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真好!!
老師好會寫,看得我好爽
求更。
1 个赞
老师我想泥::>_<::
12
又下雪了。
厚重的灰云一直绵延到尽头的山顶,在这座边境小村庄的上方停滞住了,微凉的雪团转着圈落在墙角站立着的人的帽檐,为已经白了半分的毛料再添上一点素净——显然,他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有了动作,指尖在口袋里蜷了蜷,算是恢复了一些知觉,他捞出一盒香烟,又从另一侧口袋拿出火机,拢着不断颤抖着的火苗点燃了烟头,含进嘴里衔着,拿火机的手又放回口袋里,那小巧的金属玩意顺着棉大衣的布料滑到了底,男人这才向后靠上墙壁,深吸一口后二指夹了烟,仰着脖颈呼出长长的一条烟雾,方如释重负地塌下肩来。
斜前方适时地响起脚步声,皮靴靴底踩着厚实的雪被,发出令人耳尖发痒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夏油杰不再仰头看雪,转动视角正正对上从墙体后面探出的人。
他又吐出一口烟雾,像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太慢了。”
来人脾气并不是很好,他紧了紧衣服,保证毛领确实地将自己的脖子挡在后面,拢着两个臂弯走到夏油杰面前。
“谁叫你偏要选个这么个该死的天气……”男人尚有些哆嗦,抖动的幅度太大,黑发的毛茬从帽间露出来,他又偏头打了几个喷嚏,骂出极难听的脏话。
“雪天比较好遮掩痕迹。”夏油杰淡淡地说道,“谨慎一点我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发现。”
“谁管你……阿嚏!!”男人抬臂猛地擦了擦自己的脸,又随手将鼻涕擤了擤,下巴蓄的一小片胡须在空气中不停地抖着。
“东西呢。”他问道,看着夏油杰翻开自己的衣领,在内侧暗袋里翻找着。“搞快一点。”他低声催促道,原地跺了跺脚,又骂了几声。
“这是最近A国高层的动向,战力分布,士兵调遣之类。”夏油杰掏出一个棕皮的文件袋,将它递到男人面前。“其他的有在里面标明。”
男人接过后打开随意翻了翻,算是满意地哼了一声,将文件袋往衣服里一夹就准备走了,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重新打量了一遍墙角里的男人,玩味的目光让人不甚舒适。
夏油杰沉下脸色。
“哎——话说,”男人咧开了嘴,露出一排牙来,“你干了什么,怎么看上头的风向……”他故作迟疑地停了一会,发现夏油杰依然什么反应都没有,才接了下去。
“……好像要对你采取什么措施了呢?”
这时候他倒是没那个闲功夫骂人以及颤抖了。
夏油杰微皱了眉头,眉际一直横到了额角,显出几分凌厉。
“我怎么知道。”他像是被别人的话侮辱到的任何一个人那样,看起来有些不悦,“我一直在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男人没讨到什么乐子,悻悻地补了个刀:“……你最好是,不要忘了……”
“不会忘的。”夏油杰打断了他,唇线绷得死紧,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你们手上有能克制我的血液,只要我背叛就能让我生不如死——不必再重复废话了。”
男人什么嘲讽话也没来得及放,只好瞪圆眼睛看了夏油杰一会,又没甚兴趣地垂下头,重新蜷缩成一团转过身走了。
夏油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墙后,一阵风适时刮了进来,他听见墙那边传来几声喷嚏,然后是男人渐渐变远变弱的骂声。
雪被风推着急急地掉在地上,砸在人脸上也像石块一样开始泛疼,夏油杰慢慢地把嘴里的烟抽净了,随手将烟蒂扔在雪里,靴子在上面碾了碾,留下清晰的鞋印,踩着已经看不见的一串足迹也离开了这里。背后的雪泼泼洒洒,很快就将所有的痕迹掩盖了过去,连带着雪底的烟头,一并藏在白茫茫一片的世界里。
或许要来年的春天,这节烟头才会从融化的雪水中露出一角来。
——
五条悟和夏油杰最近各忙各的,彼此在一天的辛苦过后像是遵守什么约定一样先后回到交战地的小房间里,再心照不宣地一起吃饭,一起睡去。
到了白天,两个人同时起床,一起吃过早饭后五条悟便率先披上棉大衣跨出门去,夏油杰等到他彻底走远之后也会开始行动。五条悟奔走在各个边境村庄之间,换上常服融入吵嚷的人群中,夏油杰则将能碰得到的文件挨个翻了一遍,又凭借着自己身体的特性偷听每一场会议。
一切都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
忙碌的二人连面都没见过几次,自然也已经许久未能再干些什么成年人之间的事情,好在二人都被琐事缠身,发情期之类的东西也没不合时宜地出现,如果不是听到士兵悄声谈论着的什么,夏油杰也不会想到五条悟会背着他令有新的奇遇。
「Omega……?!」
夏油杰原本不会对这个单词产生什么反应的,可是如果它和五条上校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情况当然就不同了。
缩在角落的小黑点轻轻动了动,像是被眼前这两个士兵所讨论的内容震惊到了。
“哎哎……是你们队那个刚收进来的Omega改造人吧?”
“是啊……所属军官前不久牺牲的那个,听说上面正在给他物色新的军官,本来人都调好了就等着血契了,谁知道五条上校来了……”
“啊……五条上校来了,怎么了?”
