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鬼气森森(连载中,5.31更新第五章)

, ,

鬼神夏x人类五

现代设定

ooc慎入

5 个赞

(一)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得像纸,缀在眼睛下面的黑眼圈比上野动物园的熊猫还要再重三分,要是被朋友看到一定会被打趣,这副形象怕不是夜生活过于丰富,再加一句小心肾虚的叮嘱。
天地良心,这个黑眼圈的来源根本不是硝子想象的那样少儿不宜,但此时五条悟也无法向友人再多解释什么,毕竟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他遇鬼了。
事实上,半个月之前的五条悟还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坚信世界是物质的物质决定意识,对一切神妖鬼怪之类的东西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哪怕他出身大家,传说祖先是菅原道真,每年需要参加的什么家族祭祀典礼朝拜多得不计其数——但是,拜托,都二十一世纪了,相信点儿科学吧。
然后他坚守了21年的信条一朝被毁得干干净净。
故事的开端源于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旅行。学期末考完试等成绩的无聊时间,五条悟和往常一样,同几个朋友商议来一场短途旅游,以慰藉所有人被学业折磨的脆弱心灵。饱受学业摧残的硝子三下五除二决定了本次旅游地点——高水三山。高水山顶的神社据说在护佑学业方面非常灵验,也因此,成为了近来的热门旅游胜地。惨遭学业打击压榨的几人决定将部分希望寄托于天命,于是该提议一经提出便全员通过——当然,不包括五条悟,不过鉴于他也没提出什么更好的意见,也只能就此同意了。
但五条悟从来没想到,从他登上那座山开始,往日被他抱怨过无数次单调乏味的生活会离他倏然远去,再不可及。
这一日正是适合登山的好天气,天气晴朗,微风和煦。山里又植被茂盛,参天大树投下清凉的影子,林中间或还会传来清脆的鸟鸣,夹杂着淙淙流水,肩上所有的阴翳和负担似乎都被轻风带走。
顺着狭长的山道向山顶走去,矮平的石阶被无数人踩过,石面都被打磨的光滑,甚至能照映出人模糊的影子。沿着漫长的台阶一步步走进神社,硝子、七海和灰原虔诚而严肃地洗手参拜,在绘马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心愿后由个子最高的七海认真地挂在了树梢上。
至于五条悟?他早就仗着自己无人能及的身高把绘马挂在树的最高处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动作这么快,明明几个人是一起行动的,可在硝子她们还没写好绘马的时候,他已经成功把那块小木牌挂在了树上,顺便还婉拒了两个女孩子的搭讪,此时正百无聊赖地揪着树叶踢着石头消磨时间。
那块石头大约拳头大小,有一半左右埋在土里,它的颜色又和泥土极为接近,走路一个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它绊个踉跄。但五条悟此人的优点之一便是他常常能注意到被旁人忽略的点,也因此,他在把手里揉得稀碎的树叶扔到草丛中时,一低头注意到了那块用心险恶的石头。
虽然很想捡起这块石头但它实在有点脏,轻微洁癖的五条悟选择不用手。他又揪下一片叶子,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那块石头。石头旁边固结的土壤被外力踢得一点点松动,最后在五条悟坚持不懈的捣乱下,石头咔哒从土里拔了出来,接着最后一下的力道咕噜噜地沿着长满野草灌木的山坡滚了下去。
啊,没得玩儿了。
痛失——其实也没那么痛……玩具的五条悟遗憾叹气,准备第不知道多少次朝旁边青翠的树叶伸出黑手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事,明明上一秒还说阳光明媚,下一秒大片大片的云朵便翻滚着堆积在一起,太阳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得严严实实,脚下的影子也隐入了阴影之中找不到踪迹。硝子皱起了眉,有些担心地抬头看天,灰白色的云海沉沉地压在头顶,空气似乎都逃离了这里。
“明明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是晴天,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山里气候变化太快了,前辈,要不我们还是赶快下山吧。”
七海也抬头看了看天,有些担忧,虽然现在灰白色的云层还没什么下雨的迹象,虽然他们都是全套户外装备,但毕竟在最开始的预计里这只是一次难度两颗星的徒步旅行,从药品到食品到安全防护物品的准备都不够充足,如果真下起雨的话还是很麻烦,万一雨势过大造成山洪或者泥石流,就算他们待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都有不小的危险。
灰原连连点头表示对友人意见的赞同,他十分贴心地提出建议:
“硝子前辈,我帮你背包吧?减轻负担的话咱们下山就可以快一点了。”
硝子也不推托,她快速拣出自己背包里一些自己不太用得到的东西分开塞进其余三人包里,重新背上减轻不少分量的背包,便朝着下山的路跑去。
“诶——为什么不把巧克力放我这里啊,硝子你好偏心啊。”
被分配了药品的五条悟跟在后面,语气故作失落到夸张的地步,然而除了灰原捧场问道:“前辈你饿了吗?我这边还有能量棒你要吃吗?”剩下两人都当没听到一般继续前进,七海甚至还对灰原过于信任恶劣前辈的话一事做出了严肃批评。
“啊啊,真是不可爱的后辈们,竟然怀疑你们的前辈,真是太伤心了。”
五条悟捏着一袋软糖慢悠悠地嚼,脚下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也许是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的姿势让包有滑落的趋向,他暂停了一下重新把包背好才迅速赶上在前面几乎一路小跑的三人。
“那么可靠的‘前辈’,”
