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 by燎 更3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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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偷袭圣诞树,猫好 :kissing_heart:

第二!

啊啊啊,好看爱看喜欢看,太太这篇大概还会更多久啊?

进度一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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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喜欢,真的好喜欢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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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过后就年关将至,时间排很紧,为来往人情,五条家在最后一月举办宴会格外频繁。五条悟的父亲早有所准备,在场上觥筹交错,谈笑自如,风生水起。他的儿子却随时随地都摆着一脸苦相,似乎厌烦极了这无聊的场面。

之前有夏油杰陪着,少爷还有点兴趣。现在他独自一人待在这枯燥的环境里,除了来介绍自家女儿的,就是纨绔富家子弟邀他喝酒,这司空见惯的情形让他觉得烦躁,连手边精致的点心也跟着变得索然无味。

他想还不如回学校上课。

但现在是放学时间,学校也没有自习课安排,司机早早得了令把他接过来就是为了在宴会里充当吉祥物,按五条老爹的说法就是,不管你在宴会待多久,起码露个面,这样才合规矩,家里更上岁数的长辈看着就不会再说什么。

少爷想想也是,与其被一群老头老太太烦,还不如来这,所以也就从了。

他在宴会上待不住,偷偷溜到角落给夏油杰打电话,夏油杰问他什么过来,买的圣诞树还等着他来弄装饰。少爷这才脸上缓和了一点,噼里啪啦就开始诉苦:“哎哟,杰是不知道我这里究竟有多无聊,上次那些陌生人又来找我喝酒,还有几个大妈找到我,非要让我看看她们的女儿,那不鼻子眼睛都一个样?一直说说说,老子连小蛋糕都没心情吃了。”

夏油杰轻声说:“这才哪跟哪,你应该习惯这样的宴会,毕竟以后五条家的产业都是你打理。现在你父亲做的那些事情,你都应该看着学一下,以后你也要做这些。”

“才不要,老子是真烦,再待下去老子就要在这里变异了,为什么你不过来陪我?你不也是五条家的孩子?我生气了!”他听到夏油杰那边有水不断冒泡的声音,这才想起来现在是饭点,说:“嗯?你在煮面啊。”

“嗯,是呀,有点饿先煮碗面垫垫肚子。也买了其他零食。你来了,饿的时候可以吃。”夏油杰想起来说:“我毕竟姓着夏油,这种场合不太适合我,而且咪咪需要有人照顾。还有啊,悟,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说‘老子’,很没有礼貌。”

“为什么不能说,这宴会是谁家举办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五条悟不爽极了,垮着脸讲:“谁不同意就去死啊,我又不在乎。好讨厌,现在连杰也讲我,讲什么大道理,就知道猫,我天下第一烦你。”

“好了好了。”夏油杰安抚他:“你发个定位,一会儿我去接你吧。”

少爷连拜拜都没说,用力摁掉电话,一会儿又乖乖往夏油杰的手机里发了位置。

夏油杰吃完面条,又拿了件外套过去,接到少爷后给他穿上。

外面寒风吹着,夏油杰给他裹得很紧,问道:“你们家宴会的礼服不设计冬款啊?”

“里面很热啊,谁会穿很厚啊。”五条悟说:“去的时候司机车上也暖和,谁要带衣服去啊,好麻烦的。”

“你让管家和保姆给你带呗。”夏油杰拦车:“又不是说让你拿。”

“我想着晚上也要去到杰哪里去,无所谓吧。”他裹紧外套,又看看天问:“天气预报怎么说,今天下雪不。”

“就这两天了,要不然你诚心祈祷一下呢?”夏油杰开玩笑讲:“我听说诚心祈祷,你许的愿就会实现。”

“胡说八道,要是真的,那岂不是许愿暴富的人都发财了?那现在怎么还有这么多没有钱的。”五条悟压根不信,上了车说:“杰你少搞点这种封建迷信。”

夏油杰哈哈一声,又讲:“那些事没有实现的前提条件比较难实现啊,这个很有可能的。像学习好的人许愿出好成绩不是基本都成功啦?”

“学习好的人才不会许愿好成绩,我才不会,也没见杰许愿!”五条悟倒在夏油杰身上,累惨了嚷嚷说:“到了叫我,我要睡一会。”

路程不长,车子慢慢悠悠晃着,五条悟没睡多久就到了,夏油杰把他推起来,拉出了车外。

外面有没有车暖气比后座上冷多了,被冷空气一贴面,五条悟顿时清醒不少,忙着说:“哎呀,赶紧上楼,我要冷死了!”

说完三步并作两步,跑得比谁都还快。夏油杰再后面说他没有拿钥匙他也充耳不闻,人匆匆上去之后站在门口打哆嗦,又等着夏油杰来。

等进了屋就好多了,房间小的好处体现出来,夏油杰只用一个小太阳就搞定了全屋供暖,一摁开关,猫听见声就从被子里钻出来,到在电器脸前躺下,也不怕毛被烤焦。夏油杰看着了,走过去将它抱远了一点。

五条悟在小太阳旁边坐了好一会儿才暖和起来身体,看到角落里那棵圣诞树已经被夏油杰装上小彩灯,只差挂上装饰物,就走过去把小篮子提起来,一个一个往上面挂东西。

“这也太迷你了,杰是小矮人吗?居然只买这么小的。”话是这样说,但他还是很开心有这颗树,挂到树上放不下才放弃。

其中有个铃铛特别响,咪咪对它非常感兴趣,就一直盯着五条悟,打算等他走了去掏。猫的视线太明显,五条悟发现以后,难得没为难猫,把铃铛从篮子里拿出来给猫玩。

当然在猫追铃铛差点把树撞倒后,他又把铃铛收回去了。

夏油杰拿来红蓝两只大袜子,问他:“你要哪个颜色的?”

“蓝的。”五条悟摸着下巴说:“挂上去圣诞老人能放东西进去吗,你这房间可没有烟囱。”

“说不准呢?”夏油杰把两只袜子并排挂到床头,还给咪咪准备了一只猫咪图案小袜子。猫很满意,在他脚边坐着叫了两声。

“一切就绪。”夏油杰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过圣诞节,有树,有苹果,还有袜子。”

“按照教科书上的图来看,你还差一桌美食。”五条悟想了说:“明天我叫家里的保姆做点过来。”

接着,少爷看那一闪一闪的圣诞树,寻思说:“要不把相机也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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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后面又收拾掉不少垃圾,合力一股脑儿塞进袋子里放到门口,等着第二天上学时提走。再轮流洗漱完毕后,夏油杰抽空看了眼时间,竟发现这会儿已经悄无声息地到了后半夜,赶紧推了五条悟一把,商量着快点睡觉,明天还上课。

他是真困了,刘海都湿漉漉的没干,拉过被子沾床就睡,不一会儿就传来平稳绵长的呼吸声。

五条悟枕着手臂,平躺在他身边,先前困得掉眼泪,也许是夏油杰在身边的缘故,现在倒没那么想睡了。

他想叫夏油杰起来陪他讲话,但喊了几次也没把夏油杰喊醒,于是侧躺着去拉夏油杰的头发,又用手指碰夏油杰的眼睫毛。

那些睫毛短得几乎看不到,却十分敏感,一碰就会抖两下眼皮。

玩了一会儿又腻了,五条悟隔着空气用手指描绘夏油杰的轮廓,途径鼻梁像登山般攀爬而过,接着是人中,就要到嘴唇。

他突然把手收回来,眼睛观察着夏油杰的唇,润润的,静静地待在那儿,也没有惹谁。可五条悟就觉得他被招了。

他回想起来之前上论坛发帖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喜欢上姐姐的帖子,难道自己也同那位小丫头一样,在这段时间喜欢上了新家人?

可五条悟就连真实的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在他的认知里,关于喜欢的经验几乎为零。他从来没有跟谁谈过恋爱,哪怕是收到情书也会觉得上面所写的情愫热烈得莫名其妙。

他想着,可能只是因为夏油杰对他太好了,所以他才不由自主被夏油杰的温柔所吸引,产生一种自然而然的依赖感,从而才会慢慢向夏油杰靠近。

只是这样,仅此而已,对吗?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的嘴唇,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他只要跟杰亲吻就知道一切的答案。如果只是普通的喜欢,或者压根没喜欢的那种感觉,那么亲吻一定会很没劲。

他现在要试吗?

