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Chamber of reflection 反思室 (更新第8章/共17章)

感谢留言!这个作者的车超棒的!(端碗

谢谢留言www

谢谢留言哈哈哈www

wwwww

哈哈哈又成功安利很开心wwww
谢谢留言ww
更新来啦

QVQ 是的,很美满的HE!看到最后真的很感动所以想着安利给大家wwww

【第四章】

几天来,夏油都没有碰过五条,甚至没有谈论之前发生的事情。五条想找个话题提起,但并没有合适的机会,很快一周就过去了。五条一开始还在意这件事,但后来也放弃了,猜测这大概只是生日的特别待遇。

五条感到内心压抑不已,以至于在健身房里把所有犯人都揍了个遍,现在没有人愿意和他对练了。

他正在暴揍沙袋时,有人走了进来。五条微微转身,然后停下动作,盯着来人。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和你对练。”夏油说着走进了训练场。其实这里并不是真正的训练场,只是地上画着四边的简单线条,但五条很喜欢这个地方。夏油保持着微笑,而五条眨了眨眼,放下了手臂。

五条一边走动一边拉伸身体,而夏油则慢慢而熟练地将布条缠绕在指关节上。五条好奇地注视着夏油——因为他从没在健身房见过夏油,但从夏油的体型来看,他应该是健身房的常客。他身穿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裤子——监狱允许他们更换衣服——夏油看起来几乎像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个囚犯。当然,夏油看起来十分英俊——当他转过身对五条露出笑容时,五条的心跳理所当然地漏了一拍。

夏油站起来走到五条面前,抬起手臂,做了两次假动作拳击练习后,才开口说道:“好了,放马过来吧。”

五条并不打算放水。他立刻走上前,抬起手臂,绕着夏油踱步。他们互相绕着圈,寻找对方的弱点。五条心想,之后一定要问问夏油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招式。

夏油率先出拳,他的拳头来势凶猛又毫无保留,五条的脑袋晃了一下迅速闪避,也同样回击一拳。夏油不打算手下留情?好吧,五条可以应对。他可以和真正让他紧张的人一起释放压力。

五条打出一记刺拳,紧接着又是一记,两拳相继命中,他试图从中掌握夏油的习惯动作——但夏油只是迅速后退,随后打出一记后勾拳,正好击中五条的右肋下,那里肯定淤青了。一阵疼痛传遍全身,五条咧嘴一笑,接下来他的两记刺拳都被夏油挡住了,而夏油另一记后勾拳又击中了五条的右肋,这次的力道稍微轻了一些。

“你笑什么呢?”夏油也带着笑意问道。

五条侧身避开他,打出一记直拳试图将夏油逼退,但夏油直接格挡住,用强壮的手臂硬生生承受住了这一击——随后夏油迅速接近五条,出乎意料地把撂倒在地。

“你不能——中途变换规则——”五条说着,抓住夏油强壮的手臂,因为他正把手臂紧紧地环绕在五条的身上。为什么现在偏偏要在地上搏斗?如此一来他裤子里的隆起便会极为明显。

“为什么不行呢?”夏油听起来很愉悦。哦,这个混蛋。

五条知道怎么打拳,但一旦被摔倒在地,情况就有点棘手了。不过,他很快就从夏油的控制下挣脱出来,并立即用锁喉动作将对方制服,同时笑着看着对方抓住自己的手臂。

“放马过来吧,”夏油用肘部推开他,瞬间抓住他的衬衫,翻身将五条压到身下——他用一只手抓住五条的双手,将它们按在头顶上。五条有些气喘,脸色发红,他转过身看看周围是否有人,或者有没有其他犯人来查看。但周围空无一人。

“谁教你这么打架的?这可不是正式的招式。”

夏油笑了,向前倾身挑衅他。“压制对手并困住他们。你被困住了吗?”

五条配合着动了动手,假装挣扎。

“哦,不,我该怎么办?”

他的勃起顶着夏油的大腿,这是整个星期以来夏油离他最近的一次。他不能搞砸了。

“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就这么喜欢挨揍吗?”

五条笑了,目光扫过夏油的嘴唇。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思,夏油立刻俯下身在五条的嘴上印下一个吻。五条再次如坠天堂。他尽可能地享受着夏油的吻,让夏油在自己的脸颊、下巴和脖子处留下印记。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吟。夏油靠得更近了,他猛然睁开双眼,因为他感觉到——夏油也硬了。他能感觉到夏油的硬物顶着他。

“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五条调侃道,夏油直起身子低头看着他。

“不是。”夏油的手指滑进五条的衬衫里,慢慢将它拉了上去,露出他的胸膛。夏油放开了手,但五条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夏油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夏油平放着手,慢慢地向下抚摸。五条闭上眼睛,沉浸在狂喜中,然后感觉到两根手指正好戳在他的肚脐下面。他睁开眼睛,看到夏油的手伸展在那个位置,拇指正好按在他的阴茎上。

“你太瘦了。这样放不进去的。”

放不——?

五条的心跳加速,惊讶地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

“放不进去?你在说什么鬼话?”

夏油懒洋洋地盯着他,而五条感到恼火。

“我开玩笑的。”夏油说,但五条听不出他话中的幽默,他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五条一脚踢开他,从他身下挣脱出来。

“别想上我。你才是婊子。不是我。你以为自己是谁?”