硝子非常明显地翻了个白眼,故意在“前辈”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可以考虑下山后再吃东西吗?恕我直言,半个小时前你才喝掉了一瓶可乐吃掉了两块巧克力,现在还在吃软糖。”
五条悟正准备回答,一道剧烈的声响在他耳旁炸裂开来。声音被拉得很长,像是天上劈下的滚滚惊雷,又像是洪水卷着巨石裹挟着泥沙从山顶滚落,震得他的耳膜一跳一跳地抽痛,就连头似乎都连带着疼了起来。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他问道,然而他的声音几乎被骤然传来的剧烈声响淹没,甚至他都听不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五条悟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被他突然加大的声音吓了一跳,硝子转过头,狐疑地问:
“什么都没听到,只是你突然喊了起来,你听到什么了吗?”
方才足够给人以惊吓的轰鸣声在硝子声音响起的一瞬间被干脆利落切断,耳边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只能听到越来越响的风声,不知名的鸟儿在远处长长地叫唤,树叶哗啦哗啦地在风中摩擦。
是错觉吗?太阳穴传来的痛感依旧清晰可辨,但如果不是幻觉,为什么硝子、七海和灰原,都没有听到那阵声音呢?
耳膜依旧在抽痛,连带着头也在痛,虽然并没有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但现在所有人都来不及细想到底是怎么回事。耳边风声叫得凄厉,树枝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天上的云层也愈发沉重,像是伸手就能拽下一片吸饱了水汽乌云。
眼见着风雨将至,几人迈开长腿顺着山路一路狂奔。跑到一半的时候硝子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灰原干脆将两个背包都甩给了七海,将硝子转移到背上,险之又险地在第一滴雨水落下的时候跳下了最后三级台阶。
虽然暴雨来临时他们已经到了山脚,但从山脚跑到停车场这一段距离还是把他们淋成了落汤鸡——幸亏冲锋衣质量优秀足够防水,哪怕淋了暴雨里面的衣服也依旧干爽,就算狼狈也还有限。靠谱的七海多带了手帕,车里还有纸巾,只要将外套上的水迹擦干后又可以继续活蹦乱跳。
这场雨来得实在蹊跷,明明出发前他们还再三确认过天气预报,就算在半天前也还是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谁知道这天气几乎是在刹那间翻了脸,原本计划好的悠闲徒步旅行变成了狼狈逃窜,要不是他们反应及时动作迅速,现在可能已经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困在山上了。
灰白的云团已经彻底变成浓黑,天色阴沉得像是午夜,没有一点光亮,完全看不清前路,暴雨带着击穿万物的气势噼里啪啦砸在窗玻璃上,力道之大,雨点之密,雨刮器功率开到最大都来不及把雨水刮走。
在这样的天气下贸然出发着实有些危险,于是所有人决定先在车里待着,等雨势小一些再出发。
五条悟的头疼也缓解了很多,但还是蔫蔫地瘫在副驾驶上。也许是淋了雨的缘故,他浑身发冷,犯困,眼睛烫得睁都睁不开,靠在座位上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连话都不想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这样萎靡不振的五条悟着实少见,硝子担心地去摸他的额头,摸到温度正常才放下了一半的心。
“你说你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硝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盒扑克牌,鉴于五条悟难受得提不起力气,就只能他们三个人打牌消磨时间了。她咬着一根没有点着的烟,语气含混。
“对啊,轰隆隆一阵,像是打雷,也有点像泥石流,总之声音响得吓人。但你们都说没有听到,真奇怪啊。”
在灰原甩出手中最后一张牌的欢呼声中,五条悟半闭着眼仰靠在椅背上,一双长腿有些委屈地缩在一起,车里的空间并不算小,但和他过人的身高相比还是显得有些逼仄。
还是难受,头疼,头晕,浑身沉重,一点力气都没,这简直太奇怪了,他五条悟不说体壮如牛但也是身体健康,每年体检的指标医生都要夸两句,一口气上十八层楼梯不在话下,今天却被一场雨击倒了,这简直让他万分不爽。
手里最后只剩下一张小鬼却功亏一篑,七海有点不爽地把牌丢进牌堆里,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也可能确实有什么声音,只不过离得太远了,或者当时我们的注意力在其他事情上,所以才没有注意到。”
“也有可能哦,五条的听力和普通人比起来要好一些。大概是在咱们忙着赶路的时候,他听到了远处的、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声音。”
硝子开始洗牌,动作熟练到让人忍不住怀疑其实她是什么隐藏的牌技高手,那种电视剧或者电影里出现过的赌王之类的人物——很遗憾,虽然她在酒桌上是酒豪,但在牌桌上只能算是下手,这点和五条悟倒是恰好相反,也就是现在牌桌上这三人的水平都半斤八两,没有技术全靠运气,才能一局一局兴致勃勃地玩下去。
洗牌的人不分牌是他们玩儿扑克的老规矩——虽然这个规矩事实上是洗牌专业户的硝子制定的——于是分牌这个其实并不怎么麻烦的任务就交到了灰原手上。
虽然他们的说法有不少经不起推敲的地方,但这似乎是眼下唯一合理的解释了,只是五条悟并不这么觉得。
不是他听错了,也不是什么距离太远或是没有注意,确确实实只有他一个人清楚地听到了那阵令人胆寒的声音。
五条悟有种预感,那个只有他听到了的声音,一定代表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他又撕开了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垂下了眼眸,纤长柔软的白色睫毛密匝匝地铺下来,投下一小片浅淡的阴影。

