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灵魂降落时(飞行员×军医,4.17已完结,7.6w长篇)by皮蛋

哇塞,喜欢这个设定,皮蛋老师又更文了真是太棒了。皮蛋真是太强了,:saluting_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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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的过往…… :smiling_face_with_t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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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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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哭……你们这么曲折坎坷最后一定要在一起啊

下游节如果是德牧一定是黑色长毛的东德:pleading_face:
五悟: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犬科。

07



春鹰的标志在军装的左胸,那里也是佩戴勋章的地方。护士抱着清洗好的衣服挨个病房送还,送到专门的一间病房时敲了敲门,五条医生走过来把门打开,护士走进去将叠好的干净衣服放在柜上,看见五条医生正帮伤员按摩小腿。



“午餐大概会晚一小时做好,七海院长让人通知会做饭的医护或者身体已无大碍的伤员去医院食堂帮忙。”



“知道了,我不会做,我顶多熬一锅甜得要命的粥。”



“那你也熬不出来。”护士抱着剩下的衣服走出去,“已经没有白砂糖了。”



五条悟笑了笑,挥挥手让护士出去。他抬起夏油杰的左侧下肢后弯曲到七十度又缓缓放下,重复地屈伸膝盖,问他:“抬到什么时候会疼?”



“不疼。”夏油杰摇摇头。



“长大的副作用原来是变得不诚实。”五条悟继续帮他做复健运动,提起以前,“当初你如果觉得痛,还会皱着眉头和我说有点疼。”



“春鹰的飞行员从不为了能够忍受的痛苦而抱怨和流泪。”



“那你干脆疼死吧。”五条悟泄气似的把夏油杰的左腿往床上一放,后者这时才疼得“嘶”了一声,遂了五条悟的愿,说了句:“其实很疼。”



五条悟白他一眼,重新抬起他的小腿。



“学长。”



“什么事?”



“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喜欢你。”



“你这个疯子。”五条悟简短地作出评价,语气却没有了当年的激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春鹰不是别人想进就能进的,你看,只是你一个人被送到这来,医院申请了一个多月都还没得到回复的物资第二天就会送来。但我只是一个战区医院的外科医生,一个没什么朋友,也得不到什么尊重的医生,因为我是男同性恋。”



“藤原石一郎也是吗?”夏油杰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五条悟低下头,这是他不愿意回答问题时的典型表现,夏油杰比谁都清楚。他这时却不愿意放过五条悟,他刨根问底:“因为藤原石一郎也是同性恋,所以五条学长才会和他谈恋爱吗?”



“闭嘴,你没资格问这些……”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学长觉得,如果你是女人,他还会和你谈恋爱吗?”



“夏油杰!”



“他不会。”夏油杰伸手抓住五条悟的手腕,紧盯着那双目光闪躲的蓝眼睛,让五条悟在错愕之中更加想要逃离。



“但我会!”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如果你不是男同性恋,如果你是一个女人,我也会喜欢你,只要你是五条悟!”



“你这个疯子!夏油杰你这个疯子!”



“我也觉得我是疯子,春鹰的飞行员没有几个能活过30岁,人生中能有几个7年,我却已经花了整整7年的时间去喜欢同一个人。”夏油杰看着他,一字一顿,“春鹰的飞行员特训为期两年,那天我去找你,向你告白,只是为了和你道别,因为第二天我就要去四国。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你,哪怕最开始说在毕业典礼上见到你,那也只是我在胡说八道。”



“你疯了!你究竟要做什么!”



