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wig war ich, ewig bin ich(夏五,教祖X诅咒之王,副cp虎宿,立场反转if,12.26 更新 20)

  1. 理由(八)


满是裂痕的地面上,炽热的熔岩从地底喷涌而出,岩浆的流动声伴随蒸汽的咝咝作响,是火山在喘息,将大自然的怒火推向极限。

漏瑚咆哮着,单眼中燃烧着与岩浆同样炽烈的愤怒,熔岩随着它的指挥流淌而下,地面龟裂成无数火口。头顶上,阿苏的火山口处猛然喷出一道耀眼的光。与此同时,天空开始塌陷,巨大的陨石在浓烟中显现,通体燃烧着,拖曳着炽热的火焰尾迹,如流星般,坠向地面上,人类术师的所在——

宿傩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左手反手三指张开,食指与中指作箭台,指间为弓窗,右手双指挽弓于虚弦之上,缓缓后拉。

随着他的动作,本就受高温炙烤的四周,温度再度攀升。炽热的火光开始聚集,宛如一团跳动的流焰,形成了一支燃烧着的火焰箭矢。箭头炽红,像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噬,连空气都在它周围卷起了涡流。

禊祓,火渡,北落师门(*注1)——

火焰在咒词的驱动下越发明亮,带着高温压缩的能量,即将撕裂空间的束缚。

——[竈]

箭矢破空而出,拖曳着一条炽白的尾迹,仿佛从地狱中升起的烈焰之光,迎向了坠落的燃烧陨石。陨石的怒焰与箭矢的光焰在中途相遇,挟带着彼此的毁灭能量,直冲天际。


八月底的傍晚,阿苏市的天边挂着一层温柔的晚霞,与燥热的人吉盆地不同,山地周边的空气中,已有了些许初秋的微凉。街道上弥漫着属于学生暑假最后几周的热闹气息,街角的长椅上,高专一年级三人组正坐在一起,看着手里的智能手机和旅馆小册子,脸上都带着疲惫——以及一丝无奈。手机屏幕上的地图被两指拉近再放远,显示着一片片“客满”的图标。

“又一家满了!”钉崎放下手机,仰头叹了口气。

“要是早点订旅馆就好了……”同样埋头于手机搜索的虎杖,与好兄弟一同仰天长叹。

“突然提议临时来阿苏,就该有预料了吧。”与躺平的二人不同,伏黑仍旧与手机和宣传单搏斗,“暑假最后出行的学生,再加上趁阿苏的秋季旺季前,打算错峰旅行的人群,反而人为创造出了新的旅游高峰期,平价旅馆一房难求。”

“喂——伏黑你嘴上不说,决定来阿苏时,明明你也是期待的吧,现在就别当事后诸葛亮了。”钉崎伸出双手,拍了身边两位男生的肩膀,“现在怎么办,高级宾馆倒是还有房间,但高专肯定不会报销……你们打算自己掏钱吗?”

“不要。”

“不掏。”

铁公鸡们异口同声。

“虎杖就算了(虎:为什么我就算了?),伏黑你上次戴的那顶帽子,是爱马仕吧?既然有钱买名牌,都快跟我们一起睡桥洞了,怎么不肯接济一下。”

“那是五条先生买东西配货拿到不想要的(*注2),就随便丢给了我。”伏黑一脸黑线地解释:“除了帮他处理这些’时尚垃圾’,我从不会和他索要超出正常生活范围的财物。”

“好吧好吧,真无趣。”钉崎耸了耸肩,翻了个白眼,“说实在的,你们真觉得,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阿苏周边乱撞,就能抓到宿傩老师……”

“你们怎么在这里?”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三人同时一愣,转过头去,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啊,宿傩老师/宿傩。”

说曹操,曹操到的人一身深色羽织,在晚风中系紧了前带扣,浅色短发被吹得微微凌乱,深红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三个本应在球磨川的学生:“任务呢?”

“完成了,是普通的二级咒灵,来自溺亡者的怨念,回到东京后,会递交正式报告。”伏黑惠按照被五条悟赶鸭子上架,临时安排出来的拔除任务内容,简单总结道:“因为预定时间还有剩余,听说您在阿苏,就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不愧是伏黑,面对班主任“作业呢”的质问,面不改色,回答得有条不紊——虎杖和钉崎赞叹。

“不必,既然任务已经结束了,现在回去。”他看了眼天色,似乎意识到把三个青少年丢在车站,不太像一个成年人兼教师(无证)该做的事,啧了下舌:“算了,我订了民宿,你们跟上。”

“得救了,不愧是宿傩老师!”摆脱睡大街命运的女生振臂高呼。

“特级咒灵……已经拔除了?”伏黑问道。

“跑了。”宿傩皱起眉,狰狞着说:“不是一只,是两只,我回去会和上层’好好交流’一下。”

如果不是他记得五条悟与漏瑚花御的初次交战,而特意保留领域,仅以术式迎战漏瑚,绝对会被埋伏的另一只特级阴到。


民宿位于一处僻静街道,远离主干道的喧闹。打开房门走进去,室内的装潢简朴,是典型的日式和风设计:榻榻米铺满了房间的地板,木质的矮桌摆在外间,墙角的书架上还放着几本旧书,空气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木头香气。

宿傩指了下里外两个套间:“小子,你和姑娘睡外间,伏黑惠和我住里间。”

他似乎不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什么奇怪,唯一的女生凑到虎杖耳边小声蛐蛐:“我说,你叔叔怎么这么偏爱伏黑,平时咒术修习开小灶就算了,现在还要同住,莫非是什么……潜规则?”