——————tbc——————

29 个赞

新文!好看好看!

1 个赞

蹲蹲

1 个赞

耳目一新啊蹲蹲

真·被死鬼老公缠上了耶,好有趣:heart:

2 个赞

太有趣了,五悟你知不知道自己放出来了什么啊(

2 个赞

第二章

五条悟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半夜十二点了。
白天那场暴雨来势汹汹,阵势骇人到几乎让人怀疑要被困在车里了。幸亏一个多小时后雨势渐小,他们才能在天色黑透之前返回东京。
在车里裹着冲锋衣蜷着睡了一觉,靠着过人的身体素质,五条悟硬是熬过了最难受的时候。吃饭时他的体温虽然有点高,但也还在正常范围内,热腾腾的寿喜锅同样做出了巨大贡献,至少让他饥饿的胃得到了不少安慰。
简单吃完饭后各回各家,五条悟拎着面包店打烊前买到的点心进了家门,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实在是太累了,五条悟想,毕竟今天简直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任谁也没有想到原本平静安详的徒步旅行会变成一路狂奔负重前行,还差点被暴雨淋出病来,饶是他平常也很注重锻炼,今天也着实累得不轻。
头疼背疼肩膀疼脖子疼,这么算下来浑身上下好像没有哪儿是不疼的,一会儿得好好泡个澡,然后赶快吃药睡觉。
他这么想着。
五条悟躺在浴缸里,热水有规律地冲刷着他的身体,熨帖地按摩着他酸痛的肌肉,他舒服得直叹气,紧绷的神经很快放松下来,他几乎要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一股风,带着比他皮肤略低的温度,在他的脖子上缓慢地拂过,随后又沉进水里,一寸一寸,一毫一毫地沿着脖颈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了他劲瘦的小腹上。
风怎么会钻进水里呢?他迷迷糊糊地想。
五条悟突然惊醒了,浴缸里的水已经降到比体温还低,甚至有点冷的程度了。
顾不得思考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五条悟“哗啦”一下子从浴缸里站起来,拿了浴巾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决定立刻去吃药睡觉。
从药箱里翻出上次吃剩的感冒药,确定还没过保质期后,他就着带回家的半瓶矿泉水把药吞下去,然后踩着拖鞋拖沓地返回卧室。
五条悟确实累得够呛,不过至少一半的原因要归功于身体莫名的不适,他的脑袋几乎是刚挨着枕头,就沉沉地睡着了。
按照常理来讲,经过剧烈运动后人会陷入一个较为良好的睡眠状态,感冒药中也有助眠的成分,正常来讲他是可以一夜好眠到天明的。
但他今晚睡得并不踏实。
五条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似乎有一条巨大的蛇从脚腕开始缠绕,冰冷的触感激得他打了个冷战,忍不住朝被子里又缩了缩。而后双腿被勒缠的感觉越发明显,那冰冷而略带潮湿的带状物体缓缓向上侵略,从脚腕,到小腿,再到膝盖,下肢的每一寸皮肤都被那潮湿的冷气所侵袭,而后冰冷粗糙的蛇尾迟缓地钻入大腿中间的缝隙,再之后……
那条蛇有两个尾巴吗?沉在梦中的五条悟昏昏沉沉地想,为什么有两条蛇缠了上来?它还在向上,还在缓慢地向上蜿蜒爬行着,冰冷尖锐的触感碰到了腿根的嫩肉,有些并不明显的疼痛,但它似乎并不准备到此为止,然后又缓慢地向上继续着它的前进脚步。
它碰到了那个从未被旁人所碰触过的地方。
细长灵敏的尖端钻进布料之间的缝隙,轻轻戳了一下疲软的茎身,而后冰冷纤长的蛇尾像是盖到火上的雪一般融化,融化后再被冻结成片,像手一样握住了他的性器。
那只手的存在冰冷而粗糙,灵活的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带了些水汽的冰冷触感包裹了他——真的很冷,冷得像是冬天放在外面冻僵了一般,五条悟觉得自己像是躺在正在放水的浴缸里,微凉的水缓缓上涌,没过了他的手掌、膝盖、小腹,最终停在了他的耳下,还差一点就会淹没他的口鼻,使他窒息。而比水更冷几分的手在缓慢地上下撸动着,不时还轻轻揉捏一下。
冰凉的蛇尾在腰间环绕,随后越收越紧,那令人恐惧的触感还在缓慢地上爬动着,粗糙的鳞片剐蹭过胸口的突起,除了痒还带了些干涩的痛意。
他忍不住从齿间轻轻地吸进了一口凉气。
所有的动静都在瞬间暂停了,握着性器的手,缠绕在大腿上的蛇身,还有剐蹭着胸前皮肤的鳞片,一瞬间都停了下来,静静地待在原地。五条悟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在床上来回翻了两下,最后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拽了拽被子,呼吸再次平缓了起来。
握着下身的手又缓慢地移动了起来,一上,一下,被强制唤醒的性器一点点站起,娇嫩的头部被反复摩挲,缠在胸口的蛇身被一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的手替代,失去了粗糙鳞片的刮蹭,他却并没有感觉好一点,冷得像冰的手指按在他胸口的突起上,随后便缓慢地开始揉捏他胸前的软肉。
是梦吗?可如果是梦,为什么一切感觉都如此真实?
他想挣扎着从这古怪的梦中醒来,想要赶走在自己身上作乱的东西,但有什么无形的存在禁锢了他的四肢,他的身体,他一动不能动,只能就这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已经睡熟了一般。
什么都不能做。
五条悟的呼吸稍显急促,而正撸动摩挲着他的性器的那只手依旧在不紧不慢地动着。随后,另一只手松开了他已经涨得发硬的乳头,转而顺着胸口慢慢摸到了他的脖颈上,拇指按在凸起的喉结处,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他几乎是在那只手掐住脖子的一瞬间就射了出来。

