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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ABO世界观，年下，生怀情节。
2.过激性爱，路人×五，夏×路人，火葬场。
3.外科医生A（27）×财阀公子海王O（31）
4.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请勿上升作者价值观，不喜勿入。
正文：
01
按理说夏油杰不该来，但家入硝子帮了他大忙，自己也已经答应每周六和周日下午去她的私人诊所坐诊，不去显得太不知感恩。所以结束了下午的手术之后他就来到了这家曾经发生过一些不愿再提起的往事的居酒屋，虽说记忆并不美好，但菜品与装潢翻新之后的确吸引力十足，于是他刚掀开帘子走进去之后心情其实不错。
“夏油，这里。”硝子给他倒了一杯茶，招呼他过去，在角落的一张木几旁。
“听说是一个恶性贫血患者。”硝子挑起了话头，把茶杯递过去，“你戒酒了，所以准备了茶。”
“进行了部分脾切除，万幸他没有副脾，不然没那么快结束。”夏油杰放松下来，看着杯里清亮的茶水，最终还是没有喝。
“听说加藤家的家主很赏识你，还要把最心爱的长女嫁与你。怎么样，喜欢吗？”
“她曾是我的患者。”
硝子笑了出来，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现在也是吗？”
“加藤小姐已经痊愈了，但我仍是她的医生。”夏油杰这话说得隐晦，还带着几分暧昧的态度，硝子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这时才指着一旁的软垫说：“我请了一个朋友来，他去了一趟卫生间，估计很快就——啊，他来了。”夏油杰眯了眯眼睛，从硝子手中接过递给自己的烟。他不在意硝子请来哪个人，进修这两年里他什么人都见过了，也不差这一个。
前提是这个人不是——
“嗨，杰。”
夏油杰从口袋里掏打火机的动作一顿。
五条悟穿着他们一开始约会时的那件翻袖口蓝色衬衣走过来，在夏油杰避无可避的目光下坐到了他身旁的软垫上。
“好久不见。”
02
加藤家是起家于四国岛的有名的黑帮家族，夏油杰一开始并没有想过也根本不想和加藤家有牵连，但自己正好在出差过程中救了这家的大小姐一命，便因此成为了加藤大小姐的专属医生，甚至连去欧洲进修的机会都是加藤家所提供。加藤家主想要对付一个小小的外科医生易如反掌，但偏偏家主最心爱的女儿看上他。
当时的他实在太狼狈、太不知所措，以至于慌不择路地答应了加藤家的条件，在加藤家的支持下夏油杰登上前往英国的飞机，谁么都没带走——他的工作证，他的公寓钥匙，他的行李，他的一切。
这一切都拜一人所赐。
硝子和他聊着关于工作的事情，她从大竹医院辞职后找到赞助商开了一间私人诊所，原本打算回到老家埼玉，但积攒的人脉与赞助商都在京都，于是最终定址在京都市近郊的拱墅区，请来几位不同领域的医生坐诊，夏油杰是其中一位，只用在周六和周日下午去到那里。
“硝子可是和我说好了，前三年诊所收入的百分之五十入五条集团的股哦。”
“是，不用你提醒，大少爷。”硝子把一盘刺身往五条悟的方向推过去，“说起来，你们怎么认识的？”
夏油杰一时被这问题哽住，刚喝下一口的茶水在口中含着，迟迟吞不下去。五条悟没有作答，夏油杰觉得讽刺，但他想不如洒脱一点，又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于是他仍然笑着，抬头看向一旁的五条悟：“五条先生帮过我很大的忙，我很感谢他。”
夏油杰把敬语咬得格外重，原本一直盯着五条悟，但对方也将目光投过来时他又识趣地低下了头。茶杯里的茶已经凉了，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浑浊。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实际上本就没什么隐藏意义，只是心里想的事太多，顾及的东西太多，慢慢就开始注意本来就没什么意思的事。两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五条悟和以前一样不能喝酒，他叫来店员要了两瓶汽水，插上吸管后扬了扬下巴，邀请意味明显，但夏油杰摇头拒绝了他。硝子起身走向了卫生间，把空间留给了夏油杰和五条悟。真是不可思议，和初次约会时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甚至连穿的衣服都一样——夏油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件白衬衣，虽然和当时的款式不同，但看上去也差不多。
