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出炉液!老师辛苦了
悟,当你知道杰也如此深沉地爱着你之后…你会不会再更多地让让他,去迁就一下他的固执,用更加鲜明的爱与泪去融化他的恨意…也只有你能做到了,去拯救与守护彼此吧
omg这就是温柔刀的实力吗…看的心里酸酸涩涩的呼吸不上来,皮蛋老师永远知道怎么让我流泪
别担心!后面会甜的!
互通心意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相信xql会越来越好
看的哈特痛痛,小情侣要好好在一起啊
不过说句题外话,蛋师什么时候更爱上雪豹
相互拉扯吃的又爽又后悔。。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我就更了(溜走
好痛…太痛了
这篇太好看了…
09
很长一段时间里,五条悟思考过生与死的区别。
对于他自己,对于六眼持有者,对于咒术师来说,生的意义似乎就是锄强扶弱,一次又一次祓除永远也除不尽的咒灵,然后在短暂的休整后再次踏上名为“咒术师”的,冠冕堂皇的、被咒术界高层宣传为“伟大”的道路。这就是五条家教给他的,是了,这就是从出生起,所有人教给他的东西。
你应该成为一名强大的咒术师。
你应该将六眼用到极致,成为最强的咒术师。
你应该不被外界所困扰,不受任何人影响,成为最强。
你应该这样做,你应该那样做。所有人都在教我应该做什么,应该怎样生活,直到后来遇见夏油杰。而恰好就是这个人告诉他:“没有什么是你应该做的事,只有你想做和不想做的事。”
他们彼此相见的第一面就为后来的爆发埋下种子,可这不是一件坏事,因为爆发是精神世界里一颗深埋地底的炸弹骤然爆炸,将从降生之日起就被关进去的牢笼炸个粉碎,只剩下兴奋的、难以置信的五条悟,一遍又一遍地问道:“真的吗?”
真的。
在夏季萤火虫纷飞的夜晚,在春雨里洗过的多云清晨,在初秋凉风习习的高专走廊,在寒冬裹着羽绒服打雪仗的操场……在能够触及到的回忆里的每个地点,每个季节,每一个难忘的、心动的瞬间,夏油杰对他说:“真的。”
没有什么是生来就必须要做的事,只有想做或者不想做的事。如果是不想做的事情,就算搞砸了,也不应该被责怪。但是夏油杰,我想问你,我想问你的是,如果是我想做的事,却因为我的犹豫、我的自私又或者我的懦弱而没有做成,那你会怪我吗?我三十岁了,早已经过了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得到别人认可的年纪,但是我只是想知道,我要从你那里得到一个确定的答复,我想问你,就像我明明想要说出挽留你的话、想要恳求你留下、想要问问你是否真的愿意留下——愿意为了我留下,但是我没能做到。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没能做到。我也想问问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可是问来问去,只是一次又一次发现自己的无能。那时候我们都太无知,年少轻狂,总想着只要彼此心知肚明就好,就可以不用说出一些必要的话,就可以默默守着这份秘密的感情一直到最后,一直到我们共同期待的未来降临那天。因为我们都有自己的骄傲,这就是十七八岁的夏油杰和五条悟。可为什么现在仍然是这样,分明你知道我们两人谁都不再能经得起大起大落后的折磨,分明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别扭的少年人,不再把幼稚又固执的少年心事憋在心里,可两个守着骄傲都不愿意先低头的人还是从小哑巴长成了大哑巴。
你有发现吗?你有发现的吧。因为我一次又一次扪心自问,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自始至终我在你身上、在我自己身上只得到一个答案,夏油杰。因为你恨我,因为你爱我。因为我恨你,可是我爱你。
你看,我什么都没做到。我不能说出明明很早之前就该说出的话,我没有这份勇气,缺乏这样的决心,我恨你恨得这样刻骨,爱你却又爱得这么痛苦。所以,如果现在你要离开我,你觉得我会同意吗?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我不希望这样,我绝对不想要这件事发生。即使我仍然不清楚生与死的界限和意义何在,但夏油杰,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上,那我就有活下去的理由。
我留不住你,我恨你,我爱你。我对你的情天恨海无边无垠,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险些将我淹没在无边的寂寞与孤独里,但至少现在你回到了我身边,你就在这里,就在我的视线里。所以你怎么能再一次一声不吭丢下我呢?