今夜被云层笼罩,月亮不见,只有昏暗的灯亮闯了一些进来,这些足够五条悟看清对方,足够他规划出一条实践的路程。

他撑起来,身躯慢慢向夏油杰的脸边靠拢,周围一切似乎静音了,只有夏油杰的呼吸声,以及他自己心脏的怦怦声陪伴着他。

少爷的白色睫毛颤抖起来,像要做错事的小孩提防被大人发现故而紧张,可他向来只做对的,这次也是一定正确的事,这也会紧张吗?

两个人的距离逐渐缩短,五条悟连呼吸都不敢再重,他最后一次观察夏油杰,对方仍然如常,闭着眼睛,睡相十分平稳。

随后他轻轻地,把唇压了上去,严丝合缝。

好凉。

得知这一结果后,五条悟快速且小心地躺回原来的位置,白嫩的脸颊也越来越烫,像被火烤了似的绯红。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好似这是十几年来做过的最刺激的事,甚至不敢正眼看夏油杰,全身都僵硬片刻。

那是什么感觉,那是没劲的感觉吗?

少爷在问自己的内心,可在心里只有快把耳朵震聋的心脏跳动声传来,哪里还有其他答案?他现在浑身都热,脑子都要被烫糊涂了,可他却清楚地记起夏油杰的嘴唇是冰冰凉凉的。

或许,他可以再吻一次呢?

五条悟再一次撑起身,这次要比刚才抖得多,兴奋的快感充斥着周身筋脉,每个细胞都为此刻的行动而欢呼雀跃。可他现在更不敢再看夏油杰的那张脸,只匆匆扫了一眼状况就打算下嘴。

第二次要轻车熟路得多,随着距离渐近,眼看就要亲上了,一声不合时宜的猫叫响了起来,横跨夜空。

“喵呜~~~”

少爷被吓得够呛,差点不稳摔在夏油杰身上,转头一看咪咪那胖猫正坐在窗台上注视着他。看少爷停了动作看着自己,装作很忙地舔舔爪子。

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被撞得稀碎,五条悟倒回床上,甚至还有点生气,把夏油杰晃醒说:“猫吵死了,我睡不着。”

夏油杰被晃起来,又迷糊着听完,起身缓慢地换水喂粮铲屎,机械地做完一套又回到了床上,这次居然比刚才入睡还快,仿佛起身做事那会儿是五条悟的错觉。

在一切平静下来后,轮到五条悟烦恼。

好糟糕呀。少爷彻底精神了,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喜欢上了杰,毕竟没感觉的人不可能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跟对方接吻。

可接下来呢,要把这件事告诉杰吗?

他转过去看夏油杰的脸,生平第一次希望自己有种超能力叫入梦,这样就可以在梦里告诉夏油杰并且得知他的反应了。如果看起来不好,就不告诉他。

可他没有这种能力,眼下睡不着也只有他。

五条悟燥热,在床上做大动静转过去背对着夏油杰,狠狠闭着眼想:还是祈祷下雪吧。

他闭得太用力也睡不着,猫也一样,吃完饭又跳上桌子蹲着看床上的两个人。五条悟一睁眼就对着它,想到刚才那个失败的吻就小声骂它:“坏肥猫!”

咪咪歪着头盯了他一会儿,就转身朝向窗户那边去了,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又站起来扒窗又喵喵叫。

五条悟本来睡不着就烦,现在更来气,起身正想给猫一点教训,结果刚走到窗台边就发现外面竟然下雪了。

他把窗子裂开一条缝,猫意外地没躲开,坐得稳稳当当跟他一起从缝隙里往外看,细碎的雪花从天而降,又被风从这个缺口入侵卷进屋里,扬了他俩满脸。

人被冻得一激灵,看来彻底不用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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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雪来得凑巧。

清早夏油杰起来的时候,雪还没停,推开窗户一看,地面上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雪白。夏油杰顶着寒,用家里的电磁炉上简单弄了早饭,两个人只随便应付一下,就穿好衣服赶去学校。

他们搭公交车去,从一楼出去时,鞋子一同踩进地里压出圆形的坑洞。明明是很有趣的现象,夏油杰却发现五条悟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想法。按照以往的举止猜测,少爷此刻应该兴奋地开始在雪地里跟他打雪仗。

可现在怎么看,五条悟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夏油杰原以为五条悟是还没有睡醒,就拉着他慢慢走,一路都没精打采。到了教室以后,人居然二话不说趴在自己座位上直接睡觉,怎么叫也叫不醒,睡到第二堂课结束也没有半点动静。

担心他出问题,就试探性地把手伸过去,结果这家伙额头滚烫,一下把夏油杰的太阳穴刺激得突突直跳,心说:坏了!

夏油杰连忙向班主任请了假,把生病的五条悟背到医务室去,值班校医说是着凉发烧了,有点严重,得马上吊水。

夏油杰说好,给校医打下手,弄好之后又拜托跟过来的家入硝子先帮忙看着,自己跑去给夜蛾老师请假。

一切妥善处理后,夏油杰过来换家入硝子回去上课,手里还带着两本书。

家入硝子跟校医认识,就跟他说:“夏油,回去上课呗,这里有医生在就行了。”

“没事,悟醒来看到我要安心一点。”

他说完就翻开自己拿来的书,也不再说话,就这么在旁边坐着,静静地陪着五条悟,直到中午。

家入硝子给打包了两份饭来,夏油杰见了,小声说谢谢之后就开动了。吃完过后趁硝子在这,去了趟洗手间,等回来的时候,五条悟已经醒了,但脑子还有些浆糊。

家入硝子无奈跟夏油杰说:“这家伙一醒来看见我就问我你去哪儿了,我真要受不了你们两个了。”

听见这话,夏油杰绷了半天的脸终于有缓和,轻轻笑着说:“要习惯啊。硝子。”

他转去视线看五条悟,少爷哼哼唧唧地说自己浑身不舒服。再去摸额头,已经不烫了,就问五条悟要不要吃点东西。

五条悟说想吃,还说肚子饿了。可端来食堂的饭菜闻了味道又吃不下,只夹了一两筷子就说吃饱了。

“再休息一下吧,悟,到底是怎么着凉的,被子不够厚吗?”

少爷有些心虚,不敢把昨天的事情说出口,哑着嗓子说:“我……昨天看了一晚上雪。”

那玩意什么好看的?

夏油杰没说话,家入硝子更是被噎得无语,把剩饭剩菜收了就说:“我走了哦?晚上还是要去夏油那吧。不过五条你现在这样,还行不行啊?”

“行!”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五条悟声音大了几分:“硝子小看谁?我晚上就好了,你晚上不许迟到!”

“切,才不会。”家入硝子说:“那我到站打电话,夏油记得来接我。”

夏油杰点点头,目送家入硝子离开。

这会儿五条悟还没恢复力气,不过精神气好了很多。夏油杰让他再躺下休息几小时,到快放学的时候,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如初,但肚子已经如常咕咕叫起来,能感到饿,吃得下东西了。

他让司机先开到租屋里去,把五条悟带回家埋进被窝,再跟司机去五条家拿昨天跟保姆订做的饭菜。等取回来的时候正好硝子也到了,他去公交车站接完硝子,两个人一齐往屋里走。

五条悟再次醒过来时,两个人正坐在他旁边下五子棋,撑起来还没看完他们这一把,自己的肚子就猛烈地叫起来。外面桌子上的饭香又时刻勾引着他,少爷赶忙踢了夏油杰一下,说:“我好了!我们快去吃饭!”

“还以为你要当睡美人呢?”夏油杰打趣道,跟硝子几下就收好了棋盘,去把冷掉的菜热一热,重新端上桌。

家入硝子入座,稀奇道:“你俩真是有好地方不住非要跑这儿来体验生活。”

“这叫独立,”五条悟的脑袋上还贴着退烧贴,被夏油杰捡走丢掉,他继续说:“如果硝子很羡慕的话,也给你组一个在隔壁。”

“我可不想跟你们二十四小时有二十小时都待在一起。”

“杰,硝子她嫌弃你。”

夏油杰已经对此谈话见怪不怪了,只说让他们好好吃饭不然待会菜又凉了。

家里专门做的吃起来就是比食堂的饭香,五条悟库库一顿狂吃,压下去四大碗饭,才从饭桌告别滚到沙发上,捂着肚子说撑了。

咪咪不爱吃人的食物,也在自己的饭盆旁边蹲着嚼猫粮,凑一起吃饭的热闹。

等大家都吃饱过后,又聚在一起,分享圣诞节礼物。

家入硝子带给二位好友的是两件同款不同色的男士毛衣,当然也给咪咪买了一顶宠物帽。两个男生换上之后,咪咪也走过去让硝子给它戴在头顶上,猫走来走去,竟然都没有掉。

五条悟给硝子买了一条手链,给夏油杰买的是一只超级大的面碗。夏油杰端起来的时候甚至能完全盖住他的脑袋,难免发表评价:“这碗也太大了吧?”

