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Chamber of reflection 反思室 (更新第8章/共17章)

【第六章】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夏油坐在图书馆的椅子上问道。

五条从地上抬头看着他,因为觉得椅子不舒服,他更喜欢躺在地上。

“当然想过,”五条放下书本,“谁没想过呢?”

“我是说——”夏油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坐到他身边,“认真地考虑过。制定计划之类的。”

五条笑了,“没想过。这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如果真的越狱了,你就没有生活了,警察会一直追查你。你得像个幽灵一样隐姓埋名。”

“或者可以换一个新身份。”夏油说着,躺在他身边。五条挑眉转向他。他是真的在考虑这样做吗?仿佛他没有屠杀过很多人似的?这些妄想他以为灰原会有,但夏油怎么会这么想呢?

“你和灰原待得太久了。”

夏油笑了,“我只是觉得这有可能。我们可以逃去一个全新的国度。去某个世界不知名的角落。”

“是吗?你打算怎么坐飞机呢,笨蛋?”五条讨厌思考这个问题,这只会提醒他现在的生活有多糟糕。

“如果能有另一个身份——”

“你总是说得好像很简单似的。”五条烦躁地坐起身来,“假设你逃出来了,身无分文,也没有任何人脉。人们都在找你,而你现在需要付钱给某人帮你改头换面。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可能会很困难,但不是不可能。”

“你在妄想,伙计。”

“到处都有人在消失,悟。”

五条翻了个白眼,合上书本,“哦,闭嘴吧你。”

夏油坐起来,把手放在五条的腿上让他安静下来。

“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原谅我吧。”夏油说着,手在他腿上紧了紧。五条已经忘了他们在谈论什么。

“没关系,挺好的。”当夏油对他微笑时,他也笑了。夏油倾身去吻他,而五条迎上去,双手捧住他的脸,然后翻身坐在了他的腿上。夏油伸展双腿给他更多空间,伸出手臂拥住了他。

“每次都这样道歉,我就再也不会生气了。”五条说。

夏油笑着,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吻,“骗子。”

五条将他压倒,双臂环住他的头,而夏油的手在他身上游走。没人会来图书馆。尤其现在五条总是来这里。这是他的地盘,人们不会去他们不被邀请的地方。不过他仍然需要小心。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吻夏油,有时坐在他腿上,但他永远不会在牢房外做爱。那将是死路一条。

夏油稍稍停下了吻,“如果你能在逃跑之前获得一个新身份呢?”

五条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从地上抓起书本,恼火地站起来。

“怎么?你为什么连考虑都不愿意?”夏油说。

“因为这样只会让你自己受伤。你出不去的,伙计。”五条叹了口气,爬上椅子坐在桌子上,“即使你真的出去了——整天东躲西藏的生活也不算是生活。”

“至少那是自由的生活。”夏油说,五条转过头去。夏油和曾经的自己如出一辙,所以自己无法责怪夏油。时间会慢慢教会他不对监狱抱有这样的幻想。这不是电影里的情节,他们被困在监狱之中,直到自然死亡或被他人杀死。

“那你去打听一下有谁成功逃出去过,然后再和我讨论吧。”

“但如果你。”夏油开口,五条则皱着眉转过身来,“如果是五条悟在尝试逃跑。不是某个无名的囚犯。”

五条继续皱着眉,夏油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他两腿之间,缩短了他们间的距离。

“你能做到的,对吧,悟?”

“不能。”五条说,努力集中注意力,因为夏油正抬头看着自己。面对他时,五条很难集中精神,尤其在如今五条可以触碰他的情况下。

“做不到吗?”

“我做不到,杰,你在妄想。”

五条能做到吗?不,他不能。该怎么做呢?对,他的确知道每个犯人的动向,但——但他对监狱建筑本身一无所知。哪面墙壁可以开一个出口?万事皆有可能,这一点是确定的,但分析所有信息并将其整合,最后执行一个可能瞬间失败的计划可能需要数年时间——五条好奇如果他尝试越狱并失败的话,会在单独监禁中待多久。

“这太冒险了。需要几年时间来计划。”

“反正时间都会过去的。”

嗯,这想法倒是对的。他每天都坐在这里无所事事。吃着垃圾般的食物。用冷水洗澡。自由往往不是被给予的,而是被争取的。

“你想过具体要怎么做吗?”五条说。

“还没有,但是——”

身后传来长长的吱呀声,门被缓缓打开,他们俩立刻转过身去。该死的灰原带着大大的笑容走了进来,挥着手。

“嘿,伙计们!”灰原走向他们,“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有。”夏油说,他的声音失去了刚才的那种锋芒,有点可怕的是夏油能如此巧妙地隐藏表情,“你准备好上课了吗?”

“是的,先生。”

五条叹了口气,绕过夏油从桌子上下来。有点扫兴。他还挺喜欢让夏油待在自己两腿之间的。

“我要去健身房了。你们玩得开心。”五条说着,把手插进口袋,转身离开。

“等等,五条?”灰原说。

“嗯?”五条微微转身,回头看了灰原一眼。

“嗯,我给你带了这个。”灰原拿出一个塑料袋,“夏油告诉我,你有时候在休息时因为太阳太大没法出去。”

五条接过袋子,里面是一副墨镜。他确实很久没见过这种东西了。他甚至不知道交易所里有卖墨镜。

“你从哪儿弄来的?”五条说着打开袋子,把墨镜拿出来。这不是那种塑料廉价货,而是质量很不错的墨镜。

“我妈妈给我买的。”

“哦。”五条试戴了一下。灰原和夏油都露出了笑容。

“我欠你多少钱?”虽然五条并没有主动要求墨镜,但他确实需要它。

“没关系的。毕竟,和你们两个在一起让我避免了很多麻烦。”

“是吗?”五条半问道,把墨镜推到头顶,“行吧,谢谢。下次见了。”

然后他就径直离开了,把墨镜放回塑料袋里。也许——也许灰原没那么糟。只是也许。


五条在健身房度过了整个下午,然后出去散步,试戴墨镜。看起来还不错。他在某个牢房的破窗上照了照镜子,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他注意到自己的头发越来越长,得去找乙骨剪个新发型。多年前他会自己动手修理头发,因为信任别人持刀如此靠近自己是个愚蠢的决定,不过乙骨是忠诚可靠的。

晚餐时五条没指望看到夏油坐在那里等他——而且夏油确实不在那里。当他排队时,夏油也没有在打饭,因此他清了清嗓子问夜蛾,“夏油去哪了?”

夜蛾抬起眉毛看着他。出乎意料的是,他倾身过来,五条也靠近去听他说,“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在这里工作了,孩子。”

“啊?”五条问道,转身看向他。夜蛾只是耸耸肩,过了一会儿给他盛了一碗牛奶和一小盒麦片,还有一杯牛奶。哦。

“走开,”夜蛾低声说,五条照做了。他不喜欢别人这样对他说话,但他对夜蛾刚才说的话感到困惑。夏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在厨房工作了?可他每天还是能拿到特殊的食物。夏油每天在同一时间消失,然后回来抱怨今天的工作。五条盯着麦片,慢慢打开纸盒——五条没有做任何值得享受这种待遇的事情。如果另一个囚犯愿意他们可以共同分享,但这是五条无法单独获得的特权。

他咀嚼着,尽管味道微甜,但这麦片在五条口中尝起来仿佛是无味的纸板。他无法忽视夏油对他撒谎的事实——夏油在撒谎吗?好吧,否则还有什么可能呢?夏油总是谈论厨房以及在厨房的工作。夏油在撒谎吗?他肯定在撒谎。但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五条考虑早点吃完去图书馆——但他放弃了。他慢慢地机械地咀嚼着。他努力侧眼查看灰原的位置……他希望能看到灰原。如果灰原不在——他快速瞥了一眼——灰原正在和其他囚犯坐在一起聊天。

那么夏油在哪?他在哪?他一直在哪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夏油就在那一刻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很疲惫,但依旧英俊帅气。五条清了清嗓子,目视他走上前去取食物,然后坐到自己身旁。

“天啊,真是累人的一天。”夏油叹了口气,坐下后整理好餐具准备吃饭。真讲究。今天夏油的餐盘里有些青菜,甚至还有少许的肉,“夜蛾给了你那些我为你要的食物。”

五条有些腼腆地抬起头盯着他。

“是的。”

“那很好。”夏油简洁地回答,然后开始吃饭。他小心地使用着餐具;夏油的动作看起来很有教养。他的手纤细但有力。五条忍不住盯着他咀嚼食物,他的侧脸看起来完美无瑕。就算经历了这些事情,夏油看起来依旧像一只被困在贫民窟的名犬。

他的愤怒开始消散——五条低下头继续在自己的情绪中翻找,“你知道吗……夜蛾今天跟我说了些奇怪的事。”

夏油没有停下动作。

“他说你不在厨房工作了。”

夏油并没有犹豫,也没有停下吃饭的动作。五条的心怦怦直跳。如果夏油撒谎,下一步该怎么办?五条应该再揍他一顿吗?他曾经这么做过,但代价有点太高。也许他只需要逼夏油坦白。他可以派人去吓唬夏油一下——不,那太冒险了,甚至可能——

“是啊,我确实不在厨房工作了,这是真的。”夏油回答。

“哦?”

“我在厨房楼上工作,负责标记东西的位置,厨房需要的物资之类的。有点像物流。也许那不算是厨房吧。”

夏油还在撒谎吗?五条抬起头盯着他那张美丽的脸庞。夏油柔和地对他微笑,让五条痛苦地咽了口唾沫。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五条问,“那你怎么还能拿到食物?”

