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后在床上还不断发散异类信息素,被冲到了?但感觉又不是。
小上校www
“现在,你还有什么能反抗的呢?”是这句话吗感觉五年禁闭肯定对小上校有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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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情侣加油吧
老师太厉害了 这两章看的我心惊胆跳的 心疼小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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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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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圈你最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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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耶 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脱颖而出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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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和5年的监禁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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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是监禁期间被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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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会与那袋血有关吗?(想得太偏了啊喂)感觉是5年监禁的时间里被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五条不是血母嘛 高层知道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不敢想那五年五条是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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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九年前。
距离五条家小少爷的16岁诞辰仅剩三天。即使向来不喜大肆张扬,五条家上下最近也忙成了一团,印着五条家家纹的邀请函不断送至各大家府上,各式的食材和烟火一一购置妥当,庆生宴当天的菜单也是改了又改。就连接连阴了几天的天空在这时候也提前放晴,像是默认三天后的确是个伟大的日子。
而本应处在热闹最中心的那个少年,此时此刻却百无聊赖地坐在偏室外的长廊上摆弄着狗尾巴草,试图把长芯组在一起编出一只真狗来。
……又失败了!!
五条悟狠捻着手上断掉的草梗,咬牙切齿地将它们在手心里揉成一团,高高举起扔到了远处人造的池景中。成团的草茎落在池塘里,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惊得各色的小锦鲤四处乱窜。
“真、无、聊!”
五条悟把自己重重摔在廊间的木地板上,丝毫没考虑到是否会脏了他身上那件昂贵的羽织。他木然地看着支撑屋顶的房椽,赤裸的双脚垂在外缘下面,不得章法地将掉在那处的木屐踢得歪斜。
本来,五条小少爷这几天好不容易没了课,被允许在生日前后拥有珍贵的放假时间,可就在昨晚,五条悟在与五条家主,也就是他的父亲,进行课业检查这个环节时不小心透露了自己想要参军的想法,五条家主当即勃然大怒,即使五条夫人及时察觉到异动赶过来劝说,也只让五条悟的处罚从挨一顿抽加禁足变成了禁足。
「逆子!逆子……!!」
「简直倒反天罡……!!」
昨夜的吵闹声回荡在耳畔,五条悟掏掏耳朵,继续专心假扮成一具尸体。
近来虽然全是阴天,但是并没有下雪,池塘里的薄冰在日光的照耀下悉数消融,一汪一汪的清泉顺着大石一路倾洒下来,落进鹿威的筒子里,再将它压得弹起,在另一块石头上敲出声音。
即使尽职尽责的太阳将一切都笼上暖意,五条悟所处的这个偏室却比其他地方的温度要低上些许,但五条悟向来就比较抗冻,也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况且,他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
五条悟继续百无聊赖地装尸体,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乐子了,五条家主让他在房间里闭门反省,但他就是不想顺着对方的想法走,是以悄悄溜到了这里,尽管这个偏室连一点娱乐设施都不具备,和他的卧室有着云壤之别。
“——鹿威的声音、很好听吧?”
