回去睡觉吧,分头睡。你睡床头,我睡床尾,应该多少能好一些。”夏油杰打了个哈欠,拉着五条悟回房间了。
还是睡不着,精神得不行了,五条悟一口气将头埋进了被窝里。夏油杰宽大的狼尾巴不受控制的,此时此刻正轻微地拍打着被子,相比之下五条悟细长的扭来扭去的雪貂尾巴真的不值一提。
“你的尾巴好白啊,一点黑毛都没有。”夏油杰突然说到。
“杰的尾巴也是,黑漆漆的,还很大。”五条悟伸手去摸夏油杰的尾巴。
结果少有地被好脾气的夏油杰唬了一口。夏油杰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己下意识地叫了出来,然而及时收了声。
他不服气了,抓了一把五条悟的尾巴,五条悟却是嬉笑出声,“别摸我了,好痒。”
真是个怪东西。夏油杰不管他了,反正已经折腾很晚了,头一埋,沉沉睡去。

不是五条家的大少爷不懂事,然而他真的太久没吃到肉了,看到餐桌上的煎昆虫和鱼干,他真的有些不客气地叹了好大一口气。
他想吃家禽的肉了,鲜美多汁的,带着一层脂肪的,油滋滋发亮的,无论是鸡肉,鸭肉还是鹅肉,甚至是鸟类他也不挑剔了,就是想要来一口鲜甜的肉。
夏油夫人看出了他的不满,招呼夏油杰来,“杰,你们今天去弄点新鲜的吃的吧。”
“可是今天下雪,估计射不到野鸡。”
“那总有别的东西吃。”夏油夫人眨了眨眼,夏油杰似乎会了她的意。
“夏油家是不养闲人的,想要吃到东西要自己去努力。”夏油先生拿出两只铁桶和两把铲子。
这能弄到什么吃的?五条悟疑惑了,却看到成熟稳重的夏油杰难得地眼睛发亮起来。
“我们走。”小黑狼将铁桶和铲子递给五条悟一个,自己带上自己的那个出门了。
两人又来到了冰封的河岸边。
“要这样抓鱼么,怎么不带钓竿来?”五条悟四处打量,雪下得不小,封住了湖面,也将岸边遮盖得茫茫一片,什么也见不到了。
而且今天也没有带小盒子来,装那些恶心的蚯蚓做诱饵。五条悟不知道夏油杰有什么打算。
只听远处传来了爽朗的汪汪叫声,落了一身白雪的黑狗和花豹也大老远地跑了过来。“夏油哥,又带五条出来觅食么?”灰原雄摇着沾满雪片的黑色大尾巴凑了上来。
“嗯,我相信他会喜欢的。”
“我劝你还是不要给他喂那些贵族的禁忌食物。听说正统的贵族吃了那些的话,会被逼着催吐的。”七海建人扶扶眼镜,严肃地说到。
“可是你看这里,也没有第二个贵族了。有什么关系,偷吃了就是偷吃了,很好吃的。”夏油杰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
五条悟听得云里雾里的,雪貂圆圆的耳朵直扑闪。他们好像在谈论着什么美味的东西,自己就要吃上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想着想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肉啊。
他才注意到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手上也提着铁桶,随着夏油杰说了声开挖吧,他们艰难地用手里的铲子打破了冰封的湖边的地面,在尚有些湿润的泥土里挖掘了起来。五条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却也是有样学样,不一会儿就用铲子给地上挖了个洞。
他闻到了一种特殊的腥味,来自近水的动物,但显然不是鱼。他接着挖了几铲子,看到了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
“就是它,别让它跑了。”夏油杰示意他伸手去抓那双黑眼睛的主人。
“噫,这是什么,好恶心……”粘腻湿滑的质感从指尖传来,还冰冷冷的,五条悟强忍着不适感,用手从洞里把它掏了出来。只见那生物扁扁的,是青绿色的,长着白白的肚皮,修长的四肢,宽宽的嘴巴,肚皮微微鼓动着,但没什么精神。
“是青蛙哦。还没从冬眠里醒过来,很好吃的。”黑狗在旁边简直垂涎欲滴,夏油杰示意他去抓自己的那只。
眼睁睁地青蛙就要在五条悟的手里苏醒过来了,只见夏油杰拿出匕首,对着青蛙的后脑一捅,青蛙的四肢悠然地垂下了,了无声息,没了命。夏油杰细细地用匕首在青蛙身上划了一刀,开始剥青蛙的皮。
五条悟这次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多少句好恶心,只见完整的一块青蛙皮被扒下来了,露出了青蛙精干的肉身,赤裸的白色带着一点点血丝,还在微微抽搐着。
“你要不要先吃一只看看,如果觉得好吃,怕是会更努力工作。”
“我……你居然让贵族吃这种东西!”五条悟忿忿不平地叫到,青蛙看上去太可怕了,他怎么能吃这种东西。贵族社会固然也有人吃昆虫和两栖动物爬行动物,然而一般就是下人,虽然他从来不顾忌自己贵族的身份,但当真的有这种东西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怕的。
你看,青蛙的腿还在阵阵抽搐……果然连一般百姓都不吃这种东西的啊……
夏油杰叹了口气,默默地在岸边生了一小堆火。“你不吃那我吃了。傻子。”
被串烤的青蛙在树枝上翻滚着,经由火焰一烤,居然真的散发出了类似鸡肉的香味。五条悟抽了抽鼻子,忍不住流出了口水,他馋得很,然而根深蒂固的贵族礼仪教育他不能失态。
“真的不吃哦?”没想到这夏油杰,又一次地把烤青蛙递到了他的眼前,阵阵诱人的香气飘进了他的鼻孔,他拼命贪婪地嗅着味道,忍不住扭过脸来,只见夏油杰笑了一下,用树枝戳了戳他的脸。
“别硬气了,吃吧,这里没人笑话你。”
五条悟接过就大咬了一口,被烫到了金贵的舌头,他大口大口吐着气,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在夏油杰眼里很是可爱,他伸着舌头喘着气,还要去撕咬美味的青蛙肉,肉汁裹满他的嘴唇,亮晶晶的。
夏油杰看他狼吞虎咽的馋样子直笑,坐在地上撑着脑袋问他,“味道怎么样?”
“好吃。”
“好吃就再挖几只吧,回去还要分给父亲母亲吃呢。”