夏油放下叉子,把刘海拨到耳后,“嗯,我没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事。而且那里也算是厨房,厨房的物流工作。”

“我不知道有那个物流岗位。”

有些事情不对劲。

“我可是个银行家,记得吗?”夏油说得仿佛这个借口能解释一切,“这里大多数人都是文盲。”

可这并不是事实。五条清了清嗓子,而夏油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东西,就好像他没有当面撒谎一样。“你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五条再次清了清嗓子,但当夏油的脚在餐桌下轻轻摩挲他的小腿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必须保持镇定。

“因为你没告诉我。”五条撒谎道,“是夜蛾告诉我的。”

“嗯……”夏油轻声说道,“你需要我给你讲讲我一天的行程吗?”

五条咂了咂舌,“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总是需要别人来告诉我你在哪里。”

“还有什么我没告诉你的?”

五条嘟囔着绞尽脑汁想找出别的事情,但什么也想不出来,他们陷入了沉默。因为五条吃完饭并感到恼火,所以他直接站起来离开了。他爬上楼梯,感到十分疲惫,并说服自己今晚要在自己和夏油之间筑起一道墙。他今晚不会和他一起睡,他要故意无视夏油。他需要再次给那个家伙一个教训。


大约二十分钟后,夏油来到房间,站在门边等待着。牢门关上后,夏油开始例行的洗漱,他这种一成不变的习惯真是让人抓狂。就算他开始撒谎,也从不打破这种习惯。一旦完成洗漱,他就会走到五条的床边。五条则躺在床铺中间,今晚他不允许夏油上床。

然而。

“挪过去点,那边有足够的空间。”夏油说。

“我不想你呆在这儿。滚开。”

夏油不听,强行躺下,五条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真是个蠢货。

事情变得更糟了,夏油靠近并从后面抱住他。他的下体坚硬地顶在五条的臀部。五条在还没来得及反抗之前就放弃了。

“你在生我的气吗?”

五条至少能拒绝回答。他一定在开玩笑。

“你在无视我吗,悟?”

五条必须这样做。当夏油把他抱得更紧时,他咬住了嘴唇。他知道夏油要做什么。

夏油轻柔地将手伸进他的裤子,用温柔的话语和轻柔的触碰安抚他,在准备工作完成后把五条拉到自己身上——五条几乎无法挤进两张床之间,事实上他不得弯腰蹲下——夏油用手握住自己粗大的阴茎,轻轻拍打五条的下腹,而五条的下体则在一旁无人问津。

“别生气。我只是忘了告诉你,仅此而已。”

五条保持沉默,皱着眉头盯着他。他还有些不太习惯,尤其是夏油在前几个月把五条当瘟疫一样避之不及后,现在突然变得如此性急,乐衷于把那东西放进他体内。五条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允许了这种事,而且不止一次。并不是说五条不喜欢——每次他都能从中获得快感——事实上,他还挺喜欢这种感觉。但问题是夏油开始越界,无视规则。但五条无法教训他,因为他曾经这么做过,至今仍在后悔。

夏油将他抬起,调整好位置,缓缓进入,让五条不由得颤抖。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那种再次被填满和拉伸的感觉——在这个鬼地方没有多少让人愉快的事情。事实上,他想不出有什么不涉及夏油的好事;而现在又多了一件。五条想,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整天坐在夏油那粗大的性器上,没有多少感觉能比得上像这样与某人如此亲近。尤其是像夏油这样的人。

“你喜欢你的墨镜吗?”夏油问道。只有这个笨蛋会在做爱的时候聊天。

五条无奈地叹了口气,“喜欢。”

“我今天看到你戴着墨镜。看起来很适合你,悟。”

五条的脸热了起来,他好奇地睁开眼睛。

“你看到我了?什么时候?”五条感觉自己的内壁紧紧咬住夏油的性器,但他并没有动,以便更好地集中注意力,“我不记得今天在外面见过你。”

“我确实不在外面。”夏油说着,把五条拉过来亲了亲他的脸颊,“办公室的窗户正对着后院,我每天都能看到你。”

“你为什么要,”夏油向上顶弄了一下,让五条轻声呛住,“在休息时间工作?”

“我还是有放风时间,只是时间不同,而且和不同的人在一起。我更喜欢这样。我不喜欢和他们待在一起。”

五条喘不过气来,“他们?”

“那些猴子。”

这是夏油第一次这样称呼其他犯人,语气中充满了敌意。他再次动了起来,而五条的脸烧得通红。五条转向一边拒绝看他,因为五条要赢得这场较量。

是的,夏油的性器深深埋在他体内。是的,他对夏油着迷——那又怎样。但是他也了解夏油。他知道夏油的行为方式,他的喜好,也了解他的弱点。五条今晚会像对待其他狗一样对待夏油。这是夏油想要的吗?夏油不能在这里同他假装浪漫——尤其是在夏油当面对他撒谎的时候。尤其是在夏油以为可以把他当傻子耍的时候。

夏油把他拉过来想吻他,而五条把头偏开,“悟。”

“滚开。”五条厉声说道。夏油需要明白界限和规则,而这次五条不会退缩。

夏油再次尝试,但五条只是用手捂住他的嘴,在他的下体上自行律动。夏油不能利用他——没有人能利用他。没有人能占他的便宜。夏油试图靠近,他的手心能感受到夏油的呼吸。他在夏油那双美丽的琥珀色眼睛中看到愤怒的情绪——很好。这是夏油应得的惩罚。

五条的腿开始酸痛。尽管每天锻炼这么久,他仍旧不习惯这种事情。他在自己的敏感点律动,喘息着在夏油身上呻吟。尽管夏油不断试图移开他的手,五条却没有松手。他比夏油强壮——这是事实,他需要夏油躺着保持安静。

他现在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清楚那根粗大的阴茎在哪里摩擦才能让自己达到高潮。五条在夏油身上释放,埋在他的颈肩之间,感觉真是太他妈的好了,知道自己能以这样的方式拥有他。

当他再次挺直身体完全坐下时,夏油拍了拍他的臀部。但五条已经爽得不在乎了,直到——他感觉到了。

“哦,靠——”五条侧身一动,夏油的阴茎滑出。五条从床上跳起来,感觉到精液慢慢从自己的穴口流出。

“你这个蠢货,为什么要这样做?”五条努力压低声音,知道其他犯人可能会察觉到他们在做什么。

夏油喘着气,“我试着提醒你了。”

五条走到水槽边,尽量清理身体。精液仍在流出,他迅速穿上裤子,因为他的身体又有了反应,但他不能再让夏油得到任何满足。

“我很干净,没有——”夏油开始说。

“闭嘴。”五条厉声打断他,然后穿上衬衫,爬上楼梯,躺在曾经属于夏油的上铺。

“对不起。”夏油低声说,听起来十分真诚。如果他真这么抱歉就好了。五条握住自己坚硬的下体,但最终放弃了,就那样静静躺着——心中感到恼火、烦躁、屈辱。随便你怎么形容。尽管一个人躺在床上,他仍然感到欲望在燃烧。


五条必须坚持自己的决心。无论如何,他是个骄傲的人。夏油已经戏弄他太多次了,他觉得有必要表明自己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得逞。

“嘿。”当夏油坐在他身边时,五条已经快要吃完早餐。这次五条起得更早,决定吃自己那份糟糕的糊状食物。

“要吃点鸡蛋吗?”夏油问道,但五条没有回答——夏油的声音低沉而羞怯,这种感觉真好。他知道五条在生气,而五条也享受着再次掌控他的感觉。但说实话,五条从未真正掌控过夏油。

“所以今天不许说话。我明白了。”夏油说着,安静地吃着鸡蛋。五条站起来离开,回到枯燥的日常中,去健身房、抽烟、上厕所,虚度光阴。他没有去图书馆,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话。他意识到——自己很孤独。他真的很孤独。每当夏油生气、忽视他或根本不在身边时,五条就觉得自己像个幽灵。

在这个鬼地方,很多人都愿意付出很多代价来换取他的处境。被完全忽视,日子在沉默和孤独中度过,没有人打扰他,他也不打扰任何人。他是不可触碰的。然而,当他走到外面去放风,来到他常去的地方时,他抬头看着大楼里的窗户——夏油现在在看他吗?他是否像五条渴望他一样渴望他的存在?

他躺在草地上,脑海中一片寂静。他不应该被这些想法——这些感觉困扰。他不应该为任何人担心。在这里他不能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光几乎停滞的监狱里他不应该这么做。


他们没有说话。四天来,五条成功地坚持着这种冷战行为。夏油爬上自己的床,独自入睡,五条也独自入睡。他渐渐忘记了自己试图通过这种行为证明什么。到了第五天,他醒来时发现床上又冷又孤独,他准备好和夏油说话了。

“嘿,”夏油坐在他身边,而他试图在整整五天没有和任何人说话后调整自己的声音。

“啊,”夏油叹了口气,五条知道他要开始废话了,“你发完小脾气了?”

五条转向他,夏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眼神却显得黯淡,带着一丝恼怒。

“我不是在发脾气。”

“当然。”夏油说着,开始吃东西,避开他的目光。夏油看起来真帅。非常帅。五条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夏油了,然而现在看到他只会带来痛苦。他也只是个男人。他也只是个有需求和欲望的动物——一只狗。想要触碰夏油的欲望无比强烈,他不得不用手揉脸。现在,他必须保持坐着的姿势,因为他的下体硬得显而易见。

五条到底在生什么气?哦,对了。夏油撒谎了。谁在乎呢?五条每天都对夏油撒谎。这重要吗?这不重要,他是个傻瓜,疏远了他唯一的伙伴。

“你今天会去图书馆吗?”

