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

老师写的好好,我好喜欢:heart_eyes::yum::tulip:

我的天,好想看后续

我的天,老师我要永远追随你,太色了吧这个 :hot_face:

老师我将永远追随你,老师太强大了

7

一个十分高大的黑发男子背后舞动着一条长触,触手末端裹着一个白发男人,正行色匆匆地在廊上疾行,目标非常明确地直直进了五条上校的房间。

夏油杰气势汹汹地推开门,一把在身后合上了,刚想往卧室里走,沙发上早已等候多时的女人抬起头来,险些被眼前的场景惊掉了手机。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家入硝子试探性地问道。

夏油杰顿了一下,触手分出一小束,细心地将上校大人的后颈又包了一层,严丝合缝地捂住了。

“没关系的,我是Beta。”家入硝子含着棒棒糖——五条悟有明令禁止过她在他房间抽烟——无所谓地摆摆手。

“……他发情了。”

夏油杰斟酌了下词汇,开口说道。

“发情就发情……你把他嘴堵上干什么?”

女医生一针见血地指出要害之处,夏油杰有些心虚地侧侧眼,“他会咬自己舌头。”

那蒙眼呢,他会咬自己的眼?

家入硝子眯眯眼,并不是很相信男人的说辞。但看起来五条悟眼下并没有能够跟她聊一聊的力气,她拍了拍衣服,从沙发上站起来。“那好吧,我过几天再来找他。”

“发情的事我会报告上去的,刚好他任务完成了,能放个几天的假。”

“我会照顾好他的。”夏油杰点点头,贴心地伸出另一条触手为家入硝子开了门。

家入硝子半身探出门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扭头对他交代道:

“对了,他之前的发情期都是自己忍的,过后都会搞得很惨。”

“不过每次送过去的Omega他也不要,这次他不清醒,如果你有能力的话,拜托还是给他找个Omega吧。”

家入硝子叮嘱完,将手机塞到白大褂的口袋,沉甸甸的设备顺着衣服滑下去,坠到了底。

“这种事情,一次次的积压最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她最后说了句,终于走出了房间,触手在她身后“砰”的一声将门带上了。

——

夏油杰先给他有时很娇气的小主人洗了个澡,放在大床上由触手替他伺候着。自己又进了淋浴间。

等到他围了条浴巾带着水汽从里面出来时,床上的人已经进入了最佳状态,且明显被放置多时了。

夏油杰上了床,膝盖压在绵软的被褥间,手撑到五条悟脸侧俯下身,忘情地盯住他。

上校大人的眼睛被皮质触手牢牢地蒙上了,像是戴了个眼罩,露出的下半张脸显得莫名柔和,看起来软得要命。他的手腕和脚踝各自被触手束缚住压在床榻上,摆出任君采撷的姿势。下身的光景因此完整地袒露于人前,几根偏细的触手正往那里涂刮着黏液,将整个胯间都弄湿了。窗帘尚未完全拉死,一点月光从外面探进来,衬得上校的肤色更是如玉,腿间也湿淋淋地泛着水光。

五条悟微张了唇齿大口呼吸,阴茎充了血半硬不软地在空中挺着,被一只大手握住套弄了几下,瞬间胀大了几分直直地抵在它主人的腹肌上,五条悟因此呼吸更显杂乱无章。

“主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给你找Omega。

“主人……”

你是我的。

我的小上校。

夏油杰低下头与他额间相抵,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那人柔软的唇瓣,喃喃地念道。尽管五条悟已经被剥了壳露出完全无法反抗的姿态,夏油杰也有耐心慢慢享受这顿大餐。

毕竟,夜还很长。

——

五条悟做了个梦。

他正站在军事基地操场上方的讲台上,做着一年一度新兵操练结束后的鼓舞讲话。手里捏着奴役伊地知发来的讲演稿,他随意地照着上面念得字正腔圆、激情澎湃。

台下的新兵们面色冷峻地认真听着长官的教导和鼓气,讲台一侧坐着各位上将,气氛严肃极了。

五条悟一目十行地扫过几个句子,自信地抬起头来临场发挥,将讲演表现得十分出色。

“经过此次拉练,相信各位……”

五条悟尚在背些屁话,蓦地察觉到一丝异样,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直,但很快便神色自如地继续下去。旁边的兵眼尖地注意到这一点,但看上校大人没什么其他反应,伸出的脚尖又规规矩矩地缩了回去。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五条悟的军服下面,一条细长的触手正顺着上校大人笔直精壮的小腿一路攀上,来到了更为敏感的大腿内侧,在那里聚成一小团轻轻蹭动着。

一股热浪顺着五条悟的脖颈翻涌上来,五条悟深吸了一口气,险些忘了刚刚速记的几个句子,磕磕巴巴地顺了下去。

腿间的触手明显不满意男人的反应,但它没有贴上腿间垂着的性器,而是向后爬去,分出几束扒开了股沟,较为粗壮的一条更是向前试探性点了点尚紧缩着的穴口。

五条悟有些眼热,过分的情潮让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大脑变得拖沓,他忘了刚刚扫过的词句,顿了一下,飞速寻找到结点就这么低着头念了下去,那个该死的在他腿间为非作歹的奇怪东西,居然害得他失态到如此地步。五条悟咬咬牙,又不能当众脱裤子,更是恼了几分。

触手并不打算放过他,将穴口捣开了一点便缩成一束伸进去,一路破开肠肉长驱直入。

进,进来了……

五条悟腰一软,险些要栽下去,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醒,又对旁边上前一步的小兵摆摆手,示意他没有问题,一边坚持将讲演继续下去。

十分钟的稿子,在此刻显得尤为漫长。

股间的怪东西开始作乱了,它找到前列腺的位置开始有节奏地按压,一边不断吸纳着细小的分身,让自己变得更为粗壮。五条悟的下身被塞满了,他眯了眼,纸上的小字变得模糊不清。

好胀……

五条悟完全念不下去了,他一下一下被触手穿透着,抽插着,前列腺被不停地捣弄,前面蛰伏许久的性器也微微抬了头。他张大嘴试图均匀呼吸,堪堪将到唇边的呻吟憋了回去,抖了许久磕磕巴巴得怎么也进行不下去,稍微一放松就会漏出甜腻的哼叫。触手得寸进尺地磨蹭着、顶弄着,又不断试图进得更里,随着重重的一记深入,五条悟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双膝一软瘫倒在地。

“上校!”

“悟!”

旁边的士兵和夜蛾正道第一时间围了上来,关切的眼神却让五条悟避之不及。

不要,不要过来……

一向体面的上校大人此时此刻腿间一片泥泞,他怕这些训练有素的拥有过人耳力的人贴上来就能听见令人不堪的水声。知道他们尊贵的上校大人居然是个能当众发情的婊子。

五条悟的视线模糊了,他最后看见夜蛾正道对着他的脸伸出手,眼前不断闪过白光,他什么都看不清了,却也因此感到诡异的庆幸。

五条悟缓缓睁开了眼,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做梦,躯体的疲乏让他连抬起手臂的动作都完成不了,如坠深海一般,耳边的声音有些朦胧,只能听见有人在不停地哼叫,发出痛苦又欢愉的喘息。

是哪个Omega……

所以说他应付不来Omega了,稍微一碰就掉眼泪……

五条悟的思绪渐渐回笼,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扭动,双腿被牢牢按在两侧,因此变得有些麻木,下身被熟悉的触感包裹着,后穴更是在不断地被进入,被一次又一次地侵袭、占有。

那些怪东西……跟到他现实中来了?