这一天本该很开心地度过。夏油杰和五条悟挖了不少只青蛙回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五条悟已经完全不顾及贵族的颜面了,吃得很亲民。夏油先生和夏油夫人好像已经习惯了家里有这么个新孩子似的,丝毫没有过问他什么时候离开,如果不是念及这是个贵族,说不定想要他久久地留下去。
然而到了傍晚五条悟又开始了惯例的发热,在床上滚来滚去,发情期的燥热令他痛苦难捱。夏油先生给他配的药他喝下去了,依然没见怎么好转,他痛苦地缩在被子里,难受地呻吟。
“父亲,还有什么好的方法帮他么?”夏油杰问到。
“不要打扰他,或许让他发泄出来会比较好。我们给他准备一些喝的水和擦身子的水和布,让他自己在房间里休息吧。”夏油先生说。
五条悟烧得迷迷糊糊地叫着杰不要离开我,但是夏油杰为了他好,还是狠心地关上了门。
他以为五条悟在里面会狠狠地自慰泄欲,会好好发泄一通然后睡个好觉。过了不知几个钟头,里面折腾的动静似乎小了很多。夏油杰敲了敲门,却依然听到门内传来了很小声的,杰,不要离开我。
他打开了门,看到五条悟在哭。床上虽然不脏,给五条悟滚得一片狼藉,五条悟似乎没能顺利地解决出来,水和布一点都没有动,他哭花了脸,质问着夏油杰为什么不理自己。
“这不是为了让你快点解决掉么,如果我是雪貂就帮帮你了……”夏油杰忙手忙脚地打湿了布,给五条悟敷额头。
“杰,救我……”雪貂迷迷糊糊地抱住了狼的手臂,将脸颊和毛茸茸的耳朵靠了上去。
“我给你唱首歌吧,但是我唱歌不好听,你听着能不能睡着。”五条悟难受地点了点头。
“雪花纷纷扬扬,孩子也在哭泣,节日已经要来到了,没有什么快乐,没有新衣服也没有腰带……”夏油杰静静地唱着,轻轻拍着五条悟的脑袋,摸了摸他的耳朵,捏了几下。
五条悟刚还哭得抽抽,此刻安静了下来,乖乖地听着,不再辗转反侧而是睡了过去。
“晚安,杰。”他小声地说了一声,随后传来了小小声的鼾声。
夏油杰松了口气,他同时也感到累了,便一起缩进了被窝,闭上了眼睛。