虎杖悠仁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地打哈哈。

“把玉犬叫出来。”他补充。

原来是为了撸狗吗?!

“不要。”伏黑惠果断拒绝:“请不要再做让玉犬为难的事了。”

真的是为了撸狗啊?!

钉崎宇宙猫猫头.jpg

虎杖悠仁在一旁肩膀一抖一抖地憋笑。

他确实在意宿傩为何总与伏黑独处,而偷偷跟踪过,结论是——没有任何阴谋,没有任何瑟琴,也不是为了撸狗,好吧,不单纯是。只是宿傩执着于指导伏黑十影的应用,比如让式神不定形化,初始式神玉犬自然是首当其冲。

不过,指导过程中,老师的手忍不住在狗身上薅两把,搓两下,也在所难免。

最终,房间安排还是变成了,有血缘关系的二位睡里间,伏黑和钉崎住外间。

“钉崎,晚上不要狂性大发,对伏黑动手动脚哦。”虎杖抱着被子对兄弟嘱咐道。

被叮嘱的女生竖起大拇指表示得令,被当作保护对象的男生黑着脸踢了他一脚。


“喂,小子,从刚才开始,就在回避我——”宿傩眯起眼睛,盯着有些心不在焉地整理被褥的高中生,“你身体里的那家伙,做了什么?”

虎杖悠仁如梦初醒,连忙摇头:“没有,不是他,是我自己……”

“是吗?那家伙——真的没做什么多余的事?”

“没有……吧?”忽然想起曾把身体控制权让与诅咒之王一段时间的少年僵住了,不确定了起来。

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从切换回来时的情况来看,五条悟确实没有做太奇怪的事,但现在想来,伏黑的态度,突然变化的任务内容,都……

“算了,忘了就忘了吧。”似乎是理解了事态发展,宿傩轻笑了一声,为这错位的即视感,又冲虎杖摆摆手,表示不必在意。


半夜,虎杖悠仁躺在铺好的被褥上,旅途的疲惫让他很快入睡,但心绪不宁的浅眠状态注定无法持续太久。

“啪嗒……啪嗒……”

不知是梦境的混乱,还是某种模糊的直觉,他听见了极轻的水声,夹杂在夜色的寂静中。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宿傩的床铺空了,而浴室的方向,透出了隐隐的光。

他迟疑了一下,悄然起身,赤着脚走向浴室的门。轻轻推开门缝,映入眼帘的第一幕,是散落在门边的几个大塑料袋,袋子已经空了,上面的字样清晰可见——“食用冰块.家庭装”。

再将目光移向浴室深处,他不由得楞在了原地。

宿傩合衣躺在浴缸里,双目紧闭,似乎陷入了睡眠。浴缸里的水满至边缘,水面上漂浮着一层剔透的浮冰,宽大的衣袖在水中微微荡漾,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虎杖悠仁站在浴室门口,脑中闪过了数道回忆——是,从开始同居时,他就知道宿傩有洗冰水浴的“习惯”。那时他还吐槽过这人为了修习武道好拼啊,天真地以为,对方是仗着身强力壮,在做什么类似僧兵们站在瀑布下的那种“苦行”。

但是,此次出行,从他人口中听来的过去,令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曾经的种种。

“宿傩,醒醒。”他靠近,轻唤了一声,没有回应,“真的……睡着了?”

睡在这种地方,别说会感冒(虽然他从来没见过宿傩感冒发烧),第二天早上,伏黑和钉崎起床上厕所见到这仿佛经典凶案现场的场景,就不妙了。虎杖叹了口气,转身拿来了浴巾和一套备用浴衣,打算把人捞出来。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浴缸,弯腰伸手,将宿傩的身体从冰水中抱了起来。身高接近两米,体型壮硕的成年男人,份量自然不会轻。但虎杖悠仁作为有着超越世界纪录级别的铅球水平,50米仅需3秒的体力怪物高中生,想要打横抱起一个两百斤的人,也是轻轻松松。

在皮肤相贴的一瞬间,虎杖悠仁停住了。极大的不安感将他包裹,他将耳朵贴近宿傩的胸口,发现那里的心跳变得异常急促而不规律——一阵快一阵慢,像失控的鼓点。与此同时,冰冷的胸口似乎也没有了呼吸的起伏。

“喂,醒醒,喂——”虎杖悠仁焦急地呼喊,单手稳住怀中的身体,另一只手握住对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就当他开始找手机准备拨打119时,宿傩轻微地动了一下,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显得有些迷茫,仿佛还未完全从沉睡中醒来。

“……吵死了。”刚刚险些永远睡去的人,用低哑的声音说道。

那你不要吓我啊——虎杖悠仁暂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只见宿傩抬起手,慢慢曲起两根手指,轻轻地——但是用上咒力强化——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啊——”虎杖惨叫,虽然龇牙咧嘴,但也没想着把人放下,腾出手揉一揉,“好疼!头差点就炸了!”