不对,不对……

五条悟意识到自己正张着嘴巴,随着下身的动作起伏而呻吟个不停。

这个叫得如此骚浪的Omega……居然是他自己吗?!

五条悟一时被自己猜测的事实重击了大脑,本能地挣扎起来,奇怪的是,压在他身上的人——或者说生物,似乎有很多只手,令人毛骨悚然的滑腻触感再次顺着他的小臂爬上来,分出几束与他十指相扣,与此同时,下面作乱的怪东西丝毫不顾他已经紧缩至极的肠壁,依旧坚定地往里处探着,试图钻进最深处。

五条悟重重一抖,他听见自己发出了几声抽泣。

什么东西……他一定是还在做梦吧……从一个梦境掉到另一个梦境之类的……

五条悟狠咬了牙按捺住叫,又被一次一次顶到失声。

「怎么哭了?」

他颅内一道惊雷炸开,温柔缱绻的男声轻叹一句,怪东西摸上他的面颊一下下地蹭着,像是在安抚。

「不要哭。」

他的胸前和额头被轻点着,如同轻吻和抚摸,汗湿了的额发被人撩上去,恍惚间有人的双唇印上他紧蹙的眉头。

“什么鬼东西……”五条悟勉力说出几个字,带着泣音,即使语气不善也显得柔软。

“给老子滚出去……”

怪东西一顿,像是怔住了。

「醒了?」

五条悟听见那人像是在天边又像是在跟前的声音,他连最基本的方位判断都做不到,属实让他有些发恼。

夏油杰也没着慌,故技重施地随意处理了几十个他主人与睡眠相关的激素接收蛋白。

五条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就再度被拖入最深度的睡眠。

——

三天之后。

窗帘被黑发的男人拉开,阳光一下子洒进屋里,落在卧室中央床铺的一角。

床上被被子蒙的严严实实的人蠕动几下,挣扎了许久才猛地坐起来。

五条悟大口喘着气,他这几天似乎一直被梦魇着,不管是什么地方,到了哪里,甚至他在战场上指挥的时候腿间也一直有什么在动作。他怔怔地坐了片刻,窗边的男人见状走过来,带了笑意地随口说道:

“我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

“所以就擅自做主……嗯?”

夏油杰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看见他的小主人呆呆地盯了他几秒,下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掀开了盖在他下半身的被子。

丝质的成人睡衣顺着五条悟张开的腿滑下来,勾勒出修长的线条。他又僵着身子扫了遍自己看起来十分完好的身体,抬起脸来与夏油杰对视,在夏油杰逐渐龟裂的表情下一脸麻木毅然决然地拉开了自己的裤裆。

尚且完好,没有什么被缠绕、被束缚、被勒紧的痕迹。五条悟查看过后松了口气,夏油杰也不显颜色地放松下来,但他的小主人瞬间饿虎扑食一样朝他冲过来,揪着他的领子把他的脑袋拽到眼前,气急败坏地道:

“你……啊?”

“你他妈……给我换的衣服?!”

夏油杰神色微微一动,不得不说上校大人在他胸前呲牙上火的样子和他被他按在身下进入时一样可爱,心里这么想着,夏油杰缓缓将身侧的手抬了起来,以示自己缴械投降。

“我只是觉得……主人一向很爱干净,应该不会想穿着被汗浸过的军服三天。”

夏油杰放软了神色这么解释道,看起来无辜到了极点。

揪着他领子的手指渐渐松了劲,五条悟有些不情愿地在心底承认了对方的说法,又觉得这么轻松放过对方失了气势,于是发力将夏油杰的领子一提,像是在示威一样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要下床。

夏油杰有些无奈地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刚想出去给上校大人再热一遍吃食,就看见五条悟光脚跳到地板上,落地就打了个趔趄。

几根黑色的触手迅速破开空气,及时接住了上校的身子,帮五条悟避免了摔个大马趴的局面。

在被触须碰到身体的一瞬间,五条悟瞳孔骤缩。

“没事吧?”

夏油杰有些担心地问道,上前走了几步将五条悟抱在怀里,“主人?”他叫道,却发觉五条悟在他怀里不停地颤抖。

“嗬……”五条悟十指捂脸,在指缝间露出大睁着的、充满不安的蓝色眼睛,抖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些不成字句的气音,“嗬……”

“不要……别过来……”

夏油杰顿了一下,收了触手变回正常人的模样,将怀里的人托举起来按在自己胸前抱紧了,一手轻轻摸着对方的后脑勺,像是在安抚受惊的猫咪。

“别怕……是我……”

黑发男人垂下头,嘴唇与怀里人的发顶若即若离,不断地轻吻着,另一手摸上五条悟的面颊,把上校的脸往自己胸膛上按。

“是我……主人。”

捱过一会,五条悟止了颤抖,方从这哄宝宝的姿势中咂摸出些丢脸来,当即将男人一推,自己就地一翻站起身,胡乱抓了几把头发,再抬起脸来时,又恢复了之前刀枪不入的强大模样。

“……以后,不要靠得这么近。”

五条悟冷着脸下了命令,自顾自地赤着足走进淋浴间,背着身将推拉门在夏油杰眼前合上了。

夏油杰兀自笑得温柔,眯着眼应道:“是,主人。”

——

五条悟开了水龙头拢了一掌心液体,二话不说就往自己脸上招呼,发狠地搓了几下,又随手将垂落在眼前的发丝撸了上去。他矮身凝视着镜子里的男人,发尾带着的水滴一路滑下,落在睡衣柔软的布料上,洇出湿漉漉的痕迹。

男人喘着粗气沉默地瞪了自己半晌,扭头去给浴缸放水,听着水流击打在瓷砖上的声响,又兀自陷入了沉思,半蹲在浴缸旁边托了腮,另一手随意地搭在浴缸边上,指尖放松地往下垂。

那种触感……

他被那怪东西缠过身上的每一寸地方,他笃定自己不可能认错。

但不管怎样,他都不能将梦里霸道又强硬的男人与现在外面那个或许系了围裙在勤快地忙碌着的男人联系在一起,特别是对方在他眼前露出乖顺而讨巧的笑容时,都让五条悟以为他捡了只狗回来。

但他前几天看过的那份资料,明确地告诉他夏油杰绝对是地方派来的卧底,带着任务潜伏在他身边,既然有这一层身份,为什么会主动让他签下血契束缚自己,甚至可能对他做出那种事情……