五条悟醒来时屋子内一片昏暗,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看不清现在到底是几点。他只觉得浑身难受,昨天的病痛与疲乏根本没有好转的迹象,该疼的地方还在疼,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一瞬间的眩晕差点又让他倒下去。
不能吧,总不能真是昨天运动过度再加上淋雨着凉的原因吧?五条悟开始认真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最近过于懈怠没有好好健身,才导致体力体质双双下降不成?
不过就算真有所下降,但现在这个状况是不是稍微夸张了一点?要知道他从上国中开始就基本没生过病了。
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拉开了半个窗帘,正午的阳光过于炽烈,晃得他眼睛生疼。窗帘拉开不超过十秒又复归原位,五条悟坐回床上,浑身像是被拆了再拼起来一样又酸又痛,头倒是没昨天那么痛了,但动作幅度稍大时还是有些眩晕。
要不要去医院?
五条悟拿起手机,认真纠结后还是放弃了去医院受罪的决定——他讨厌吃药,更讨厌医院。
再说了,就算是感冒也不是什么大病嘛,药的话家里也有,具体怎么吃可以咨询一下硝子。至于身上的酸痛疲惫,大部分要归因于昨天的过量运动,小部分大概得归咎于泡澡时不慎睡着。
至于昨天那个让他睡得不踏实的怪梦,已经被他彻底忘了个干干净净。

手机不依不饶地持续轰炸,终于将还在梦里和五个半裸腹肌帅哥约会的硝子吵醒。
她眼睛都不睁地叹了口气,伸手在床头摸索了半天,面无表情地拿起了手机。
很好,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果然是她的冤种发小五条悟。
如果打电话是为了一些无聊的事情,那我一定要拉黑这个混蛋。
家入硝子暗暗发誓,用一种要戳穿屏幕的力道按下了接听键。
“硝子——我现在腋下温度36.8,没有鼻塞也没有喉咙痛,但还是浑身酸疼,有些头晕不过没昨天严重,只要幅度不大就能正常行动,需要吃什么药吗?”
电话那头声音吊儿郎当,不过内容却意外的正经。熬夜学习的条件反射一下子让硝子从睡梦中清醒,大脑立刻进入了高速运转的学习模式。
她和五条悟十几年交情,但基本上没见过对方生病的样子,就算偶尔有时候不舒服,基本上第二天也会恢复到活蹦乱跳的状态。像这样的情况简直前所未见。
问清了身体状况,顺便问了问家里有什么药,硝子陷入了纠结状态:按症状来看,五条悟就是单纯的昨天运动过度导致肌肉疲劳和轻微性损伤,按常理来说,只需要泡个热水澡再睡一觉,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左思右想后硝子还是把原因归咎为休息不够充分,嘱咐该病号注意休息别熬夜之后,她愉快地接收了对方发来的逛街邀请。
开玩笑,没有哪个美少女可以拒绝逛街购物,没有人。
当然在逛街前他们还是先去吃了一顿不知道该算午餐还是该算晚餐的……下午餐,毕竟当两个人终于无精打采打着哈欠汇合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这个时间营业的饭店都没几家,他们差点因为没得选择而走进麦当劳。
当然最后他们还是顺利地吃到了今天的第一顿饭,挂着清淡汤汁的乌冬面安稳落进她空空荡荡的胃袋时硝子感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还要加菜吗?已经迅速给自己点了半桌子食物的五条悟嘴里正咬着蔬菜天妇罗,他将菜单递了过去,目光询问道。
当然要!硝子目光坚定,她睡了一上午,现在饥肠辘辘,她觉得自己能吃下比平常多得多的东西。
接过菜单时她的目光无意地向旁边的地板上扫了一眼,又很快收回到眼前的菜单上,在浏览心仪美食时她天马行空地想:五条的影子好像比她的颜色要深很多。
也许是灯光的原因吧。她没再多想,快乐的又加了一份肉酱土豆泥。

吃饱喝足的硝子已经彻底忘记了方才那个乍然出现的、关于影子的奇怪念头,此时她正和五条悟进行零食大采购——当然,大部分都与她无关。五条小少爷嗜甜如命,而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咸党,不管是为了保持身材还是为了身体健康,她一向都对放在五条悟购物车里的零食敬而远之。
五条悟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时,已经到了正常的晚饭时间了。但鉴于距离刚吃完今天的第一顿饭没过多久,所以他愉悦地决定可以用零食和点心来代替。
但首先,他需要先去洗个澡。
浴室里水哗哗地流,房间里升腾起白色雾气,五条悟泡在浴缸里,半张脸沉在水下,咕嘟咕嘟地吐着泡泡。
而在他背后,在他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藏在灯光背面的黑色影子活了过来,它扭动着,在地面上悄无声息地游走着,像是在对周围的环境作出探索,最后悄然消失在了浴缸投下的宽大影子里。
等五条悟裹着浴袍走出浴室时,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影子和房间里其他物品的影子相比,颜色要深那么几分。
他靠在沙发上,胡乱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直到头发半干不湿地趴在头顶才把毛巾丢到一边,伸手将自己买好的零食点心摆在茶几上准备一一宠幸。鲜奶小方上椰蓉过于丰富,一小半喂给了地板和沙发;闪电泡芙里的巧克力酱太少味道又淡,差评,绝对绝对不会再买了;新品法式柠檬挞倒是很好吃,清新又清爽,很适合现在的季节,下次可以多买几块。
美滋滋进行了一圈扫荡,吃了一肚子甜点,最后用半杯乌龙茶清了清口,五条悟决定去刷牙睡觉——虽然现在甚至不到十点,但他已经开始犯困了。他一向爱吃甜食,拒绝苦涩讨厌辛辣,就连牙膏都是甜滋滋的草莓味,闻起来又香又甜,硝子经常打趣他和三岁的幼稚园小朋友没什么区别。
躺在柔软的被窝里,身高超过一米九的五条悟小朋友在床上滚了两圈便抱着被子酣然入睡。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房间里安静至极,只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床边黑色的影子活动了起来,它们安静地蠕动着,翻滚着,像沸腾的水一般,蒸腾出黑色的浓雾,雾气在飞速的流动、撕扯与填补之间,渐渐形成了一个有些朦胧的黑色人影。
这个黑色的影子看起来像是一个男人的样子,他身材高大,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上,黑色的雾气在他身边萦绕着,看不清脸,只能隐约看到黑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其余什么也看不清楚。
如果房间里有第二个人看到这幅场景的话,一定会吓得尖叫,连滚带爬地逃开这个地方。
但房间里唯一的活人此刻正睡得酣甜,对此时发生在身边的一幕毫无察觉。
黑色的人影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白发男子,良久,他俯下身子,在熟睡男人嘴唇上舔了一下。
这个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甜的。