没有你的话,我其实,真的会很寂寞。
所以……五条悟感觉到自己仿佛灵魂离体,脑海中最先浮现的场景竟然是刚入学时在高专教室里遇见这一届唯二的两个同学。
那一刻他忽然想问:你想回去吗,夏油杰?
回到十几年前执行[星浆体]任务之前的那个夏天,回到和五条悟相遇的那个夏天,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之前,就像各自的人生都还是一张白纸,还能够幻想未来就如同彼此憧憬的那样,你愿意吗?
……
五条悟在晨曦中醒来。
阳光温暖,蝉鸣聒噪,东京都立咒术高专就在眼前,就在这里,就在透过窗户往外望,看到的一角天空里。他在熟悉的寝室里找到了18岁的五条悟经常翻看的漫画,打电动的游戏手柄,枕头边的MP3和高专几十年不变的黑色制服。
“悟?”
五条悟一愣,猛然回过头,看见了站在寝室门口才洗过澡,正拿着毛巾擦头发的夏油杰。
六眼在本能驱使下自动识别眼前这人的所有信息,但这根本就是无用功,因为五条悟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喜欢扎丸子头的、喜欢吃荞麦素面的、总是偷偷捉弄他的、总是口是心非的,此时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夏油杰。这就是夏油杰,绝对不会错,这就是17岁的夏油杰。
但他没有在镜子里看到自己。他此时就躺在夏油杰的那张小床上,盯着打开门之后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的夏油杰,后者也盯着他,没有和他对视,只是盯着那张熟悉的床、床上没有叠的薄被、床边柜上的画册和任务报告,还有……床角的一个白色猫咪的布偶。
夏油杰环顾四周,慢慢走向床边坐下,先于五条悟一步抓起那个白猫玩偶抱进怀里,然后像受伤的犬科动物那样把自己的膝盖抬高,和腹部形成天然的夹缝把白猫玩偶抱得死紧,朝着墙面合上双眼。
这就是2007年的夏天。
夏油杰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没有吹干头发、没有哭、没有笑,甚至一动不动,只是抱着那个被头发打湿的白猫玩偶面对着墙壁,在床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五条悟下意识伸手去摸夏油杰的头发,可是什么也摸不到,因为这是回忆,是记忆冢的幻象,是夏油杰的回忆中最难忘的几个节点。他什么也做不了,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时候?在他最后悔的这段时间,在他本可以做到很多事但却什么都没做到的这个夏天……让他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17岁的夏油杰如何一步步封闭自己的内心。
“悟?”夏油杰用力揉着怀里的白猫玩偶,又叫了一声挚友的名字。
没有回应,房间里空空荡荡,除了他之外什么人都没有,五条悟甚至不在高专。他的责任变得更大,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明明从前像连体婴一样黏在一起的两个男生,如今连见面都很困难。
五条悟和夏油杰面对面躺在一起,看见后者咬着牙,抿着嘴唇不让压抑的哭声传出来,眼泪却一颗接着一颗从眼眶溢出,又从脸颊滑落,一滴滴落在枕巾,之后越来越多,混合着发丝垂下后滴落的水珠一起浸入枕芯,渗进五条悟的心。他那么久没有见过17岁的夏油杰,可再一次见到他,竟然只是这样看着他哭,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吗?
“很痛,真的很痛。”
告诉我,好吗?杰,求求你,告诉我吧,把你的顾虑、你的疑惑、你的难过和你的痛苦都告诉我,至少和我说一说,好吗?