五条悟有些难堪地眯了眯眼,再度打量了遍自己光洁如初的身体,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最终对着后方扭头,犹豫许久伸出手去。

指尖滑到股缝,有些顿住了,五条悟咬咬牙,眼角带着些因为屈辱而腾起的薄红,坚定地往下摸,好容易触到后穴,又试探性戳了戳。

很好。

紧缩,闭合,像之前一样完美。

很好。

五条悟默念几句,另一手指尖骤然传来痛意,他反射性抬手,带起一连串的水滴,方注意到浴缸里的水已经满了。

他关了水龙头,迈进去,在里面坐好,背靠着微凉的瓷面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压出的水流翻涌出浪花,争先恐后地落在瓷砖地上。五条悟仰面躺着,伸手微微张开五指挡在自己眼前,去遮淋浴间稍有些刺目的灯光。

他沉默着打量了一会自己的手指,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脑子里想起的是刚发情时夏油杰进来的片段。

——他刚一拳砸塌了洗手池的半个角,企图用指骨的刺痛来唤醒自己所剩不多的理智,细小的碎片划破了他的皮肉,在原先漫画一般漂亮的的手上落下了深可见骨的伤。

现在这只手已经变回了之前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一点受过伤的痕迹。或许是夏油杰在之后给他舔好了。

……话说。

从没听说过有什么改造人能治疗自己主人伤口的情况,特别是这种直接恢复的手法,听起来更是如同童话一样不切实际。

五条悟努力地从大脑中搜刮出一切有用的信息和线索。

发情那天,夏油杰进来之后,他莫名感到身体一阵瘫软,连出拳时的动作也放慢了很多。

在这之前。

他被夏油杰抵在墙上索要奖励的时候,尽管完全没有用鼻子呼吸也感受不到窒息。

在这之前,在这之前。

第三次补签标记时,那一晚上他睡得比以往更沉,但醒来却感到加倍的疲累,后来穿衣服时,大腿上有可疑的红痕。

电光火石间,五条悟眼前闪过前不久的梦。

在那一瞬,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是清醒的,但却在被另一个人发现之后,莫名地失了意识。

奇怪,太奇怪了。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对夏油杰有利的方向发展,那个改造人,除了卧底的这一层身份之外,还藏着什么秘密?

疑点太多了。

五条悟在光下翻覆着自己的手,洗澡水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变成温热的状态,他将手指埋进水中轻轻拨动几下,瞅着蔓延开的波纹发呆。

他记得……

就在夏油杰钳上他下巴的那一瞬间,指节上的痛意完全消失了。

白发男人大睁着双眼,手指在水中的动作停住了,他泡澡的时间太久,指腹已经发白发皱,浴室的门板被从外面轻轻敲响了,夏油杰问出句什么,但五条悟大脑正飞速运转着,也没听清内容,他怔怔地看着毛玻璃上的阴影退后又出去了。包裹着他的洗澡水尚有余温,浴室里也没有空气流通,但五条悟莫名感到一股寒意,正顺着他裸露在外的脊背一路攀附至后颈。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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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灯被人按亮了,蓦地打下刺目的白光,两个人走进来,各自坐在沙发上,一正一侧地面对着咖啡桌。

“我已经有这个想法很久了。”

“但一直苦于没有突破口。”

男人在沙发上放松地靠着,“过去这么久了,我也只是查到了边边角角的一些东西,从来没有接触到更深一层的部分。”

“问题出在哪里,我有时会不停地这么问自己。”

“照着我的思路,真相应该是这样的才对,但是顺着查下去的时候,总会在关键部位缺上那么一点东西。”

男人原本不怎么算规规矩矩地支在两侧的长腿此时此刻动作起来,右脚脚踝搭在左边的大腿上,往后倚着抱枕,又将手肘搁在沙发顶部,躺得放肆极了。

“经过无数次的推翻重来,我意识到问题所在。”

“那个突破口,在我自己身上。”

女人倚着沙发扶手翘着二郎腿,双臂在胸前抱着,视线慢慢地向右划去,落在侃侃而谈的男人脸上。

“是吗。”她淡淡地接了句,“那你打算怎么做?”

男人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嘴角的弧度弯上去,颇有些得意地说道:

“这么一看,其实我只是缺少了一点想象力。”

“但最近签订的那个改造人,他的存在让我有了新的点子,他身上绝对有什么秘密,或者说我们两个之间绝对有什么联系。”

“你可能无法理解,那种可能是互相制约,血脉相连的感觉。”

女人细长的手指分出脸侧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绕了几个圆,“嗯。”她应道,“然后呢?”

男人的眼神放远了,盯着前方的某一点,像是走入了自己假想的某个未来。

“然后我会制定一个缜密而庞大的计划,我会把所有能利用到的点都考虑在内——就算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国家眼皮子底下干,可以想到,如果被发现,我一定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男人微笑着将自己的手指放在眼前,虚虚地握住又松开,“但我很强,我不可能会败露。”他狂妄地说道。

女人抬眸看他一眼,指尖的动作顿住了,改为两指捏着那缕发丝揉搓,一遍一遍地摩挲着,将原先柔软垂下的棕发弄得有些毛躁。

“我还以为,这次你会让那个改造人一起。”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勾的弧度越发大了。

“怎么可能,我不需要别人帮忙。”

女人托过腮将脸侧到一边去,垂了眼掩住眸中思绪。

“还以为你变了。”她叹道。

实验室陷入一段沉默。

“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来找我。”女人又开口道,“改造人这方面,我懂得比你多。”

男人偏头看她一眼,脸上带着讶异。

“平时什么都不想牵扯到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女人彻底把头扭过去,用后脑勺对着他,几不可闻地说了句:

“……你这个人渣要是有一天死了,我会很难办的。”

男人愣了一下,又笑起来。

“不用担心,我可是最强。”

他摊摊手,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对自己的钦佩,视线转了转,又落到已经回过头的女人脸上。

“再说了,强者总是孤独的。”

“……”

五条悟已经走了,沙发上只留下有人坐过的褶皱,家入硝子低着头慢慢地将他新给她买的沙发捋平了。指尖划过布料,带来些温暖厚实的触感。

“之前还说讨厌血契,结果也签订了。”

家入硝子直起身来,走到自己的卧室,随手将实验室的灯按灭了,纯白的房间霎时间暗下来。

“……这不还是变了。”

——

上午。

五条悟坐在久违的办公椅上翘着脚尖打摆子,对着一张被自己涂抹得看不出内容的纸喝果汁。

触手乖顺地缠在他腰间,经过几天的疏远,凭着夏油杰的努力,终于让少校大人重新接受了他,只是严令禁止他乱蹭。

要从哪里开始呢?