主讲的那个士兵嗨呀一声,带着孺子不可教的嫌弃表情,又一脸神秘地示意对方凑过耳来。
黑点慢慢移动到两人头顶的天花板上,夏油杰几乎将自己所有的听感转移到这个小点上,如果他是人形的话,此时此刻应该是探长了脑袋的模样。
“那个Omega一看见五条上校就谁也不要了,一心缠着五条上校就想跟他签订血契,最近几天的任务也都是和五条上校一起完成的。”
“哎哎——五条上校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如果有Omega天天缠着我,我肯定是不会拒绝的。而且据我看啊,五条上校……”
二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嘻嘻哈哈地笑出了声。
“——没办法啊,这个Omega觉醒的是雷电系异能,战场上用处可大了。”
不知道另一个人又问出什么,主讲的士兵拔高了音调回道,“更不用说了,那个Omega长得也不错,要我看啊……”
两个人又哈哈着笑成一团,然后便勾肩搭背地一起朝着一个方向走远了。
天花板的黑点久久未再动弹,半晌,像是作出什么决定似的,慢慢向后和墙面融为一体。自上次五条悟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将他从地底下拽到跟前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周,那一招他已经彻底掌握了。
他自己的资料自出生过后就被B国高层保管着,每年有定时的身体检测,届时都会将他的各项身体指标详细地记录下来,方便他们更新针对他的血液。那份档案里或许也记录了他所能掌控的黑色物质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理所当然的,夏油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但眼下看起来似乎这种黑色物质很常见,或许是什么元素经过提纯之后的造物,他能吸收,能互融,并巧妙地借助这一点实现远距离移动,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到任何地方。他不知道五条悟知不知道这一点,但是只要夏油杰做的事情与他的目的没有利益冲突,他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北7交战地的小房间内,沙发上久坐的人轻动了下指尖,夏油杰将所有的感官重新转移到留在房间里的这具人偶身上,活动了一下筋骨站起身来,穿上外套就跨出门外。
——
夏油杰裹着衣服走在街上,今天的阳光很好,打在人身上暖洋洋,是以活动的人也多了起来,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边境的一个村庄——根据五条悟今早临走前透露出的一点消息推算出来的。他可以肯定地讲,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在这里看到对方,就算偏了那百分之二十,他也能在瞬间到达周围的其他村庄,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必须要看到五条悟,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他。
天知道他的脑子里都快被五条上校和Omega两个名词挤爆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再继续自己的什么间谍任务,如果他今天没看到五条悟,那五条悟回去就惨了,如果他今天看到了五条悟,且对方身边真的有那个什么Omega的话,那五条悟还是惨了。
不管怎么说。
夏油杰拽了拽领子,确保自己大半张脸都隐在其后面——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体型的缘故,他就算遮挡了也还是很显眼。不过夏油杰也不用管这些,因为改造人的村庄里也会有一些掌握体质力量方面异能的,所以在村民眼里,他或许是个凭借某种路子免了参军的小伙子。
“欸——五条上校居然喜欢吃甜食吗?”一道偏细软的声线响起来。
夏油杰瞳孔骤缩,随手从卖报的小孩手上抽过一张报纸,扔给对方一枚硬币,直接坐在一旁店面摆出来的桌子前面,展开手中的报纸挡住大半个身形,只露出一点下半身——像是任何一个没有事干的闲人那样——不动声色地等待着目标的靠近。
“很奇怪吗?”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又钻入耳中,是夏油杰每天都能听到一遍的熟悉嗓音,现在正因为压低了音量而显得柔和。
“甜的东西会让人心情很愉悦啊。”那人哈哈地笑着,声音越来越近了。
五条悟就这么进到了夏油杰的视线当中,但其实不是眼睛的那个视线,因为五条悟的敏锐度实在太高,夏油杰只是分出了一束触手藏在道边的草堆里,再将感官划一部分过去,而五条悟和那个Omega正从那条细长的触手旁边经过,至于夏油杰他自己,正和这两个人隔了一条马路,大概十米远的距离。
他们二人在一个卖小吃的摊子前停住了,旁边跑过去的孩子手上拿着一团云朵一样的棉花糖。
“这个看起来不错。”夏油杰听见五条悟这么说道。
——
白发男人身旁的Omega看起来不过刚成年,一头细软的黑发,额前垂落的几绺显出有些凌乱的可爱,眉眼也生得很精致,但要真论起来,还是比不上身旁伫立着的Alpha。
男生看着上校微微低下了头,看起来对推车上插着的棉花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蓝色眼睛里盛着愉悦,没由来的有些心跳加速,脸颊慢慢泛上了红色。
“……上校。”男生叫了一声,彼时五条悟正忙着指使小贩给他卷两个草莓味的,貌似并没有听见身旁人的动静,男生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像是借着这个动作给自己添了股勇气,咽了口唾沫,又开口道:“五条上校……!”
“哎哎,嘘嘘嘘——”男人转过头来,食指抵着双唇作出噤声的手势,男生意识到自己做了傻事,倒吸一口凉气又颇为愧疚地低了低头。
“怎么了?”
五条悟这么问道,蓝色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男生有些慌乱了,他磕磕巴巴地嗯啊了几声,半晌喏喏地开口道:
“就是……我的信息素味道也是棉花糖……”
五条悟听到却是笑了,“啊,我知道哦。”他轻飘飘地这么答道。
男生面色更是红了,在他看来,五条悟轻佻又细心的举动不亚于调情,他的信息素是棉花糖,五条悟又在此时此刻买棉花糖,而且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这一切几乎明明白白毫无悬念地指向同一个答案。
天知道如果他晓得五条悟只是闻了一路草莓味棉花糖的味道犯了馋瘾会作何反应。
难道……难道……
男生有些激动,他的心脏在猛烈地跳动着,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他的胸腔,上校的蓝色眼睛正看着他。天啊,里面好像盛了海洋,盛了天空。
男生终于给自己鼓了十足的勇气,他踏出了那一步,将他与五条悟的距离拉近到称得上暧昧的程度。
他仰起脸来,拽着上校的手臂,略带羞涩地急急说道:“上……五条君,其实我一直都很倾慕您……如果可以的话,我…我想与您签订血契!”
男生的手慢慢滑了下去,握着五条悟的手指与他指尖纠缠。
“请让我……成为您的Omega。”
男生说完这段话,去看五条悟的反应。上校挑了挑眉,眼睛里充满了兴味,并没有收回手指。
“啊——想要与我签订血契?”
男生红着脸点了点头。
“这倒不是很常见欸,一般来说,你们不是不愿意束缚自己的吗?”
见五条悟一针见血地指出要害,男生成堆的勇气又从身体各个地方逸散出去,他微微垂了头,不再去看那人剔透的瞳仁。
“……五条君没有察觉到吗。”他顿了顿,把自己的手指与五条悟的手心贴得更紧。
“我与您,是命中注定……”
“sato……”
“咻——”
一道绷得紧紧的黑色利刃从二人中间穿了过去,带起的风吹动了两个人的发丝,黑色触手向下一拍,将两个人紧紧贴合的手指挥散了。
二人均是一怔,扭头看向街对面阴沉着脸慢慢走过来的高大男人。
夏油杰脖间的青筋都爆出来几根,额角也有些跳,他慢慢地将手上的报纸撕成了碎片,踱过来的同时不忘顺手将垃圾扔在卖棉花糖推车旁边的垃圾桶里。
“命中注定……?”Omega看着陌生的男人走近了,唇角扯出鄙嗤的弧度,他颇为咬牙切齿又努力温着声调再次重复了一遍,也因此显得怒意滔天。
“什么命中注定,小屁孩。”夏油杰瞳孔微缩,有些疯狂地死死盯着眼前的男生,他仍笑着,尽管那笑容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样。他挤进二人中间,将五条悟拦在身后,弯下腰与那个Omega对视,嘴上温温柔柔地说道:“相信这些可真是天真啊。”
男生涨红了脸,这次是气的,他毫不示弱地仰着脑袋,质问道:“我与五条君在说话,你凭什么插嘴?!”