“杰不是喜欢吃面吗?这是我专门买来的。就算杰以后的食量大增也完全ok。”

夏油杰说:“悟,就算一直锻炼,也不会增长这么多吧?又不是饭桶。”

“好了别太感动,杰,快给我看看你买的,给我准备的是什么?”

夏油杰从屋子里拿来两个相同大小的盒子,递给硝子一个后,又递给悟,说:“打开看看?”

“哎哟,还专门买了盒子诶。”五条悟调侃他,打开盒子发现是一副手套,看家入硝子那边是一条围巾,又说:“就是工艺看起来有点奇怪。”

夏油杰忍住想揍他的冲动,讲:“这都是我自己织的。”

“贤夫良父夏油,谢了。”家入硝子很喜欢,拿到手几下就给自己围上,看五条悟半天不戴,就逗他:“你不要给我啊。”

谁知少爷听到这话拿着手套往后一藏,生怕这女人跟他抢,喊道:“硝子,人不许太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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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完毕各自的礼物,三个人又一起玩了会小游戏后,看时间有点晚了,五条悟就联系自家司机送家入硝子回去。

他自己倒不走,赖在夏油杰的床上玩。白天休息够了,现在特别精神,身体横躺上去,玩着手机上自带的俄罗斯方块。

他这边叮叮咚咚的,夏油杰也没办法休息,还好明天放假不上课,就跟他一块躺着,看他玩。每过一关少爷就要跟夏油杰得瑟一下,让夏油杰夸他厉害。

“这有啥厉害的,我也行啊?”夏油杰不顾五条悟咿咿呀呀地阻拦,夺过手机,当即在他面前开了一把,果真如同他所说,很轻松就过关了。

“再来,这把我们比赛。”

两个人扎堆越玩越兴奋,又总是一起在最终等级的关卡被速度快的方块堆满屏幕。原本两人之间的比赛,逐渐演化成人对系统的较量,一人一手机耗完一个晚上。

直至外面天色微亮,五条悟才把手机甩到角落,眼睛酸痛,决定暂时性地放俄罗斯方块一马,即刻休息。

大病初愈又通宵,他居然还扛得下来。夏油杰不得不佩服他,爬上床,没一会儿两个人都睡着了,一觉直接躺到下午,还是家里来电话把他们吵醒的。

电话那头五条悟的父亲问他生病情况,好没有,要不要去参加宴会。给少爷听得又是一阵烦,说还不舒服不想去。

其实他身体素质好,这会儿已经没事了,但压不住心里烦,夏油杰就在旁边听他跟他爸周旋。

宴会实在无聊,少爷又跟他爹呛了几句嘴,再把电话一挂,卷着被子继续当死人。

隔了一会儿跟夏油杰说:“好烦啊,刚刚告诉我说宴会可以不去,但新年要回祖宅。完全不想去啊。”

“远吗?”夏油杰问。

“远倒是不远,但是要做很多事……我真是好讨厌繁琐的习俗啊。”五条悟说:“杰,杰能陪我去吗?”

“呃,可能不行哦。”

新年正是赚钱的好时机,夏油杰一直兼职的小店逢年过节很缺人手,老板提前就跟夏油杰打了招呼,让他安排好时间,一放假就过去上班。只要这次忙过去了,寒假也可以接着做。

得知这个理由让他不能同行,少爷脸垮下来,没过多久就回了五条家。

他总是不明白夏油杰为啥要这么辛苦,虽然他确实不姓五条,但父母已经结婚,这是板上钉钉的,只要夏油杰开口……即使牙关紧闭不开口,稍微来点动作暗示,家里也不会让他难过。

按照少爷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五条家再怎么也不会养不起一个人加一只猫。他认为夏油杰就是太死板,总遵循着莫名其妙的原则,维持可有可无的自尊,坚持自己创造的独立。

这种犟让少爷很不爽,所以他单方面的生气了,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想着夏油杰能赶紧发现并主动过来向他道歉。当然他还是给了夏油杰一点提示,比如去祖宅后,整整半个月没有给弟弟发一条短信或是打一个电话。

要是夏油杰这么做,他一定会问原因。但在这个紧要关头里,夏油杰似乎是生了一种名叫迟钝的病,愣是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连影子都没有出现在五条悟眼前。

本想熬到死都不要再理他的少爷,终于在被蚊子咬的第八个晚上给他发了短信,内容简洁,只有一个问号。

夏油杰这时候倒很快回了,问他:「回老家还顺利吗?」

顺利,怎么不顺利,五条悟气得挠痒痒,又叫保姆拿了熏香来把蚊子熏走,隔了半小时才回夏油杰。「都要回去了,你才问。」

「啊,我以为过去那边要很久,所以你才没有消息。」

「你不知道问一下?」五条悟又补充说:「而且我每天都有好多事情,比上班累多了,你呢?你就知道你那个没几分钱的兼职!」

「没兼职了。」

五条悟一看,继续吧嗒吧嗒打字:「哟,杰这是什么意思,是被辞退了吗?要不要给我当小弟,如果你表现得好,我可以考虑让你给我提书包。每个月发零花钱。」

「什么啊,悟,是要期末考了。斟酌一下决定还是学习重要。」

他还拍了一张自己的桌面,上面摆满了笔记跟书,看来的确是在复习。

「悟快点回来吧,这次短假过后就要考试了,可以再看几天书。」

谁要看那种东西,这种人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学习天赋?

五条悟抱着手机滚了一圈回:「高手根本就不需要复习。」

夏油杰问他:「高手不需要学习也不需要复习?难道只用打电动就可以了?」

「那肯定是学了!」五条悟打完这句话,翻看上方的聊天记录时,突然意识到今天跟夏油杰聊太多了,完全不像在生气的样子。要跟他和好吗?可夏油杰这个人,现在没上班还不陪自己回祖宅,简直罪无可恕。

少爷又在心里记下一笔。

对方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但五条悟没再看,没了蚊虫困扰的环境很好眠,他睡着了。

像五条这样的大家,祭拜祖先总需要备上大概一周的时间,并不是真要这么久,而是从别的地方会耗费掉。

为了维持从祖上传来的原汁原味,祖宅内甚至保留了最基本的生活环境,从没改动过,一切以最原始为主,派人烧火砍柴挑水不说,屋内差点连插座都差点找不到。

这样的地方,五条悟每年都会回一次,穿上特定服饰,跟长辈们一齐走流程。虽说环境很好,但就是没趣,也不太方便。

有时候五条悟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活在上世纪,毕竟现在很多农村都通电自动化了。

如果夏油杰在就好了,五条悟想,两个人做什么都会很有意思。

弄完老家的事后,五条悟终于赶在考试前一天晚上回到了家。这阵子越来越冷,五条悟的父亲也在跟夏油杰商量要不要搬回去住,毕竟上次五条悟发烧了,家里人觉得租的房子太差,不暖和。

“也还好,我都没有生病呢,也有一直在锻炼。悟只是一时间贪玩才受凉了,不是房子的原因。”夏油杰看他们回来,也坐车过来吃顿晚饭,说:“而且我现在都已经习惯了,那边住对我而言也方便,用不了几个钱。”

孩子大了管不住他的想法,一问二问都是如此,索性再也不讲了。

再接着是五条悟的父亲放话,说要因为工作出国,又正好临近寒假,想着大家都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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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不会去,当然他也不会跟长辈说自己是为了家里那只胖猫,只随便扯了个借口,说要跟学校老师参加竞赛,已经准备了很久。如果因为出国旅游去不了会很可惜。

少爷就抱着胳膊往椅背上倒,静静地看着弟弟从南胡扯到北,好不容易熬到五条的老爹同意,少爷也跟着来一句:“我也不去。”

“怎么,你也有竞赛?”