五条悟第二天起来活蹦乱跳的,加上外面的大雪已经停了。
贫民窟的小伙伴们总是热情活力地,哪怕他们过着清贫的生活,灰原雄已经带着七海建人在门外汪汪地叫起来了,“今天上山去打猎吧。”
进山里?
五条悟并非不熟悉,他早已进过山里,也亲手射中过野鸡野鸭,在此方面并不显得那么无知。
这下自己要在夏油杰他们面前大显身手了,想到这里,他不免心里有些得意起来。
夏油杰从墙上拿下了弓和箭,分给了五条悟一副。毕竟夏油家的家训就是不养闲人嘛。
“杰,和悟千万不能分开,还有要注意危险。”夏油先生正在熬药,他没有抬头,和两个孩子说到。
五条悟边走出门边奇怪了,能有什么危险?不就是去射野鸡野鸭的事么?
“有危险的。山里有吃人的野兽,会杀死兽人的。”夏油杰说到。
五条悟忍不住哈哈哈笑弯了腰,拍着膝盖,“我小时候大人总骗我你不听话就有野兽把你叼走吃掉,杰这么大了还相信这种假话么?”
“真的有,是山神一样的存在。悟能不能放尊重点。”夏油杰皱皱眉头。
“是的,它之前还下来袭击过几次村庄呢。”七海建人附和到。
“那只野兽,就是一只没有进化成兽人的熊,很大……”
几个人一言一语地说着,走进了山里。