夏油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抬高了脸发出一声嗤笑。五条悟在他身后轻皱了眉。
“杰……”
“凭什么?”男人抬手解开大衣的扣子,一层一层地拨开衣物,露出自己的脖颈。
那里有一道暗红色的、细长的线条。
——血契的标志。
“凭我是他的血契。”
53 个赞
13
“嘶……”五条悟倒吸一口凉气,夏油杰正从他脖颈间抬起头来,而那处地方新添了一道清晰的牙印。“你发什么疯……!”五条悟被身前的男人死死压在小房间的沙发上,腿间卡着那人的腰,被架在半空中动弹不得,因此出声骂道。
“我发什么疯?”夏油杰嗤笑一声,拽着五条悟清瘦的腕子按在他头顶,一手钳上那人下巴抬高,看他在自己身下露出恼怒的表情,“我倒要问问你,你在干什么?”
“蛤?”五条悟拔高了音调反问道,眉头挑得老高,他正用一副看傻逼的眼神瞪着夏油杰。
“我在做任务啊,这不是显而易见……”
捏着他下巴的手蓦地收紧了,五条悟被弄得生疼,要说的话也吞进了嘴里。
“上面指派的任务就是跟Omega调情吗?”夏油杰发出了一声冷笑,又改为伸手去抓五条悟后脑勺的柔软发丝,有些粗暴地让他仰起头,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他眼前。
“我都不知道——所以说,五条上校这么缺人玩?”他的声音像掺了冰渣,不断地从齿间蹦出来,每一个字都夹带着伤人的意味。
五条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张开了嘴或许要骂出什么,但夏油杰已经先他一步低下了头,在他另一侧耳下又咬了一口。
“呃!”夏油杰这一下咬得极重,牙印深深地烙在那处地方,像是某个章印,五条悟也因此发出略显痛苦的叫声。他挣扎起来,拱起的脊背带着腰臀在夏油杰胯部蹭来蹭去,给夏油杰弄得下身有些着火。
夏油杰紧掐着他的腰,唇擦着他的脸过去,一路挪到了另外两片唇瓣上,甫一碰到就凶猛地压下头去,勾着那人的软舌在他口腔中四处作乱。二人亲得难舍难分,不知咬破了哪个人的舌尖,一股血腥味渐渐在唇齿间弥散开来,夏油杰因此显得更是狂暴,手上施力将上校的衬衫下摆揉得皱皱巴巴。
“……Omega能够满足你的欲望吗,上校。”不知过了多久,夏油杰终于抬起头来,他与五条悟额头相抵,炙热的呼吸也纠缠在一块,“……还是说,你只是想换个人插你?”
“哈……”五条悟呼出一口热气,眼里装的是羞恼和寒意,他终于得以开口,但每说一个字,就有一股香甜的气味从他唇间飘出来——原来咬破的是他的舌尖。
夏油杰的眼神开始变得晦暗,呼吸也带上情欲。
“你在放些什么屁话……”五条悟果然骂开了,他紧盯着眼前的人,尚在因为舌头的疼痛而嘶声不止,“这只是上面的要求,再说了,想操Alpha的自始至终只有你这个变态而已。”
夏油杰轻笑一声,他一手按下五条悟提起来的膝盖——那人刚想趁着他没动作偷袭——将自己更紧地卡在五条悟腿间,看着五条悟气急败坏的脸兀自愉悦。
“上面的要求……?”他咂摸着这个字眼,“怎么这时候又不说反抗了?”
五条悟侧开眼不去看他,端的是对笨蛋学生的无奈和疲惫。
“反抗这东西,要讲究时机和技巧。”他哼笑道,“——再说了,听这个命令和我要做的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利益冲突。
夏油杰有时候真想把面前人的脑壳撬开,好好找找大脑的沟回里除了目的和心眼还有些什么东西。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话,却听到五条悟又反问道:
“反倒是你,我看你这一阵子,才是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他话里有话,夏油杰本就担着间谍身份,理所应当地将一切往那上面靠,又联想到几次五条悟晚归时看他的眼神,于是品出些味道。
“你跟踪我?”夏油杰微微眯了眼,露出有些防备的神色。
“哈。”五条悟不甘示弱地回道:“我看你也彼此彼此,间谍先生。”
黑着一张脸过来打断他买棉花糖,简直是罪不可恕,更不用说那棉花糖最后还没吃到,他直接被触手缠着绑回了军事基地,只来得及跟那个小兵说一句“你会开车的吧自己回去”,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看见然后参他不听从命令的本,如果这样的话,那五条悟当真是被迫摊上了个麻烦——他最怕麻烦了。
五条悟看出他有势弱的样子,于是得寸进尺地说道:
“说是要变强,但是面对别人那样的羞辱,自己不还是连屁都没放一个?”
他略带讽意地笑着,“嘴上牌打得漂亮,真正要做的时候还是个畏头畏尾的可怜虫。”
夏油杰被他的话刺到了,捏着他腕间的手指蓦地收紧,在那白皙的皮肤上了留下一点颜色。
五条悟没分给自己可怜的手腕一点注意力,他继续张嘴,吐出一串带着羞辱意味的话,不管夏油杰越来越阴沉的面色。
“更不用说,你连我随口说的‘一直在房里待着’都有好好地做到,在这里留个傀儡?”
他哈一声,“亏你想得出来。”
“从第一次见到之后就没有反抗过我的任何命令——这样,又怎么能说在变强。”
“如果你只是原地踏步,那恕我抱歉了。”
他躺在夏油杰下方,微抬起下巴,显得他才是占据主导位的一方。
“——我需要新的、更强大的血契,这是理所当然的。”
新的、更强大的血契?
夏油杰几乎要忍不住笑了,那个小屁孩他随手就能杀百十来个,这种实力放在五条悟嘴里却成了不甚重要的、随随便便的东西。
但与此同时的,他的心底慢慢浮上来一股酸涩,虽然仍张着嘴,但呼吸却有些不畅了,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紧压着他的胸腔一样,他像是脱水的鱼一样挣扎着喘息,声音也有些发颤了。
“……我为什么不反抗你,理由不是同样显而易见吗?”
他咬了牙问道,五条悟却在他身下露出不搀表演痕迹的疑惑表情,仍然对着他的每句话反唇相讥:“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我可不像你。”
夏油杰看着那人的无辜状,舌根有些发麻,他知道,这意味着他心底有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泛了上来,而与此同时,他也有些怒意。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爱与他打哑谜,先是用轻佻的行为勾了他的心,又轻轻松松地走开去,他难道以为他夏油杰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怜狗狗吗?