——————tbc——————

25 个赞

被鬼神夏盯上了呢,五条猫猫

好香的设定。。。。:heart_eyes:

喜欢这个设定,好男鬼的夏

被盯上以后会发生什么(好奇)

猫猫毫无自觉

会发生奇怪的是(废话

1 个赞

是真的鬼

第三章

黑色雾气化成的男人无声无息地从卧室离开,走到餐厅,从冰箱里摸出一盒五条悟没吃完的甜品,尝了其中的一块后皱起眉头,很嫌弃地呸了一口后把东西塞回冰箱,最后又站在了他的床头。
冰箱里的东西太难吃了,但奇怪的是,眼前这个人明明吃了那些难吃的东西,尝起来却味道很好,男人一时间怎么也想不明白之间的关联。
他非常、非常的饿,他需要吃东西。
男人低下头,小心地舔了舔沉睡的白发男子的嘴唇,舌尖灵活地分开牙关,尝到了他嘴里的津液。
甜的。
黑色的雾气越发凝重,在床边蔓延开,像一张大网将睡着的白发青年彻底包裹。
五条悟像是沉进了温柔的水中。
不,这种感觉和水不一样,水是液体,是流动的,是伸出手也抓不住、只会从掌心流走的,但此时几乎将他完全包裹起来的这种微凉触感,虽然柔软,虽然会随着他的呼吸动作而轻微地晃动,但却绝不是水,不会流走,更不会抓不住。
黑色的雾气像是有了实体一般,凝胶一般,以一种略带凝滞的流动速度在他身上蠕动着,尽职尽责地探查着所有能分泌出体液的入口,而它很明显还记着上一次的经历,一小块凝胶样的黑气被分离出来,拉成了细长的一条,顺着铃口钻了进去。
五条悟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不适,一股酸胀带着些许疼痛的感觉从下身蔓延开来,他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揉一揉不舒服的地方,但他却像被束缚了手脚一般,半下也无法动弹。
黑发的男人还在俯身侵占着他的口腔,从他的口中掠夺空气和津液。灵活的舌尖搔刮着敏感的上颚,瘙痒酥麻的感觉异常清晰,他下意识想要抿紧的双唇被异物强制打开,吞咽不下的津液被入侵者吮吸得干干净净,就连无法抑制的闷哼也被悉数吞下。
从马眼缓慢侵入的黑色物体终于到达了终点,它按在最深处的一点上时,收获了身体主人一刹那的紧绷,而此时仍在亲吻——或者用啃咬这个词更恰当——的男人品尝到了分泌出的更多唾液。它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动作缓慢地前后移动着,每一次退出再深入时,都恰好抵在那个让人难以忍受的一点上。
他无意识地挣扎着,却因为全身都陷在了史莱姆一样的半流动固体中而使不上力气。男人咬着他的嘴唇,一点点吸走他的津液,男人有些虚幻的手掌一下下摩挲着他紧绷的小腹,他的动作很轻,轻到似乎没有,放在因受到过量刺激而极度敏感的五条悟身上却清晰得让他难以忍受。很快,白发的青年便在睡梦中颤抖着达到了干性高潮,他的身体颤抖着,从纤密的白色睫毛下渗出一滴泪,被男人用舌尖拭去。
也是甜的,好香。
出口被堵得严严实实,精液无法顺畅地射出来,此时仍旧硬邦邦地挺立着。男人也注意到了这点,他手指微动,塞在性器中的细长固体一下子自动飞了出来,融化在周围的黑影之中。极端敏感的内里遭到强烈的刮蹭刺激,男人手下的躯体颤栗着绷紧,白色的粘稠液体一点点从出口处滑落,像是哭泣时掉下的泪水一般,落在他腿间涌动的黑色雾气上,被吞吃得一干二净。
男人有些虚幻的身体明显更加凝实了一些,四散包裹着五条悟的黑色雾气重新收拢回男人身上,他伸出手指,抹去了还挂在马眼上的一滴白色液体。
黑雾再度翻滚起来,汹涌地将五条悟全部包裹起来,像是要把他全部吞吃殆尽一般。尚处于高潮余韵之中的青年呼吸急促,却被犹如拥有实体的雾气掩住了口鼻,他的心跳开始加速,面色涨得通红,双手下意识地想要撕扯阻碍他呼吸的存在,但他的动作没有丝毫作用。他的双手明明毫无阻碍地穿过黑雾,但这古怪的雾气却能够阻挡空气的进入,五条悟徒劳地挣扎着,黑雾越收越紧,浓重的黑色像墨汁一般将他缠绕,将他逼到冥府的边缘,他挣扎的动作越发微弱,他的呼吸渐趋于无。
他的睫毛上挂上了一滴透明的液体。
在青年将要被掐死的前一秒,男人伸出手指,将那滴泪水托在了自己的指腹上。
现在吃掉的话,以后就没有了。
黑色雾气倏忽间散开,翻滚着钻进男人身下的影子里,新鲜空气潮水般涌入,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贪婪地摄取着久违的氧气,动作过于急促,一瞬间被呛得咳了出来,他咳得撕心裂肺,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了一团,窝在宽大的床上,显得颇有些可怜巴巴。
男人的手抚在了他弓起的后背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帮他顺气。
“我的。”
在他的呼吸重新恢复平静后,男人低下头,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的嗓音干涩沙哑,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对于张口发声这件事还有些陌生。
“我的。”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他的声音比方才顺畅许多,带着森森的冷意,似乎要把面前的人啃食殆尽一样。
黑色的发丝像雾气,朦朦地垂在了白发青年咳得通红的耳边。