夏油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会的,和灰原一起。”

“我待会去那里找你。”

夏油笑了,“我希望你不要来。你知道你不能这么做,对吧?”

五条转向他,夏油从眼角看着他。

“我做了什么?”

“好几天对我视而不见。”

五条叹了口气,放下手。

“而你不能对我撒谎,把我当成你的狗。需要我提醒你吗?”

“提醒什么?”

他们彼此凝视着对方,紧张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迅速攀升。五条既冲动又愤怒。无论如何,五条仍然是这里的老大,无论如何,夏油欠他一条命。或者至少他欠他的后庭初次,这点是肯定的。

“真的需要我开口告诉你吗,贱人?”除了他们亲密的时刻之外,五条从不会这样称呼夏油。但在所有在场的人眼中,现实就是如此。每当他们做爱时,其他人都想象着夏油在被操——尽管一切都是表象,而五条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维持这种状态。

夏油轻柔地笑了,显得十分性感。他优雅地咬了一口食物,吞咽下去,随后靠近五条,而五条转过头去,直视前方。

“等今天晚些时候,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夏油低声说,五条用力推开他,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发热。若是让任何人看到他脸红,不如让夏油直接捅他一刀算了。五条站起来,匆匆离开,扔掉食物,推开任何挡路的人。他感到极度沮丧、恼火,并且压抑。而在这个鬼地方没有任何东西能帮到他。

他和其他囚犯打了一架,然后准备去见夏油。一旦他确定自己不会在看到夏油的一瞬间就勃起,他就去冲了个冷水澡,然后湿着头发立刻去了图书馆。

他到达图书馆时没有敲门,选择直接推门走进去。他以为会看到灰原和他的搞笑发型以及夏油,但——他又一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夏油独自坐着,脚搁在桌子上,正在读五条未读完的书,《堂吉诃德》——他是从牢房里拿的吗?——夏油翻开另一页,无视正走向他的五条。

“灰原呢?”

“今天他不太想学习。”

五条清了清嗓子坐下,“他最好还是留在这里打扫卫生间。”五条试着搭话。

夏油微笑着把头歪向一边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光芒,五条知道——他有大麻烦了。他是有多蠢?就在刚刚公开叫夏油贱人之后,难道灰原真的会在这里,然后他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共度快乐时光吗?

“我会告诉他的。”夏油说着,合上书放下脚,靠近五条,“你湿了。”

“只是洗了个澡。”五条忽略了他话中明显的双关。

“是吗?”

五条的下巴紧绷着,而夏油上下打量着他,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吃入腹。夏油从脚开始,一直扫视到五条的眼睛,他盯了好一会儿,然后像往常一样温柔地微笑,随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五条思考着。如果他顺从,应该能修复之前他的态度带来的问题,但那样的话五条就再次向夏油屈服。这不就是他们之间的常态吗?五条总是先挑起争端,而夏油总是,总是会赢。

“在牢房外不行。”

“这里没人来。难道你不想我吗?”

五条咂了咂舌,转过头去。他花了将近一分钟时间才慢慢站起来走向夏油,但就在此时,夏油猛地站起来,将他推倒。一声闷响,五条被重重地撞到桌子上,他瞪大眼睛盯着夏油,感觉血液开始沸腾;就当五条准备一脚踹开夏油时,他们的目光相接,他看到——夏油和他一样压抑着愤怒。他同样被激怒,同样沮丧。

“再这样,我就踢爆你的蛋。”五条威胁道,夏油推挤到他两腿之间,俯身给了他一个纯洁的吻。

“可你喜欢这样。”夏油说着,轻轻地咬了咬他的脸颊,用舌头舔过他敏感的皮肤。

“把‘贱人’的玩笑太当真了?”五条问——他只是又在开玩笑,但夏油什么都不说。夏油从不接受他的任何玩笑。也许他真的认为五条就是这样看待他的。不管怎样,夏油什么也没说,只是抓住五条的双腿,把它们搭在自己的肩上,几乎将他折成两半,然后粗暴地拉起他的裤子,露出他的臀部和穴口,供在场的所有人——也就是他和夏油——观看。

“喂——哇——”五条挣扎着,但夏油狠狠压住他,让他无法动弹,“杰——我说过不在牢房外做。喂,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他开始紧张起来,但当夏油微笑着低头看他,给了他一个深吻时,这成功地让他安静下来。但随后夏油把手放到他的会阴上,这次五条真的开始挣扎了。

“嘿,我不是开玩笑,放开我,不然我会揍你的。我已经揍过你了,凭什么你认为——”

夏油向后推开,松开了他,随后露出了一个五条没预料到的表情——夏油在微笑,但不是平常那种的温柔微笑,他看起来凶狠,几近疯狂,五条愣住了。

可是夏油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回去,五条坐直,拉起裤子。他盯着夏油,试图理解刚才夏油疯狂的举动——但夏油一次也没看他。夏油只是盯着桌上的书,拿起来继续阅读。他根本没在读书!

“你怎么了?”五条坐在桌子上,开口询问。说实话,今天和夏油在一起让他感到奇怪的尴尬。

“我没事。”夏油抬起头,合上书,把它递给五条,“你在看这本书,对吧?”

“对。”

“你能为我朗读吗?”

五条眨了眨眼。这个人又让他感到措手不及了。五条考虑过拒绝然后离开,但他没有。他接过书,随机翻开几页,开始读起来。

夏油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五条把脚放在他坐的椅子上。起初他有些脸红,为朗读的举动本身感到尴尬——他以前从未做过这么简单却亲密的事情,但很快他投入进来,开始为角色改变语调,陶醉于书中有趣的情节。当五条抬头时,他看到夏油微微睁开眼睛,温柔地微笑着看着他孩子气的表现,五条感到满足;他很久没有类似的感觉了。

他们并没有读完整本书——内容太多,无法一次读完——当爬上楼梯时,五条把书带在身边。

他想告诉夏油自己很享受他们共度的简单时光。他希望能再次这样做——但五条没有说出口。像往常一样,他仅仅把这些情愫藏在心里,因为坦诚意味着脆弱,而脆弱则意味着允许别人伤害自己。而在监狱里,那就是死刑。有时五条好奇自己为什么还要费心隐藏——他已经死去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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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夏油在那之后开始有点不太正常了。他大部分时间都消失不见,有时五条甚至在晚餐时都看不到他。五条想开口询问,但更希望夏油能主动坦诚地说出来。但这似乎有点不切实际。

五条不想感到被冒犯,所以他必须提醒自己,他和夏油就像是被圈养的两只狗。尽管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但各自互不相欠。

事情有些过于荒谬了。某天夏油完全没有出现,当牢门咣当一声关上时,五条站起来,担忧地朝牢房外面望去。他们……抓住夏油了吗?最近夏油像疾病一样在他的脑中萦绕不去,五条对此感到厌烦。他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当门再次咣当打开时,他抬头看到夏油被七海亲自护送着走进来。

直到他确信七海离开,夏油开始他的夜间例行洗漱活动,他们才开始说话。

“我还以为你死了。”五条开口承认道。他抬头看到夏油转过身来,挑起一边眉毛。

“死了?”夏油嘴里含着牙膏,含糊不清地问道。

“嗯,是啊。你整天消失,也不和我们一起休息。我从没在健身房见过你。好像你在躲着谁。”五条坐起来,双腿垂在床边。

夏油转身漱口,拿起他的头梳,走到五条面前,并转身坐在他两腿之间。五条僵住了,随后夏油把梳子递给他,他接过来,并清了清嗓子开始为夏油梳头。

“我没惹麻烦。我有你在,不是吗?”

“是的。”正是如此,“那你为什么整天不见人影?我只是想知道。”

“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夏油说,五条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他轻轻用手指穿过那丝滑而乌黑的发丝。夏油看起来如此美丽,五条忍不住抬起发梢,凑近轻嗅他的发尾。夏油闻起来真好。他身上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如果你不信任我,那也没关系。我花了好几年才逐渐信任悠太,但我还是会有所保留。”

“我完全信任你——这和信任无关。”

“那和什么有关?”五条不满地问道,用手指穿过他的刘海,轻轻往后拨。

“那你信任我吗?”

五条立刻回答,“我信你。”

“那我请求你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一会儿。”

他应该这样做吗?夏油到底在做什么需要他自己一直在场?这对五条来说根本无法想象。五条考虑派人跟踪夏油,但——如果这让夏油陷入危险呢?这也许才是真正的信任。而这一次,他感到有必要接受。

“行吧。”

“你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因为你不在厨房、洗衣房或花园工作,我完全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问过别人吗?”夏油的声音有些尖锐,五条清了清嗓子。

“没有,”五条诚实地说,“我自己去确认的。”

“你是不是迷上我了。”夏油说,语气幽默。五条翻了个白眼,抬手轻轻拉了拉他的长发。

他刷完后,顺手把头梳扔到夏油的腿上,然后盘腿坐好。夏油站起来,收拾好东西然后走到他面前——夏油没有躺下,而是站在五条面前,伸出手掌。五条有些困惑,但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上面。夏油一把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坚硬的性器上。

“你真是难以置信。”五条说,但他的身体已经对这个动作有了反应。五条向前倾身,抓住夏油的裤边。

“你嘴真甜。”夏油说,温柔地用手指抚过五条的脸颊,他不确定夏油的语气是在嘲讽还是别的什么,因为一旦那东西露出来,五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次他真的要全部吞下去。

但他从来做不到。五条在其他方面都很完美,但在口交方面并不擅长——即便如此,他还是将自己逼到极限。而夏油喘息着呻吟,抓住五条的头发把他拉向自己的胯部。

“嘿,我要射了。”夏油低声说,五条几乎没听见,而夏油也没有再提醒。当他感觉到浓稠的咸液击中喉咙时,五条立刻退开了。

“靠——!”