雪落下的声音无比清晰,大片大片,沙沙的。
夏油杰抖动着耳朵,聆听着雪的声音。他要从雪的声音里听出野鸡或者野鸭活动的声音。
他招了招手,示意三个伙伴跟上,这里并没有猎物。
“七海,灰原,分这边走,我和悟一起,这样打猎范围更大一些。”夏油杰指挥到。
五条悟小心翼翼地在雪地里走着,靴子踏出一行深深的足迹。他这才注意到夏油杰的鞋子,用的是最简单的草和树皮料子编织的,自己用了其他兽人毛料制作的鞋很暖和,但此刻吸满了雪,变得沉甸甸的。
雪貂走起来轻手轻脚的,狼走起来却有些动静,五条悟和夏油杰抱怨你这样子不要把野鸡吓跑了这下我们都没得吃了。夏油杰只是一直伸手示意他不要出声,领着五条悟朝着远处走去。
有棵树倒下了,他们越过了树干,五条悟是从上方蹿过去的,夏油杰选择了稳重地从底下钻过去。他们越走越远,呼唤了几声七海和灰原,确定并没有走散。
“看。”五条悟指着远处,有一团花花绿绿的影子。是野鸡。
夏油杰用弓箭对准了它,拉满了弓弦,手一松,却并没有命中,野鸡受了惊吓,扑棱扑棱飞得很高,却突然陡地落下了。
夏油杰转身一看,五条悟正撒开弓箭,耀武扬威地看着他。
“我这次赢你了。”
野鸡在远处的雪地上扑闪着,挣扎了,五条悟准备去将它捡起,却不能让它带着伤逃跑。
“悟,动作轻点。”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五条悟静悄悄地接近了野鸡,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小心踩断了脚下的一枚树枝。
咔擦,清脆的声音在雪地里响起。野鸡受了惊,带着箭伤振翅高飞。
“喂,不许跑!”五条悟不满地追了过去。
他在雪地里跑得飞快,然而他突然停了下来,他怔住了。
只见眼前一片巨大的黑色阴影笼罩住了他。黑色阴影站了起来,露出了人一样的滑稽表情。
阴影咆哮了起来,地动山摇。
“悟,快跑!”夏油杰急得大声喊他,好在五条悟也并不傻,拔腿就跑。熊追了上来,穷追不舍,四肢着地跑得飞快。
远处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似乎听到了这咆哮,灰原雄汪汪地叫了起来,像在和熊示威。
“七海,快回贫民窟汇报,不能让它下山!”夏油杰远远地喊到,只见小花豹点了点头,撒开腿全力奔跑,很快就没了影子。
“灰原,快躲!”眼看着五条悟和夏油杰就带着熊冲过来了,灰原跳了起来,随着几下攀爬,高高地挂在了一棵大树树梢的位置。
熊扑了过来,一掌打在了树上,树显然倾斜了一些,如果熊接着打下去,可能会倒下,灰原在树上惊得汪汪直叫。
夏油杰在近处拉满了弓弦,对着熊射去。弓箭中了,深深地射入了熊的皮毛里。熊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睛是红色的。
他去抓第二根箭放出,该死,失了手,手一滑,箭从手里掉了下来。
他此刻无暇去取另一根箭了,熊步步紧逼,他后退着,一不小心,被身后的树枝绊倒了。
夏油杰只得扶着地面后退着,他的犬牙龇出了,喉咙里发出犬科动物的低吼,脸已经扭曲得失去了平时帅气的样子。他不打算和熊示弱,哪怕自己已经笼罩在了熊的阴影当中。
他坐到了自己的尾巴。真疼。明明面对了死亡,却还在想这种事情。
却没想到熊先他一步发出了惨叫。五条悟不知从何处高高跃起,从天而降,落在了熊的头上,他手里拿着自己惯用的那柄短刀,深深地刺进了熊的右眼里。熊哀嚎着,滚打着,地上激起一片雪花和尘土,雪貂口中也发出了嘶嘶声,他抱着熊的头不肯下去。
随着熊的一甩头,雪貂飞了出去,撞在了树上暂时失去了意识。熊哀嚎着转身朝山里跑去,不一会那么大的个子就不见了踪影。
黑狗忙从树上跳了下来,摸了一下五条悟的鼻息,惊得嗷嗷嚎叫了起来,“夏油哥,他没有呼吸了!”
夏油杰连忙起身冲到了五条悟的身边,竟然真的摸不到五条悟的呼吸和心跳。
他的大脑一片茫然。该怎么办,悟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要死的。
贵族的这条命,和自己贫民的这条命。
赌上医生儿子的名誉,自己不能让五条悟死。
悟,千万要活过来。他挤压着五条悟的胸膛,手里的质感是明晰而柔软的,他捏着五条悟结实的胸部,看着他小巧柔软的嘴唇,毫不犹豫地亲了下去,将满满一口空气过渡到他的肺里,看着他的胸口鼓起来,便接着挤压。
悟的嘴唇好软,只是有淡淡的死亡的味道。
他再一次吻着五条悟的嘴唇,替他交接着空气,让他的胸口像一只袋子一样充满了。随着他一下一下按压着五条悟的胸口,五条悟咳嗽了两声,开始呼吸。
“悟。”
“杰,我怎么了?”雪貂迷迷糊糊地抖抖耳朵,支起上半身。
“成了个大病号了。”夏油杰松了口气。“还能走么?”
五条悟试着起来走了几步,能走。
“是我害野鸡飞走了。”五条悟垂下了尾巴。
“但是你救了我们的命。”夏油杰莫名地有些想要抱着五条悟落泪。
“我的头晕晕的。”五条悟忍不住扶住了脑袋。
“我背你回去。”没等五条悟答应,夏油杰就将比自己高了一头的五条悟背在了身上,踏着苍茫的白雪,往家走去。