夏油举起双手,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我只是开玩笑。放轻松。”

但五条并没有放松,因为这不是玩笑。那个混蛋已经越界太多次了。夏油一直在从自己身上获益,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他,不是吗?!而现在这种言论——他无法原谅。

五条感到愤怒在血管中流动,手臂开始颤抖,夏油小心地观察他,随后慢慢站起来。

“我们可以谈谈。”

但五条什么都不想谈。他是这里的老大。他已经割过一个人的命根子,如果有人敢碰他,他可以再做一次。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他不会再让任何人碰他。

他扑向夏油,五条要让他明白为什么他们被称为狗。夏油需要有人来提醒他五条是谁?行,他会让他记清楚的。

夏油奋力反抗,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人殊死搏斗,但夏油的动作是练习过的——五条能看出夏油经过系统训练,但这让他的动作变得可以预测,足以让五条抓住他站姿中的弱点,一把将他击倒在地。

五条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又踢又抓又咬,直到把对方制服,即便如此五条仍继续攻击。

血。到处都是鲜血,五条必须杀了他。他再也不想处于那种境地了,他需要将一切恢复正常。夏油的脸因为挨了太多拳而变得面目全非——五条会后悔的——不,夏油会后悔的——

“七海!”夏油喊道,五条能感受到夏油语气中的绝望。他把五条拉向前,用头狠狠撞了他一下,疼痛如火烧般在五条脸上蔓延,眼泪开始疯狂涌出,但他并没有住手。

突然一声巨响,剧烈的疼痛如同一桶冷水泼在他头上——一瞬间五条的视野里只有白光,然后他痛苦地吸气,视线逐渐清晰。七海跪在地上,把满身是血、满脸是伤的夏油扶起来—

“杰——”他呜咽着,但另一个狱警用力踢了他的脸,妈的,真疼。疼痛是他在这个地方所熟悉的唯一感受。狱警拉扯着他的衣服,把他从夏油身边拖走。五条抓挠着地板,拼命想留在他身边——他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还想杀了他。到处都是血。七海正把夏油扶起来,但血液里奔腾的肾上腺素让五条浑身发抖,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

他被拖走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希望这次的禁闭时间不会太长。是三天?还是一周?结果狠狠暴揍一个模范犯人,会让你得到两周的禁闭。


夏油在五条被释放两天后被带回牢房。据乙骨所说,夏油也被关在单独监禁中,不是为了惩罚,而是为了保护他,并试图缓和他们之间的气氛。然而,他们间的气氛确实冷到极点。

夏油由七海护送着,慢慢走了进来。看起来他的双眼仍然淤青,嘴唇上有多处裂开的伤口。至少他的鼻子没断。灼热的悔恨在五条心中燃烧,他试图专注于看书,而不是门的响声或夏油爬上床铺的声音。

几分钟后,厚重的被子被丢到地上,五条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五条本以为他也许能够修复这一切,但看到这一幕,他知道自己彻底搞砸了。

他试图入睡,但脑海中却只浮现出夏油躺在床上,缓慢地呼吸着,轻轻地颤抖着的画面。他考虑着要不要把被子捡起来,在夏油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盖上,但他知道——夏油恨透了他。而且这样只会让他更生气。

夏油拒绝同他说话,前三天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但之后五条听到了其他犯人的议论,第四天他和夏油、灰原以及其他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夏油用最恶毒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抓起餐盘。

“我们得——”夏油站起来,五条随之站起,用手按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离开,“其他人在议论。坐下。”

过了一会儿,夏油坐下了,桌上的气氛极度紧张。

五条抬头发现甚至连灰原都在避开他的目光——天啊,他真的搞砸了——夏油没有继续吃东西,事实上没有人吃东西,他们如此僵硬地干坐了整整十分钟。五条羞涩地转头看着夏油,他知道夏油能感受到自己的目光,但夏油并不看他,只是皱着眉头注视前方。

“你得和我坐在一起,否则会惹上麻烦的。”五条低声说,夏油咂了咂舌。

“麻烦的是你。”夏油厉声说,“除了你,没有人揍过我。”

哦,见鬼。

五条用勺子拨弄着糊状食物,偷偷看了一眼夏油的盘子,发现夏油的食物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在灰原的盘子里。他恼怒地抬起手咬住自己的指关节。

灰原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紧张气氛,站起来离开了。夏油用眼神看着他远去,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吃了一口食物。

好吧……这是好事吗?

“我不想你靠近我。离我远点。”夏油异常平静地说,喝了一口饮料。

好吧……这不是好事。

五条咽了口唾沫,“对,但——”

“我明白。我们需要被看到在一起。随你便。”

随你便?!这可不是为了五条自己。如果夏油不放下自尊,他会在这监狱里被集体侵犯。

“你差点杀了我。”

五条泄了气,强迫自己吞下食物,然后把餐盘推到一边。

“你想让我说什么?对不起?”

他转过身,看到夏油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盯着他。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夏油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淤青,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你真自大。你或许是这个破监狱的老大,但你也不过是条狗。”

五条移开视线,咬住自己的脸颊内侧。

“善良根本没什么用。”

“而自私自利使你的血亲都抛弃你,甚至集体陷害你,把你丢在这里等死。”

五条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盯着前方,试图处理他刚刚听到的信息。他的血液突然变得冰冷。当他转身看到夏油那张淤青的脸时,他感到炽热的愤怒在胸中翻腾。

夏油凑近在他耳边低语:“你还想再揍我一顿吗?”他的声音温柔得就像清风拂过,“还是说你想捅我一刀?挖掉我的眼睛?嗯,悟?”

他无法呼吸。夏油稍微后退了一点,他们的目光相遇。五条正在经历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东西——认知失调。五条有充足的理由打他,揍他,甚至杀了他,但另一方面——是他把夏油变成这样的。夏油说得对,除了五条自己,没有人碰过他。

“谁告诉你的?”五条听到自己低沉而狡黠的声音,令人感到恶心。

“哦,你认为我不会收集信息吗?”