“反抗在你那里讲究的是时机和技巧,上校。”他掐着五条悟的颈肩,逼他重新看向自己的眼睛,似乎是暴怒着的,声音却夹着破碎的味道,听起来好温柔。
“……在我这里,讲究的是人。”他叹道。
讲究的是人?
五条悟挑了眉,这个发展势头不太对,至少已经脱离他的计划了,按理来说,夏油杰现在应该被他激怒了才对,看样子他做的还不够。
“借口罢了。”他轻飘飘地回道,“你是个懦夫,夏油杰。”
夏油杰果然一下子就暴怒了,他连五条悟的手腕都不抓了,两手拽着上校的衣领将他硬生生扯离了沙发,怼到自己眼前。
“你……”
“咚咚。”
在夏油杰开口的一瞬间,房门被从外面敲响了,沙发上的两人均是一怔,夏油杰还没来得及思考是要把话接下去还是先把上校放下,就听得颅内巨响——他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五条悟重重地摔倒在沙发上,刚刚提着他的人眼神涣散,在他的操控下从沙发上下来,站到了一边。五条悟坐起来,随意理了理自己被扒得凌乱的衣服,又抓了两把散落的发丝,方应声道:“进来。”
门开开,站在外面的是两列全副武装的士兵,为首的踏前一步敬礼道:
“五条上校,有命令需要您跟我们走一趟。”
五条悟听到后没有任何反应,他捞了一旁散落的棉大衣,重新给自己披上了,非常配合地走到门边。
“好的。”他这么说道。
“……以及您的改造人。”士兵这么提醒道,五条悟面色不改,先是将外面守着的两列兵打量完了,然后慢吞吞地开口道:“他会跟上来,不用担心。”
“是!”
士兵下意识地回道,猛地立了个正,没想到五条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拿过一旁士兵兜里露出一角的手铐率先给自己扣上了。
“还敬什么礼了?”他将水银色的手铐环过自己的手腕,上面尚带了些被掐出的红痕,“喀”的一声扣上了,又接道:“你都来接我了,还不清楚我现在什么身份?”
士兵颇有些讪讪,答道:“我相信五条上校……不会是他们所说的那种人。”
五条悟冲他弯起眼角,赞赏地笑了笑:“那真是……谢谢你的信任了。”
五条悟在士兵的引领下走出这栋大楼,夏油杰则目光涣散地也被士兵簇拥着跟在他后面,腕间也上了副手铐,因为他是改造人,脖颈甚至多挂了个项圈,会在他们发狂的时候注入镇定剂,也附有电击之类的作用。这项圈在脖后连了条锁链,一直延伸到他身后士兵的手上。
五条悟当然什么都清楚,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多亏他一个月前送到禅院直哉办公室的文件,那个小废物一定不会放过任何打压他的机会,想来当时就为上面所列的“五条上校通敌”的内容和相关证据赤红了眼,马不停蹄地报了上去。
只是夏油杰……
五条悟跟着士兵慢慢地走,听着身后那人在他控制下发出的脚步声。
算了,回头再还他一次好了。
67 个赞
虽迟但到,咱们11月以后再见面,等待会让文变得珍贵,有时也会让人失去兴趣。
不管怎么说,辛苦大家了,也辛苦我了。
不出意外的话,两个周以后再放假,当然了,这要看校长的心情。
20 个赞
哇!这也太带感了吧!!!
好耶,更新了
特别特别好,期待更新!!
加油啊!好好在学校学习~等着你
啊啊啊啊终于等到了更新呜呜呜呜(咬手绢)
14
“你知道‘血母’吗?”
男人坐在沙发上,侧头去看窗外的狂风骤雨,窗帘虚虚地拉了一半,露出的玻璃反着实验室刺眼的白炽灯光。屋外一道惊雷落下,泼洒的雨滴随即倾倒下来,窗畔栽着的细树因此弯了腰。
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将一切隔绝在外,偶尔透过的雷也只发出沉闷的轰声。
“‘血母’?”
电脑前的女人捏着勺子,不紧不慢地搅着瓷杯里的咖啡,丝丝缕缕的热气从她指间漏出来,往上氤氲了几寸便消弭了痕迹。
“没听说过。”
窗前的男人久久没有动静,半晌,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塌下肩膀。
“那就好。”
“怎么了吗?”家入硝子这么问道,“是什么跟血契有关的东西?”
她向后靠上办公椅,偏头去看五条悟,那人专心致志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尽管在家入硝子看来只是灰蒙蒙的一片。
“Bingo——答对了!”男人头也不回地比划了个大拇指,接着正色道:
“血契,是靠军官与改造人互通的血液建立起来的,而军官能依靠血契来控制改造人——这是你早就知道的。”
家入硝子眯了眯眼,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改造人能够控制军官的例子?”
家入硝子又搅了搅勺子,发出瓷器碰撞时清脆的声音,“没有。”她答道。
在家入硝子看不到的地方,五条悟正兀自勾着唇角,对着窗外的狂风骤雨笑得从容,他动了动眼,在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啊,那军官能控制军官的例子呢?”
家入硝子微垂下头,试了试咖啡的温度,带了些不耐地说道:
“也没有——不要再卖关子了。”
男人哈哈笑了几声,让家入硝子不要发脾气。
“欸,硝子。”他像是之前跟家入硝子所进行的每一场谈话那样,语气轻松又随意。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能控制Alpha军官。”他神神秘秘地说道。
“哦。”女人平平淡淡地说了句。
“蛤——?”五条悟倒在沙发上,面带着不满,或许还有扮出的几分可怜,垂弦欲泣地说道:“就这样?”
家入硝子冷酷地不出声音。
“真是的……”五条悟嘟嘟囔囔地说道,终于不再搞怪。
“要说能控制Alpha军官,其实也不太准确。”
他抬起手来去遮实验室的灯光,打量着自己的手指,百无聊赖地说道。
“我能控制拥有血契的所有人。”
家入硝子像是终于提起来了些兴趣,她将咖啡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不再执着于将其吹凉。
“哦?”
五条悟撑起身来,捞过一个抱枕放在自己脑袋下面垫好,作出一副要长谈的姿态。
“知道为什么只有Alpha军官才能建立血契吗?”
家入硝子撑着两侧的扶手站起身来,走到五条悟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难道不是因为国家对改造人的相关政策吗?”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五条悟弯了弯眼角,“当然不是。”他答道。
“A国的Alpha军官都是内定的人选,不上战场的不了解,上了战场的普通士兵又都是死路一条,所以根本没多少人知道。”
“Alpha军官,都是御三家的人。”
家入硝子窝在沙发里,一侧手臂支着脑袋,她思考了一会,接道:
“历史书上那个御三家?”