见他被弹得涕泪横流,宿傩似乎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笑得虎杖接连愣神,不知对方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搞起这种幼稚的恶作剧。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虎杖悠仁如同被雷劈过一般,定在了当场——

“没戴眼镜啊……忘了?”

宿傩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人并非双胞胎兄弟。他就近把头靠在温热的胸膛上,低声嘟囔了几句,随后重新闭上眼睛,呼吸和心跳也逐渐平稳下来。

只有夜的凉意渗透进浴室,冰块逐渐融化,水面泛起细微的波纹。虎杖悠仁像雕塑一样僵立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在他怀里睡去的人,仿佛一切都停在了这一刻。情绪如潮水般涌来,令他彻底失去了动作。

因为最后,他听见宿傩对他说——

“你究竟,想要我活到什么时候。”


酒吧内的喧闹声愈发鼎沸,穿球衣的男人们围成一圈,为一场精彩的回放镜头起哄,声音里夹杂着瓶盖开启的噼啪声和碰杯的清脆响动。黑发女性——虎杖香织将空杯轻轻放回桌上,抬头看了眼街边的时钟——6:30。

特级术师九十九由基因为个人后续日程安排,已经离开。但此次会谈,至少问到了禅院家双胞胎的信息,可以作为备选方案……

放在桌面上手机突然发出震动,她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微一蹙——

“仁?”

怎么这个时间,从日本打越洋电话过来?

之前告诉悠仁的是,虎杖仁将于10月返回日本,但其实早在7月,他便因为突发事件而归国,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让儿子知情。

悠仁前几天还打来视频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父亲商量。虽然好歹被她以工作繁忙和时差为由,给糊弄了过去,但听悠仁的口气,怕是已经有所怀疑了吧。

该让仁找个合适的时机与理由,跟儿子解释一下了。目前扮演着贤妻良母角色的女人这样想着,接起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信号不稳定的沙沙声,虎杖仁的声音在干扰下,混入了不真切的波动。

“香织,对不起。”

“真稀奇,突然道歉,是做了亏心事吗,亲爱的?”额头缝线的女人换了个姿势,“说吧,什么事要我帮你擦屁股?”

“哈哈,亏心事吗……算吧,十年前的亏心事,现在算是,报应落地。”

十年前?莫非……

“香织,没有时间了。”

“没时间是什么意思?仁,你现在在哪?”

“五条老师已经死了。”

“五条悟他爹死不死有什么关系,里梅又不是靠他……等等,你别冲动,我这边已经找到解决那家伙和你……”

“羂索,我们都没有时间。我大概,马上就要被诅咒之王杀死了。”

羂索——活了千年的诅咒师,听着名义上的丈夫这句微妙的发言,感到一阵荒谬。

“希望他能看在……情分上?接受我的交换条件,运气好的话,还能放我再多苟延残喘一阵。’别伤心’,’别为我复仇’这种事,应该都不用嘱咐你。虽然想要拜托的事像山一样多,但是,我没有做好的事,果然不能随便推给别人。”

“继续自由地,无拘无束地,充满好奇心地活下去吧。可能的话,别那么快就把我忘了,羂索。”

“不能让你享受更多的乐趣,真的很抱歉。啊,高羽史彦的签名,如果我能活过今天,会尽力帮你拿到的。”

“我先挂断——他来了。”


——理由.完——

——全篇.TBC——


下章预告:

犹大之窗.中篇


注1:北落师门,南魚座α,旧日支配者克图格亚的老巢,围绕着恒星的尘埃盘酷似一只眼睛,那是克子在和炎之精们蹦迪(不要信。

注2:爱马仕著名的配货政策,买一些爆款包,尤其是限量款时,会强制搭配购买一些卖不出去的衣服和配饰。顺便一提,五买包是为了送人(作为礼物给关系不错的女性亲友),配货强塞的垃圾拿来自用或者丢给惠惠。

老傩目前的输出水平大于原作涉谷时的十五指,小于新宿决战。漏瑚跟老傩火力对拼输了但没死,是因为在自己的领域内有buff加成,大招抵消了一部分[竈]的伤害(原作因为怕领域拼不过,没敢开,输了就直接烧死),之后被埋伏的花御救走了。

上一章忘了说明一下,日本学校的学年制度是从每年4月初开始,初中升高中的假期是3到4月,7月下旬开始放暑假,直到8月底。本章发生在2018年8月底,正好是暑假的最后(当然,高专暑假也要实习)。所以虎子升高中前的假期打工,是在几个月前。

羂子那边是美国东海岸时间的2018年9月4日(劳动节后的星期二)下午,对应日本的时间就是——


本文的老傩和羂子关系be lile:

宿:说好的“好姐妹,手牵手,谁先脱单谁是狗”,你沉迷男人就算了,沉迷的还是虎杖仁;沉迷虎杖仁就算了,还搞出了虎杖悠仁这个玩意——耍我呢?

羂:别只顾着说我,闺女出事,你心里难受,意志消沉,我理解。但姐妹咱别再颓下去了,五条悟打过来了,我怎么办 ?