“这里没有人知道。”

夏油毫无温度地冷笑了一声。五条不禁想,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真的有转折点。现在他意识到,他们可能会一直维持这样的关系,直到一方杀死另一方。像狗一样。像野兽一样。

“现在有人知道了。”夏油退后叉起鸡蛋,微笑着咀嚼,“我知道。”

五条感到头晕目眩。

“想杀我就动手吧。”夏油清了清嗓子,把餐具放在托盘上,随后站起来,“我在被关进这里的那天就死了。”

五条转身看着他离开,尽管很想追上去——但他没有追上夏油,也没有杀死他。内疚感慢慢盖过了愤怒,他重新坐回椅子,血液再次变得冰冷,脉搏逐渐恢复正常。


新的日常更接近于夏油出现之前的状态。

醒来。洗个温水澡。吃饭。排泄。锻炼。吃饭。排泄。锻炼。吃饭、排泄、锻炼、锻炼、吃饭、排泄、睡觉,然后忘记自己是一个人。偶尔幻想着结束这一切。并在无趣的生活间隙中拉屎;这非常重要。

他仅仅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搞砸了在这里拥有的唯一美好事物。

夏油的愤怒没有消退,他不再看五条。虽然他的脸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伤疤却深深地刻在皮肤里。伤痕似乎深入骨髓,深深印刻在他们之间的信任上。五条非常想念他。他渴望那种平凡,渴望与他在乎的人一起度过的日常。

这就是问题所在。当进入监狱的时候,你会得到一些规则和建议。其中一条介于两者之间:不要对人产生依恋。这里没有人是你的朋友,也没有人在乎你。

然而——五条确实在乎夏油,这是毋庸置疑的。五条非常在乎他。是的,但是五条也伤害了他。他是最糟糕的那种狗,会咬人的狗。


一天又一天,他们沉默地坐在桌旁。灰原有时会加入他们,以缓解紧张的气氛,有时灰原甚至会和五条说话,但夏油从不开口。五条再也听不到夏油开口喊他的名字。他的名字。他的身份再次被窃取和践踏。

今天五条没有胃口,仅仅吃了一口食物就站起来离开了。他希望夏油会对他产生怜悯,但夏油从未这样做。

当五条走上楼梯时,感觉自己可能会崩溃而死,但他还是设法回到牢房,扑倒在床上。

夏油总是最后一个到达牢房。他花了二十多分钟,五条仔细倾听他的脚步声。夏油走进房间,待在门边,直到牢门咔嗒一声关上,把他们锁在里面。夏油总是这样做,就像在留恋最后一点虚假的自由。

他刷牙、洗脸,处理那些琐事,而五条则在床上昏昏欲睡。然而,当夏油开始走向床铺准备爬上去时,五条坐起来,转过身。

他们目光相接,但夏油的眼神显得异常空洞而冷漠。五条咽了口唾沫。夏油转身准备爬上楼梯,然而五条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

夏油有些恼怒地盯着他,但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这正是他所需要的。五条走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希望自己看起来不要像他自己感觉的那般可怜。

夏油后退一步,而五条则向前走近,缓慢跪倒在地,这很明显——不是吗?他不需要开口说出来。

夏油把手伸进睡衣里,掏出了阴茎。五条从未如此近距离且如此切身地感受过它。上一次还是在很久之前的淋浴间里面。

夏油的阴茎落在自己的脸上,五条痛苦地呻吟着,气味涌入了他的鼻孔。随后夏油握住了阴茎并将温热的前液摩擦在他皮肤上。他闭上了眼睛。他什么也不会说。他不会说的。

他保持着沉默。即使在感觉到温热的龟头贴在嘴唇上,留下湿润的前液后,他依旧保持沉默。然后夏油断开了接触。

五条抬头看向他,只见夏油弯下腰,脸越来越近。他以为夏油要亲吻他,但——

“张嘴。”夏油说,声音像黄油一样丝滑柔和,仿佛在念祷告词一样。于是五条顺从地张开嘴,夏油随之靠近,把唾液滴进五条嘴里。

五条紧紧地闭上眼睛,感觉温暖的液体滑过舌头,流向他的喉咙。但他并没有时间去感受——无论他此刻感受到的是什么,因为夏油用阴茎头部轻敲他的舌头,然后塞了进来。

夏油在惩罚他,动作十分粗鲁。 他粗暴地将性器塞进五条的喉咙里,并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他无法含住全部的长度。五条的手紧紧抓住夏油的衬衫下摆,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他以前也吸过阴茎,但这一次完全不同。他才吞入一半就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但这并不意味着夏油不会尝试全部插入。他将五条用力向后推,直到五条的头靠在床上,脖子疼得厉害,但他没有停下来。夏油抓住他的双手,将其按在床头两侧。五条闭上眼睛,任由他摆布。

夏油继续着抽插的动作,从快速短促的节奏逐渐转为缓慢而有力的插入。他设法吞下超过一半的长度,而夏油的睾丸拍打着他的下巴。并且夏油很有耐力。五条全程感到窒息,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他无法完全吞下,但他在努力尝试。他感到口中的味道咸涩,令人上瘾。他伸出舌头,尝到阴茎和睾丸之间积聚的汗水。他喜欢吃甜食,但为了夏油,他愿意尝试任何东西,忍受任何事情。

随后,夏油发出低沉而又充满占有欲的呻吟。随着逐渐混乱的节奏,他开始喘息起来。五条因这样的凌虐而泪流满面;阴茎从他的口中抽出,他闭上了眼睛,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的,夏油把精液射在了他的脸上。而五条只能继续喘息着,试图吸入更多空气。他脸上一塌糊涂,下巴上沾满了口水,精液从嘴角滴落。他不想尝到它的味道。

夏油退后,给他留出空间,然后五条听到他爬上楼梯并躺了下来。他自己则在原地呆了很长一段时间。

喉咙刺痛,脸颊黏糊糊的。他站起身来,茫然地走到水槽前。当他洗脸时,感觉自己的下身在裤子里不受控制地抽搐,五条第一次感到恶心。他真的这么可悲吗?仅仅被当作发泄欲望的工具来使用,他却从中体会到了快感。太恶心了。他到底有什么问题?