“痛,好痛……”
夏油杰将身体蜷得更厉害了些,白猫玩偶几乎被挤扁,可他仍然没有放过自己,他像即将溺亡的落水者般奋力仰起自己的脖颈,似乎这样就能够逃离剧烈的生长痛带来的窒息感,还有多日以来的疲惫与迷茫。
五条悟徒劳地想要抱住17岁的夏油杰,想要把他揉进自己的怀里亲一亲他的额头,可是这是幻象,这只是夏油杰的回忆,这不过是他没有参与的、忽略的、不为他所知的、夏油杰独自一人承受的回忆,仅此而已!为什么你没有问问他呢,五条悟?他这样问自己,30岁的五条悟这样质问自己,可他能做到的似乎也只有不断的质问,除了这个他什么都做不到。哪怕只是抱抱夏油杰,哪怕只是抱一抱17岁的夏油杰,都做不到。
夏油杰把牙齿咬得咔哧作响,几乎要将下颌骨往上顶破颞下颌关节。
“悟,等等我吧,请你……等一等,等等我吧。”
什么?你说什么?
五条悟怔怔地盯着夏油杰,后者紧闭着双眼,眼泪却如同满溢的雨水,从名为夏油杰的小溪中涌出,让五条悟的整个世界卷起狂风暴雨。他不相信自己听到了这样的话,哪怕他的手一次又一次像虚无一般穿过了夏油杰的身体,他还是坚持不懈地想要握住夏油杰用力攥紧的双手。
2007年的夏天,咒灵无穷无尽,像难以杀灭的病毒一样从每一个角落疯狂冒出。祓除、吸收,祓除、吸收……永无止境。夏油杰告诉他,咒术师应该锄强扶弱,以保护普通人为己任。可是普通人分明就是咒灵产生的源头,只要普通人存在,负面情绪就会产生咒灵,咒术师就必须去祓除咒灵,必须面对牺牲。那时他太年轻,太天真,自以为只要成为最强,只要没有敌人能够打败自己,就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就能像救世主那样去拯救所有人——他明白得太晚,他直到27岁那年看见夏油杰颓唐地捂着断臂坐在小巷里的那一刻才真正明白,自己能救的只有做好了被拯救准备的人,只有这么一部分人。
可是咒术师的命运,真的就应该如此吗?在即将到来的或者在遥远的将来会到来的死亡中做出选择,在同伴的不断牺牲中学会认清现实,变得麻木,只能这样吗?如果从成为咒术师开始就必须要面临这样不公平的、残酷的现实,那和在泰坦尼克号上选座位有什么区别呢?即使成为最强,最终也会失去想要保护的挚友,也会失去唯一的那一个人,也会失去夏油杰,那成为最强之于五条悟,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恨你吗?我恨你的吧,夏油杰,我应该是恨你的吧。我自私地以为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以为你自以为是地要独自一人扛下所有痛苦和迷茫困顿去实现所谓的理想,我以为你不再关心我、不再理解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所以我才恨你。
可是夏油杰,我其实,没那么恨你吧?
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走得这么干脆、这么决绝,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宁愿痛苦、宁愿困顿、宁愿恨我也不愿意爱我。
他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度过了整整十二年。30岁的五条悟就是这样,从18岁那年眼睁睁看着夏油杰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那一刻开始就这样想着,就这样觉得自己恨得理所当然,可是刚才,就是刚才,就在刚才!
就在记忆冢制造的这个幻象里,他来到夏油杰的卧室里,他和17岁的、苦夏到抱着玩偶一遍遍呢喃着“satoru”这三个音节的夏油杰共处一室,面对面看着这个自己没能好好关心过的小夏油杰,听到的却是那样一句话。
“夏油杰!你再说一次,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啊!你说什么?你让我等什么?你到底说什么!”
五条悟疯了一样想要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不相信,他怀疑,可是他又无比清楚自己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杰?你不愿意告诉我的,你深深埋在心底的,你难以启齿的,你宁愿离开、宁愿丢下我也不想让我知道的——
“等等我,求求你,等等我吧,悟。”夏油杰哽咽道,“再等等我吧,悟。”
“我追不上你了……”
“悟,我追不上你了。”
TBC
挚友生命中错过的部分,记忆冢为您补全
无法当面开口说出的话反而在记忆冢里传达出去了…并且又因为这是记忆冢,过去已经无法改变甚至还一直让现在的杰痛苦…
猫将破碎…
双方都觉得自己被留下了tat
看的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