宿:五条悟又不是哥斯拉,你不惹他,他打你做甚。

羂:……

宿:……

宿:去找个远点的地方,死干净点,别牵扯上虎杖仁和虎杖悠仁。

羂:(想说又不是我惹的祸我这次是八辈子的良民但憋着不能说)……重色轻友的混蛋。

宿:彼此彼此。


1 个赞

平安夜集体忌日加更(不

其实也是被jjxx30卷加笔给震出来的。老傩的双胞胎兄弟转世居然是爷爷哈哈哈哈哈哈超级加辈哈哈哈哈哈哈。其实也算有点迹象,这样原作265话虎子带老傩逛街一直回忆和爷爷的事,宿也有相对的回应(纠正虎子紫阳花的名字),后来劝老傩说和他一起重新开始,说幸好自己有爷爷,从感情上就合理了许多。最后那里手里捧着诅咒之王.萌萌史莱姆ver说,“你就是我,一起活下去”,一点都不突兀了。双胞胎是同一灵魂,虎杖捧着的,是爷爷啊(震声)。谁说虎子感情太健康,没有重力对象的,虎子的重力对象,是爷爷啊(震声!

没在开玩笑,这个设定一出,我感觉虎对宿的感情突然就顺畅了,因为爷爷是虎子最亲的人,谁都比不了的那种。而虎子和他爹虎杖仁,一点都不熟,性格也完全不像。虎愿意为爷爷的灵魂一起背负罪业,从个人情感出发,非常合理。我之前一直都是觉得虎对宿是那种,愿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的菩萨心,现在看来,他也是有强烈私心的,就是在CP和XP方面会比较好笑(超级恋老癖虎杖悠仁(不

其实本文我一直很头疼的一点,就是该怎么处理虎子和他爹的关系,因为设定上虎杖仁是挺神经的一人(不然怎么会喜欢羂子),虎子跟他有很大隔阂(类似有意识父亲的“温柔”只是表面,偶尔能感受到内在的非人感,包括对身为母亲的羂也是,一种野生动物式的警惕心)。不过现在不用管了,按原作来就行,影响不大

还有就是,羂子你对好姐妹还算有点道德心,没有直接睡人家兄弟,而是上门当媳妇(虎杖倭助:都不要过来!)。我本文设定里老傩的性格也是随爹,包括面对自身时日无多,放弃治疗这点(艹),现在变成了前前前 X n 世的兄弟哈哈哈,仁倒是一点都不随。还有,本文的虎杖倭助算是被老傩当初放弃治疗给刺激到,对看亲人在“消极”中慢性死亡的痛有了深切的体会,所以才在查出肺癌后将心比心,同意儿子儿媳的提案,积极配合治疗,跟原作有了不同的走向。不过脑洞整体思路我应该不会改,大纲已经定死了,改了会出大问题(很大的问题,让我爆笑很久的大问题),老傩肉体上的双胞胎兄弟还是虎杖仁。

双胞胎忽然换人,本章准备抛出的某个设定倒是可以用得上(某种意义上,帮大忙了,jjxx老师),至于后续怎么圆,要不要顺着jjxx新给的设定圆上去,圆多少,看我心情wwwww

最后,老傩和里梅真好啊呜呜,衬得我好初生(但我不改,初生就初生


艹啊啊啊啊我才看到虎&宿那个雪地华尔兹的彩页怎么这么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绝对要找个机会,插一篇福利回,写出来


  1. 犹大之窗(六)


江边的风裹着湿润的草木气息,广濑川的流水在夕阳的余晖中泛着金色的光斑。街道上传来远远的太鼓声和人群的喧嚣,青叶祭的气氛在渐暗的天色中,逐渐浓烈起来。

“第一次来仙台?”

岸边的石阶上,淡粉色齐茬短发,戴着细框眼镜,略显文气的青年取出两个纸包,递给身旁的少年,同时不忘低头逗弄怀中咿咿呀呀扭动着的小男孩。

穿着与祭典气氛颇为合拍的和装少年接过纸包,一枚鼓鼓的支仓烧,奶黄色的脆皮散发出微微的甜香。他轻轻捏了一下,随后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大半。

青年正撕开糯米点心的塑料包装,把圆滚滚的大福团子递给怀里的小家伙。他转头看向少年,愣了一下,问道:“不够吗?这里还有。”

他看着少年不到半分钟便囫囵咽下最后一点支仓烧,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另一个纸包。

少年吃得虽快,吃相倒是干净利落,反观青年怀里的小团子,在父亲的大手帮助下,抱着点心一边捏一边舔,满脸奶油和糯米皮,像只小花猫。

“那是什么?”少年指着小孩手中被搓磨得“死无全尸”的点心,蓝色的眼睛在夕阳下,幽暗地闪着好奇的光。

“喜久水庵的喜久福,仙台特产。”青年一边掏出手帕,给小花猫洗脸,一边解释:“糯米皮里面包着抹茶和奶油馅,好吃又不容易腻——要吃吗?”

“要。”少年毫不客气地回答。

青年微微一笑,从购物袋里挑了一个出来,拆开包装,递了过去:“给,我觉得抹茶味最好吃,试试?”