他拿起一些纸张,躺到床上,抽动了几下才射出来。整个过程悄无声息,他的身体颤抖不已。他到底变成了什么人?

18 个赞

【第五章】

五条坐在夏油身边,两人在食堂里默默地吃饭。尽管几天前发生了那件事,但夏油并没有和他说话。五条感到极度沮丧,他不停地用叉子戳着食物,却没有吃一口,直到餐盘被夏油拉开。夏油正挑眉看着他,五条只是回望着他,叹了口气,抓起餐盘转身离开。

夏油没有叫住他,五条也没有回头。他径直走出去,把余下的食物扔进了垃圾桶。

他想这就是夏油的感受。他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游戏,他不傻。事情的起因是五条发了一通脾气,因为他不想被上,所以他想这就是夏油的感受。夏油一直知道五条想要他,并以为五条是在逼他就范。可事实并非如此。五条为夏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五条喜欢他,无论他们是否发生关系。他需要让夏油明白这一点。

“嘿,老头。”他摇晃着牢门,那老人抬头看他,露出一个没有牙齿的笑容。

“五条,小伙子,”老人点点头,指了指椅子,“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五条走进去坐下,发出一声呻吟,“我需要一些润滑剂。”

该死的。

“用完了?有那样的一个婊子也难怪。”

五条想翻白眼,想揍他的脸,让他吞下自己剩下的牙齿。但五条忍住了,对那人咧嘴一笑,仿佛他正为上了夏油而感到自豪。如果其他人知道真相的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我看到你教训了他一顿。很好。婊子得清楚自己的位置,否则他们会太自以为是。”

是的,五条需要离开这里。如果这就是其他人对那场争斗的看法,难怪夏油仍然不想和交流。

“是啊。”

“给你,”老头说,递给他一瓶中等大小、方便携带的润滑剂,“一包香烟。”

五条把香烟递给他,他不想知道是否应该购买一些安全套,但他放弃了。他试图说服自己,如果他不做准备,也许事情就不会发生。

但他心里很清楚。

那天晚上他满心忧愁地等待夏油回到牢房,自己则完全裹在被子里。夏油慢悠悠地走来,牢门在他身后关上。他眯着眼睛盯着五条,他们都心知肚明。夏油走去洗漱,随后扯开发圈,让美丽的长发垂落在肩上。他把刘海推到耳后,靠近五条,默默地坐在他身边。

夏油转向他,眼中闪烁着完全不同的东西。那目光几乎是在追忆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五条的紧张感也随之消散。

夏油用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轻轻穿过五条的头发。

“你后悔吗?”

他后悔了吗?当然他妈的后悔。尽管他知道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但他每次看到夏油时都会感到后悔。

“我只是无法理解。”

“什么?”夏油问道,声音柔和而温柔,仿佛在照顾他的情绪。

是什么呢?五条不明白夏油怎么能要求他,监狱里的老大,去当他的“婊子”。现实生活并不像监狱生活。在监狱里,并没有所谓的尊重和理解。你上别人,你就是狗;你被上,你就是婊子,就是这么简单。婊子会被利用和抛弃,而狗则会生存。这就是监狱里的现实。四年来五条逐渐学会了这一点,而现在这个家伙却想要重新定义规则,告诉他事情该怎么做。

“没什么。”五条说,耸了耸肩。

夏油没有坚持。相反,夏油把手放在五条的大腿上,五条知道他不打算再开口了。

这是他对夏油那种奇怪迷恋的最终阶段。这种扎根在他内心的恶魔般的欲望。在此时此刻,监狱最强的狗放下防备,让另一个人滑到他的双腿之间。他让夏油俯视着自己。他努力抑制紧张的情绪,而当夏油靠近并亲吻他的脸颊时,一切都融化了。

那些期望、那些称谓、那些身份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他们两人在肮脏的牢房里共享这个时刻。而今天,夏油对他很温柔。夏油亲吻他的下巴和脖子,双手在他身上游走,帮他脱去衣物,最后深深地吻了他,事情仿佛回到了从前。但五条深知某些东西已经破碎,夏油唤醒了一头深藏在他内心的野兽,而五条似乎无法驯服它。

他现在完全赤裸,感到寒冷刺骨,但他只是盯着夏油,勉强支撑。毕竟,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是和他在一起,那一切都值得。

“我没有润滑剂。”夏油说,“有什么办法吗?”

五条转过身,指了指被脱下的裤子。夏油倾身过去,在裤子口袋里摸索,取出那个小瓶子。

夏油俯身亲了亲五条的脸颊,“乖孩子,悟。”

五条闭上眼睛,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哝。夏油先开始为他套弄,涂上润滑剂,确保他的身体暖和起来。五条对此心存感激,接下来他全身紧绷,不得不咬住嘴唇以免发出声音。一根手指慢慢滑入,没入指节。

夏油靠近并亲吻他。在整个准备过程中,夏油一直在吻他。五条感到浑身发痒,他的身体似乎有所反应,但这感觉很不对,甚至有些罪恶感。

即使五条不停颤抖,并把指甲嵌入夏油的前臂,夏油也没有停下。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五条必须默默承受这份惩罚。因为这就是惩罚。他正以一种病态的方式向夏油展示他愿意为夏油放下防备。他感到抱歉,他从未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柔软的龟头触碰到他的入口,五条全身紧绷,睁开眼睛与夏油对视。

随后夏油开始缓慢推进,而五条忍不住用力绷紧身体,他无法控制身体的自然反应。

在多年以前,类似的事曾经发生过一次。但他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一切抛在脑后,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面对这样玷污他的人。然而他现在就在这里接受惩罚。这算是自愿的吗?五条想要修复一切,但他从未学会如何去做。他从未学会如何不去破坏珍贵的东西。因为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珍贵的。他的生命,他的目标,他所拥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珍贵的,而他却也设法把一切搞砸了。