“抱歉……”夏油喘息着,听起来像刚跑完了整场马拉松,“对不起,我没想清楚……”

五条猛地推开他,站起来去洗脸。真是难以置信。


不知怎么,事情进一步恶化了。五条本以为某些界限是显而易见的,但夏油开始越界。他开始试探五条。五条并不确定夏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有一天夏油在真正的放风时间来到院子。五条看到他很高兴,而夏油微笑着迎上去。

“嘿,”夏油站在他身边,深吸一口气,然后拿出一些薯片,“要来点吗?”

五条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很久。夏油确实从厨房公工作中得到了特权——坦白来说,过多的特权——但这个……他知道这些不是从厨房拿来的。

“你从拉鲁那里买的?”五条一边问一边拿了一片薯片。

“是的。”

“用的什么钱?”

夏油笑了,“我有工作,记得吗?”

五条又拿了一片薯片,示意他跟着自己走。当他们坐在树荫下时,夏油也跟着坐下。

“下次你买东西时告诉我。”

“为什么?”

五条眨了眨眼,努力不让自己生气。

“因为监狱里的一切都会累积。尤其是债务。”

“但我付过钱了。”

“是的,但对新人来说有额外的价格。类似某种税。所以以后记得告诉我。”

“什么时候这个新人身份才能消失?我已经在这里一年了。”

一年?!

五条满脸困惑地转向他,而夏油眨了眨眼,咬了一口薯片。

“时间过得真快。”

“确实如此。”夏油点点头,然后——然后他抓住五条的手,温柔地亲吻了一下。

五条猛地抽回手,“你在干嘛?”

“你还在关心我,我很感动。”

“别在牢房外做这种娘娘腔的事。我是认真的,我会揍你的。”

夏油笑了,拿起另一片薯片,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嗯——我们还剩大概三个小时。”

“我得走了。”

“你真的想让别人看到我们这么亲密吗?如果你想——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去食堂,然后我可以把手放在你的屁股上!”五条不得不大声喊出最后一句,因为夏油已经走开,完全无视了他。

五条不明白夏油的意图。监狱可不像外面的生活。你不能在这里得到幸福和浪漫。这里是穷凶极恶的犯人的聚集地。夏油过于理想化了。不仅如此,夏油也很危险,因为他还极具说服力。

接下来的几天,他没有再对五条做什么,而出于某种愚蠢的原因,这让五条有些疑神疑鬼——他怀疑也许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而夏油正在疏远他。而如果他想要,他完全可以疏远自己,这才是最糟糕的部分。当然,五条可以阻止其他囚犯碰他,但如果是夏油自身的意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给你。”五条一边说,一边把一包饼干扔到餐桌上。

夏油抬起头,挑起眉毛,轻轻地放下餐具。

“好吧,”夏油一边说,一边拿起饼干,仔细查看。五条只是坐着,等待他的回应,然后才去拿自己的食物。

“谢谢。”夏油只说了这些,然后又拿起叉子继续吃。五条取回了食物,当他坐下时,他知道自己脸上带着一种自己无法理解的表情。

“怎么了?”当五条抬头继续盯着他时,夏油问道。

“没什么。”

“谢谢你的食物。”夏油重复道,“我只是累了,有点恍惚。”

“我知道。”五条说,然后开始吃自己的糊状食物。好吧,他一点也不怀念这个。

夏油放下叉子,手轻轻地落在五条的手腕上,捏了一下,随后拿起半满的牛奶杯,放到五条的托盘上。

“来,我们分享吧。”夏油说,然后打开饼干,拿了两块。五条摊开手掌,夏油把饼干放在他手上,自己也拿了一块放在托盘上。

五条偷偷地环顾四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但他仍然感到不安。他知道其实没有人真的在意,监狱里的同性恋现象很普遍,是一种释放压力的方式。但他必须小心,以免他人看出他处于下风。那将是造成完全不同层面的大麻烦。

“放松点。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如果有人说什么,我相信你能揍扁他们。”夏油笑着说,“不是吗?”

“对,我知道,但还是……”五条叹了口气,咬了一口饼干,“这让我想起几天后有一场拳击赛。”

夏油挑起眉毛,“合法吗?”

“是的,有比赛规则。只要场面不失控,狱警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起来很危险。”

“为了某种赌博之类的活动。你应该赌我赢,我们可以平分奖金。”五条笑着指着自己。

夏油笑了,“你要参加比赛啊。”

“不是参加比赛——是赢得比赛。”

“我毫不怀疑。”

五条感到身体的紧张感消散了。他很兴奋,主要的原因是比赛,还有预期的胜利,更是因为夏油会在那里观看。

“你会去看的,对吧?”

“当然。为什么不呢。”夏油耸耸肩,“虽然问的有点晚了,但我不能参加吗?”

“是的,不行。等明年吧?”五条撒了个谎。因为夏油绝不会踏进那个拳击场。虽然对夏油有些抱歉,但五条不会允许那些恶心的家伙碰他。即使是这只是为了揍他。

“真扫兴。”夏油拿起饼干咬了一口,“我会去的。但如果你输了,你就得睡上铺。”

五条兴奋地笑了,“好吧,不过说真的,你得赌一把。”

“我会考虑的。”夏油说。


当他们一起走进牢房时,夏油显得很疲惫,他像往常一样待在门边,而五条则一边刷牙一边盯着他。夏油的行为很奇怪。他似乎在计算时间,五条看到他的手指不时地抽动,当牢门开始嘎吱作响地关上时,他抬起头来……出于某种原因,夏油没有详细说明,五条也没有问。他把这归结为夏油的怪异癖好,当他终于完成晚间例行的洗漱并走近时,五条紧紧地抱住他,害羞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夏油笑了,“怎么了?你想要做什么?”

五条将夏油拉近,抱在怀里。他轻轻闭上眼睛,用手指抚摸着夏油的头发。他什么都不想做。他想让夏油知道五条喜欢他,喜欢得超出了室友之间的关系。五条并不是对此感到尴尬;他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但有一个“婊子”和有一个“监狱伴侣”是两回事。五条倒是不介意,但他知道夏油肯定会介意。夏油很可能更愿意在其他犯人眼中做个“婊子”。

夏油用肘撑起身体,他的手指划过五条的脸。他们对视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五条把他拉过来,吻了他——而且吻了很久。牢房里变得寂静无声,但五条继续吻着夏油,直到他感觉自己的嘴唇有些抽筋,这才依偎在他的颈边,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夏油什么也没说,也没有试图主动做什么。五条想知道他是否应该主动。他咬住舌头,不想破坏这个时刻,也不想让嫉妒心占上风,问他是否见过其他人,是否和其他人上过床,吻过他们,和他们交谈。五条见过他和厨房里的人走得很近——那是一群不错的宗教信徒,他们不伤害别人,安分守己。但随着夏油在监狱中越来越自在,他似乎不再需要自己了。如果夏油不再需要他,他还会喜欢自己吗?

五条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仿佛自己是一个正在为暗恋而苦恼的少年——但五条从未有过正常的青春。他一直以为一旦离开家,他就能从中解脱出来,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不知为何,那种对某人一见钟情的愚蠢想法让他觉得自己年轻了,这是一种自踏入这人间地狱以来从未有过的天真好奇。

夏油在嘟囔着什么,五条意识到他还在数数。真是个怪人。他咬了咬夏油的脖子,把手伸到他的衬衫下面,用钝钝的指甲划过肌肉发达的背部。

“杰。”

“嗯?”夏油打断了自己的嘟囔声来回应他。但五条的话在舌尖消失了。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他对夏油的感觉是如此陌生,以至于他甚至无法开始理解,更不用说用语言表达了。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静静地把手放在夏油温暖、美丽的肌肤上。夏油等了一会儿,然后继续低声嘟囔。时间缓慢流逝,夏油沉重的呼吸声安抚着五条入睡。


五条在比赛前不需要别人帮忙准备。他独自一人舔舐伤口,也独自一人赢得比赛。他动作迅速而高效,方法完美。当他用纱布缠绕手指时,几个犯人从他身边经过,拍了拍他的背。他们准备好看他大开杀戒,而他也准备好大显身手。五条对这个地方的任何人都没有尊重,但他还是喜欢炫耀一番。至少可以向这里的每个人传达一个讯息:不要玩火,不要越界。这很有趣,任何能缓解他无聊的东西他都喜欢。

当他走向院子里的临时拳击场时,他看到大多数人都从他们的牢房里出来观看。他甚至看到了那个总是卖给他东西的老头。

狗就是狗,人就是人,而暴力将所有人团结在一起。暴力征服了土地和人民,并可以赢得尊重。在男人之间,这是最重要的,而在狗之间,这是法律。只有最强的狗才能活下来。

当然,这是一个荒谬的比较。有些人利用他们的力量建立帝国,探索星空——做一些有用且有意义的事情。而五条今天只是要暴揍一些犯人罢了。简单得很。

“祝你好运。”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经过时低声说道,“特别是今天。”

“哦,为什么?”