五条悟把杯子放在办公桌上,向后靠着椅子,指尖在纸上点点,又划了划。

好的,就这里。

五条悟有了想法。

反正他有血契,也有恃无恐。

“宝贝儿。”男人这么叫道。

夏油杰用脑电波与他对话:

「怎么了,主人?」

五条悟摸上探出来的一根触手,一边说话一边看它,像是在与夏油杰正面对话。

“我时常在想,如果一个人能直接控制其他人的身体,尽管对方有自己的思想也只能听从命令,实在是一件罪不可恕的事情。”

那不就是血契吗,夏油杰这么想道,五条悟话锋一转。

“原本是这么想的,因为被控者完全没有办法反抗,所以才会顺从。”

他意味深长地笑笑,“可是,如果被控者也具有操纵控制者身体的能力呢?”

腰间的触手有些僵住了。

“你三番五次这么做,就不要怕我会发现。”

“给你个机会好好解释清楚,我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让你在这里呆下去。”

“宝贝儿。”他这么叫道,又顿了顿,嘴角弯起来,眼神玩味地换了个称呼。

“不。”

“夏油杰。”

触手顺着他的腰攀上来,摸到他的脸颊托住了,略带轻浮地蹭了蹭。

男人原本温柔缱绻的声音掺了点坏蛋的味道,莫名邪气,像是毒蛇吐信子那般,带着冰冷的亲昵,在双方的大脑里说道:

「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宝贝儿。」

「上校。」

五条悟被触手抬起脸来,偏细嫩的脖颈被一下一下蹭动着,像被人拿捏住了命门,但他偏偏有恃无恐,顺着动作仰起头,感受到自己的动脉被轻轻抵住,也从容不迫,气定神闲。

夏油杰有些生气了,托着人下巴的触手微微用了力,在上面留下一点红痕。

「你想知道吗,上校?」

五条悟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蓦地有些僵住了,夏油杰正在扩大他自己,同时分出更多触须,几根触手已经摸到了五条悟的下体,隔着裤子包裹着,拿捏了力道、不轻不重地揉弄着、挑逗着。

“嘶……”五条悟倒吸一口凉气。

自慰给我看。

男人的声音响起了,尽管五条悟知道对方是在他脑里说话,此时此刻也不由得萌生一种被人贴在耳边鬓发厮磨的亲密感。

「……在这里?」

五条悟视线放远,落在了正对面的照片墙上,历代上校正含了笑看他。

「是。在这里。」

男人肯定地答道。

触手再度膨胀,拢聚,在五条悟身后成了型,挤进他和沙发椅之间的空隙。夏油杰变成了人形,长臂一伸搂住身前人的腰,按着他的胸口往自己怀里拖,这回是真的耳鬓厮磨,男人对着上校大人已经泛红的耳尖恶意地吐气。

“自慰给我看,你想知道的,我全部告诉你。”

——

幸而今天是A国的节日,大部分人都被叫去在市中心的广场上装腔作势了,至少五条悟这一层没有留下人——五条悟没有跟去,还是因为他尚在假期,不过待在房间里实在没有事干,所以才来的办公室。没想到竟成了夏油杰调戏他的一环。

白发男人被除去了全身的大部分衣物,只留下一件白衬衫在身上欲盖弥彰地挂着,富有肉感的大腿被分开绑在了沙发椅的扶手上,完完整整地露出了下半身所有光景。几根触手贴着他的胸腹肌肉,在那里肆意地揉弄着。

“开始吧,上校。”

夏油杰饶有趣味地把脸埋在他颈间,与五条悟一起看他赤裸的下半身,那里害起臊来,白皙的皮肉泛上了粉。

五条悟咬咬牙,不敢抬头看历任上校的脸,手往下伸,修长的五指摸上了已经半勃的性器,前后套弄了两下。

他并不是没有自己纾解过欲望,青春期的男孩子无法避免地要走这一遭,脑子里想着海报上女星丰满的躯体,手下快速地动作着,青涩而熟练地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给自己带来快意——但明显不会像他现在这样,腰后被一根法棍那么硬长的阴茎抵着,自己却还在撸动着属于男人的性器。

出……出不来……

五条悟有点难堪,他红了眼角,不得章法地粗暴对待着自己的阴茎。夏油杰在他肩上盯着看了半晌,蓦地叹出口气。

“上校大人……你这个手法,是想把自己弄受伤吗?”

五条悟绷着唇线,有些着恼,索性不再动作,靠上身后的男人气冲冲地道:“随便吧,反正我撸了。”

一只大手覆上了他的手,顺带着握住了那根可怜的性器,夏油杰像是很无奈地妥协了,在他耳边说道:

“算了,我来帮你吧。”语气听起来难办极了。

五条悟短促地喘了一下,尽管隔了一层自己的皮肉,但眼里看到的是对方的手,视觉冲击还是很大,尤其夏油杰还总是特意装作不小心似的,带着粗茧的指腹不时地划过细嫩的皮肉,每一次都给五条悟带来浪一样的快意。

“上校。”

男人轻轻叹了一句。

“抖得好厉害。”

他手下动作着,抬脸去吻近在咫尺的白里透粉的面颊,五条悟哼了几声,随着他幅度很小地动着腰,大腿因此在沙发扶手上打滑,被触手束得更紧了,勒出肉来。

“嗬……哈……”

五条悟不想露出沉溺其中的样子,是以耻于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尽量张了嘴,将一口气喘得断续。

他后面的男人帮了他一会,又起了些别的坏心思。只见他将下巴抵着上校大人的肩窝往下瞅,五条悟腰间的触手随即抬起来,把下身架得更高了。

五条悟意识到他要做些什么,装作没看见一样微微侧了脸,露出通红的耳尖。

“上校……”

男人念道,另一只手一路滑到五条悟大腿内侧,稍微一抬指就触到了紧缩的穴口。

“主人……”

他的手指沾了触手分泌的黏液,在穴口抵着、揉着,慢慢探进去一个指节。

五条悟不堪忍受地动了动腿,被触手又按回男人怀里。

“主人……”夏油杰仍叫着他,指下坚定地开拓着,戳弄着,又深入一点。

“……发情期那几天,是不是很难过?”他轻笑一声,看五条悟另一手按上了他的小臂,嘴里胡乱地喘息,发了力开始推拒。

夏油杰心神一动,几根触手就爬上来,拽着上校的小臂往旁边扯。

“哈……”五条悟轻皱着眉尖,,感受到夏油杰又插进来一根手指,开始有节奏地抽送了,顿时腰眼一软,蜷起了脚趾。“……我他妈……就猜到是你……”

“是吗,那真是荣幸。”

男人微笑着,准确找到前列腺的位置,指尖抵着那里揉弄,激得五条悟叫了一声,瞬间又有几根触手伸上来,有的掐着他的下巴,有的把自己塞进了他的口腔里。

“真是的,这可是在办公室,上校大人怎么能发出这么不堪入耳的声音。”夏油杰先入为主地责怪道,手指抽送得更快了,五条悟被堵着嘴,只能哼出些短促的鼻音,那些触手得寸进尺地动作起来,像是把他的嘴当成了另一处穴口。

“呣……哼嗯……”五条悟全身被固定着,后穴被不断地顶弄肏入,性器更是被强迫性地榨着精——那人嫌弃他动作太慢,干脆拂了他的手自己亲力亲为起来,也因此五条悟完全对自己的精关失了控制,每一回套弄都从顶端的小口挤出点液体来。