夏油继续用力推进——龟头撑开穴口,慢慢插入。五条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们凝视着彼此,直到五条再也忍不住,将脸埋在夏油的颈肩之间,呼吸变得颤抖且毫无规律。

他能感觉到夏油的尺寸十分粗壮,身体内部在慢慢被撑开以适应体内的尺寸。他再次从内到外地被改变了。

“嗯——”他咬紧牙关,指甲深深嵌入夏油裸露的后背。

“放松点,你能为我做到吗?”夏油低声说。

五条喘息着,感到难以置信。夏油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吗?仿佛夏油真的在乎他能否做到。仿佛夏油不知道他正在失去自我,沉沦于这种惩罚。

“我不喜欢这样。”他说,因为坦诚来说他确实不喜欢,感到刺痛。夏油太大了,而他并不是女性的身体,无法——

“悟,”夏油轻轻地喊他的名字,令他屈服,他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夏油的背上,“放松点吧。我想让你舒服些。”

五条永远无法从这种屈辱中获得快感。

“我宁愿——你赶快完事。”

夏油停了下来,微微后退,似乎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你想让我停下?”

是的。但如果夏油现在停下,什么问题都无法解决。如果夏油现在停下,他永远不会知道——他对五条有多重要。

“不。”他咬牙切齿地说。夏油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开始轻轻抽插,让五条不由倒吸一口气。

这一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进进出出。夏油动作缓慢而温柔,而五条紧紧抓住他的肩膀,等待着结束。

直到一阵快感袭来。他感觉自己快要高潮,身体颤抖着想要释放。他震惊地低头看着自己依然柔软的下身。不,他不可能高潮,所以——随后一阵又一阵快感袭来。他意识到这是由于夏油深深插入的动作而产生的。身体灼热的感觉使他震惊,当夏油再次完全插入时,他忍不住发出含混的呻吟。

感觉真好。但这不可能。五条不可能喜欢这种感觉。他见过无数婊子用屁股达到高潮,脸扭曲成愉悦的表情——但他不可能会这样。不,他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舒服吗?”夏油温柔地问道,仿佛在祈祷一般。好像只有五条能听到,而不是隔壁牢房里那些在兴奋地自慰的囚犯都能听到。

“我不知道。”五条诚实地说,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感受到的到底是什么。

“能告诉我哪里舒服吗?”夏油问着,同时继续挺进。当快感的浪潮再次席卷时,他感觉自己仿佛处于即将达到高潮的边缘,五条不禁闭上眼睛,发出呻吟。

“是这里吗?”夏油问道,慢慢地插入,随后稍微退出一点,然后在里面摩擦着……天哪!五条又呻吟了一声,双手抓住夏油的肩膀,双腿则颤抖着缠绕在他的髋部。

“操,不-”他试图让夏油停下,因为被玷污、被羞辱是一回事;但是从中获得快感完全是另一回事。

“呃—夏、夏油—”他说道,并用脚跟猛踢夏油的后背,试图让他感受到疼痛,“等等——”

“喊我的名字。” 夏油在他唇边低语,然后吻了他。伴随着皮肤摩擦发出啪啪的声音,夏油再次用力深深地埋入。五条在亲吻间隙不由发出呜咽声,这种感觉让他的眼睛泛起了泪花。

但是因为他对夏油极度着迷,所以他需要对方知道,“杰——”夏油是他在这个模糊不清的世界中唯一欣赏的人,他需要夏油知道,“杰——”

夏油稍微向后退了一步,随后抓住了他的脚踝,把他的腿向前分开,而五条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随着快感越来越强烈,他的臀部越来越灼热。夏油抓住了他的另一条腿,放在自己的肩上,随后弯下腰——五条则试图扼住被困住的喊声,阻止自己发出呻吟。五条知道其他犯人一定听到了。他只希望自己足够安静,让他们以为是他在干夏油。他正在公开地受罚,用自己的屁股紧紧地夹着夏油。

夏油在他身上呻吟,五条则紧贴着他那张漂亮的脸庞,止不住地颤抖着。唯一能让他继续支撑下去的是夏油痛苦与快乐交织的表情,他眉头紧皱,嘴巴微张,长发像瀑布一般垂落在一旁。当夏油再次将阴茎深深地插入他体内时,五条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后翻起。

突然,夏油抽身而退,阴茎伴随着一声明显的“啵”声滑了出来,五条感到一阵空虚的颤抖。

“别哭。”夏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五条咽了咽口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是的——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这只是为了不让声音外泄而产生的生理反应。

他粗鲁地用掌心擦拭着脸颊,“我不是——只是——”他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我没哭,只是条件反射。你继续吧。”

“疼吗?”

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夏油仍然在为他担心吗?

“不疼,快点继续。”

夏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松手放开了他的腿;随后夏油靠过来给了他一个吻。夏油并未重新插入,而五条的体温逐渐变得冰冷。

“快点!”

“就到这吧。”夏油出乎意料地说,五条惊讶地抬头看着他。

“什么?不。”

“我不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夏油几天前还在用阴茎噎死他,完全不顾及任何感受,现在夏油突然又在乎了?

“你在说什么?我没事——”五条一边说着,一边用脚踢他。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我要你杀了似的。”

五条紧张地咽下唾沫,因为,是的,他一直把这当成是一种惩罚。但他也将其看作是一次某种程度上的赎罪,他需要夏油完成他未做完的事。

“我不会再露出那种表情——”他低下头,伸手握住了夏油的阴茎,但夏油阻止了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夏油问道,五条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他可以说……这是惩罚吗?夏油会感到难过吧?哦,是的,夏油肯定会生气的。

“因为——”

“你是因为觉得内疚才这样做的吗?”

