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战后双教师if，别扭不坦诚的两个成年人谈恋爱，细水长流式温情文学，有各种生活细节的具体描写。
00
养猫是相当费心费力的一件事，夏油杰如是说。他这样说的同时收拾着客厅的地垫，把上面残余的薯片碎和饼干渣掸掉，又把它揉成一团扔进洗衣机里，在心里补充道：不论是大猫还是小猫。
小猫的来历很是曲折，不过这与大猫有一段不得不说的渊源。
从两个月前五条悟出院开始，夏油杰对他的身体状况就一直是“过分紧张”。吃东西要先自己吹两下再用勺子送到五条悟嘴里，盯着他咽下之后才放心地开始喂下一勺。这可苦了五条悟，再怎么说一个身高一米九的成年男性食量本身就比正常人更多，然而夏油杰仍然坚持一个理念叫做宁缺毋滥，在五条悟听来简直是强词夺理：“悟的身体还没恢复，肠胃很脆弱吧？不能吃太多，要听医生的话少食多餐。”然而少食的确是少了下来，多餐却一点也做不到——不是夏油杰不给他加餐，而是自从战后住院开始，夏油杰就接手了他的所有工作，最忙的时候两三天都见不到一面。五条悟只好一个人在公寓里无所事事，公寓门也被夏油杰加了禁制，阻止某只大猫偷偷溜出家门吃垃圾食品。男朋友贴心地在冰箱上贴好各种便利贴，诸如“早餐在保鲜第三层的黑色餐盒，微波炉中火3分钟”“凉牛奶加热后再喝”“餐后水果切好块放在了透明餐盒，记得吃”这一类，让五条悟感到久违的温暖，这间空荡荡的公寓总算有了几分人气。
但问题仍是出在夏油杰身上。
分离焦虑本该在十八岁那年把他杀个片甲不留，可是十八岁的五条悟却还没懂离别究竟意味着什么；再不济也应该在27岁那年他在小巷中把重伤又失去一条手臂的夏油杰抱起来带回高专那一刻崛起，让他感受到真正意义上的夏油杰已经离自己远去。但很可惜，都没有，最终这场分离焦虑的痛在30岁这年来势汹汹，仅仅是见不到夏油杰，哪怕还能够闻到他的气味、攥住他的衣服、吃他做的餐点，也仍然难捱。五条悟觉得自己似乎变得比高专时更幼稚，可这种变化未尝不是好事，至少现在，夏油杰真真正正就在他身边，所以他才有底气上演一出分离焦虑的戏码（实际上也并非演戏），因为夏油杰一定会回来，而不是在十八岁时看着夏油杰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人潮之中，仿佛与自己的未来斩断一切联系。
这份焦虑表现在食欲上便成了当夏油杰不在身边时，五条悟吃不下东西。硝子再三嘱咐恢复期间要注意补充营养，五条悟打着哈哈说一定一定，身旁的夏油杰则拿着便签纸一条条记了下来，也切切实实做到了这些，可无多所谓——没有夏油杰在身边，五条悟只觉得胃里仿佛堵着巨石，把整个肠胃赛得满满当当，顶上心口便成了难以言表的焦虑和不安。
夏油杰已经四天没回家了。
茶几上还有一杯牛奶，夏油杰留下的一只勉强称得上小狗模样的咒灵把牛奶端去厨房里重新加热了一遍又端出来，意思是让五条悟喝掉，但后者此时正抱着大大的狐狸玩偶倒在沙发上昏睡。
五条悟感觉自己仿佛真的成为了夏油杰养在家里的一只猫。每天定时定量投喂，关在家里不让出门，准备了毛绒玩具和电视怕他无聊，还会通过家里的可视屏和他联系，嘱咐他早点睡觉。如果夏油杰在身边，其实当猫也不错，不用考虑各种烦心事，不用去管咒监会色厉内荏的各种无理要求，只需要好好享受夏油杰的陪伴而已。但如果夏油杰不在，那问题就大了，毕竟五条悟可不是什么容易安分的主，他要出去也没人能拦他。
这就是他为什么捡到“喜久福”。
01
凌晨一点，夏油杰轻轻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随着喀嗒一声，公寓门打开，下班后的特级咒术师拖着步子回家。
小狗模样的咒灵从阳台飞过来扭曲成一团，夏油杰伸手把它拨开，脱掉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拿着衣服走进浴室。
五条悟是在听到水流声之后醒过来的。他的睡眠贡献给了白天，这几天的觉睡到他觉得无聊，晚上陪着猫玩一会儿才积攒了一点睡意，倒在床上抱着夏油杰留下的衣服睡去。他看过的小说里描写这种行为时常常用一些夸大的手法，比如抱着残留伴侣气味的衣服筑巢，把自己缩成一团猫似的躺在自己筑成的充满安全感的巢穴中。最初五条悟不以为然，在被分离焦虑折磨三天后终于还是承认了自己的猫咪属性，把夏油杰的外套和制服袖子绑在一起做了一件简易的披风裹在身上，下身则穿上了夏油杰的内裤。