“上校发情请了三天的假……”夏油杰贴着他耳畔轻声道,“我就肏了你两天两夜。”

他像是陷入了某种美好回忆,带着笑意说道:“半昏半醒的上校大人……叫得可大声了。”

“可爱得要命。”

“可惜这里还是太小,我暂时还是进不去,只好用触手。”

“触手也能共感,所以没什么所谓。每回……”

他顿顿,手指在五条悟小腹上寻了个大概位置,点了点。“能进到这里。”

五条悟湿着眼角听他嘴里说些混账话,却除了夹紧后面作乱的两根手指之外不能再做出更激烈的反应。

“兴奋起来了吗?”男人笑道,一根手指一样粗细的触手又挤进来,直直地往深处探去。

不行,不要了,受不了了。

五条悟几乎化成了一滩水,随着夏油杰的动作而变形、被摆弄成任何形状。

“每回,进到这里时……上校大人都会哭得很厉害。”夏油杰喃喃道,触手在里面动了动,五条悟猛一挺腰,胸腹肌肉剧烈收缩着,在夏油杰怀里泄了精,像张被绷到极致的弓。

“看看,看看。”

男人怜爱地道。

“掉眼泪了。”

五条悟脱了力倒在他身上,脖颈被触手推着露出来,划出的线条在空气中显出柔韧的弧度。

“对了,我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

五条悟尚在失神,蓝色眼睛含了泪向上翻着,看起来委屈极了。

夏油杰亲亲他的耳垂,低声说道:

“我可以改变你体内任何一个因子的相关活动,操控它们的分泌,传递和接收,只要我想,其实用不了这么麻烦。”

他动动埋在五条悟屁股里的两根手指。

“我可以直接调高你的多巴胺,内啡肽,苯基乙胺,直到这具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或者说,我可以直接操你的大脑,上校。”

比普通的性爱带来的愉悦感高一千倍,一万倍,送上全人类都未曾达到过的顶峰,堕入快感的地狱。他甚至不用担心会搞坏五条悟的精神,因为他最后都能修复, 他可以毫无顾忌毫无节制地品尝这个人的一切。

夏油杰笑起来,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恶劣。

让你达到,令人绝顶疯狂的——

颅内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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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辛苦了,写的真的很好:heart:

觸手真的好猛…現在我反而開始好奇上校要怎麼給臥底一些震撼了 :ro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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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好香,就算知道了也只能被动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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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写的好厉害(捂脸)(脸红)

好香…老師辛苦了!蹲後續!

卧槽卧槽卧槽,太香了吧这也,我哈喇子流一地了:drooling_face:

我的天…se疯了老师 :hot_face:好喜欢好喜欢

啊啊啊,,,老师写的简直狠狠插死我xp…:sob::sob::sob:写的好好呜呜哇哇(大哭

suki……:drooling_face::drooling_face:好涩。。。。好香的饭,不存在的东西立了:fire:夏油杰爽死你了吧……悟完完全全被杰掌握了呢……:pleading_face:

9

秋冬之交。

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一路走上山坡,来到北6交战地最高的地方向外远眺。北6交战地的军事基地坐落在谷地,被四周的山环抱住了,即使是A国最北部,因为优越的地理条件,相比其他地方来说温度也要高上一些。

来人踩在硬实的黄土地上,顺着断崖往下看,军事基地严整的建筑群暴露在他眼中,他伸手摘了面罩,露出被捂得通红的面颊,哈出几口气,在略显稀薄的空气里带出几缕白雾。

五条悟立在天地之间,刺骨的风吹乱了他的额发,于是索性将帽子也摘了下来。他沉默着环视了一圈,脚下的针叶林连成了一片。

“呐,杰,这里的风景不错欸。”

他笑了笑,扯动着因为寒冷而显得略微僵硬的嘴角,鼻尖只是冻了一会便带上了红色。

“以后可以常来。”

又一阵风袭来,五条悟迎面对上,被刮得打了个大喷嚏,几条触手从他衣下伸出来,为他戴上了帽子。

「要注意保暖才行。」

“啊啊。”五条悟象征性应了几声,跺跺脚以缓解僵硬,几颗碎石随着他的动作滚动向前,跌下断崖不见了踪影。

「还有,再往后站一点。」

五条悟皱着鼻子,显出些不愉快的神色,触手在他衣下拱了拱,于是只好听话地往后退了一步。

“知—道—了。”他拖腔拉调地回了句,又嘁了一声,“杰真是老妈子。”

触手没了什么动静,实际上,夏油杰如果是人形的话,此时此刻就应该嘴角抽搐了。

要知道,他一个周前还在强迫着这人和他玩办公室PLAY,现在却是完美切换成了至交好友的角色,虽然说只是以另一个身份继续照料他这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小主人,但夏油杰还是不能很好地把所有的一切抛置脑后,或者说觉得那很正常——像五条悟那样。

因为他把这一切,都认定为一种等价交换。

——

完全变成了一场闹剧。

夏油杰收回了绑着五条悟大腿的触手,抽过面巾纸把他腿间的污浊都擦净了,耐心地等五条悟缓过来,再帮他提上裤子。

然后两人面对面坐着,办公室里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五条悟率先打破了沉默。

“欸,我说,杰——可以这么叫你吧。”

夏油杰点点头,作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白发男人一脸认真地问道:“为什么你从触手变成人,也自带衣服啊?”

夏油杰的脸龟裂了。

“呐呐,这实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啊,你看电视里那些猫女啊蛇女啊什么的,变身成人之后都是光着身子的。”

夏油杰用大拇指抵了抵眉心,觉得有些诡异地牙疼。

“……这种问题,我怎么会清楚。”

知道对方早就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夏油杰也没有闲心再装成原先乖顺的模样,露出他的本色来,也莫名显得他比五条悟成熟了很多。

或者就直说他的小上校根本就没长大过。

“那你每次变身的时候都穿同一套吗?”

夏油杰觉得自己脖间的青筋都暴起了几根,仍耐着性子回答这个无厘头的问题。

“不会,穿的是变成触手前的那一套。”

看见五条悟饶有趣味地欸了一声,又张开嘴想再说些什么,夏油杰及时出声把他堵了回去。

“——我说,现在不是讨论我为什么穿衣服这种莫名其妙问题的时候吧?”

五条悟收了笑容,刚露出一点的亲昵姿态又荡然无存了,他向后一靠,像是与办公桌前的男人划清了一道界限。

“是吗,那你觉得应该谈些什么呢?”他一手支着脑袋问道。

夏油杰顿了顿,拿捏不清楚对方是否生了气,斟酌了下语句,方开口道:

“问问我的目的……之类的。”

五条悟用看傻子的眼神睨了他一眼,眉角险些要挑到天上去,看起来无语到了极点。

“蛤——?这种东西还用问吗?”