是那个监狱里的律师,“因为你的‘婊子’在你身上下了大笔赌注。我知道那是你的钱。你是从中得到快感还是怎么的?”日车笑着,眼角起了皱纹。

五条闻言大笑出声。“他真的下注了?”五条转过头去掩饰自己的困惑,“我是告诉过他,但不知道他会不会这样做。”

“好吧,今天为了这个赢吧。”日车拍了拍他的背,然后走开了,而五条则走进了拳击场。七海和另一个狱警一起站在那里,他懒洋洋地左右挥动着警棍。这是个警告。

“五条。”七海在他走近时开口,“你应该知道规矩。别惹麻烦。”

五条向他做了个讽刺的敬礼,然后倾身去看他的第一个对手,那里等待着的是漏瑚。他们对视了一眼,五条对他咧嘴一笑,漏瑚则皱着眉头移开了视线。

“给我听仔细,”七海用单调沙哑的声音开始说道,“一场比赛是十五分钟,否则算平局。如果有人倒地,比赛结束。如果有人连续五次击中对手而对方没有防御,比赛结束。如果比赛停止而某一方不停手,”他瞥了一眼五条,“我们会干预。”

是啊。如果犯人们违反规则,那么他们都会被干掉。所有人已经知道了——多此一举。

五条挺直身子,环顾四周寻找。他专注地皱起眉头,直到他的目光落在一个熟悉的完美面孔上——夏油微笑着与他对视,五条忍不住露出笑容。夏油眨了眨眼,而五条努力使自己的表情严肃起来,并提醒自己他们身处何地,与谁在一起。

“一旦哨声响起,比赛就结束了。如果你不自行离开,我们会用暴力让你离开。”

五条盯着夏油,看着他转头对灰原低声说了些什么,而灰原则微笑着对他点头。五条左右晃动着身体,兴奋地想要为他展示一番。他能感受到肾上腺素在体内燃烧的感觉,他的身体也随之颤抖。

夏油转过头来看他,这时五条皱起眉头,突然想起日车的话。夏油在他身上下了大笔赌注?也许夏油只是想激励他。五条会询问他——稍后再问。现在,七海已经走到一旁,另一个狱警再次解释规则。五条走回自己的角落,最后看了夏油一眼。

如今这个垃圾场里的大多数事情只有因为夏油才有趣——感觉黑白分明,有他之前的生活和有他之后的生活截然不同。但即便在那之前,五条也一直喜欢一件事:这里食物糟糕透顶,人们都是蠢货,但五条举起双臂,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眼中充满了兴奋。

暴力。

这真的是关于暴力吗?对五条来说,这不仅仅是把某人打倒的行为,而是更深入地了解对方。有些人会与他人交谈,以此来了解对方的内心深处。然而,五条有其他方法。他可以通过对方的防御方式来了解这个人的一切。

漏瑚露出牙齿,举起双臂保护自己的脸。他有勇气,这点五条承认,但他的姿势摇摇晃晃——有些犹豫。

哨声响起,五条的左腿迅速后退,腹肌收缩,核心力量紧绷,他投出一个沉重而有力的刺拳,正中漏瑚的脸。漏瑚摇晃着向后倾斜,似乎很痛苦,但五条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投出一个刺拳——这次核心力量较少,更像是重复动作,连续两次攻击以求致胜。

漏瑚挥出一个可怜的刺拳,五条只是倾身躲开。漏瑚挥拳时眼睛紧闭,姿势紧张。拳击就像跳舞,肌肉不能过于紧绷沉重,否则会变得笨拙,容易被对手打倒。

五条给了他最后一记重拳结束了比赛。漏瑚后退一步,摔倒在地。

五条甚至没有笑。他对这种拙劣的进攻方式感到恼火。“就这样?你甚至都没有打中我!”

旁观的狗正在狂吠。漏瑚对他竖起中指,五条则转过头去生气地哼了一声。随着哨声响起,他走开了。这真是一次糟糕透顶的比试,他希望后面的挑战者能更有趣一些。他的指关节疼得厉害,只因为那个圆锥脑袋的家伙甚至无法保护自己。

他悠闲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犯人们在喊叫,摇晃着肩膀为他加油。五条咧嘴笑了,他并没有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这是他的领域。殴打别人,或是被他人殴打。承受痛苦。除此之外,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在这个地狱里,痛苦如此频繁,以至于这是他最接近正常人的时刻——这是活着的感觉。

当第二个人走上前来,五条转过身来,与咧嘴笑着的夏油对视。嗯,他看起来兴奋,甚至有些自豪。五条深吸一口气,挺直身子,握紧双手。他再次集中注意力,抬起双臂,调整呼吸。他能感受到内心的扭曲,那是将这里所有人团结在一起的东西。那种毁灭的本能。

当他靠近时,他直视着那个犯人的脸,心中充满疑惑——对方犯了什么罪?他是否冷血地杀过人……?他是否强奸过无辜的女人,伤害过无辜的孩子?他在那一刻的感觉是否与他们正在进行的这场拳击类似?

五条的肌肉紧绷,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稳住自己的身形,随后对准目标,一记刺拳正中那人的脸。五条后退,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的脸扭曲成一种可怜的样子。

五条瞥了一眼,然后快速地侧目看向夏油——他就在那儿。夏油带着微笑,双目大睁,专注地盯着比赛。

“你在看哪儿,小子?”

五条瞬间反应过来,抬起双臂挡住攻击。对方猛地回击一记刺拳。毫无疑问,这不过是对方虚张声势的攻击手段罢了,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这种攻击就如同这里的犯人一般,轻易便能被预料到。周围的犯人大笑着起哄。

五条想再瞥一眼,看看夏油是否有同样的反应。他是否也对自己的表现有些许印象深刻。

五条轻拍对方的肘部——常见的小伎俩——反射性地让那人抬起手臂防御——随后使用一个后勾拳直接击中那人的肋骨。对方缩了缩身子,试图保护自己,但五条又给了他一拳;说实话,这一拳力道更轻,因为他基本上是在爆打一个沙袋。七海走到他们中间,粗暴地将五条推开。

这就是五条在这场所谓比赛中所遭受的最大暴力。他一次都没有被打中。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他殴打别人的手,疼痛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深入骨髓。

“滚开,还没结束呢!”那人粗声说道,那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且充满痛苦。五条皱起眉头,感到恼火。

他会让这些人每年都在这个地方接受惩罚,就像自己一样。如果这些犯人连一场像样的拳击比赛都无法获胜,就不配站在这个场地上。想想这些人中有些曾经夺走生命,而现在他们却在这里——输给一个普通人,一个几年前他们称之为“婊子”的人。

又是一记后勾拳,那人随之痛苦地跪下。五条想继续挥拳,但哨声响起,他只能被迫后退,七海站在他们之间。五条盯着他,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他后悔吗?他不后悔。他理应和这些恶魔待在一起。

五条走回自己的位置,转头看向夏油,后者正盯着他,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和自豪的神情。五条也回望着他,心中充满不确定。夏油也杀过人……不是吗?可夏油身上有某种东西——在五条眼中,他是纯洁的。夏油也许是个杀手,但内心仍然是一个追求正义、追求正常的人。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

五条移开视线,无法维持与夏油的眼神接触,也无法承受他那甜美的凝视。

比赛以重复无趣的方式进行,五条甚至不确定自己一共揍了多少人。最后他气喘吁吁,身体酸痛,但他脸上没有一处被击中。他对这些犯人足够了解,知道如何避开攻击。有些人心情烦躁,因为输掉赌注或放弃了轮次而离开了。五条感到疲惫——他猜想也只有疲劳能让自己倒下。这里的大多数犯人都只是外表吓人,却没有任何防御或进攻的技巧,这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因为如果对手能躲开攻击,仅仅空有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其中一个囚犯走上前,举起五条的手臂宣布他是胜利者。他听到周围有人在欢呼,也有人在嚎叫——有些声音在表示赞同,有些则是不满。五条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一丝情绪。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摇晃他、祝贺他的人。他咧嘴笑着,身体逐渐冷却,心率也慢慢下降。

“他脸上连个伤口都没有——”

“……还以为那人能赢……”

“……这里没人能打倒他。”

五条喘着气,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个完美的面孔,某个奇怪的刘海和甜美的微笑。但夏油却不见踪影。

“嘿。”日车站在他身边,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你的婊子兑了奖励。只是想和你说一声。”

五条轻轻地移开视线,他的眼神仍然有些涣散,试图消化这个信息。

“他赢了多少钱?”

“很多。你知道这事吗?”

五条转向他,而日车虽然被他们周围的其他犯人推来搡去,但仍然直直地盯着他。

“我不知道。”他承认道。眼前这个人是个律师,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他一定会知道。

“他没经过你同意就下注了?”

“那不是我的钱。”

日车皱着眉头推开一个犯人,然后用手按住五条的后颈再次把他拉下来,“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他用你的钱下注,然后赢了钱,但他不会分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因为你对此一无所知。”

五条移开视线,决定不再纠结于此。他决定忽略夏油做的这件事,以及他一直背着自己做的其他事。

“算了,我会和他谈谈。”

“五条——”日车喊道,但他已经转身离开,穿过聚集在他们周围的狗群,无视了日车的话。这不关他的事。这不关任何人的事,只关乎夏油和他自己。

他气喘吁吁,疲惫不堪,继续四处寻找夏油。这里的每个犯人似乎都面容模糊,他无法从这些他们的话语或是祝贺上找到任何慰藉。他希望这些人都消失,停止触碰自己。所以他继续四处寻找——寻找夏油和他那迷人的微笑以及温柔的双手——他渴望着夏油的触碰,但他却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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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翻译 。:.゚ヽ(*´∀`)ノ゚.:。有杰在准备越狱吗?!猫猫好强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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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游节 你就算越狱也会带上老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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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帮你吹应该是帮你口交的意思

太好看了土豆老师 两个人暗戳戳较劲呢 这一段的细节超级值得回味 好看好看 辛苦汉化:heart:

太好吃了
辛苦太太翻译吃的很爽,监狱题材真是太赞了

谢谢留言wwww 目标是越狱和结婚和HAPPY ENDING!