“是啊。”五条悟赞叹一句,“真聪明。”
“……”
“这种早该废除的封建家族制度,如今听见会觉得很奇怪吧?”五条悟笑了几声,“再加上上层的保密工作又很好,没听说过才是正常。”
家入硝子不自觉地拧起眉。
“把这些告诉我,你有什么目的?”
男人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我之前不愿意签订血契,一是因为我不太看得上这种行为,二呢。”他像是陷入了一段回忆,轻轻地说道:“有一次偶然撞见一个从军队里逃出来的改造人,他当时的精神状态很混乱,看见我的一瞬间就发起了攻击。”
他将具体的细节略了过去,只说道:“从那次之后,我发现自己能控制改造人。”
“且完全不需要预先签订血契这种麻烦东西。”
他感慨道:“为了给那个大家伙一个身份,我可真是作出了极大的牺牲啊。”
五条悟想了想,又嘟哝道:“可那个坏蛋完全不识好歹。”
家入硝子没听清这一句,问道:“什么?”
“……”五条悟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干巴巴地接道,“……没什么。”
“又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只要Alpha军官喝下我的血液,我就能够控制他们。”
“在夏油杰来之前,我一直认为这是因为我的血液更加纯正强大的缘故。”
家入硝子挑了挑眉。
五条悟瞥见了这一细小动作,于是补充道:“忘了说了,五条家一直是单传。”
“不要以为我大言不惭啊。”五条悟控诉道,家入硝子掏了掏耳朵当作没听见,让五条悟看了更是憋屈。
“哇哦,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少爷呢。”家入硝子淡淡地说道。
“知道就好了,给我表现得尊敬一点。”五条悟气鼓鼓地偏过头,拿后脑勺对着她。
“本来只是想做个表面功夫,让夏油杰成为我的血契,好让他从牢里出来。”
他顿了顿,“没想到,他居然能借着这个血契,来控制我的表型。”
“通过接触,他能知道我体内所有因子的分泌情况,甚至进行调节。”五条悟又转回去,满意地看见家入硝子露出的带着些讶异的表情。
“这我倒是从没想过。”她慢吞吞地说道。
“——是吧。”五条悟像是兴奋起来了一样,拖着抱枕在沙发上爬了爬,靠着它坐起来,找到了一个更加舒适的位置。
“在遇到他之前,这些也都是我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他突发感慨,“果然一个人在某种环境中呆久了,思想就会被束缚。”
家入硝子默默移开了视线。
“有了相关的猜测,我暗自潜入了档案室,在里面发现了血契研究相关的、最初始的、未经修订的资料。”
“御三家,来自于更古老的菅原家。”
“在近千年以前,菅原家的一个男人被发现拥有着特殊的血液,喝下他血液的人能够获得某种能力,这种能力帮助菅原家控制了整个国家,而这个男人却被监禁起来当作血库。”
家入硝子动了动手臂,换了个姿势坐好。
“血液的链条让他能够控制改造人,为什么具有如此强大的能力仍然落到那种困境,资料并没有提及,但资料说,菅原家的人并不能够实现直接控制,但是凭借让改造人摄入他们的血液,也能起到相应的控制效果。”
五条悟看着天花板。
“——这,就是血契的由来。”
——
“上校,喝口水吧。”年轻的士兵递来一个杯子,五条悟接过抿了一口,喉间的干涩锐痛暂得纾解,他笑道:
“谢谢你啦。”
士兵受了他的赞赏,有些害羞地僵直了身子,他挠了挠后脑勺:
“不用谢……上校,您帮过我更多……”
偌大的牢房内仅有两人,五条悟正坐在硬板床上喝着水,腕间还上着镣铐,他受了一天的审讯,那些人的狠辣手段虽然看在他的面子上有所收敛,但他自从有了军衔后生活一直很滋润,娇生惯养了几年,之前的抗造能力因为夜蛾正道的升迁也渐渐变差了。
士兵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尖,他的脸更红了。
“尽管您可能不记得了,其实,您救过我的命。”
“哦?”五条悟适时反问道。
“我本来隶属北1交战地,在那次暴乱之后被调到了这里。”
见五条悟露出了然的神色,士兵有些激动。
“大家都说,那次如果不是五条上校,我们所有普通士兵都会死,我……根本没想过还能活下来。”
五条悟面带着微笑,又喝了一口水,淡淡地说道:
“活下来就好。”
“……上校!”士兵陡然大声道,五条悟抬头与他对上了眼,看到了他眼中复杂的情绪,一时有些怔然。
“我一直一直……都很仰慕您,这次一定是上层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我相信您。”
五条悟仍恍着神,看见小兵落下泪来,“多亏有您,我才能再看见我母亲……”他哽咽道:“但我太没用了……没有能力救您出去……为您洗清冤屈……”
“……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吧。”
士兵胡乱擦了擦脸,问道:“……需要我为您解开手铐吗?”
五条悟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上校……?”士兵又叫道。
五条悟蓦地回神,他定定地看了看士兵,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遍似的,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镣铐。
“不用了。”他答道,又笑起来,“不要随意给犯人开手铐啊,要是领导来了怎么办。”
士兵急急地说道:“上校才不会是犯人……”
“好好。”五条悟有些无奈地应道,对他挥了挥手,“快点走吧,老跟我待在一起也是不行的,你最好在被别人看见之前赶紧出去。”
见士兵还想再说些什么,五条悟率先出声打断了他:“要是有需求的话,我会叫你的。”
士兵踌躇一阵,抱着帽子端端正正地敬了个礼,转身走到门边。
在他锁上牢房门就要离开的时候,五条悟又叫住了他。
“诶——那个。”
小兵乖乖地停下来听他说话。如果他离得够近的话,或许能看见上校眼里的迟疑和脸颊腾起的薄红。
“如果可以的话,让我这里的人尽量少一些可以吗。”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想休息休息……人多了不太习惯。”
士兵了然,大声地应了,五条悟看着他离开,脚步声停在拐角,几分钟之后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甚至走时还贴心地为他关上了走廊的灯。没过一会,空气陷入一片寂静,而离他最近的光亮也只是牢房墙上开的小孔露出的一片星空。
看样子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了,五条悟暗松一口气,心神一动,一个黑点就从他的腰带内侧爬了出来,那是他从夏油杰身上分下来的,而夏油杰本人大概也已经清醒过来了,且一恢复意识就要被迫接受牢房大礼包,不管怎么说,是稍微有点委屈他了。
五条悟看着那个黑点在他的操控下渐渐涨大。
他的心脏从底部开始泛上一种空虚感,还有一点钝痛和压抑,他知道这是他在感到愧疚的表现,于是又不禁想起刚刚在小兵脸上看到的神情。
肌肉震颤、面部抽动、眼角收缩……
激动、开心……
五条悟看着自己的指尖,思绪又飘远了。
“……”
啊……
原来……这就是仰慕吗。
57 个赞
哈哈哈哈谢谢你啦~
1 个赞
更新了更新了🫶🏻🫶🏻老师真的写的特别好
五条好牛啊……
老师什么时候还能更新啊(咬手绢)
今早,马上
4 个赞
15
“哈啊
……”

午夜的月光穿过牢房角落的小洞,打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个白发男人正跪在硬床上,腰部软软地塌下来,耸着双肩低着脑袋,咬住嘴边的白色床单试图咽下所有声音。
怎么一上来就这么快……
五条悟被后面那根东西不断穿透,身体随之前后摇摆,肩头在空气中抖着,呼出的热气蒸红了自己的面庞。
等等,等等,不要这样……
“呃嗯……”五条悟重重一抖,原本难耐地抵着床板的靴尖因为后穴那物的深入而打了滑,他彻底趴倒在床上,大腿在身侧张成M型,像是正被另一个人掐着脖子按在身下侵犯。
上一次被真正进入,还是发情期的时候,而那时他并不清醒,且距今已经几个月过去了。他现在为了给夏油杰赔礼道歉才把那个小东西塞到后面去,可谁知道……
谁知道夏油杰在那边还能控制啊!!!