他把另一只手举到身前,张开五指数了数。

“潜伏,获得情报,推翻A国。就这样。”他按下三根手指,在夏油杰面前摆了摆。

夏油杰沉默地看他,像是肯定。但他心下有什么情绪正潜滋暗长,如苇草般缠绕、裹挟住他的心脏,有些发闷。

为什么,为什么不问问他非得选择他的原因?

越是想隐瞒的又越是想披露出来,把所有未见天日的阴暗想法摆到两人面前,他想看看五条悟究竟会是什么反应。这个似乎只有野心的狂妄家伙,到底会露出什么表情。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用舌尖扫过一遍自己的齿列。

“好吧。”他点点头,“那上校大人准备怎么处置我?”

五条悟随意地将小臂放在二人中间的桌面上,骨节分明的手在上面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像是在思考表述的方法。

“——什么都不干,就这样。”他淡淡地说道。

夏油杰往后靠,倚着柔软的沙发椅,两肘搭在扶手上,坐得放松,原本就上挑的眼尾此时此刻更是流露出讽意——他根本不相信五条悟的话。

“是吗,上校大人这是要对着国旗宣布自己叛国?”五条悟的办公室在三楼,落地窗斜角能看到猎猎飘扬的A国旗帜。

五条悟用手挡了下半张脸,微微沉下了脸色。

“我只是,”他的眼里掺了冰,“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好极了。

夏油杰看着他,他们之间刚刚开诚布公地谈了一番,但各自明显都藏了秘密,且两人对此心照不宣。

他忽地有些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了。

夏油杰微笑起来,他决心将之前按捺下的心思重新揭出来,摆在这个游刃有余的男人面前,来看他的解决措施。

黑檀木桌面上原先只放松地搭了条白皙的手臂,眼下又出现了一只手,向前滑着,目标非常明确地碰到对方,手指故意挤进另一只手的指缝间。

夏油杰五指收缩,将五条悟的手夹紧了,阻止了对方想抽离的想法。

“可是我不想什么都不干。”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又换了称呼,“主人。”

五条悟被他喊得一抿唇,像是有点受不住。

夏油杰将他的手抬了起来,指尖抵着另一个人的掌心摩挲,气氛瞬间暧昧起来。

五条悟无端地有些发热了。

“你想干什么?”

他略显磕巴地问道。

夏油杰笑意愈深,手指又挤进五条悟的指缝,二人的掌心也紧密贴合在一起,他握紧了对方,与他十指相扣,像是一对爱意正浓又有些矜持的情侣。

“干你啊。”他轻飘飘地答道,看见五条悟的脸肉眼可见地泛起薄红,一半是恼的,一半是臊的。

“……”五条悟瞪他半晌,这才想起来某些事情,提醒他道:“我们两个,可都是Alpha……”

他的语气越来越弱,逐渐意识到自己的理由有多么无力,因为夏油杰听了反倒是轻笑一声,握着他的手牵过去,微低下头来将唇贴上他的手背,同时抬眼看他,眼里含了真切的玩味。

“啊,这样啊。”

五条悟动了动手试图抽回来,被那人用更大的力气制住了,他看着对方又亲上他的指尖,偏柔软的触感顺着神经传递到大脑,五条悟有些呆了,听见夏油杰慢慢地、清晰地吐出一句话。

“——Alpha就Alpha喽,我又应付不来Omega。”

“……!”五条悟着恼地咬了咬牙,盗用他的话还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怼他,这人当真是恶劣到了极点。

“现在呢,上校大人。”夏油杰将五条悟的手握着贴到自己面上,侧了脸去轻吻对方的掌心,感受到五条悟指尖的略微颤抖,笑得更是坏了。

“现在准备怎么处置我?”

五条悟眯了眯眼,将指尖带到夏油杰的下颌,蓦地用力卡住了,反客为主地把对方的脸抬了起来,自己微低下头去看他。

扳回一局。五条悟在心底默默地为自己鼓了个掌,面上不显颜色,重新露出掌控全局的姿态。

“当然还是——什么都不干。”男人拖长了腔调懒洋洋地回答道,趁夏油杰发怔赶紧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靠着椅子又坐远了。

“我有必须要用到你的情况,所以你的要求我都会满足。”五条悟掩了下半张脸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直视他。“再加上血契这种东西,我能随意控制你这件事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这攫夺了你作为人类的权利。”

“所以我会做出补偿。”五条悟大半张脸都埋在了手掌后面,因为夏油杰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炽热,几乎能隔着掌心烧掉他。

“虽然你能控制我身体的因子分泌,但那应该也是有条件的吧,你不触碰到我的时候,这个功能应该发动不了。”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虽然你故意没说这点想让我有所忌惮,但我还是猜到了。”

五条悟嘟嘟囔囔地说道:“我可是最强的。”

人类。

人类。

他,作为人类。

夏油杰颇为新奇地无声念着这个词汇,将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地在齿间咀嚼了百十遍,又情难自禁地笑出了声。

五条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发现夏油杰正兀自捂着眼笑得颤抖。

夏油杰把眼睛藏在手掌拢起的黑暗里,不想露出他眼里氤氲的水汽。

他的小主人当真是可爱得紧。

让他心动得要命。

——

他们已经顺着北1交战地一路向东,来到了北6交战地,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国家与国家的界限反而划分得并不清晰。

新一代的改造人和边境村庄的小辈并不全都清晰地记得上几辈之间的恩怨。在大多数人都没发觉的时候,两国的人甚至会交汇在一起,像邻居一样友好地打上几声招呼。毕竟强悍的改造人都充了军,血契也只有Alpha军官能够完成,褪去了身份和戒备,不论是人还是改造人,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种族——以能相互交配并产生可育后代为证。

但在各自国度的中心,情况却大有不同。

A国凭借着血契,将改造人视为牲畜,并耻于提及。B国则认为自己是比人类更高一等级的存在,是经过进化后的超高等生物,两国因为理念的不同而大打出手,国家权力中心之间的关系更是势同水火。

是以边境,相对来说成为了打探B国情报的最佳选择。

五条悟最近就在忙于这个,且他总是要求夏油杰自己在基地分配给他的房间里待着,不许跟来。夏油杰当然知道他不会干出什么有利于夏油杰现在这个间谍身份的事情,但僵持到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夏油杰答应五条悟只在基地周围活动,五条悟允许夏油杰在他回来之后索要一些小小的奖励。

但自己独自蜗居一天,就为了等想见的人一面,实在是太难为人了些,夏油杰刚察觉出他对小上校特殊的情感,此时被限制共处更是让他心痒难耐。

五条悟一天比一天回来得晚,与此相对的,整个人显得更是疲累,今晚也不例外,夏油杰只是简单地被给予了一个亲吻,上校大人就飞速洗了澡爬到床上呼呼大睡了。

夏油杰在他身旁坐着,摸上五条悟柔软的发顶,轻轻撩起几缕发丝,看它们在掌心躺着,又顺着他的指缝滑下。

——什么也没留住。

他们离得这样近,又那样远。

夏油杰想要抓住他,他太急于给自己寻找一个去处,有时会横冲直撞地像个无头苍蝇,即使头破血流。

他好不容易遇到他。

只有在五条悟这里,他才会被这样对待。会被考虑到内心的想法,会被提前安排好所需要的一切,也会拥有属于他自己的价值。

不是什么帝国的武器,也不是什么敌国的间谍,他就是他,他也只是他。

但夏油杰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想法,他会将其他人的,集体的,国家的利益放在最前面,他只会顺从给予自己处所的人,将被要求完成的事做到最完美,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蹲下身,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他总是思考着的,他也偏爱自己思考。但人类如果拒绝与外界沟通,只是固有着自己一个人的想法,会理所应当地走向极端,渐渐地听不进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任何声音,这是法则,是真理。