少年接过,也没放在手里仔细观察一下,便把白中透绿的抹茶喜久福整个吞了下去。

青年有点哭笑不得:“遭到这么粗暴的对待,和果子在天有灵的话,会哭的。”

“那就变成咒灵来找我好了。”少年咀嚼吞咽完,满不在乎地开口:“我还没见过和果子模样的咒灵呢。”

“嗯,我也没见过。”青年点点头,似乎并没有把和果子咒灵的话题,当作是开玩笑的天方夜谭:“作为咒术师,我的资历还浅得很呐。”

“可惜,我也不擅长教人。”在对面还未反应过来,言下之意是“擅长的话我就带带你”前,话题就又回到了食物上:“还有吗?刚刚那个喜久福。”

“有,给。”

又是一口吞。

嚼嚼,眼神示意。

“喜欢吗?喜久福。”再递上一个。

少年再次一口闷,但稍微仔细咀嚼了一会,像是在品尝糯米团的味道,答道:“还不错,一口一个,糖份补充,方便快捷。”

“咒术师都这么忙?”青年抱着孩子,坐到台阶上,小家伙正吸吮着沾满奶油小手指,圆圆的眼睛好奇地观察着眼前食量和速度是自身十倍以上的少年。

“像你这么,嗯,年轻的咒术师,也会像五条老师那样,一忙起来就没时间吃饭,只靠糖果和点心果腹?”

“五条老师?”

“抱歉,五条家好像是咒术界的大家族来着?星之智慧联合会的五条鸟山老师,是我现在的导师,也是指导我咒术修行的老师。这两天原本有个紧急项目,但我和这孩子约好,要带他来青叶祭玩,老师就爽快地给我批了假,自己却留在研究所加班。”青年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本来因为自身原因,向研究所递交了博士研究员的申请,结果意外地觉醒了术式。到了这个年龄,已经没法像青少年一样进入咒术专门学校了,于是只能辛苦五条老师既做研究导师,又兼任咒术指导老师。”

“不过,老师说我的术式,倒是很适配他们现在的研究方向。”

听到这里,那对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烁着幽蓝荧光的双眼,像台扫描仪,从头到脚仔细探查了一番新人咒术师青年。

“唉——是斩击术式——切割和分解啊。术式虽然简单,但精度很高,操作空间大,针对的范围是……所有?怪不得会引起那些人的兴趣……但是,奇怪啊,缺了点什么……嗯,还是多了什么?”

少年喃喃自语般,说出了十分不得了的信息。

“看一眼就知道了吗?好厉害啊,咒术师。”

“厉害的是我。”少年以难以捕捉轨迹的动作,“跳”到了与青年同级的台阶上,坐在他身边,拄着下巴充满兴味地打量着他:“我是五条,五条悟,陪我聊一会吧,五条老师的新学生。”


“九年前,我刚被允许走出本家的结界外,那时候的我……怎么说呢,刚开始还很兴奋,但很快就腻了——原来亲自接触外面的世界,与蜷缩在四方形天空下所’见’之景色,并没有什么差别。哪里都一样,一样的人,一样的事,一样的物。正因为觉得一切都很无聊,所以我那时候好奇心特别重。知道他的存在之后,我就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过人之处吗?会不会比现在的我更厉害?’”

初见似乎是少言寡语的小酷哥,刚刚踢“绑架犯”下河的动作又像个脾气超烂的暴力份子,但安静地坐下,打开话匣子之后,看上去至多十三四岁的少年,却以不太符合年龄的口吻,追忆起了过去。

“于是,听说他在五条家的研究所工作后,我开始偷偷收集他的研究资料。”

“说是偷偷,其实也只是命令仆人们把他研究的相关内容都呈上,但不许告诉他。虽然有啰嗦的长老跑来跟我多嘴,像打小报告一样,说些什么——’家主大人,那男人自打您出生,接受了以五条家提供研究资源为条件,换取您的抚养权后,就一直对您不闻不问,不值得您放在心上’——真好意思说,提出交易的,不就是他们这群老家伙吗?但因为我坚持,他们自然也不敢违抗家主的命令,老实闭嘴了。”

“我花了一周时间,停下咒术修行,没日没夜地钻进那些格密码,哈希函数,核算模型中——虽然很多’基础’的数学知识,在最开始练习无下限时,已经都掌握了,但后量子密码,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还是挺有挑战性的。”

“把那些资料全读完一遍后,我想,’真有趣,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啊,我要去给他一个惊喜’!”

少年的笑容突然僵了一下,眼神也暗了下来:“现在想想……我当时可能有点太幼稚了,居然觉得,自己已经理解了他的世界,还能’给他一个惊喜’。”

“我趁着夜色,偷偷溜进了他的研究所——那时候,我连张门卡都没有,也不需要门卡。破解安保系统,对一周高强度特训的我来说易如反掌,五条家研究设施的帐,也对有六眼加持的完美无下限形同虚设。我黑进了他实验室的工作站,找到他的最新课题,全神贯注地,动用起每一个脑细胞,破解他精心设计的加密方程,再反过来针对我刚刚的攻击,构筑更严密的对抗方式。就这么不亦乐乎地,玩到了天亮,直到他打开实验室大门,发现坐在屏幕前的我。”

少年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你知道我说了什么吗?我故意转过头看着他,特别得意地说,’这个好厉害,连我都要花三个小时,才能解开!’”