“五条学长,你问过我,我那时十七岁,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但现在我知道,如果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喜欢你整整七年。我想去够得上那个‘爱’字,可是这对你来说不公平,因为爱应该是两个人的事,而喜欢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之前从未想过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可唯独最后一次去给你送蛋糕的那个下午,我想从你那里听到一句你也喜欢我。”



“你简直是个疯子……”五条悟无力地坐在床边,双手不住地颤抖。



“学长刚刚说我没有资格问你那些事,但我知道我有资格,我现在能够问那些事。因为你喜欢我,五条悟。”



“闭嘴!”五条悟捂住了脸,不想让夏油杰看到自己的丑态,然而夏油杰却强硬地把他的手拿开,平和又坚定地说:“我是因为你才有勇气成为春鹰的飞行员,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能比其他人做得更好,我不是那个只会翻墙过来给你送蛋糕吃的毛头小子,我想让自己成为你能拿得出手的人,我想让你也喜欢我。现在我知道我成功了,五条悟,我在十七岁那年就成功了。”



夏油杰忽然笑了出来:“我没想过自己会在这时候遇见你,可是我就是遇见了五条悟,30岁的五条悟。其实真的很痛,非常非常痛,但我见到你之后还是忍不住想要笑出来。因为我知道你一定还记得我,一定认出了我,不然你又怎么会装作不认识我,又故意不理我。”



因为我喜欢你。



五条悟无声地哭出来,眼泪一滴滴汇聚成河,流淌在脸颊,滑落进脖颈,打湿白大褂的衣领。哪里有那么差的记性,他连做梦都会梦见那个满心欢喜捧着一个铁餐盒从布满玻璃渣和铁丝网的侧门翻进来,像忠诚又温驯的德牧一样的小丸子头,给他带各种好吃的,还说喜欢他。



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能连累你,我才必须要远离你,因为你前途无量,只要等这该死的战争早日结束,你就能像别人都羡慕的那样从战场上光荣退役,胸口别上一堆大大小小的勋章,娶妻生子,过幸福安稳的生活。但如果你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你只会遭受其他人的指点和唾弃,因为偏见和歧视是两把利刃,一把刺破你坚不可摧的盔甲,一把划烂你柔软脆弱的自尊。到时候就算是真心的喜欢,就算是义无反顾的爱,迟早也会消散。



“飞行员的寿命很短,我没有这么多个7年了,五条悟。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不傻,我心里门清。”



“……对不起。”



五条悟握住了夏油杰的手,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后者把五条悟的手紧紧抓住,安静地看他。



“我真的很想你,很喜欢你,五条悟。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是怕你讨厌我。”



“你还有三天就出院,春鹰的人会来接你回去。”五条悟只是一味地低头,挣开夏油杰的手站起来。



“你前程似锦。夏油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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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长毛黑背……特别适合咸鱼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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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小五,夏杰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能狠心拒绝他:s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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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 :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 :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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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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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会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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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sugu的前程一直都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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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答应他我将偷走你所有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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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后来他再也没来找过五条悟。



之后的几天里陆陆续续送来一大批伤员,五条悟忙得不可开交,有时从早到晚只有吃饭的时间空闲,其余时间不是在手术就是在手术的路上。他仍然会想到夏油杰,甚至频率比之前没有再次遇见夏油杰时还要高。



睡梦中,半梦半醒间仿佛又看到了十七岁的黑发少年,浑身都是汗,脏兮兮地从树林里钻出来,把外套里护得严严实实的铁餐盒捧在手上,叫他五条学长。那个蛋糕其实根本没那么好吃,只是因为送的人费了好大功夫,而他本身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以这样纯粹的善意和喜欢拥抱过,所以才会觉得那份甜到发腻的草莓蛋糕这么香甜。



只是现在的五条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习惯于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二十四岁的下叶,妹妹染上白喉后来不及等到他从京都赶回东京,短短一个月就死在了医院里,明明还有十八天就是她的十岁生日;母亲失去女儿后悲痛欲绝,几欲自戕,都被父亲拦下;而弟弟从北海道的部队匆匆赶回,家里人这才发现一向报喜不报忧的次子在几次轰炸中丧失了一根环指和左耳的部分听力。