他睁开眼后耳边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夏油杰在浴室里洗澡，哗哗的水声像河在公寓里流淌，从浴室流淌到客厅，又从客厅到卧室，最后到床上的五条悟这里，好像夏油杰真的是一条小溪。五条悟越听越觉得精神，困意在浴室里水声停止的那一刻消失，身体也开始发热。大概体温真的升高到打破平衡，怀里的猫不满地咕噜咕噜翻了几次身，最后直接从五条悟怀里钻了出来，张嘴打了个哈欠，而五条悟犹嫌不够，还伸手指进去在猫的口腔里滑过一圈，成功把喜久福吓得尾巴倒竖，急忙跳到被子上后退两步。
“胆小鬼。”五条悟毫不留情地评价。
话是这么说，在夏油杰一边擦头发一边开门的那一刻，五条悟也还是被吓了一跳。
“悟？”夏油杰感到意外。
他伸手打开角灯，卧室里骤然被暖黄色的灯光包围。大猫就坐在床上，夏油杰的目光从淡漠变得柔和，然而大猫似乎还给夏油杰准备了一个不小的惊喜，又让夏油杰的目光从温柔跨越到惊吓。
“……猫？”
五条悟点头算是回应，喜久福对陌生男人的气味有些排斥，尾巴又悄悄翘起来，被五条悟撸下去，后者笑嘻嘻地看着夏油杰，抬起困困的喜久福的一只猫爪举起来指着他说：“喜久福，这是爸爸。”
夏油杰觉得好笑，他头发上还带着水汽，近身时喜久福害怕得往五条悟怀里缩，于是夏油杰问：“我是爸爸，你是妈妈？”
“也不是不可以，谁说妈妈非要是女人呢？”五条悟抱着猫揉了又揉，刚想埋头下去对着猫肚子狠狠吸一口，就被夏油杰伸手挡住了他的脸。
夏油杰慢慢爬上床抱住五条悟，另一只手蛮横地把喜久福从五条悟的怀里捞出来，随手扔到床的另一角，五条悟哎了一声，问他是不是吃醋了，吃一只猫的醋。
“如果它让你感染了细菌，我会扔了它。”
“咪！咪咪！”喜久福似乎听懂了这句话，急得在床上咪咪喵喵地走来走去，可是又本能地害怕眼前这个黑发男人，只能顶着飞机耳干着急。
五条悟无情地扒开夏油杰的脑袋让他和自己拉开距离，夏油杰没觉得自己有错，但也知道大猫比小猫更难哄，于是伸手把小猫捞了回来，拨弄那对飞机耳，问他：“什么时候买的猫？”
“捡的。”五条悟拈着喜久福的腹毛，刚说完就忽然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捂住嘴之后急忙抬起头心虚地看了一眼夏油杰，果不其然发现对方皱起了眉，板着脸问道：“你出门了？”
五条悟咽了咽口水。
他当然记得几天前夏油杰出门时千叮咛万嘱咐他这段时间还没有恢复咒力不要出门，但在几天前的五条悟觉得夏油杰实在小题大做。
“悟，你出门了？”夏油杰重复问了一次，即使答案显而易见。他抓住了五条悟的手，沉声道：“硝子说过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要尽量避免使用咒力，所以才不让你出门，这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只是说不使用咒力，又不是说不出门。”五条悟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不断加力，理直气壮道，“难道我是你豢养的什么宠物吗？我想出门，只是出门而已，又不会真的跑掉。”
说到此两人皆是一愣。
五条悟没有说话，剩下的话似乎也不必说。在他恢复意识那一刻家入硝子就已经明确地告诉过他：“如果不是因为你伤得太重，他醒来后第二天就会走。”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负重伤，如果不是因为或多或少的愧疚又或者是心软，夏油杰仍然会离开。即使夏油杰搬进他的公寓实现十几年前就曾设想过的同居，即使夏油杰事无巨细地照顾他，尽管他们心照不宣地开始以对方的伴侣自居——但夏油杰仍然会离开。
或许在某个清晨，没有人叫醒五条悟而他难得自己醒来时；或许在某个人出差的最后一天结束仍然没有敲响公寓的门，让五条悟回归独居生活时；或许在午后出门买生活用品却再也没有回来；又或许在一个平常的深夜，趁着他熟睡，偷偷摸起来悄无声息从这间公寓消失。五条悟就是这样设想过无数个再一次面对夏油杰离开的场景，这份猜疑与恐惧压在心里憋久了便演化为怨气。他试着埋怨、试着指责，可到最后说出口的仍然只是类似于猫咪奓毛时努力装出凶恶又完全会被识破的咪咪喵喵。他觉得委屈——