五条悟用不到这种土到掉渣的理由,他直白说:“啊,我还要去祖宅那边,听说那儿的汤池子修好了,我想假期的时候过去玩,放松放松。呃,再说了,国外有什么好玩的,腻了。”

上次祭拜祖先的时候后山的汤池正巧在重新施工,少爷想泡个澡都没泡到,唯一的乐趣没了,对此他怨念了很久。

至于国外,他小时候每年寒暑假都在外边参加训练营,早就不稀奇了。

“你一个人回去吗?要不要让保姆跟你一块。”

“那边又不是没人了,不是还有几个下人在吗?而且杰忙完那什么破烂竞赛也会陪我去的。”五条悟转过头捧着脸,眼睛眨呀眨,冲夏油杰问:“是不是呀,杰。”

台阶都给到这儿,夏油杰自然顺着五条少爷搭的下了。对他而言去五条祖宅过寒假总比去国外的好。

虽然他还没去过祖宅,但也从家人的口中听说过一些情况,随便想想也不会差,最不济比城里的空气清新,大空地也多,估计猫会喜欢在那儿玩。

儿子都这么说了,家里当然也就这么办,孩子不愿意去也拿他没办法。

最后中年夫妻决定一块出国,留五条悟跟夏油杰在国内,为了方便他们回祖宅,还把司机也留给他们俩。

学习的事情更不用大人们操心,按照以往两个人的成绩来看,名列前茅绰绰有余。五条悟对此完全没有压力,只在最后一天装模作样在夜蛾眼皮子底下被迫翻书,就跟夏油杰一块奔赴考场。

考试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些题目比期中考得还简单,在无聊中找乐子,把用过的草稿纸拆掉,折了三个纸飞机。

等考试一结束,兴冲冲地把这些纸飞机从楼顶扔出去,小玩意晃晃荡荡,其中一只飘呀飘,不偏不倚,正中夜蛾头顶。

五条悟蹲得快,嫁祸给了过来找他的夏油杰,这家伙的丸子头太有辩识性,站在走廊边会被底下看得清清楚楚。夜蛾的声音径直穿透三楼,把夏油杰的大名喊出来,平白无故讲了一通。

当然这些冤枉都化为拳头,揍在了五条悟身上。

两个人穿得厚,撞来撞去根本不疼,嘻嘻哈哈从教学楼打到校门口,就此,迎来了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寒假。

前半个月夏油杰还得去给老板打工,少爷闲得无聊,干脆拿了几件衣服往出租屋去。给夏油杰的理由是家里太冷清,在夏油杰这儿还能跟猫打架。

夏油杰当然没话说,毕竟都是家人随便住几天也没啥,也就让他歇下了。

哪知白天在店里累累地干完活,回到家两位顶级白毛大神还要直勾勾盯着他——从这天开始,夏油杰下午回家时,再也没有空过而归过。

再兼职完两星期,夏油杰一算账发现自己这半个月下来不仅没存到钱,还多支出了几百块,想也不用想花费到了哪里。

本来想找他的继兄要个说法,但气势汹汹地打开门发现五条悟抱着满床铺的零食等他等得睡着了。

这人头埋得低,发丝乖乖垂着,听到门这边有动静,醒过来看清他后,揉着眼睛小声叫了几声杰。在他旁边的猫也醒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夏油杰紧张地把卧室门一关,心说算了。

寒假下部分的时间已经安排要去祖宅,听到夏油杰终于不去干那破兼职的好消息。五条悟猛地从床上跳起,把猫都惊得一震。他翻开手机,立刻给候在家的司机打电话,张罗着订出行日期。

天知道他有多想跟杰一起出门,每天在这小小的房间里都快发霉了,咪咪已经跟他相看两厌,连架都懒得打。

其实两个人每天饭后都有一起散步,但对五条悟那日益增长的情愫需求来说,夏油杰空出的一点点时间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私心地想要再跟杰多待在一起。

所以不再兼职一起去祖宅这件事,真是太令他开心了。

几乎当天夜里,夏油杰就在五条悟的催促下收拾好行李,隔天一大早带着猫一块上车,开始长达四小时的车程。

东西大多都是猫的,两个男孩儿的东西加起来还没宠物的多,用他们的话来讲是人比猫好伺候多了,人没用习惯的东西可以买,但猫就不行。不想增加不必要的麻烦,他俩把猫用习惯的碗盆食物等都带上,提了两大包。

两个人在车上睡了一路,到地了还是司机叫他们起来。祖宅这边也早有安排人过来迎接,跟他俩问好以后,也帮忙搬着行李去房间。

这边收拾了两个房间出来,虽然并排在一起,但五条悟总觉得不如睡在一个房间好。可他没有正经理由,不好意思跟夏油杰说,只想着到时候溜进夏油杰的房间里去。

咪咪当然也有自己专属房间,不过它似乎更喜欢五条家的大院子,在仆人的照看下东窜西跑,连夏油杰都不蹭了,一个不注意就钻得没影。

倒不担心猫会丢,他俩到的时候都饿了,准备先吃饭,这儿的餐食都用木柴烧,五条悟觉得好玩,让夏油杰跟他去厨房添柴,后面又往火堆里埋俩红薯吃。

两个人干干净净进去,黑不溜秋裹着灰出来,洗完手等吃饭,吃到其中一个菜有糊味,下人看到了还说不知道为啥温好的火回过头突然大了,没把控住。

听到仆人这么说,捣蛋鬼们没吭声,相互对视一眼,憋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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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好可愛的兩位
五動心啦~

啊!好可爱好可爱!两个人回去还可以一起泡汤泉!小五准备快露馅啊!

好喜欢…因为是细水长流的类型,一口气看到这里实在是太爽了…!
发展好温和好日常宝宝你们快点在一起叭!
好期待后文quq

蹲蹲!好期待后面夏油开窍!感觉俩人要想真正走在一起会有一番波折诶……

自个烤的红薯甜滋滋。

少爷捧一大个正咬着,坐在汤池子边,把腿伸进水里晃来晃去。他身上就搭了条白色浴巾,肌肤被水含出桃红。外面冰天雪地冻得要命,这里却因为温泉水的热度暖如春日。

一口红薯接一口汽水,五条悟的腮帮子跟仓鼠似的鼓鼓囊囊,他边吃边想,这小日子过的,舒心惬意,别提多开心。

夏油杰还没来,换个衣服都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他等得不耐烦,红薯都吃完也不见人影,干脆丢了浴巾潜入水池里。

热水顷刻间浸透全身,五条悟从水中冒出脑袋,游到白雾那边去,累了就两只胳膊搭在池边,一脸享受。

他差点睡着,又被夏油杰踩着拖鞋吵醒,双眼看过去却一片白茫茫,只知道人在池边,模模糊糊呈个轮廓。

夏油杰的脸隐藏在雾里,他隔得太远,只虚着视线看到对方结实的胸膛,还没来得及往下再看一些,人就入池子里了。

这时候倒着急泡了。

少爷哼哼几声,把头摆过去,接下来不用想,夏油杰一定会过来找他。

果然没过多久,人就游到他身边坐下,解释说:“刚才去看猫了。”

“咪咪刚到新环境有点兴奋,现在关到房间里就不会乱跑了。”夏油杰呼着气,跟他说:“白天这家伙到处乱窜,把毛弄得好脏。”

“你咋不把它也抱过来洗。”

“刚就去洗了,没跟你说。而且,猫不能跟人一起洗。”夏油杰把眼睛闭上,夸赞道:“这地方还真不错。”

“你以为这是哪儿,牛不,还不谢谢哥哥带小眼睛见世面。”五条悟随便跑火车,眼睛悄悄睁开去看夏油杰。对方倒是浑然未觉,还处在舒适的环境中泡澡,方便他偷看。

也不是偷看吧,五条悟在内心里更正,这分明是正大光明地看。

他在来时就想过,可以借此机会看看夏油杰。同性的身体原本没什么好瞧的,大家都一样,可现在夏油杰成了他喜欢的人,他总归有了点欣赏,喜欢,甚至是好色的想法。

他想看,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少爷把眼睛粘在人家身上,这才发现夏油杰的锻炼竟小有成效,与之前相比,肌肉的轮廓变得更大,胸前结实无比,脱了衣服之后会比刚见面时壮不少。

五条悟用自己的身体来回比较,在天生白皙皮肤的对比下,他觉得夏油杰肤色深了几个度,不知道晒了多少太阳。

宽肩窄腰,练得不错,还有……他突然看到一处,脑子当即空空,下一秒挪开自己的视线,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心想:为什么变得那么大了!

