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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的夏油杰和绝望的直男(?)五条悟
•忠于漫画设定的紫眼睛夏油杰
•内含大量胡言乱语的文字
气压低得厉害,空里蒸着积淤的水。
夏油杰从外面回来,拎一兜果蔬,叶尖探出袋口,热得打蔫。还没照面,五条悟就在客厅跟他打招呼。长手长腿,套着短裤衬衣,细直的一条,展平了往沙发上瘫。
风扇立在旁边,嗡嗡直响,不是什么好牌子,去年冬天刮奖中的,按键用不了,没法转方向。扇叶只管对着五条悟吹,衣衫松垮挂在身上,领口往一侧溜,露了半个肩膀。
夏油杰换好鞋,小心绕开电线,这东西爬过客厅地板,勉强够上插座。五条悟跟他抱怨,天热得要死,也不刮风,干脆下场暴雨,越大越好。夏油杰应着声,洗过手把果蔬理进冰箱,这才回头看五条悟。不算情愿,没得选择,找不到别的事做,又要显得礼貌正常。
五条悟躺在沙发,一手摆弄短裤松散的腰绳,另一只捧着杂志,封面女人的胸脯白花花溢出布料。认真的?夏油杰皱起眉,你一定要在沙发上做这种事?
纠正一下,是我们的沙发。五条悟说,把我们这词咬得又重又响。
好,夏油杰点头,你一定要在我们的沙发上,穿我的衬衣做这种事?
我那件滴上冰淇淋了。五条悟不抬眼,只把杂志往后翻,夸张内衣缚着柔软肢体,劣质纸张上印得墨色过重。而且,他强调,你出门太久,我很无聊,只能找点乐子。
夏油杰几乎要叹气。他把拇指往眉心里按,压着声音说,你最好没弄到沙发上。
什么!五条悟猛地合上杂志,抬头去瞪夏油杰。我是那种人吗!有哪次弄脏过……算了。他自己先泄了气,松手让杂志跌在胸口。不劳你费心,这回什么也没做。
没做还是没做成?夏油杰问。
五条悟发出声短促的喉音。他胡乱抓了把头发,支起身子,眼睛往下垂。没做成,他承认,不知道,总之硬不起来。
夏油杰没说话,看不出在思考还是在审视。屋内只剩电扇嗡鸣,执拗不断,朝沙发刚腾开的空处吹。
五条悟后背起了阵凉意,要掩盖什么似的,随手翻开一页,冲夏油杰脸前递。这个,他说,杰,你看这个,是不是很好?
哪种好?夏油杰问,瞥了眼书页,细绳勒进丰腴臀部。她穿这个看起来不舒服。
那种正常的好。五条悟说,他开始觉得喘不上气,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那种看了会有感觉的好,正常男人都会理解的好,是不是?
他终于肯抬头,对上夏油杰眼睛。看不出情绪,暗紫的一对眼瞳,黑发青年望着他开口:我不觉得好。
不好吗?五条悟捏住书页,不自觉就要往掌心里攥。你看这个,没有感觉?
没有。
为什么?五条悟追问,上身前倾,气息屏着,眼睛也睁得大些。
夏油杰最终还是叹了气。他说,悟,你想问的是我,还是你自己?
五条悟愣了一瞬。他把杂志扔开,换上副无所谓的态度,笑嘻嘻站起身,拉夏油杰胳膊。不许用提问当回答,他说,告诉我嘛,杰,你总不能还气我那天赌输,没打招呼就去亲你。
就亲一下,没什么奇怪的,五条悟又说,你不是也答应过,不影响我们做一辈子朋友吗。他把夏油杰拉进沙发坐下,肩膀挨肩膀,促膝长谈的模样。
夏油杰垂着头,又要拿拇指去压眉心:你为什么非想知道?
五条悟矮下身子,朝黑发青年侧脸望。因为你对我很重要。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像,唯一的挚友?挚友之间不该有秘密。
还是下午,天就越来越黑。水汽沉甸甸压着,云层间看不见太阳。屋内没光,昏黑潮闷,风扇徒劳地转,热气湿漉漉黏在皮肤。
开灯吧。夏油杰喃喃说。发丝贴着颊侧,暗里瞧不分明眼睛。
就这样。省点电,不好吗?五条悟按住臂弯里的胳膊,生怕这人突然就要离开。夏油杰的身躯在他掌下逐渐卸了力,疲倦一寸寸攀上来。片刻后,黑发青年才开口,像是打起精神,勉强想出点得体措辞。你偷吃冰淇淋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分享精神?