“说些什么吧，五条先生，原本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夏油杰在硝子走后也不想再装出温和友善的模样，大大方方给五条悟找了个台阶下，“毕竟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杰这样评价我们的关系？”
“什么关系？”夏油杰捏了捏眉心，“抱歉，我不清楚。”
“你不是说过吗，前男友。”五条悟盯着他看，那双蓝眼睛从头到尾将他瞧了个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不过我可从来没说过要分手哦。”
“你还没玩够吗？”
五条悟敛起笑容：“什么？”
“五条先生，你还没玩够吗？”夏油杰拨开五条悟伸过来想要挑起他刘海的手，对方一时僵在原地，夏油杰愣了愣，但很快重复道：“是两年前你没玩够，还是现在我出现在你面前，你还想接着玩我？”
“你觉得我在玩你？”五条悟笑了几声，把夏油杰手里的烟扯下来扔掉，后者伸手去挡，两个人就这么动起了手，从桌边站了起来。
“和我睡过这么多次了，你还觉得我在玩你？我找你找得快疯了，我去大竹医院找你，去你的老家找你，京都、大阪、东京、神户，哪里我都去找了，最后还是加藤家的人告诉我你去了欧洲！而且你猜他们和我说什么？他们说加藤家主很看重夏油君，愿意把唯一的女儿嫁与你。看来杰在离开我的这两年里，另有奇遇啊。”五条悟拽着夏油杰的衣领，后者看着他，慢慢地竟然笑了出来：“五条先生难道以为我离开了您之后寸步难行吗？难道我非要靠着您的帮助才能活下去吗？我的母亲在那天晚上死了，您知道吗？在那之后我再也不想见到您，永远也不想，所以今天只是一个意外，我们相看两厌，那就不要再见面了，对我们都好。”
“你的妈妈……”
夏油杰格外抵触这个话题，他犹豫了几秒，从五条悟手中挣脱出来后猛地给了他一拳。他最终还是没舍得在那张极漂亮的脸上留下伤痕，只是泄愤似地照着五条悟的胳膊捶了下去，然后迎来五条悟的一记重拳。
“五条！”硝子跑了过来，把捂住脸的夏油杰和有些发懵的五条悟拉开。
店长从后厨走出来想要劝说，硝子摆摆手示意他没事，于是店长和跟过来的一位店员只好踌躇着离开。
“是我先动手的。”夏油杰有些踉跄，他扶着屏风退到墙根，靠在墙上喘了口气，用力按住自己出血的鼻梁，结果因为头晕把鲜血弄得到处都是，整洁的白衬衫也弄上了红色的血迹，看上去骇人得很。
五条悟好歹缓过神来，赶紧上前去抓住夏油杰的手想要查看伤势，夏油杰疼得叫了一声，然后用力甩开五条悟的手，笑着问他：“过瘾吗？还想玩吗？”
“我不是在玩！我从来没说过和你分手！”
“你也从来没承认过和我是AO关系，不是吗？”
夏油杰的鼻孔还在往外冒血，他吸了口气，因为呼吸急促而呛得咳嗽起来。五条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夏油杰撞开他走回座位去，把外套和公文包拿起来准备离开。
硝子从五条悟兜里掏出一张手帕，找店长要来几个冰块放进去，拿给夏油杰止血。
“要去医院吗？大竹医院就在附近。”硝子问道。
“等等，杰！”五条悟看上去竟然尤其慌张，夏油杰觉得可笑，他捂着鼻子往外走，五条悟上前几步挡住他的去路，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对不起。”
“五条先生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我们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难道还要让我们都继续痛苦下去吗？”夏油杰断断续续地说，他摇摇头拒绝了硝子提出的去医院的建议，还想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五条悟视力很好，他很快瞥见了来电显示上的“加藤惠子”。
“好，我在居酒屋内，很快就出来。”夏油杰刻意把声音压得更为柔缓，五条悟听起来却颇为刺耳。他就这么站在那儿看着夏油杰和加藤家的大小姐通话，一分钟后一位身穿和服的大和抚子式的女性走进店里来。夏油杰似乎也愣了愣，很快那位小姐发现了夏油杰，很高兴地走过来挽住了他的手臂，在发现夏油杰身上狼狈的血迹时吓得捂住了嘴。
“哎呀！杰受伤了吗？”
“抱歉，发生了一点意外，没有大碍。”夏油杰安抚道，他稳住脚步之后介绍道，“这位是家入硝子，曾经是大竹医院的医生，我的前辈。这位是五条悟，加藤先生的合作伙伴，是硝子前辈的朋友。”
五条悟顿了顿，冷静地补充道：“也是杰的朋友。”
“家入前辈，五条君幸会！我是加藤惠子。”
硝子简单地打过了招呼，可五条悟却没反应似地紧盯着加藤惠子握住的夏油杰的手，还有她贴上夏油杰的把和服撑起一个弧度的胸部。
加藤惠子拿出手帕帮夏油杰擦了擦鼻尖，亲昵地说道：“父亲说今晚要商量一些事，杰也要在场哦。”
“我们走吧，惠子。”夏油杰转身和两人道别，五条悟这时又恢复了一开始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再会，夏油君。”