他与夏油杰倒真是组队上厕所的关系,那会儿看得不清楚,比较起来也都差不多,现在——五条悟又扫了一眼自己的,松下一口气,还行,没差多少。

他惯会计较这些,看完自己再看回去夏油杰,全身看光光,只是到他的嘴唇,就又联想到亲吻的那一晚……五条悟越想越感觉有些燥热,喉咙也渴得发痒。他移开目光,怀疑是这池子的水温太高了,打扰了他观察夏油杰的兴致。

我们如此近距离,并且都一丝不挂,如果有更亲密的接触,那么该何等快活?

他不敢再去想更仔细,闭上眼独自受着烈罪。自己那物也跟着脑子里想法昂首挺胸,如果对方这时候低头,就一定能看见。

太丢人了。

少爷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于是他沉默地游上了岸,并自始自终背对着夏油杰。怕被人家发现还表现得小心翼翼,一上台阶就伸手拉了条浴巾围上,不漏半点痕迹。

他放纵了自己。

凉水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少爷不吃这苦,所以他没去淋浴,而是独自走进房间,握住一切滚烫的源泉,想着杰,想象着是他正在用带有茧子的手帮自己。

揉捏、抚弄。

他湿漉漉地躺在床上,笨拙地回忆自身接触过的技巧,可好似情窦初开的年纪异常精力旺盛,他又生疏,无论如何都达不到顶端,得不到缓解,只剩下难受。

“杰……”少爷平白生出一丝委屈,小声地念到这个充满禁忌的名字,此时此刻扭动着双腿,幻想躺在对方的温柔乡里。

“如果是杰的话,”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五条悟用舌根压下后半句话,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跪在床上,不停地磨蹭枕头。手上全是荒唐的液体,他费力甩掉一些,却又很快沾上新的。

……杰。

他想起夏油杰说过关于‘祈祷’的言论。如果合理祈祷有用,他可不可以祈祷夏油杰此时此刻来帮帮他,前提条件是他喜欢……这够吗?

汗水一滴又一滴地向外渗透,打湿了他的碎发,也打湿了柔软的枕头,他一头栽进去,显然是投降了。

好累,如果谁来救救我的话。

五条悟窝在床上,被褥乱糟糟,手指无力重复刚才的动作。然而,被情欲包裹住的身体很快迎来了另一副更加滚烫的身躯,在黑夜中紧紧将他拥住。随即一只宽大厚实的炙热掌心径直贴上了悟的手背,帮助他继续做未完成的事。

少爷来不及惊呼,就瞬间坠入绵长又舒适的情浪潮海,他偏头于一片漆黑里看到熟悉的人影,更是心跳如雷。

那玩意在夏油杰的手上真一点不倔,被捏得折腾几下就交代到人的手心里。五条悟大口大口地呼吸,耳朵蹭到夏油杰的嘴唇又不争气的红了,嘴唇哆哆嗦嗦地拼凑出两个字。

“谢了。”

他不确定夏油杰是以何种心理来帮助他做这档子事,用道谢掩饰掉自己的慌张后,少爷又分出余光偷扫对方的裤裆。

如他所愿,那里也鼓起一块。

五条悟不是唯一一个有反应的人,于是他热情询问道:“杰?要我来帮你吗?”

他才舒服完,也没有多少力气,却因为发现夏油杰起立又提高了点精神气,软绵绵扒拉着夏油杰的裤腰带说:“兄弟间互帮互助,正常的吧?”

“笨蛋。”夏油杰轻飘飘斜了他一眼,在五条悟的脸前着手自娱自乐。刚才还被偷看的庞然大物此时此刻连脉络都清晰地展现在月光下,且距离少爷的眼睛极近。

“杰要我……学习技术吗?”他探手过去想要抚摸夏油杰的,却被对方另一只手挡开。

夏油杰喘着粗气加快手上的动作,盯着五条悟的脸,用言语令他老实一些。过会儿又情不自禁闭上眼睛,沉在欲海中。

他的手最了解自己的喜好,在五条悟不知第几次想要帮助,伸手过来时,终于缴械,给毫无防备的少爷那雪白眼睫上又渡一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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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夏油杰离开得迅速,正如五条悟不知道他何时出现一般又悄然离去。

他孤身躺在塌上,大汗淋漓,无故想念学校门口某家蛋糕店里的甜甜圈。当然甜甜圈凭空出现与夏油杰也喜欢他的几率等同,他擦干净身上的粘液,大脑清醒睡不着,开始想情啊爱啊之类的鬼东西。

他想夏油杰出现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看不下去他在榻上扭得像一条鱼,所以挺身而出,绝不可能是因为爱。否则在他提出要帮忙的时候为什么拒绝得那么果断?

五条悟承认他没有太多经验,但他同时也认为与其自己摸不如让他人动手来得更刺激。

夏油杰这个不知好歹的人今日唯一的好就数服务精神,就像领了任务的小鸭子,活干完就游走,丝毫不拖沓。

根本没有给少爷展示的机会。

不过五条悟也看到了一丝好兆头,起码眼下能确定夏油杰不抵触同性的身体,而且还会被感染情绪,起生理反应。

偌大的祖宅除了下人就只有他们俩,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五条悟想,以他的外形条件,把夏油杰拉上以他命名的贼船简直轻而易举。如果再多来几次,夏油杰说不定就会爱上这种感觉,从而喜欢上他。

“不可以,悟。我们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呃,看来有点难度。

少爷揣着手手跟他并行,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呢?”

“因为我们是家人,家人之间做这么亲密的事会很奇怪。”夏油杰严肃补充道:“而且,青少年不能每天都做那件事,会非常伤身体。”

“假的吧?”五条悟辩驳道:“我现在朝气蓬勃,多余的精力根本无处发泄,都说憋着才会伤,杰你到底懂不懂。”

不等夏油杰回,他又说:“杰少拿家人这层关系说事,小眼睛,昨天那时候怎么没想到。”

“当时想到了。”

五条悟立刻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我那时候也觉得没事。”夏油杰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地讲:“后来仔细思考才觉得有问题。”

说话跟念经一样烦,五条悟音量提高:“都是男的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出在这。”夏油杰突然停下来,对他说:“如果有天悟发现自己对一个同性起了反应,那会怎么样?按正常情况来讲,男人在这件事上只应该对女人感兴趣。而现在我本该正确的航向已经偏移,如果不及时纠正,那么就会一直错下去。”

“所以你是觉得自己不该有反应?”五条悟笑开了花,说道:“这算什么啊?杰,你是传说中的山顶洞人吗?”

他笑声越来越大,引得夏油杰皱眉。

“你不该这么说。”

“什么嘛,生气吗?我又没讲错。”他眼角含着笑泪,指着夏油杰:“看见很刺激的画面自然而然有反应不是很正常,杰要这样讲,不会平时都对着白墙吧?”

“我想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夏油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按着他的肩膀抵到墙上,正色道:“如果你身边有着一个会对你产生冲动的同性,你不会害怕吗?”

“我对悟做的那件事根本不是所谓的帮助,是我听见你的声音,想要触碰你。甚至没打招呼,擅自走进了你的房间,闯入了只属于你自己的世界。”

“我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悟,能明白吗?”

那双饱含愧疚的眼睛在夏油杰的脸上坚定地注视着对方,仿佛昨夜的一切暧昧变换成了无穷尽的罪孽。在夜深人静的房间内,夏油杰独自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能想到的字眼只有错这一个。

但不否认,当时是开心的。

所以他更加愧疚,甚至想要回避昨夜的事,谁知五条悟这家伙竟然提出还要和他继续。

“可我不害怕呀,杰。”五条悟收敛了笑容,头垂下去,轻轻踩着夏油杰的脚尖笑:“杰说的太严重了吧,听起来让人很不开心。这是昨天晚上胡思乱想得来的结论吗?”

“并不是我的言辞错误,而是事实本身如此。”夏油杰松开他,打算往前走。“以后就不要提了吧。”

“如果是我想提呢?”五条悟一把拽住他,喊道:“杰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想法。”

他拉夏油杰的手有些用力,“如果我说我很喜欢昨天发生的事呢?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更加亲密,我喜欢有关杰的一切,我们不是挚友吗?”

“挚友不是这么用的吧?”

“可是我想这样,不行吗?如果以后某天我想跟杰接吻呢,那也可以试试吧,因为我没有其他人可以练习。”

夏油杰要被他的说法气晕了,把他的手挣脱掉往前走:“悟当我是什么东西,你的玩具吗?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动手揍你。”

“你在吓唬三岁小孩吗,想打架就直说,犯不着绕来绕去。”五条悟跟上他的脚步,继续道:“我就是想跟杰一起做任何事,我有什么错?”