头顶陡然传来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五条悟眼神微动,随即一翻身坐起来,扭头看清说话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老人。
他的发丝全白,尽管看得出来有梳理的痕迹,却因为年迈而干枯毛燥,一绺一绺地耷在他肩上,一直长到了腰际。他面上的皱纹如木刻般深硬,在脸部的沟壑处留下岁月的痕迹,同样花白的眉毛生得极长,从额角那里突刺出来,而胡须则显得稀疏,弯弯曲曲地贴在他嘴边,都是同样干硬的质地,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在空气里轻晃。他穿着通体素白的狩衣袴,上面点缀了银白的暗纹,黑色的乌帽子在他手里揣着,算是他这一身最为醒目的一件。
“没有事情的时候,我自己也常常来这里。”老神职慢走上前来,迎着五条悟明显戒备的目光在五条悟身旁就坐,视线落在不远处池塘里敲得咚咚作响的竹筒上面。
“听着添水的声音……”
老神职微笑起来,扭过头对上五条悟的脸,他的眼睛幽黑发亮,直直看向少年人瞳仁里惊心动魄的那一抹蓝。“……你看起来在为什么事情烦着心呢,孩子。”
五条悟的视线从那木刻的皱纹,突刺的眉毛和毛燥的发丝上一扫而过,他扭过头来,微微垂下脑袋。“……没什么。”他回答道。
“哦呀呀……不想告诉我吗?”老神职呵呵笑起来,将乌帽子揣在怀里,倚着身旁的木柱,透亮的视线又落在那处小池塘上。“……用猜的也能知道哦,你是和父母吵架了吧?”他慢悠悠地、笃定地说道。
五条悟一噎,双手支在身侧不作声,只是眉眼之间流露出些恼怒,既来自于被一语道破的羞耻,也来自于有关昨晚的不愉快的回忆。“被我猜中啦……?”老神职故意逗他,看见五条悟连脸都扭过去,于是靠着木柱又呵呵直笑。
“小孩子嘛……”老神职轻声叹了一句,“总不过有这一遭的……父母说应该这样应该那样……自己却总想往反方向跑……之类的。”他梦呓一般念道,不管五条悟是否在听他说话。
“……被烦着心的时候,我也喜欢来这里。”老神职的视线锁在那一方小池塘里。“……看水、看花、看草、看树……偶尔还能听见蛙叫。”
他感慨道:“……那么宁静,让人感觉、什么事情都不必再担心了。”
枯黄的苇草轻轻动了两下,从里面跳出一只青绿色的小蛙来,它用同样黑而发亮的眼睛睨着缘侧上坐着的两人,趾蹼搁在大石上,腹部高高地鼓胀起来,对着老神职和五条悟十分清晰和响亮地“呱”了一声。
“——欸?”老神职拉长音调以示惊讶,“它不应该睡觉去了吗……”
老人嘟嘟囔囔地,很是不解,又瞥见五条悟不太自然的神色,于是那两道刺突出去的白色眉毛就颤动起来,“你——把它挖出来了?”
五条悟揪揪自己的袖子,又搓搓自己的手指,“……哼。”他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有些不自在。
老神职先是瞪着眼睛看了他一会,然后又转过去笑,“哎呀哎呀……不得了。”他的肩头也颤起来,像是被逗得受不了。“真是……有个性呢。”他总结道。
大概五条悟惊讶得太过明显,老神职没有再扭头看也察觉到了,于是他又慢慢地开口道:
“确实没必要……让一切都规规矩矩地走啊……”
“就算是老头子我,也想搞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呢。”老神职把腿翘起来,随意地搁在五条悟和他之间,彻底扭过身来对着五条悟说话。“总是告诉自己什么不能做什么不该做……把自己锁在小笼子里……像什么要被杀掉的鸡鸭一样……”
“很可怜呢……”
尾音在微风中打转,落进五条悟耳里,少年人微微睁大了眼睛,转过头来与他对视,有一瞬间,几乎都不敢去看对方眼里的亮光,觉得像是被利刃刺到一般,周身都蔓起不自在的痛意。
老神职看在眼里,胡子随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又大了一分。
“要反抗啊……”他轻轻地念道。
风忽然又迅又急地刮起来,把院子里栽的细树吹得簌簌直响,枯黄的叶子难以为继,从树枝上猛地脱离,一头栽进小池塘里,把锦鲤和青蛙都吓得逃窜。五条悟的宽袖和垂在一旁的袴摆都被一并吹得飞起来,老神职的长发、眉毛和胡须在空气中抖着,几乎要变作一道虚影。他们二人在这席间对望,老神职含着笑,看少年人将那两个字挑出来,在唇齿间翻来覆去地嚼。
啊、啊啊……
反抗——
“——悟!”含了警告的一声叫,让五条悟从回忆中猛地惊醒过来,少年跪坐在矮几旁边,他面前坐了个身穿淡色和服的女人,正因为五条悟的走神而微怒。