老天，怎么会这么委屈。他三十岁了，是最强的特级咒术师，是最厉害的五条老师，怎么会每一次都被夏油杰折腾到这么委屈，丢人。然而心里酸涩并不代表面上难过，五条悟试着推开夏油杰，发现这人像一块钢板，又硬又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承认是因为憋气憋得有些缺氧），于是摆出正经教师的架子呵斥道：“起来，别压着我。我不是你养在家里的宠物，我想出门就出门，想吃什么吃什么，我想养猫就养猫。夏油杰，你管我这么多，你以为你是谁？”
问出口的那一瞬间五条悟就后悔了。
夏油杰一愣。
大猫抱着小猫钻进被窝里，小猫咪咪咪地叫着试图反抗，被五条悟按着猫脑袋不准动，和自己一起在被窝里当棉被猫猫球，下一秒就听见夏油杰说：“当然，悟不是宠物，悟可以自己出去。”
“废话。”五条悟硬气地哼道。
“但是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夏油杰把什么东西扔到了被子上，忽然下了床，接着说，“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是悟的谁？”
灯被关掉，门也被关上。
五条悟在黑暗中沉思良久，喜久福用猫爪轻轻挠了挠他的手臂，这时才掀开被子看见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的卧室。
夏油杰走了，因为他听见公寓大门落锁的声音。五条悟低着头开始后悔，却又不知道如何挽回。他还当自己是十几年前那个肆意妄为，仗着有这么一个愿意无条件为自己兜底的挚友而胡作非为不计后果的高专生，可现在根本就不是这样，夏油杰不再是原来那个夏油杰，五条悟也不应该还是原来那个五条悟了，他早该知道的。那么现在他也应该扪心自问，夏油杰，究竟算是自己的什么人？
喜久福从怀里钻出来跳下床，把刚才抖落的一个小盒子叼起来给五条悟看。
是黑色的戒指盒。
TBC
哦撞到xp上了，前面看着五条筑巢还一脸奸笑后面光速呆住，是一个患得患失的故事吗
这是什么，战后饭，大吃一口！
大意了没有闪，意识到的时候刀子已经吞下去了
是猫猫！！我们有救了！！
呜哇小猫。。。。xyj怎么总是在让猫难过！（抓耳挠腮）后续……后续……（来回踱步）
蛋妈又挖了一个坑 我继续跳入。坐等填坑
大意了没有闪
看到战后if以为是小情侣同居日常。不过两个别扭人也意外的戳我……好想看下一章呜呜呜拜托了我什么都会做的让我看下一章吧皮蛋老师
皮蛋老师你又挖坑好喜欢这次的题材
02
夏油杰两天没回家了。
公寓里还有他的毛巾、他的茶杯、他的寝具和他的衣服，五条悟通通打包进箱子里预备哪天放晴带下楼丢掉。
明明事情不会发展成这样的，对吧？时间如果倒回两个月前，自己刚刚恢复意识准备出院的时候，家入硝子在病床边问断了一条手臂的夏油杰：“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是服从咒监会的安排被囚禁调查，还是来高专当教师？”
五条悟期待着夏油杰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然而从他口中说出的却是模棱两可的抉择：“这段时间，悟的任务就交给我来做。”
然后呢？
然后就是借着照顾他、帮他做任务、帮他恢复的名义，堂而皇之搬进他的公寓，在这里和他同居了两个月之久。
夏油杰把他的衣服带过来，他的衬衫和外套挂在衣架上，挂在衣柜里，和五条悟的制服还有常服贴在一起。他的牙杯和五条悟的放在一起，牙刷有时候还会和五条悟的挨在一起，毛巾挂在洗浴间的铝杆上和五条悟的紧贴着——蛮不讲理的在这间公寓里标记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在三十岁的五条悟生活中圈出自己的领地。
最开始那段时间，五条悟甚至不能下床走路。他被禁止使用咒力，于是夏油杰抱着他下床起居，又在晚上抱着他上床睡觉。他没有自己的枕头，却有自己的被子，安顿好做什么都没力气的五条悟之后帮他盖好被子，再盖上自己的被子，在同一张床上形成泾渭分明的两团，左边是侧过身不看五条悟的夏油杰，右边是侧身盯着夏油杰背影却不敢伸手去抱的五条悟。