五条移开了视线。“不。”

“你是。”

五条沉默了,夏油叹了口气,然后跪在他两腿之间。五条感到皮肤一阵刺痒。当夏油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时,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感觉还不错,我保证。”五条低声说道,而夏油皱着眉头低下了头。

“你因为被插入而感到难过吗?这并没有什么错。”

五条感觉血液沸腾起来,“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悟,”夏油靠过来,贴在他的嘴唇上,给了他一个纯洁的吻,“我想现在这样感受你。”

“你指的是什么?”

夏油抓住他的髋部,抬起身子,然后用力一挺,滑了进去。五条发出一声呻吟,惊讶地抓住床单。

夏油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小腹下方。夏油眼神温柔,轻声问道:“你感觉到我了吗?”

五条扭动着臀部。他怎么能不感受到夏油呢?粗大阴茎正贯穿他的身体,感觉一直戳进他的肠子深处。

夏油慢慢地爱抚着他,然后五条开始真正地集中注意力,他感觉到了吗?好吧,他能感觉到夏油的阴茎深深埋在自己体内,确实很疯狂,但他知道那不是夏油的意思。他把集中注意力感受夏油的阴茎在体内抽搐,温热的内壁缠绕着它,以及他们身体间分享的热度。

他脸红了。他意识到这种亲密的接触是多么令人不安。他之前的经历是野蛮的、残忍的,是一种真正的惩罚,但这次——夏油并不是试图惩罚他。他们以一种深入骨髓的方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是啊,”五条带着一丝挑逗的叹息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夏油抽动着身体,再次深入,这一次五条真正感受到了。肌肉的紧绷,他们皮肤间混合的气味,夏油的进入在自己身体内部开辟空间——重新塑造以适应。是的,他有点明白了。没有人能让他有这样的感觉,除了夏油。

夏油移开手,再次抓住他的双腿,将它们固定在肩上。

“我来让你舒服些。”夏油说着,开始慢慢插入,但他的动作是经过计算的,仿佛寻找着什么。随着快感侵袭他的臀部,一直蔓延到背部,五条闭上了眼睛。他自己的欲望也开始充盈,夏油握住它以协调他们的节奏。

“这里吗?”

“嗯。”他轻声回应。他无法开口说话,因为一旦开口他就忍不住呻吟。

“这不关于狗和婊子的事,悟。这是关于你和我。”

五条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呻吟,双腿因快感而颤抖。是的,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我想要你这样很久了。”夏油说着,俯身吻他。夏油几乎要把他折成两半。他渴望他已经很久了吗?他不相信他的话。

“你真漂亮。”夏油喘息着,五条知道他就要射了,“悟——悟。”

夏油必须退出去。如果夏油射在里面——

想到夏油可能会这样做,五条就达到了高潮。夏油会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方式标记他,完全地占有他。

夏油退出了,在他的腹部释放。五条喘着粗气,夏油侧躺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到水槽边。他拿来湿纸巾,仔细地为他清理,包括他的腹部、臀部,甚至是他的阴茎。

五条精疲力竭,结束后他立即侧身尝试入睡。

“嘿,你的睡衣。”

“别管我,我想睡觉。”

夏油显然没有听从命令,他把五条拉到一旁,帮他穿上裤子和衬衫。五条全程都在抱怨。

“好了,够了。”

“你想一个人睡吗?”他问,五条的大脑可能昏昏欲睡了,但他听清了这句话。

“不。”他说,夏油便和他一起躺下,靠近他,依偎着他。五条从未如此快速地入睡过。


他瘸了两天。虽然疼痛,但五条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一个提醒,提醒他和夏油共同分享了别人无法分享的东西。这并不重要。他竭力不让别人察觉。

五条尽力不让这件事影响自己,因为最终他坚信这没有什么可羞愧的。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其他人无从知晓,夏油在牢房外也从不嘲笑他,或提起这事。

“嘿,”夏油温柔的声音让五条抬起头,“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他把一个三明治放在五条的托盘上,五条好奇地拿起它,发现里面是花生酱。他对他笑了笑,夏油也回以微笑,咬了一口食物。

事情慢慢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他会和夏油一起吃饭,或是去图书馆找他。这次五条不会搞砸。

最近五条注意到垃圾场周围有些奇怪的事情。他不能忽视的可疑行为。

五条开始意识到自己弄不清夏油的时间表。夏油的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完全不再与五条的保持一致。他尝试向夏油问起此事,但只得到的一个耸肩和揉脑袋的回应。夏油在隐瞒什么。

五条也开始注意到其他不同寻常的事。每隔一天就有一辆大卡车接走一批犯人。有时是十二个人,有时是二十个人。他从未见过夏油和那些人在一起。当他询问监狱律师时,对方懒洋洋地告知那些犯人是去维修周边的公共设施。但这听起来不对劲。

这听起来很不对劲,因为在五条入狱后,从未见过有人被带到外面,除非是要转移犯人——或者是杀掉他们。可现在,每隔一天就有卡车载着囚犯外出。

几天后,他从另一个犯人那里了解到真相——那些犯人正在参加一个私人机构运营的公共服务项目。这怎么可能合法?在五条的眼皮底下有些可疑的事情正在发生,但不知为何——他内心有种预感,如果他深究这件事,一定会让夏油陷入麻烦。

如果夏油能对自己诚实,事情会更加简单。而现在五条进退两难——他不能强迫夏油敞开心扉,这段关系才刚刚开始愈合,他不知道如何让夏油相信自己是可靠的。

而且,为什么五条不可靠呢?在夏油的心中——五条到底是谁?当然,他确实伤害过夏油,但他也从第一天起就一直保护着夏油,不是吗?