那时的五条悟对死亡产生了深深的恐惧。他原本带着优渥家庭中的孩子独有的刻板思维,认为死亡不过是穷人必要的牺牲,可成长的路总是铺满血腥,在他真正意识到死亡近在咫尺这年,他结束了临床进修课程,被派去第一战区医院。临行时母亲哭得撕心裂肺,而父亲看上去比之前仿佛苍老了十岁。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次子也已不再完整与健康,无论如何不能再让疼爱的长子涉险——可又能怎么样呢?谁能阻止一场惨痛的人类闹剧无差别冲击着任何一个家庭,直到这个家庭在绝望中麻木,又在脱敏过程中被同化。



“第一、二战区医院接收的大多是刚从前线负伤后被拉下来的伤员,而且伤势不会太过严重,基本上只需要简单地清创、包扎、换药的操作,或者是一些小型手术。”第一战区医院的院长喝了一口不锈钢杯里的咖啡,头也不抬地对他说。



五条悟点点头:“是的,院长。”



“而第三、第四战区医院距前线距离最远,他们接收的病人基本上都是第一、二战区医院经过简单处理后送过去的重伤伤员,所以他们的工作会更辛苦,但同样,也会更安全。”头发有几分斑白的院长这时才摘了眼镜抬眼看他,“我其实很欣赏五条。但你知道那些被送来的伤员对抬担架的人和最开始接触到的医生说什么吗?他们说,我不要那个同性恋医生给我治病,我不要那个同性恋碰我。”



“这和我的医疗水平没有关系。”五条悟捏紧了拳头。



“但和医院的医疗水平有关系。五条悟,你在这里,那些伤员被抬下战场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赶紧趁着意识还清醒,和担架员说,不要送我去第一战区医院!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一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要治疗的伤患也很多,我没有精力去管你的个人生活,但是第一战区医院必须是伤员被抬下前线后首选的战场医院。另外——”



院长看了看时间,起身戴好眼镜,忽然从桌下第一层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五条悟,“你的父亲今早来信,恳求我们把你调去后方医院工作,因为那里相对安全得多。他在信封里夹了好几张大面额纸币,我拿一张,权当顺水推舟做一件好事,现在你可以带上这封信,跟着下一趟要送伤员去第四战区医院的车离开。”



“我的医疗技术没有问题!我处理每一个伤员都尽职尽责!”



“脱下来吧,第四战区医院会给你发新的。”院长只是平静地把信塞到五条悟手里,又向他伸出手讨要印着第一战区医院标识的白大褂,“我已经在调动任职书上签了字盖好章,你去了之后直接交给第四战区医院的院长就可以了。”



五条悟捏紧粗糙的信封。他没有继续无用的反抗,只是一言不发脱下了自己的白大褂,转身走出办公室。



这就是他为什么来到这里。



懦弱也好,认清现实也好,念及父母也罢,仅仅只是为了在这里好好活下去。一向严厉的父亲在信里罕见地流露温情,表明自己身为一位父亲,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因为战争损害身体甚而失去性命。五条悟将这封信放在办公室的玻璃隔板下压好,就这样度过在第四战区医院的三年。



医院内外都没有专门的停机坪。春鹰飞行作战队的队长夜蛾正道驾驶的直升机落地,担架员和通讯员都赶紧跑过去看。十六岁的小担架员兴冲冲跑来拉着五条悟往外跑,说春鹰的直升机来了,要带那个受伤的飞行员回四国去,我还是第一次见夜蛾正道,以前都只是在报纸上看到和电报里听说。



“你快去,回来和我说说夜蛾正道长什么样,我还要写记录。”



“不行,不行!”小通讯员执着地扯着他的袖子,“七海医生让我必须把你带过去,必须去!”



“那你和他说,我不想去。”



“夜蛾正道想要见你。”七海建人敲了两声门,白大褂的衣领没来得及翻下来,看样子走得太急,“五条前辈,春鹰的队长,夜蛾正道想见你。”



那夏油杰呢?