——

“你在这里。”

一个含了笑意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夏油杰如梦初醒,抬起头来看向面前弯下身的男人。

五条悟笑嘻嘻地看着他,尚在微微匀着气,看起来他是直接跑上这个山坡的。

五条悟大剌剌地在他身旁坐下来,双臂在身后支着,满足地喟叹一声。

夏油杰下意识制止他:“不要直接坐下来,地上凉。”

五条悟偏头看他一眼,“啊?”他撅了嘴巴不是很服气地说道,“杰不是就坐着吗?”

夏油杰方意识到自己贼喊捉贼,有些尴尬地偏过头去。

“这里很好看吧。”五条悟蓦地凑到他耳边,给夏油杰吓得一激灵,“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下雪。”

他埋怨道:“莫——杰自己一个人独享,居然不先告诉我。”

“我看见下雪了可是第一时间赶回去叫你出来玩呢。”

夏油杰垂下视线看自己腿间,那里落的雪没被他的屁股祸害过,是以平整非常,他伸手抓了一把,看着雪粉在自己掌心融成一滩水。

水聚了小小的一洼,被他的掌心兜住了,并没有再度滑离。

他原来是能抓住东西的。

夏油杰侧头看五条悟,那人正静静地专心地看着飘下来的雪花,蓝色眼睛里盛满了快乐——讲实话,上校能有这么安分的一天属实不容易。

那他能抓住他吗。

哪怕是留住他?

夏油杰这么想道,双手贴合,将掌心的水慢慢地在自己手上抹匀了,像是这样,那点水滴就属于他了似的。

他蓦地开了口。

“我的母亲,生下我的时候,也是在一个雪天。”

身边的人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的父母离世的时候,”他轻笑一声,“也是这样的一个雪天。”

五条悟不出声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夏油杰自顾自地讲下去:

“那天,雪下得不大,也并不是很冷,只是穿上薄毛衣的程度。”

“我的父母送给了我一款新的机器人,我高兴极了。”

“就在那时,他们拿刀冲向了我。”

男人仰起脸,并不是为了抑制住眼泪,他为这件事流的泪太多太多,早已干涸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

“被我杀死的。”

“我的触手,一击贯穿了他们的心脏。”

五条悟拢着袖子,将自己被冻得发红的指尖藏在里面,听着夏油杰讲述,同时捏了一手手指,不停地揉搓着。

“我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赶紧跑近几步去看倒在地上的他们。”

“——父亲已经没了呼吸,而我的母亲,在最后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

他沉默片刻,无甚悲喜地接续道:

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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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还穿着父亲前几天给我新买的薄毛衣。”

“我还记得店家推荐的时候说,这个天气就适合穿这个,刚刚好,不冷也不热。”

夏油杰像是想到了什么偏美好的地方,有些开心又有些讽意地轻笑一声。

“我的父亲当时高兴极了,说太好了,给我来一件。”

——

三十出头的男人半蹲着搂住身侧的孩子,亲昵地与他贴在一起,一边将他拉到了穿衣镜前。

「看看,我们小杰穿起来多合适。」

——

“所以当我站在两具尸体中间的时候,我就在想。”

“——好冷啊。”

“真的是,太冷了。”

身侧的人动了动,夏油杰侧过脸,眼中带了些错愕。五条悟拆了自己的围巾,正往他脖子上一圈一圈地套着,等围巾完全将夏油杰的下半张脸挡住了,他又凑近了些,扯过夏油杰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

夏油杰本来就比他生得大只,此刻被硬生生地搂着,姿势很别扭,两条腿也委屈地伸到一边。

但夏油杰是这么渴望着,贪恋着这个怀抱,他揪着围巾将自己的脸全部埋进去,上面尚带着五条悟后颈处隐隐的气味。

“……”

“真是的,哪有这么给人围围巾的。”

男人闷闷地责怪了一句,五条悟立刻炸了毛,气急败坏地叫道:

“五条上校亲手给你围的!感恩戴德吧你!”

夏油杰于是又笑了,他将脑袋往五条悟胸前拱了拱,带着请求。

“再抱抱我。”

“好不好。”

拜托了,再抱抱我。

——

风终于轻柔了下来,带过人脸时不再像刀割般发疼,雪花也不再落得那样急,而是在空中了无凭据地摇曳起伏,转着圈缓缓地停下来。

被雪覆盖住的山头白茫茫一片,两个人相互依偎着靠在一起,白发的男人把指尖缩在袖筒里,用手臂挡了怀中人的脸,略显笨拙地抚摸着他的发丝。

“我就是那个轰动了一个周又杳无音讯二十年的超纯种改造人。”

夏油杰喃喃道,“不过这你应该早就知道。”

“不然也不会和我签订血契了。”

五条悟顿了一下,算是认同地哼了一声。

“我父母死后,我就被交由国家照顾,又因为这一身血液的缘故,我被允许在国家召开相关会议时旁听,以便及时地明确自己在任务中承担的责任。”

“也是在那里,我知道了我父母想要离开我的原因。”

五条悟有些冻僵了,他搂着夏油杰肩膀的手往下挪了挪,以让自己凝涩的血液重新流动起来。夏油杰注意到了,一直窝在胸前的手牵起他,与他肌肤相触。

与此同时,五条悟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寸一寸地热起来。

夏油杰解释道:“我削弱了一些耗热的反应,又增强了细胞呼吸。”

“应该有好一点吧?”