五条走过院子,停在树荫下躲避刺眼的阳光,心中感到些许不安。五条每天都在等待夏油与他共度时光,但夏油一直没有出现。

令人惊讶的是,就在今天,五条看到夏油的身影穿过通往院子的门,悠闲地走来。他穿着普通的米色裤子和白衬衫,但看起来格外英俊。他的头发扎成平常的发髻,脸庞完美无瑕。当他走过时,有些囚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才移开目光。当他终于带着温柔的微笑走近时,五条感到一阵欣喜。

“嘿。”夏油说。

五条掐掉香烟,随后踩灭烟头。他注意到了一些新东西,“鞋子不错。”

“谢谢夸奖。”

夏油没有多说,所以五条决定逼他解释。

“你是和谁上床才搞到的?”五条不该这样问,但夏油一直对自己有所隐瞒,这让他相当恼火。五条对他一直都是坦诚相待。

夏油笑了,“是我女儿们寄来的。”

五条的脑子一片空白。女儿们。不止一个?从什么时候开始——当然,人们在这个牢狱之外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他们有朋友、伴侣和孩子。只是……他没想到夏油会有这么……严肃认真的关系。夏油从未提起过。然而,他们从未提到过彼此的生活。他有……妻子吗?一个不得不为失去丈夫而悲伤的妻子?

不知为何,夏油在外面有这样一个他关心爱护的人让他感到恶心——愤怒,他转过身去,努力控制自己。他真不该问。夏油要在这里度过余生,而现在五条不得不承受这样的事实:外面有一个人——

夏油笑了,五条眨了眨眼转向他。他尽量保持面无表情,放松紧皱的眉头,但他知道夏油完全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

“跟我来吧。”夏油说,同时轻推了推他的背。

夏油把他带到院子里一个较为阴凉的角落,靠在阴影斑驳的墙上,随后掏出一根香烟。

“我不知道你有孩子。”五条立刻开口。

“我有两个孩子。”夏油说,点燃香烟,深吸一口气,“两个女儿。”

得知这些信息后,五条感到他的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并不在乎夏油是否爱那两个所谓的女儿。夏油到底是什么时候生下她们的?他不是个银行家吗?他什么时候结的婚?大多数男人都会谈论起他们的妻子。夏油确实说过他喜欢女人。哦,他想知道夏油的妻子是否和五条完全不像,这就是为什么夏油反复强调五条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当他们亲密时,夏油会想到她吗?也许这就是夏油如此排斥做下位的原因。想想几天前五条才为他敞开双腿,让夏油进入。他可是这所监狱里所有野兽的老大。

“那谁在照顾她们?”五条问,尽量不让自己听起来很嫉妒。他为什么要嫉妒?监狱里的夏油和监狱外的夏油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已经结婚了也不奇怪。

“我的家人。”

他的家人。行吧。

五条再次移开视线,考虑是否干脆离开,但他必须知道真相,“看来又多了一个可怜的单身母亲。”

“不。她们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五条愣住了。这是监狱里不该被过问的问题。让他们都平等的问题。法律上他们都被判有罪,但如果你询问他们任何一人,所有人都会声称自己是无辜的。这就是为什么你不能开口询问。在忏悔室外要求罪人忏悔本身便是种罪过。

“继续问吧。我知道你很好奇。”

五条紧张地吞咽着,盯着夏油黯淡的眼睛,“是你杀了她们的母亲吗?”

“是我。”夏油深吸一口烟,随后重重地吐出,“她们的父亲也是我杀的。”

夏油的意思是……他最终入狱后以某种方式扼杀了自己吗?

“她们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她们是我的孩子。”

啊,原来如此。五条转过头,得知夏油没有结婚后感到如释重负,同时也感到些许尴尬。

“我明白了。”

夏油露出微笑,然后指了指旁边的空位。五条慢慢走到他身边,靠在他旁边。

“我曾经有过完美的生活,悟。这里很多人即使做梦也无法想象的生活。我很擅长我的工作——表现出色,很快就升到了副行长的位置。”夏油的眼神黯淡,望向远方,吐出烟雾,“我有一个社会角色要扮演。我有了工作,然后想结婚,想要一个妻子和两个孩子,然后买一栋有白色栅栏的房子。”

或许是五条对于获取有关他永远无法拥有的夏油的信息表现出不屑——夏油听起来似乎有些许不满。

“我还想回馈社会。我拥有一切,但感觉心里有所亏欠——我当时的女友建议我加入教会。其实我从来不是个虔诚的信徒,但我想……为什么不呢?”

教会?哦,是的,她应该为他的毁灭而祈祷。

“我去做了志愿者,为许多需要帮助的孩子送去食物。我发现自己很享受这件事——可能比我一生中做过的任何事情都要享受。帮助别人让我感觉良好;这给了我一种其他事情无法给予的目标感。”夏油皱着眉头低下头,用鞋子踢着地上的泥土,“然后我遇到了一个家庭……我们走得很近。在我的认识中,他们就像个理想的模范家庭…他们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个男孩。有一天我没提前打招呼就去拜访,有些不礼貌,”夏油干笑了一声,“我走进了他们家里,我很好奇……看到那里有两个孩子。”

夏油转头看向五条,眼中充满了愤怒,比之前五条差点杀了他时还要强烈。夏油看起来让五条感到陌生,他被他平时温柔的眼神变得几乎……野兽般的样子震惊了。

五条没有动,几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两个女孩……小小的,可爱的——无辜的女孩。他们把她们像狗一样锁在笼子里。我认为她们从来没有离开过房子。多么卑鄙。我信任的这些人——这些为别人的孩子被虐待而哭泣的人——”夏油短暂地摇了摇头,移开视线,“他们不停地辩解外人无权告诉父母如何对待他们的孩子,所以我就直接解决了他们。追踪着他们的家谱,我一个一个解决……”

“……每个人都有权知道真相,不是吗?他们对这一切视而不见,然后每周日去教堂……这个世界需要被净化。”

夏油抽完香烟,随手扔到地上,“我坚持了几年,但你无法永远逃避罪行。虽然我很想我的女孩们,但我一直告诉她们不要来。我不想这样见到她们。”

五条盯着地面看了很久。

“你杀了多少人?”