五条悟和夏油杰在村口迎接了整装待发的一伙兽人,大家都做好了熊会袭击村庄的准备了。听说五条悟打败了熊,又听说五条悟受了伤,大家忙忙催夏油先生给五条悟看病。
“撞到头了,但是问题不大,休息一下就好了。”夏油先生检查后松了口气。
“但是刚才他心脏都不跳了。”夏油杰心有余悸地和父亲说到。
“悟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我按父亲教授的方法救治了他。”
夏油先生摸了摸夏油杰挺立的黑狼耳,“杰也独当一面起来了。”
如果不独当一面,就差点要失去悟了。
奇怪,自己前两天还觉得贵族的家伙真麻烦死掉就死掉,今天怎么这么为他费心?
夏油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脏一直在砰砰直跳。
五条悟正躺在床上睡着,夏油先生说着我和母亲出去一趟把悟交给你照顾了就出门了。
夏油杰静静坐在五条悟的床边,五条悟本是熟睡的,但他又感到了他身上的高热。
五条悟又发情了,很严重。夏油杰准备给他配杯药喝,可是还没起身,五条悟就拉住了自己。
“救救我,杰,好难受……”他边说着,边把自己的手往被窝里放。
夏油杰一下子红了脸。自己?一只狼。他?一只雪貂。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能为悟做什么呢?”他轻轻地贴在五条悟的耳边问到。
“摸摸我……”五条悟气若游丝地说道,一个劲地把夏油杰的手往自己的裤裆里塞着。
他摸到了五条悟长着阴茎骨的性器,雪貂和狼一样,因为都是性器里长着骨头,硬的时候就有些扎手,甚至捣得手掌有些难受。他用掌心裹住了五条悟的性器,缓缓搓动,五条悟发出了仿佛要哭的声音,腰也扭了起来。
他低声要五条悟慢一点,便拢住了五条悟的柱身,一上一下地摩挲着,五条悟的阴茎滚烫,铃口吐着清液,打湿了夏油杰的手掌。他借着湿润,加快了点速度用了些力气狠狠地为五条悟手淫。
“屁股也想要摸摸……”不知为什么的,五条悟对着夏油杰抬了抬腰,露出了腿缝间秘密的小洞。
夏油杰俯下身来,感觉自己真的忙不过来了。他听说过有些人有刺激后穴的爱好,却不知道五条悟怎么发情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这些,他的手指绕着圈圈抚摸在五条悟的后穴处,还没有探进去,五条悟就发出了高亢的叫声,腰弓得像是下午拉满的弓弦一样。夏油杰试着探了一个指尖进入,五条悟挣扎得更厉害了,他两手抓着夏油杰的手求他多摸摸自己,后穴发骚似的绞紧了。夏油杰不由自主地摸到了和柔软的穴肉大相径庭的一处,质感怪怪的,就下意识抠挖了几下。
五条悟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性器一股一股地射出浓烈的白精,蜷缩着身体。然而他并没有结束,他的腿缠住了夏油杰的腰,语无伦次地求着他进入缓解自己的饥渴。
“我要是进来了,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夏油杰褪下了一点裤子,他也忍耐不住了,鸡巴硬了起来,骨头简直要破肉而出了。他硬硬的那根顶着五条悟的穴口,五条悟哭叫着,抓着他的衣服,求他快点操坏自己。
就在夏油杰快要插进去的时候,门响了。夏油杰吓得浑身一震,眼疾手快地为五条悟穿好了裤子自己也拉上了裤子。
只见夏油先生和夏油夫人回来了,夏油先生手里拿着一只野鸡。
“去找别人家要了一只,给小雪貂补补身体。要好好吃光哦。”

那天五条悟咬着鸡腿,泪汪汪的。
夏油先生和夏油夫人都以为是太好吃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只有夏油杰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闲暇的日子终于还是被残酷地打断了。
那天夏油杰一大早捡拾柴火回来就听到了争执声,只见一群没见过的戒备森严的人围在自己家前。贫民窟的很多人也围着看热闹。
是“猎狗”。被训练过的狗人,可以通过微乎其微的嗅觉找到人的方向。在风雪中五条悟的味道几乎散尽了,但他还是被猎狗找到了。
五条悟已经失联很久了,没有和家里再有过书信沟通,家里猜到他遭遇了不测,便追来寻找。
“是不是你们这些穷鬼,绑架了五条家的少爷?想要钱?想被放出来?告诉你们,我把你们都杀了!”为首的狮子士兵说到。
“这孩子姓五条?”夏油夫人捂住了嘴。五条悟并没有透露给他们自己的姓氏,他们只知道自己收留了一个贵族,却不知道那是御三家的孩子。
“我们没有绑架他,我们在他危难的时候收留了他。”跪在雪地里,夏油先生不卑不亢地说道。
迎接他的是狮子用矛的那一头撞了他的脑袋。
夏油杰前身想去救父亲,却没想到五条悟比他更快一步。
“是谁给你们这些庶民伤害我救命恩人的权利的?要是再对夏油家人动手,我今天是不会回去的。”雪貂抱着臂,冷冷地站在一边,夏油杰从未看过五条悟那样的眼神。
失去了和自己玩耍时的童真,倒真有几分御三家的威严。
五条悟还是跟着军队走了,这是不可抵抗的。
“杰。”五条悟远远的,没有回头。夏油杰希望他不是想哭。
“嗯?”
“你要记住我是悟,而不是五条悟哦。”
他说完这话便走了,留下了跪在雪地里的夏油先生,掩面哭泣的夏油夫人,夏油杰的肩膀一松,柴火摊在了地上。
“杰是喜欢悟的吧?”于是夏油杰点点头。
只见夏油先生哀叹一声,“贵族和贫民,又怎么是会有可能的?况且你们还是两个雄性。这段经历,就当是故事吧。”