“我在跟你说话,你为什么这样还能不专心……”女人又快又急地说道,她鬓间原本梳得整齐的发丝微微散乱开来,显出她也在这场说教中累得筋疲力尽。“知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五条悟看她一眼,又垂下脑袋。16岁的少年身体尚未发育完全,但个头已经超出对面的女人许多,微低了头两个人才将将平齐。
“我很抱歉,母亲。”五条悟轻轻地说道。
五条悟在那处偏室待了一个下午,临近晚饭的时间才急匆匆赶回来,刚扒着卧室的窗子翻进屋子,女人后脚就到了他门前。五条夫人是来给他送饭菜的,五条家主仍在气头上,让下人不要准备给五条悟的晚饭。可16岁的孩子仍在发育,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一顿饭少了就能让他们饿得抓耳挠腮。
“你想参军,我也能理解。”五条夫人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复又开口说道:“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向往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也是正常。”
五条悟垂着脑袋看不清神色,二人之间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五条悟蓦地出了声:
“……为什么?”
他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直视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说——不切实际的东西?”
五条夫人一时气急,被他噎得说不上话。五条悟又开口道:
“我的体术课成绩明明……”
“这不是体术课不体术课的问题!”
女人骤然高声,打断了五条悟未竟的句子,她的双手搁在自己的膝上,跪坐得十分笔直得体,抬高下巴后更是显出几分强硬。“五条家,不允许直系亲属参军,这是向来的规矩。”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道。
五条悟瞳仁剧烈晃动,情绪也不免有了起伏,他猛地撑上那方矮几,厉声说道:
“——凭什么?!我的人生……难道要一辈子听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走吗?!”
女人没有丝毫势弱,她微压低了眉头,流露出些许不悦。她的大袖平平整整地垂放在自己身侧,腰后的太鼓结系得一板一眼,发髻更是打理得一丝不苟。“这是——你跟母亲说话的态度?!”她高声反问道,看见五条悟憋屈地垂下眼睛又坐了回去,于是声音稍微低了一些,但威严仍是不减:
“——你的人生。”她重复道,“你既姓五条,是下一代当家家主,走的每一步路,都应该以让五条家延续下去为目的。”
“这不仅仅是你的人生——明白吗?你身上背负的是整个五条家族,况且。”
她的声音忽然更低了,不再那么凌厉,眼里的温情一下子涌出来。
“……我就你一个孩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要我怎么办呢。”
五条悟看她一眼,又飞快地挪开了视线,额上细软的白色发丝耷拉下来,遮住了同样白色的眉和眼睫。
“——好了。”女人温柔地说道,“仔细想想,不要总是这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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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ˊᵒ̴̶̷̤ꇴᵒ̴̶̷̤ˋ)꒰!
哦。。小五。。
嗷……老神职告诉小五要反抗,小五告诉小杰要反抗,怪不得小五之前跟硝子说过油杰和他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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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你来啦。”
苍老年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五条悟扭过头,看了来人一眼,又转回去继续盯池塘里那只呱呱叫的青蛙。
“再不让它好好冬眠的话,可是会被冻死的哦。”老神职呵呵笑着,从五条悟旁边穿过去,踩着草履来到池塘边。
五条悟看见他托起那只青蛙,然后弯下腰来,应当是把那青蛙重新塞到了他掏出来的洞里。“既然这么无聊的话。”五条悟听见他说道,老神职就着池水洗净了手,直起身来看他,“……要不要,去看点有意思的东西?”