“呜……”五条悟咬着床单仰起脖子,蓝色眼睛向上翻起,已然是一副被肏得失神的模样。呼出的热气混着口水,打湿了他齿间的布料,手铐锁着他的双腕,而上校还要辛辛苦苦地扯着锁链,防止它因为晃动而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
好大、好胀……
五条悟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让那个士兵把他的手铐解开了,他忘记手铐还连着一条短短的锁链,正卡在床头的铁架上,极大地限制了他的活动空间。
如果他能随心所欲地摆姿势的话,谁会选择趴在床上翘着屁股挨操啊。
简直就像是什么求爱的动物一样……
五条悟又羞又耻,偏偏后面那根东西还变本加厉地往里进,即使他分神去控制,夏油杰对自己身体的操纵能力还是强于他太多,而且一旦他抵抗,那人就会生气了似的顶得更用力,让他一时半会连呼吸都做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打遍天下的五条上校,第一次学会了在更加强大的力量面前屈服。
“哼嗯……”
白发男人埋在被褥间,憋不住的甜腻叫声还是从缝隙间漏出来,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动静大极了。
不行、不行……
会被听到的……
五条悟难耐地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他甚至衣着整齐,衬衫的扣子还结结实实地扣到第二个,原本熨得笔挺的军裤虽然被他磨蹭得有些发皱,但长到小腿的皮质黑靴仍尽职尽责地锁着那圈布料,任谁来看,都想不到这个年轻的军官腿间早已是一片泥泞,后穴正吸着一截硕大的触手进进出出。
“啊
——”五条悟蓦地绷紧了身子,夏油杰不打算再对他的小上校保留任何的温柔了,触手一下子深入到更里,抵着夏油杰之前满怀恶意地说过的“一进到就能让上校掉眼泪的位置”迅速抽插,而随着触手的动作,五条悟眼角果然滑下来两滴水液,他连嘴边的床单都含不住了,嗯嗯啊啊地叫起床来。

穴内的触手计划着分头行动,拉成不同粗细的几缕,一些仍尽职尽责地顶弄敏感点,另一些则顺着腰攀到前面的性器,温吞地裹住了前端,在五条悟发出了一声泣音精关彻底失守的同时,将那些白浊一滴不剩地吸了个干净。
五条悟猛地卸了力,瘫在床上动弹不得,将他吃干抹净的那段触手从他后穴爬了出来,一路找到衬衫的领子将自己伸了出去,来到五条悟面前。
上校瞳孔尚未聚焦,一截舌尖还探在外面,软软地搭在被他咬红的唇间,看起来可口极了。
触手伸长了一点,在男人白里透粉的面颊上拍了拍。
或许是警告,又或许是安抚。
做完这一切,这段触手便缩成原先绿豆大小的薄片,乖乖停在被上不动弹了。
——
“那个男人被终身监禁直到死去,他的血液并没能延续下来,尽管菅原家做过许多努力,他最终没能留下后代。”
五条悟说道,一板一眼地重复资料上的内容。
家入硝子听后却是发出了一声叹息,引来五条悟的侧目。
“这样也好。”她淡淡地说道,“至少不会有孩子遭受这些了。”
五条悟像是有些触动,他张了张嘴,但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可以说是上天的惩罚吗。”家入硝子笑了笑,“有点幼稚呢。”
五条悟瞪了她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评价,而是将自己的话题接了下去。
“菅原家失去了血液来源,在长达百年的时间内,只能靠改造人的种内繁衍来增加数量,不过在一个世纪以前,完全成熟的PCR技术将那些变异的基因实现了量产,A国的‘基因改造计划’就此开展。”
家入硝子静静地听着。
“那个男人死后,记录上认为神话就此断绝。但实际上,这个人在被关起来之前,曾与菅原家门下的小分派的小姐有过一段感情,发生过关系,且这位小姐成功怀孕,诞下了延续他这份血液的孩子。”
“天啊。”家入硝子轻轻地说道。
“接下来的内容,是我推测的。”
五条悟歇了一会,才接道:
“但我对照了御三家的历史和所有的血契资料,可以说和事实大差不差。”
“两个人相恋时应该并不清楚彼此的关系,而男方被监禁之后,女方怀孕的事情被人发现,因为未婚先孕被视为屈辱,并被逐出了家族。”
“但自那之后,这个家族像是被诅咒了一样,新诞生的所有孩子无一例外全部夭折,血脉即将断绝,家主想起了那个小姐。”
“幸运的是,那个小姐生下了一个男孩,而且健康非常,于是这个男孩又被认了回去,但因为没有父亲,家谱特地为他新开了一页,用以掩饰这桩有损家族声誉的事情。”
他之所以能发现一些不对劲之处,也多亏了这个人所开的家谱的前一页实在空得引人注意,只零星地记了几个名字,欲盖弥彰似的。
“过了几百年,菅原家分裂为御三家,五条家就此兴起。”
“而那位无意间传下珍贵血脉的贵族小姐,也就姓五条。”
“哇。”家入硝子面无表情地感慨一句,“你的身世真是复杂啊。”
五条悟被噎得没话说,有气无力地反击道:
“……都说了放尊重点。”
“……”
家入硝子移开了视线。
“但五条家还是摆脱不了那个诅咒,代代单传,整个家族就这么一个直系大宝贝,所以五条家一直不涉足军事,对自己血液中的这股力量也无从而知。”
“至于我,父母双亡,所以也没人拦得住。”他轻飘飘地说道。
“百年的时间过去,这份力量被层层削弱,到了我这里,已经无力到要先让别人喝下我的血液才能进行控制的地步。”
“但这并不碍事,毕竟,我现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这份力量的人。”
五条悟笑笑,向后靠着沙发背,仰着脑袋往下瞅,去看沙发另一侧坐着的女人。
“那个男人被称作‘血母’。”
家入硝子微微动容,视线转过来,对上了他的眼睛,听见他这么说道:
“——我就是‘血母’。”
——
“起来!”
