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无尽夏 三•人造流星

夏五前提的夏五硝,硝子是cb向,本篇从她的视角写

第一篇是 借光

第二篇是 梦境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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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那年,他们去看流星。

硝子难得接到外出任务,当然不肯轻易回去。听说郊外有流星雨,她便要五条弄来两顶帐篷,去开开眼界。到了山顶,他们等了大半个晚上都没看见流星划过天空。五条悟为着咒灵的事情两天没有入睡,这时候也忍不住眼皮子打架。

硝子推推他,笑着说撑不住就该回帐篷去做他的美梦,梦里看流星也是一样的。

“有缺憾的人才会做梦,最强永远不做梦。”五条悟在晴朗的夏夜里打着哈欠。

硝子看他一眼,不带丝毫感情:“是你的梦太无聊,才会故意说没做梦吧?最强咒术师想象力这么糟糕,难怪要不承认。”

悟作出痛心的样子,好似真心实意地替她遗憾:“唉,不是最强果然就体会不了最强的美好夜晚。是不是啊,杰?”

夏油杰?

五条悟回头喊了三次,才听见帐篷里隐隐约约传来回应。夏油杰低声说他敌不过夏乏。他没有等到流星。

和夏油杰告别之后的晚上,他们没有回高专,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一整晚。硝子托着腮,一夜未眠。铁扶手深深地嵌到她手臂里,很痛,她想,和夏油杰一样。

远处佛寺的钟声在半夜里响了一下,五条悟忽然醒来,坐直了身体,大汗淋漓。

做梦了?

有缺憾的人才会做梦?

最强不是从不做梦吗?

她终究没把话问出口,再狠的心也办不到这样的事。她只是看向黑夜里,呼吸均匀又平静,听着悟慢慢地、慢慢地躺回椅背上。一架飞机飞过去,隆隆的引擎声由小变大,又逐渐远去,只剩一点灯在天边闪烁。已经是今晚第几架飞机了?

她想起高三的流星夜,杰原本靠在帐篷上,与他们一样希冀地抬头看天,他们都未曾见过流星。悟大声喊话的时候杰悄悄地离开,天内理子的血淌在他们各自的长夜之间,划开有梦的人和无梦的夜。

有缺憾的人。她听见夏油杰转身走时轻悄悄地重复。

硝子今年二十八岁,反转术式救过很多命,但更多见的还是已经无药可救的尸体。扭曲得再看不出人样的尸体,她已经见了太多。起初也有过身为医者却回天乏术的无力感,到后来只剩下麻木。

涩谷事变以后她的医疗室里人们进进出出,手术桌上摆满了死人。几个呢?硝子数到三的时候就记不清了。她木然地靠着墙,在烟灰缸里按灭她发誓不再抽的烟,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支了。最后一具尸体搬进来后,研究所终于安静了下来。

“那么这些就是我的研究……”她想让对方觉得自己语调轻松,可是话说一半就住了口,想起五条不在场。没有他在,这句话便太过残忍,不该说出口。

她指甲嵌进手心里,想说服自己不在意。从今往后,她仅剩的那个朋友也不会回来了。还好,足足花了十年才失去两个朋友。

她又听见飞机引擎的轰鸣声,硝子点燃下一支烟,向窗外探出头看。她手指终究有些颤抖,失手打翻了已经盛满烟头的烟灰缸。碎了吧,她想,明天再去买一个。

家入硝子闭上眼,放空时还能看见飞机闪光的残留。她假装那是一颗流星。

那么,我要开始许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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