“练习接吻也是可以随便跟人做的吗?好吧,五条悟,我告诉你,就算练习也得找自己喜欢的人。”

“我很喜欢杰,这样可以了吧。”

“不是这种喜欢!”夏油杰走到自己房间前停下,认真告诫五条悟:“我是说跟女人,懂吗,我是男的。”

“有什么区别吗,男女而已,这种东西无所谓吧。”五条悟注视着他,自己的状态也变很差,却费力地想要理解夏油杰话中的含义,可再怎么想,他都固执得觉得喜欢男人跟女人没什么不同。

“如果杰是女人,我也会喜欢杰的。这样可以了吗?”五条悟马上补充道:“我并不介意性别,杰会介意这个吗?”

“如果是简单的喜欢,那么悟当然可以不在意性别。可悟要跟我做的事,绝对不是简单喜欢能够做的范围,或许悟成长的范围非常干净,不了解这个,但我非常清楚,也知道这个误会延续下去会导致的后果。”夏油杰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哥,趁其中一个人还清醒着,我们可以纠正过来。”

“不对,”五条悟握着他的手腕子讲:“杰怎么就觉得我对你的喜欢,是简单的那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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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个人来跟夏油杰掰扯这么半天,他一定会以‘不想再对牛弹琴’为由离开了。

可这人是五条悟,是众所周知的天之骄子,他能说出口的话,一定经过深思熟虑。

这让夏油杰发愁,目前他还并不清楚五条悟理解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或者说,他不愿意去相信五条悟对他是‘复杂的喜欢’。

这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他没有把握。

所以就算五条悟跟他一路对峙到门口,他也只是沉默地把手从对方那边抽回来,再帮五条悟扶正墨镜,笑眯眯地回应他:“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五条悟怕他不相信,指着自己的胸口说:“这里,你摸摸看呀,因为杰怦怦直跳呢。”

“杰可以不进房间吗,因为我实在不想去找备用钥匙。所以,如果杰把我关在外面,我想我会直接破门而入。”

他认真地凝视着夏油杰,看人没有进门的意图后,又说:“本来我没打算跟杰讲这些,是杰昨晚给了我机会,让我觉得有希望了。杰之前跟我说过人要承担责任,不是唬人的吧。”

他的眼神越来越炙热,夏油杰被烫得有点伤,还勉强笑着回应他:“哈哈,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我想让杰知道我的心意,不行吗?我并不是因为昨天的事一时冲动,而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喜欢上杰了。”五条悟本想从记忆里找到一个确切日期来证明自己话里的真实性,但他发现自己的喜欢并非因为某件事,或是某一天。

恐怕在他还未察觉的时候,对夏油杰别样的情愫就已牢牢生根,扎入他的心脏。

“总之我没有骗杰,所以杰如果不讨厌我,可以跟我试试吗?”

这算告白吗?这是告白吧。他说的这句话,每个字都带着雀跃的期待,半秒过后,又认为就这样说出口会有点仓促。

五条悟记得电影里的告白都是有礼物的,如果没有礼物,夏油杰会拒绝他吗?

他很想从夏油杰的脸上看出答案,想从对方那里一眼看到他想要的未来,但夏油杰不是预知未来的镜子,怪刘海甚至还挡了半只眼睛。

五条悟帮他把头发用手指勾开,再用双手夹着夏油杰的脸不停揉搓,“杰,说啊。”

“不要。”夏油杰被挤压的脸鼓起来,但就算这样也没有躲开五条悟的手,只是一味地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不可以。”

“是因为没有礼物吗?我现在就去买。”

他挤得用力,让夏油杰说话有点变音:“我们是亲人。”

“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杰放心,我们生的小孩不会有问题。”

“悟,男人跟男人生不出孩子。”

“那太好了,杰只用宠我一个。”

他稀里糊涂跟夏油杰对话,等待对方的下一句,可夏油杰似乎没有再接话的意图,只是一直在看他,这让他好奇,随便问了句,“杰在看什么呢?”

夏油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漂亮。”

五条悟很漂亮这件事其实夏油杰第一天就知道了,特别是少爷的眼睛,蓝色宝石封锁着一副像天空与海洋共存的画卷,里世界澄澈且明亮。

而此刻夏油杰的小小人像就站在这张绝美画卷的正中央,抚摸着璀璨又闪耀的波浪。

“会因为我漂亮,跟我试试吗?”

“不……”字尚未说出口,五条悟突然伸出手臂紧紧拥抱住夏油杰,并将脑袋埋在对方的颈窝里。他担心杰逃走,太用力,不断收缩自己的手臂,其中夹杂着埋怨,压得夏油杰喘不过气,还想让他永远留在自己的怀里。

不过少爷知道那是天方夜谭,闷闷地讲:“杰,很讨厌我吗?”

“如果很讨厌我,为什么杰会对我好。当然,杰要是不讨厌我,那可以尝试喜欢我吗?拜托……不要因为我是哥哥就拒绝我,哥哥也有爱人的权利。”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声如蚊音,拍着他的肩膀喊:“悟……”

这大概就是答案,五条悟瞬间抬起头看向对方发红的脸,兴奋道:“杰,你说!”

“肋、肋骨要断了。”

呃,好吧,哥哥也有失手的时候。

他俩并排坐在院内,边吃水果,边看咪咪在一滩薄雪上踩来踩去。

夏油杰单手捂着仍然阵痛的部位,另一只手给少爷端果盘。刚才情急之下说要思考,五条悟才放过他。到院子里时,下人从厨房那边赶来,问他们要不要吃水果。

思考太久也不是好事,他知道五条悟现在最想要的答案是什么,拖时间逃避只会让人看不起,毕竟路已经到这儿了。

或许他也应该听五条悟,试一试,不全是为了他哥哥,也为了他自己的……私欲。

他这边一有动静,五条悟就立刻转过头来看他,很开心问:“杰已经思考好了吗?答案是什么?”

瞧见五条悟如此神采奕奕,夏油杰刚准备张开的嘴又合上了,他果然还是不能立刻面对这件事。

答应他,相处的身份就会立刻改变,他需要时间,“要不,我们慢慢来吧。”

五条悟哦哦了几声,没听懂:“什么是慢慢来?”

夏油杰说:“我试着跟你在一起,如果不行,我们就分开。”

“不行,不能分开。”五条悟否定这个提议,解释道:“就算做不成恋人也还是挚友,是家人,逢年过节也还得一个桌吃饭。”

夏油杰有些无语,但不否认少爷说得有道理,于是改了口:“如果不行,我们就装作不认识对方。”

“可是我看到杰的刘海偶尔会笑。”

夏油杰看着他,顿了顿,说:“那就不要笑。”

“好吧,就按你说的,慢慢来就慢慢来,不过不会不行的,我非常有信心。”五条悟掐指一算说道:“感觉要成。”

他还戴着墨镜,动作一摆感觉有模有样,夏油杰问:“你什么时候学的盲人算命?”

“吃水果的时候。”

“吃水果的时候?”

“实力。”他瞎掰的,他只是太渴望一个和杰幸福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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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提议慢慢来,但他并没有明确规定这个慢的节奏该是如何。所以掌管着二人感情进度的遥控器,自然而然又回到了五条悟自己手里。

少爷当然想着越快越好,年轻人炙热的心经不起等待,特别是当他得知夏油杰也愿意跟他尝试的那刻,他恨不得下一秒就跟杰步入婚姻殿堂。

上天对他的偏爱延伸至今,只要他想,没什么是得不到的。

只是他从没跟别人增进过感情,还不太了解这一方面,但五条悟单纯地认为,只要有足够的相处时间,那么他跟夏油杰这件事就万无一失。

毕竟他对自己的内外条件都很自信。

于是在吃饭的时候他会待在夏油杰身边让人喂,休息时躺在夏油杰的肚子上,出去闲逛要牵手,睡觉要拥抱……通过各式各样的方式黏着夏油杰。

一开始他还会担心这样对夏油杰不适用,毕竟大家都说谈恋爱如果一直粘着对方,会让其感到厌烦,但夏油杰好像对他的行为并没有过多表情。他偷偷观察过一阵子,夏油杰仍然正常生活着,就像是习惯了。

这并不符合常理,于是在离开祖宅的前一天,他向夏油杰提出这个疑问。

他问:“杰会对我的行为感到不适应吗?”