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挺找打的?少年问道。

戴眼镜的青年挠挠头,诚实地回答说,语气上好像是有点,但内容我其实没太听懂。

少年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亏你还五条老师,五条老师地喊,那家伙可是这方面的行家,五条老师究竟教了你些什么啊,作为学生,怎么连他最得意的……。

少年猛然止住话题,收起了笑容,继续搬运着回忆。

“然后啊,他一开始很震惊,愣了几秒钟,大概认出了我是谁,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他问了我几句话,我觉得好玩,就开始在他的代码上改了几处。我当时真的挺得意忘形,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酷的事’。这可比天天练习咒术,出门拔除诅咒,有意思多了,我以为他能……陪我一起玩。”

“可是——你知道吗?他看着我的表情完全变了,不是惊喜,也不是骄傲,甚至不是愤怒,而是,某种让当时的我完全无法理解的,绝望。”

“就像……一个人,多年来所坚持的认知,信念,骄傲,全部被粉碎了一样。”

这样的表情,不是他第一次见,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事。人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像我这样——天真地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能够轻松跨越人与人之间的鸿沟,最终只会让事情更复杂。他……用自己的方式接受了我,我也接受了他的选择。”


TBC


来自我的奇怪执念,本文的虎子恐怕是不会喊老五“五条老师”了,那就让当爹的喊,弥补一下(?)

两个月大的小孩是不能喂点心的,大家请不要和这位看上去温柔细心全能奶爸,实际上仗着孩子结实随便造,毫无常识的新手爸爸学。

虎子能健健康康长这么大,真不容易。

虎的生日是2003年3月,本章是2003年5月的仙台青叶祭。上篇中,五在聊天时提到过,在四年前青叶祭时遇到的父子(当时时间点是2007年夏天,老夏即将叛逃),就是虎杖仁和悠仁。蓼野陽永(たでの ひとなが)是虎杖仁当时的化名,用了挺久,因为特殊原因不想让五条家知道身份(下章细说)。“虎杖”是蓼科植物(因为蓼的日文读音たで,跟仙台藩主,奥州笔头伊达政宗的姓氏读音十分接近,感觉有趣,就用了),“陽永”是仁的小名,ひとなが的汉字。


因为后面可能需要大家忍受一下我为老五他爹这个原创人物加戏,所以稍微说明一下人物作用。原作里虽然没有描写任何老五父母的事,仅在小册子QA里稍微提到,但基本可以确定,五的成长过程,父母是缺位的(不太可能完全缺位,但肯定起不到正常家庭中的引导作用)。“五条悟在尚未成熟时,对于把自己带来世界上之人,也就是父母,仍然抱有憧憬与期待之情,尝试以自己的方式亲近,却产生了毁灭性的后果,从而初次对于自己与他人之间差异隔阂,有了深刻的认知”——便是我捏造这一角色的初衷。原作里老五虽然从不提自己父母的事,但是,最后留给惠惠和钉崎的遗言,却都是与他们的父母相关,所以我私自认定,五对于“父母”这个概念,其实是十分在意的,这也为我提供了穿插童年创伤式叙事的空间。既然工具人角色已经捏出来了,那自然得物尽其用(?),于是又为他加上了给老夏当传声筒这一任务。我认为,五在感情上虽然对夏十分坦诚,但有很多“事实”,是五带到坟墓里都不会告诉夏的,所以我十分需要一个有契机与能力知道这些,但又不会在意夏的感受的人,来充当这一工具,好推动剧情(后面会陆续展开,夏创造“新世界”的理想我没忘,只是需要在中盘揭示世界观核心后,重新调整目的与手段——很好用吧,亲爹)。最后就是,老五和虎子一家的冲突,也需要有一个节点与起爆器,正常情况应该是五跟虎子的冲突为中心,但我舍不得,所以就拿老五他爹安排了这多一层的关系。

总之,就是个多合一的究极工具人。与其为了每个功能挨个找原作人物or捏原创人设,还是不如捏一个瑞士军刀省事(喂


之前已经暗示蛮多了,这章算是正式点明,斩击术式(解和捌)在虎杖仁这里。原作的御厨子确实挺像两种术式融合形成的,我也见过有推论认为,这是老傩吞噬双胞胎的产物。虎杖最后觉醒御厨子,也是斩击术式,而不包含[竈],我就猜是不是虎子与斩击的相性比较好,所以就这样拆分御厨子了(当然剧情需求还是占大头,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觉得老傩挽弓射箭的动作比较好看=w=

感觉jjxx或许对于老傩是双胞胎这个设定,决定得非常之早,只是抛出来得比较晚。jjxx还算是个挺有计划且强迫症的作者,而且很喜欢早埋伏笔再大规模回收,这点还挺合我口味的。就是剧情展开的前后节奏,以及有时难免铺垫不足,多少有点“不顾读者死活”的美感,并且有不少还算是故意拱火钓鱼,被追连载的人骂,一点都不冤——比如对五的死亡的处理,以及后续所营造的气氛,完结过后看,能立得住,但也仅限于完结后。我喜欢贯彻个人特色与逻辑的作品,所以能接受,但不得不说,jjxx很多地方,尤其是连载时,有明显的故意制造爆点的营销痕迹。比如就拿现在对野蔷薇的加笔来举例,剧情合理吗?合理,而且处理得很好,但当初连载时哪怕多提一句台词,多加一点伏笔,也不会造成姑娘因为揉了老师的信而被骂。jjxx他想不到吗?当然不可能,纯粹是为了热度,故意的。所以我虽然能认同咒术回战这个作品的逻辑,也不觉得剧情以及设定很阴间(如果让我上,我会比jjxx更阴间),之前我比较介意虎最后“宽恕”宿的剧情(确实挺突兀的,而且观感不太好,之前也说过,触发了我对日本净土真宗“恶人正机”说的ptsd),现在jjxx打了宿和虎的爷爷才是灵魂双子补丁,我能接受了,合情合理。但是,就jjxx这种标题党式的营销操作,我也觉得他被骂纯属活该(他应该很享受吧,反正热度也有,销量也有,还在按自己的XP画,怎么让个人兴趣获得商业化成功这点,独眼猫确实挺天才的

都怪jjxx突然加笔,害我注解写得快比正文还多了(?


