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一个十分高大的黑发男子背后舞动着一条长触,触手末端裹着一个白发男人,正行色匆匆地在廊上疾行,目标非常明确地直直进了五条上校的房间。
夏油杰气势汹汹地推开门,一把在身后合上了,刚想往卧室里走,沙发上早已等候多时的女人抬起头来,险些被眼前的场景惊掉了手机。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家入硝子试探性地问道。
夏油杰顿了一下,触手分出一小束,细心地将上校大人的后颈又包了一层,严丝合缝地捂住了。
“没关系的,我是Beta。”家入硝子含着棒棒糖——五条悟有明令禁止过她在他房间抽烟——无所谓地摆摆手。
“……他发情了。”
夏油杰斟酌了下词汇,开口说道。
“发情就发情……你把他嘴堵上干什么?”
女医生一针见血地指出要害之处,夏油杰有些心虚地侧侧眼,“他会咬自己舌头。”
那蒙眼呢,他会咬自己的眼?
家入硝子眯眯眼,并不是很相信男人的说辞。但看起来五条悟眼下并没有能够跟她聊一聊的力气,她拍了拍衣服,从沙发上站起来。“那好吧,我过几天再来找他。”
“发情的事我会报告上去的,刚好他任务完成了,能放个几天的假。”
“我会照顾好他的。”夏油杰点点头,贴心地伸出另一条触手为家入硝子开了门。
家入硝子半身探出门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扭头对他交代道:
“对了,他之前的发情期都是自己忍的,过后都会搞得很惨。”
“不过每次送过去的Omega他也不要,这次他不清醒,如果你有能力的话,拜托还是给他找个Omega吧。”
家入硝子叮嘱完,将手机塞到白大褂的口袋,沉甸甸的设备顺着衣服滑下去,坠到了底。
“这种事情,一次次的积压最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她最后说了句,终于走出了房间,触手在她身后“砰”的一声将门带上了。
——
夏油杰先给他有时很娇气的小主人洗了个澡,放在大床上由触手替他伺候着。自己又进了淋浴间。
等到他围了条浴巾带着水汽从里面出来时,床上的人已经进入了最佳状态,且明显被放置多时了。
夏油杰上了床,膝盖压在绵软的被褥间,手撑到五条悟脸侧俯下身,忘情地盯住他。
上校大人的眼睛被皮质触手牢牢地蒙上了,像是戴了个眼罩,露出的下半张脸显得莫名柔和,看起来软得要命。他的手腕和脚踝各自被触手束缚住压在床榻上,摆出任君采撷的姿势。下身的光景因此完整地袒露于人前,几根偏细的触手正往那里涂刮着黏液,将整个胯间都弄湿了。窗帘尚未完全拉死,一点月光从外面探进来,衬得上校的肤色更是如玉,腿间也湿淋淋地泛着水光。
五条悟微张了唇齿大口呼吸,阴茎充了血半硬不软地在空中挺着,被一只大手握住套弄了几下,瞬间胀大了几分直直地抵在它主人的腹肌上,五条悟因此呼吸更显杂乱无章。
“主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给你找Omega。
“主人……”
你是我的。
我的小上校。
夏油杰低下头与他额间相抵,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那人柔软的唇瓣,喃喃地念道。尽管五条悟已经被剥了壳露出完全无法反抗的姿态,夏油杰也有耐心慢慢享受这顿大餐。
毕竟,夜还很长。
——
五条悟做了个梦。
他正站在军事基地操场上方的讲台上,做着一年一度新兵操练结束后的鼓舞讲话。手里捏着奴役伊地知发来的讲演稿,他随意地照着上面念得字正腔圆、激情澎湃。
台下的新兵们面色冷峻地认真听着长官的教导和鼓气,讲台一侧坐着各位上将,气氛严肃极了。