五条悟觉得自己怕不是生活在什么十八流悬疑小说写手的笔下,这剧情简直又老套又俗气,简直闭着眼都能猜到下一步的发展,毫无新意,俗套至极。
继昨天睡醒后浑身酸痛后,今天第一次睁开眼的五条悟感觉自己身上的不适简直变本加厉:不仅腰疼脖子疼,甚至鸡儿都有些火辣辣的,像是肿了一样。
更难以启齿的是,疼的地方还在里面。
你妈的,为什么,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昨天甜品吃多了?不应该啊,摸着良心讲,昨天他吃的真不多——至少和以前比起来不算多,所以他觉得并不能把问题归咎于甜品上。
再顺着食物问题进一步深入进行思考,昨天的饮食简直是清淡健康的模板,既没有辛辣刺激也没有生冷油腻,五条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会让自己鸡儿突然疼。
不光是鸡儿,他今天喉咙也不舒服,一动不动的时候还好,但凡有需要用到喉咙的活动——比如说话、吞咽或者咳嗽之类的——都像喉咙里卡着一小块不规则的玻璃碎片,存在感极强,边边角角都在划拉着嗓子,虽然尚处于可以勉强忍耐的范畴内,但每一次吞咽都会带来玻璃渣滚过一般的疼痛。
是流感病毒?还是前天淋雨着凉后迟到的风寒?五条悟实在想不清楚,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摸到客厅找到药箱,从里面翻出治嗓子的药,就着昨天剩下的半杯冷茶水把药送下去,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药物作用,药片咽下去后没多久,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好像稍微好转了那么一点。
在冷水的刺激下清醒了些许的五条悟这才意识到,此时的客厅和卧室一样昏暗。
都睡了一觉了,总不会还是晚上吧。
五条悟走到窗边向外看去,天空阴惨惨的,不见一丝光亮。深色的积雨云压得很低,放眼望去天地间全是一片浓重的灰黑色。
像是暴风雨的征兆。
这种天气太适合睡觉了,本就没怎么睡醒的五条悟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拖鞋返回了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没几秒钟又裹着被子睡了过去。
伴着他绵长而轻浅的呼吸声,黑发男人床边的影子中走出。他坐在床边,看着缠绕在青年脖颈上暗红色的勒痕,犹豫着伸出了手。

五条悟第二次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依旧是黑漆漆一片,耳边哗哗的水流声异常催眠,他几乎是还没睁眼就又打了个哈欠。
但咕噜噜叫唤的肚子还是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他现在很饿,饿得感觉能吃下一头牛。
再度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有些震惊:腰不酸肩不痛喉咙也不疼,蹦跶两下就连僵硬的肌肉都恢复了柔软,就好像刚才那个回笼觉彻底治愈了他一样,除了鸡儿里面还隐隐作痛——真是怪事一桩!
所以果然是没休息好才导致的生病吗?五条悟一边思考一边拉开了窗帘。砸在窗上的雨点汇成水流从玻璃窗上滑过,天边不时划过一道闪电,几秒钟后雷声姗姗来迟。
洗漱刷牙一套流程完成后,五条悟彻底清醒了起来,看着外面的瓢泼暴雨他预感今天怕是只能靠家里的存货解决温饱问题了。
幸亏昨天买的蛋糕和点心没有全部吃完。他颇为庆幸地想。
正当他打开冰箱准备思考究竟是优先宠信肉松蛋糕还是牛奶布丁时,五条悟眼睛一扫,突然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昨天他好容易才留下、准备第二天再吃的六块椰奶小方,今天只剩五块了!
怎会如此,他的椰奶小方!
不可能是记错了,因为六块椰奶小方放在盒子里正好是完整两排,不管多一块还是少一块都会破坏队形,稍微有些强迫症的五条悟是绝对不会做出破坏形状这种事情的。
但现在,椰奶小方神秘失踪了六分之一,现在盒子里明晃晃一个缺口,正在无情地对他加以嘲笑。
早知道昨天应该一口气吃光的,五条悟追悔莫及,恨不当初。但问题来了,好端端的东西怎么会突然少一块儿呢?难道是他昨天半夜梦游吃掉了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直接否决掉了。首先他并没有梦游的毛病,其次他对自己还是有足够的了解的,如果吃掉椰奶小方的是他自己,那他绝对不会只吃一块就停手。
但要是说有人半夜悄无声息地潜入他家,不偷钱不偷物不偷人,只为吃这么一小块儿椰奶小方,吃完再替他反锁好门窗飘然离去,期间没有搞出来任何动静也没有惊动家里的一干防护措施,那好像也确实……挺离谱的。
五条悟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一边思考这件过于奇怪的事,一边一口接一口把好容易幸存到今天的点心全部消灭干净。
暂时安抚好了咕咕叫的肚子,他瘫在沙发上喝着果汁,拿着手机给朋友们绘声绘色地讲述着离奇的“椰奶小方失踪事件”。
然而并没有人把他的话当真,歌姬嘲讽他睡太久把脑子都睡糊涂了,七海问他是不是梦游症犯了,硝子推断是他早上起来吃药的时候因为药太苦就吃了一块甜嘴,但因为太困了所以没有继续吃完而是选择了回去睡觉。
综上所述,硝子的推论最为合理,因而赢得了大多数人的赞同,只有冥冥似乎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五条,你不会是遇鬼了吧?”
事实上五条悟并不认为硝子的推论是正确的。他对自己有足够的了解,梦游也好记忆错误也好,都是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但这件事确实透露着古怪,就像那次徒步登山时遇到的奇怪天气和之后突如其来的病痛一样。
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反而冥冥那句玩笑话时不时冒出来在脑袋里转一圈。五条悟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热橙汁,决定暂时停止思考,速去吃饭。
外面的雷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噼里啪啦的雨声也小了许多。五条悟推开窗子,带着湿润水汽的凉风扑在了他的脸颊上,睫毛也挂上了湿漉漉的雾气。
他眨了眨眼,抖落水汽的瞬间他似乎看到眼前落下的雨水似乎扭曲了一下,再仔细看却又一切如常,垂直落下的雨水像密密麻麻的线,视野所能捕捉到的都只是朦胧一片,看不清楚。
好像可以出去了。
这么想着,五条悟手脚麻利地换好了出门的衣服,拿出了家里最大最挡雨的伞,拧开了门。