老头子能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五条悟腹诽道,但是老神职发亮的黑眼珠里确乎像是藏了什么乐子,于是五条悟鬼使神差地跟着对方,一路七拐八拐,走到了这座屋子最隐蔽的一扇门前。
“进来吧。”老神职掏了钥匙打开门,先一步跨进去,招呼五条悟道。
“……”五条悟跟了进来,将门在背后缓缓合上,先张望了一番,将这个房间的大致样貌收进眼底。
虽说位置偏僻不起眼,但进来之后,反觉得空间十分之大。成排的架子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书籍,一直连至屋顶,大多看起来都被翻过很多次,破破旧旧的,散发出一种很古老的味道,有的书甚至没了封皮,掉了的页夹在里面,露出一角在空气中孤零零地打着皱。房间正中央设了个神龛,上面随意地摆着一小瓶清酒,老神职在它前面忙活,没过一会,线香燃烧的气味就飘进五条悟鼻腔里。
“居然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露出来吗……”老神职转过身来看五条悟,有些失望地说道,“不过……一旦你知道这里藏了什么秘密,你一定会吓一大跳的。”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踩着木梯上去,从密密麻麻的书籍里抽出一本来,又慢悠悠爬下来把它递给五条悟。
两个人坐在屋内的榻榻米上,围着一方矮几,五条悟拿着那本破旧不堪的书,颇为不解地挑了挑眉。
老神职靠着凭几侧身而卧,看见五条悟疑惑的表情也不解释,而是面对着五条悟,说出一句即将改变他一生的话:
“——你知道……血契吗?”苍老而沙哑的声音缓缓问道。
——
距离五条家小少爷的16岁庆生宴仅剩一天。
看守的下人一走,五条悟就迫不及待地翻了窗子,一路溜到熟悉的偏室,催着老神职赶紧带着他再进那房间。
昨天,五条悟整整在这个房间里泡了一个下午,黄昏回去时差点没赶上吃饭时间,因此被五条夫人又教育了一顿。是以他今天早早地跑出来,就为了趁着这几天的清闲把小房间里的书尽量看一遍。
血契,这是五条悟16年来第一次听见这个词。A国的改造人受军方管理,而五条家又严令禁止提及有关军事层面的东西,所以五条悟直到现在才知道前线打仗的并不全是普通人类,还有改造人及Alpha军官两个角色。他从书中了解到血契的起源,通过史事一路走过A国靠着改造人创造的一千多年的历史。
不论是出奇制胜的伟大战役,还是熟练操纵风火雷电的改造人,都让刚刚接触这个领域的少年人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御三家的人,都能成为Alpha军官啊。”五条悟在这天下午突然冒出一句,他看向咂摸着烧酒的老神职,眼里闪闪发亮,“那岂不是我也能……?”
“小鬼头……”老人哼笑道,嘴角的胡须翘起来,“光靠血统的话,手下的人可不服你。”
少年有些不服气,他抿抿嘴,又说道:“我又不只靠血统……”
“我也是很强的。”他强调道。
老神职把腿抬起来,架在另一条腿上,没甚正形地把脚晃来晃去。他一手曲在脑后垫着,一本书正打开放在他怀里,被他用另一手摁着,躺得很是惬意。
“哎呦呦——不得了……”老神职吹胡子瞪眼,“我都不敢说我很强。”
五条悟盯着他看。眼前的老头子一定不简单,五条悟心里清楚,光是收集整理这些书籍要费多大的气力,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怖。且老神职对书里所有的内容如数家珍了如指掌,神神叨叨的样子像是自己曾亲身经历过似的,不过很可能他确实经历过,五条悟不敢否认,毕竟他刚跟他认识两天,完全不清楚这个老头子的底细。
“想当年——我啊……”老神职絮絮叨叨地讲,“那可是不一般的人呢。”
“那你——最后怎么到这里来了呢。”五条悟问道,“这里、可不是什么能实现伟大理想的地方。”他略有些泄气地说道。
“啧啧啧……”老神职举起一根手指连连摆动,否认五条悟的观点。“在哪里都能干出大事来,主要看你自己是否想去做。”
“更重要的是,一个真正强大的人,是不会考虑这么多的。”老神职用手指轻轻敲着怀里的硬书,“强者之所以是强者,就在于他们比一般人更加敢想、敢做。”
他看向五条悟,直视着对方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缓缓地说道:
“环境不好,那就跳出去。”
“被所有人反对,那就自己往前冲。”
“不懂得反抗的话,这一辈子只能任人宰割。”
五条悟睁大了眼睛,“那……那如果,失败了可怎么办呢?”他问道。
老神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哼哼地笑了一阵子,五条悟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老神职笑够了,歪头抿了一口烧酒,又说:
“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五条悟一噎,蓦地有些脸热。
“……失败了,又怎么样呢?”老神职反问道,“成功和失败,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连连发问,五条悟有些招架不住,他不再看老头子发亮的黑眼睛,而是垂下了脑袋,有些闷闷。
“不重要吗?”少年低声问道,“就像你现在,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只能和小孩子讲话……”
老神职呵呵地笑起来,被他逗得胡子和眉毛一起颤。
“越想成为强者,越应该有定义一切的勇气。要我说……”老头子砸吧砸吧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在你决定要踏出去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赢了。”
“所以啊……抬起头来,孩子。”他轻轻地说道,“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
至夜。
五条悟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间,屋子里一片漆黑,他小心翼翼地翻过窗子,轻巧而敏捷,落在地上的时候,甚至连一点响声都没发出来。
“……终于回来了?”一道低沉厚重的男声,直接将五条悟生生钉在原地,少年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而灯光也在这一刻蓦地打下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紧闭上眼,再睁开时,眼角因为骤然的刺激开始酸涩,变得有些湿润。
房间中央的矮几旁,正坐着他的父亲,现任的五条家家主。他的母亲从开关那里缓缓踱过来,端坐在那个男人身侧。炽白的灯光落在二人身上,清晰地照出他们的黑发黑眼。
“过来,跪下。”五条家主开口道,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强势。少年前走几步,依言跪在矮几前。
“我让你在房间里关禁闭,为什么不听话。”五条家主沉着面色,人中处蓄的一字胡几乎都要因为怒气而翘起来。“你对我的决定有什么异议吗?”
“——还是说,你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
声音陡然拔高,五条夫人连忙直起身来,左手拈着宽袖,用右手给他拍背顺气。
“好了,悟,快道歉。”女人温声劝道,“……告诉你父亲,你只是一时贪玩,不会再有下次了。”
少年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紧紧握起,他垂着头,肩身都开始剧烈颤抖,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恨声说道:
“……是!”
矮几对面的一男一女立刻怔住了,五条悟猛地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直迎上对面那个男人堪称恐怖的目光。
“我不认为、追求自己的梦想有什么错!”
五条夫人感受到身旁男人周遭气氛的变化,慌忙地开口劝道:
“悟!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五条家的规矩……”
“我不想遵守什么规矩!”少年低吼着,打断了女人的话,“为了让家族苟延残喘,死守着自己的性命什么都不干,这不是守规矩!”
人前端庄大方的女人被他的话骇得失语,惊慌失措地侧身去安慰他的丈夫:
“悟还是小孩子……这些都是气话……等他长大了……”
“那你说,是什么?”男人狠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得可怕,下颌绷得紧紧,从齿缝间挤出一句问话。
五条悟坐直了身子,双手搁在大腿上,抬高了下巴,露出几分少年人的不卑不亢:
“是懦夫。”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道。
女人被他这三个字吓得瘫软在地,整齐的发髻又散乱开,她捂着自己的下半张脸,眼泪一下子滑落下来,“啊——不要……”她颤声哀求道,哭得身形不稳,恐惧让她完全无法支起自己的身子,只能半躺在榻榻米上,看着她的丈夫扶着矮几缓缓站起来。
“……好极了。”男人沉声说道,带着滔天的怒意,“来人!”