五条悟应了一声,夏油杰不放心地召出触手将两个人团团围住了,起到了一点抵御寒冷的作用。

“不过再怎么样,消耗的也是你的能量。”

“所以等你肚子饿的时候就走吧。”

五条悟颇有些无语地隔着衣服掐了掐他肩膀上的肉,以表示自己对此感到的不悦。

夏油杰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一个更为舒适的位置,视线放远,思绪又飘到了数十年前。

“我的父母,是最早的几批改造人,这几十个改造人很特殊,力量要比后来的强很多,他们作为唯二逃出来的两个,自然是受到了B国的热烈欢迎和特殊对待。”

“但这个特殊对待,其实就是变相软禁。”

“还好我的父母本就相恋,他们来到B国之后没多久就生下了我,在我懂事之前,一切都风平浪静,但问题就出在我过了七岁生日之后。”

“军方认为我拥有了成为武器的资格,我的父母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关照我了,他们应该继续结合,为B国诞下更为强悍的子民。”

“我的父母尝试反抗,但没起到一点作用,军方不择手段,竟直接强迫性定期抽取我父母的精子卵子进行体外受精,然后寻找强壮的改造人,借用她们的肚子。”

五条悟唏嘘几声,“简直就是人渣啊。”他安慰性拍了拍夏油杰的发顶。

夏油杰为他不算笑话的笑话勾了勾嘴角,苦涩地继续道:

“当然,他们两个人的精神在这个过程中饱受折磨,萌生了死亡的念头。”

年幼的夏油杰一遍又一遍地回味母亲死前的那句话,将父母行踪不定的那一年在脑中倒带重读,再播他们突然长久陪伴着他的那一个周,琢磨着每一个表情,每一段词句,逐渐将细小的线索融合,拼凑出大致的真相来。

“但军方不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所以他们就想到了我,那个出生报告上被明确标定为‘奇迹’的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现在想来,我算不算是,完美地达成了他们的心愿呢。”

夏油杰喃喃道,五条悟对安慰人这种事情表现得明显生涩极了,拍着他头的手用的力道也太大,他好几次被招呼得脑袋发晕。

夏油杰从五条悟怀里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围巾,分出一半来缠住五条悟,又反过来紧紧抱住对方,将下巴抵在他柔软的发顶磨蹭,一手拢着五条悟的肩,一手抬上来,抚上他的脸颊,将五条悟禁锢在他手臂所架构的一小片空间中,无端地有些颤抖。

“……”

五条悟沉默着,脑袋靠着那人紧实的胸膛,蓝色眼睛转了转,又垂下来。

“B国将我看作武器,A国将我看作牲畜。”

“上校,你说这世界上,还有哪里是我的容身之所。”

夏油杰抱着他的手臂收拢了,像是想将五条悟融进他的骨血里,好叫他再也不能离开他。

夏油杰也曾经萌生过最恶意的想法,干脆用他的能力,将所有黑物质都调出来,与B国政府拼上命,要么同归于尽,要么放他逃离。

可是B国的国民是无辜的,他们像是任何一国的正常人那样,拥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归处,以及自我的价值。

真正无处可依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他自己。

这到底应该怪谁呢?想来想去,还是应该怪他自己吧,怪他这身肮脏的血液,怪他如此不堪还想要求得一点生路,即使他自己心里也恍若明镜,那对他来说是奢侈,是天堂。

“有一种说法,认为人类的所有病症都源于基因。”

夏油杰又说道,五条悟并不是很激烈的反应让他得以真实表露自己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上校好像不是很能理解,但他依旧听着,这就足够了。

他获不获得怜悯,受不受到尊重什么的,本就不重要,因为他的价值也只有在完全听从于别人的时候才能体现出来。

他是依附于别人而活的,强大却又脆弱。

“我认为有点道理。而且更进一步的,其实一个人的本质不就是基因决定的吗。”

“基因表达的蛋白和因子精密地调控着人体的每一个部分。”

“就连最能与牲畜区分的‘情绪’这种东西,也只是取决于激素水平。”

“所以说一个人的命运从生下来就是注定的,还可能因为环境对DNA的甲基化而变得更糟。”

“我们能做什么来改变既有的事实呢?即使进行基因改造,也并没有一个完美的对所有人都适配的模板。”

“为了避免失败,按照已经规划好的路线走下去才是最好的办法。”

“——也是唯一的办法。”

雪已经停了,夏油杰说完了这长长的一段话,动了动,方觉出肢体已经僵硬了。

他笑了笑,有些抱歉地道:“时间太长了吧,是不是饿了,要不……”

“难怪你总是这么听话呢。”

怀里的人蓦地出声了,夏油杰怔了一下,看见五条悟从他怀里挣出来,帽子挡住了他的大半个脑袋,从夏油杰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略显凌乱的额发和冻得通红的鼻尖。

“因为觉得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所以干脆不反抗了是吧。”

反抗。

夏油杰微微睁大了眼睛。

反抗。

“顺从别人的话,来获得存在的意义,宝贝儿。”

上校大人玩味地将这个许久不说的称呼在齿间咀嚼了几遍。

“你真是可怜。”

他推了推身前的男人,让夏油杰退开一些地方,自己站起身来,拍了拍沾上雪粉的裤子。

“强者理应是孤独的。”

他立在原地睥睨着脚下的军事基地,忙忙碌碌的人们像是蚂蚁一般聚成一片。

“强者之所以是强者,是因为他们总是有独当一面的勇气,拥有对自己实力的充分自信,所以尽管与所有人对立,也能坚定自己的选择。”

“没人愿意一辈子待在笼里。”他叉着腰,脚下碾了碾,把纯白的雪给踩黑了一块,又向前踢了一脚,看着已经成型的雪块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在攀附着峭壁而生的枯树上,被撞得四分五裂,炸成了一朵花。

“不懂得反抗的话,这辈子都只是浑浑噩噩地过。”

“寻找寄托只是弱者的辩词。”

“金丝雀先生。”

夏油杰怔怔地望着他,五条悟摘掉了自己的兜帽,露出和雪一样白色的发,但他这个人实际上不像冬天一样冷硬,那白色发丝在他手里待了许多夜,他清楚其柔软细腻的质地,但五条悟又总是在他面前露出锋芒,像是被鞘套住的刀,拔出后才会看见削铁如泥的寒光。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把刀。

他有着强大的力量,却漫无目的地将刀把递到除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手上,而五条悟的刀把在他自己手里,任他随心所欲地出鞘。

反抗。

云渐渐散了,光线一束一束地打下来,落在新铺的雪被上,目光游移之间,雪粒反起亮,在天地间闪烁着光。

五条悟背对着一切,他面向夏油杰翘起嘴角,张狂而又恣肆地笑起来。

——至于我,我生来就是强者。

所以不管是A国还是B国,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因为没有东西能束缚住他,在五条悟的眼中,世界从来不存在条条框框。

大家说这个好,那个好,他偏要选择一条与众人不同的路,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人愿意过独木桥。

也未曾惧怕过飞水湿脚。

又起风了。

气流拂过夏油杰的面庞,把他额角留着的一绺发吹动了,他忽地想问问他。

那我呢。

我也会被你推到一边吗。

夏油杰注视着五条悟,看着英俊的上校朝他弯下了腰。

“所以你要快点变强才行,强到不会被我丢下。”

夏油杰张了张许久未动作的嘴,发觉喉间已经被风吹得干涩了,他略显磕巴地问道:

“强到站在你身边,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吗。”

五条悟却抬起脸来,两人的距离又被拉开了,他还眯着眼,看起来依旧亲切。

“谁知道呢。”

他说道,嘴角的弧度仍保持着,对着夏油杰伸出手去,把人从雪地上拽了起来。

笑意或许未及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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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一半才带出主题……大家写文章的时候不要学我。
主线是爱与反抗,应该能看出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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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来了……真的……好好

写的好棒…老师我要供奉你 :pleading_f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