————————tbc————————

24 个赞

喜欢૮₍:heart::heart:₎ა

1 个赞

好好看,天天被鬼老公压床:drooling_face:

3 个赞

第四章

雨比他想象的要小很多。在家里向外看时简直天地变色,像世界末日一样,吓人得很。但撑着伞走在雨里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这只不过是一场夏天再常见不过的暴雨罢了,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稀奇的。
五条悟走进了一家烤肉店。
这两天一直不太舒服,导致吃饭都没什么胃口,虽然有靠甜食补充身体消耗,但毕竟甜品不是正餐,对一个二十岁的男大学生来说还是显得单薄了些许。真正能给人以满足感的果然还得是——
肉!大块的肉!超大块的肉!
素了两天的五条悟看到菜单上的图片都忍不住流口水,仗着自己个子高饭量大现在又腹内空空,他把菜单上感兴趣的全点了一遍。鸡肉羊肉五花肉,牛排牛舌牛肋条,再加上店家赠送的清爽小菜,一碟碟一盘盘把桌子摆得满满当当,然后全部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一粒米都没剩下。
吃饱喝足的五条悟扭头就去了便利店,再出来时手里一大多了一大包零食汽水。拎着今晚的战利品溜溜达达地回家,公寓楼的自动感应门在他还有三步远的距离时异常灵敏地打开了。
不知道是灯泡老旧还是电压不稳,本应该应开门声而亮的灯泡却滋滋啦啦地响了好几声,才忽闪两下恢复了正常的亮度。
狭小空间内忽明忽暗的灯光给五条悟的眼睛带来了不小的刺激,出门的时候又忘了带墨镜,他只能抬起拎着购物袋的胳膊挡在眼前,遮住大部分的光线。
进电梯时电梯门似乎出了点故障,在他进来后好一会儿才迟钝地关闭。本以为进楼道时忽闪的灯光只是偶然状况,但没想到电梯门刚打开,五条悟又不得不抬起胳膊挡住脸,以躲避状况频发的楼道灯光。
怎么搞的,不是高级公寓吗?怎么还会出这种问题啊!
半闭着眼摸索着从口袋摸出钥匙,进家门后鞋都来不及脱,第一件事就是给公寓管家打电话投诉。不耐烦听对面连连道歉的一堆废话,五条悟把电话一挂,鞋一踢外套一扔,只穿着袜子就走到沙发旁往后一倒,掏出口袋里购物剩下的硬币,叮呤咣啷地一个个投进茶几上的零钱盒里,空心入篮,十分完美。
吃了睡睡了吃的懒散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东大的学生没有蠢货,想要压制这一干天才也不是多么容易的事。虽然五条悟一向自认天资聪颖聪慧过人,但假期时也不能彻底丢开课本悠闲度日——除非他想在开学测试时丢掉第一名的宝座。
虽然并不是很在意“学年第一”这个名头,但生性骄傲的五条悟果然还是不想被别人压下去。所以哪怕是暑假,五条悟也只是放纵了两天,便又开始了规矩的学习生活——不过和上学期间比起来还是要轻松不少就是了。
看书累了就去打游戏,游戏打烦了就去吃东西或者睡觉,睡醒了继续看书,诸如此类,循环往复。如果不是五条家老宅的佣人定期会来打扫房间补充物资,他的作息怕是早就和房间一样乱透了。
佣人打扫完闭后带着垃圾离开,通宵看书——事实上他晚上十一点才睡醒——看到烦躁又对打游戏失去兴趣的五条悟突然很想吃蛋糕。
在突然很想吃一样东西的时候,最好立刻就去吃,不然会变成人生一大遗憾,这是五条大少爷多年来积攒下的经验之谈。
说走就走,他墨镜一戴钱包一揣,拿着手机就出门直奔他常去的那家甜品店,等待他即将新鲜出炉的、心爱的巴伐利亚小蛋糕。