距离雪貂和狼没有见面,过去了十四年。
“这十四年里,除了想要杀我的人变多了,贫民窟也天翻地覆呢,”,坐在马人拉的车子上,五条悟正和随军医生家入硝子侃侃而谈,“听说人口膨胀得厉害,食物资源都分配不均了,北方那地方,果然再也待不下去了。暴动,很正常啊,暴动,如果我是贫民,也这么选择。”
“可是你是该死的贵族,五条家的大少爷。”家入硝子叹了口气。
“国王的命令是让我去平复贫民窟暴动,但我看他的意思就是让我在这次整肃中丧命。加茂宪伦这人还是挺有脑子的,你说呢。”
“你倒也看出来了。”
“所以你说我会不会为他卖命呢?”五条悟哈哈笑了两声,转眼看铁丝网那侧的皑皑白雪。
铁丝网又破了,这次不同他小时候,只是破了个小洞。这次是直接被洞开了一块区域。
五条悟带领的部队在边境处停下了,五条悟示意大家静止。
他看着雪国那侧虎视眈眈的部队笑了。所有的人都备着武器,北方物资缺乏,矿产资源和金属却丰富,几乎人人配备上了长矛和剑,还能看到远处的兽人们架起了弓箭。
他将眼光放在了为首的兽人身上,好像是他们的头领。他有一双高耸的黑色耳朵,脸埋没在沙色的面纱之下,只留出一双金棕色眼睛,看不出端倪。
五条悟看着他,只觉得那抹左侧垂下的刘海格外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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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好喜欢…慢慢蹲后续:face_holding_back_tears::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

啊啊老师的新文!!!:heart_eyes::heart_eyes:

好喜欢好喜欢啊:heart_eyes::heart_eyes:怎么这么会写:pleading_face::pleading_face:只读了几行就沉浸到老师塑造的世界里去了 画面感超强!酩酊老师您真强:partying_face::partying_face:

穷小狼和贵雪貂呜呜,我还是那么喜欢罗密欧与朱丽叶,期待HE :yawning_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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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伙伴,我是酩酊哦:joy:

啊啊老师不好意思:sob:我滑跪:sob::sob:我一直以为你们俩是同一个人 是我眼瞎没看清名字:pleading_face:对不起酩酊老师我错了:disappointed_relieved::disappointed_relieved:

酩酊老师我改了 真的dbq​:pleading_face:

好喜欢 好好看 老师的每一个文都非常好看

没事没事,读起来有点像

好喜欢毛茸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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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歡!!!最後的劇情讓人好期待喔!

這個設定好好看,毛茸茸跟獸人生活超喜歡!讓我想起自己的娃娃,不過悟被設定成雪貂好少見,很新穎!
傑感覺超級好摸的,好想要一隻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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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满地打滚)(尖叫)(抓狂)(扎营住下)

是狼夏!!!好吃好吃好喜欢!

我爱了,定个点 等卡密更新: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

好喜欢好喜欢!!期待后续!!!不知道儿时的缘分能不能延续到之后——

喜欢呜呜

蹲一个蹲一个,好喜欢fu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