五条悟一目十行地扫过几个句子,自信地抬起头来临场发挥,将讲演表现得十分出色。
“经过此次拉练,相信各位……”
五条悟尚在背些屁话,蓦地察觉到一丝异样,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直,但很快便神色自如地继续下去。旁边的兵眼尖地注意到这一点,但看上校大人没什么其他反应,伸出的脚尖又规规矩矩地缩了回去。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五条悟的军服下面,一条细长的触手正顺着上校大人笔直精壮的小腿一路攀上,来到了更为敏感的大腿内侧,在那里聚成一小团轻轻蹭动着。
一股热浪顺着五条悟的脖颈翻涌上来,五条悟深吸了一口气,险些忘了刚刚速记的几个句子,磕磕巴巴地顺了下去。
腿间的触手明显不满意男人的反应,但它没有贴上腿间垂着的性器,而是向后爬去,分出几束扒开了股沟,较为粗壮的一条更是向前试探性点了点尚紧缩着的穴口。
五条悟有些眼热,过分的情潮让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大脑变得拖沓,他忘了刚刚扫过的词句,顿了一下,飞速寻找到结点就这么低着头念了下去,那个该死的在他腿间为非作歹的奇怪东西,居然害得他失态到如此地步。五条悟咬咬牙,又不能当众脱裤子,更是恼了几分。
触手并不打算放过他,将穴口捣开了一点便缩成一束伸进去,一路破开肠肉长驱直入。
进,进来了……
五条悟腰一软,险些要栽下去,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醒,又对旁边上前一步的小兵摆摆手,示意他没有问题,一边坚持将讲演继续下去。
十分钟的稿子,在此刻显得尤为漫长。
股间的怪东西开始作乱了,它找到前列腺的位置开始有节奏地按压,一边不断吸纳着细小的分身,让自己变得更为粗壮。五条悟的下身被塞满了,他眯了眼,纸上的小字变得模糊不清。
好胀……
五条悟完全念不下去了,他一下一下被触手穿透着,抽插着,前列腺被不停地捣弄,前面蛰伏许久的性器也微微抬了头。他张大嘴试图均匀呼吸,堪堪将到唇边的呻吟憋了回去,抖了许久磕磕巴巴得怎么也进行不下去,稍微一放松就会漏出甜腻的哼叫。触手得寸进尺地磨蹭着、顶弄着,又不断试图进得更里,随着重重的一记深入,五条悟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双膝一软瘫倒在地。
“上校!”
“悟!”
旁边的士兵和夜蛾正道第一时间围了上来,关切的眼神却让五条悟避之不及。
不要,不要过来……
一向体面的上校大人此时此刻腿间一片泥泞,他怕这些训练有素的拥有过人耳力的人贴上来就能听见令人不堪的水声。知道他们尊贵的上校大人居然是个能当众发情的婊子。
五条悟的视线模糊了,他最后看见夜蛾正道对着他的脸伸出手,眼前不断闪过白光,他什么都看不清了,却也因此感到诡异的庆幸。
五条悟缓缓睁开了眼,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做梦,躯体的疲乏让他连抬起手臂的动作都完成不了,如坠深海一般,耳边的声音有些朦胧,只能听见有人在不停地哼叫,发出痛苦又欢愉的喘息。
是哪个Omega……
所以说他应付不来Omega了,稍微一碰就掉眼泪……
五条悟的思绪渐渐回笼,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扭动,双腿被牢牢按在两侧,因此变得有些麻木,下身被熟悉的触感包裹着,后穴更是在不断地被进入,被一次又一次地侵袭、占有。
那些怪东西……跟到他现实中来了?
不对,不对……
五条悟意识到自己正张着嘴巴,随着下身的动作起伏而呻吟个不停。
这个叫得如此骚浪的Omega……居然是他自己吗?!