快乐品尝完蛋糕顺便打包带回家,到家时五条悟和往常一样,将找回的零钱一枚枚投向那个一直摆在茶几上的零钱罐里。但他今天的准头有点失常,本应该空心入罐的硬币却撞到了罐壁,叮的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明显。
五条悟眼神一凝,看向了桌面上的零钱罐。
位置变了。
本应该放在茶几上距离他常坐位置最远角落的零钱罐,在不知什么时候变了位置,往旁边不显眼地挪了几厘米。
是佣人打扫卫生时放错了地方吗?五条悟很快便否决了这个可能性,老宅的佣人一向训练有素,哪怕是他随手扔下的一个一次性蛋糕叉都会清洗干净放回原位,和拿尺子量过距离一样,位置分毫不差。
五条悟探头去看那个位置偏移的零钱罐,在目光扫过它的瞬间发现上周扔进去的五元硬币不见了。
他的花销基本都是刷卡,用现金的次数极少,也就偶尔在便利店或者自动售货机上买饮料的时候会用到。找回的像一元五元十元这种面额太小的硬币他一向都懒得装钱包里,就会一律丢进零钱罐,等满了再交给佣人处理。
大概一个月之前佣人才处理过上一个零钱罐,目前的罐子里零零散散的硬币也就刚够铺满罐底,还都是一元或者十元的——仅有的一枚五元还是上次买饮料时找回的。
但现在,那枚五元硬币不见了。
总不能是有人专门来他家偷一枚五元硬币吧!那还不如去神社翻募集箱来得更快。
一旦发现了疑点,就会突然意识到,因为这段时间的作息过于混乱,无意之间他忽略了不少奇怪的地方。而当他开始抽丝剥茧地翻找回忆时,五条悟才猛然发现,最近被他所忽视的奇怪之处简直不要太多。
比如冰箱冷藏室少了一瓶他最爱的荔枝味波子汽水,比如储藏室里的麦茶和乌龙茶减少的速度略有些奇怪——他平常喝这两种饮料的速度可没那么快!
再比如,他在冷藏层里还发现了一盒他从来不吃也绝对不会买的速食荞麦面。
谁家正经人吃这玩意儿啊!
五条悟嫌弃地用两根手指夹着包装袋的一角把它从冰箱里拎出来,丢到了茶几上,准备一会儿把它扫地出门。
很好,他五条悟今天一定要查出来究竟是谁偷喝他的汽水和麦茶,还把荞麦面这么没品味的东西塞进他的冰箱!
他气哼哼地朝藏在角落的摄像头看了一眼,起身朝书房走去,顺路还把零食箱一起搬了过去,摩拳擦掌准备调出这一个月以来所有的监控。他五条悟今天就要长线作战,所有监控视频一帧一帧看过去,一定要找出偷喝他饮料的罪魁祸首!
书房的窗帘常年紧闭,房间内永远一片昏暗。因为比起日光,五条悟还是更喜欢参数调配完美的灯光,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同样的亮度,特别适合他作息混乱时使用。
借着客厅的灯光,隐约能看出书房依旧保持着他方才离开时有些凌乱的样子,明明眼前的场景再熟悉不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隐藏在黑暗之下,正静静地盯着他。
是错觉吗?五条悟迟疑地按下了墙上的开关,顶灯乍然亮起,明亮的暖光自头顶洒下的瞬间,方才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一下子消失殆尽,仿佛刚才的一切感知都只是错觉。
隐形监控探头无死角覆盖全屋——除了卧室和浴室,毕竟他对自己睡觉洗澡上厕所的样子毫无兴趣。但卧室门是指纹解锁 ,正对着卧室和盥洗室的大门各有一个摄像头,所以五条悟并不担心会有什么遗漏。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他打开了电脑,找到保存监控视频的地方,准备从一个月前的监控视频开始看起。
那天正是椰奶小方离奇失踪的日子。
屏幕里五条悟拎着一袋甜点推开大门,趿着拖鞋洗漱完毕后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始一个一个地享用他的战利品,吃累之后再将它们收起。冰箱门合上时带起的风拂动了他的衣角,随后又很快归于寂静。
他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关掉了客厅的灯,卧室门打开又关上。随后屏幕里一片黑暗,归于往常一样的平静。
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跳过了十二点,屏幕外的五条悟也打了个哈欠,又抓起一把瓜子咔咔地磕着,视频画面仿佛静止一般,只有快速前进的进度条和偶尔被风吹起又落下的窗帘一角昭示着时间的流逝。
——到此为止,一切都很正常。
他等的有点烦躁,甚至想直接用鼠标拖动进度条:反正静止画面很容易发现异常,发现了再倒回去慢慢看就好了。
下定决心给自己减轻工作量的五条悟拧紧汽水瓶盖,按下了鼠标左键,角落拂起的窗帘飞快扬起又落下,画面平静毫无波澜,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屏幕上的倒影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看起来也在对他的此时的无用功而感到厌烦。
屏幕突然一闪漆黑一片,五条悟本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踢到了电源线导致接触不良,但他还没来得及去检查一下,屏幕便又明亮了起来。
忽明忽暗的电子屏幕刺得他眼睛有些难受,他闭上眼转了转眼球以缓解眼睛的酸痛,却又感到面前的屏幕再一次暗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
他睁开眼准备彻底检查一下究竟是电脑的问题还是电源的问题,却猝不及防看到屏幕上自己的倒影,微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

————————tbc——————

16 个赞

哇哦,是夏油杰要出来了吗

1 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