夏油杰还是曾经那个夏油杰。他事无巨细列好每天要做的事情的清单，帮五条悟完成每一项任务，写好每一份任务报告，给他带甜点和漫画，就像他17岁时做的那样。可不同的是那些任务清单里不会再有两个人一起做的事，而完全只剩下五条悟应该做什么，夏油杰应该做什么，没有夏油杰和五条悟应该做什么。夏油杰不再是曾经的夏油杰，曾经的夏油杰不会这么冷漠，不会这样疏远，像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隔着一道透明墙的幻象，因为他留不住夏油杰。
他留不住二十九岁的夏油杰。
夏油杰仍然像十二年前那样对他好，每一件事都在乎他的感受，担心他的身体，怕他遇到危险所以不让他出门，怕他累所以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定时睡觉，自己包揽所有任务……但是他留不住夏油杰。
18岁的五条悟在星浆体任务失败后留不住苦夏的夏油杰，30岁的五条悟在大战结束后依然留不住因为愧疚和自责、因为担心而在他的世界里短暂停留的夏油杰。也许等硝子说的时间一到，也许等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也许等不了这么久，只需要等到能够使用咒力的那一天，夏油杰就会离开。
所以，他真的很想，让伤口愈合得慢一些。
你还回来吗？
五条悟抱着喜久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准确来说是喜久福在看电视，而五条悟抱着夏油杰的枕头，埋下去嗅那上面残留的夏油杰的气味，一遍又一遍无用地问自己：他还回来吗？如果就像十几年前那样，自己什么都不做，就只是这样看着夏油杰转身离开，那30岁的五条悟真的甘心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分明这样舍不得，分明这样信任，这样依赖一个人，可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违背自己的内心放他走掉？就像这该死的分离焦虑和过分的不坦诚，明明在夏油杰每一次主动抱着他帮他按摩、抚摸伤口的时候都那么高兴，可为什么嘴上却从来不肯服软去说上一句谢谢，或者是过了这么多年都没能说出口的那句我喜欢你？
对不起，喜久福。
五条悟捏着猫的尾巴，在心里对这只白猫道歉：对不起。明明分离焦虑的是我，明明忍受不了离别和不被爱的是我，可我却要把焦虑强加到一只猫身上，心想着这样自己会更好过，可事实却是根本不会有效果。
“对不起。”
这一次他说出了口。对着耳机的麦克风，在沙发上抱着夏油杰的枕头和夏油杰的衣服闭着眼流泪。
“所以，你还回来吗？”
消息发送成功。
他不清楚夏油杰收到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他甚至不确定夏油杰此时是在工作还是在做其他什么，但五条悟想——足够了，已经足够了，我做到了这么一步，你不能再要求我做其他事情了。
因为我真的很想问你，如果不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责任，那在我的身体恢复之后……
你还回来吗？
五条悟两天没发消息了。
夏油杰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消息通知栏仍然空空如也，连同他的期待一起落空。
其实他也不是非要五条悟说些什么……对吧？他们十七八岁时形影不离，像一对连体婴，哪怕是一起出任务，在其中一个短暂离开了十五分钟以上，另一个都要赶紧打电话过去。三个小时的任务，一个多小时都在通电话，辅助监督都嫌他俩烦，说下次你们出任务两个人都别带手机。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才十几岁，哪里来这么多话要讲呢？什么今早在自动贩售机旁边捡到一枚硬币，一定是哪个傻瓜投币的时候掉下来忘记捡走的；在路上看见了卖气球的老爷爷，有一个海绵宝宝模样的气球，结果这个气球在经过树下时刮到了树枝，破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没多久气就全都跑掉了。
对了杰，等会儿任务结束要不要去吃上次那家牛腩饭？
算了吧悟，连续吃了三次了，换一家，我们去吃味噌乌冬面。
我才不要吃味噌嘞，好奇怪的味道。
那你吃奶油乌冬，加山药泥和生鸡蛋。
……