当时夏油杰正在吸溜碗里的面,听见这句话,把嘴巴里面东西嚼完,放下手中的筷子,说:“不会。”

接下来五条悟抱着自己的双臂,好像自怨自艾:“每天都这么黏着杰,让杰非常不方便,如果杰因此厌倦了我,那我该怎么办?我也没有很大的魅力让杰为我着迷,唉!”

他惆怅道:“除了帅我还剩下什么呢?”

“不至于吧?”夏油杰听完他的臭屁,思考说:“其实我觉得,悟现在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什么叫没有区别,现在我不一样,是在努力为爱情奋斗的人。”五条悟生气道:“夏油杰,你到底懂不懂?”

“好吧,那我纠正一下。我是说,我觉得悟的行为跟以前没差。”夏油杰停顿一下讲:“之前悟也是这样跟我相处的,所以我觉得并不奇怪。既然从前那样都没有厌烦你,那么以后就更不会。”

看他又要吃面了,五条悟‘啊’了一声,端过他的面碗:“那杰以前为什么不厌烦?”

“我以前为什么要厌烦?”夏油杰把问题抛回去,要抢食,五条悟不让。

他护着面碗说:“总感觉杰以前就喜欢我,才所以不会厌烦。杰,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对什么对,快把面碗给我。”夏油杰说:“这是长寿面,不吃完会死掉。”

昨天才扮演过瞎子算命的人惊叫起来,手戳着他的胸膛道:“什么鬼封建迷信!你快回答我的问题!”

“应该是吧。”对视过后,夏油杰叹气,认命说:“如果不喜欢,是不可能一直由着你这么胡来的,不过我想家人之间都这样吧?没什么好稀奇的。”

前半句听得舒心,后面那是什么鬼?可五条悟还是大发慈悲地把面碗递给他了,毕竟这是他自己亲自给夏油杰煮的(只帮忙撒了葱花),今天是夏油杰的生日,他不应该做恶人。

“吃完面,我们看电影吧?”五条悟跟他商量:“看点浪漫电影怎么样呢杰。”

他们常看电影,在上学周末的夜晚休息时光,选择多半是喜剧、动作片之类的。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五条悟又磨蹭半小时,千挑万选找了一部经典爱情片,用机器投在白墙上,跟夏油杰头挨头,挤在一起看。

但显然不符合自己的口味,少爷看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匀称的呼吸喷洒在夏油杰的颈窝上,让人有点痒痒。

已经无人再关注电影里正播放的是哪种戏码,夏油杰想着干脆关掉,遥控器却在五条悟那边。他瞥了一眼,距离有点长,他无法保持不动的同时还够到遥控器,如果动身,就一定会把五条悟吵醒。

思来想去,他安静地看完了整部电影。等播放片尾曲时,五条悟才舒服地从梦中醒来,看上面正滚动着感谢人员名单,哼唧几声又继续睡了。

他不困,但夏油杰的身边实在是太好眠。

两人过完夏油杰的生日后从老宅回去了,咪咪显然更喜欢宽阔的大院子,回到出租屋后郁闷地叫了很久。马上又要开学,夏油杰问五条悟要不要回家住,毕竟那边保姆做的餐食更营养,也更合少爷的胃口。

他却巴巴地问——杰也回去吗?说家里没有人,自己回去空荡荡的,晚上不习惯。

于是夏油杰的心又不动声色地柔软了,没再提这件事,默许五条悟跟他一同挤在这间破旧又窄小的出租屋里。

当然,他原本也没有主动赶人走的习惯。

如此纵容的后果是,五条悟的胆量飞快增长,到开学前一周,已经无师自通,自己往夏油杰的脸上亲了。夏油杰没反应过来,但就算回神来也无济于事,少爷早就逃之夭夭,回家去了。

开学虽然没什么新鲜,但总得有个新貌象,五条悟回到自家里取了几套新衣服,又跟做衣服的店打招呼说春装也要做夏油杰的。

这几天天气开始逐渐回暖,冬衣再穿下去就得身上冒汗了。少爷倒是不缺穿的,在镜子面前整理衣服,想到自己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肯定不能只顾着自己。

于是又挑了几件给夏油杰拿去。

“你先穿着我的,过几天那边店里做出来了我再给你拿过来。”他坐在床上晃脚,看夏油杰跟他穿相同款式的衣服,不由开心,说:“杰,我们这算不算是情侣装。”

夏油杰没回答,算是默认了,又问:“多少钱啊?”

“不知道诶,反正是家里出,你穿着吧。”他担心夏油杰知道价格后又要去搞他那个破兼职,于是跟夏油杰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去报道啊?”

“周日下午,硝子说她在校门口等我们。”夏油杰又说:“班群里发了通知,说提前到的同学帮忙做教室卫生。”

“哈?”五条悟一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喊道:“谁要去干那个呀,还不如花钱请清洁服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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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不爱干活倒也正常,毕竟家里的经济实力摆在那儿,保姆们分配工作下来只需要一上午就做完了,怎么可能还用他动手。

所以,提到做卫生这种事,他的第一想法是,干脆给班上订套清洁服务得了,这样既干净,又能节约时间。

按他的话说,能用钱解决的事何必劳苦呢。

他把这个提议告诉夏油杰,后者想也没想就拒绝,摇了摇头,坐在凳子上向他解释说:“悟,学校是想让大家趁这个机会锻炼身体,劳动辛苦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还可以培养良好品质。你啊,就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

是吗?五条悟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用手在上面摸了摸。

那我需要锻炼吗?

他突然兴致大起,说:“要不我也去?”

这样的举动自然吸引了夏油杰,人抬头瞧了一眼,发现五条悟的身材依旧如常,这家伙在寒假里躺了一个月竟然也没胖。

夏油杰收回眼神,有点羡慕,短暂思考其中缘由,而后突然又灵光一现,脑子里想起五条悟常挂在嘴边的天赋,顿时释然,应道:“都行,运动一下也可以。”

于是他们又约了硝子早到,说要去教室打扫卫生。

这太稀奇了,家入硝子收到消息的那刻反复确认,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眼花。要不然怎么还能收到‘悟想要做卫生’这种诡异文字。

在开学当日,家入硝子吃完中午饭后就按照约定时间走到校门口处,远远瞧见哥俩勾肩搭背向她招手,等两个人走近后,五条悟还笑嘻嘻跟她搭话:“哎呀,硝子,一个寒假不见又变漂亮了。”

家入硝子叼着烟,这会儿正好站在背光处。她今天穿了一条新的连衣短裙,脸上画着淡妆。如若不是接下来单手掐烟的动作太熟稔,恐怕任谁见了,都会感叹一句美好的青春少女。

她的视线在二人间一扫,问道:“真这么早过来打扫卫生啊?”

五条悟摘下墨镜笑:“硝子,要是没力气的话可以大声求助哦?”

家入硝子翻个白眼,摆手道:“自求多福吧五条,我才不会参与你们的清洁卫生工作呢。”

“什么?你不参与吗?”

夏油杰回他说:“硝子要去帮忙收作业。”

“作业?”因为成绩优异而免去假期作业的某人大声提出疑惑:“还有这种东西呢,杰你做了吗?”

“啊这个,我好像也不用做。”

“喂你们,”三人之中唯一需要完成作业的大小姐脸上已有怒气显现,恶气满满说:“我现在即将抓两个不用做假期作业的人吃掉,猜猜会是谁呢?”

“会是谁呢?”五条悟吹着口哨慢慢挪动脚步,一个转身撒开揽夏油杰的手,飞快往教室里跑,开玩笑道:“硝子,现在只抓得到一个啦!”

夏油杰无奈叹口气,对家入硝子点点头,随即跟了上去。

他们到场的时候,夜蛾老师已经安排好人开始打扫了,两个大男生提议要帮忙,于是夜蛾让他们领了一些需要用力气的活干。

做完之后,又被安排去帮忙搬运班上这学期要用的新书,来回一折腾,身上还真出了点汗。

事情办完,两个人回到座位上休息,这学期他俩座位还是左右挨一起,巧的是家入硝子也换到五条悟前桌了。

“刚刚在说春游的事呢。”家入硝子看两个人没精打采的,分享他们不在时听闻的小道消息:“据说开学一周后就会去。”

“去哪儿春游啊,不会很远吧?”五条悟说:“感觉会是农家乐。”

“不用感觉,肯定是。”夏油杰喝了口水,润了嗓子说:“嗯……希望学校能挑个风景好的地方。”

“你想去哪儿啊,杰。”五条悟仰着靠在椅子上,不屑道:“感觉去哪儿都没有祖宅那边好看。”

夏油杰劝道:“往好处想,像春游这样的,一定会挑个很有特点的地方。”

“比如呢?”