会的会的,毕竟约好了要结婚www

好嘞wwww谢谢捉虫!

wwww毕竟是热恋小情侣,互相试探互相暴揍(?也很正常

谢谢留言www更新来啦

【第八章】

五条长叹一声,推开图书馆的门。他看到夏油坐在那里,读着书打发时间。对于一个刚刚被指控偷了老大东西的人来说,夏油看起来出奇地镇定。尽管如此,五条的欲望还是飙升到了极点,血液在他的血管里奔流,他的心跳得如此之快,甚至于感到疼痛。

门关上了,看到夏油抬起头来,五条不由露出微笑,随后又皱起眉头。他应该直接提起这件事吗?还是等夏油自己提起?无论如何,夏油看起来是如此英俊。

“我在找你。”

“我知道。”

夏油立刻站了起来,捧住他的脸亲吻他。五条无法思考——他沉浸在夏油的触摸中,忍不住将夏油拉得更近,并将他推靠在桌子上。夏油坐在桌子上用双腿把他拉得更近,桌子发出了嘎吱声。

“真是可爱的表演。”夏油在亲吻间隙说道,五条笑了,拉开距离看着他。

“可爱?没想到你会用这个形容词。”钱。五条必须记住这件事。他不能就这样放过夏油。他不想指责对方,只是需要了解真相。

夏油直起身子舔了舔他的脸颊,然后轻轻咬了一下,“你看起来真的很开心。揍人让你快乐吗?”

五条将他推回去,重新压在桌子上,然后亲吻夏油的脖子,啃咬他的下巴。五条无法满足,内心充满了渴望。想要完全占有他的欲望。

他伸手拉起夏油的衬衫,随后舔舐他的肋骨,夏油笑了——声音低沉而轻快。夏油似乎很怕痒。他懒洋洋地看着五条,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脸颊泛红,眼睛微闭,随后五条又咬了他一口,就在胸口正下方的敏感处,于是夏油笑着颤抖起来。他把这幼稚、甜蜜的一幕存入了记忆中;夏油有一张温柔的脸,即使在这人间地狱中也没有变得冷酷。

他扑上去再次吻他。夏油轻轻笑了,他的手在他们的身体之间游走,抓住了五条坚硬的下体,但——

“不行。不能在牢房外面。”

“这里没人会来。”夏油轻轻咬住五条的下唇,随后慢慢舔舐并吮吸。

“不行,如果他们看到我这样就完了。”

“哪样?挂在我的身上?”

五条尽可能用力地咬住夏油的嘴唇,但他只是笑着抓住五条的头发让他松口。

五条退开了,开始整理好衣服。五条想要他,几乎无法忍受,但他不能这么做。五条必须坚守某些界限。如果有人看到他,这个所谓的老大被他的“婊子”压倒……他甚至不敢去想象后果。

“我们可以去书架后面。”

“不行。”五条说,整理了一下衬衫的下摆。

“悟。”夏油轻声说道,站起来慢慢靠近他。

五条连忙后退避开他。夏油眨了眨眼,然后笑了,“你表现得好像我要强迫你似的。”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好吧,但我们可以接吻,对吧?”夏油向前迈了一步,五条则退了两步。

“真失礼。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五条感到恼怒,因为他感到自己的决心正在一步步瓦解。夏油在不断测试他的底线,而这一次,五条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阻止他。

“想做什么?我只是想吻你。”夏油的语气中带着恼怒。

“我无法拒绝你。”五条无奈地承认,希望这样能澄清事实。因为并不是五条不想要他,事实恰恰相反。

“什么?”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

“你拒绝过我无数次。”夏油说,挑起眉毛,“你表现得好像我能命令你似的。你说不能拒绝是什么意思?”

五条沮丧地叹了口气,因为夏油总是这样曲解自己的话,“我不是说你强迫我,我是说如果你开口要求,我觉得我不能拒绝。因为我不想拒绝你。”

“哦。”夏油只是用单调的语气说道。

“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了?”

“有时候你对我很刻薄。还无视我。”

“好吧,你这又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提起这些?”

夏油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向书架。五条恼怒地叹了口气,尽管他说了那么多,尽管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但五条还是跟了上去。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你真烦人,悟。你总是胡说八道。”夏油靠在书架上,双臂交叉,皱着眉头盯着他。

“我只是说我们不能在牢房外面做。”

“你说的是你有义务去遵守规则。”

“不是的,我——”哦,又来了。不知怎么,他总是那个在这件事上显得可怜的人,总是首先敞开心扉。他甚至不确定是否曾经听到夏油亲口说过喜欢自己。

“我的意思是我不能拒绝,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五条叹了口气。他话音未落,就看见夏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五条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哦,当然。当然这只是个小把戏,目的是使他再次陷入尴尬的境地。

“嘿,”夏油快步追上他,然后从背后抱住他,“我只是逗你玩。我也喜欢你。”

“好吧,随你便,我又没问。”

“嘿,”夏油再次开口,五条叹了口气但没有转身,“开玩笑的。”

“你真的很烦。”五条踹了他一脚。如果夏油再耍他,五条就直接踢断他的命根子。

夏油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推向前。五条有些困惑地被他压在书架上。他不得不抓住书架两侧保持平衡,形形色色的书本在他四周摇晃。

“看到了吗?”夏油说,五条吞了口水,盯着书架之间,从这个角度他清楚地看到门。好吧,他大概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是啊,我看到了。如果有人走进来,会直接看到我被干。”

夏油笑了,“我已经告诉过你,自从你开始来这里,就没人来了。再说你可以在那人求救之前干掉他。”

夏油压在他身上,臀部紧贴着他的屁股,磨蹭着他的下身。

“但我不想杀人。”

“那我们就割掉他的舌头。”

夏油开始亲吻他的后颈,并轻轻舔舐他的耳后。五条必须抵抗;他必须牢记最后的界限。不能在牢房外发生关系。没人在外面做。他只见过一个人在院子里口交,并且他不确定那是否出于自愿。

“杰…不行。”

“我不会做到底的。”他说,揉了揉五条的头发,“就用手指。我不会脱裤子。”

五条嘟囔着,但没有反对。

“除非你开口说不,否则我不会停下的。”夏油在他耳边低语。五条耸耸肩,眨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说真的,他一开始来这里到底期待什么呢?五条本该要个解释——但他甚至一次都没提过钱的事情。从一开始他就找夏油,就是因为他想要打败所有人的奖励。他无法对自己撒谎,这就是不争的事实。

“拒绝我,”夏油的手指滑进他的裤腰,“否则我就当你同意了。”夏油的手向下滑去,抓住了他的性器。而五条呻吟着弓起身,努力保持镇定,紧紧盯着门。

“好——好吧。随你便。”他已经气喘吁吁。夏油笑着亲吻他,然后把另一只手也伸进他的裤子。夏油停顿了一下,在手上倒上润滑剂。当手指插入穴口时,五条忍不住发出呜咽声。他紧紧抓住书架,弓起背试图给夏油更多操作的空间。

“你还说是我在强迫你?”

“我从来没——说过那种话。”他呻吟着。夏油又推进三根手指。他一定是很放松,因为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夏油用剪刀状动作扩张他的穴口,随后用力推入并弯曲手指。五条忍不住大声呻吟,然后用手紧紧捂住嘴,咬住自己的手掌。

“感觉怎么样?”

五条呜咽着张开双腿,他的阴茎激动地吐出前液,“很好。”

“是吗?”夏油在他的脖子边轻声问。随后夏油手指再次弯曲,用力按压他的敏感点,五条开始颤抖,快感迅速从臀部攀升到下背部。

“杰——杰——”

“看着门,别分心。”夏油一边说,一边抓住五条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你不想这样子被人看到,对吧?”

五条轻声呜咽,夏油在他身后轻笑。

“也许你喜欢被人看到。让所有人都知道监狱的老大喜欢被人干,一定很有趣。”

五条呻吟着,在心里威胁夏油闭嘴,但夏油读不懂他的心思,而五条的性器在嘲弄下兴奋地跳动。

“闭嘴。”

“你真的很让人受不了。每次揍人的时候都用色眯眯的眼神看我,然后又想拒绝我。”

夏油抽出手指,然后又猛地插入,而五条用力向后迎合着。夏油在用手指干他,那种黏腻的水声和摩擦的感觉几乎让五条感到晕眩。

“你根本就是个婊子,无法拒绝我。我觉得你该接受这个现实了。”

五条握住自己的勃起准备释放,但夏油把他的手拉开,压在背后。

“用你的屁股来。”

“我不能——”

“你以前做到过。”

“不是用……手指不够,我需要……”

但夏油没有停下,也没有放开他的手。五条不得不咬住另一只手,试图可怜地往后推以得到更多。他需要更多刺激。夏油说他是个婊子是正确的,面对夏油,五条几乎愿意做任何事。

“杰……我做不到。”

“努力点。”夏油的语气中带着不耐烦,五条呻吟着盯着门,试图专注于自身的快感——他意识到并不是他不能射……他想要他。他需要夏油干到自己无法思考。

“把手指抽出来。我想要……干我。”

“我们不能在牢房外做。”

哦,夏油一定是在耍他。

“杰,别他妈的开玩笑了。”