五条悟忽然想问出这么一句。即使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亲手将毫无保留又纯粹坚定地喜欢自己的夏油杰推开,也还是想要知道那个人是否真的还喜欢自己。可是他怎么能问得出口,明明已经一次次地将自己锁在狭小的内心世界里不让任何人进来,却还想知道夏油杰接下来会怎么做。



“我马上过去。”



他点点头,取下听诊器之后跟着七海建人快步走出办公室,来到医院外囤放物资的空地上。印着醒目的“春鹰”标识的直升机机侧正对着姗姗来迟的五条悟,他远远看见了一个剪短了头发的飞行员穿着作战服站在那里望自己,毋庸置疑那就是夏油杰,他不会认错,就像当初他一眼就能发现从树林里钻出的小丸子一样。



“你好。”夜蛾正道下巴上长着一圈短短的胡茬,留着寸头,标准地对五条悟行了一个军礼,“春鹰飞行作战队队长,夜蛾正道。”



“第四战区医院,五条悟。”他致以回礼,露出一个微笑。



“感谢你医治好春鹰飞行作战队队员夏油杰。春鹰将递交申请至总战区物资部,三天内送往第四战区医院五车医用物资。”



“谢谢,这是我的责任。”五条悟和夜蛾正道握手。



夜蛾正道转身去和夏油杰说了几句什么,点了点头,自己先上了直升机,只剩夏油杰拍了拍身上的灰,朝着五条悟走过来。



“五条医生。”夏油杰这样叫住他。



五条悟没有抬头,向后退了两步,而夏油杰也只是进了一步,并不咄咄逼人。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见夏油杰剪短之后只到耳根的头发,忽然想要笑出来,却又意识到这是在分别,便勾了勾嘴角,大大方方地道别:“夏油杰,一路顺风,不要再受这么重的伤。”



下一秒却被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砸中。



夏油杰比他矮上一些,抱得那么用力,像是之后再也不会有这样毫无顾忌拥抱的时刻,左手拖着他的枕部,下巴贴在他的肩颈。



五条悟感到身体开始发烫。他应该说上一些告别的话,但怎么也开不了口,只是站在那里贪恋这个拥抱,直到夏油杰开始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话:“是我让夜蛾队长来这里的。是我让他来这里……我让他过来感谢你,是你救了我,你不是其他人说的浑身都是病毒、精神有问题又不负责的男同性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医术高超的、伟大的人,你理应得到他们的尊重。”



“……夏油杰。”



“我没有带走那封信,我要把它送给你,或许能有这么一天你会打开看它。五条悟,我24岁,或许还有下一个7年,我依旧喜欢你。”



再见。五条悟轻声说。



他呢喃过后才意识到这句话应该大声说出口,但年轻一点的飞行员总要抢先一步,夏油杰仍然露出那副温煦的笑容,对他说:“五条医生,再见。”



“再见。”他予以回应。



夏油杰转身,背着光跨上直升机,五条悟和其他人一起挥手向春鹰告别,机翼开始转动,起飞时扬起漫天的沙尘,直到不断飞高飞远,消失在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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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和死亡已經苦了,傑和悟兩位小苦瓜不要苦了!:sob::sob::broken_heart::broken_heart:都要好好活著!要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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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更了,劳斯开新坑的时候好热情哦:yum:他俩好好告别了,好贴心的小夏,特地做给别人看,让其他人知道五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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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不要再等七年,求求你们现在立刻立马原地结婚呜呜呜:sob::sob::broken_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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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悟一定要将杰推开……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08看得我好痛苦,心绞痛了……(真)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一个比喻,这篇真的好像战火中的恋曲,在残酷与温情间徘徊……悟经历了那么多以后,每一次抉择都身不由己,可是他为什么要自己推开杰……还有结尾!!!杰一定要坐着直升机重新平安归来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畅想了英雄救美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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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爱像战火中挣扎着开出的小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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