五条悟一时被自己猜测的事实重击了大脑,本能地挣扎起来,奇怪的是,压在他身上的人——或者说生物,似乎有很多只手,令人毛骨悚然的滑腻触感再次顺着他的小臂爬上来,分出几束与他十指相扣,与此同时,下面作乱的怪东西丝毫不顾他已经紧缩至极的肠壁,依旧坚定地往里处探着,试图钻进最深处。
五条悟重重一抖,他听见自己发出了几声抽泣。
什么东西……他一定是还在做梦吧……从一个梦境掉到另一个梦境之类的……
五条悟狠咬了牙按捺住叫,又被一次一次顶到失声。
「怎么哭了?」
他颅内一道惊雷炸开,温柔缱绻的男声轻叹一句,怪东西摸上他的面颊一下下地蹭着,像是在安抚。
「不要哭。」
他的胸前和额头被轻点着,如同轻吻和抚摸,汗湿了的额发被人撩上去,恍惚间有人的双唇印上他紧蹙的眉头。
“什么鬼东西……”五条悟勉力说出几个字,带着泣音,即使语气不善也显得柔软。
“给老子滚出去……”
怪东西一顿,像是怔住了。
「醒了?」
五条悟听见那人像是在天边又像是在跟前的声音,他连最基本的方位判断都做不到,属实让他有些发恼。
夏油杰也没着慌,故技重施地随意处理了几十个他主人与睡眠相关的激素接收蛋白。
五条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就再度被拖入最深度的睡眠。
——
三天之后。
窗帘被黑发的男人拉开,阳光一下子洒进屋里,落在卧室中央床铺的一角。
床上被被子蒙的严严实实的人蠕动几下,挣扎了许久才猛地坐起来。
五条悟大口喘着气,他这几天似乎一直被梦魇着,不管是什么地方,到了哪里,甚至他在战场上指挥的时候腿间也一直有什么在动作。他怔怔地坐了片刻,窗边的男人见状走过来,带了笑意地随口说道:
“我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
“所以就擅自做主……嗯?”
夏油杰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看见他的小主人呆呆地盯了他几秒,下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掀开了盖在他下半身的被子。
丝质的成人睡衣顺着五条悟张开的腿滑下来,勾勒出修长的线条。他又僵着身子扫了遍自己看起来十分完好的身体,抬起脸来与夏油杰对视,在夏油杰逐渐龟裂的表情下一脸麻木毅然决然地拉开了自己的裤裆。
尚且完好,没有什么被缠绕、被束缚、被勒紧的痕迹。五条悟查看过后松了口气,夏油杰也不显颜色地放松下来,但他的小主人瞬间饿虎扑食一样朝他冲过来,揪着他的领子把他的脑袋拽到眼前,气急败坏地道:
“你……啊?”
“你他妈……给我换的衣服?!”
夏油杰神色微微一动,不得不说上校大人在他胸前呲牙上火的样子和他被他按在身下进入时一样可爱,心里这么想着,夏油杰缓缓将身侧的手抬了起来,以示自己缴械投降。
“我只是觉得……主人一向很爱干净,应该不会想穿着被汗浸过的军服三天。”
夏油杰放软了神色这么解释道,看起来无辜到了极点。
揪着他领子的手指渐渐松了劲,五条悟有些不情愿地在心底承认了对方的说法,又觉得这么轻松放过对方失了气势,于是发力将夏油杰的领子一提,像是在示威一样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要下床。
夏油杰有些无奈地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刚想出去给上校大人再热一遍吃食,就看见五条悟光脚跳到地板上,落地就打了个趔趄。
几根黑色的触手迅速破开空气,及时接住了上校的身子,帮五条悟避免了摔个大马趴的局面。
在被触须碰到身体的一瞬间,五条悟瞳孔骤缩。
“没事吧?”
夏油杰有些担心地问道,上前走了几步将五条悟抱在怀里,“主人?”他叫道,却发觉五条悟在他怀里不停地颤抖。
“嗬……”五条悟十指捂脸,在指缝间露出大睁着的、充满不安的蓝色眼睛,抖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些不成字句的气音,“嗬……”
“不要……别过来……”
夏油杰顿了一下,收了触手变回正常人的模样,将怀里的人托举起来按在自己胸前抱紧了,一手轻轻摸着对方的后脑勺,像是在安抚受惊的猫咪。
“别怕……是我……”
黑发男人垂下头,嘴唇与怀里人的发顶若即若离,不断地轻吻着,另一手摸上五条悟的面颊,把上校的脸往自己胸膛上按。
“是我……主人。”
捱过一会,五条悟止了颤抖,方从这哄宝宝的姿势中咂摸出些丢脸来,当即将男人一推,自己就地一翻站起身,胡乱抓了几把头发,再抬起脸来时,又恢复了之前刀枪不入的强大模样。