有意往玩笑话上引,五条悟却不接。不一样,他说,你买冰淇淋,哪次不是全留给我。他把脸凑过去,又要问:所以,为什么?你最近总躲着我,又不愿说没兴趣杂志的原因,真的还在生气?
没被按住的那侧,夏油杰指尖抽搐一霎,微蜷着往口袋摸。我去抽烟,他低声说。
这里也可以,五条悟说,窗户还开着,今天特许你在客厅抽。
窗户开着。夏油杰缓慢抬头,机械地重复。为什么还开着?你对通风的耐心从来不超过十分钟。
有只蜻蜓,热昏了头,从窗户撞进来,就在你出门的时候。五条悟答非所问。我好言相劝,把它请了出去。蜻蜓,你知道吧?透明的翅膀,断了头还能飞。
悟,夏油杰打断他,我知道什么是蜻蜓。他单手抓着烟盒,弹出一根叼在齿间。你要是不想它回来,就把窗户关好,别留可能。
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它又撞进来,你再和它说,不好意思,你不适合这里,虽然窗户不关,但你可以自己注意,下次来了,我还会送你走。
五条悟愣愣地看夏油杰。黑发青年把胳膊挣出来,拿火机去点那根烟。橙红的火苗在昏黑里闪了一下,两下,化成簇烟,白蒙蒙往外溢。
算了吧,悟,夏油杰说,放过那只蜻蜓吧。
黑发青年总爱咬滤嘴,明晰的一排齿痕,烧光了烟丝往灰缸里栽。五条悟有时路过,俯身瞧半晌,偶然兴起,也想过把烟头放嘴里,学夏油杰咬上一咬。他向来厌烦这种气味,每回家入硝子在旁边抽,他都要夸张地大声咳嗽。但是夏油杰,点烟前先找通风口,再来征求他意见,好像他的意愿在世间最为重要。五条悟不能说自己有多讨厌。
他不讨厌,甚至夏油杰要想把那呛人白雾吹在他脸上,他也不会生气。黑发青年从未这样做过。永远都是礼貌,体贴,笑起来把暖意往他胸口里送。
太暗了。烟尾烧着点火星,五条悟凑得近,勉强看见干燥唇面上浮起的裂痕。还是热,愈发的热,一切都濡湿地浸在烟雾里。那瞬他下意识去想,夏油杰唇上的裂纹,舔在舌尖是什么感觉。
五条悟又开始喘不过气。你还没告诉我原因,他说,勉强笑着。
重要吗?夏油杰问。
重要,五条悟说,重要的。我想不明白,杰,怎样都不明白。你得告诉我,好不好?你总能找到所有事情的答案,我知道你能。只要你说出来,那就是真相。
如果不是呢?
它会是。五条悟去握夏油杰腕骨,指尖蜷得厉害,几乎掐进肉里。他不求人,没有求过,总是自信、傲慢,仰着头,笑得肆无忌惮。但此刻他听起来像在恳求。它会是,五条悟说,只要你说,杰,只要你告诉我。
你不能指望我永远告诉你答案。夏油杰拂去五条悟抓握的手,站起身,昏暗里吐出蒙胧的烟。悟,如果你没法自己明白,任何意义都不会产生。
雷声从远处滚过来,隐约模糊,听不真切。该要下雨。夏油杰绕开电线,往墙边迈,玻璃框中遮出一痕黑影,抬手关好窗户。
他没再去看五条悟。
-完-
其实看老师写的文总是词穷?(本人)就好像所有情感都堵死了无路可走一样,文里的情感不是爆发的,就像冰面下汹涌的暗潮,想评论尖叫催促戳破窗户纸反而太破坏文的感觉?两人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较劲感呢,总之就是很平淡但是又余味绵长所有的情感都藏在未尽的话语里动作里眼神里
宝宝…爱你…
特别好长评我要兑水喝五年(等等)
这就是我想要表达的
两位男同总在我脑子里聊来聊去 很多很多的对话
下次多聊一点给我看看吧!
气氛湿漉漉的…幻视八十年代港味文艺片 ,昏暗的房间里满是白噪声这样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