“再见。”
夏油杰走出居酒屋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路灯下停靠着加藤家的汽车，两名家仆守在居酒屋门口帮他们撑伞，加藤惠子便贴心地挽着他的胳膊往汽车走去。
车窗上飘满了雨滴，渐渐变成一面水墙，似乎将他与世界隔绝，仿佛他兀自切断自己过去所有联系的两年。夏油杰认出司机是加藤家主的儿子，也是加藤惠子的弟弟，于是把刚才打算说出的话吞回胃里转了个弯。
“那个人……”
“加藤小姐，今天就到这里吧。”
鼻血已经止住，手帕里的冰块有一半化成了水，手帕的质感摸上去便知道价格不菲，此时被难洗掉的血迹污染，怪可惜。夏油杰疲惫地靠在座椅上，身旁的加藤惠子握住了他的手。
“可是杰，不和我去父亲那里吗？”
“抱歉……明天还有一场重要的手术，和神经科的医生一起，我需要提前三小时到医院。”
“晚一点回去有什么要紧吗？”加藤源开口道，“姐姐一结束茶会马上就让我来接你，也在外面一直等到现在，你难道不多陪她一会儿吗？”
“抱歉。”夏油杰没有精力再和加藤源理论些什么，他也自认没有这个资格去标榜自己是多么热爱工作、多么关心病人的好医生，相反他能坦坦荡荡地承认若非加藤惠子的帮助，他现在估计已经是飘游在城市上空的孤魂野鬼，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能继续当一名体面的医生。
“父亲在家中等你们一起回去。”加藤源下了最后一道通牒，他发动汽车向前驶去，直到停在一个红灯的十字路口。
夏油杰的脑袋昏昏沉沉，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被五条悟迎面揍过来的一拳。鼻血已经止住，加藤惠子担忧地握着他的手，不时用手帕给他擦脸上的雨水，而加藤源坐在驾驶位上一言不发。
“杰，刚才那个人，是五条悟吗？”加藤惠子温声问他，“还真是和报纸还有电视上一样光彩夺目的人呢。”
夏油杰不置可否，他默默地抽出被加藤惠子握住的手，把擦过鼻血的那块白色手帕装进衣服口袋里，说道：“抱歉，我不认识他。只是因为他是家入前辈的朋友，帮过我的忙，所以有了交集。”
“这样吗？我以为杰会和五条君是很好的朋友。”
夏油杰的眼皮跳了跳。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夏油杰借着车窗玻璃的反光看见家入硝子发来一句“你还好吗”，没有再去管其他信息。
还好吗？希望如此吧，事实却是糟糕透了。如果不是加藤家提供的条件与机会，如果没有加藤惠子的帮助，两年前的夏油杰早就和母亲一同死在那个冰冷的雨夜里。他的心是死的，他的生活本应该平静无波，可偏偏要让他接受了别人的恩惠，那就自然应该还人家的恩情。只是这一次牺牲的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他的爱。
多讽刺，多虚无缥缈的字眼——爱。或许有过？或许从来没有过。如果有，夏油杰想，早已经在五条悟那里消耗殆尽了。所以自己又在别扭些什么呢？多讽刺，多滑稽，多别扭的一个人啊。
“杰？”加藤惠子的手带着几分温热，慢慢抚上夏油杰的脸庞。
他从混沌中清醒，条件反射地抓住她的手，在听见加藤惠子小声叫道“好痛”，才赶紧放开手道：“抱歉，我刚才下意识就抓住——变红了，很疼吧？”
夏油杰皱着眉帮她揉着手腕，加藤惠子笑着说：“我以为杰和五条君会是很好的朋友。你们都很优秀呢，不过对于我来说，杰当然更好。”
夏油杰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
“次郎，把杰送回家好吗？”加藤惠子对驾驶位上的弟弟说道，“杰明天的手术很重要。”
她看向夏油杰，似乎是体会到夏油杰的愧疚，于是善解人意地安慰他说:“没事的，杰放心去工作就好。”
“惠子。”夏油杰顿了顿，“抱歉。”
加藤源突然按了一声喇叭，冷声道：“夏油，你如果真想道歉，现在就跟着我和姐姐一起回加藤家。”
“次郎！”加藤惠子握住夏油杰的手，在后视镜里对着弟弟摇头，“把杰送回家好吗？”
“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吧，并不远。”夏油杰打开车门，下车之前加藤惠子握住他的手，他下意识想挣脱，但最终还是选择扮演一个体贴的男友，弯下腰在她脸上落下一个浅吻。
“抱歉。”
加藤源低声骂了一句什么。汽车停在路边的便利店旁，夏油杰关上车门，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含着一根烟低头点燃，迎着晚风慢慢走回家去。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五条悟发来的信息。
TBC
吃了，赞美皮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