“……以后,不要靠得这么近。”
五条悟冷着脸下了命令,自顾自地赤着足走进淋浴间,背着身将推拉门在夏油杰眼前合上了。
夏油杰兀自笑得温柔,眯着眼应道:“是,主人。”
——
五条悟开了水龙头拢了一掌心液体,二话不说就往自己脸上招呼,发狠地搓了几下,又随手将垂落在眼前的发丝撸了上去。他矮身凝视着镜子里的男人,发尾带着的水滴一路滑下,落在睡衣柔软的布料上,洇出湿漉漉的痕迹。
男人喘着粗气沉默地瞪了自己半晌,扭头去给浴缸放水,听着水流击打在瓷砖上的声响,又兀自陷入了沉思,半蹲在浴缸旁边托了腮,另一手随意地搭在浴缸边上,指尖放松地往下垂。
那种触感……
他被那怪东西缠过身上的每一寸地方,他笃定自己不可能认错。
但不管怎样,他都不能将梦里霸道又强硬的男人与现在外面那个或许系了围裙在勤快地忙碌着的男人联系在一起,特别是对方在他眼前露出乖顺而讨巧的笑容时,都让五条悟以为他捡了只狗回来。
但他前几天看过的那份资料,明确地告诉他夏油杰绝对是地方派来的卧底,带着任务潜伏在他身边,既然有这一层身份,为什么会主动让他签下血契束缚自己,甚至可能对他做出那种事情……
五条悟有些难堪地眯了眯眼,再度打量了遍自己光洁如初的身体,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最终对着后方扭头,犹豫许久伸出手去。
指尖滑到股缝,有些顿住了,五条悟咬咬牙,眼角带着些因为屈辱而腾起的薄红,坚定地往下摸,好容易触到后穴,又试探性戳了戳。
很好。
紧缩,闭合,像之前一样完美。
很好。
五条悟默念几句,另一手指尖骤然传来痛意,他反射性抬手,带起一连串的水滴,方注意到浴缸里的水已经满了。
他关了水龙头,迈进去,在里面坐好,背靠着微凉的瓷面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压出的水流翻涌出浪花,争先恐后地落在瓷砖地上。五条悟仰面躺着,伸手微微张开五指挡在自己眼前,去遮淋浴间稍有些刺目的灯光。
他沉默着打量了一会自己的手指,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脑子里想起的是刚发情时夏油杰进来的片段。
——他刚一拳砸塌了洗手池的半个角,企图用指骨的刺痛来唤醒自己所剩不多的理智,细小的碎片划破了他的皮肉,在原先漫画一般漂亮的的手上落下了深可见骨的伤。
现在这只手已经变回了之前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一点受过伤的痕迹。或许是夏油杰在之后给他舔好了。
……话说。
从没听说过有什么改造人能治疗自己主人伤口的情况,特别是这种直接恢复的手法,听起来更是如同童话一样不切实际。
五条悟努力地从大脑中搜刮出一切有用的信息和线索。
发情那天,夏油杰进来之后,他莫名感到身体一阵瘫软,连出拳时的动作也放慢了很多。
在这之前。
他被夏油杰抵在墙上索要奖励的时候,尽管完全没有用鼻子呼吸也感受不到窒息。
在这之前,在这之前。
第三次补签标记时,那一晚上他睡得比以往更沉,但醒来却感到加倍的疲累,后来穿衣服时,大腿上有可疑的红痕。
电光火石间,五条悟眼前闪过前不久的梦。
在那一瞬,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是清醒的,但却在被另一个人发现之后,莫名地失了意识。
奇怪,太奇怪了。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对夏油杰有利的方向发展,那个改造人,除了卧底的这一层身份之外,还藏着什么秘密?
疑点太多了。
五条悟在光下翻覆着自己的手,洗澡水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变成温热的状态,他将手指埋进水中轻轻拨动几下,瞅着蔓延开的波纹发呆。
他记得……
就在夏油杰钳上他下巴的那一瞬间,指节上的痛意完全消失了。
白发男人大睁着双眼,手指在水中的动作停住了,他泡澡的时间太久,指腹已经发白发皱,浴室的门板被从外面轻轻敲响了,夏油杰问出句什么,但五条悟大脑正飞速运转着,也没听清内容,他怔怔地看着毛玻璃上的阴影退后又出去了。包裹着他的洗澡水尚有余温,浴室里也没有空气流通,但五条悟莫名感到一股寒意,正顺着他裸露在外的脊背一路攀附至后颈。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