“什么?我只是在遵守你说的规则。”夏油张口咬住了他的脖子。五条用力往后推他的手指,但他无法释放。他的腿开始颤抖,挫败感使他喘息不止。

“杰。”

“你太反复无常了。是你先拒绝我的。”

五条简直无法思考。他怎么能这么说?五条整天都在想着他的阴茎。他只想要他。

“别这样——混蛋——”

夏油笑了,用手指用力按压他的敏感点,五条颤抖着,燃烧着,但就是无法达到高潮。

“这样不行,你得——”

“求我。”夏油说。

五条的眼睛睁大了,他不再看门,而是回头盯着夏油。夏油的脸上带着顽皮的笑容。

“你说什么?”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

“再这样下去,我就……割掉你的命根子。”虽然夏油还不知道,但这绝对不是空洞的威胁。五条再次看向门。他在出汗,不住地颤抖,臀部燃烧着。

“那我们就一直待在这里,直到结束。”夏油愉快地说,他稍微转动手腕,手指划过内壁。

“杰——”

但夏油没有让步,所以五条不得不再次退让。没有人知道,其实他才是他们俩中的“婊子”。当然,他可以杀了夏油,但他并不愿意这么做。“求你了……”五条低声说,他感到自己的胃部抽搐,穴口紧缩。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五条紧咬下颚,牙关紧闭。“求你。”

“求我做什么?我不会读心术。”夏油抽出手指。五条闭上眼睛,感到身体一阵空虚。

“求你,干我。”五条低声说,把头靠在附近的书架上,心中涌起深深的挫败感,“求求你。”

夏油没有回应。时间过去了一分钟,但什么都没有发生。五条正要转身时,柔软的龟头触碰到他的入口,他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来适应,然后夏油的性器便猛地插入到底。五条咬住手,但高亢的呻吟声在房间里回荡。

只需几次猛烈的冲刺,快感就开始不受控制地积聚。他弓起背,颤抖着,夏油每次的冲刺都像是惩罚。当夏油抓住他的头发时,五条在喉咙深处发出呜咽声。

“你之前,还因为我说过,你会喜欢这样,就差点杀了我。”夏油听起来气喘吁吁,五条感觉到他似乎和自己一样享受这一切。

“滚——开。”

“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知道。”夏油说。五条想要生气,但他此刻甚至无法理解对方话语的意义,因为他忙于喘息和呻吟。直到快感达到顶峰,他终于在夏油的性器上达到高潮。

一切结束的那一刻,五条再也撑不住自己,滑倒在地。他抓住书架,止不住喘息。

“悟——悟?”夏油听起来很担心,五条则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这一次,夏油难得地闭上了嘴,让他有时间平复心情。然后五条转过身,抬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打架累了。”

夏油的眼神从担忧变得温暖而幽默。他笑着和五条一起跪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帮他清理。

“你有备而来,你知道我会屈服。”

“我希望如此,但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介意。”他说着,帮五条提上裤子。五条注意到夏油没有射在里面,他的内心深处——虽然他永远不会承认——因此感到有些失落。

“我介意,因为我们不该这样做。”

“好吧,以后不会这样了,但我确实很喜欢这里。”夏油对他微笑,伸出手想拉他起来,但五条拒绝了,推开了他的手。

“再给我点时间。”五条确实感到精疲力竭。他靠在书架上,而夏油靠近他,依偎着他,亲吻他的脸颊、下巴和耳朵。

“你知道我在做的时候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对吧?”

“你是说你不认为我是个婊子?谢谢你澄清这一点,否则我今晚肯定会因此失眠的。”

夏油咯咯笑着,继续亲吻他的脸,同时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五条开始放松下来,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开始为什么生气。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日车的手在棋子上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抓住棋子并向前移动,随后写下刚刚的走法,并按下计时钟。“我吗?并没有。”日车向后靠,“那样会惹来更多麻烦,不如等着出狱。”

嗯,言之有理。毕竟日车只需要在这里待十年,如果表现好还能减刑。而他确实表现得不错。如果只有十年,五条也可以等。日车应该是犯了某些严重的欺诈罪——但他不像这里的其他人。

“不过,这么想对你来说很自然。”日车开口。

“对我来说?”五条打断了他的话,直直地盯着他。

“对一个无期徒刑的人来说,是的。我猜这比我想象的要久。”

很有道理。五条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以前没有想过这个主意。他只知道从第二年开始,他的大脑就不一样了。从那时起,他只感到脑内一片空白。

“好吧。”

“你的小男友成功说服你救他出狱了?”

五条的额头上冒出一根青筋,他把棋子推到最远处并狠狠地放下,然后用粗体字写下a8Q,然后“啪”的一声按下计时钟。

“我的小男友?”

“你的“贱人”。”

“这还差不多。”五条靠在椅背上,等待对方走棋,“也许吧。”

“或许你想让他救你出去?”日车懒洋洋地笑了,“可能真的有机会……你知道他整天在哪工作,不是吗?”

五条久久凝望着日车。如果自他知道,那么就会错过这个信息,但如果他说不知道,他就会被认为被夏油利用了——某种程度上确实如此。

谢天谢地,今天日车只是在下棋,而不是进行什么高深的心理游戏。他指向监狱建筑的右翼,离犯人的牢笼更远的地方。

“B1。就在典狱长办公室的正下方。我整天都看到他坐在那里,表情严肃地整理文件。”日车放下手,但并没有走下一步棋,“如果有人能给你信息,那一定是他。”

“他为典狱长工作?”五条惊讶地问,他的好奇心胜过了他在棋盘上赢过日车的决心。

日车笑了,“我不确定。”

五条盯着他的兵看了很久。

“他是你最好的机会了。没人能比他更接近典狱长的办公室了。我敢肯定那里有监狱建筑的图纸。”

“最好的机会……”

“是的,除非他出卖你。你觉得他是个告密者吗?”

“不。”真是个愚蠢的问题,“如果他是告密者,我肯定会知道的。”

“如果是我,就不会这么肯定。”日车靠在椅子上说,“我是说,这一切都太凑巧了,不是吗?”

五条瞪大眼睛盯着他。

“他被关在你的牢房里,然后他又在典狱长的办公室下面工作——”

“住口。”五条警告道,“别说了。”

“我只是说说。”日车耸耸肩,手悬在棋盘上无法决定自己的下一步,“他们确实关了你六个月禁闭。比我听说过的任何一次都要久。我觉得他们是想置你于死地。”

五条咬紧牙关,“那是我自找的。”

“是啊,很有趣。不过,味道真是太恶心了,你那次差点儿要了我的命。”日车嘲讽地对他笑了笑。

“我差点杀了所有人。不过谁在乎呢?你得到教训了吗?”

“哈哈,是啊,长官。”日车讽刺地模仿士兵敬礼的动作;然而,他继续说道,“不过……你也听说了吧?”

五条吞咽了一下。日车拾起被吃掉的骑士棋子,那枚棋子在他灵活的手指间转动。

“传言说有人在泄露信息。”

“什么信息?”

“几周前,拉鲁因为倒卖东西被送进了单独监禁。”

“可他已经卖了很多年了。”

“确实,这意味着有人在告密。这个人一定和他有过接触,或者这个人是他曾关注的某人。”

五条瞥了一眼计时钟,“你在胡说八道。”

“不得不承认,我最初怀疑的是你。但后来我看到夏油就坐在典狱长旁边。”

五条紧张起来。日车没有盯着他看,仍然转动着棋子,似乎并不急于继续游戏。五条不喜欢这对话的走向,他觉得自己需要去看看夏油——只是为了确认某些事。

“几周前我还看到他和七海分享了一根烟……”

“好了,够了。”五条厉声说道,一拳砸在桌子上,有几个棋子受到震动而掉落下来。

他们沉默下来,五条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棋子。日车轻哼一声,五条盯着他的皇后看了很久。

“凡事皆有可能。”日车夸张地耸耸肩,对五条笑道,“毕竟夏油是个帅哥。也许他在那里是为了娱乐效果呢。”

“说话小心点。”五条再次厉声说道,露出牙齿;今天他不想和任何人纠缠。

“你变得软弱了,五条。”日车笑道,五条抬头皱着眉头盯着他,“小心点,你得更注意游戏棋盘才行。”

“我不可能变得软弱。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日车没有再说什么。他们沉默地继续下棋。五条正策划着如何取胜,这时突然有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靠近,让他抬起了眼睛。如果日车对他还有任何信任,那点信任在波本靠近时就悄然消失了。

“小心点,孩子。”日车轻声说道,但五条皱着眉头站了起来。

“怎么了,波本?”

“对不起,”那人喘着气盯着日车,然后转向五条,“对不起——是夏油,他和乙骨在打架——”

五条甚至没有多想。他走开了,绝对听到日车在身后笑出了声。他跟着波本来到球场,看到一群人聚集在那里大喊大叫。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

五条推开人群,把波本留在身后。人群继续叫喊,夏油和乙骨互相围着打转,两人都面容狰狞。五条看到熊猫坐在地上,鼻子流血,而夏油看起来有些狼狈,头发凌乱。

五条没有多想,立刻径直走到两人中间,把夏油推到身后,面对着双目大睁的乙骨。

“够了。”

周围的人群发出不满的嘘声。犯人们无事可做,只想看着他们互相残杀。低等的野兽。

“五条,看他对熊猫做了什么!”乙骨指着熊猫,但五条没有转身,因为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夏油有错。

“杀掉那个告密者!”

五条深吸一口气,“我说够了。退后。”他低声说出后半句,希望乙骨明白自己并不想和他起冲突。

“你的爹地不能永远护着你!”旁边的狗在吼叫。

“你退后,这不关你的事。”夏油在他身后说道。四周的人群随即发出叫喊,五条转过身来,眉毛扬起。他有些难以忍受,因为夏油根本没有理解人群话语的严重性。

“你说什么?”