  1. 犹大之窗(七)


夜色逐渐降临,河对岸的灯笼早已点亮,暖黄色的光芒仿佛碎裂在水波中,被流水轻轻推送。花车巡游已经开始了,鼓声震天,烟花也在夜空中炸开,绽放出五彩缤纷的光芒。小男孩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吓得咯咯笑了一声,伸出小手去抓烟花的影子。

四散的光芒映照在在少年的侧脸上,一头淡银色的短发,浅蓝色和服,在灯光与烟火的交替中,却逐渐融入了河水,与远方喧嚣熙攘的街道阻隔开来。

“当时,我还不明白他为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他低着头沉默了很久,就像是我闯了祸一样,可我不服气,想道歉却说不出口。然后……长时间大脑高速运转的副作用来了,我没想到故意耍帅的消耗,比连续维持无下限大上好几倍,一瞬间头痛欲裂,差点从座位上跌下去,摔个狗啃泥。”

“于是我问他,有没有家仆们常给我吃的那种,缓解头晕的药片。”

“我知道他不可能有。那是贴身仆役们保管的,从药剂师调配,到送来服用,都要层层筛选,生怕有什么闪失。我只是……想走,但又怕走到一半在他面前跌倒,太丢脸,所以找个理由,让他喊人过来。”

“但他看了我一会,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彩色包装纸的小球递给我——我后来才知道,那是名为糖果的东西,他问我,’脸色不太好,是低血糖吗?吃这个能舒服点。’”

少年笑了一声,带着几分无奈:“那是我第一次吃糖,味道……其实很难吃,不是那颗糖有问题,是我受不了那么刺激的东西。”

“真的,甜得发苦,舌头都疼了,无下限阻隔不住化学物质,也影响不了味觉,糖刚放进嘴里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吐出来。”

“之前,为了所谓的’精心养育’,我的饮食严格到近乎无趣——所有东西都经过精确调配,味道极淡,淡到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六眼消耗过大,每天都要大把大把地,吃些不知是什么的药片——自然,都没有味道。所以,当那种过于浓烈的甜味突然在口腔里爆发时,我完全不适应。”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颗糖明明味道那么冲,当糖分快速补充进身体时,却给了我一种……很奇怪的满足感。大概是生物的本能得到了满足吧,再怎么说,我的身体也是肉体凡胎,当那种晕眩、浑身无力的感觉缓和下来时,自然会感到安心和愉快。”

“后来,我开始吃糖。低血糖这个毛病确实麻烦,糖分又补得快……慢慢地,从不爱吃,到无所谓,再到觉得某些甜的东西其实还不错。到最后,变成了几乎来者不拒。”

很多东西都是,一开始明明那么不适应,就像那颗糖一样,但时间久了,就喜欢了,上瘾了,以为自己再也离不开了。

真的如此吗?

少年看了看手中的和果子,糯米外皮包裹着抹茶和生奶油,眼神里多了一些若有所思的意味:“但有时候,我也在想,我是真的喜欢甜食吗?还是因为大脑依赖糖分,就连带着把这种需要误以为是喜欢?对甜食的偏好,是感性的选择,还是纯粹因为效率?”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轻了些:“我喜欢的那些东西,都是可以一口吃下的,节省时间——比如和果子,好吃,也够快。”他停下,低低笑了一声,目光带着些许不确定,“不过,说喜欢好像也没错,毕竟,吃到嘴里的那一刻,是会觉得满足的。”

“但这种满足,究竟是真心的感情,还是,脑细胞产生的,纯粹的生理信号反射呢?”

少年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远处,目光渐渐变得空洞。

“当我开始对别人产生感情需求时……我也会有这样的困惑。”

“我是真的……’喜欢’那些人吗?还是因为我认为我需要,所以就开始’喜欢’他们?”

“我真的,’需要’他人吗?”


花车巡游的鼓声渐渐逼近,人群的喧嚣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而在岸边的小石阶上,少年与抱小孩的青年,依然静静地坐着,像被这喧闹的世界遗忘了一样。

对于少年“我真的需要他人吗”的疑惑,青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注视着远处的烟火,沉默了一会儿。他看了看怀中的孩子,目光在闪烁的光影中柔和下来,低声说道:“你知道吗……我有个弟弟,跟你有点像。”

他顿了一顿,又补充解释道:“啊,我的意思不是,’你要不要当我弟弟’的那种搭讪,而是我真的有个弟弟。”

少年抬头,眼神里带上了一丝疑惑,和些许的兴趣,“这倒是有些稀奇,说说看,他跟我哪里像?”