其实也不是非要什么事都告诉彼此，对吧？明明十七八岁的两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就只知道计划着每天吃什么、玩什么，完成任务之后要不要再去电玩城或者去书店看漫画，明明每天二十四小时里几乎二十个小时都是黏在一起的，怎么就会有这么多话要和对方说呢？那时候最大的事无非就是两人分开执行任务遇到了难缠的咒灵，受了伤而已，怎么就会有这么多事情值得去发这么多条信息，打这么多通电话？
你要是问夏油杰，你觉得五条悟烦吗？17岁的夏油杰会毫不犹豫给出肯定的答案：“岂止是烦，那简直是鸡掰猫本猫，烦得要命又吵得要死。”可你要是问到了29岁的夏油杰，他又会说什么呢？他会说：“为什么他不来烦我？”
如果十七八岁时都有这么多话可讲，为什么到了三十岁，竟然什么话都不会再说出口了。
想说出口而未能说出口的，不想说出口深深压抑在心里的，全都被夏油杰归咎于长达十年的分离，久而久之堆积成山的焦虑像慢性疾病，长年累月的拖累让两个人都变成了什么都不说的哑巴。因为知道你理解，知道你能够明白，所以没有必要说。因为知道你会承担，知道你放心不下，所以不好意思说，否则就会显得幼稚和软弱。因为变成了成年人，不坦诚又不大方，所以像忘记了怎么表达情感的心理疾病患者一样不听、不说，似乎这样就能够避免每一场有可能发生的让两个人都难堪的争吵，避免即将到来的、不知道对方是否还会回来的分别——就好像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可是就像你那天晚上问出的那句话一样。我们从十几年前的高专生到后来分道扬镳，久别重逢后因为一场大战负伤惨重，再到如今谁也没有特意说明什么，心照不宣地住在一起却从不说彼此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那我也想问问我自己，五条悟，你这样问我，我也想这样问我自己，我究竟是你的谁？
二级咒灵被夏油杰当沙包一样用体术揍了个半死后交到了二年生手里，伏黑惠正翻阅书籍寻找关于这只咒灵的相关描述，虎杖悠仁觉得有趣，也凑过去看，结果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他激动地喊道：“夏油老师！”
“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老师能听见的。”伏黑惠扶了扶额头，站起来把书递给夏油杰。
“什么？”
“书里有几张纸。”
夏油杰从伏黑惠手里接过这本《初版咒灵收录全书上册》，有些泛黄的封面昭示这本书的年龄比伏黑惠还要大。他不记得这本书是什么时候存放在教室的书架上的，但他倒是记得很清楚这本书也曾经被17岁的夏油杰和18岁的五条悟翻阅过。
“虎杖，走了。”
“哎哎，我还没有看到那几张纸上是什么！”
“夏油老师，我们走了。”伏黑惠平静地把虎杖悠仁强行带离了教室，野蔷薇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两个人往外走，还想问发生了什么，结果也被伏黑惠拉着走出了回廊。
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夏油杰打开这本书，果然从里面掉出来两张折叠后夹进去的纸。那是两张再普通不过的草稿纸，然而等夏油杰俯身将它们捡起来时才明白为什么伏黑惠要支开虎杖和野蔷薇，把空间单独留给他。
因为这是夏油杰。
两张纸上画的都不是别人，恰恰是他，恰恰就是他本人，是夏油杰。是17岁的夏油杰，扎着丸子头、穿着高专那套万年不变的黑色制服的夏油杰。是上课时撑着下巴看黑板的夏油杰，还有站在自动贩售机前投币买汽水的夏油杰。他不用去猜，他甚至想都不用想，因为能用这种角度去观察自己，去发现、去描摹自己肖像的人只会有一个，唯一的一个。
只能是五条悟。
TBC
好香的飯飯 我吃！！！
喜欢૮₍₎ა求更
劳斯写得真好，香香的饭
哦买嘎就是这种又痛又爽的感觉我猛猛吃
虽然劳斯挖坑香香饭我很爱吃，但劳斯你记得要把以前的坑填上呀，不然皮蛋劳斯就要变成兔子劳斯了（狡兔多窟
望夫石小猫。。 
猫画人，猫好，人不敢找猫，人坏
哇哇夏看到悟悄咪咪画的作品了诶，希望两个人不要这么膈应了哭哭，成年人也要坦诚一点捏
这么高产，我猛猛吃饭。
希望这次爸妈都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