夏油眉头紧皱,用呆滞的眼神盯着他。他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五条——此时他只是一只正处于战斗中的狗。五条知道介入他们之间有多危险,他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睾酮和对暴力的渴望。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我自己能处理。”夏油说。

“给我退后。”五条说道,但夏油没有后退——他身后的其他犯人倒是退后了。五条深呼吸,站直身体试图吓住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走开。”夏油厉声说道,他伸手向前抓住五条胸口的衬衫。他们是野兽。在监狱里,他们仿佛回到了原始状态。

夏油皱起眉头,五条则抓住他的手试图控制自己的怒气。周围的人群嚎叫,发出咆哮、互相撕咬的声响。他知道他们在等他杀了夏油。

“教训那个叛徒!”

他不会的。

“来吧,贱人!”

他靠近了夏油,“住手。我是认真的。”

杀了夏油没有任何好处。他不想杀夏油,但他应该这么做,他必须把一切恢复原状。他应该这么做。

夏油低下头急促地呼吸着,五条能感觉到对方正在逐渐冷静下来。他转过身,背对着夏油,而乙骨面带疑惑地盯着他。

“够了。我们稍后再谈。”五条说着向前走,然后回头说了一句,“跟我来。”

这是一次大胆的尝试,尤其是在夏油刚才的表现之后。但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夏油在监狱里的整段时间中的第一次,夏油听从了五条的命令,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五条能听到身后那人轻盈的脚步声。人群在他经过时主动避让开来,那些犯人脸上带着恼怒的表情。他知道他们喜欢看到其他人的争斗,他也知道自己总是打乱其他人想看到夏油不再是五条的走狗的愿望。

也许其他犯人在猜测为什么五条还没有杀了他——他们几乎一样高,夏油稍微壮一点,他们应该很好奇他为什么继续容忍这一切。可惜,只要五条还在这里,就不会任由夏油在他眼皮底下被欺负。

五条带他去了图书馆,这是他知道唯一能有一点隐私的地方。他打开门,夏油则推开他,径直走了进去。他站在小房间的中间,呼吸沉重。

“你到处表现得好像你能命令我一样。”夏油愤怒地开口。

“嗯,”五条耸耸肩,带着淡淡的微笑关上门,“在那些人的眼里,确实如此。”

夏油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我才不在乎这里的动物。你最好告诉你的走狗们别来烦我。”

五条笑了,真有趣,因为夏油说的话毫无逻辑。

“让我理清一下。你说我不能命令你——但你需要我帮你摆脱他们?”

“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我是在命令你这么做。”

哦,五条可不喜欢这样。夏油以为他们的关系是反过来的吗?他完全搞错了,而为了让惩罚有效,五条必须立即执行。

“啊,我懂了。你以为你能命令我,是吗?”五条向前迈了一步,夏油则翻了个白眼——五条的挫败感飙升,他猛地把夏油推开。夏油困惑地盯着他——很好。他以为自己是谁?

五条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既然他不能用甜言蜜语驯服夏油,忽视夏油也行不通,那么他必须强硬一点。他必须对他严厉一点,他会的。五条不会像以前那样伤害他,他能够有所控制,就像他每年参加摔跤比赛时所做的那样。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用拳头说话——”

而这一次——夏油真的这么做了。五条痛苦地后退,捂住鼻子,流出眼泪。他侧身蹲下,痛苦不已。

“喂——你搞什么鬼——”

“只是遵循你的命令,老大。”

哦,真是个蠢货。五条抬起头,松开捂着鼻子的手;他能感觉到鼻血在汩汩流淌。大量温热的液体滴落到他的嘴唇上——他希望鼻子没断。在这犹如地狱般的地方处理骨折,本身就是一种惩罚。

“你会后悔的。”

五条凑上前去,打算教训他一番。夏油似乎老是忘记——但五条能够杀了他。他能够伤害他,而且在这个鬼地方,没有人会为他求情。他不想让夏油对他阿谀奉承,甚至不需要他的感激;他只期望他对自己坦诚。停止对他说谎和行窃。在历经这一切之后,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对吧?

“尽管来吧。”夏油微笑着张开双臂,向后退去,他身后的桌子发出吱呀声。

五条拉近了距离,打算让夏油先动手。夏油揪着他的衬衫下摆,将他拽向前方——五条皱着眉被推至桌上,预感到即将袭来的疼痛。但当他感受到夏油的身体贴上他时,他的血液因为其他原因而沸腾,他躺在冰冷的桌面上,紧紧地抱住了夏油的后背。

夏油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拉,他感到些许疼痛,但五条喜欢这样。紧接着夏油咬住他的下巴,将他压在桌面上,五条忍不住愉悦地呻吟。

“该死……你总是——”他总是做同样的事情。五条开始意识到他利用性爱来回避处理严肃的情况。

夏油微微后倾,用手抓住他的脸,低头深深吻了他。这很恶心。五条满脸是血,但夏油更加靠近,舔了舔他的嘴唇,清理上面的血迹,然后舔了舔他的上唇。

“变态。”五条说。

夏油在他的嘴边笑了,但他的动作仍在继续;五条皱着眉侧身,轻轻推开他的肩膀。

“杰。”五条带着责备的语气抱怨道,夏油又吻了他,他尝到了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可你就喜欢这样。”夏油说着又咬了他的下巴,五条眨了眨眼,努力集中注意力。他至少要抵抗一次。可他从来做不到。夏油的身体是他唯一无法真正拒绝的东西。这里的大多数犯人都沉迷于毒品。被终身监禁意味着你已经死亡,而大多数人无法承受这种打击——选择生活在扭曲的现实之中。

这就是五条无法拒绝的东西。五条永远无法拒绝他,即便五条内心想要拒绝,可他自己也不愿去探寻这种上瘾的极限究竟在何处。倘若真存在这样的极限的话。

“你揍了熊猫吗?”夏油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五条努力集中注意力。

“是的。”

“为什么?”

“他活该。”

五条有个模糊的猜测,基于他之前听到的人群的叫嚷。

“如果你揍了他……你也可以揍我——如果你想的话。”

五条需要让夏油知道他可以反抗。某种程度上,夏油是自愿待在这里的。他是自愿做五条的“婊子”。可问题是他一直觉得五条低估了他。

夏油吻了他,轻轻舔舐五条的嘴唇,清理上面的残血。这很恶心……五条不喜欢。但夏油似乎并不觉得恶心。五条发现自己对夏油如此着迷,有时他甚至感到需要剖开夏油的身体,去感受他,去吞噬他。五条甚至觉得他的汗味也很令人愉悦——也许这是一种过于极端的看法。

五条努力集中注意力,不让自己迷失在夏油温暖的怀抱中。五条应该质问夏油关于几周前他从自己那偷走的钱以及他刚刚和乙骨的争斗。还有夏油瞒着五条——瞒着所有人——做了好几周的事情。

但五条选择直击要害,“你在为典狱长工作吗?”

夏油的嘴唇停住了,他慢慢地后退,直到与五条对视。夏油的眼睛闪闪发光,表情十分震惊。五条直视着他,让自己的表情更加中立,因为他并不生气——他并没有真的生气。五条只是在给他一个坦白的机会。

五条无数次询问过夏油每天都在做什么,而夏油总是敷衍过去;现在五条已经知道了,如果夏油否认,他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夏油在欺骗他。仅仅是欺骗他,而不是其余所有人。

“是的。”

五条叹了口气,气息拂动了夏油的刘海。五条松了一口气转开视线,这意味着完全不同的事情,但至少……夏油这次诚实了。

“我没有主动要求,我是被迫的。”

“我明白。”五条闭上眼睛,双手抚过他的背,把夏油拉得更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是谁告诉你的?”

五条没有回答,而是转向他,静静等待夏油的回答。

“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吧,似乎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知道。”其实并不是所有人。并非如此。

“所有人?”夏油用担忧的语气问,向后靠了靠。

“不——是日车,那个律师,他告诉我的。”

“哦。”夏油脸上的担忧没有消失,“是的,我在办公室见过他。”

五条想问更多。他需要确切知道夏油在做什么,以及这么做的原因。夏油在这么做是为了谁吗?夏油这么做是否与他们目前正在进行的招募项目有关。

五条向后靠去,试图找到一个舒服的角度。他手脚并用将夏油拉得更近,直到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我只要你告诉我一件事。”五条说。

夏油没有回答。

“如果你是个卧底,你——”

“我不是卧底。”夏油试图往后退,但五条并没有放手。

“我希望你能把我关进单独监禁,让我自行了断。”

“悟——你在说什么?我——”

“你不知道他们会对叛徒做些什么。还有对那些庇护叛徒的人。我见过他们被十个人——还是二十个人逼入绝境。拜托你告诉我。”

夏油的身躯在他上方变得绵软无力,他沉重的呼吸紧贴在五条的脖颈上。

“我不是卧底。”然后夏油补充道,“我也希望我是。但我只是很幸运地被安排在你的牢房里。”

五条紧闭双眸。他从不相信上帝的存在——从未有过信仰。他甚至不知该怎样祈祷。但他虔诚地向某个更高更强的存在诉求,向某个人祈愿——他希望事实就是如此。请让事情按照他希望的方式发展。就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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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翻译!。:.゚ヽ(*´∀`)ノ゚.:。这章真的……看得出来条儿真的很爱……

被吃得死死的了,但是没办法,监狱老大大概第一次谈恋爱(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