夏油杰被猛地拽离了硬板床,他慢慢抬了眼,与捏着他项圈的士兵对上了视线。
士兵讪讪地放下了手,为自己解释道:
“……刚刚用警棍敲了那么多下门都没动静,现在凶个什么……”
他嘟囔完,又对夏油杰说道;
“快起来,五条上校要跟你说话。”
五条上校。
夏油杰将这个名词在唇齿间咀嚼了几遍。
几天前,他的小主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他送进了监狱,当天晚上又补罪似的贡献了自己的后穴,他发了狠,不用想那人也被他折腾得够呛。自那以后就没再有什么动静,他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把一切翻过来覆过去地想,像是又变成了那个独自舔舐伤口的孩子。
他来找他干什么。
赔礼道歉?冰释前嫌?
怎么可能。夏油杰嗤笑一声。
五条上校的计划到现在还一点成效都没有呢。
——
审讯室内。
五条悟仍带着手铐,大剌剌地将自己的手臂放在桌面上,在他的安排下,为他洗白的文件已经被送到了夜蛾正道手里,出去只是时间问题,但禅院直哉抓了个空把柄很是气愤,于是退而求其次,要求将夏油杰这个‘武器’进行销毁,这次上面同意得痛快,其中当然有五条悟的功劳。
哈。哈。哈。
五条悟对着审讯室玻璃房后的那道人影露出了挑衅的微笑,看见禅院直哉额角的青筋都暴出几根,于是更是得意。
而在夏油杰进入审讯室之前,还未与五条悟打个照面的时候,脑子里就不断传来那人充满恶意的笑声。
「哈。哈。哈。」
夏油杰额角的青筋也暴起来了。
所以在五条悟看见夏油杰的第一眼时,就被那人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
「什么鬼,我又惹他了吗。」
夏油杰脑子里的声音这么说道。
这个人,原来没意识到他正在用脑电波交流吗。
夏油杰明白过来,紧绷的嘴角软了几分。
审讯室内应了五条悟的要求,没有留下任何士兵,只统一在玻璃房外进行观看。而禅院直哉正好站在五条悟对面,铁青的脸被五条悟看得清清楚楚,被这个坏蛋当成了某种配餐,享用得开心极了。
“可以开始了。”
耳麦里的声音这么说道,禅院直哉臭着脸对着五条悟打了个手势。
于是夏油杰便听见五条悟开口了。
“很抱歉,但是杰可能要死了。”
45 个赞
16
“因为是上级的命令,所以我不太好反抗呢。”
男人的语调是他一贯的轻松随意,这个声音他听过无数遍,也回忆过无数遍,而现在五条悟就用着这个声音,简简单单地宣判了他的死刑。
审讯室内陷入一片寂静,周遭的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压在前胸后背,让人呼吸有些困难。
两个人平静地对视了很久。
“理由。”夏油杰终于开口了,他已经几天没说话了,要知道,他作为改造人,可没有五条上校那么大的面子,那些审讯手段一点不少地用在了他身上。
只是两个字,喉间就密密匝匝地发起痛来。但夏油杰偏头咳了一声,继续用那破风箱一样的嗓子说道:
“我需要一个理由。”
五条悟那双天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夏油杰亦然,实际上,他从来不曾把视线从这个男人身上移开过。孩提时痛苦的遭遇为他早早培育了一份比其他人更加敏感的心灵,通过细小的表情变化,甚至是瞳孔的收缩,他都能将对方的情绪摸个七七八八,可这一招在五条悟身上好像失效了。
男人被上天精雕细琢的面庞似乎连一寸的动作都不被人允许,或许这是五条上校的特殊技能,喜怒不形于色,但五条悟平日里的表情又说不上不丰富,却从未让夏油杰产生过类似共鸣的感觉。
太奇怪了。
“理由嘛……”五条悟靠着椅背,作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他想得很快,又可以说刚刚那副姿态是他故意装出来的。
在他张口的前一秒,夏油杰出声打断了他。
“我要你作出这个决定的理由。”
啊。
五条悟带了些玩味地看着他,这人摸透了他的心思,知道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可那又如何呢。他直接了当地问,看来是存了拖他下水的想法,但正如五条悟一直自恃的,他有的是方法脱离困境,无非是再遭几番审问。
“——你已经沦为弃子了,这个理由合适吗?”五条悟模棱两可地答道,始终带着笑容,“接下来我的身边不需要有你。”
夏油杰的指腹抵着桌板,他正在暗暗使劲,压抑着内心的焦躁,面上仍是风平浪静。
“不知反抗,不够强大。”白发男人柔软的唇瓣一刻不停地吐出尖刀一样的话语,“还是没有利用价值,你想听多少?”
“说真的夏油杰,认为自己是世界上第一大可怜虫,所以龟缩在壳子里,只有别人上门踹你一脚的时候才会呲牙。”五条悟戴着手铐的双腕被抬了起来,他用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
他不再说他怯懦,也没有攻击他的寡断,只似是而非地说了句:
“在你忙着自怨自艾的时候,和你一样的人早就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从战场死里逃生了。”
空气再度凝滞了,夏油杰面前坐着五条悟,又或许是另外的什么人,再可能,就连这些都在他的计算内。
“他们还要多久?”
审讯室外,禅院直哉不耐地敲了敲腕上的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吧?”
旁边的士兵不敢反驳,实际上,这两个人进去之后二十分钟还没到呢,没人接禅院直哉的话,他只好写着满脸牢骚继续看审讯室里的两人侃大山。
说的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
这样的对话内容被提交到上级,那可才真算得上是一点价值都没有呢。
就在禅院直哉转过脸去的同时,审讯室里的一个人忽然有了动作。
那个改造人猛地扑上了桌面,扯着军官的领子把他拽到自己身前,对着那人的脖颈张大了嘴。
“!!!”