“九个。”

九个人。夏油夺走了九条生命。

“用了什么?”

“枪。”夏油叹了口气说,“我不想让那些肮脏的猴子血沾到身上。”

夏油听起来很疯狂——而且他确实如此疯狂。五条早已对此心知肚明。五条猜测这就是人们从不忏悔自己罪过的原因。有什么用呢?当人们忏悔时,他们期望被理解,被原谅。但五条不是神明,夏油也没有请求宽恕。

五条转头看向他,他们目光相接,夏油的眼神黯淡,五条能判断出夏油在回忆入狱前不同的时光。五条对他一无所知,却知晓了他最严重的罪行。

“至少你没结婚。”

沉默片刻后,夏油突然大笑起来。他捂着肚子,笑得又响亮又自在,充满魅力。五条的嘴角抽动,他也想笑,虽然这段对话其实并不好笑,但五条忍不住感到莫名其妙地滑稽。真是最糟糕的情况。

“不,我没结婚。”夏油又笑了,一边叹了口气,一边盯着五条,“悟……”

“怎么?”

“没什么,你只是……嗯,我也不知道。”夏油安静下来,盯着地面,这是五条认识夏油以来第一次看到他脸红的样子。五条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品味着,希望这不是他唯一一次看到夏油有些窘迫的样子。

“不过别担心,”夏油说着抬起头微笑,轻轻闭上双眼,他的脸颊仍然微微泛红,“一旦我们出去,我会和你结婚的——如果你这么希望的话。”

五条咬着嘴里的香烟,不假思索地拍了夏油的脑袋。他的胃抽搐了一下。夏油笑了,但五条却觉得不好笑。他咕哝着靠近,抓住夏油衬衫的下摆,但这个混蛋只是笑个不停。

“闭嘴。我已经告诉过你无数次了,你那些糟糕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这不好笑。”五条摇晃着他,试图让他闭嘴。

夏油的眼睛微微睁开,带着一种介于温柔和欲望之间的神情盯着他;五条能看出他的渴望。看到夏油如此坦率地表达自己的感情,这种感觉十分陌生。这次坦白让五条意识到,自己也许比想象中更难以承受这份感情。

“放轻松。”夏油边说边把手搭在五条的手臂上,“我只是在开玩笑。你为什么要把每件事都看得这么认真呢?”

为什么?因为这里是监狱。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盗走了他一部分的灵魂,现在的他只是一具来自过去的空壳。他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找到幽默感?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夏油说,而五条慢慢松开手,“尽管经历了许多事,我想我们还是注定要相遇的。”

五条退后一步,他很想告诉夏油别再说些同性恋的废话了,把幻想藏在心底,但——他也同意。他同样从未见过像夏油这样的人。一个如此吸引他注意力的人。五条希望自己能在完全不同的情境下遇到夏油……他希望自己能开开玩笑,表现得更友善,更幽默。为什么不能呢?夏油更像是一个五条可以敞开心扉、完全依赖的人,而不是一个刚刚承认罪行的杀人犯。

五条不喜欢这个游戏,但他尽量配合。“不过,我们没法从这里出去,所以你也没法和我结婚。”五条再次意识到自己所失去的一切。世上本就没有第二次机会,没有第二次人生。

“别担心,我会让你出去的。”夏油温柔地微笑着说。听起来几乎不像在说笑。

“你保证?”

“我和你拉钩发誓。”

26 个赞

感谢翻译
*:ஐ٩(๑´ᵕ`)۶ஐ:*最后的那个拉钩真的超可爱!!车也超级色

咱们出去就结婚

感谢老师汉化啊啊啊啊啊啊 (敲碗等)

感谢汉化呜呜呜呜!特别特别香的:pleading_face:

嘿嘿嘿,带着老婆逃狱咯

夏油杰真坏啊,第一遍读的时候还觉得好可怜,被揍的好惨。后面想想他讲“早就想这么干了”……回忆一下他作秀把吃的分一半放灰原盘子里(人家灰原也没吃啊)、给五条口 讲自己不是第一次数不清了、欲情故纵搞完就立马闪人几天、主动找五条对练把他放到在地、说五条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还主动送、说“放不进去”后还说“开玩笑的” “我们可以谈谈” 直到五条揍他停不下来他觉得失控才喊七海、调查五条的信息、在口交的时候极度粗鲁在做的时候又装深情……
坏男人,骗猫咪:cat:,被猫咬了还要卖惨然后让猫猫露肚皮。猫猫一开始就明说了想要:sun_with_face:他,他说不,他要装贞洁、当五好犯人、看书上进,然后还一边投喂猫猫,撩猫咪,吊着猫咪。人家呀一开始就是打定主意要当猫猫骑士了,还说你想的话我们出去可以结婚呢。可怜毛毛内心风暴无数,要对杰坦诚。到头来还是太单纯。小猫可是一开始就不断提醒他鉴于有多危险呢!太坏了,让我们大叫“坏男人”。

11 个赞

谢谢留言wwww 来更新啦www

结婚是必须的,HE也是必须的www

谢谢留言wwww 饭来啦

谢谢留言嘿嘿www

目标就是逃狱和结婚!嗯!

哈哈哈是的,谢谢亲的留言。
这篇从第一章到最后一章一直是猫猫视角,因为猫猫神经太大条了,所以夏油杰做的很多暗搓搓的事情第一遍读起来其实并不明显。我也是后面翻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夏油从头到尾一直在撩啊撩,所以他被揍是真的活该哈哈哈,不过猫猫也有点应激后面会提到。总之先是我不会抽烟然后就光明正大的烟吻,然后要故意喝一口草莓汁才给猫猫,摆明了间接接吻…各种作秀,可恶怎么会有这么腹黑又这么会撩的男人哈哈哈哈哈哈哈wwwww

3 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