“嗯。”青年语气带着一点迟疑,像是在回忆过去,“现在想想,按你们所描述的那些现象,他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觉醒了术式吧?不会超过五岁,但当时无论是我,还是爸爸妈妈,都对咒术的世界一无所知。他也完全没有提到过什么像是——这边有个长脖子女人,那边有个肚子长嘴的可怕怪物——之类的。只是有时,他会盯着空无一人的某处,然后,那些让人难受的气氛,就突然消失了。”

“有点意思,那么小就能看到咒灵,却不去向大人求助,而是靠自己参悟,拔除诅咒?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弟弟大概是个天才术师吧。早熟的弟弟和大器晚成的哥哥……像是某些故事中的常见桥段啊。”少年思索着,又打量了一下青年,说:“不过你也别灰心,咒术师的实力大部分来自生得术式,我看得出来,你的术式,前途无量。”

“借你吉言了。”青年腼腆地笑了笑,“可能是因为咒术和咒灵的原因,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我从小就觉得,弟弟和周围人隔着一层什么,哪怕靠近了,也像是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别人进不去,他也不太愿意走出来。无论对我,还是对爸爸妈妈,都这样。”

“然后呢,他走出来了?还是他放什么人进去了?”

“嗯……是这样吗?”

“因为听上去,你和他关系还不错。”少年手指敲打着膝盖,微微侧头,“换成我……没人会在和别人聊天时,用这种语气提到我的。”

青年愣了一下:“别这么断言,你的人生还长着呢。”

“所以你会是那个例外吗?”

“……”

“很好,没有随口说谎骗我,勉强合格。”少年收起了虚握的手指,靠在石阶上伸了个懒腰,“不然你就和刚刚那群’绑架犯’一起去河里作伴——我会顺便补上一发让你再也回不到陆地的’苍’,作为欺骗我和你’五条老师’的回礼,别有所图的大哥哥。”

“呃……谢谢?”青年有些尴尬地挠了下脸颊,“这么明显吗?”

“你在五条家的研究所工作,就算是新人,既然分到那个男人手下,不可能认不出我身上的家纹,”少年伸出一根手指。

“刚刚那群’绑架犯’,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是加茂家的,你故意引他们往我这边跑,”第二根。

“大哥哥你根本不擅长撒谎,所以只能装傻,听我提到’五条悟’,’六眼’,’家主’什么的,半点反应都没有——怎么可能啊,五条家的一只狗,见到我都会摇尾巴。”第三根。

“你那是单纯受狗狗欢迎吧,”被拆穿的青年不急不躁,也没有慌忙为自己辩解,“所以,我要因为居心不良,而被五条老师的儿子,五条家的家主大人炒鱿鱼,从人生道路上彻底离职了?”

“看你接下来故事讲得合不合我心意了,加油,亲爱的山鲁佐德,不让我满意,就等着我用上全力扇你耳光吧。”

水面倒映的虚影被阵风吹得碎裂开来,一场以捕食者率先示弱设下陷阱,等待猎物踏入的游戏,终于揭下面纱,露出了狰狞面目。

怪不得如此轻易地,就把那种藏在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原来是做好了“死人不会泄密”,杀人灭口的准备。抱着刚出生的儿子的新手爸爸,这个身份,居然一点用都没有吗?青年思考着。

哎,好危险,幸好来的是我。

“听上去是能把人头给扇掉的耳光啊,尊敬的山鲁亚尔王。不过,介意帮我抱一会这孩子吗?我需要空出手喝口水——您总不想看着我在与您的一千零一夜中,干渴而死吧?”青年托起手里的小团子,那对圆滚滚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出言威胁自家父亲的少年,两只小手伸出,啪啪地去拍少年的和服前襟。

“别白费心思了,幼崽可爱抛瓦无效——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比小时候的我更可爱的小宝宝,免疫啦免疫——”

被宣称“不如我可爱”的幼崽在无下限控制下,飘在空中像荡秋千一样,发出了一阵快乐的咯咯笑声,一边向着地面上的二人挥舞着小手。

“好吧,有我87.5%的可爱。”少年撇了撇嘴,转头向着青年的方向,“我都自报家门了,至少告诉你的名字吧,明年的今天,万一我心血来潮,来这里祭拜,也好知道要给哪位上香。”

“我叫虎杖仁,这孩子是虎杖悠仁,不过,在五条老师面前,还麻烦请叫我蓼野陽永吧。”青年——虎杖仁像是没听见那轻飘飘的死亡威胁,只是冲着在天上翻滚的儿子招了招手,回答道。

“蓼野……伊达……有意思,我记住了。”少年——五条悟蓝色的双眼,在逐渐转暗的夜色下,倒映着摇曳的灯影,带着无机质的好奇,像是月色下黑暗汹涌的海,将人看穿,吞噬。

“刚刚的喜久福,还有吗?”

“还有哦。”眼镜青年从购物袋中,掏出贡品献上。

六眼果然像你说的一样呢,香织。


TBC


五: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用无下限)

虎:……啊?

不是所有人都有虎子的变态级别体质,小婴儿是十分脆弱的,两个月大的小宝宝需要精心呵护,无下限海盗船更是禁止项目(?),大家不要和上文中的熊孩子熊大人学!