士兵们显然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有人已经迅速打开了审讯室的门,还未上前几步就被SSS级Alpha的威压推着退了出去。
“……别进来。”五条悟脖子落在别人嘴里,尚不忘记先安抚这帮人,“我没事。”他咬着后槽牙说道。
事实上,在夏油杰咬上他的那一秒,血液就爆炸似的喷洒开来,落在他的白衬衫上,绽出一朵又一朵盛开的花。
夏油杰扯着五条悟的领子,嘴唇覆上那人细瘦的脖颈,在摩挲之间吻出更多血液,又悉数被他舔掉。
五条悟一边仰着脑袋忍下脖间酥酥麻麻的痒意,一边心如死灰地想:
坏了,这下审讯又要加几天了。
他还要多久才能洗澡。
他会不会舔着他脖子上的灰啊。
呃啊啊啊啊——
在夏油杰的动作下,那道本来皮开肉绽的伤口逐渐恢复如初,一切悉数被墙角的监控收入眼中。
“你会为这些话后悔的,上校大人。”
夏油杰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与此同时,三十分钟的时限到了,审讯室的门被从外面敲响,随即有人迫不及待地推门进来。
“上校,时间到了。”
夏油杰听见五条悟在他旁边说道:“好的。”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响起来,他被人拽着链子拉离了桌面,他站起身,而五条悟仍坐在原地,两个人的视线紧紧纠缠。
“快走。”身侧的兵催促道,夏油杰最后深深地看了五条悟一眼,在士兵的牵引下离开了审讯室。
等到他的人影消失在拐角,五条悟也没有别的动作,他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地凝成了一尊大理石雕塑。
“等什么呢,还不快给上校大人卸铐?”
五条悟听见一个人这么说道,或许是禅院直哉吧,也只有他能把上校大人四个字念得如此夹枪带棒了。
跟了他几天的沉重镣铐就此落在木制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五条悟如梦初醒一般,看了看自己被磨得通红的手腕,又捱了一会方站起身。
士兵们为他让出一条路,五条悟不知道他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看这些人的反应,应当不会很平和。
“……为什么不开窗?”
五条悟背对着他们说道,“氧气浓度太低了。”
依然没有一个士兵接他的话茬,大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去看正在股股往里灌风的窗子,窗帘被带着飞起来,厚重的布料在翻覆间抻成坚硬的样子。
五条悟耳边垂落下的发丝被带动了,可能是有些发痒,他抬手蹭了蹭自己的面颊。
“走吧。”他叹道。
——
“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那个改造人呢?”
五条悟听见女人这么问道,一时有些发怔,他刚刚把自己的计划悉数告诉了对方,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过几分钟的凝固,然后家入硝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五条悟张了张嘴。
“……”
他没能成功地进行秒答,于是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
“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或许是因为他和我很像。”
“很像?”
家入硝子手里拿着她从电脑桌前端过来的咖啡,现在已经刚好放到了适宜入口的温度,她抿了一口,咽下舌尖的苦涩,然后这么反问道。
“嗯。”五条悟轻轻地应了,额发耷拉下来,挡住了他的眼,让他的面容看不太清晰。
家入硝子隔着咖啡腾起的薄雾看他,他这时已经纯乎变作一团黑影了。
“……我之前,也有过这么一段日子。”
黑影这么说道。
“不过好在我遇到了夜蛾。”
五条悟抬起脸来,蓝色的眼睛里波光流转,“可惜他没有,所以只好由我来帮他。”
家入硝子静静地听着,她手里捧着温热的陶瓷杯,暖意顺着她的掌心一直蒸腾到了心底。
“恕我直言,你的方法可能有点偏激了。”
五条悟顿了一下,有些懊恼:“教人这种东西,我还没太学会。”
家入硝子眉眼轻敛,细长的指尖在她的陶瓷杯杯口碾了碾。
“你的病,是不是好些了?”
五条悟闻言侧脸看她,“……不知道,怎么了?”
“没意识到啊。”家入硝子有了些笑意,“那恭喜你了,上校大人。”
“你可能变得有那么一点人味了。”
五条悟被她这句玩笑话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悻悻地抱着手臂不作声了。
实验室里又是一阵沉默,暴风雨已经渐渐远去,云层间穿梭的电光画出的折线也越来越远,照亮了五条悟对着窗子的眼。
“——诶,话说,硝子。”
他叫了她一声。
家入硝子扭过头来看他白茸茸的后脑勺,听见他这么问道:
“刚刚,你是在伤心吗?”
家入硝子有些奇怪,“没有啊,我刚刚很高兴。”
五条悟顿了顿,又解释道:“……不,不是刚刚。”
“是我说到菅原家没能留下后代,你说这样也好,那个时候。”
“你是在伤心吗?”
家入硝子回想了一下,又没忍住笑了出来,“没有啊,上校大人。”
“这次你判断错了。”
“是在感到庆幸,幸好没有孩子会遭遇这一切。”
“不可能,你的嘴角下撇了两度,和你上次没买到特价咖啡时一样。”
白茸茸的后脑勺斩钉截铁地说道。
家入硝子的笑容僵住了。
——
“上校!!”
五条悟被吊了官职,正在自己房间里“闭门反省”,今天是夏油杰即将被处刑的前一天,五条悟正喝着果汁玩电脑的时候,一个小兵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干什么干什么——匆匆忙忙的。”
五条悟掀了掀眼皮,半真半假地怪道。
士兵这才想起来敬礼,他立在门边,因为剧烈跑动而凌乱的喘息只是稍稍平静,就火急火燎地说起话来:
“您的改造人,被别人劫走了!!”
五条悟应了一声,鼠标轻点,爆了屏幕里敌军的脑袋。
“我可是一直在这里待着的,上层也能查到我的联网记录。”
五条悟嘬了一口饮料,“这可和我一点关系没有。”
“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
小兵期期艾艾地在门口又磨蹭了一会,摸不清上校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只好放下心中的疑虑,迟疑地转身将门带上走掉了。
“砰砰砰。”
五条悟托着脑袋,右手在键盘上翻飞,换了步枪之后又去摸鼠标,屏幕上的数个人头在枪响之后又炸出几朵血花。
“Good Job!”
耳机里传来游戏的击杀音效,五条悟轻轻地笑了。
——
“那你可要记好了,我刚刚的表情不是伤心,而是庆幸。”
“庆——幸——!”
家入硝子没好气地说道。
五条悟又没动静了,他好像有些心烦意乱,在窗前蔫眉耷眼地坐着。
“要说原因的话,其实也不止那一个。”
他蓦地开口道,跳跃的对话线让家入硝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了一会,才知道他是在回答她一开始“为什么要执着于那个改造人”的问题。
“哦?”她接道,又呷了一口咖啡。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又躺倒下来,望着天边急速退去的乌云和露出的一点蓝天说道:
“因为长期蛰伏而失去了凶性的猛兽。”
“需要被逼到绝境才能爆发出所有的力量。”
74 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