他目眦欲裂,看向对面跪得依旧板正的少年,嘴唇上面的一字胡剧烈抖动起来:
“——拿鞭子来!”
——
卧室开了窗,皎洁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屋子里的一小块地方。房间角落的床上窝着一团被子,正在微微颤抖。
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的金属把手被“喀”的一声按下,一个人稍佝着身子进来,又将门轻轻合上。
“悟。”
那个人叫了一声,快步走上前来,掀开了床上那一团被子,从里面剥出一个白发的少年。
五条悟挨了一顿抽,硬生生忍着没掉眼泪,可痛意却不会因为他的倔强而消减,直到深夜,他还因为疼得受不了而在床上打滚。
“……母亲。”看见女人,五条悟低声叫道,声音里带了些颤抖。
月光静悄悄地打进来,照亮了少年泛着雾气的蓝色眼睛。他身上的睡衣套得松松垮垮,是因为疼痛难忍而生生扯乱的,月光滑到上面,露出的肉色肌肤上布满了可怖的鞭痕。
“……”女人将这一切收进眼底,一时无言,她伸出手来,轻轻地点上其中一道痕迹,少年立刻绷紧了身体,呼吸中也杂带了些忍痛的嘶声。
听了这声音,女人轻拢了眉头,很是揪心。她收回手指,将自己两边的大袖一一折起来,拿起放在旁边的膏药,轻声让五条悟在床上趴好。
微凉的药膏被母亲用温热的手心捂化,细长柔软的指尖托了一点膏体,覆到少年背部道道的鞭痕上,涂开再细细抹匀,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草本的清香。
少年平时并不疏于锻炼,是以每抹匀一道药剂,在他因为烧灼感而抽动的时候,肩背的肌肉线条就隐隐约约地显出来一点。身体劲瘦,不失力量感,尽管牙齿已经咬得咯咯响,他还是一点也没喊疼。
独自一人跪在那里的时候,像极了一节初生的松。
长大了啊……
女人在心底无声地感慨道。
寂静的夜,月和星在空中悄然走了大半。女人给少年轻敷上最后一层药,将被子拉起来妥帖地给他盖上,又把自己的两个折起的宽袖松下来,双手交叠置于大腿中间,挺直了腰坐好。
“你父亲……正在气头上。”女人轻声说道,“再加上最近很忙……你不要老是往他枪口上撞——知道吗?”
床上只露着肩颈和脑袋趴着的人没吭声,五条夫人沉默一会,将五条悟的手牵过来握着。
少年的手也已经生得比她大了一圈,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手心还有着些细茧,看起来确实变得可靠。女人微低了眉眼,看见那手食指处的一道小划痕,她面色微动,又开口说道:
“你的人生,并不是只有参军一条路子可以走。”
她看向把脸埋在枕头里赌气的少年,“……还有很多其他的选择,至少不会让你置身险境。”
“我们就只有你一个孩子。”她强调道,又说:“……你父亲他也是为你好。”
“所以拜托了,悟,选择一条其他的路吧。”
“就当是……”
就当是什么?五条悟脑子里胡思乱想,受制于人的那只手食指指尖却骤然传来一股暖意,他下意识想抽回,没想到被人握在手里吮得更加仔细,五条悟转过头来,看见他母亲正垂下头,含着那截受伤的手指。
那里的伤应当是他在徒手掘青蛙洞的时候不小心被划到的,和他身上的鞭伤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女人细细地舔掉了划痕处的血迹和碎石,也没问他受伤的原因,而是又涂了一点药上去。做完这一切,她轻拢着五条悟的那只手,开口补上了未说完的那句话:
“就当是……为了我和你父亲。”
女人低声恳求道。五条悟则重新将脸埋进枕头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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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原作……小五的忍让和妥协都变成刺向他的利刃……要反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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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好啊,不反抗只能自己被自己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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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好啊不要再被身份拘束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