夏油杰还没给五条悟比如完,夜蛾就从外面进来了。

他走到讲台,敲了敲黑板,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跟各位同学们打了招呼,接着又拿出一张表单挥了挥,果不其然,开始给大伙分析上学期期末成绩的概况。

夜蛾明言让大家从假期里收心,语重心长地讲:“既然各位已经坐到教室了,那就该好好迎接我们的新学期。”

五条悟最烦这些套话,耳朵都快起茧子。他看着台上夜蛾越来越声情并茂,干脆往窗外望。

等夜蛾开始提春游的事,他才把脑袋转过来。

“从下周开始,我们学校将会组织一次师生春游活动,按年级划分,分批次安排前往。”

夜蛾看了看表,再道:“我们年级的时间安排是下周三到下周五,期间在外三天两夜。”

课堂一下子变得闹哄哄,大家都因为这次春游兴致高涨,夜蛾又拍了拍桌,加重语气道:“各位同学要跟家长一一说明,避免让他们担心。要带的东西提前准备好,但也不要带一些不必要的,增加负担。”

后面夜蛾再说什么,五条悟都已经听不清了。他趴在桌上,转头去看夏油杰,对方还在翻手上的新书,一股子难闻的味扑面而来,他又去嗅了下自己的新书,果然里面也有这种味道。

五条悟皱起鼻子,把书推远一些,靠在椅背上。

“我想在春游那天晚上吃烧烤。”他枕着自己的手臂,说:“感觉气氛一定很合适。”

夏油杰的目光从书页移去,想了想说:“那其实今天也合适,你想去吃吗?”

“今天不是春游。”五条悟似乎有理有据:“杰,不在郊外呢,就没有户外烧烤的感觉。”

那是什么感觉呢,夏油杰不太懂,但没听到少爷说不要,所以晚上还是带着五条悟去夜市吃了一顿烧烤。

餐盘端上来后,五条悟吃了一块肉进嘴里,眉头紧皱,说道:“我就说,不是这个意思。”

“那应该是什么意思?”夏油杰也吃了一串入口,仔细品味后,他认为这是一家寻常烧烤店,味道不差,就是正常水平,与其他烧烤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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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没吃过正经烧烤。”五条悟说:“我吃的烧烤都是家里保姆加工过的,但肯定不是那个我想的味道。当然!也不是这个味道。我看电视上,他们都是自己在郊外用炭火烤的。”

夏油杰面色如常道:“嗯,这家店也是用炭火烤的。”

“那不一样!”五条悟却也不能直接说明是哪儿不一样,于是坐好讲:“但这也能吃吧。”

看他这样,夏油杰不再多问,只是说:“那春游的时候,我们再去吃一次吧。”

五条悟没抬头,继续埋头苦吃,只是在夏油杰看不见的地方,眼睛又悄悄亮了亮。

他的计谋得逞,他就是想让夏油杰给他烤。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按夏油杰那个像老妈子的性子,一定会事无巨细地给他安排妥当。

出发当天甚至因为东西太多,五条悟和夏油杰干脆空手而至,只人往校车上登,行李之类的一律让司机代劳。

任谁也不会想到,跟在大巴后的名车,后备箱里面满满当当装着木炭,烧烤架一类的杂物,食材也用临时冰箱装好,在黑暗的空间里冒着丝丝凉气。

大巴车到达终点站时,天色已经半晚。学生们在老师的带领下陆续下车,于中央广场集合。排队领好房卡后,夜蛾又吩咐大家把行李拉到房间里面去,半小时后集合一块去吃晚饭。

他俩把换洗衣物拿到房间,又给家入硝子的号码发短信。没过一会儿三个人在广场角落集合,去司机那儿拿剩下要用的。

看他们连炭火都准备了,家入硝子不由得心生敬佩,抱着食材说:“那你们这情况是不打算跟学校一块吃饭了?”

“当然不,硝子你也别去了呗,我们带的食材比那餐馆不知道好多少,而且食量管够。”五条悟拍拍她的肩膀说:“我们特意也给你准备了。明天再去吃学校准备的吧?”

他看向夏油杰,后者懂他意思,附和说:“为了今天这顿我专门去烧烤店请教了,应该味道还行。”

恭敬不如从命,家入硝子算是应他俩了。

烧烤的地点选在离广场不远的小池塘旁边,向工作人员说明情况又给了点钱后终于无人打扰。夜蛾那边也请了假,还是家入硝子去请的,谎称少爷水土不服这会儿要休息就不吃饭了。

夜蛾当然知道其中猫腻,但都不是小孩子了,这几个人又在原则上令他放心,自然不去计较,只让家入硝子好好看住他们俩,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汇报。

家入硝子答应得很好,转身回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开始了。作为五条悟的‘陪护’,夏油杰正拿着烧烤刷,往串上面抹调料。此地烟雾缭绕,五条悟都扇着跑开,他却丝毫不受影响似的,只为专心制作美食。

“你这家伙,居然不去帮忙。”家入硝子递去工具回来看到五条悟正悠闲自得,忍不住踹他一脚。

“不要嘛,杰说我不帮忙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夏油杰跟家入硝子说:“你怎么敢想,让他来碰这个,我可不想待会吃黑糊糊。”

这丝毫不给面子的话几乎给了五条悟当头一击,人立马从原地跳起来,大喊:“杰是什么意思?我今天还非要露一手。”

刚说完就被家入硝子重新摁下去,她神情严肃地说:“别动,想了一下,我认为还是食物安全些比较好。”

“硝子居然和杰一起欺负我,好啊,我要孤立你们两个。”

但这场单人孤立游戏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夏油杰将滋滋冒油的烤串端来后,五条悟精心维持的冷淡竟不攻自破了,他也就吃了一口,兴奋道:“就是这个味道!杰!厉害啊!”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夏油杰不理解,他疑惑看向硝子,对方尝了一口后,面色平淡说:“可以啊,夏油,这都快赶上烧烤店了。”

他自己也尝了,是觉得差不多的,所以,原因还是出在五条悟身上。或许他有一套独特的分辨系统,能够品尝出旁人无法得知的味道?

夏油杰难免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但五条悟压根不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品尝着,再来一口从小冰箱里拿的冰镇饮料,吹着自然风,叹道:“真是爽啊!”

“你们自己爽吧!”家入硝子起身整理了下衣裙与头发,说道:“我还要女孩子们商量拍照的事,先不跟你们玩了。”

少女用晚餐基本量少,夏油杰没留她,再烤了一些与五条悟坐着吃玩,两人坐在餐布上聊天,夏油杰也提了他想问的。

“悟,那到底是什么味道?我做的烧烤里有吗?”

五条悟打算卖关子,就说:“哎呀杰,难道吃不出来吗?看来你很硝子一样,都是没有天生神力的人啊?”

他又开始胡说了。夏油杰耐着性子继续问:“那有没有什么我能了解的方式呢?”

五条悟答:“有啊,我烤的话,有可能杰就会品尝到。”

夏油杰太阳穴突突直跳,又问:“悟,你看的那个电视,到底怎么演的?”

五条悟撅着嘴朝外小声道:“就是一家人户外烧烤啊,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这个味道嘛,杰,感悟不到吗?”

“是‘爱’吗?”夏油杰抬头看他,又确认说:“悟想说的那个味道是‘爱’吗?”

“诶!?”五条悟意外地跟他对上眼,夸张道:“杰怎么会突然知道,受到高人指点了吗?说得对!就是‘爱的烧烤’,因为杰是我很喜欢的人,所以杰做出来的才会有那种味道!”

“好土啊。”夏油杰微微笑着,耳畔虫鸣也响,过了几分钟后,他突然说:“悟也给我烤一串吧?”

“哈,杰没吃饱吗?”五条悟瞪大眼睛说:“盘子里还有土豆片呢,杰不要想着浪费。”

见他一脸正经,夏油杰只好说明白些:“我也想尝尝这个味道。”

听清楚后,少爷转过去,却让夏油杰看见发红的耳根,那边咳嗽声磕磕绊绊,又战术性清了嗓子才说:“不行哦,炭火已经不够了。”

“还有半袋子,我没用。”夏油杰说:“我帮你添点?”

这话轮到五条悟,反而叫他不好意思起来,他扭捏了半天,转移话题说:“吃饱了!谁帮本少收拾东西?”

当下也没有其他人,夏油杰与往常一样,顺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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